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第14部分阅读
妻逢对手 作者:rouwenwu
思,才趴到床上,将脑袋也钻进被子里,戳了戳她的脸蛋,道:“佑晴……你别生气了,我不提回南京的事了……还有,我今天是真的担心你,才出去找你的,不是想吓唬你……”
不能立即妥协,要稳住,佑晴叹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故意跟你吵的,我就是觉得咱们要互相体谅,你付出了,我难道就没有吗?我也不容易,你知道吗?”
“嗯……”
“还有,过日子不是儿戏,别像小孩似的,顺心了就欢天喜地,不高兴甩脸就走!”
“你说谁呢?”靖睿明知故问。
她盯着他:“你说呢?”
反正都到这步了,这会也没外人在场。宋靖睿全然不要脸起来,缠抱住她,拿鼻尖蹭她的脸:“佑晴,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你就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佑晴:“……”
42、二周目(22)
她说他像小孩,他就干脆顶风作案,叫她见是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稚童么?!上一次见是他德行,是他在王府醉酒,非缠着她唱歌给他听,那一次还好说,算是半撒娇。而现在,他完全是登峰造极了。
“……”佑晴觉得必须制止其撒娇,否则他可能愈演愈烈,她赶紧向后一躲闪,推着他道:“我不生气了,你快别这样了。”宋靖睿见这招果然管用,笑嘻嘻还来拱蹭她:“是真不生气了,还是哄骗我的?”不生气了的话,那更好,顺便揩个油。靖睿得寸进尺,非但没离开她,反倒继续往她身边靠,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妥协投降了:“真的。”虽快入冬了,可脑袋闷在被子里,没一会她就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加上宋靖睿一缠绕,她就憋得慌了,赶紧将被子掀开,大口大口喘气,不想宋靖睿此时忽然扑过来吻住她,将她想呼出的那口气生生给堵回去了,弄的她双颊涨红,猛捶了这厮几下,才将人赶走。
宋靖睿舔了舔唇,道:“我记得你在王府的时候擦口脂,亲起来,蹭的我嘴上都是,特别难受,还是现在好……”
佑晴觉得他这句话没说完,肯定还有后招,果然靖睿又来扯她的衣裳:“还有穿的也不似那时里三层外三层,脱起来也方便……”佑晴按住他的手,指出他的破绽:“在王府的时候,您都是晚上到我那去的吧,我最多只穿了中衣,什么时候因为衣裳难脱叫您费神了?”
他实在不回想那次硬上弓失败的经历,他自嘲的笑道:“我记起来了,衣裳倒是不难脱,就是进去困难些……”说到这里,见佑晴没继续制止他动作的意思,忙加速动作,解了她的汗巾子,摸进裙子里脱她的裤子,结果将裤子褪了一点下来,他才明白为什么蓝佑晴不阻止了:“……那个情景和今天何其相似,都是你来了月信……”郁闷了一会,才恨道:“……这玩意竟然还没走?都几天了?!”
佑晴哼着小调把衣裳整理好,估计刺激他:“难得家里没人,却撞上我不方便,唉……”
靖睿道:“你放宽心,我没打算怪你。”
“……”她并不是在检讨好不好?!佑晴挽起裤腿,因刚才跌倒,她的右膝青肿,轻轻一摸,疼的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不过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死过一次后,许多伤害在她眼中都变得微不足道了。不管怎么样,考虑到他刚才的表现还不错,起码口头上做出了让步,她笑道:“靖睿,你晚上想吃什么?”
靖睿回答的十分干脆:“你。”
佑晴亦笑:“你看到了,今天不方便。”果然是太闲了,在王府时还能打打马球消磨时间,在这里什么都没得玩,只能盯着她了。宋靖睿轻咳一声,眼睛看向别处:“就,就没别的法子亲热么?”她初时不懂,但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凝眉仔细想了一会,便恍然大悟了:“哦——你是说,咱们客栈的时候……”
靖睿刚将人哄好,自觉地提出如此过分的理由会让惹她生气,马上装傻:“嗯?什么,我饿了,你下去做晚饭吧。”佑晴笑了笑,歪着头看他:“咱们晚上再说。”牵起他的手向屋外走:“咱们先把晚饭做了,还剩点牛肉,剁成馅,包包子吃。”
既然晚上再说,那就是有希望了。这会家里没人,唯有他们两个,佑晴在厨房忙活,靖睿在方厅坐着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跟她说话。等弄好了包子馅,佑晴撩帘子探脑出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炸的土芋片,垫一口。就我一个人忙活,你得多等一会。”
她这话说的有要引宋靖睿帮忙的意思,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君子远庖厨’,普通男人都不沾厨房的锅碗瓢盆呢,何况他是堂堂昭亲王。佑晴一个人包了一会,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那么张狂的人,现在不也乖乖在外面等着她喂么。叫他进厨房帮帮忙,未必不可能。她便再次趴在厨房的门框处,对他道:“靖睿,你一个人在那坐着多没劲啊,你不如进来,咱们说话也方便。”
等靖睿站在面板前看着她的动作,笑道:“你做这些挺顺手的嚒,一开始我答应你到民间生活,还寻思看你出糗来着,没想到你挺适应的。”
她本来就是普通人,成为侯府嫡女和昭王妃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一年,重回民间生活对她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回归到了原有的身份。佑晴瞟了他一眼,夸赞道:“你也不差啊,我当初还担心你住几天就腻了呢,现在不也住的挺好么。”
因上次提南京,让她不高兴了,他纵然内心真的存了要回去的念头也不敢再说。他看她一个人既往包子皮上添馅又要捏褶,很久才包好一个,替她着急,道:“这样,我帮你,咱们两个人还能快点。”
佑晴惊喜:“真的?”不过又假模假样的担心道:“你不该碰这些……”靖睿四下瞄了瞄:“反正没人在。”洗了 手,就帮着佑晴忙活起来。他从没做过这些,掌握不好分寸,不是肉馅放的太多,包子褶捏不上,就是肉馅放的太少,剩余的包子褶太多。
佑晴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很委婉的道:“捏褶就交给我吧,你只管加馅。”
捏褶才是最有趣的部分,宋靖睿怎能放手,把她的话做耳旁风,继续摸索怎么将包子捏的好看。恰好这时蓝佑晴手里这个包子捏的不大好看,他便笑道:“你跟我这个一比就差远了,论姿色,我的这个是花魁,你那个就是眉如乱草的老妓!”
“……”佑晴瞥了他手中的包子:“你手里的花魁是怀孕了么?肚子也忒大了点罢。”
“馅放得多,才好吃。抠抠搜搜的,不如干脆蒸馒头!”
佑晴没当面反驳他,等包子下锅蒸好了,她打开锅盖,瞧了眼,‘震惊’的对宋靖睿道:“不愧是花魁,果然开花了。”因包子馅放的太多,下锅一蒸,褶捏不牢的包子们,一个个都开了花,里面的肉馅翻了出来。
靖睿倒是有担当,道:“没关系!我来吃!”末了追加一句:“我吃不了的给顺恩吃。”逗的佑晴一个劲儿的抿嘴偷乐。
两人打打闹闹的吃了饭,便关了前后门窗,与寻常夫妻一样就寝安歇了。
周祈升第二天回家给宋靖睿送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已经和他的朋友商量好了买入书斋的银两数量,等到年后那位朋友就彻底搬空书斋,腾给他。宋靖睿掐指一算,离过年还有不足一个月,便愈加期盼起过年来。
周祈升拿来纸笔,说什么也要写份字据,以后这笔银子定要归还。靖睿想起佑晴的叮嘱,况且对方如此执着,他便答应了,签字画押,各存一份。靖睿把借据揣在怀里,心想这字据等一会给佑晴,叫她保管着。
“祈瑞,咱家明年喜事可不少!”周祈升早上回来时去婶娘的茶馆坐了一会,听得了一个消息:“有人家向璎珞提亲……”他还没说完,就见堂弟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活似冬日寒冰,他搞不清状况,不禁问:“怎,怎么了?明年成亲,你养父母的热孝期过了……”
靖睿也知自己表现太过了,定了定神,强做冷静的问:“不知是哪方人家?”
“秦家少爷,就是秦捕快,你也见过的,来家里送过户帖。”
果然是那厮,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靖睿道:“这时什么时候的事儿?答应了吗?”
周祈升想了想:“今早婶娘告诉我的,好像是昨天的事吧。至于婶娘答没答应……我也不知道了……”
靖睿当即拍案而起就往外走,他非得亲口问问姓王的,她是否擅自做主将不是自己的女儿出嫁。那婆子要是敢,他非得给她颜色瞧瞧不可。昨晚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会的宋靖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直奔茶馆。
在后院捡鸡蛋刚回来的佑晴,进了屋,只见周祈升在坐着,不见宋靖睿,她记得她刚才出去时,还是两人在座呢,怎么转眼宋靖睿就不见了。待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佑晴将鸡蛋往周祈升手里一塞:“麻烦放到碗架里下层的盆里!”说罢,转身就去追宋靖睿。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茶馆门前把人给拦住了,她呼哧带喘的把靖睿拽到一旁,道:“你这表现也太明显了,王姑姑肯定要好奇咱们不是亲兄妹为什么,你会这么关心我……”
靖睿看的开:“就告诉她,咱们日久生情,我看上你了,不许你出嫁!”
“现在里面都是人,咱们等中午或者晚上有空了,再说这件事。”
“等晚上?等晚上,你就嫁出去了!”靖睿一横眼:“你难道想嫁出去?”
“怎么可能,姑姑不会把我嫁出去的!”佑晴压低声音道:“我告诉过她,我不是处子,委身过昭王,并且一时半会不想嫁人,姑姑肯定记得呢,不会贸然答应说亲。”
“真的?”靖睿心里泛起暖意,她原来想的这么周到,提前就告诉姓王的宫女,她不会嫁人了。碍于这里人来人往,他不方便动手动脚,强抑自己想拥抱她的冲动,慢悠悠的道:“那,那就晚上,你先问问她,如果没答应,那自然最好……”
佑晴却有另一件担心的:“你这般着急的跑出来,你叫周祈升能不多想吗?该怎么向他解释?”
“好办,就说你在北方跟我朋友定过亲,结果适逢战乱,他生死未卜。我出于对朋友的情谊,不许妹妹在未得知他死讯的情况下,悔婚嫁给他人!”
佑晴心中赞叹道,厉害啊,这谎话一眨眼就来:“好了,咱们现在能回家了罢。”
两人正欲拔腿,就见顺恩从茶馆里走了出来,一脸的惊慌:“我就瞧着像您们,来的真是太巧了。爷,不好了……您来瞧瞧坐在中间桌子上品茶那位,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宋靖睿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眼,不禁一怔,为了看的更清楚,迈开步子向茶馆内走,一边走一边拿余光瞟那人。那人正和两个随从品茶,不曾留意宋靖睿。倒是王姑姑见了宋靖睿,正欲相迎,就被他使了个颜色,于是噤了声。
靖睿低着头,径直几步就上了二楼,而顺恩和不明所以的蓝佑晴亦都迅速穿过茶馆的厅堂,随着宋靖睿上了二楼。王姑姑见三人行为古怪,知道出了事,可有宋靖睿在场,不好相问,便留在一楼照顾生意。
佑晴上了二楼,就见宋靖睿面色凝重,她看了他,又看看顺恩:“怎么了?这人是谁?你们认识?还是他认识你们?”
“是兵部给事中苏溶。”靖睿道:“他曾经弹劾过我,我特意叫人寻了这厮的画像要报复他……”
“然后?你报复人家了?”
顺恩轻咳一声:“苏溶现在坐着,如果他站起来走路,你就能发现他是瘸的。”
“……”佑晴不想深究宋靖睿以前的荒唐事了:“他现在在这儿,你难道不甘心,还要报复?”
靖睿一撇嘴:“怎么可能?!我还纳闷他怎么在这儿呢!”
此时的顺恩抿了抿嘴,拿眼睛偷瞄了王妃,底气不足的道:“爷……奴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他和几个随从抱怨的时候,奴才听到了点……”
“说!”靖睿这段时间过的太悠闲了,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苏溶的出现,再次叫他记起了过往。
“……陛下要御驾亲征……他上疏恳劝皇帝三思而后行……触怒天威……”
“御驾亲征?”对于自己的皇兄,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身体并不甚强壮,陪父皇打猎回来,都要病卧几天。虽然皇帝所谓的御驾亲征,并非要亲自上战场杀敌,但行军途中条件艰苦,他还要日理万机,处置政务,他能吃得消吗?!历朝历代,除了开国皇帝和与开国皇帝亲历战火的继任者,鲜有太平天子亲征御敌的。
顺恩知道王爷担心陛下的身体:“苏溶是这样的说的,陛下想要御驾亲征,而且朝中凡上疏劝拦他的人,罚俸的罚俸,贬官的贬官。”
靖睿跌坐在椅子上,一拍桌:“皇兄不该亲征,还没到背水一战,必须要皇帝亲征鼓舞士气的时候,这么做,万一输了,士气才会一跌不振!冒的风险太大了。”
顺恩瑟瑟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佑晴道:“……皇上既然想御驾亲征,肯定做了完全准备。”
靖睿听了,紧锁的没有并未舒展,仍旧皱成一个‘川’字:“是不是得知我的死讯,皇兄想要为我报仇,才动了御驾亲征的念头。如果我回去劝阻他,能否叫他收回成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蓝佑晴。
她不想离间他们兄弟感情,可也不想让宋靖睿自视甚高:“皇帝御驾亲征考虑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你回去或许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他回去了,皇帝就对郕王说,朕亲弟弟原来还活着,那朕先不急着亲自和你们算账了。
靖睿道:“我至少得试试……”
“你这么突然出现,劝说皇帝不要御驾亲征。那你想过没有,皇上会训斥你‘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士气’。一怒之下将丢弃藩都的罪一并责怪给你,你要怎能办?”佑晴说这话时候,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靖睿,咱们先考虑考虑……”
靖睿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想回皇宫。如果我终究有一天要回去,我问你,你何去何从?”
“……”
他继续逼问:“不,我现在就要走,你要怎么办?”
“我……”该表态的时候就要表态,她现在有了新身份,自己留在民间也能活下去:“我不想回去,也不会回去。”
靖睿心中阵阵酸楚:“怕我保护不了你?”
“不,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生活更好。”
“没有我,你一个人也能好?”
“……”
顺恩的察觉气氛不对,怕再说下去,两人没法重修于好,立即道:“或许是奴才听错了苏溶的话,皇上并非要御驾亲征。”
靖睿斥道:“滚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继而字字透着寒意的问佑晴:“没有我,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能过得好?”
“……”
靖睿见她不答,一步上前提起她的衣襟,恶狠狠的问:“很难回答吗?”
43、二周目(23)
“……不难回答吗?”她反问道:“你只想过,没有你,我在这里能不能活的好,那你想过没有,就算有你,我回到皇宫能不能活好?我会被怎么对待?连我是谁,皇上恐怕还不知道吧,蓝家出了一个谋反的女婿,还犯了欺君之罪,我会有好下场吗?”
靖睿不明白为什么蓝佑晴就是不相信他,好像从离开藩都开始就是,不相信他能保护他,不相信他有能力让她过上安稳的生活,甚至不相信他在母后和皇兄面前能保住她的性命:“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以前避讳不谈,现在是时候了:“你我出现是罪上加罪,我这样的身份,本身就够拖累你了。你有一个在造反的连桥,到时候,太后和皇上叫你废妃再娶,不是害你而是救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靖睿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听她说伤人话的准备了。
其实这个想法在她心中酝酿了很久了,现在说出来,虽然不是最恰当的时候,却最和适宜:“……你可以说我在战乱中死了,自己回南京。”
宋靖睿被这话气笑了:“我一个人回京?怎么可能!要回去,我肯定带上你。”自此分开,叫她一个人留在民间嫁人生子吗?她简直是痴人说梦,他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能叫别人染指。
她早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毕竟他宁愿带着她一起去死,也不允许她独自活下去,而且他真的那样做过。佑晴这时掰开他的手,轻轻推了推他:“你不用这样揪住我不放,我知道你生气,可我也不好过。”
靖睿这才悻悻罢手,他看着蓝佑晴,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这时又不知道该捡那样说好,最后干脆一句话囊括了:“我不可能叫你离开我,我在哪,你就得在哪儿,而现在,我打算回宫。”
佑晴冷冷的道:“你既然一开始就想好了,我说什么都不顶用,何必还问我。”宋靖睿气的恨不得甩她一巴掌:“你别不识好歹!”佑晴便干脆不再说话,靠着楼梯的扶手处,闭眼站着。
三人之间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尤其是顺恩,更是大气不敢出,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王妃没有多和王爷争吵,而是选择了‘休战’。他这时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对王爷道:“爷,奴才去下面再看看情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里没别的鱼,第一个殃及他。
靖睿不耐烦的一摆手:“去罢。”
待顺恩走了,靖睿见蓝佑晴还是一副老和尚入定的架势,火从心头来,上去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床边拖,狠道:“你给我过来!”不想忽然在佑晴睁眼看他的瞬间,愣在了原地,拖拽她的动作也僵在了空中。他不觉身后去拭她眼角的泪:“你哭了?”
她知道眼睛酸胀,却不想已经明显到能叫他看出来的地步了,她眨了眨眼睛:“哪个女人不哭,有什么稀罕的?!”引袖擦了擦,十分平静道:“好了,没事了。”
靖睿以前就觉得和她相处别别扭扭的,现在终于发现了点端倪。她有着和她长相完全不相符的个性,似乎在她的想法里,独立生活,不依靠男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甚至不想洒上几滴眼泪,装柔弱博取同情。
她一双美眸,经过泪水滋润,更显清澈,但她的语气却是极淡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不用和我商量,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
靖睿急道:“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回宫后,你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就算你遭囚禁,我也跟你在一起!”
“……那为什么有自由的小日子不过,非要回去一起蹲大狱呢?”再说了,他宋靖睿有几句话是真的,他当初还说会随她在乡下生活呢,就在前两天还发誓不再提回南京的事,可是形势一变,他就改口要回去了。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哥哥。可假若回到皇宫内,他的母后哭着求他,皇帝下旨逼迫他,他是不是也会迫于那个形势而再度改变态度,弃她于不顾?
就像她的父亲,和她母亲结婚时,肯定也是满嘴的承诺,断不会一开始就说等过了哺||乳|期就离婚这样的话。可他就是那样做了,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个电话号码加银行账号的一串数字。
“因为他不仅是皇帝还是我哥哥。”
佑晴心里不是滋味。她总不能让说出是我重要还是你皇兄重要这种混账话来,如果那样问,简直是自取其辱。她理解他的感受,理解他的做法,只是他和她本就休戚相关,那样做就会伤害到她,她心酸的道:“嗯,那回去吧。”
靖睿看出她的不情愿,便哼道:“你回答的还真勉强!”
她觉得可悲又可笑:“殿下,您别太强人所难。非得叫一个想哭的人笑给您看,是不是太残忍了?”将哀伤的情绪压下去,她才又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吃午饭吧,不管什么时候回京,饭总是要吃的。对了,你要不要到你一楼找苏溶具体问问情况?”
他还以为她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了回京的现实:“我和他没话说。”佑晴哦了一声,先下了楼,而宋靖睿则跟她后面,瞥了眼那位仍旧唉声叹气的苏溶,迅速出了门。顺恩见两人一并走了,以为两人和好如初了,不仅如释重负。
出了茶馆,靖睿不知为何觉得自己低了一等,好像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这时佑晴呆了呆,道:“我才想起来,家里的米快吃光了,咱们得去买点。”
“马上要走了,你还买米做什么?!”
“把人家吃喝一空,拍拍屁股就走的话,未免太不好了吧。”佑晴无力的说:“再说今晚肯定走不了吧,咱们自己也要吃。”
宋靖睿只得陪她去买米。佑晴把他当苦劳力使唤,买的大米重量够足,他胳膊断过,拎着不方便,只能扛着走。一路到家,他倒没觉得怎样,可放下米袋后,他便觉得左肩头隐隐作用,稍微动肩膀,里面就磨的疼。
佑晴见他苦着脸,便苦笑道:“这是最后一次搬米了,就当回忆吧。”靖睿碰了碰肩膀:“这回忆够疼的。”她发现异样,踮脚去扒他的衣领:“我看看……哎呀,红了一片,你等着,家里好像有药,我找出来,给你擦擦。”
找来药后,宋靖睿绷着脸往方厅的椅子上一坐,任由佑晴将他衣裳扯开大半,露出肩头来。
真是细皮嫩肉的王孙公子……他的确不适应这里,恐怕他早期的新鲜劲过了,早就无法忍受这一切了吧。其实她除了觉得宋靖睿临时变卦,想回去南京这点外,从他的身份来说,他已经做的够好了。不再挑剔饭菜,也会帮着她分担家务,甚至想着赚钱,让他们能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只是皇帝要亲征,叫他放心不下。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或许还会在一起生活更长时间。
靖睿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了,以为她嫌弃自己的娇贵,便道:“家离米铺太远了,要是近点,也 不至于这样。”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她从后面抱住他,柔声道。
靖睿心中亦酸楚。在茶馆的时候,他确实有失冷静,迁怒与她。她说的对,她甚至不是他原定的王妃,光这一点被母后识破,就够将她降罪的了。而回到皇宫后,未来会如何,都是无法预料的。她答应和他回去了,那么他就要保护好她:“还不够好,等到我向皇上请命,赦免了你,你再和我说这句话不迟。”
佑晴脸贴在他脊背上,苦笑道:“其实你现在就想我这么说吧,扯什么以后!”
这时就听楼梯处有响动,和以前不同的是,已经确定要离开的蓝佑晴动也没动,就那么看着周祈升的身影慢慢下了楼。而下楼的周祈升见堂妹抱着他哥,还一脸的恬静,并且一丝一毫都不避人,当即一怔,闹不清状况的他,眨了眨眼睛,迅速的转身回了楼上。
“……好像吓到他了。”佑晴叹道:“咱们应该去你屋里上药的。”
靖睿扯了扯衣裳:“是啊,在这里,我很冷!”
因靠着门口,有冷风,她摸了他的皮肤,已是微凉。她笑道:“瞧我,都忘了你这还光着呢。”把衣裳给他系好:“我去做饭了,什么时候回宫,咱们吃完饭再商量。”
简单的做了饭,叫上周祈升一起来吃。对于刚才那一幕,周祈升还当是自己眼花了,因为现在一桌吃饭的堂弟和堂妹没有半点慌乱和羞涩,好像刚才那不正常的一幕根本就发生过。是他将问题看的严重了?还是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周祈升不时拿眼睛偷瞄两个人,见他们都低头嚼饭,彼此没有眼神交流也不看别处,他实在窥探不出什么,便在心中劝自己道,他们只是兄妹太亲密了,是他想的太多了。可是吃晚饭后,他端着新沏的茶水,准备上楼继续温书的时候,就见堂妹将围裙一解就进了堂弟的房门,接着便听到插门闩的声音。
大白天的为什么关起房门说话?今早上,为什么堂弟听到璎珞的婚事那么愤怒?为什么那一晚,他没有听到堂妹上楼的声音,因为她就住在了楼下?
周祈升惊的差点将手中的茶壶摔在地上,魂不守舍的缩着脑袋,一步一步的重新踏上了楼梯。脑海里反复翻涌着许多念头,最清晰的那个就是:家里出丑事了。
而已做了回宫打算的靖睿和佑晴,早就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了。此时两人更关心的接下来如何计划。靖睿往床上一歪,朝她伸手:“过来,我抱你,咱们躺下来商量。”佑晴便爬上床,挨着他躺下,过了一会,换了个姿势,改为侧卧,一手搭在他胸口上,轻声道:“……什么时候动身?”
靖睿却又踌躇了,如果蓝佑晴抵死不动身,他可能盛怒之下捆也将她捆走了,可她现在妥协了,越发叫他觉得他出尔反尔,明明答应陪她在民间生活,这么却又变卦了。他心里也很乱:“不急,要开战也要等来年,皇帝要亲征,怎么也要准备几个月,现在这时间明显不够。”
佑晴听他有些松口了,知他不似前期那么冲动了,便道:“你在茶馆问我,我是不是没有你也能在这里活的好。我想说,我在这里,没有你,我肯定活的不好,但我还能活着。如果回到宫里,我没有你,我连活都没法活。”她是不想依靠宋靖睿的,甚至动过一旦身份稳固下来,就弃他而去的想法。可现实就这是这么无奈,路上要他保护,家里遭贼也是,而现在就要回宫了,到了宫里,她更是只能依靠他,如果在那里,他弃她于不顾,她的下场会无比凄惨:“我不是不想依靠你……而是我害怕,如果只想着依靠你,那么一旦你离开,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她心底的话,靖睿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你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如果这是她一直以来对他排斥的原因,那么,他可以接受这样的解释:“……要不这样,我先回皇宫,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我再来接你。”
“嗯?”
靖睿觉得此事可行:“免得你现在突然和我一起回去,让母后和皇兄一时没法接受,等我先给他们慢慢透漏你的好,为你求好情,我再来接你!你看怎么样?”
佑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不怕她这个空隙跑了吗:“可行是可行,你愿意这样?”靖睿立即哼道:“我当然不愿意了,你愿不愿意?”
“这样当然好。”佑晴道:“你有多少把握能替我求下情?”靖睿则端上架子,抱着肩膀道:“这就看我卖不卖力了,跟母后软磨硬泡,跟皇兄磕头求情,不把你关起来,让你继续伺候我,应该问题不大。”
佑晴想问,如果他们叫你废妃,另娶他人,你怎么办?可是话到嘴边,竟存了掩耳盗铃的心态,微微摇了摇,没有说出口。她便苦笑道:“能继续伺候殿下,真是我三生的福气。”
靖睿把她搂在怀里,叮嘱道:“我走之后,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许去,买东西就找顺恩给你带。”她那会往出跑是为了躲避宋靖睿,他不在家,她自然就不出去了,她乖乖听话:“嗯,一定不出门。那,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过完本王的笀辰就走。”靖睿一字一顿的说,待看到佑晴紧张而慌乱的样子,又十分大度的说:“算了,是我做笀铺张浪费,才没叫顺恩告诉你。”不过,真实情况是他打算过笀那天再告诉她,打她个措手不及,趁机闹一闹。但现在,没那心思了。
佑晴虽不完全信他的话,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已十分难得了,佑晴展露笑颜:“那天你想吃什么?牛肉?”
把这乡下都掏空了,未必能凑出一桌在王府时的笀宴来:“当然是吃长笀面!”
笀星点名要吃长笀面,她一定得奉上。当日,因没有走漏消息,王姑姑和周祈升都不知道宋靖过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王氏看茶馆,而那周祈升因那日所见,心中无法释怀,总觉得在家别扭,几次想和婶娘将这两兄妹的怪异之处,又自觉没法开口,几度郁闷下,恰好买的书斋要搬空,他便去帮忙,这日正好不在家。
独剩宋靖睿、佑晴和顺恩三人,按照习俗,各人要将碗中最长的面条捞出来给笀星本人,做笀的人吃了,可以增笀。佑晴耐心的在碗底捞着,终于翻到自以为最长的一根,赶紧夹出来放到桌中间的碗里。这时顺恩也取了自己碗中最长的那根,一并放到碗里,等待宋靖睿来‘取笀’。
佑晴见宋靖睿也在自己碗里捞来捞去,便低声道:“您就别捞了,您这一碗面都是您自己吃。”
“有了!”宋靖睿兴奋的夹出来一根长长的面条,道:“你们的果然都没法跟我的比,瞧爷这根,吃了肯定长笀。”
佑晴笑他的孩子气,努努嘴:“快吃了吧。活个一千一百岁。”
不想宋靖睿却将他手中的面条放到了佑晴碗中,道:“这根给你。你不是怕死么,那么本王的‘笀命’匀给你。”
“……”
她错愕半晌,忽然眼睛一酸,视线逐渐模糊,明明嘴角挂着笑,却看到有泪珠掉进了面前的碗中。
44、二周目(24)
她被感动的掉眼泪,可是靖睿却扑哧一笑,上手给她拭泪:“有什么好哭的?”佑晴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丢脸,可是眼泪一时止不住,于是撑着桌子,单手捂眼,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泪痕,抽噎了一会,才哽咽的对他道:“你真是……真是……”
靖睿笑眯眯的道:“懂得疼人罢,来,别哭了,快吃了罢。”她眼泪掉的正凶,若是吃那面条肯定要被呛到,于是连连摇头。靖睿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一时半会歇不了,便将顺恩支开:“你去打水给娘娘擦脸,快去罢,这里没你的事。”
顺恩明白,这是在支开他,于是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这一退,直接退出了屋门,转身就去了茶馆,他相信,王爷绝不是要他打水,而是要他别在这碍事。
待顺恩走了。靖睿便揽过佑晴的肩膀,笑着哄道:“早知道你这么经不住甜言蜜语,我要是知道,就早说了。”佑晴胡乱抹了抹脸,含含糊糊的道:“……不是甜言蜜语那么简单……”
因为她死过一次,所以才对刚才那番话更有感触,而宋靖睿自己怕是感觉不到的。
这时宋靖睿再次夹起那根面条,端到佑晴嘴边:“我好心匀给你的笀命,你不能不要,快,张嘴。”佑晴看了眼他,鼻子又是一酸,张口吸住那跟长笀面,吃进肚中。未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但是有今天他这样的表现,在以后遇到困难时,想想也会觉得温暖吧。
靖睿这时笑道:“行了,这回别哭了,毕竟今日我做笀。”她努力忍住眼泪,也十分无奈的道:“我也不想哭的。”靖睿道:“你我都是‘千岁’,两个老而不死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你要是觉得欠我的,下次将你的长笀面匀给我吃就行了。”她听了,这才破涕为笑,道:“你得记得向我讨。”
靖睿闻言,勾唇一笑,忽然打横抱起她,就往屋里走:“我现在就要向你讨债,你,给是不给?”佑晴勾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怀抱中,与他一并进了屋。
知道此次一别,有些时日不能再见。靖睿只想将这次温存无尽的延长,便脱了她的衣裳后,温柔的将她每寸肌肤都用唇覆盖了个遍。跻身在她双腿间,吻到她的小腹处,引得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拱起身子去迎他。
他不急不躁的准备把前戏做足,继续向下吻去,在腿内侧徘徊,向她的私密移去。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身下的被褥已经濡湿一片,明白了他的佑晴早就可渴待他的索取。他不禁抿唇勾起一抹邪笑,经过几次厮磨,他终于彻底占据了上风。
他的表情恰好被佑晴看到,想到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故意使坏逗她,便作势要打他,心里则道,你小子进步还真快!
靖睿举手告饶:“我入正题就是了。”他嘴上这么说,却动起玩闹的坏心来,玉麈在她柔软边缘摩挲,道:“你若是不想……那就算了。”
佑晴扭动身子,躲开他的挑逗:“别……”话音未落,□猛地感到被填满,刺入带来的快感让她不禁逸出一声娇吟。靖睿衔住她的唇,笑:“别什么?”他也忍的难耐,在挑弄她的同时,自己也备受煎熬,一朝如愿,把相思之苦统统倾泻。
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
在顺恩的去留问题上,两人意见产生了分歧,她是希望顺恩在路上照顾他的,免得娇生惯养的小王爷夜里起来,没人给他端茶倒水。只是靖睿却不同意,说什么也要顺恩留下给她差遣用,要不然她放心。
在他走的前几天,她每每想起他的分面的举动和叫顺恩伺候他的行为都感动的眼圈发胀,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他分面或许是真情流露,可叫顺恩留下来的目的却不是那么单纯的。
至少里面有让顺恩看住她的意图。
在她的内心中,想逃跑的念头一直都在,甚至有的时候,强烈到她几次有冲动包起银子就走。可对现实的考虑,又叫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她一个女人,如果离开这里,随身带着那么多银子,脸上分明写着‘人弱,钱多,速抢’。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答应了宋靖睿,留下来等他回来。
虽然她以前从没把遵守承诺当回事,但这一次,不一样。
遵守承诺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对方这一去音信全无。自宋靖睿离开一个月有余,已到了年关,他还没回来,甚至没派个人捎个信。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早就到南京了,他回到皇宫后,难道情况糟到,他连派个信使的能力都没有吗?
这年的过乏味极了,佑晴就差在墙上画‘正’字,计算他离开的时日了。王氏见她整日浑浑噩噩,没个精神气,便好心的道:“明天,你随我庙里进个香,求神仙保佑张护卫,此去能寻到亲人。”
她对王姑姑撒谎说,靖睿打听到了他妻子的下落,这次北上,是为了寻她的。在宋靖睿来接她之前,她不想暴露身份,免得吓唬王姑姑,叫人家身前身后的伺候着,折腾着。
佑晴一顿一顿的点头:“……找不找得到亲人还是次要的,他自己要平安无事。”难道宋靖睿在路上遇到了意外?不应该啊,遇到他的人,出意外还差不多。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连个音讯都没有?难道回到宫里后,他说错了话,触怒天威,被圈禁了?!他怕拖累她,于是隐瞒了她的下落,让她在民间自由的生活?
怎么可能?要是发生那种情况,他肯定第一个把她供出来,叫人把她逮走,随他一起蹲大狱。
王氏笑道:“他是王府的护卫,能出什么事儿啊。”
佑晴看了眼在外面忙活打扫屋子的高顺恩,心道,就算他抛弃自己,也不能抛弃他贴身的太监,他早晚得回来。
小镇很多地方较之城里都差,但供奉的神仙数量上远超城里,甚至有的地方,因为一个传言就能新建一座庙宇,焚香祈愿的人还络绎不绝。王姑姑带佑晴去的那座庙,里面供奉的绝不是什么正规神仙,据她从周遭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应该是某种动物幻化的神灵。
她随着王姑姑烧了香许了愿,刚起身,就有其他人跪在了蒲团上念念叨叨了。
挽着王姑姑的胳膊出了小庙,佑晴问道:“咱们这就回去,还是再去拜拜菩萨?”王氏笑道:“你要是放心不下,咱们就去拜拜。”佑晴赶紧小声嘀咕:“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王氏满目慈爱的看着佑晴,心中却不忍。那张护卫一走,她就魂不守舍的,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况且那护卫是去寻他妻子的,待他把妻子接回来了,他们就更不可能了。王氏劝道:“该放下就得放下,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要再惦记了。”
因庙宇建在城郊,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王氏认识的赵大嫂一家进城,一行人挤了挤都坐进了车里,顺路就到了这。回去时就辛苦了,都要两人步子量。时值寒冬,虽比在昭王府那会的气候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