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第37部分阅读
妻定神闲 作者:rouwenwu
人放心的,你啊,以后不要再这么莽撞了,以后说什么做什么,都多思量着些。”
“知道了,大哥。”信在叶惊尘看过后,被燃成了灰烬,那些小小的火苗,似乎在烧掉过去,而明天也像一只小小的雏凤一般,在火苗里重生。
叶惊尘和顾重楼打过招呼后就走了,顾重楼夜晚摸到碧园时,叶惊玄已经睡着了,顾重楼好生失落了一把,这些日子以来,叶惊玄都会等他一块儿安睡,猛地一张睡脸迎着他,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微微有点郁闷地爬到床榻上,捏了把身边的睡脸,喃喃道:“睡得真踏实,你就不怕夜半被采了花儿去。”
叶惊尘其实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儿而已,压根没睡着,闻言lou出微微的笑容,一个翻滚就卷着被子窝到了床榻里边,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大侠饶命,小女子无才无貌,不能算花儿,大侠还是上别地儿采花去吧!”
顾重楼乐得不行,凑上脸去上下看了一番,啧啧地道:“我觉得你还是挺像花的,本大侠今夜就替天行道,采了这朵老是胡思乱想的小花儿。”
叶惊玄听得差点吐血,替天行道……这丫越来越强大了,昨天是装海盗,今天竟然装起采花贼了,越来越百无禁忌。叶惊玄抱着被子,眨眼又往里面躲了躲道:“大侠,天下花儿千千万万,您何必瞅着我这朵一不漂亮、二不香的小花儿呢?”
“再多,本大侠一晚上也只采得一朵不是,小花儿就认命吧,今儿晚上爷采定了。”说完大手一扬xian开叶惊玄本就抓得不紧的被子,看着洁白如雪的里衣下窈窕有致的身子,散发着淡淡的温香,让人禁不住热血沸腾。
“大侠,今天月黑,爬墙还顺利吧,那窗上的钉子没划破你的袍子吧!”叶惊玄双手抱在胸前,很淡定地问道。
顾重楼这才看了眼自己的袍角,果然又被划破了,顾重楼懊恼地道:“不说把钉子处理一下吗,怎么还留在那儿?”
叶惊玄看着顾重楼一边拖袍子,一边皱眉的样子,笑着说道:“本来是想处理的,可我怕晚上有坏人,所以呀就留着帮着挡挡,却没想到这小小一颗钉子能起什么作用,大不了就是划破衣裳而已……唉呀,我可是把人蚀进去了,这还真是划不来呢。”
顾重楼闻言lou出坏笑,凑上身去一把抱住叶惊玄,叶惊玄意思意思地低叫了两句,挣扎了几下,然后就自动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kao在顾重楼怀里,半闭着眼睛,那神情动作慵懒而撩人。
“你都做好了把人蚀进来的打算,本大侠当然要顺你的意了……”说罢撩起衣裳的下摆,lou出叶惊玄纤细的腰身,以及温润细致的肌肤,在烛火下透着一片莹莹的光泽,那样的勾人心魄。
手指顺着细致如玉的肌肤,如拨弄琴弦一般,揉抹勾弹,似乎也有一片叮咚之声在身旁响起,顾重楼就挑拨得更加着迷了。叶惊玄在这样的挑拨之下,身子如火一般燃烧着,不由得轻轻吟哦了几声,听在顾重楼耳里却比丝竹之声更加动听。
洁白的中衣被提拉到肩部,那些如花瓣一般娇嫩的肌肤上,此刻透着桃花一般绯红的颜色,淡淡的从头染到脚底,顾重楼不由得想起一句诗来:“无处不可怜。”
“重楼,轻点儿……”叶惊玄双手勾着顾重楼的脖子,娇媚地吐着幽香的气息,滚烫的身子在顾重楼怀里不时的扭动着,似乎刻意要挑起他的情、欲。
当顾重楼屈指开始解她的腰带时,叶惊玄娇媚地一笑道:“重楼,今晚不行……”
顾重楼惊愕地抬起头来,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叶惊玄仿佛是有预谋的一样,tian着嘴唇lou出狐狸一样的笑容:“今儿下午见红了,我也是才记起来了……别这么瞪着我呀,我一时忘了嘛。”
叶惊玄原本以为顾重楼一定会懊恼地低吼,却没想到顾重楼连忙起身,神色紧张地问:“疼不疼,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来,你先躺着。”
说罢,一边给叶惊玄盖被子,一边下了床榻去给叶惊玄倒水,叶惊玄望了眼很想说她一点儿也不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眯眯一笑幸福地躺在被窝里,甜i的感觉由然而生。
顾重楼倒了水来了,还给叶惊玄带了皮制的水袋,里边已经加满了热水,滚烫地放到叶惊玄腰下,暖暖的气息从腰上流到全身。叶惊玄虽然不渴却还是喝了几口热水,发现水里有甜甜的味道,不由得惊愕地问道:“你怎么好像比我还清楚些要怎么做,喂,你不是曾经对某个女人做过这些事儿吧。”
“说你是醋坛子吧,你还不信。”顾重楼放好杯子,爬到床榻上来,温热的大手贴在叶惊玄小腹上,轻声地说道:“娘亲她每个月都会疼得叫唤,小时候不懂,问了嬷嬷,嬷嬷眼泪涟涟地跟我说,娘亲自从成|人之后,每个月都会疼,疼得厉害了连嘴都能咬出血来。那时候我不懂,后来一点点明白的,父皇是天子,承恩房的人会按记录安排开,父皇不会见到娘亲痛苦的样子,自然也无从照顾起。”
叶惊玄在一旁听着,庆幸自己不会疼,否则每个月疼一回,谁受得了呀:“德妃娘娘真不容易,你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打听这些,想必弄清楚的时候很尴尬吧。”
“没有尴尬,只是难受,总想着去安慰娘亲,可嬷嬷却说,这时候娘亲最需要的人是父皇。”顾重楼声音干涩地顿了顿,接着说道:“可这在大部分人印象里,是污秽之事,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去亲近。这样的时候,我想去看娘亲,嬷嬷却总是连门都不让我进。”
叶惊玄伸手紧抱住顾重楼紧实的腰身,仿佛能看到当年在甘泉宫外,那小小的身影想帮母亲分担,却被拒之门外,该是怎么样的落寞啊。忽然抿着嘴笑得分外甜美,这个男人在心疼她,这感觉真不错:“重楼,我不疼,真的,你不要担心。”
“真的不疼吗,我以为……每个女人都会疼。”顾重楼的手轻轻的摩娑着她的腹部,温暖之中,那微微的酸疼感,也完全不见了,剩下的除了感动,就是怜惜。
“我不疼,每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我这么身强体健,怎么可能会疼嘛。”叶惊玄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体如何健康,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却被顾重楼拉住,那双溪泉一样清澈的眼睛充满忧心地看着她,让她的心不禁更加柔软。
顾重楼把叶惊玄的手拉回被子里,把被子压了压,生怕她凉着了:“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疼痛,都一定要告诉我,不许一个人难受,哪怕是这样的日子,也不许躲着我,知道吗?”
叶惊玄幸福地呻吟一声,紧紧地kao在顾重楼胸口,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喜悦:“重楼,我不会的,如果疼了,难受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可是你也一样,不要什么都藏在心里,我有时候挺笨的,非得点透了不可。”
“好,我记得了。你闭上眼睛睡吧,我去拿床被子来加上,嬷嬷说这个时候不能见半点凉。”
叶惊玄看着盖在身上厚厚的被子,很想说算了吧,都快热出汗来了,还盖那就是桑拿了……可看着顾重楼的神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只能任由顾重楼把一床厚实的毯子压了上来。
半夜里,叶惊玄只觉得顾重楼结实的背上布满了汗,她可能是因为月事的原故,这么热竟然也受得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幽幽醒来,顾重楼身上已经湿透了,微红的眼睛显示着他昨晚睡得一点也不好,叶惊玄忽然感动得不行,紧紧抱着顾重楼不肯松手,顾重楼却微微往外让了让道:“惊玄,别……我身上都湿了,小心沾上了要着凉的。”
“我偏要抱着,你是我的暖炉,不许跑……”
顾重楼温暖的一笑,便由着叶惊玄抱了,手却压在叶惊玄背上以内息温暖着叶惊玄的身子……
第一四二章 咱也摆摆正室的谱
叶惊玄月事这几天被顾重楼呵护得跟个婴儿似的,夜半起床想去如厕,顾重楼都不嫌脏不嫌味儿的抱着她去,起初的时候叶惊玄还觉着不好意思,可后来就剩下感动与甜i了。
月事过了几天后的某个晚上,顾重楼很dy地看着叶惊玄的小腹,用温热的大掌滚烫地撩拨着,笑眯眯地说:“惊玄,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生个像你一样的女儿,眉眼儿小小的,心眼儿也小小的,我会很疼爱她的。”
说这句话的起因是顾重楼听文嬷嬷说,女人在月事后几天,最容易有孕,经此一事后,顾重楼特别想要个孩子,会叫他爹,叫她娘,他只觉得这会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儿。
叶惊玄掐着手指算算,还不满十七呢,好歹二十再生,于是很正色地开始跟顾重楼传授生理卫生知识:“……重楼,我也很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但是我不愿意拿命去赌,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和你过一生一世。”
顾重楼听了叶惊玄的话,许久没有声音,半晌后伸手紧紧把叶惊玄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发丝间,低声说道:“惊玄,我们现在不生孩子,不生……八弟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他才去的,八弟身子一直不好,等再过几年,我们生几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好好照顾、爱护他们。”
叶惊玄明显感觉到了顾重楼的痛楚,脸轻轻地往顾重楼胸口蹭蹭,手一下一下有韵律的轻拍着他的背,眼神中流lou出幸福的光彩:“嗯……”
幸福的甜i时光总是在早晨和阳光一起消失,叶惊玄开始幽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好不好,为毛弄得跟偷、情似的,虽然很刺激,可是每天大早上醒来,床的另一边都是凉凉的,让她很郁闷。
起了床梳洗罢,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雁城徐氏的族人来拜访徐罗衣来了,按礼是要先拜了正妃,获得了正妃的许可后,才能去北两园见他们的亲人。
叶惊玄眯眯眼睛,难得地让桐月把王妃的常服找了出来,虽然是常服,却华贵精致得让人看一眼就拜服,重新梳了头,点了钗子、耳珠,叶惊玄往镜子前一坐,lou出一个仪态端方的笑容。只是维持了不到三秒,自个儿就噗哧笑了出来,这一笑间镜子里的人明灿得如同天上的骄阳一般,只是她自己都没有看到而已。
“桐月,咱们去会会雁城徐氏的族人,雁城徐氏当年可是大家族,将门之后,累世功勋,当年一众官员经过徐家门前,也得下马而行呢。”叶惊玄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和雁城徐氏有关的信息,一边还和桐月笑闹似的说着话。
桐月在一旁听着,没来由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不过是让官员下马而行,打姚家门前过,就算是皇帝也得下马而行呢。
出了碧园,到前花厅,几个女眷正在那儿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守花厅的丫头连忙高喊了声:“懿安王妃驾到……”
女眷们连忙起身跪了一地,口中高呼着千岁,还有胆大的拿眼睛微微扫过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叶惊玄在主位上坐定了,才扬声道:“诸位都坐吧,用茶。”
雁城徐氏的几位女眷应着声,却没谁敢坐下,更别提喝茶了,一个看起来稍老成些的妇人上前一步秉道:“妾身徐何氏,乃徐夫人的嫂嫂,此番与家夫前来,是顺路来看看徐夫人,还请娘娘恩准。”
叶惊玄轻笑一声,揭了茶盖,撇了撇沫子喝了一口才说道:“进门皆是客,切莫说什么恩准不恩准的,既是罗衣的兄嫂,那便上北园去瞧吧。只是王府的规矩却都是祖宗定制,便是内眷的兄嫂去探望,也需得有管事嬷嬷在场看着,望勿见怪。”
其实这规矩有是有,可规矩这东西,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过去的,徐何氏惊愕的表情显示她压根没想到叶惊玄会把这条拿出来单独说:“娘娘说得是,徐夫人嫁入王府,自当守王府的规矩。”
叶惊玄点点头,搂着怀里的小暖炉子,在徐何氏惊愕的目光中又说道:“另外,罗衣还没领牌子,还不能算是徐夫人,便是领了牌子,庶出为妾也称不得夫人。”
徐何氏冷汗涟涟地低头应是,心里却在犯嘀咕,不说这位懿安王妃是个没架子,又好应付的吗,怎么却拿这么大的谱:“是,娘娘,妾身知错了。”
“行了,也没什么错不错的,王府的规矩多,多得有时候本宫也闹不明白,何况是徐何夫人。”叶惊玄抿嘴一笑,再不出息的男人,正室也可以称为夫人,而再尊贵的男人,只要不是天子,妾室都不可以称夫人。忽然……真喜欢这点儿,叶惊玄lou出点坏笑,心情无比灿烂。
她这呀,在往火上边加油呢,就不信北两园不上钩,继续把什么规矩啊,祖制啊,能用得都拿出来说一遍,差点没把徐何氏的脸气歪,直到叶惊玄什么话都找不出来了,才怏怏地放徐何氏去北两园见徐罗衣。
徐何氏见了徐罗衣就气不打一处来,徐何氏是嫡房嫡妻,几曾受过这样的训斥:“我说罗衣妹子,嫂嫂还当你在王府里享尽荣宠呢,却没曾想,事到如今了,连块牌子都没领着。”
徐罗衣在娘家时受父重视,可却惹着了嫡房的兄嫂们:“有话就赶紧说,没话就赶紧回,王府里规矩多,我可不想因为你们又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规矩。”
徐何氏看了帘子外的丈夫一眼道:“若不是爹让我们来瞧你,你以为我们乐意来,还非让我们带着几个不知来路的人进府里来,说要帮你一把,爹真是到现在还宠着你呢。”
徐罗衣听了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希望赶紧把徐何氏送走,她可不想和这个嫂嫂待一间屋子里。而北两园的另一个园子里,方雁飞正好徐何氏带来的人说着话。
“娘娘对你做的很满意,藏雪该走了,以后你自个儿的路自个儿走,但若有需要娘娘帮忙的地方,娘娘看在与你娘姐妹一场的份上,自会看着帮你一把。”来人并不像是方雁飞的家人,高扬着头却像是比方雁飞身份要高许多一样。
方雁飞低声笑道:“替我谢谢娘娘,我记着娘娘的好,只要娘娘吩咐,必不敢辞。”
“娘娘说,要让他们一辈子不得安生,你这风浪搅得还不够大,不过娘娘说,凭你现在的身份,也翻不起什么来。你现在保重好自己就成了,余下的事娘娘自有计较。”
方雁飞看着来人,心里稍有些不安,但是既然开始了,也就由不得她再去后悔:“谢谢娘娘的厚爱,雁飞虽然身微命薄,却也定当知恩图报。”
来人不再说话,顺着门又悄悄地溜了出去,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方雁飞园子里看着,心里千折百转,现在心里都不确定,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等府里来访的人走后,徐罗衣还得去碧园谢恩,方雁飞想了想也跟着一道去,进了碧园,难得地看到叶惊玄着一身制袍端庄地坐在正位上,徐罗衣和方雁飞来不及多想便拜了下去,叶惊玄心底眯眯一笑,脸上却严肃得很:“都起吧。“
徐罗衣起身又拜了下来:“妾谢娘娘恩典,能与兄嫂相见,得叙亲情,妾心不胜感激。”
“既然你们来了,今儿我也跟你们俩说几句话。你们许也听说了府里的传闻,说我和王爷之间闹了不愉快,那些个谣言,你们听听就罢了。”在有心人耳朵里,这席话的话外音就是你们别想钻了空子去,叶惊玄但笑不语浅笑盈盈地看着徐、方二人,心说:我可是在说实话,你们不信,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方雁飞脸上淡淡一笑,低着头心里却是冷冷一声嘲笑,这也叫欲盖弥彰吧,不是全不在乎么,也终究还是慌了神吧。
徐罗衣看了眼正在笑的方雁飞,不知道该怎么应话,只好点头附和着叶惊玄的话:“是,娘娘,妾等断不会信此等无稽之言。”
“唉,王爷怜我身子还没大好,宁可一个人独居定园,也不愿过来打扰我,这番心思真是令人感念啊。”叶惊玄幽幽地说罢,用帕子擦了擦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
方雁飞和徐罗衣相视一眼,看到了对主眼里的笑容,本来她们也就听着风闻而已,现在风闻经过叶惊玄的嘴成了事实,那么就看她们能不能抓住这个事实做自己的文章了。
送走了徐、方二人后,叶惊玄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笑得不可抑止,今儿白天摆了摆正室的谱,晚上……嗯,顾重楼应该没时间过来打扰她睡觉了吧……今天晚上的定园也一定会异常之热闹,唉,本来她还期待今晚上会上演的书生和狐仙呢,看来只能往后推一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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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勾人反上钩
傍晚用过晚膳,桐月奇怪地发现,她们家娘娘不但没急着去睡,反而叫人把椅子小几搬到溪岸边去,桐月以为叶惊玄是要赏月,可心说今儿阴了一天了,哪还有月可赏。
“娘娘,今儿晚上风大,要赏月可凉了些,您身子可还没大好,还是在屋子里开窗看看就地了。”
叶惊玄心说,今儿晚上有戏看,在屋子里可看不着:“谁说我赏月了,屋子里太闷了,要想上外面去敞敞风。”
桐月心说敞敞风,别敞着敞着人又着了凉,到时候看折腾谁……
叶惊玄不理会桐月看她的眼神,让丫头们备好椅子小几,还备好的暖手炉,穿得严严实实地在树丛后面避风的廊台上坐着,桐月看着定园的灯火,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您若是想念王爷了,何不过去看看,说不定王爷也在想您呢。”
叶惊玄一只手嗑着瓜子,一只手扶在暖手炉上,想也不想地答道:“想他,我可不想,为什么要想他呀。”
每天晚上半夜带着一身的凉风爬进她温暖的被窝里,还抢她的被子,占她的枕头,经常半夜把她给弄醒来,还硬要谈心,开始她确实觉得很甜i,很窝心,可压不住那丫天天这么演上一回,自打回王府,她就没睡上一个好觉。
桐月看着叶惊玄满不在乎的表情,只当叶惊玄心里还记怨着,于是又道:“娘娘,奴婢虽然都不懂,但王爷待娘娘,却向来是极好的,娘娘若是为了这件事儿,就跟王爷闹着僵着,只会让旁人得了便宜去。”
“便宜……桐月呀,有些便宜看着是便宜,可贪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吃亏,那便宜谁爱占谁占去,是不是便宜还说不定呢。”叶惊玄喝口水,抬头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又继续盯着定园,顾重楼的起居室都迎面对着这边,这里倒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抱着暖炉伸了个懒腰,浑身懒懒散散地摊在大椅子上头,桐月看着摇了摇头,拿来了毯子给叶惊玄盖上,一边盖一边道:“娘娘,在您眼里未必是便宜,可在有些人眼里,那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便宜。”
“那么大的便宜,掉下来也会压死人的……”叶惊玄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看起来困极了,其实眼睛却溜溜地盯着对面看。
不一会儿,溪边一盏紫色纱灯在风中颤颤巍巍地前行着,叶惊玄眼睛一亮,懒懒的眼里流转着狡黠的光芒,紫色……好香艳的颜色呢,不知道会是徐罗衣还是方雁飞?
等再走进点,叶惊玄仔细一看,紫色缎面衣裳,长发绾得如芙蓉一般,走着小碎步,看起来像是徐罗衣。
徐罗衣心怀忐忑的慢慢走着,手里端着食盒子,里面装着她亲手制作的“加料”茶点,到了门前小厮见了她连忙请安:“小的见过徐夫人。”
“起吧,王爷可在里面,还请去报,我为王爷准备了点心茶水。”徐罗衣不敢确定能进去,以前不是没有送过茶点,但往往会被以各种理由拒绝,偶尔进去了,也只是放下茶点就被客客气气地“请”出去。
小厮低头说了声稍候,开了门缝钻进去请示顾重楼的意思,徐罗衣等了没多久,小厮就从里边打开了门,小厮低头道:“徐夫人,王爷说正巧想喝茶了,请您呈进去。”
徐罗衣喜上眉梢,连忙从丫头手里拿了食盒子,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内。屋内热气腾腾,四壁都烧着火墙,顾重楼一袭单衣正在里头看着治地的呈报。微开的衣襟,lou出结实的胸膛,沐浴过后微散乱的发丝在灯光下透着说不出的洒拖。
徐罗衣小心肝儿不由得乱跳,轻步移到顾重楼桌案前请安:“妾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顾重楼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手城的呈报,嘴里淡淡地应着徐罗衣:“是罗衣啊,本王正想让他们去沏茶,你倒是来得及时。”
徐罗衣连忙起身把食盒摆开,呈出茶水点心,递给顾重楼:“请王爷用茶……”
顾重楼头也不抬,压根没看到徐罗衣满脸娇媚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表情,端着茶闻了闻道:“茶很香,点心也不错。”
徐罗衣看着顾重楼喝完茶,吃了块点心,满心兴奋:“王爷,这点心还是雁城的古法所制呢,用三分江米,两分粘米,两分豆沙,一分芝麻,一分糖,一分黄豆粉细细调制而成,先蒸先擀再卷了沾上芝麻、糖、炒香的黄豆粉。看着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只是费些功夫而已,这点心胜在味道香糯清淡。”
顾重楼一边听一边点心,似乎在很认真的听着,心里却一声冷笑,只怕这点心里还带着几分春意:“罗衣费心了,近来疏失了你,别往心上去。”
徐罗衣只得了这一句,心里却百般欢喜,连连道:“王爷说什么疏失,妾只要能天天见着王爷的面,便什么都足够了。”
顾重楼心想着怎么把这女人给打发走,在打发走前最好再问出点什么来,早知道应该跟杜无回拿点迷香,随便一放,什么都说出来了:“罗衣,爷是看重你的,雁城徐氏亦是本朝望门,爷以前真是疏失了。徐老将军乃一朝名臣,罗衣,待过些日子,爷扶了你的房吧。”
徐罗衣忽然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无尽的狂喜涌上心头,咚地一声拜倒在地道:“王爷,妾谢您惦记着,只是扶房一事,还是得跟娘娘商量的。”
顾重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徐罗衣道:“起来吧,爷问你,你可领了牌子?”
徐罗衣起身楚楚可怜地望着顾重楼,似乎有无尽的委屈一样:“爷,妾出身低微,怎配领王府的牌子。”
顾重楼装作一脸的惊讶状,其实以前叶惊玄爽爽快快地给徐、方二人落籍文书时,他还心里老不是滋味了:“你怎么是出身低微呢,这话父皇听了必定大怒,徐老将军一生跟随父皇开疆拓土,战功赫赫,这出身要是还低微,谁又高贵了。”
“王爷……”徐罗衣心里一喜,听顾重楼这句话,似乎是撇开了顶着姚、叶两家光环的叶惊玄后,终于记起她也是名门之后!(想到句广告词哈……名门之秀,x粮春)
顾重楼放下手里的呈报,忽然又想起了别的事一样,对徐罗衣道:“方夫人也是官家之后吧,似乎还是嫡女……”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谕,若论起资格来,再是名门之后,也不过只是侧室庶出。方雁飞虽然家门不显,却怎么都是正室嫡出,比起徐罗衣来反而是更名正言顺一些。
徐罗衣这会儿想起了她的嫂嫂说的话,寒门嫡女可为正,王候庶出一生偏,想起这话不由得心里一阵焦急,可当着顾重楼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讪讪地说了一句:“王爷,雁飞妹妹确为嫡出。”
顾重楼把茶盏里的水一饮而尽,对于徐罗衣脸上的焦急神色看在眼里,却不lou声色地道:“这样看来……罗衣,你且宽心,扶房之事容后再议吧。”
徐罗衣跟顾重楼又绕了会儿话,等着药效上来,却压根没能从顾重楼脸上发现任何脸红心跳热血沸腾的迹象,心里一声叹息,只当是自己量放得少了,讪讪地告退出去,不免幽怨地回头望了几眼。比来时更加郁闷上百倍,原本扶房有望,可竟然半路被方雁飞给搅了,徐罗衣心里这个气呀,就别提了。
“方雁飞,看来这府里,只能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了。”徐罗衣回了园子,开始有了自己的计较,而顾重楼的目的也就顺利达成。
徐罗衣有了缺口,方雁飞么……顾重楼不由得一摇头,还是让她们相互咬吧,要他去算计一个女人,他实在觉得是小人所为,算计徐罗衣也是徐罗衣自个儿带着料送上门了,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叶惊玄在碧园坐着,刚开始还老神在在,满不在乎,可徐罗衣在里头待得越久,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到后来就开始焦急了,心里一遍遍念叨着,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对面屋子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叶惊玄的心也就跟着一时期盼,一时怨念,这时候天越来越晚了,眼看着风越来越凉,瓜子也吃完了,桐月叫了一遍遍回房,叶惊玄就是不肯走,非要看着徐罗衣从里边出来不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来。
等得暖手炉子也渐渐凉掉了,叶惊玄摸着微有余温的暖手炉子,朝定园看了一眼,恨恨地扔在小几上,回屋睡觉,心里诋毁道:“顾重楼,祝你丫春宵梦好,铁杵成针。”
顾重楼在屋子里打了个喷嚏,摇了摇脑袋有些奇怪,他可可没想到,有人在怪责他,更没想到今天晚上下了一个钩子,竟然钓上了两条鱼儿来,其中一条还是他心心念念很久了的鱼儿。
第一四四章 无牌便是婢
半夜里,依旧是那个点儿,顾重楼处理完呈报,大袖一挥熄了灯,悄悄地从后门踱出去,趁着寒冷的晚风飘到碧园。碧园里一片微弱的灯火,顾重楼在外头探了一眼,今天竟然是霜叶在值夜,桐月这丫头睡得沉,霜叶看起来比较机警,顾重楼捡了颗石子,远远地打中了霜叶的睡|岤,才安然地从正门进去。
水正在炉子上咕嘟咕嘟的响着,顾重楼随手把水提到了架子上,一进内室,满屋子蒸腾的热浪滚滚而来,才一进去,顾重楼的额头上就出现了大颗的汗珠子,顾理楼抹了把汗,疑惑地边走边嘀咕:“今儿这是怎么了,烧这么热,也不怕闷坏了。”
他哪里知道,叶惊玄认为今天晚上顾重楼不会过来,愤愤地让丫头们烧得比平时暖一些,没好气地睡觉去了。
顾重楼轻手轻脚爬上床榻,叶惊玄翻过身子来,双眼如点墨一般的瞪着他:“难为你在软玉温香里,还记得要来例行公事啊,怎么样,与那位徐夫人共度春宵的感觉如何?”
心里明明欢喜,嘴上却偏不留情,叶惊玄想着自己都想抽自己。
顾重楼却xian起被子哧溜一下就躺了下来,伸手去搂叶惊玄,叶惊玄却躲了一下,顾重楼嘿嘿笑道:“小狐仙不来找小生,小生就只好送上门了,狐仙姑娘,送上门的猎物可不能推出去。那些山精小怪怎么能和你比呢,我的狐仙姑娘莫不是吃醋了?”
叶惊玄侧着头,明明生着气,却不由得笑了出来,半嗔半怨地道:“本狐仙才不会吃醋呢,你若是被山精小怪迷了去,我就先拆了她们的骨头,再把你的拆了,煮汤喂狗。”
顾重楼恬笑着双凑上前去,扯着叶惊玄柔韧的发丝,打趣地道:“狐仙姑娘饶命啊,小生怎么可能迷上山精小怪,见了狐仙姑娘之后,那些个山精小怪就什么也不算了。狐仙姑娘如果把醋坛子打翻了,明儿做菜可就缺了一味。”
叶惊玄语,推了顾重楼一把,却被顾重楼顺势抱在怀里,叶惊玄剜了他一眼道:“去,还演,早知道就不给你讲这故事了。赶紧说说,事儿到底怎么样了?”
“坏心眼的姑娘,竟然把我推到妖怪嘴里去,也不怕我就一去不回了,到时候你可别伤心。”顾重楼看着叶惊玄快发怒的神情,连忙又接着道:“行行行……不开玩笑了,明儿咱们还得接着演呢。对了,你可千万别一时拗劲又上来,真的给了,那到时候就真是难拖身了。”
叶惊玄白了顾重楼一眼道:“我没那么傻,难道还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啊。”
“我是怕你经不起激,到时候演着演着就当真了,万一真把牌子给了,看你以后找谁说理去。”
……叶惊玄圆睁双眼,暗暗发誓,明儿无论如何要周全了场面,绝对不能让顾重楼小瞧了去。
次日午后,顾重楼在定园坐着,传人去叫来了方雁飞,也安排了人去请叶惊玄过来。方雁飞这头还一脑袋不明白,叶惊玄却早知道了今天要上什么戏。穿着一身大红正袍,王妃的仪范由然而出,在定园门口见了方雁飞,方雁飞连连行礼,叶惊玄却跟没看见似的,连哼都不带哼一声儿。
剩下方雁飞在后头看着那一身华贵飘然行走的叶惊玄,心里浑不是滋味,那样的衣袍,谁人不想穿在身上,只是她却早已经没有了资格穿,正室披红,庶室则万不可用。旁边的丫头连连催了方雁飞几次,方雁飞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定园正堂里,叶惊玄早已经摆出世家大族女子的谱,安安稳稳地坐定了,连顾重楼在一旁似乎都不能掩其风仪,方雁飞有那么一刻出神,眼前坐定的二人虽然神色有异,但看起来却是一样的仪范,身上都有那种在大家族里沉淀出的气度。平时叶惊玄身上,压根看不出一点,但有些东西在骨子里,稍一注意就能够发现。
原来……叶惊玄竟然也是一个有光芒的人,以前方雁飞却没有发现,这更加坚定了方雁飞的心思,叶惊玄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王府里:“妾给王爷、娘娘请安。”
“起吧。”顾重楼挥挥手,让方雁飞起身,叫旁边的侍候着的丫头搬来了小凳,示意方雁飞坐下。
方雁飞愣愣地看了一眼顾重楼,又看着叶惊玄,愣是坐不下去,只能笑着回道:“王爷立坐之处,安能有妾的位子,妾站着就是了。”
顾重楼有些不悦的神色,刻意装作不留痕迹一般,瞟了身边的叶惊玄一眼,而后稍稍皱眉,这举动被方雁飞看在眼里,却没有做声:“雁飞来府里多久了?”
“回王爷,两年。”
“这算起来,你还比本王先进这永徽王府,本王听说你只落了籍,却没领牌子,可有此事?”顾重楼心里有些埋怨,当初要不是皇帝硬要做这“好”事,他至于今天在自己家里还得演戏么。虽然有时候不免腹诽,这或许就是皇帝安排进来的,可却也明白,皇帝不用这么干。
方雁飞微微抬头看了眼叶惊玄,心里不由得有此不安,却还是答道:“回王爷,此事属实。”
顾重楼听这话时正喝着茶,听完这话立马把杯子往小几上一摔,瞪着叶惊玄道:“本王倒是要问问你,她入府两年,可有过错?”
叶惊玄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眼也不抬地道:“没有……”
顾重楼又接着问道:“既没有过错,为什么入府两年,却没领着牌子?”
叶惊玄闻言也一拍茶盏,一时间茶水四溅,还稍微有些烫的茶水让叶惊玄觉有点点火辣辣的疼,脸上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却还没忘了演戏:“怎么,王爷要干涉我后院的事了么,要知道,就算是天子也不得干涉皇后管制内宫。怎么,王爷要推翻这条规矩么?”
“本王今天还就要翻一翻,她也是当朝三品大臣府上正室嫡出,扶房立侧也是名正言顺之事,这说到哪去都有理,你要不写信去问问你那皇后姨妈,或者问问你那个定国夫人的娘亲。”顾重楼看着叶惊玄抽痛的脸,差点就破功了,幸好刹住了,要不然就白费了神。
叶惊玄拿帕子抹干了茶水,站起身来看着顾重楼怒斥道:“扶不扶房,我说了算,就算你是王爷,又或是父皇来了,我也还是这句话。要么,你写信问问你那当朝天子的父皇,或者问问你那四妃之首的母亲?”
明明是商量好的,叶惊玄说着说着还是动了气,气哄哄地又追了几句:“你也算是内宫里由教养嬷嬷,少师、少傅,少辅一同教养出来的王爷?自古来后宫不干朝政,天子不涉后宫,祖制如此,你难道想做不孝子孙?顾重楼,人在做天在看……祖宗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方雁飞开始还有些怀疑,可到了叶惊玄真动气了的时候,她就不由得信了,看来……徐罗衣那蠢女人昨晚还真闹出点名堂来了。
顾重楼愕然,看来这丫头还是动了气了,真不经激,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呢:“祖宗如果在天上看着,就应当看得清楚。你嫁过府,本王不介意你曾和九皇子私下来往甚密,看在姚、叶两家的面上,对你礼待有加,可你拿什么待本王。”
这还是叶惊玄设计的台词,可从顾重楼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让她觉得难受,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下,叶惊玄愣是眨了回去,瞪着顾重楼道:“你要给她牌子是不是,你要给是不是……”
顾重楼心里这个急啊,这可不是安排好的台词,心说,你千万可悠住了,别犯傻:“本王就是这意思,你明白了就成,我看今儿日子不错,就今天吧。”
幸好叶惊玄也没真糊涂,心想,你要给我偏不,我让你以后都给不了:“给牌子,没门儿。我不但不给,我还把她们都给赶出府去。我是当家主母,这后院的事我说了算,无牌就是婢,我想赶就赶,你若是敢干涉,我就敢上京城当朝告御状。”
这话一出,顾重楼傻眼了,方雁飞也傻眼了,却还是方雁飞反应快些,连忙跪了下来,带着泪哽咽地说道:“娘娘,妾什么也不求,您若赶了妾出府,妾如何立足于世,便也只有一死了。”
叶惊玄看了眼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顾重楼,心说加料的戏果然口味重:“留你们在府里,让我和王爷之间不痛快,让我不痛快的人,我也得让她不痛快。”
说罢,转身,扔下一句:“收拾收拾吧,是你的全带走,不是你的一件也别沾手。”
方雁飞听了跟雷轰似的,跪在顾重楼面前,泪流满面地道:“王爷,妾出了府便是一死,您向来心善,求王爷千万劝住娘娘啊……”
顾重楼心想就这样出去了也不错,省得找元凶了,是她们也好,不是她们也好,反正他早就不想留这二人在府里了,这和心善可没什么关系……
这变化……很奇特,不过很趁顾重楼的心……
第一四五章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家斗?
顾重楼倒是趁心了,叶惊玄回头一想,这样可不成,她还没弄明白谁伤了她的孩子呢,虽说现在已经知道没孩子这回事了,但知道了后伤心之外还有失落,这人太可恶了,一件事让她难受两回,非得揪出来不可。
而且……出府后唯有一死这句话,时常在她脑子里回荡,她是没心没肺,可还没到漠视人命的地步,在没有给这两女人找好出路前,还是先搁在府里当观众吧。
徐罗衣在傍晚时也听说了叶惊玄的决定,顿时间只觉得满桌子饭菜没了滋味,她觉得这都是方雁飞的错,这好处方雁飞占走了,却要拉她一起受罪吃苦,她可没这么蠢。
入夜时,徐罗衣一人向碧园去,叶惊玄正在屋子里喝着茶,桐月报说徐罗衣来了,叶惊玄眼珠子眨了眨,心里犯着嘀咕,这徐、方二人可是能不来就不来的,今儿晚上倒主动得很了。
“桐月,去请徐夫人进来吧,给看茶。”叶惊玄懒懒的看了徐罗衣一眼,这女人精心妆点得,那叫跟花一样儿,叶惊玄反观了一下自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