PO18脸红心跳

念春闺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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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春闺 作者:rouwenwu

    军要了妾身……”

    卫清风眉毛一立:“总之药是一定要喝的!”

    谢葭才不喝!在她简单的脑子里,她就这么一点筹码,足够和这个古人谈条件!不然还要和他说什么,说爱情忠贞男女平等吗?那简直是笑话!

    要她眼观鼻鼻观心从今天开始韬光养晦两年。看着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或者是那天厌了倦了索性抬个妾进门,那是想也不要想!

    谢葭自己知道,只要他抬了妾进门。哪怕只是碰了身边的丫头,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完了!是他要招惹她的,让她保不住那颗琉璃似的心肝……

    她委屈地用被子捂住脸,躺了下去:“我不喝!”

    卫清风无奈,去拨弄了她两下,道:“娇娇。别任性。”

    谢葭就使劲往被子里拱:“我不喝,我不喝!”

    卫清风也生气了。用力连人带被子把她给提了起来:“你听好,熬药的都是我身边信得过的人,不会传扬出去坏了你的名声。今儿这药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谢葭在被子里使劲扭了扭,怒道:“我就不喝!有本事你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进去!”

    “……”

    三分钟后,谢葭的预言实现了。

    卫清风盛怒之下果然去端了药碗来,整个骑在她身上制住她的双手,捏着鼻子想把药给她灌进去!

    谢葭又惊又怒,惊的是没想到他真的干的出来!怒的是自己嘴贱,现在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唔,唔……”

    她的嘴被他一根拇指顶开,下颚被他两根手指抓住,但却说什么都不肯咽下去。结果琥珀色的药液全都溢出来,有些还倒到了鼻孔里!

    看她呛着了,卫清风也不敢太过分,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拿了帕子给她擦鼻子,一边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咳,咳咳!”谢葭咳得昏天暗地,又生气得很。

    “滚……咳咳!”

    孰料等她咳嗽稍息,卫清风又马上把她的小脑袋搬了起来,剩下半碗药全灌了进来!谢葭猝不及防,就全咽了下去!

    卫清风这才放开了她,由着她趴在床上喘气,一边用小狼似的眼睛盯着他。

    他却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谢葭气得只好把药碗丢了过去,他一偏头就躲开了。她披头散发,一脸是汗,样子非常狼狈,只冷冷地道:“将军不要颜面,妾身却还要!无论如何,妾身以后都不会再喝你那避妊汤!将军如果再像这次这样,我就去告诉母亲!”

    卫清风微微一哂,道:“你可别不识好歹!是颜面重要,要是你的小命重要!”

    谢葭低声道:“是嫡子重要,卫氏的香火重要,还是妾身一个妇道人家重要?

    卫清风一怔。

    谢葭却不敢指望他太多,慢慢地支起身子,冷冷地道:“将军若是真的怜惜妾身,不想妾身生育受苦,那么以后不要再碰妾身就是了!总之那个避妊汤,妾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喝的!”

    卫清风的脸色铁青。她成功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定力有多么的不好,违背了承诺。而她看起来非常的不情愿!这让他非常尴尬,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半晌,他只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放心!”

    言罢,抬腿就要走。

    袖子又被她扯住了。

    顿时卫清风就非常暴躁,又很是不耐烦:“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谢葭的火气已经下去了,又委屈又伤心。心知自己的话说得过分了。又用错了方法。他要是走了,便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了!

    她只好低声下气地道:“将军……”

    卫清风扯了扯袖子。但是没有用力,却绷着脸,一言不发。

    谢葭只好道:“将军,妾身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对将军说话了……将军不要生气了。”

    她在心里大声道,谢葭,说句好话又不会死!何况他这个人本来就吃软不吃硬!

    果然卫清风非常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但还是有些下不了台,故意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正经的将军夫人,说起话来却也口不择言!快去把你自己洗干净!”

    谢葭声如蚊呐地道:“嗯。”

    卫清风彻底没了脾气,改而温声道:“先去洗一洗。”

    谢葭从床里爬了出来,丫鬟送了热水上来。

    沐浴过后。知画服侍她穿上了一身嫩绿色长裙。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争执。知画也小心翼翼的,话也不敢多说半句。

    谢葭就让她先出去了。

    卫清风看了看沙漏,道:“时辰差不多了。是送你回去,还是今晚就歇在这儿?”

    谢葭一怔,道:“一晚上不回去怎么成?”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一晚上不回去,也不会怎么样。我派人回去对岳父说你和我商量事情,耽搁在我这里了。再派人回去对娘说。我和你商量事情,耽搁在你那里了!”

    “……”谢葭忍不住嘀咕道。“可别又害妾身去跪灵堂!”

    “傻子!”卫清风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葭坐在他身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刚才还闹得这么厉害,怎么这会子,就心中毫无芥蒂一般?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发现他并无还在生气的迹象。

    卫清风笑道:“今儿在萧府,听说内院又出了一件热闹的事儿?”

    谢葭就把黄氏的事儿略略提了提,道:“将军,还是说您也有招揽那黄大人之意?”

    卫清风眼睛一眯,道:“黄博海的妻子娘家舅兄廖夏威,上无荫恩,今年不到三十,就靠军功坐到了凉州刺史的位置上!黄博海自己也是个人物,两家都还算是纯臣。相信现在,没有哪个党派不想招揽他们。”

    谢葭忍不住道:“可是,招揽纯臣,不容易吧……谁愿意平白惹了一身臊?”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外戚的张扬跋扈,今日你是看见了,到时候恐怕由不得他们。”

    谢葭讶然,道:“将军是说,他们迟早要为外戚党招揽了去?”

    “也不尽然”,卫清风道,“若是有几分气节,被逼得狠了,大可投靠到我们这里来!”

    谢葭张大了嘴,道:“您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可是,外戚有那么傻吗?”

    卫清风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知道安国公没有这么傻,萧氏的几个女人也没这么傻!可是保不齐有些急功好利的旁支什么的,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那妾身就恭祝将军等着渔翁得利了!”

    谢葭想起来,又道:“将军,你可知今儿我到后院,碰上谁了?”

    卫清风“哼”了一声,道:“叫你不高兴了?”

    谢葭浑不受他干扰,道:“是虞家的琴娘,咱娘准备留着给你做小老婆的!出身公主府哟~”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道:“这事儿不是该你做主的吗,你瞅着可心,也就行了!”

    谢葭白了他一眼,开始想着要怎么样去好好败坏一下他的名声……

    卫清风便道:“你也别成日顾着吃干醋,正经事儿也别落下。我吩咐你的事儿,你也得办妥了。不然等新人进了门,我看你哭得有多大声!”

    谢葭无奈地道:“将军,只要您没有心,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八个,妾身也会想办法帮您档出去。但如果……”

    “如果?”卫清风不禁回过头看着她。

    谢葭回过神,笑道:“若是将军真喜欢,妾身既然自诩是贤妻,当然也会为将军安排妥当。”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下人送了晚膳上来,两人一起吃了饭。

    夜里,卫清风拆了一封信在看,谢葭看着他看完了就烧了。手里却拿着一把小玉钥匙,犹豫不定。

    谢葭把外套脱了,趴在床上,道:“将军,休息吧!”

    “……”

    烛火下,她故意露出来的瓷白肌肤有些令人炫目的淡淡光彩,胸前若隐若现的小沟,上面还挂着他送给她的小玉章……

    no080:藏宝

    卫清风想了想,便拿着那把小钥匙凑了过去。

    “?”

    卫清风把她抱了过来,伸手就往她胸前抓,谢葭面红耳赤,本以为今天白天那一番争执之后,这厮不管怎么样都要持着定力,自己要勾搭上他恐怕还得下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心急!

    “将军,将军!”

    谢葭挣了半晌,还是被他摁在怀里,解开了胸口上的绳子,硬是把那块小钥匙挂了上去,和玉章挂在一起,再给她串回去。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萧氏和藩王勾结,皇上防着他们迟早要反,早早把三万禁军的调配令给了我,到时候好拱卫京师。娇娇,东西被我藏在锁王造的九连环百宝箱里,这是钥匙。世人皆道锁王的九连环百宝箱无人能解,但没想到它竟然是用钥匙开的……”

    那个匣子谢葭见过!跟一张石桌连在一起的!平时就像个普通的案子什么的,上有不显眼的机关。那时候她还试着解过那个九连环!尼玛,竟然是用钥匙开的……

    “这个东西挂在你身上,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只做寻常。但是切记不能离身。”

    谢葭抓着他的手,抬起眼帘看他:“将军,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妾身保管?”

    太好了!如果他敢在外面做出什么龌龊事,她就把这钥匙高价卖了然后携款私逃!

    她笑着抱着他的脸就“吧唧”了一口:“将军!”

    “……”

    “将军这么信任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说着就把卫清风扑倒在床上。

    卫清风起初还恼怒地骂道:“起来!像什么话!”

    但片刻后,就没了声儿了。

    半晌,他才想起来。气喘吁吁地支起身子:“明儿记得喝药。”

    谢葭正觉得疼得有点受不了,闻言只漫不经心地“不”了一声。道:“将军,轻点儿……”

    “……”

    或许是酒醒了,下午又已经做过一次了,这次他持久了很多。就是经验不足,到底是照顾不太到女伴,谢葭被磨得刺痛得厉害,不安地抓着他的肩膀,不住地想后退回避,但是都被他强硬地拉住了腰身拉了回去。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适。他稍微停了一停,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

    谢葭把他汗湿的胸膛推开一些,不安地拨弄胸口上的章子和钥匙,小声道:“硌得难受……嗯!”

    卫清风不耐烦管她这么点破事。直接抱住了她把她揉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动作愈发粗暴起来。

    这一吻倒是比真枪实弹更加诱人,谢葭渐渐动了情。反手搂着他的肩膀,也渐渐地觉了好处,不再畏畏缩缩。他果然发现了,就松了松手。

    在到达最巅峰那一刻,背脊闪过死亡般的快感,他咬了牙。在紧要关头撤了出来。

    “将军!”

    卫清风喘着粗气,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背对自己跪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手伸了下去,拨开她还刺痛的部位,低声道:“留在里面了……”

    他道:“不想吃药,就不吃吧!”

    她僵硬的身子便软了下去。结果他又禁不住诱惑,就着这个姿势又要了她一次。

    第二天一早,卫清风把谢葭留在客云居,自己去上朝了。

    谢葭睡到大中午,自打赏了吴家娘子,然后带着知画等人回了文远侯府。心知回去之后肯定免不得非议,毕竟自己static/12345/file/fontig/shijpg去萧府参加宴会的,竟然就去了一天半才回来。

    刚下了马车,在门口团团转的的男子大喜过望,那是谢嵩身边的瑞祥:“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谢葭有些心虚,一边随便收拾了一下裙摆,道:“这是怎么了,不是报过信吗……”

    瑞祥道:“侯爷都快急坏了!幸好今儿上朝碰到了卫将军!不然,只怕是要闹到萧府去要人了!”

    是从前那件事,还留下了阴影吧……

    谢葭不禁也有些内疚,低声道:“我先去给父亲请安吧。”

    瑞祥忙道:“好,好,您快请!”

    谢葭提了裙子,随瑞祥去了怡性斋去给谢嵩请安。

    谢嵩倒是没有骂她,只是松了一口气,道:“回来就好。”

    又道:“现在政局不稳,你还是切莫乱走。有清风陪着便罢了,若是自己独自一人,还是要早些回来的好。 ”

    谢葭道:“儿记住了。”

    谢嵩是怕她被自己的政敌伤害,但这话又不好明言。何况,自打她上次听说了生母的死因之后,就一直对做父亲的有些疏离。这样一来,谢嵩反而不好对她多说什么了。

    她又没有母亲……

    谢嵩斟酌了半晌,还是隐晦地道:“待会儿你去你三姨娘那儿一趟吧。”

    谢葭有些惊讶,于是点头答应了。

    寻思着不想多绕路,她就先去了珍姬那里。

    珍姬估摸着这两天就要临盆了,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又胖了不少,又总是笑眯眯的,还亲自迎了出来,道:“姑娘,您可回来了!”

    谢葭笑道:“姨娘身子可好?临盆就是这两日了吧,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珍姬逾越握了她的手,屏退了下人,笑道:“姑娘,您来坐。虽然是妾身逾越了,可是侯爷嘱咐了,有些话还是要由妾身来对姑娘说。”

    谢葭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珍姬抿了抿唇,道:“侯爷他……非常担心您。”

    谢葭淡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珍姬叹了一声,道:“昨个夜里,侯爷在妾身这里歇息的,说了好些话。侯爷说,嫁了女儿。才知道女人的苦处。现在成日担心长担心短的,只怕您在婆家受了委屈……将军爱重您。又担心您年纪还小,冷落您,又怕您心里会觉得难过……”

    珍姬道:“侯爷一直有话想对姑娘说,可是他到底是个男人家,有些话又不方便说出口……所以让妾身来对姑娘说,有些事儿,千万别急,您和将军是少年夫妻,日子还长。姑娘。您能明白侯爷这份心吗?”

    谢葭怔住。然后心里那阵似乎属于本主的悸动又涌了上来。

    她似乎想象得到,谢嵩明明很担心,却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无法开口的样子。

    嫁了女儿。才知道女人的苦处……自己以前最恨的。不就是谢嵩不理内院之事,导致一连串的惨剧发生吗?

    父女连心,他会担心她在夫家过得好不好。会猜想她和婆婆和丈夫之间的相处,想着想着就担心起来吧……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娇宠出来的女儿,他也会担心太过骄纵的个性是否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才懂得了,原来做女人是这样不容易吧。

    那么,他是否后悔过从前太过想当然,才害苦了沈蔷和华姬……

    珍姬看她出神。又叹了一声,道:“姑娘。妾身逾越,可是有句话却还是不能不说的。侯爷有那么多儿子女儿,可是到底最疼的还是您啊。”

    谢葭站了起来,道:“姨娘好好休息吧!”

    有时候也许真是当局者迷,她会觉得卫氏母子,何必这样水火不相容?可是看到谢嵩,她这个做女儿的,却总是无法释怀。

    回到蒹葭楼,她长出了一口气,瘫在椅子里发愣。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身边轻轻地道:“姑娘。”

    谢葭认出那是墨痕,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果然看到墨痕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谢葭不禁道:“墨痕姐姐,既然有了身孕,脂粉还是不要再用的好。如果觉得不自在,干脆安心呆在家里养胎吧!”

    墨痕一怔,然后笑道:“这倒真是从来没听说的。”

    谢葭让了她坐下来,笑道:“你听我的,总没错!”

    墨痕点了点头,道:“脂粉,上不上也没什么两样,待会儿我就回去洗了。”

    他们夫妇求子多年,现在终于怀上了,墨痕当然也不希望出现半点差池。平日就非常小心,现在又听谢葭这样说了,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道:“我来,是和姑娘商量青月的事儿。”

    谢葭就看了轻罗一眼。

    轻罗忙道:“姑娘老是不回来,大少爷闹了起来,奴婢也只好去找墨痕姐姐了!”

    谢葭就白了她一眼,道:“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不是!”

    轻罗就笑了起来。

    谢葭转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墨痕说了,添加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索性一起问了墨痕,道:“墨痕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墨痕细细沉吟了一回,而后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恐怕是不离十了。”

    谢葭想了想,道:“我看也是这么一回事。我想着,等将军打听清楚,那么我就能处置了那个丫头。”

    墨痕道:“处置,姑娘打算怎么处置?”

    谢葭颦眉道:“自然是赶出府去!”

    墨痕不禁道:“这样自然不妥。不过是赶出去一个奴婢,何须如此兴师动众,还要将军亲自去查,是与不是,赶出去也就赶出去了!姑娘不能在这样的琐事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谢葭张了张嘴,没说话。起初她是想给人一个公允,被墨痕一说,才反应过来,时代不一样,而且这种斗争是搏命的,她这样做,可能没有什么意义。

    墨痕道:“姑娘,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算了!”

    谢葭便道:“墨痕姐姐,你仔细说说!”

    墨痕笑了起来,道:“她不就是想到外院去吗!你也不用等将军的消息了,放她去就是了!”

    谢葭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笑道:“墨痕姐姐,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好好看着她,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摸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来……”

    墨痕点了点头,又道:“正巧我在这儿,轻罗。你把账报给姑娘听听,我也来听听。看看你是否懈怠了!”

    谢葭点了点头。

    轻罗忙上了前,道:“奴婢对过账簿,朱姨娘掌家,开销比以往刘姨娘掌家时要大了些。内院开销从一年一千两增加到一千五百二十两,各位主子的月例涨了八成,下人的月钱统统涨了五成,花在花房上的银子从每年三百两涨到了四百八十两。其他开销各涨了两层。另外侯爷打算扩建雎阳馆,朱姨娘打算拨出一千两银子来。”

    “至于进项,姑娘出嫁时带走了许多店铺田产也庄子。倒比之前少了许多。从原来的每年七八千两减少到三千二百两。”

    谢葭不由得颦眉,道:“听起来,怕是会入不敷出?”

    轻罗点了点头,道:“所以朱姨娘和谢管家都打算再置产。都是手头刚开始做的。共有两本账簿。一本是入了京城百草堂的干股,每年约有八百两的进项,但是今年年底才能提到一半。一本是收购了一个马场。打算养战马,已经走通了关节打算做禁军的生意。”

    谢葭若有所思,道:“做禁军的生意……是侯爷的主意?”

    轻罗道:“确实是侯爷的主意。姑娘嫁到了将军府,姑爷现在又执掌禁军,做起这桩生意来当然是顺风顺水的。”

    谢葭不禁想到了脖子上的那把小钥匙……难道是打算囤战马?

    沉吟片刻后,她便道:“马场怎么样了?”

    轻罗道:“每年有商旅从西域和北疆带回良驹和牝马。姑娘,这生意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起来的。”

    谢葭笑了起来。道:“那怕什么!来日方长!你先把账报给我听。”

    轻罗面有难色,道:“买那个马场,就花了五千两银子,又刚嫁了姑娘,几乎把公爵府的老底都掏空了。朱姨娘和谢管家正在筹备银两,去西域购买马匹。”

    墨痕道:“既然做禁军的生意,那么马匹的数量,品质,就是最重要的。一手交不出大批马来,怎么做这笔大生意?还要防着运马回京的风险……”

    谢葭便道:“那你说说,三姨娘和谢管家给出的预算是多少?”

    轻罗道:“共是一万两千两。现在手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加上今年的盈余,库房也只有两千两的样子。朱姨娘和谢管家是打算明年再跑一趟西域。”

    “时不我待。你拿了对牌去,把谢总管找来见我!”

    轻罗应了个是,便退下了。

    墨痕便笑了起来:“姑娘!”

    “嗯?”谢葭心里算着账,便有些漫不经心的。

    墨痕笑道:“公爵府缺钱,侯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姑娘开口。大约还是怕姑娘的婆家会有微词。其实卫太夫人通情达理,又怎么能不让姑娘拿出钱来体恤娘家?姑娘,您说是不是?”

    谢葭没好气地道:“一万多两呢,我也拿不出来,总不能让我拿着首饰去当吧!”

    墨痕笑道:“谁敢要姑娘当首饰?罢了,只要姑娘有这份心,侯爷就高兴了!姑娘,你听我说,在谢总管面前,不可贸贸然提起要出钱的事儿。先问个明白妥当。”

    谢葭道:“嗯!”

    谢总管是公爵府的外院管事,之前和谢葭没怎么见过面。在谢葭印象中,他是个颇有气度的中年人。做事沉稳干练,一直管理着公爵府的内务。

    接了对牌,他果然第一时间赶到了,是因为对当家姑娘的尊重,却并不是因为有多信任谢葭。

    谢葭并不计较他的态度,笑道:“谢总管快不用多礼,请坐。”

    谢总管便坐下了。

    谢葭斟酌着,开门见山便道:“听说公爵府买了马场,已经和禁军内务府牵好了线,今年却拿不出钱来买马种?”

    闻言,谢总管微微皱眉,道:“姑娘说的是,是我欠考量了。”

    谢葭到底是卫府的媳妇儿,他们走的就是这层关系,牵上了线,却又停滞在这里。她在婆家面前恐怕也不好做人吧。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谢葭微微一笑,道:“谢总管,现在既然是我在管家,无论是不是暂时的,我也要知道家里的进项和出项。你手头马场的账簿。我的丫鬟也看过了。今年买马种,和明年买马种。账目会差多少,这笔账,你算过没有?”

    谢总管一怔,最终道:“回姑娘的话,这笔账自然是算过的。”

    谢葭试探地道:“现在派个人去取?”

    谢总管立刻道:“请姑娘指个人去取吧,拿了对牌找我身边的谢招便是。若是姑娘急,我可以现在就把账目报给姑娘听。”

    谢葭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道:“谢总管,请说。”

    谢总管果然如数家珍:“今年买马种。凑齐一万两千两银子,能从西域买进良驹一百匹,路上就算折损一半,也还剩下五十匹种马。马场原有上等牝马八百二十四匹。那么两到三年之内便可产出有用的战马至少三百匹。”

    专业知识谢葭不懂。但是她很敏锐的找到了重点:“也就是说,两三年之内,马场都是只出不进。一万两千两。等于就是最初的预算?”

    谢总管有些尴尬,道:“是的。拖一年,虽然没有良种马要养,却要也贴进去约莫三千两。牝马都是好马,如今还嫌少,当然一匹也不能卖……”

    谢葭直截了当地道:“谢总管。您说明年打算派人去西域买马,已经想到筹钱的法子了?我们公爵府。马上就要迎娶新夫人,这笔开销,谢总管您算过没有?”

    谢总管开始逐渐凝重认真起来,道:“回姑娘的话,这是算过的。朱姨娘打算卖掉两个朱雀门大街的店铺,但是我认为不妥。因为好铺子都是有价难求的,卖了,就买不回来了……”

    谢葭道:“我也觉得不妥。”

    谢总管受到鼓励,心中一喜,心道不一定能从这位暂时掌家的姑娘手里得到支持?只要把她扶持了上去,将来新夫人过了门,也不过是填房,以姑娘得宠的程度,恐怕新夫人也不能越过她头上去。

    他便道:“我认为应该开源节流,府里的开销也要能省则省。”

    谢葭颔首,道:“开源节流是必要的。府里的开销可以省下一些,三姨娘正要生产,这些事情我会接过来做。但是新夫人过门的事儿不能马虎了,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们公爵府未来的女主子,是正经的从二品诰命夫人,不能让人家嫁进来还不体面。”

    谢总管叹了一声,道:“是。”

    如果可以趁新夫人过门,给她一个下马威,就更好了……

    谢葭想了想,道:“谢总管,以后对牌都交给你,有事儿直接到内院来找我商量便是。在新夫人过门之前,我都会留在公爵府。”

    谢总管道:“是。”

    谢葭眼睛一眯,道:“谢总管是父亲的心腹,有些事儿,想必谢总管心里也有数。从今儿起,我会传令下去,内院事物和外院庶物彻底分开。内院,包括朱姨娘,都不会再干涉外院庶物。外院的事儿,我只听你说。若是再有内院的人指手画脚,一律重罚!”

    谢总管一怔。内外院事物,本来就都是分开的。但是因为公爵府没有正经的主母,有些事情,比如说大的开销,内院姨娘做不了主,起码不能像正经主母一样丢下话来就要外院去想办法的,因此才养成了内外院通气的习惯。

    他道:“是。”

    谢葭又道:“你看紧你手底下的人,闲杂人等要是敢乱闯乱撞,也一律重罚!尤其是外院那些粗使的丫头。谢总管,您身边儿要是有手脚不干净的或是不相干的人,尤其是女人,还早日料理干净得好!”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谢总管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虽然不像谢葭那样猜到了些许,但也知道好歹!原本内院掌家十几年的刘氏,不就是传出说是外戚的j细吗!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很少,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忙道:“姑娘放心,拙荆也是正经的家生子。平日里在我身前儿端茶倒水的是我自己的闺女雨娘!”

    谢葭笑了起来:“雨娘?是雨天生的?”

    谢总管又有些尴尬,道:“让姑娘见笑了,确实是雨天生的。我膝下只有一儿一女,雨娘是我们中年得女,因此便多上了些心思。本来也是要拨到内院来的,可是拙荆舍不得雨娘吃苦头,便留下来了。”

    当时是求的刘氏吧!(未完待续)

    no081:商量

    商量

    谢葭也没有多问,从手上褪下来一个玉镯子,笑道:“想来应该和我年纪相仿,这个你便带回去送给雨娘罢。

    谢总管忙道:“哎,这可使不得……”

    谢葭笑道:“谢总管可千万别客气。雨娘是正经的家生子,看谢总管,就知道必定教养不错。想来如果进了内院,也是要拨到我身边的吧!这也是算是一段缘分,我心里想着也觉得亲近了许多。我身边的丫头出嫁,个个都是要赏添箱的。这个便送了雨娘吧!”

    又笑道:“谢总管也别多心,我不是在跟你要人!”

    谢总管听出她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地接了过来。

    又说了两句闲话,谢总管就出去了。

    谢葭雷厉风行,说到做到,马上让知画拿了对牌带了人,到各院去通知了她刚刚的决定。这在公爵府引起一片哗然,当然,也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眼旁观。

    不过这都是后话。

    知画走后,谢葭就问墨痕:“墨痕姐姐,这个谢总管,你觉得怎么样?”

    墨痕笑了起来,道:“他是府里的老人了,当然也有些自己的心思,但总归还是忠心的。侯爷也不是傻子,不然,怎么敢把马场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做!我看他倒不放心姑娘,刚刚说话,也有些保留。”

    谢葭道:“我倒不怕他有所保留。墨痕姐姐,我刚刚想到,那青月处心积虑的想到外院去,说不定就是为了咱们公爵府这马场的事儿呢。”

    难道是已经看到了苗头?

    墨痕果然一脸困惑,道:“马场的事儿?”

    谢葭便这道她是不知情的。这事儿恐怕还是得去找卫清风商量。她便笑道:“萧府嚣张惯了,只怕这么大一桩生意落到我们口里。他们也心有不甘。你看,还是说外院还有萧氏的什么人?”

    墨痕微微一哂,道:“这是不离十的。那个青妩,不是还没有找到吗!”

    接着墨痕便帮着轻罗一起对了账,打算节约内院的开支。

    谢葭思前想后,分别派了人去了花房,和雎阳馆。这下人的月钱既然涨了,当然也没有再掉回去的道理。更别提主子们的月例了。

    她想了想,决定等知画回来了。让她去打听一下,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涨月钱和月例。

    当天晚上,被派到谢宏博那里的白平回来请安了。【八戒高品质更新】

    谢葭已经打算就寝了,可想而知。现在内院应该已经落了锁了。她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候来?”

    白平脸色不太好看。跪下来请安,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先回来了。”

    谢葭的脸色一沉:“大少爷对你不规矩了?”

    白平愤愤地道:“大少爷这两日,日日喝得酩酊大醉。又嚷嚷着什么不怕我们去对侯爷说。奴婢瞧他那样,心有不忍,也不想他以为我们是欺负他是庶出的!谁知道今晚,他竟,竟然……”

    谢葭勃然大怒:“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混账的东西!”

    然而。他是刘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虽然这是谢葭所期盼的,可是想到当初那个和谢嵩非常相似的男孩子。却到底有些不忍。

    她坐下来,细细地问了谢宏博近日的所作所为。白平一脸的不屑和愤恨,却也有些怅然。最终确定,谢宏博恐怕是因为刘氏的事情,近日身边的人又都受了罚,便大受了打击,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了……

    谢葭叹了一声,道:“他的事儿,我可管不着,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大哥。算了,只盼他过了这阵子,能长进起来。”

    现在她说这话,倒是真心的。

    “那那个青月呢?”

    白平道:“倒也沉得住气,非常老实,每天都呆在院子里养伤。趁夫人不在,哭闹过一回,大少爷便来了说项。后来被墨痕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谢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也知道她是趁我不在!”

    白平得意,道:“那是自然。她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谁去!”

    谢葭颦眉道:“你先别得意。明儿你还是得回大少爷那儿去,”

    白平大惊:“夫人……”

    谢葭冷笑道:“他要是再敢不规矩,你只管给他点颜色看看!小心别落下伤,让人抓了把柄就是!”

    现在的谢宏博,根本就是个狗不理,只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人家反而不好对他怎么样,怕留下痛打落水狗之名。但是谢葭又不怕毁了名声!

    “……”

    隔日,谢葭派了人四处去查问内院开销增加的原因,并且嘱咐轻罗去了一趟谢总管那里,把马场的账本都拿了过来核对。

    正午的时候派了人去请卫清风。

    卫清风刚下了朝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过来了。

    谢葭也没料到他来得这样快,匆忙迎下了楼:“将军!”

    卫清风看她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长裙,头发随便绾脑后,倒是笑了一笑,道:“上去说话。”

    谢葭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将军。”

    卫清风询问地看着她,结果她又挠挠耳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卫清风笑着上了楼。

    谢葭把他领到外间办事的小厅子里,轻罗还在那里核账。卫清风不满意,外套脱了一半就自己往里面走。

    “将军!”

    后来想想,现在她是当家姑娘,又是在自己屋里,怕什么!

    也就随他去了。

    卫清风四下打量了一下她的闺房,倒像是没来过的,又一笑,自己脱了外套丢在床上,然后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谢葭给他倒水,道:“将军,文远侯府买了个马场,打算专门做禁军的生意,您怎么没对妾身说过?”

    卫清风道:“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你操心?”

    谢葭不理他,径自道:“动作这么明显,就不怕外戚看出端倪?”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谁都知道文远侯府暂时拿不出钱来经营。这个马场只不过是凭着儿女亲家的关系,两年后能每年能卖个三百来匹马就不错了!”

    又道:“倒叫你看出来了!”

    谢葭一怔,端了水杯给他:“父亲真的只是打算置产吗?”

    卫清风微微一哂,把她一搂,道:“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岳父这里是置产罢了。我早已经和岳父谈好了,马场名义上是文远侯府的产业,但是我会把我们禁军的战马,大半都养在那儿。不过那就是我的事儿了。”

    谢葭怔住,道:“那拿不出钱来周转,也是假的?”

    “是真的”,卫清风道,“但是也不用急。岳父贪的当然不是这点产业。明面上当然是越不成气候越好。”

    谢葭听懂了。意思是明面上马场只做正常经营,背地里由卫清风来操作成禁军的囤马基地。

    她道:“那……我不用给钱赞助一下了?”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你若是肯给,就给一些。毕竟,文远侯府多点进项也是好的。不过别让人知道了,不然马场和我们将军府来往过密,传出去就不好了。”

    谢葭嘟囔道:“将军,这种事儿,您该早点对妾身说的。妾身既然回来掌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要不是妾身把将军叫来商量了,只怕就要闯祸了。”

    等她大喇喇的拿了钱出来,风声传出去,总是不好。

    卫清风道:“那是你管得太多了。”

    谢葭撅着嘴,道:“那妾身还要再管件事儿。将军,您给妾身挑个不起眼的小武婢,机灵点的。”

    卫清风把视线从那红唇上移开,漫不经心地道:“你又要做什么?”

    谢葭便把青月的事儿说了,道:“让个牙婆把人领进来,我挑一个,放在外院。到时候好就近看着那婢子。”

    卫清风摸摸她的脑袋,道:“嗯,依你。”

    言罢,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谢葭不安地推了他一下:“将军,别……”

    卫清风不理她。食髓知味,没尝到味道倒罢了,既然尝到了,就算之前怎么怄气,他还是会把持不住。

    他的手从她衣领里探了进去,暂时被她脖子上的钥匙吸引了注意力,支着身子把玩了一下。

    谢葭嘟囔道:“妾身把将军找来,可不是为了这事儿的。”

    卫清风笑了一声,声音已经已经有些低哑:“那你是为了什么?”

    谢葭有些艰难地把他的脑袋推开,低声道:“将军,妾身小日子到了。”

    “……”

    卫清风悻悻地爬了起来,道:“怎么不早说!”

    谢葭有些不爽地道:“将军,这里是妾身的闺房……您到这儿来已经是不妥了,还要……若是传了出去,妾身的脸面可就全没了。您倒好,还怪妾身没有早说……”

    “谁知道您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卫清风正有些恼火,被她说得更是火上浇油。

    谢葭暗暗后悔,他正……怎么能这个时候去招惹他?连忙挨了上去,垂着眼皮道:“将军!”

    卫清风有火发不出来,只好叹了一声:“你啊你!”

    谢葭衣衫不整地去给他倒了杯水来,笑道:“将军,下下火。”

    no082:对峙

    念春闺对峙

    卫清风瞪了她一眼,还是把水喝了,道:“你叫我去查那个青月。消息已经有了,她是去年刚到烟花楼的,本是艺伶。后来结识了你庶兄,就赎了身,跟着他走了。”

    “之前,她说她是扬州人。我已经派人去扬州那边查她的底细。小心一点,总没错。”

    谢葭道:“将军说的没错。”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你只管放手去把人处置了——那天拉皮条的,就是陈御史的儿子。陈御史,可是标准的外戚党!”

    言罢,又拿了外套来给谢葭,让谢葭给他穿上。

    谢葭有些惊讶,道:“将军这就走了?”

    卫清风道:“嗯,到宝华斋去一趟。”

    说着,谢葭就送卫清风下了楼。

    后来回到楼里,她不停的想着内j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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