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妻逢对手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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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逢对手 作者:rouwenwu

    瞥她,栽倒在床上,阖眼侧卧着睡了。等他闭眼了,佑晴完全怔住了,他居然睡了?!

    他往床中央一躺,她住哪?

    这时,靖睿忽然睁眼道:“本王数三下,你要是想睡,就过来,否则就滚出去!”说罢,闭着眼开始数数。佑晴便赶紧脱了鞋,从床尾爬到床里侧躺好。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正想着,那宋靖睿却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事一般的道:“本王不是来找你侍寝的,现在对你这张脸倒足胃口!睡你的罢。”

    听到他对她倒胃口,她就放心了,待了会,佑晴也睡了过去。

    钟世彦确实听说过九殿下荒唐胡闹,可昨日见他谈吐文雅,举止颇有贵气,心中还当以前那些传闻是假的,竟被他温润的态度迷惑,以为他是个可以通融的人,便将心中所想与他说了。没想到与他推杯换盏几次,自己竟然失去了意识。而他一早上睁开眼,竟见满地衣衫,自己赤身裸体与女子交缠而睡。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蓝佑昕。他怔了怔,便全懂了。昭王让他们夫妻圆房,彻底让他断绝换回佑晴的念头。他心口发堵,将拳头握的嘎吱作响,这时他猛地看到地上的衣裳,那料子质地和样式不是佑昕的,那规格只有王妃才穿的起。

    所以……床上的人是佑晴……

    他恍然之下,竟笑开了。难道九殿下怕佑晴不从,才让他们生米做成熟饭的?他激动而又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佑晴’的肩膀,柔声唤道:“佑晴……佑晴……”他相信自己的双眼一定饱含爱意。

    “唔?”她揉了揉眼睛,头疼欲裂,她记得昨夜和九殿下喝酒,然后就……她看清眼前的人,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和世彦表哥这般样子在一起?尤其他好像叫她‘佑晴’?她一怔,开口道:“世彦表哥,你叫谁?”

    “……”钟世彦如被雷击,瞠目结舌:“你是佑昕?”登时就恼了:“这是怎么回事?”

    佑昕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和表哥成了事,想换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唯有争取最有利自己的结果。她便一抿唇,哭道:“我怎么知道,我好端端在屋内等你,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然后……然后就……”

    “你有什么好哭的?哭你做不回王妃了?!”钟世彦气道:“这就是昭王的态度了!堵住咱们的口,叫咱们没法再提这件事!”

    “我哪想做什么王妃……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姐姐……现在,昭王不想对姐姐放手,来了这么一招……可怎么办呐。”说着,又噼里啪啦掉起眼泪,一边抹泪一边偷眼看钟世彦。

    钟世彦颓然无语,许久之后,才含泪道:“……殿下不许,还能怎么办……我只想与佑晴单独说几句话……然后便离开,再不相见!”

    她便自告奋勇的道:“我可以带姐姐和你见上一面,我一会去见她,约她去花园赏花,你先趁人不备潜进去,在僻静处等我们,就算人发现了,也可以说你在那里等的是我。”

    钟世彦打量妻子:“你这么好心?”

    “我为了你和姐姐做的还少吗?”佑昕楚楚可怜的道。

    的确想单独见蓝佑晴一面,除了妻子帮忙别无他法,他姑且信之。按照约定好的,他先去王府中的寿春园一处僻静的小亭中等人,待他选定了地址,再派人去通知半路上的妻子,让她把佑晴带到这里来。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一会急的绕着石桌转,一会坐在石凳上急躁的搓手。

    此时渐渐听到有人声临近,他赶紧起身相迎。果见佑昕挽着佑晴向他走来,而佑晴见他一怔,停下了步子,原地驻足不再走了。他便急了,快步走过去,道:“……佑……娘娘!”

    佑昕抢先一步,笑道:“世彦表哥,你还真在这等我啊!”

    佑晴心道,原来钟世彦是在等妹妹,还以为在等自己:“我听妹妹说,你们后天就要离府了,这两天要好好休息。”世彦听她说这些话,句句都外道,忍不住道:“你真不记得我了?”

    佑晴顿觉事情不好,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却不想妹妹忽然拽住她的衣袖,让跟随的宫人后退几步,含泪求饶:“姐,你为了我,就听世彦表哥说句话吧,他说完了,痛快了,才能静心回去跟我过日子。”然后又对钟世彦道:“表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吧。”说完,松开佑晴的胳膊,向后退去,‘成全’这对有情人。

    佑晴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听,心道反正这有这么多宫婢陪着,也不能出大事。

    “……娘娘……昨晚我和九殿下饮酒,半途失去了直觉,早上起来却发现……”钟世彦咬紧牙关,说不下去了:“不说这些了,我再没资格谈什么了。这是你曾经给我做的剑穗,还给你。”打从袖中摸出个红彤彤的剑穗便递给佑晴。

    “……不要的话,扔了就是了。”这么大的烫手‘证据’,她可不想收下。

    可钟世彦一根筋,见佑晴不拿,竟上手扯她的衣袖。佑晴吓的急忙向后躲,却于此时发现钟世彦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身后,她也觉得后背发凉,急忙回头,见宋靖睿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看他俩。

    佑晴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她却见宋靖睿竟一拂袖,平静扭头走了。

    她愈加哑然了。

    钟世彦见昭王一言不发便走了,对佑晴道:“……殿下想必理解我的心情,默许我跟你说上几句话。”

    宋靖睿是那么宽容大量的人吗?她还是觉得不好,决定离开。这时佑昕拦住她,道:“殿下见了都没说什么,可见没事的。姐,你就当为了我……”

    突然间,只觉得头顶一股凉风穿过,继而眼前的钟世彦捂着左耳一声惨叫,便见汩汩鲜血从他指缝间渗出。

    佑晴惊觉回眸,见宋靖睿一手持弓,还保持着上一刻射箭的姿势。

    他刚才扭头走了,只是去拿武器了。

    12、一周目(12)

    这突然射来的冷箭,瞬间惊飞了在场所有人的魂魄,而那羽箭此时扎在不远处凉亭的木柱上,尾端的翎羽仍在抖动,足可见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

    佑晴骇然失色,惊恐间,就见宋靖睿翻身跃过回廊的围栏,向这边疾步走来。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撞上身后的妹妹。佑昕缩在她身后,吓的瑟瑟发抖,口中喃道:“姐姐,姐姐……”

    这时宋靖睿已到一眼前,他二话不说,又取了一只羽箭架上,对准钟世彦的眉心,道:“钟副将,还想说什么,便对它说罢。”

    钟世彦满脸鲜血,被刚才那箭射掉的半只耳朵沾着尘土落在脚下,他极疼,却因为自小就跟随父亲在恶劣的沙场摸爬滚打,所以对疼痛的容忍超乎常人的想象,他亦用凶狠的眼神对视宋靖睿:“殿下,我想说的本来已经说完了,但是您这一箭射来,叫我又想说些别的了。”

    靖睿一扬下巴,冷笑道:“本王允许你畅所欲言,说吧。”

    钟世彦恨道:“前天夜里,你表面上答应我的话,但是一转眼,你就设计陷害我和佑昕……若你一开始不答应就算了,为什么偏要迷晕我和佑昕,然后叫伪造成我和她圆房的样子?!殿下就是这样取信于人的吗?”

    “世彦表哥——”佑昕听了这等大逆不道指责昭王的话,吓的扑过来,扶住钟世彦的肩头,含泪道:“你在说什么啊,还不快些求饶,让殿下绕过我们?”又对姐姐请求道:“姐,求您了,求殿下饶恕世彦表哥吧。”

    “……”昨天还不觉得,但从方才佑昕引自己到这里,并堵住自己去路的表现看,佑晴不得不起疑了。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竟还要给自己替钟世彦求情,是嫌自己和钟世彦活的太长了吗?!

    果不然,佑昕这话一出口,就见靖睿投来一记阴鸷的目光,活似这北地深冬的冷冽寒风,直叫人从心底发憷。佑晴便脸一沉,道:“钟副将既然敢拦住本妃说话,敢顶撞王爷,就该知道后果,若是连自己的言行都不敢承担后果,又怎能担当守护边疆的大任?!”

    靖睿脸色略有缓和,收回了弓弩,把长弓随手扔给一旁的顺恩,顺恩忙双手捧住,紧紧揽在怀中,胆战心惊的站在旁侧。靖睿对钟世彦哼笑道:“那一支迷香和这一箭都是叫为了让你明白,谁才是本王的女人!”说罢,两指放入口中,打了个响哨。

    这时佑晴就见一条毛色黑亮的猎犬,打远处的小路窜出,径直往这边奔,而宋靖睿向它一指地上那滩血迹,与此同时转身便走。钟世彦这才明白昭王要做什么,连忙去护地上那血迹中的残耳,可他哪及猎犬的速度,终究晚了一步。

    佑晴目瞪口呆之余,见那钟世彦已气的面色发白,双目猩红,一副肝胆欲碎的模样,又看了看哭的肝肠欲断的妹妹,心中一叹,忙转身离开,跟上了宋靖睿的背影。

    待人群随着昭王和王妃走了,独留钟世彦和蓝佑昕时。佑昕樱唇轻咬,泣不成声的道:“表哥,咱们现在就离开吧,再待下去,怕是咱们连命都要丢掉了。”

    钟世彦左肩头全是淋漓血迹,样子极是骇人,他如鬼魅般的突然以右边一只单手死死扼住妻子的脖子,瞋目切齿的道:“是不是你设计的?一边引我同你姐姐见面,一面去向昭王告密,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碰巧出现在这里?”

    “表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成婚一年来,你冷落我,我尚且没一句怨言,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害起你们来呢?”佑昕引袖拭泪:“她是我亲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心中则道,九殿下这般设计她和世彦表哥,就是不想对姐姐放手。

    可是这场闹剧不该是她一个人的错,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不舒坦,要堵心大家一起来。昭王不是想守着姐姐不放吗?且看他如何目睹姐姐和世彦表哥相会暴跳如雷。而钟世彦贼心不死,活该受教训。至于姐姐,看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解开昭王心中这个疙瘩。

    而她,只需像往常一样哭一哭,就好了。

    宋靖睿本在王府后的校场训鹰训狗,操练骑射之术。不想才和护卫们开场没一会就得人来报,说王妃要去寿春园和钟副将相见。靖睿当即火冒三丈,让人拿着他的弓弩随他去找钟世彦算账。他急不可待,步伐比顺恩等人快的多,故此领先随从等人到达。见钟世彦扯着蓝佑晴的衣袖不放,本想当场发作,无奈手头无趁手的武器,便转身去找顺恩等人,直接拿过弓弩,一边走一边取箭拉弓,到了地方,毫不含糊的送了钟世彦一箭。

    现在收拾完钟世彦了,便剩下眼前的蓝佑晴了。两人方一回到存心殿,宋靖睿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扯过她的胳膊,按住她肩头,叫她脸贴在桌上,冷笑道:“你们说了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学给本王听听吧,本王最近不开心,沾沾你们的喜气!”

    佑晴被他掰的肩膀生疼,可心中知道,若是这会失了冷静,辞不达意就完了,便冷静的道:“殿下误会臣妾了,您也看到了,是钟副将冒失的扯住臣妾的衣袖,臣妾在躲避他。臣妾去花园并不知会遇到他。”

    谁知她这番不慌不忙的解释,却惹的靖睿更生气了。从第一次见她,她就一副像活了百八十岁,看破红尘,仿佛要圆寂归天的淡定样子。此时她受到他的斥责,不该诚惶诚恐,涕泪涟涟的解释求饶吗?这般无所谓的冷静态度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臂上复又用力,怒道:“说的好听!本王看你是叙旧情的!光天化日与钟世彦亲亲我我,你还将本王的颜面放在眼里吗?本王若不是这么快的赶到,谁知道你会再做出什么苟且的事来?!”

    佑晴手背被反扣在背后,稍有动作就钻心的疼,她道:“殿下您这么快就赶到了,不正说明有蹊跷吗?”

    “……”当然有蹊跷,至于是谁想借刀杀人,其实并不难猜。但一码归一码,靖睿抬起右脚,打靴靿里顺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将寒光闪闪的刀刃在佑箐眼前晃了晃,道:“不能这么饶了你,必须叫你记住,本王就是冷落你,叫你守活寡,你也不能和其他男人说半句话!”

    佑晴想起刚才他叫猎犬吃了钟世彦半只耳朵,心道完了,他难道也要割了自己的耳朵喂狗?不等她开口求饶,靖睿揪住一截桌布塞进她嘴里。佑晴挣扎不得,又喊不了,吓的咬紧牙关,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这时便觉得发髻生生被他扯散,她恐惧之际,不停的蹬踹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靖睿忽然哼道:“好了,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她微微睁眼,见宋靖睿手中握着一缕她的发丝,她一怔,心道原来是要割她一缕头发,早说啊,她就不挣扎了。靖睿将头发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知道本王的意思了罢,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割她一缕头发,即使说以发代头,其实他想要她的命,不过网开一面,暂时留她性命。

    佑晴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道看来割发是个大事啊,她要不要哭一哭?可她心中没有波动,眼泪哪能说来就来,酝酿半天,眼中的泪光还没打哈欠的多,不知该如何表现的佑晴,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靖睿怒喝。

    “呃……其实臣妾是吓的不能言语了……”

    她眼中一点惊慌的什么神色都没有,他又怎么会信。连这,她都没反应,看来真是病傻了!他重重的从鼻子里挤出个‘哼’字,一拂袖,走了。

    等宋靖睿走了,宫婢们围上来,赶紧将她的发丝收好,觅春和采秋齐齐偷偷抹泪,可怜小姐竟要受这样恐怖的惩罚。但佑晴是无所谓的,整理了会情绪,就吩咐小厨房去准备饭菜了。

    在闹心的妹妹和妹夫走之前,佑晴决定雷打不动,就在存心殿熬时间。可不想傍晚的时候,就听外面一阵响动,继而就见宋靖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他先横她一眼:“蓝佑晴!看你这一次有何话说?!”

    佑晴还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顺恩已一挥手,叫带来的七、八个太监和婢女开始翻箱倒柜,顷刻衣架上和箱子里各色衣裳洒了一地。

    佑晴茫然的问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本王还要问你!”靖睿咬牙切齿的道。这时,一个小太监呈上来一个烟霞红暗花的锦缎小袄,他一把扯过来,盯着佑晴一边冷笑,一边一寸寸捋着衣裳的滚边,待在衣领处摸到一个硬邦邦的地方,噙着冷笑取出匕首,不慌不忙的挑开,抽出一张字条。

    佑晴愕然,她的衣服里,怎么会出现字条?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靖睿字字清晰的道:“把他给你的情诗藏在这里,就以为本王找不到了吗?白天时,分明是你们偷情幽会,在这证据面前,你还有何话说?”把那首情诗拍在桌上:“这首诗句句话相思,字字泣断肠,道不尽的想念不得相见的苦楚,又从你衣裳里找出来的,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她惊呼:“有人栽赃臣妾!”

    顺恩下意识的看了眼王爷。

    13、一周目(13)

    白纸黑字的情诗,便是她不守妇道的证据。之前,宋靖睿割了她一缕头发,以示惩罚,并警告她,若有下次定不轻饶,言下之意,下一次就真的要取她性命了。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镇定,可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她忽然发现她根本想不出解释的话来,只能单调的重复着冤枉二字。

    “冤枉?你哪里冤枉,你自己说?!你说被人栽赃你,那么你说是谁?”靖睿把那件衣裳扔到她脚下:“有人向本王揭发,说你刚才一反常态的做起了针线,好像往衣裳面缝了什么东西,哼,原来就是这首情诗吗?是上午在寿春园时,钟世彦塞给你的吧!”

    佑晴终于从他的话中抓到了些许破绽:“臣妾从没做过针线,又怎么会被人看到?在殿下你到来之前,臣妾从未动过一针一线,又何谈藏起情诗。殿下,可以问这宫里的人,觅春,采秋,或者任何一个人。”

    这时觅春和采秋,齐齐跪下,磕着头向昭王哭诉道:“殿下,您走后,娘娘从没动过针线,这件衣裳一直放在箱子里,没人动过啊。”

    靖睿冷笑道:“她们是你带来的,必然帮着你说话。蓝佑晴,你说不是你藏的,本王还有证人说,就是你做的!”

    佑晴忙道:“臣妾愿意当面对质,叫她进来!”

    “然后事后打击报复吗?”靖睿来到佑晴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眸,这一次,他终于从中看到惊慌的神色了,不禁有些快意:“乖乖承认你对本王不忠,与钟世彦余情未了,藕断丝连,或许本王看在你诚实的份上,饶你不死。”

    此时,佑晴心中被人冤枉的愤怒逐渐压过了恐惧,心道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还自己个清白。便对宋靖睿:“如果臣妾和那人当面对质后,还是解释不清这件事,殿下要杀要剐,臣妾绝没半个字的怨言。”

    靖睿等的就是这句话,哼道:“且看你如何狡辩。”说完,朝佑晴身后垂首瑟缩的一个宫婢道:“过来,告诉你家娘娘,你是怎么看到她在做针线的。”

    佑晴循声望去,大吃一惊,她想到了诬陷的人是这个宫里的,没想到离她这么近,这个叫做翠羽的宫婢平日里负责整理她的衣物首饰的宫婢之一,从不多言,一直默默的做事,她还当她老实忠厚。

    翠羽一凛,脸色登时变得苍白,颤颤巍巍的走到靖睿和佑晴面前,跪下道:“奴婢午后的确看到娘娘在做针线……”不等她说完,忽然就听王妃冷声道:“原来是你,你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本妃原谅你一次,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翠羽怔住了,这意外的状况,完全超乎她的预料,她呆呆的怔住,迷茫间望了眼王爷。靖睿见她瞧自己,立即凶狠的瞪她一眼,吓的翠羽忙把头重新低下。

    佑晴道:“殿下,翠羽前几天曾偷拿了臣妾的紫玉云纹玲珑簪,臣妾念她年纪小,原谅她一回。不成想她居然恩将仇报,栽赃陷害臣妾。”

    翠羽没想到王妃居然会倒打一耙冤枉她:“……奴婢冤枉,奴婢从来没偷过东西啊……”佑晴却冷笑道:“你还敢抵赖?!像你这种人不值得怜悯,来人,将她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叫她手脚干净点。”

    翠羽吓的哭道:“殿下——殿下——奴婢真的没偷东西。”

    靖睿向佑晴冷声道:“你打算找个由头杀人灭口吗,以为本王会许你打杀她?”佑晴却平静的道:“二十板子死不了人,不能因为她向您揭发臣妾有功,就能饶恕她偷窃的罪行吧。赏罚要分明!按事发的时间,也先该打她一顿,清算了偷窃的旧账,再算她看到臣妾藏掖诗词的事。”

    翠羽吓的面如土色,她只是按吩咐做事而已,并不想丢掉性命:“殿下……娘娘……奴,奴婢和这件事没关系,娘娘不能要奴婢的命啊……”就在她慌神,不知所措的时候,忽听王爷道:“听到了吗?娘娘在找理由要你的命,若不想死,就老老实实交代。”

    翠羽闻言,立即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奴婢和钟夫人身边的绿菱是同乡,她给了奴婢五十金,要奴婢在您衣裳里做手脚……”

    果然是蓝佑昕!寿春园的事情已够恶劣,她马上就要离开封地了,不仅没就此罢手,还变本加厉的要至她于死地。佑晴恨极,对宋靖睿道:“殿下,您听到了?”

    靖睿虽不满意婢女的表现,但见佑晴信了,便佯装吃惊的配合:“竟然是她?那夜本王假装认错人,邀她去喝酒,她就跟本王去了,还有今天在寿春园,向本王告密的人也是钟府的人。再加上这件事,她,她怎么能这般歹毒?!”

    没错了,就是蓝佑昕做的。她表面上哭的梨花带雨,其实内心则阴狠歹毒要自己的性命,佑晴气的七窍生烟:“她究竟想做什么?一计不成,又使一计,非要至我于死地!”

    靖睿见蓝佑晴恼然发作,心里暗喜,偏火上浇油:“本王竟被她耍的团团转,唉,是本王错怪了你,上了她的当。咱们坐下,从长计议,看怎么惩……”

    话音未落就见蓝佑晴俯身拢起地上的衣裳,步履匆匆的向外走。靖睿假模假式的拦她:“你要去哪?”佑晴咬牙恨道:“这种人不当面戳穿她,她还当别人好欺负,之前给她留脸面,她不要,偏要得寸进尺,就别怪我无情。”说完,怒气冲冲的撞开宋靖睿的手,小步向外跑去。

    佑晴快步流星的一路到了蓝佑昕和钟世彦住的地方,门口的随行见是王妃,不敢相拦,佑晴便畅行无阻的直接进了屋内,一进门,就见佑昕和钟世彦都在,两人正指挥下人们收拾行李准备上路。

    “姐姐,你怎么来了?”佑昕微笑着迎上来。

    佑晴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便甩了一个耳光,打的清脆有声:“我没有你这么个妹妹!”

    佑昕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呆了,轻抚脸颊,眼圈当即便红了:“姐姐,你为什么打我?”

    佑晴将那衣裳和那张字条拍在桌上,对她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你模仿钟世彦的笔迹塞了首情诗在这件衣裳里诬陷我,我险些被你害死!上午因为寿春园的事,亏得你引得殿下来,让他勃然大怒,割了我一缕头发。没想到,你还不死心,抓紧最后一点时间也要害我,看到我死无葬身之地,你才舒坦吗?”

    佑昕整个人都傻了,她完全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什么诬陷,什么衣裳,我……我没做啊。”佑晴一别脸:“省省罢,别再装了。”此时钟世彦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恶狠狠对蓝佑昕道:“你这个毒妇,我早觉得你行为古怪,果然是你在背后使坏!”

    “姐姐,世彦表哥,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这一次不需要伪装,眼泪就落了下来。

    佑晴懒得听了,反正这种人解释再多也是白搭,她只对钟世彦道:“赶紧带她离开!不想再看到你们!”钟世彦面对佑晴的态度,心如刀绞:“我……”佑晴却狠绝,不留一丝温情:“不想害死我,就看住你妻子!不想害死你自己,就不要再踏入这里半步!”说完,剜了蓝佑昕一眼,转身出了门。

    待佑晴走了,钟世彦万念俱灰,从喉咙里呵呵发出两声阴笑,看向佑昕,字字皆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计较,不过,不急,哈哈,你不是想加害我吗,我给你时间,看咱们谁先折磨死谁!”

    小亭四面都有五彩鎏金的隔扇,方便主人凭依着观看池中的菡萏。正值夕阳垂暮,最后的光彩都映着在池中,莲叶青翠欲滴,菡萏妖娆似火,赤绿相映,说不尽的人间胜景。

    顺恩恭敬的给殿下斟了一盏酒,道:“没想到娘娘脾气这么大,居然会去找钟副将和钟夫人理论。”靖睿望着眼前的荷花池,勾唇笑:“因为她知道,收拾她那个妹妹,向钟世彦告状是最好的方法。另外,和钟世彦闹僵,也是向本王表明清白,她聪明着呢,你还真以为她是脑子一热,横冲直撞吗?”

    顺恩担心的道:“既然您夸娘娘聪明,万一她知道是您……”设计的一切。

    “本王怎样?本王这么做,只是想叫蓝佑晴亲口绝情于钟世彦,让他彻底断了痴妄。顺便叫蓝佑昕知道,什么才叫做‘借刀杀人’。就让她姐姐和丈夫这把刀杀掉这个敢利用本王的贱人!”说完,一合掌笑道:“这对恶心人的狗男女终于从本王封地滚蛋了,叫他们在互相憎恨折磨中度过余生罢。嗯……以后的日子玩点什么好呢?”

    这时见连接着小亭的九曲桥上,蓝佑晴正施施然走来,他便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将酒盏微微晃了晃,噙着笑意,垂下了眼眸。

    14、一周目(14)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让人倒足胃口的蓝佑昕,这时,佑晴竟比平日顺眼多了。

    待佑晴走到近处,不及向他施礼,靖睿就提前道:“不必多礼了,一起坐罢。”等佑晴落座,他亲自笑着给她斟了半杯酒,道:“看不出你脾气还挺大的,居然亲自找上门去了。唉,喝杯酒,顺顺气。”

    佑晴刚才怒火中烧,去找妹妹和钟世彦理论,这会气撒完了,已冷静了许多,接过那盏酒,道:“不管佑昕出于什么目的要害臣妾,现在她和钟副将已离开王府,臣妾打算忘记这件事,不再计较了。”

    靖睿佯装怅然:“唉,本王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居然冤枉了你。幸好那个贱婢说出了真相,否则的话,本王不知要怎么惩罚你。”

    这哪里是认错,分明是变相的威胁。佑晴沉默了一会,才道:“殿下是八面莹澈之人,j佞小人尽心机也只能蒙蔽殿下一时而已。”

    靖睿仍旧是叹气:“你和她是双生姐妹,性子怎么差这么多?”又别有意味的瞟了眼佑晴:“难道你在生病之前和她是一样的人?”

    佑晴今日是惊吓连连,自早上开始就没消停过,刚送走了佑昕和钟世彦,却又听到他这么猜,心一下被提起来,无奈之下,只能抛出老借口,低着头抚着眉心道:“臣妾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臣妾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此时霞光映在她的脸颊上,为她染了一层绚烂的华光,衬托的她娇颜妖娆,整个人别有一番摄人魂魄的妩媚之感。靖睿一怔,继而便清了清嗓子,佯装不经意的道:“……现在看来,你家人换了本王的妃子,却是成全了本王……娶你,总好过娶你妹妹。”

    他说完,一边抿酒一边斜眼观察王妃表情变化。心里紧张的想,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点?她可千万别的太多,会错了意,以为本王对她动情了。

    她仍沉浸在思考以前的蓝佑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的谜题中,对宋靖睿的话,听了半句落了半句,含含糊糊的应道:“……殿下说的是。”现在看,蓝佑昕和自己已经撕破脸了,往后她跟钟世彦在蓟州,她则在封地做王妃,亏得宋靖睿的藩王身份,轻易不得入京,她也不用害怕返回京城,再碰到的妹妹或者亲戚们了。想完这些,她一抬头,却发现宋靖睿眼中隐含不满,正盯着她看:“怎么了,殿下?”

    靖睿刚才难得说一句自认为温情的话,没成想蓝佑晴全没反应,被泼了盆冷水的他,自然冷下脸,哼道:“没什么!他们走了,以后一切照常生活罢。”

    佑晴最愿意听这句话,漾起笑意,重重点头:“嗯。”

    靖睿见她笑的可人,一时竟不好意思直视,叼着酒盏边缘,含糊道:“现在弄清楚了,一切都是你妹妹害的,所以本王虽割了你一缕头发,但不会要你的命,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侧身吩咐顺恩:“本王和王妃在这里用餐,你去传菜罢。”又额外使了个眼色,顺恩心领神会,知道王爷是交代处置翠羽的事,便郑重的道:“奴才一定办好,殿下放心。”弯腰退了下去。

    宋靖睿居然留她一起吃饭,这让佑晴不免在心中泛起了嘀咕,心道难道他对冤枉了自己心存愧疚?可他是这种人吗?从目前和他相处这段日子,她是一点痕迹都没看出来。

    待晚饭后,靖睿随她一起往存心殿走,她终于明白了,天下果然没有不要钱的晚餐。

    他是打算要她侍寝。

    早晚有这么一天,躺平受着罢。

    佑晴可以毫无作为的躺平承受,靖睿却不行,他必须得主动出击。待就寝后,两人皆脱掉了外裳,只[墨斋小说]穿中衣在帐内相对而坐。帐内春意朦胧,佑晴中衣绊带半系,领口处微露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她见宋靖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翻个白眼,暗说宋靖睿你想怎样都行,麻烦痛快点。

    靖睿装作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道:“今天不是你来葵水的日子吧。”

    “不是。”她说完,光坐着不动,等着他动手。靖睿闻言,先是欣喜继而是紧张,一边暗想千万不能叫她看轻我,一边装作十分轻慢的揽过她的肩膀,往床上随便一推,栖身压上去。女人的身体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每次相见都伴随着不好的印象,比如上一次。

    这次有蓝佑晴配合,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他托起她纤巧的下颌,俯身从她柔软的耳廓处开始亲吻,然后是脸颊,嘴唇。佑晴清清楚楚的体察到了他动作的生涩,但她知道,若是她此时稍微表现出看轻这位殿下的意思,指不定真的会被恼羞成怒的他给一刀劈了。

    靖睿青春年少,很快情动,几下脱净了佑晴,便去低头解自己的衣裳,可当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猛地想到,自己刚出百日热孝,若这样不禁房事,致使王妃怀了身孕,其他人一推算日子就知道是他在热孝之时做下的‘好事’。

    慢,父皇即位时,不满十四岁,在皇祖父去世第二年大婚不说,还曾一日纳九嫔。有些规矩是凡夫俗子准备的,他们这些龙子龙孙不在制约内。父皇肯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驾崩,使得皇族子嗣不兴。其他藩王想必在封地也没有禁欲的。

    不过,其他人可以,但他不行。父皇生前最疼爱他,对他百般纵容,倘若真的出现了一个服丧期间诞下的世子,叫父皇颜面何存。

    再说,就算王妃真的有了身孕,大不了一碗落子汤解决掉。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缺心眼到把自己正室所出的孩子落掉的王爷啊,喝落子汤极伤身,落下病根,他这辈子真的就没嫡子了。哎?他记得在宫中听过,有的妃子,若是皇帝不想让她怀孕,便让老太监或者宫婢按摩绝子。

    可那是在皇宫,昭王府里可没配置这号会绝活的太监。

    “……”

    佑晴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见宋靖睿表情忽明忽暗,甚是纠结:“殿下?”靖睿一番天人交战下来,终于落败屈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拧眉道:“本王没这个心情了,改天再说。”从她身上下来后,便倚着墙发呆。

    他说没心情,她总不能有心情的去勾引他吧。佑晴便将衣襟抿好,去爬被窝,其实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她也难受。忽然这时,她的胳膊猛地被他握住,她以为他想开了,又返回来想要继续,不想却听宋靖睿道:“走,陪本王去玩蹴鞠。”

    佑晴看了眼跳跃的烛光,咽了下口水,侧耳道:“现在?”

    “是。”他一身的火气,必须玩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和消耗精力。见佑晴不动,便抻着她的胳膊,硬拽她走。佑晴没办法,只得依他:“臣妾与殿下去便是了。”

    两人重新穿戴整齐,靖睿让太监和宫婢提着灯在前引路,带着佑晴往后院的蹴鞠场走。平时陪他玩蹴鞠的侍卫需要临时召集,此时他们还都没到,只有靖睿先得了蹴鞠,无聊的在脚下盘带绕圈子或是在膝上颠球打发时间。

    此时他见蓝佑晴杵在那里,似在走神,想起马球场那次,她被他吓的花容失色,便勾唇坏笑,与此同时一抬脚便将蹴鞠往她脚下猛地的踢去。

    他等着蓝佑晴哎呀一声尖叫,吓的跳开的模样。

    可出乎预料的,蓝佑晴竟一抬脚稳稳的把蹴鞠踩在了脚底下,纹丝不动。她俯身把蹴鞠捡起来,单手托着,手腕一转,居然用一根食指就将蹴鞠给顶着转了起来。

    宋靖睿眼睛一亮,跑到她面前:“你还会这个?”

    “臣妾来的路上,在车内闲极无聊,就寻了个蹴鞠消磨时间,偶尔晚上睡前,还会自己玩上一会。”说着,不再旋转蹴鞠,而是用膝盖颠起球来,一下一下颠的极稳,将宋靖睿看的非常欢喜。

    其实佑晴这不多的蹴鞠技巧,全拜曾经交往过一个省足球队的男友,当过几年伪球迷所赐。但这点拙劣的技艺在宋靖睿眼中已足够突出了,毕竟‘静若处子’的女子随处可见,‘动如脱兔’的凤毛麟角。

    “试着传给我!”靖睿朝自己指了指。佑晴便依他吩咐将蹴鞠踢给他,靖睿得了蹴鞠,扯起佑晴的手往场中央一边走,一边告诉顺恩:“你去告诉张护卫,叫他们不用过来了。”

    顺恩知道王爷是要和王妃玩蹴鞠,用不着别人了。

    第二天是六月十五,按规矩,是当地官吏拜谒藩王的日子。他们轮番报告封地内的钱粮收支,农耕调度的事情,宋靖睿听的意兴阑珊,不由得出了神。昨夜和蓝佑晴玩了近一个时辰的蹴鞠,因对方是个女子,他觉得颇为新鲜,连她笨拙的动作,看在他眼里都娇憨可掬。还有她那累的香汗淋漓,面泛红潮的模样,也不知她在锦被翻红浪时,会不会也这样。

    他本来昨晚存了这个念头没有实行,就心里痒痒,此时一想,登时抓心挠肝,一刻也不想忍了,便一拍桌案,道:“不管了,今晚就办了她。”

    巧的是,提刑案察使司的官吏正在报一件封地内的案件,以为王爷在说这个,可死刑犯要上报朝廷,统一秋后问斩,不能随便处斩,便道:“殿下,使不得啊……”

    靖睿一咧嘴,眉毛拧成一团瞪向那官吏:“嗯?这有你什么事?”

    15、一周目(15)

    佑晴昨夜硬撑着陪靖睿玩了近一个时辰的蹴鞠,饶是她体力还行,也架不住突然降临的剧烈运动。

    养尊处优的身子,猛地大量运动,这第二天从骨头缝里往外泛酸,佑晴腰发酸,腿发软,自打昨夜疲惫至极的回来,一直卧床到现在。她翻了翻跟灌铅似的沉重身子,侧身向内侧卧躺着了。迷迷蒙蒙间,心里嘀咕,实在是太累了,除非地震洪水否则绝不挪窝。

    这时就听帐外有宫婢低声道了一声:“殿下,娘娘还没起。”

    “……”地震洪水,她少了加了一个,还有‘猛兽’。

    眼睛感觉到拉开幔帐带来的光亮,她知是宋靖睿来了,便撑着身子拢着头发坐起来,语气中极是疲惫的道:“殿下……”

    靖睿侧身坐到床榻上,见她整个人略显疲态,不如昨夜玩闹时动人,好似少了一层光彩,不禁有些失望。但人都来了,总不能起身就走,想起昨夜她曾摔了一跤,顺手撸起她的裤管,推到膝盖处察看擦伤的地方。

    膝盖处的殷红擦伤落在白皙光滑的肌上,竟愈加显得肌肤欺霜赛雪的白皙。靖睿心有一热,假惺惺的按了按周遭的地方,道:“疼吗?”

    这一大早就跑来献殷勤,行迹十分可疑。佑晴微放下裤管,微笑道:“昨夜回来,上过药了,已经好多了,不怎么疼了。”靖睿道:“还伤到别处了吗?”拿这个借口做挡箭牌,掀她中衣去看。

    佑晴若不是这般累,还有心思陪他玩闹消磨时间,但她这会浑身不自在,便长叹一声:“殿下,想做什么,就直说吧。”昨晚上跑来,进行到一半,临阵退缩去玩了蹴鞠,现在居然又要重新开始撩拨她。这点破事,磨磨蹭蹭的折腾多久了,痛快点不行吗?

    靖睿被戳破心事,脸上一羞。她这句话一下子把宋靖睿苦心经营的遮挡给扒了个精光,把他那点小心思给拎出来曝光了。

    佑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道他不能恼羞成怒吧,正想着就见宋靖睿抬起眼眸恶狠狠的在瞪她,继而果然不负众望的恼道:“本王想做什么?关心你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以为自己是谁,王府里就你一个女人吗?昨天待你好些,你就找不着北了?”

    佑晴绷紧嘴角,默默听着他的斥责,心说没关系,反正他发完火就会甩袖子走人。

    靖睿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想她肯定在心中看轻了自己,这女人着实可恨。他用劲推了一把蓝佑晴的肩头,哼道:“少当自己金贵了!来看看你,还真以为你能吸引本王了。”说完,深觉这句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拂袖转身走了。

    靖睿怒气冲冲的出了存心殿,顺恩一见王爷这脸色就知没遂心愿,大气不敢出的跟在他身后向银安殿走着。

    “顺恩,你……”靖睿眼睛眺向远处,陷入了思考,话说到一半停住了。顺恩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有种预感,王爷要吩咐的肯定不是好事。这时,就听王爷继续道:“郕王去年来时,送的那盒东西,你去取来,然后派人去请王妃到荷花池来,说本王请她泛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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