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第9部分阅读
妻逢对手 作者:rouwenwu
下来怎么做。她忽然想到,最紧张难熬的可能是靖睿,意识到这点,她心情不禁轻松了许多。
靖睿心中急切,却偏忍着性子,为的就是怕蓝佑晴觉得自己对她十分有兴趣,好似离不开她一样。只是旁的男子拖延时间,自会一套花样,惹的娇妻情动,而使自己占尽上风。可惜宋靖睿没沾过女人,不懂这些,此时以上位看着佑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心里又怪起蓝佑晴来,她刚出藩都住客栈那时,还挺主动的,怎么到了今日这关键时刻,却毫不作为了。
两相僵持了一会,宋靖睿心中一横,俯身去吻她的朱唇,舌头过了两重牙关入了她的檀口,榨取一番甘甜后,他愈发把持不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火急火燎的自褪了衣衫,将她腿打开,就要贴身过去。忽然想起在客栈时,她那处干涩,她疼,他也不舒服,怕这次也一样,便下手探了下。一摸只觉得湿滑细腻,他心下得意,贴在佑晴耳边道:“你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亲亲抱抱而已,你就受不住了。”
佑晴恨他非要揶揄自己,提了一口气,也回敬他:“那咱们得小心点,要不然水多,湿了你褥子,明早上,王姑姑和周小哥还当你尿床了。”
“……”宋靖睿挖苦她没占到便宜,心中不畅快,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倾身压上,方才识了花心所在,腰挺直,缓缓推了进去,任由佑晴凝眉吸气,仍尽根到底。
佑晴这算是遭二遍罪,可还比不上第一遍的时候,那时在昭王府,随她出声呻吟,现在则怕惊扰了楼上的人,不管感受如何都要忍下。靖睿和她感受却大有不同,只觉得被紧紧包裹着,极尽快活,手中揉她酥胸软雪,脑子早化去了半边,提了数十提,身子一绷,就发了出来。待发泄完了,星目朦胧在她身上歇了一会,才渐把丢掉的魂魄拾了回来。
佑晴那处生的狭窄,靖睿暂时偃旗息鼓,竟被她给挤了出来。他发觉后,转眼又有了揶揄她的话,凑到她耳[ ]边笑:“你居然天赋异禀,还有这本事,想不到咱佑晴有内秀。”佑晴双眼一翻:“挤出一条‘鼻涕虫’,算甚本事。”
靖睿冷笑道:“也是,你有能耐这次将爷赶出去。”
她一听,知他又要来,不禁后悔自己不该惩口舌之快,惹他再来,便推他道:“殿下节劳。”
可她哪里是宋靖睿的对手,几下就被他重新按下,把她双足提起放在肩上,手顺着酥胸轻抚到纤细的腰际,他就再次斗志昂扬,以手扶她纤腰,尽根直抵。刚才初始乐趣,没坚持多久,这次则大不同,有过刚才的发泄,这次并不着急,慢慢和她厮磨。见她杏眸含情,云鬓欲坠,再看因他撞击而上下微颤的饱满,玉麈更觉胀大,将她塞满。佑晴撑的疼,苦不堪言,一门心思盼着他早些完事,可宋靖睿见她隐忍的模样,不像平时那样淡定自如,此时才有真切的占有胜利感,怎忍草草结束。
靖睿心情大好,换了几口气,就忘乎所以的去吻妻子,不想佑晴可没他这心情,待被吻住时,趁机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靖睿舌尖舔去血迹,恼道:“你敢咬我?”佑晴则恨道:“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周围还有其他人,你就不能注意点?被发现了怎么办?”
其实她当初答应在民间以兄妹身份住在一起,就存了这样的私心。
她和宋靖睿是兄妹了,他就算想折腾她,也得注意场合与时间,不能时时刻刻的缠着她,她也不用天天面对他,能有自己的小空间,至于以后,说不定用这个身份还能甩掉宋靖睿,自己单过。至少她现在还找不出和宋靖睿相守一辈子的理由来。
靖睿顺着她的话,轻声‘担心’道:“怕人发现,你还说个不停,快闭嘴。”说完,量她不敢再咬他,不顾疼又去吻她,身下动作亦不停歇。
佑晴心想,也就今天许你一次,看以后便拿这身份压你,叫你近不得身。气哼哼的想着,也勾了宋靖睿的颈子回应他,忽然间她猛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得色,不禁一怔。
她能想到这点,宋靖睿未必想不到,那他为什么当初听顺恩说了,却一点没拒绝,反而答应的痛快?!难道他也想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不想对外称为夫妻,和她不离不弃的生活?
见她分神,靖睿就卯足力气进出,一抽一抵,次次深入,佑晴磨的花壁渐有异样,微微麻涨。忽然间,她想起什么来,登时因为紧张将下腹一提。
他们现在是兄妹关系,她若有了身孕,只有两条出路,要么一碗落子汤,不生下来,要么则随他回南京,不回也得回。敢情他从一开始就看好了这个漏洞,逼的她只有听他调遣一条路可走。
她下腹收紧,那里紧凑,绞缠住他,宋靖睿本也受不了了,粗喘几声,将玉麈在花心中深深一推,尽了兴致。他伏在她身上,拭着她额头的虚汗,关心的笑问:“在想什么?”
佑晴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侥幸宋靖睿没想到,岂不是提醒他了。她低声道:“没什么,咱们以后少这样了,太不方便。”靖睿哼哼笑道:“好像我非得缠着你似的,还不是因为这穷乡僻壤除了,我找不到别的人消火。”为了表示他对蓝佑晴彻底的不放在心上,道:“行了,侍寝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又发现一点坏处,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甚至连尊重都得不到。若是夫妻相称,起码春宵一度,她还不用浑身酸痛的从床上下去。
宋靖睿此时占了主动地位,见她不动,催促道:“不是怕人发现么,快走吧。”佑晴恨的咬唇,却无可奈何,默不作声的穿戴衣裳,将腰带系好,蹬鞋下床,最后扔了一记憎恶的眼神给他,出了屋门。
等她走了,宋靖睿则抱着被子,咯咯低笑不止。当初顺恩一说要来周家做兄妹,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面。
他喜欢现在的相处距离,想要她了,就叫过来暖暖床,不喜欢了就以兄妹的名义打发走,若是以夫妻相称,肯定是要日夜不分离,想想就觉得窒息透不过气来。
答应与她在民间生活,他不过是为了暂时避难,拖延时间,让母后和皇兄消消气。等他隔三差五宠幸宠幸蓝佑晴,一年半载她怀孕了,他就带她回宫,看在出世或者未出世的孙辈的份上,母后和皇兄肯定能饶过他们夫妻。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等到蓝佑晴怀了孕,她不能名正言顺的把孩子生下来,唯有跟他回南京。到时候,她愿意得走,不愿意也得走。
这期间,他可以对蓝佑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闲下来,去河里钓钓鱼,上山打打猎,谁也管不着,也不会有人说他抛下妻子不顾家。
还像在昭王府一样自由,虽然条件差了点,但各有各的乐趣么。
他死都不怕,就怕不自在。
30、二周目(10)
佑晴下身黏腻,极不舒服,本想去烧点热水来擦擦,结果到了厨房,借着月色鼓捣了半天也没将火引着,她不禁后悔白天做饭时没仔细看那王姑姑是如何点火的。没有热水盥洗,她便又摸黑回了自己那屋,越想宋靖睿的所作所为越气,下面又不舒服,翻来覆去熬到天边放亮,就匆匆起身了。
现已落脚,不用再做男子打扮了,她从包袱里取了小袄和马面裙出来,换好后开门出来。见王姑姑也捋发下楼,她便扶着楼梯凑上去,低声道:“姑姑,我葵水刚走,不大舒服,想弄点热水洗洗……可我引不着火……”
王妃的贴身宫婢,平日里顶多做做端茶倒水,伺候主子换衣裳的事,不比粗实丫头和烧火丫头什么都能做,王氏想这小宫女不会这些民间的活,温笑着安慰道:“没事,正好我要生火,你在旁边看着吧。灶台上坐上炉子,等水烧好了,你先取点用,再招呼他们来洗。”
佑晴低声甜笑道:“谢谢姑姑。”王氏笑笑,带着佑晴进了厨房,教她如何用打火石点着引子,如何压柴火。佑晴自水缸里拿瓢舀了灌满水壶,搁到炉台上开烧,那王氏则用另一个灶台开始热饭。
“你去叫他们起来吧,不能睡了。”王氏一边架锅热饭,一边道:“祈嘉那小子昨天说要叫族长评断,弄不好今日就要来接咱们过去。”
“那……”虽然昨天,他们已经背着周祈升,听姑姑说了点周家的事,但是面对族长,万一穿帮了,就糟糕透顶了。
“你别担心,就是走个过场。”周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血脉开枝散叶,把沾亲带故的人丁都算下来,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那周家现任的族长和周保田的爷爷辈还隔着好几层呢。周保田这一支胡闹成性,早就没人管他死活了,对他儿子的去留想必也没几个人真正在乎。
“有姑姑这么句话,我就放心了。”佑晴笑道:“我去叫他们起来。”她转身上了二楼去唤周祈升。周祈升作息极有规律,这个时辰早就醒了,一直在温书没有下楼,听堂妹来唤,就开了门出来。佑晴不经意间看了眼他的屋子,见里面桌上的书本,砚台,笔屏摆放的整整齐齐,心道看来是个爱整齐爱干净的人。
叫完了周祈升,她又去叫顺恩和宋靖睿。在门口待了片刻,她才开口道:“哥——该起来了!”听不到里面有人应,没好气的使劲捶了捶门板。这时,听里面顺恩道:“知道了,这就起。”
佑晴转身回了厨房,和王氏低声说话。她昨天看那周祈嘉就不是个好想与的,这小镇子的捕快,一般和市井泼皮都有关系,吃拿卡要对他们来说是常态。他要是存心找麻烦,还真不大好办。王氏则道:“他就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李都头才敢来欺负我,单是他自己,他做不了什么,这回你们来了,他见咱们人多势众,不敢怎么着的。”
佑晴心道,但愿如此吧。这时水烧开了,她给周祈升倒了洗脸水,另找了个盆自己倒了水,端回屋去,从包袱里拿出路上用的手巾,透湿了,躲在帐内擦身子。等弄完了,她端着水盆出来,正撞上宋靖睿打他那屋出来,两人碰了个照面。
宋靖睿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一羞,摸了下鼻尖,先移开了目光。等须臾,他镇定下来,再去看她,见她眼中似有冬日寒霜般的冷漠,不禁心道,你凭什么甩脸子给我看?!你蓝佑晴侍寝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便也没了好脸色,面无表情的看她。
佑晴去院里将水泼了,转身回来时,见王姑姑正和宋靖睿说话,一个问:“昨天换地方,睡的不好吧。”一个回答:“没有,一路颠沛,终于有了踏实睡觉的地方,睡的很好。”
宋靖睿说完,淡淡的问佑晴:“你睡的怎么样?床板硬不硬,身上疼不疼?”
佑晴道:“我睡的也很好,不觉得身上疼。比来时睡野外,强了不知多少,可见还是家里好。”
顺恩忙从中打圆场,道:“我去倒洗脸水!”从两人中间穿过去,佑晴于此时对王氏笑道:“我帮您收拾碗筷。”王氏对宋靖睿和顺恩道:“那你们快洗吧,这马上要开饭了。”
吃了早饭,周祈升要回楼上读书,临去的时候问宋靖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我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还是考取功名是正事。”宋靖睿一笑:“我读了这么多年,连个童生也不是,可见我不是读书苗子,以后我寻点别的营生做。”
佑晴在一边抹桌子,一边心道,别的营生?不是下河钓鱼,上山打猎吧。
这时,听有人敲院门,打断了两人说话,顺恩立即道:“我去开门看看是谁?”刚出屋门,就被从后院捡鸡蛋回来的王氏拦住:“我去看,你先把鸡蛋拿回去。”
她开了院门,见果然是自己的大侄子周祈嘉,便没好气的道:“又来讨水喝?”那周祈嘉笑嘻嘻的道:“婶娘,别赶我啊,我是来替族长叫你们过去的。他老人家听说祈瑞和璎珞回来了,可高兴了,非要见见不可。”王氏一哼:“是他要见,还是你从中间撺掇的?”
周祈嘉将一只脚塞进门缝,就要挤进来:“叫我进门说话吧,咱们隔着门说话,多外道。”王氏手推门:“街口卖锅碗瓢盆的张家铺子,前几天招贼了,你不去抓贼,天天跑我这来做甚?我儿女回来了,不用你尽孝心了。”
周祈嘉知道这门要是关上,就敲不开了,使劲往里一挤,到底是硬闯了进来:“祈瑞,璎珞,告诉你们件大喜事,族长要认你们,快随我去见他老人家。”
宋靖睿正想出去走走,听说要去亲戚家‘做客’,欣然答应:“那我们就随你去。”说完,爽快的起身道:“带路吧。”
佑晴则担心,略有踌躇。此时周祈升气愤的说道:“妹妹,你随他去也行,受了这一次质问,就能堵住某些人的嘴了。”周祈嘉也不气,对宋靖睿道:“还是祈瑞兄弟爽快。”
王氏道:“不像某人心中有鬼,自然爽快。”她将围裙解下,扔到桌上,牵起佑晴的手,道:“闺女,跟娘去见周老太爷。”佑晴心中祈祷着,万事平安,随着姑姑等人出了门。
有名望的乡绅在地方上的作用很大,有的时候甚至超过外地来赴任,根基尚浅的县太爷。官府征伐徭役兵役经常需要他们出面帮忙,总之,他们影响着一地的方方面面。周家是盘礼镇的老住户,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嫡长一系控制着家族的财产,是为‘强干’,那些次子庶子们分得的家产是九牛一毛,乃是‘弱枝’,所以几代之后,嫡长房仍旧富贵,其他周姓人家过的都不大如意。
现在的周家族长是周俸祖,年纪七十有余,仍然矍铄,昨天周祈嘉来求的就是这位祖宗。此时他端坐在礼堂内,看着所谓远道归来的周祈瑞和璎珞兄妹。见‘祈瑞’见了他,没有半点惧色,并不像周祈嘉含沙射影说的什么来路不明的可疑之人,举止落落大方,一看就知道是知书达理的。
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好男儿,若不是想要认祖归宗来寻根,周保田的寡妻,手无余财,这儿子归来还要养活她,哪有便宜可占。不过这周祈瑞生的实在是太好了,他爹虽然也有个好皮囊,但这个儿子终究是英俊的过分了。此为一个大疑点。
那璎珞闺女,本就是王氏亲生,现在她俩站在一起,王氏眼神之中流露的关怀之意,分明就是母女情谊,更不似作假。
周俸祖对周保田家的情况并不熟悉,问了‘祈瑞’他父亲的生辰和在北方的生活状况,再无别的可问。又问王氏是否肯定这是她的子女,王氏自然指天发誓,绝不会错,希望族长让两人认祖归宗。
周祈嘉眼见族长的态度不利于自己,不禁皱起眉毛,心想原本还以为这老家伙有点手段,也不过是个泥塑的菩萨,没什么招数。
可就在这时,听周俸祖对王氏道:“是不是保田的子女,好断。当年他准备卖儿卖女,连卖身契都签了,是我应了你的恳求带人去拦下的,那卖身契被我收下了。上面有祈瑞和璎珞的手印,我一直放在书房,明天我找出来,让祈瑞和璎珞再按个手印,核对一番。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血脉大事也不能含糊。”
一听这话,周祈嘉便得意的瞟向婶娘一家,心道没想到族长还有这后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们明天走着瞧!他正得意的暗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笑的更开心了。
王氏结巴道:“……您,您还留着那东西?我以为您早烧了……”
蓝佑晴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周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居然还留有丢失孩子的手印,人的指纹独一无二,一生不变,他们不是真的,一查就要出漏子。
不行现在就回家收拾收拾,再奔命吧。
不想那周俸祖这时捋须笑道:“不过我从心里相信你们就是保田的儿女,今晚上就留下来吧,我命人准备几个好菜,替你们的爹补偿补偿你们这多年受的苦。”
佑晴几乎晕厥,这回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等着明天被当面拆穿,灰溜溜的赶出门吗?
王氏虚笑道:“这怎么使得?保田当年就多得您的教导,他不在了,儿女还要给您添麻烦。”周俸祖是铁了心的要留下祈瑞兄妹,摆手道:“别这样,一顿饭罢了。吃喝完了,今夜就住在本家,明天正好一并核对手印。保田媳妇,你先回去,明天再过来接他们。”
盛情难却,不答应也得答应了,王氏只得愁眉苦脸的去了。
周家虽是当地的大户,但比起宋靖睿见过的世面来说,简直小的不能看。周俸祖分别让自己的儿子周保山和儿媳招待两兄妹。他特意叮嘱儿子和儿媳,等饭吃一半的时候,退出来观察两兄妹。如果是讨口子冒充的,平日里没吃过这样的好饭菜,定没了吃相,穷形毕露。所以周俸祖的儿子和儿媳按照老爹的吩咐,吃到一半,寻了借口,各自离开,在门口趴着门缝观察两人。见两兄妹仍旧吃的斯斯文文,举止如常,那周祈瑞还很有兄长风范的给妹妹夹菜,便赶紧把这个结果告诉了老爹。
周俸祖暗忖,看来真如周祈瑞所说,他在北方被个殷实人家收留了,还读过几天书。这样的人,若不是周家真正的子孙,想不出冒充的理由。
不过现在做出判断还早,是不是周家的血脉,就看今晚上了。
话说周保山和他媳妇走后,宋靖睿便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佑晴碗里,很自然的道:“来,妹妹你吃,补补身子。”
“……”佑晴头也不抬的扒饭,小声哼道:“马上就要当不成兄妹了,手印这东西造不了假。”
“呵呵,是吗?”
“当然。”大概宋靖睿这厮还不了解指纹的厉害之处:“每个人都不一样,一辈子不变,要不然签卖身契按什么手印。”
“我是说……”靖睿把声音压到最低:“他真的有卖身契吗?要知道周保田死了多年了,儿女也丢了多年了,难道老头子能未卜先知,知道有这一天?族内有人写了卖身契要卖儿卖女,你不把这晦气的东西烧了还留着?!再说了,他有,为什么不赶快拿出来?别说一时找不到,周祈嘉昨天就告诉他了,他要想用手印判断咱们的身份,昨天就该找出来,今天就该用上了,还能省顿饭。还有,他明确的说了存放的地点——书房,什么意思,是想叫咱们去偷!”
一席话说的佑晴心中阴霾去了大半,她一怔:“他在诈我们?如果我们是假的,肯定坐不住,说不定会去偷卖身契。”
宋靖睿将盘子里撕好的烧鹅翻了翻,哼道:“切,小老儿,雕虫小技。”
“那咱们好吃好睡就行了吧……”估计周俸祖想叫他们害怕,以致采取行动,让他们露出破绽,如果他们按兵不动,周俸祖明天只能认下他们。
“这只是一种可能,你再往深了想想,倘若咱们真是周祈瑞和璎珞,卖身契也是真的,那明天不管怎么验都没问题。那我问你,如果卖身契丢了呢,周家肯定以为是咱们怕暴露身份,偷去的,你是真的也变成假的了。”靖睿冷笑道:“今晚上有人潜入书房将卖身契偷走,明早上,族长肯定会认为是咱们偷的。到时候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佑晴急道:“那怎么办?蹲坑守候,不让其他人靠近书房?”
靖睿阴笑道:“姓周的老头,想诈咱们,肯定自己在书房守着,等着抓贼抓脏。今晚上爱谁去谁去,咱们不去就行了。”
“你是说……周祈嘉会去偷卖身契,想要栽赃咱们?”
“有这个可能,他今晚上说找他做学政的堂叔周保山说话,也没回去。”靖睿挑挑眉:“咱们只管一觉睡到天亮,明早认了亲眷,做对好兄妹。”说到这里,托着腮帮看她:“好妹妹,明晚上哥哥去看你。”佑晴一翻眼,哼笑道:“呦,那有劳殿下移驾臣妾寝宫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俩彼此厌烦的相互瞥了眼,都低头继续吃饭。这时周俸祖的儿子和儿媳妇返回来,唤了两个丫鬟来分别带两人下去休息。
是夜,万籁俱静,一个黑影悄悄的溜进老太爷的大书房,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的目标就是今天听族长说的卖身契,假如他将卖身契偷走了,明早上大家肯定都认为是那对兄妹怕穿帮,才偷走证据的。看他俩淡定的样子,弄不好真是堂叔的孩子,他把手印顺走,纵然是真的,也要他们变成假的。
他在桌上翻看,心里嘀咕,这老头将文书藏在哪里了?忽然这时就听一声呵斥:“谁在那儿?”
他一惊,转身就要跑,不想门口早就被人挡住,接着就有人掌灯过来。
“是你?”周俸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会来偷卖身契的是那对兄妹呢,怎料却是周祈嘉:“你怎么在这儿?”
周保山挡在门口,亦是吃惊:“是祈嘉你?”
周祈嘉嘿嘿一笑,搔着后脑道:“半夜睡不着,想来找本书看。”
“你少扯!”周俸祖怒道,他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你是来偷那卖身契的!你偷走了它,你堂弟堂妹就有嘴说不清了,真的也变成假的了。好啊你,你这混账东西,你爹花三十两银子叫你在县衙做捕快,你可好,不想正经事,整日里就想些下三滥的招数作践你婶娘家,她给你堂叔守寡还替你养活你堂弟容易吗?你不知接济就罢了,还屡次马蚤扰他们!现在人家有福,儿女归来,你还不死心?!跑来使坏!”
“您听我说……”周祈嘉想要辩解,可一时找不到说辞:“我……我……”
“你个小混账!和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周俸祖怒极,拾起案上的书本就砸他:“痛快滚出去!以后不许再进这个门!我真是老糊涂了,被你利用,去怀疑你堂弟堂妹。”
周祈嘉被砸的疼,赶紧推开堂叔,慌张的夺路而去。
第二天一早上,蓝佑晴和宋靖睿由丫鬟带着,去拜见族长。虽有宋靖睿的一番话,但蓝佑晴还是怕他估算错误,周家真藏着卖身契,所以睡的并不踏实。而现在,周俸祖的脸色极端难看,她不禁将心又提了起来,反观宋靖睿一脸恬淡,她在心中赞道,果然好心理素质,不愧是胡闹长大的。
王氏表情阴晴不定站在一旁。
“我找到你们小时候留的手印了,现在你们各自留个手印,我拿到后面叫人比对比对。”周俸祖一挥手,让婆子和丫鬟端了印泥和白纸出来。靖睿扮戏上瘾,自己喃道:“我记得小时候按的是右手大拇指的手印。”说完,真的用拇指去沾印泥。佑晴没他那么厚皮,默默的将食指指印留下,然后看着周俸祖起身去了后堂,她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
很快周俸祖转身出来,这次脸上都是笑意:“是了,是了,果然是你们,都怪我年岁大了,遇事多疑,昨个还怀疑你们,可千万莫记仇,外道了咱们的亲戚情分。”
佑晴松了一口气,果叫宋靖睿算对了。
这时王氏以袖抹泪:“自然是他们,我的儿子和亲闺女还能认错么?!”周俸祖则道:“认了亲眷,以后你有人赡养了,别人也欺负不得你了,快带你儿女回去好好过日子罢。”
王氏施礼:“亏得老太爷给我们做主,要不然祈瑞和璎珞还不如要受多少怀疑。”对‘儿女’道:“你们也赶快谢老太爷啊。”佑晴和宋靖睿都深深拜礼,口中道谢。
周俸祖这会心思都在憎恶周祈嘉上,道:“再遇事,尽管来找我。好了,去吧,去吧。”等人都走了,他对儿子周保山道:“你还是个做学政的,连同在衙门做事的侄子都管不好,你昨晚上也看到了,祈嘉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明天去县衙走动走动,将保田儿子女儿的户帖落下。要是祈嘉再从中作梗,直管叫那小混账来找我!”
31、二周目(11)
宋靖睿被人伺候惯了,夜间睡觉必须有人在旁给他值夜,渴了端水,冷了掖被。而高顺恩伺候主人伺候惯了,就是王爷不要求,也是不敢离开他,自己单独去住的。早上,顺恩先于主人起身,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出去给他准备洗脸水。
在厨房碰到在灶台前坐着等水烧开的娘娘,此时王姑姑不在,他便恢复了礼仪,深深作揖:“娘娘。”佑晴扑哧一笑:“不都说了,别这样叫了么,你要是叫我娘娘,我就是烧火娘娘。”顺恩便不好意思的道:“奴才一时改不了嘴。”
佑晴笑道:“那得小心点了,私下里说说还行,别叫其他人听到。昨天在族长家里好险穿帮,真是险象环生。”顺恩一怔:“可奴才听殿下说,一切都是十分顺利,周家族长还留你们吃饭了。”佑晴叹道:“他大概觉得没什么,反正我快吓死了。”她朝屋里瞧了一眼:“他还没起呢么?”
顺恩面露窘相:“……殿下昨晚上等您到后半夜……可您没过去……”
佑晴勾唇一笑,拾起块柴火往炉灶里塞去,岔开话题:“昨晚上的雨下的真大啊,想不到入秋了,这雨势一点都没减。”她不想谈,顺恩自然不能逼着她谈,嘴上也感慨道:“是啊,一夜雷雨,吵的人睡不实。”
佑晴道:“这水还等一会才能开,你去看看姑姑那边有什么要忙的,帮帮她吧。”
顺恩道了声是,退了出去。因昨夜的大雨,院内栽种的几株樱桃树的叶子落了一地,顺恩以为王姑姑在扫落叶,不想出去转了一圈没看到她。于是顺恩就绕到小楼后的院子,见那王氏在劈柴。王氏见他来了,笑道:“醒了?”
顺恩道:“柴火没有了吗?”王氏一边抡斧子劈柴,一边道:“嗯,你们来后,没倒出空劈柴。”顺恩的脑海里马上想道,柴火不够了,殿下膳食就要受到影响,于是一挽袖子,道:“我来吧,你先歇歇。”
王氏正好也累了:“那你试试?没问题吧……”顺恩口中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接过斧子来,王氏便站到一旁抹汗看他。可那顺恩自入宫就进了内书堂读书,之后去了昭王身边伺候,从没干过一天重活,今次举起斧子,他才感到自己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斧子劈到柴火上,因力气太小,居然没砍断。
“……”王氏在一旁指点:“试着举高点。”
顺恩一鼓气,便将那斧子高高直举过头顶,不想斧子太沉,竟直直向背后坠去,顺恩脚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就听喀吧一声,腰部刺骨的疼,他忙手一松,扔了斧子,去扶院墙:“……”
王氏忙赶到他身边,关心的问:“是不是扭到腰了?”
“……”他一脸悲痛的重重点头,言语不能。
王氏沉默片刻,安慰道:“我刚出宫时也做不了这些,习惯了就好。我扶你回去,好好养着,别再乱动了。”
“……没事,我自己能回去。这件事请姑姑不要跟其他人说……”他推托了王姑姑的搀扶,自己捂着后腰,往屋里回了。
他不想让王爷觉得他没用,是个累赘,回了屋便什么都没说,如常端了洗脸水去给王爷送去。他忍着疼,一个字没吐露,等他端着洗脸水回来,见周祈升正跟蓝娘娘说话,周祈升抱着一摞书,心疼的叹气:“又漏雨了,这书都湿了。”
“等吃完饭,找泥瓦匠来看看。”
周祈升将书页打开抖落:“这点小事不用请泥瓦匠,吃完饭,我上去瞧瞧吧。”
当然,周祈升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畏高。等吃了饭,他扛了梯子,搭在楼侧开始攀高,待蹬了几个阶梯子,他往下一瞧,遂即头昏眼花,双腿开始打颤。
宋靖睿在下面仰视他,直摇头:“他连树都没爬过吧。”
王氏一见侄子双腿打晃的样子,忙喊:“祈升——你快下来罢,别摔着!”说完,去扶梯子,再次大声催促:“别再往上爬了!”周祈升看了眼婶娘,深吸一口气,抓紧梯子,慢慢的向下退,到地上时,连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
靖睿心里道了一声没用的废物,继而抱着肩膀等着其他人求自己上去。他历来喜欢登高冒险,在皇宫也好,在王府也好,总有无数双眼看着自己,好多时候,想做的事情都做不成,现在好了,周祈升是个畏高的,只剩他这个男人了。
王氏没办法,急道:“郎家修祠堂,镇上的瓦匠都过去他家帮工了,一时寻不到人,这可怎么?”佑晴向宋靖睿递去‘有劳大驾’的请求眼神,宋靖睿一扬下巴,正欲答应,就听顺恩道:“放着我来!我上去!”
登高上楼太危险了,昭亲王殿下怎么能做这种危险的事儿呢?有危险也要奴才冲在前头。顺恩说完,弯腰提起用草绳捆着的一摞黑瓦,就往梯子上攀去。
“……”靖睿不乐意了:“你行吗?别到了上面,不敢动弹,还要我去救你。”
顺恩赶紧说:“我能办好,您站着别动,千万别动。”他摔了不要紧,在这穷乡僻壤,王爷可不能有事。他替殿下分担危险的想法是好的,他也不畏高,只是刚才弯腰提瓦的时候,那腰部针扎般的疼,攀到楼顶时,已疼他面色发白,额头渗汗了。颤颤巍巍的往漏雨的地方爬了两步,就疼的不能动了。
靖睿后退几步,仰头见顺恩蛤蟆似的爬在屋顶,便又气又无奈的道:“你怎么了?”顺恩一手捂脸一手捂腰,哭丧着脸道:“闪到腰了!”
“……”靖睿一默,啐了口:“废物!”便顺着梯子几步就窜了上去。顺恩见王爷来了,忙阻拦道:“奴才休息一会就行了,您快下去。”
可靖睿早就爬了上来,跪在屋檐上,眺望远处祥和的村镇景色,咧嘴畅快笑道:“景色果然不错。”这让他想起了昭王府四角的阙楼,他曾常常在那里眺望藩都内的民居,猜测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现在,他就那些住民中的一员了,成了最最寻常的臣民。
呵,这可比微服私访好玩多了。祖先微服私访,才在民间待几个时辰而已,跟他一比,简直不值一看。
佑晴见宋靖睿呆看远方,知他玩性又起了,便喊他务正事:“哥——做什么呢?快将瓦补了吧。”宋靖睿冷眼向下瞥她,嘴上没说,但眼神分明在说‘催什么催,没看爷兴致正好呢么。’观看风景的心情被蓝佑晴一嗓子喊没了,他黑着脸解开黑瓦的草绳,到了漏雨的地方,果见几块瓦片碎裂了,雨就是从这个地方渗进去的。
他一边补瓦,一边想,原来民间就是用这个遮雨,哎?昭王府屋檐上的瓦是什么样子的?等回去要看看清楚。这时不顾腰疼的顺恩艰难的爬过来,去抢王爷手中的瓦,悲痛的劝道:“您怎么能做这个?”
靖睿低声笑道:“我肯定是开国以来第一位亲自上房修瓦的皇族。”
顺恩心道,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那些文官还说龙子龙孙不懂民间稼墙,可你看,我比他们强多了,他们才是五谷不分,只看书本的呆子。”
顺恩还能说什么,只能赞同的说道:“您说的极是……”说完,他怔住,听殿下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好像是要把这段日子当做以后夸耀的经历,难道他还要回皇宫去?他便将声音压到最低,忐忑不安的问:“爷,咱们以后什么打算,难道要回宫吗?”
“难道是什么意思?”靖睿皱眉:“我可没想一辈子在这修瓦。”
“……”顺恩想捂脸痛哭一场:“……可……可怎么回得去?”
“我自有打算。”靖睿自信满满的道,却不多说。等宋靖睿补好瓦,那高顺恩腰疼好点了,由宋靖睿提着胳膊,艰难的往梯子处移动,顺恩一步步下的艰难,但靖睿也不急,正好可以趁机再看看这高处的风景。
落了地,王氏先过来扶顺恩,又对靖睿感谢道:“哎呀,幸亏你们回来了,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弄不好就得我老婆子去登高了。”靖睿正欲高风亮节的挥挥手,叫这农妇不必太感激。不想蓝佑晴却忽然插话:“这本是哥应该做的呀,怕就怕他补好了那块,却踩碎了别的地方,下雨还要漏。”
靖睿冷笑道:“那咱们就等着雨天走着瞧了!”说完,轻哼一声,转身回了屋。心道蓝佑晴,你等着,看爷晚上怎么折腾你。
晚饭后,宋靖睿装作去厨房找水喝,趁人不备,与正在洗碗的蓝佑晴耳语:“你晚上等我。”佑晴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做出既羞赧又不情不愿的样子,娇哼道:“知道了。”
这三个字听的宋靖睿心花怒放。心想果然上次成事后,赶她走,打压她的嚣张气焰是正确的,这不。上次把她赶跑,这次再叫她侍寝,她就老实多了。他摆出没多大兴趣的样子,道:“嗯,那你记住了。”说完,扭身出了厨房。
入夜后,靖睿因‘心存歹念’,无心入眠。在床上烙饼似的来回翻身。没开荤那会倒还好,可与她有了鱼水之欢后,再赴巫山的念头就算在脑袋里扎根了,且愈钻愈深。眼看窗外明月升起挂在树梢,宋靖睿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坐起来去那屋找蓝佑晴。
“啊——”
谁知刚开了自己的房门,忽然就听对面的屋子传来蓝佑晴的惊叫声。靖睿一慌,赶紧去推她的屋门:“发生什么事了?”可屋门开从里面插着,根本推不开,急的宋靖睿又拍了几下,继而后退几步就要抬脚踹开。
这时,那门可下开了,佑晴惊慌的指着窗外道:“有人……有人从外面看我……”
靖睿将佑晴揽在怀里,瞅着窗外道:“哪儿?在院子里?”
“不,在围墙外,我起来准备给你开门时,看到窗户没关,想去关……结果……结果看到有人攀在院墙上正往院里看……”她吓的结结巴巴,把头埋在宋靖睿怀里,揪着他的衣服道:“……好吓人……”
靖睿往院墙处看,并未看到人,心想是那贼人见被人发现落跑了:“跑的快,要叫我抓住,非得……”不过,她瑟缩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真真叫人从心里舒服。他轻抚她肩膀,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有呢。”
可惜好景不长,这温香软玉没叫宋靖睿抱在怀里多久,就听楼梯处传来王氏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佑晴一把将靖睿推开,揉着眼睛哭着出去,道:“我起夜时,看到有个男人攀着院墙,偷看我这儿——”王氏也吓了一跳,心道这还了得,忙给佑晴擦泪:“没事了,没事,别怕了啊。”
靖睿走出她的屋子,到外面和王氏见面,并问佑晴:“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佑晴摇头:“太害怕了,没看清。”
王氏有点惊讶,心道宋靖睿来的也太快了点。不过眼下最该考虑的是佑晴的安危:“来,随我回去睡,咱们不怕。”
周祈升也醒了,在楼梯口向下问道:“出什么事了?”王氏说了句:“没事,你妹妹吓到了,回去睡罢。”靖睿见佑晴跟王氏走了,亦随着走了两步,到楼梯处止步,还不忘叮嘱:“或许是你看错了,别想了,好好睡罢。有我在一楼守着呢……”
佑晴吸了吸鼻水,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便随着王氏上楼去睡了。
宋靖睿却睡不着,他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乡下蛮荒之地,蓝佑晴的长相太过惹眼,这不,前天才出门转了一圈,今晚上就有不要命的登徒子敢来扒院墙偷窥她了。
顺恩养着腰伤,所以刚才听到娘娘惊叫,并没起来,回来见王爷一脸的气愤,他斗胆问了句,没得到王爷的理睬,便不敢再问了,而是强迫自己入睡。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睛,发现王爷不在床上,便撑着腰,出去找,暗下祈祷,千万不要出意外。
到了院内,他看到自己的主人,踩着几块木板,正拿尺子量它们的尺寸,顺恩不明所以:“爷……您这是做什么?”
“给娘娘做个窗板!”他继续认真的测量尺寸:“昨天从仓房搬瓦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几块木板正好能用上。”这群乡下的登徒子,居然敢觊觎他的王妃,先给佑晴做个窗板,每天晚上睡觉前叫她装上。然后自己则每夜注意观察院墙处的可疑人员,就不信抓不住那个混账!
昨天做了泥瓦匠,今天就要做木工。太后娘娘要是知道小王爷在民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