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棋子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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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子 作者:rouwenwu

    杨轩倏然冲到轩辕沛涵的跟前,莫然的紧张道,“外婆,这……这是真……真的吗?”

    “当然了,这我怎么会弄错呢,而且若芙丫头以后将会是我们轩辕家的族长。”轩辕沛涵十分之肯定道。

    蓦然,杨轩又再次激动不已,狂喜充斥在他美丽的凤眼中,也令那如轻纱覆盖的眼眸,恢复了清明,俊彦上更是溢出了如孩童一般灿烂的笑容。

    可在那灿烂的笑容下,宁韵寒看到了他一丝算计闪过,不禁对他提高了几分警觉。

    果不其然,片刻后,杨轩很是自信道,“外公外婆,你们不是要我休战吗,可以,但我要芙儿随我回国。”

    棋子情仇篇第九十一章三千后宫为卿空

    寂静,樱花飞落如雨,轻轻柔柔,飘飘洒洒,纷纷扰扰,用最后短暂的灿烂装点这世界,一片幽静,在这片幽静中,能清晰的感觉到即将迸发的风暴。

    众人皆木然呆滞的望着眼前那俊美非常的男人,更为他所道出的话语而惊异万分。

    特别是在月天夫妇的记忆中,他曾是那般善良单纯的人,如今却懂得算计,与权衡自身的利益了。

    时间就像停滞了,所有的人就这么愕然呆站着,几片樱花瓣飘落在众人的发丝间,也飘落在衣裳之上,带着几分沧桑的唯美,装饰着众人。

    一声轻柔的叹息,如似水边静静绽放中的水仙,有着孤芳自赏无人懂的感叹,也有着无尽的叹惜。

    循声望去,只见白衣佳人抱着宝宝,纤纤作细步,盈盈走向林中,乍看之下如似樱花仙子欲归丛林。

    宁韵寒本就无心干预尘世中的纠纷,她也只不过欲探知心底那人影而已,战乱纷争如何,民不聊生又如何,于她何干?说她自私也罢,说她无情也罢,这种漠然面对一切的态度似乎早就生在心底的,也许从前自己也是这般的吧,可这样对于如今往日记忆全无的自己来说,也并非不可,反倒是多了几分随心所欲的畅快。

    见她漠然离去,杨轩如似又看到了当年那冷漠的倩影,总是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留给他最多的还是她的背影。

    “芙儿。”杨轩急欲去将她挽留,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她有天能发现他存在的,等爱的男人了,如今的他会不择手段的将她留下,就算是因此而让她讨厌的,甚至是恨他,那样也能在她心里留下一方痕迹,总比风过湖面,在涟漪散去后,不再留下任何。

    她虽对尘世的一切都元心理睬,可并不代表她愿意成为别人的筹码,或是交换的条件,她不知以住她是如何待他的,最起码如今她对他不甚有好感。

    轻提气,只觉身轻如燕,微微迈步向一边,轻易的避过了他伸来的手,眼前景物有一刹那的模糊,再望之,她已在樱花丛林之中,离小竹楼巳远。

    众人大惊,因在他们看来,适才方在眼前的人儿,却在杨轩几乎己触摸到她之时,人影巳虚幻,再见她之时,她已在樱花丛林的深处了。

    “老……老头子,是不是我们眼花了,我怎么觉得若芙丫头有那么一瞬间是消失的。”轩辕沛涵惊讶道。

    月天却自豪满满道,“这就是珈蓝瑜伽的最高境界,无人无我,天人合一的效果。集天地之气,融合于自身,瞬时爆发,潜能无限呀。”

    “哇,选珈蓝果然是名不虚传呀,我们也只是输给了她二十年的功力,她竞然能发挥到这样的程度,更胜于你我的飘渺随风步呀。”轩辕沛涵既为宁韵寒高兴,也在感慨着年轻后辈们的赶超。

    杨轩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的手错愣不巳,怎么可能?芙儿竟有如此绝妙的轻功,她武艺虽是了得,却毫无内力的修为,可如今这如似虚幻的步法,比之他的飘渺随风步更为精妙。

    不可以,他不能再让她似以住一般的将他遗忘在一旁。

    杨轩再次驱动真气欲再次追上她,可又见伊人回眸望之,银眸妖异之气氤氲,冷冽已在眸中,知她已不悦,可他不想再放弃了。她对以住已忘却,而他与她也不再有血缘牵绊,这是上天给他与她重头来过的机会,他不能因此而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伊人就在眼前了,他伸手欲拥抱于她,却见她身旁淡淡的雾气迷茫,薄纱衣袖飘逸,素手纤纤皓腕翻转,如似兰花摇曳轻轻一拨,但那其中凌厉的掌风却不可忽视。

    杨轩微微侧身衣袂翩翩,避开掌风,白皙的指掌凝气,数倍膨胀扫开她掌风的余末之力,明黄的衣袖掀起气流一阵笼罩于她,欲逼她收回真气,可却只觉她不但没将真气收回,反而将他释出的真气全数吸纳后,又全数返还于他,令其不得不收气内敛,再避过她反弹回来的之力。

    杨轩虽大惊在心,可却又不甘心,几番驱使真气与她缠斗,依然被她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无奈他只能兵行险着了,不再避开她反弹回来的真气,欲用自己的身躯去承受那一击,哪怕因此而命丧在她手,至少能留给她一份终生难忘的记忆。

    “轩儿,你要做什么。”月天夫妇齐声惊道,同时飞身欲去救他。

    宁韵寒也是大惊,赶紧吐纳归心,再次将真气在体内循环一番,减轻其威力,玉手更是紧忙挥向一边,可一切都还是迟了。

    那力道虽被她有所削弱,但杨轩一意扑来,终究还是难以避开,只见他倒退了五步,方才止住,俊美的脸庞异常通红,他紧捂住胸口,苦苦的压抑着急涌而上的血腥味,终究还是无果,从他鲜嫩的红唇角上渗出猩红一丝,他也如似忽然无力支撑其身躯,单膝跪倒在地上。

    而月天夫妇正好赶到将他扶住,月天赶紧与他把脉,修长的眉宇紧紧蹙着,片刻后在塞进杨轩口中一药丸,而轩辕沛涵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一番及时的救治之后,他方幽幽转醒了过来。

    凤眼似冬日的明月,朦胧而迷离,“为什么?”声音虚弱,可更多的却是苦涩。

    宁韵寒轻轻放下宝宝,走到他面前,虽有愧疚几分,但依然淡漠,“我不知为何你会对我有情,但我如今已不能再记起些什么呃,故而,如若说是我负了你,我也只能对你说声抱歉,其他的我再难给予。”

    闻言,杨轩却笑乐,笑声是那样的悲切凄婉,“为什么还是这样?以前你说我太过单纯了,不适合与夏侯龙舜斗,也不适合当帝王,于是我拼命的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帝王,如何御权,如何御人,如何治国。只为能改变自己,不再做个单纯之人,不再让你觉得我是不可靠的,如今我已变了,我可以一掌天下,运筹帷幄,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为你挡风遮雨了,为何你还是如此待我。”一阵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几番气喘之后,“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爱我?以往以为你我乃血亲,不能有那逆伦之爱,我才守着你给我下一荤子相守的承诺,纵然我知道我有多么的不甘心,可我还是放手。但,如今一切都变了,连上天都给我们重来的机会,为何你就不能也给一次这样的机会予我呢?”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采,他前襟的金龙已沾染上了猩红,缓缓的向她走去,“芙儿,如若在你十岁那年我将你一问带走,今日你可会有爱上我的一天?”

    宁韵寒惊愕了,知道他对她有情,可不知却是这般的深情,木然呆望着他向她走来。

    “你曾于我说过,如若真有来世,你定不会再负我一份真情。如今你大难重生,焕然隔世了,你为何又不实现你的诺言?”他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她的这句承诺支撑他一路走来,哪怕是得知她逝去之时。

    微微仰首望着眼前的他,她沉默了,因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如此沉重而真挚的爱。

    “娘。”宝宝轻轻拉扯着她的衣裙,伸手道,“抱抱宝宝。”俯身再次将他抱起,却也迎上了杨轩满是羡摹不已的眼神。

    宝宝胖乎乎的小手伸向杨轩,欲将他唇边的猩红擦去,可也越抹越狼狈,无奈,宁韵寒方拈起衣袖,为他拭去猩红的狼狈。就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却早已让他激动不已。

    轻握住她的手,杨轩几乎是哀求道,“芙儿,我们再做个五年之约吧,再给我五年时间,让我守护你,如若五年后你依然不能爱上我……我便真的放手了,好吗?”

    宁韵寒方想说些什么,却被月绫所阻止,只闻她道,“若芙丫头,先别忙着回答他。”缓缓步向她身边,“还记得我与你说的话吗?这恩怨情仇终究需你来解,方能予天下一方太平,也予宝宝将来一片盛世。随他去吧,转轮己开始运作了,你与那人终归会相见的,只是如今时机未到。”

    轩辕沛涵不解问道,“你在说什么呢,月绫?宝宝的父亲尚未清楚呢,怎么就让若芙丫头和轩儿走了,如若宝宝父亲寻来了,那可怎么办?”

    “嫂子,一切都安排好的了,你别担心。”月绫笑道。

    月天轻抚胡须,感慨道,“传言轩儿三千后宫为卿空,而他的封号又为禩卿,难道这卿便是若芙丫头?”

    杨轩幽幽转向宁韵寒深情的向她点点头,而她却不做痕迹的避开走向月绫。

    “前辈?”心中的牵挂她依然放不下。

    “若芙丫头,去吧,我与大哥大嫂会将那人带去见你的。”月绫明白她心中所牵挂的。

    几番思考后,宁韵寒点点头,向杨轩道,“走吧。”

    “等等。”月隆熙出声阻止,更欲飞身上前。

    月绫出手更快,身影飘渺出手极快的将他几大|岤道封住,恍然间已把他制住,“隆熙别闹了,她不是你命定之人。”

    不能动弹的月隆熙不甘且痛苦不已的望着远去的身影,一点晶莹滑落脸颊,没入樱花丛林泥土中消失了……

    “月绫你这是?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了?”轩辕沛涵虽疑惑不解,但也知道自己这小姑的能耐,她看似大而化之,却比谁都聪慧。

    月绫摆摆手,“嫂子,大哥,我们去找舜儿吧。”

    “可那臭小子不知躲那去了呀。我看我还是去让我们轩辕族里的人,帮忙找下好了。”轩辕沛涵无奈道。

    说话间,数道身影急速逼近他们,定晴望之,只见他们全然身着黑色紧身衣,且其中有不少人已负伤,待到他们近前之时,皆单膝跪地在轩辕沛涵跟前。

    “属下等人昔为族长暗卫,今有要事前来通报老长老。”领头之人道明来意。

    “嘿,刚想找你们,你们就来了。你们先赶紧去帮我把夏侯龙舜给找出来。”轩辕沛涵见他们来的时机恰好,干脆直接和他们道,也没瞧清他们所蒙脸面下的为难。

    没见他们应声,轩辕沛涵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老长老,我们轩辕一族几乎被夏侯一族给灭族了,连族长都被夏侯龙舜控制在地牢之中,已轻三年了。”

    “什么?”轩辕沛涵几乎是跳了起来,“这都怎么一回事呀?”

    “属下只知,在三年前,夏侯龙舜忽然将族长拿下,后又开始对我族人进行封锁屠杀,我等几番营救都无果,如今走投无路方敢来打扰老长老的避世。”

    “嘿,舜儿这臭小子疯了吧,他们亲兄弟自相残杀不但止,连师兄他也不放过呀。”轩辕沛涵怒火中烧。

    月天安抚着妻子,边眉宇紧蹙几番思索后道,“老婆子,你先别恼呀。你不觉得这几个孩子间.似乎有些什么纠结在吗?而且刚才轩儿还说什么若芙丫头是舜儿的女儿,可她明明是史曳的女儿呀,又怎么会成了舜儿的女儿呢?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在。”

    月绫倒是像没事人一般,“都不要多想了,我们去舜儿的行宫等他就行了。”说完回首望向月隆熙,“你最好乖乖的呆在这,这里面的千丝万结不是你所能掺和的,而且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和你说,若芙与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也是我昨夜方知的,你这不该有的情愫还是及早了断了吧。”

    “诶?”月天夫妇又被她的话给惊呆,“那你的意思是隆熙是史曳的儿子?”

    月绫难得严肃一回,点点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去舜儿的行宫吧。”

    一一我——是——分——割——线——

    原是夏侯城的曦国行宫内,依然如故,内一切都没有改变,虽富丽堂皇但与皇宫大内的恢弘比之,却还是相差甚远。可所有的宫女太监皆知其主人甚是喜欢此处,一年中会有一半的时候呆在此,更确切的说是呆在顾伶苑,那曾径是长公主的院落,故而从不许人更改其中的分毫,哪怕是一草一木的凋零,他都会命人再在原处栽回同样的。

    月天等三人在宫女的引领下,一路走来,可见回廊蜿蜒,雕梁画柱,连接各处亭台楼阁,黄瓦飞甍,如似龙鳞熠熠,中有活水碧绿湖水装点映村之,更显雅致。进得那穹澜殿中,更是金光耀眼,满是金箔贴裹之的五爪金龙,群龙竞飞,瑞云升腾,好不气派堂皇。

    小宫女们请他们三人入座之后,恭敬端上香茗,道,“请三位在此稍作歇息,春夏秋冬四位姐姐,即刻便到。”

    “春夏秋冬?”轩辕沛涵一怔,“你们娘娘吗?”

    小宫女诚实回答道,“陛下尚未封妃嫔,故而后宫如今是由春夏秋冬四位姐姐在打理。”

    “嗯?”三人同时愕然,“不会吧,舜儿的侍妄之多,可是远近闻名的,怎么后宫也是空的?”

    “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奴婶先行告退了。”小宫女们说完,俯身垂首慢慢后退出穹澜殿中。

    “老头子,这轩儿三千后宫为若芙丫头空,那这舜儿的三千后官又是为谁而空呀?”轩辕沛涵都蒙了,这舜儿可以说是最为滥情的,在其尚未称帝之时,那侍妄之多,早就是民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可如今他却一干全都弃之,这又是为何?

    月天边叹气,边道,“想不通,想不通。”

    “奴婢春夏秋冬,见过三位前辈。”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各着不同颜色宫装的四位宫女,向他们行礼拜见。

    轩辕沛涵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甩甩手道,“唉,不说旁的了,直接说吧,舜儿什么时候方会回来。”

    春雨上前一步代其他三人道,“回前辈的话,陛下什么时候会回来,奴婢等人真的不得而知,且每年都是如此,故而唯有等陛下自行出现。”

    “他这是去做什么去了?”月天问道。

    四婢很为难的相对望,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说无妨。”

    “今日乃长公主之忌日,故而……。”四婢吞吐道。

    “嘿,我倒是对你们这长公主感兴趣了,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舜儿如此待她。舜儿能连他那堆侍妾都弃之,怎么就放不下一个长女呢?”轩辕沛涵甚是奇怪。

    听闻此言,四婢更是不语了。

    此时从殿后走来一小官女,在四婢耳边低话一番后,退下。

    春雨再次道,“三位前辈,陛下应该还没那么快回宫,奴婢们已为前辈备好厢房,三位前辈还是先行歇息吧。”

    月绫放下手中的茶杯,询问道,“不用了,舜儿回来后会最先出现在什么地方?”

    四婢一楞,答道,“顾伶苑。”

    “那带我们去那等着吧。”

    言罢,月绫起身欲走,却又见四婢很是为难。

    “前辈,那顾伶苑,没有陛下的传召,任何人均不得入内的。”冬雪言明他们的难处。

    月绫举步迈开,“我等无妨,且他应已回到了。”

    四婢欲再阻止之,却已不见他们三人的踪迹了。

    棋子情仇篇第九十一章夏侯龙舜与史曳

    遍寻之下,方在一偏僻的角落之处,寻得那顾伶苑,且院落不大,但俯看内在,却小巧的雅致。

    拱形的苑门,红漆木门轻掩,幽幽熏香之气漫漫,香气柔柔溢出门隙,清淡而提神,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满是翠绿鲜嫩的竹林映入眼睑,一丛一丛,如似倒插的凤尾,欣长的竹叶在风中沙沙摇曳着,掩映着竹林深处的曲径通幽,小石甬路婉转引入内,只待拨开竹叶,现内有乾坤,亭台静雅,厢房清幽。

    薄纱湘帘垂地,悄无声息,柔风再起,湘帘飘逸,隐约可见内有香炉冉冉焚之,熏烟袅袅,一派淡雅的景致。

    月天不禁轻省吟道,“森森凤尾,幽幽绿意,苒苒身姿,细细龙吟。此院藩虽偏远,可住这院藩的女子定是那淡怕名利之人。”

    “女子?”轩辕沛涵诧异道,“老头子,你怎知定是那女子所居之处?”

    月天指着那湘帘之内,“那铜镜梳妆之台告知我的。”

    “哦。”轩辕沛涵恍然大悟,“可这不是舜儿常呆的地方吗?怎么又会是那女子的处所呢?”

    “恐怕这就是他祭奠之人的处所。”月绫缓缓步向厢房之内,只见内简朴却是雅致。

    “舜儿的长女吗?”轩辕沛涵愕然道,“他没事老呆在长女的故居作甚?”

    月天日光深沉,心中不禁担忧起来,难道舜儿他……但愿不是如此,天理伦常可容不得呀,虽其女已故,但这情分还是不该有的。默然,也走进了那厢房之中。

    房中的物品昔井然有序,一尘不染,可见有人是常抚之,拭之。

    在一侍女屏风之后,却见芙蓉帐幔虚掩,内有一人的气息在,气息虽极其的轻,但依然难逃三人的察觉。

    绕过屏风,可见一黑色为底,红丝绣以一昂扬龙纹在上的衣袍,半垂在床榻边上,淡淡的酒气掺杂在熏香的芬芳之中。

    掀开帐幔,一衣袍凌乱的男子静卧在上,墨发如漆,铺洒在塌上,光洁似明玉的脸庞,泛着桃红,使那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中平添了几分媚惑,但也难抑几分憔悴在其中。

    他浓眉紧皱,似烟雾般的忧伤被其深锁在内,连此时已是沉睡至深,也依然未能舒展开来。纤长如扇子的眼睫微微的颤抖着,在紧闭的眼帘下不住滚动着的眼眸,可知他睡得不甚安稳。薄唇色淡如水,微微张合,浓浓的忧伤如似是从他这薄唇中渗出的,每一次的张合都令他更为的痛苦。

    曾经狂野不羁,邪魅妖冶,且冷酷无情的男子,如今这般的落魄憔悴,使他们三人不禁诧异,也更为疑感,到底是什么令这个如今已是权倾天下的男人这般。

    在那一片柔亮的黑绸中,一点闪亮的银光微微晃动,但在这略显暗沉的房中倒是明显得很。

    “这是什么?”轩辕沛涵好奇不已的伸手去一探究竞。

    拨开那宽大的衣袖,男子白皙的指掌中,一串做工十分之精致巧妙的银铃被他紧握,其色译光润柔亮,定是时常戴之,与肌肤常摩挲方能有如此的色泽。

    “这银铃好漂亮呀,不过,舜儿一大男人戴银铃是不是太那个了点呀。”轩辕沛涵脑中浮观夏候龙舜手戴银铃,在阳光下一蹦一跳,银铃叮铃作响的景象,就直想冒汗。

    月绫伸手欲将那串银铃取来,却几番拉扯未果,只能轻柔的掰开他掌握的手指。

    银铃叮铃叮铃的轻声作响,可每一声的都像是在撕扯着榻上之人的心一般,惊慌、惶恐、悲伤与痛苦,在他的俊彦上一一浮现,他的手在半空中挥动着,似要抓住些什幺,是那样的无助,也甚是无措。

    薄唇轻声呢喃着些什么,可过轻难以听清,月天凑近他嘴边,只闻他断断续续的在唤着一个人的名宇。

    月天大惊,“他在叫若芙丫头。”

    “嗯?看来定是没错了,”轩辕沛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床榻上的男人道,“他,夏侯龙舜,就是宝宝的父亲了。”

    月天摸着胡子,边思索着,“既然舜儿和若芙丫头是一对,且连宝宝都有了,那为何外人总道他们是父女呢?”

    月绫如似早知一切般,很是无所谓道,“唾醒他便知了。”

    “可他都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唾醒他?老头子,你带醒酒香了吗?”轩辕沛涵问道。

    月天在怀里摸索一通,一洁白的小瓷瓶递给她,月绫却摇摇头,叹气道,“没用的.这样也只能醒他的人,醒不了他的心。”

    “那怎么办?”月天夫妇互看了眼,再次齐声道,“难道揍醒他?”

    轩辕沛涵挽起袖口,“这活我爱干,这臭小子几乎把我们轩辕族给灭族了,我不揍他还真对不住我族人了。”

    月天赶紧拉住她,“老太婆,这里面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还有很多不解之处呢,说不定都是误会呀。”

    “误会?什么误会能让这臭小子那么残暴,”轩辕沛涵一想夏侯龙舜的残暴不仁,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太婆,难道你不想知道,若芙丫头明明是史曳的女儿,为何又成了舜儿的女儿吗?你不想知道,隆熙本应是舜儿的儿子,为何又变成了史曳的儿子吗?当年他们几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知道吗?最重要的是,舜儿与若芙丫头在外人的眼里是父女,可为何却有了宝宝吗?这里面似乎有太多的不明朗,,故而还不能定论,到底谁是谁非呀。”月天无奈的安抚着妻子。

    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银铃如似柔风中的风铃,声清而悦耳,阵阵荡入心扉,也似山间的泉水叮咚,润进心扉。

    “月绫,你在干嘛?”轩辕沛涵不解道。

    “我在唤醒舜儿呀。”月绫理所当然道。

    “这样也行?”月天愕然。

    “行不行,你看就知道了。”月绫耸耸肩道。

    叮铃铃,叮铃铃,银铃再响,声声飘入夏侯龙舜的耳中,他如似在挣扎着,挥动的双手,欲想抓住些什么,后又无力的垂了下来,俊彦的悲痛愈加的真切了。

    梦中幽幽……

    叮咚的泉水边上,亭亭玉立的伊人在水一方,盈盈转身,绝美的容颜淡笑柔柔,红唇轻启。

    一一龙,银铃寄托着我对你的牵挂,不管你在那里,只要银铃响,若芙定会追随于你,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一阵狂喜,欲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可人儿明明就在眼前,但不论他如何追赶,她总是在他眼前,任由着他呼喊。

    慢慢的她身影飘渺模糊了,渐渐的消失了……

    望着无边的幽暗,他嘶声大喊,却也只是无边的回声在飘荡……

    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再响,人儿再现,可却满身是血,艰难的向他伸出手来,欲说些什么,但他离她太远了,听不清,也追不上,唯有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入万丈深渊……

    “不。”躺在床榻上的夏侯龙舜倏然悲伤的狂吼一声,坐起身来,可依然尚未从梦中的醒来,神情悲痛不己,一滴水晶般清澈的泪珠滑下他的脸庞,也不自知。

    “嘿,还真醒了。”轩辕沛涵被夏侯龙舜的突然醒来吓了一跳。

    月绫不语,手持银铃在还不甚清明的冰眸摇响,晶莹满是的冰眸遽然清明,望着那串银铃,缓缓的伸手去接。

    “若芙。”他的声音轻柔,且情深脉脉。

    轩辕沛涵一怔,后对他大囔道,“傻了?怎么人和铃档都分不清了?”

    夏侯龙舜方觉身旁有人,冰眸寒意覆盖,将眼中赤裸裸的悲伤掩下,目光如冰刀,刺向来人,但紧接着又是一阵错愕后,恢复了冰冷无情的漠然。

    “嘿,臭小子,做了皇帝连人都不认了吗?”轩辕沛涵气得嘴巴都快喷火了。

    “外婆,如若你是为了来看我的,我很是欢迎,如若是为了史曳而来,恕我忤逆于你了。”夏侯龙舜声音如似从寒冰的缝隙中溢出的一般,虽轻,但却寒意刺骨。

    轩辕沛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月绫所阻止,慈祥的声音温柔道,“那银铃是若芙丫头的吧。”

    夏侯龙舜顿时如似被雷击,木然惊愕的望着月绫,后又释然,他深知月绫的占卜算卦的能耐,还有什么是她不知的呢,冷然一笑,不语。

    “不想知道若芙丫头的事吗?”月绫再道。

    夏侯龙舜倏然起身,立于月绫跟前,“婆婆是不是见过若芙了?如若婆婆能见到若芙,能否也让我见见她。我请尽天下术士,均未能招来她的魂魄……。”末了,失落满是。

    “放了史曳吧,三年了,他也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月绫和蔼的拍拍他肩膀道。

    “不,”夏侯龙舜顿时又激动了起来,甩开月绫的手,满满的恨意肆虐在他眼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舜儿,你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如此待他,甚至是灭尽轩辕一族?”月天沉声呵斥道。

    夏侯龙舜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银铃,也是在压抑着些什么,牙缝中透出的声音悚然,“如若不是他……如若不是他从中作梗,若芙……若芙又怎么离开我,就是因为他,才让我与若芙天人永隔……”冷冷一笑,“至于轩辕一族,是他们自不量力,屡屡来犯,我随手处置了而已。”

    “是因若芙丫头,你才囚禁他的?”轩辕沛涵似乎也听明白了从中的缘由。

    “哼,他罪有应得。”夏侯龙舜无情道。

    “那如果若芙丫头没死,你能不能把他放了?”轩辕沛涵试探的询问道。

    夏侯龙舜满是恨意的俊彦柔柔放松了,深深的情感泛起,“如若若芙能话着,别说是放了他,就是用这片天下去换她,我也愿意。”

    “但是,”恍然间他又忿恨不已了,“那已是不可能的幻想了,所以我要天下的人都为她陪葬。”

    月绫拍拍胸口,“感谢神明,好在若芙丫头大难不死,不然这世间就要成|人间炼狱了。”

    此言一出,夏侯龙舜如似被石化了,高大的身躯僵硬了,许久之后他方微微颤抖着,问道,“你……适才……说……什么?”就怕是自己听错了。

    月绫直接道,“若芙丫头没死,”附近他耳边大声再道,“你的若芙没死。”

    夏侯龙舜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这三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希望后的失望,每当他以为若芙又回他身边之时,原来一切皆是梦,现实中依然只留下他孤独一人,她也依然只是活在他记忆中,那巨大的失落感,每每都让他痛不欲生……

    “舜儿,”月天慈祥与疼惜满是,“若芙丫头真的没死,那日她跌落绝崖峰,我与你外婆刚好路过,救下了她。”

    夏侯龙舜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道,“这是真的吗?”

    “舜儿,外公何时骗过你了?”月天语重心长道,“舜儿,放了史曳吧,他是若芙丫头的亲生父亲呀。”

    “什么?”夏侯龙舜可以说是震惊。

    “没错,若芙丫头是我们轩辕家的人,她那双银色妖瞳就是证明。”轩辕沛涵解释道。

    “难道……。”夏侯龙舜震惊巳过,只觉心底深处的寒冬在慢慢的过去,狂喜若春风,在一点一点的融化着冰封的心。

    “没错,就似你们夏侯氏的赤瞳,而我们轩辕氏则是银瞳……。”轩辕沛涵尚未说完,就被夏侯龙舜抓住手臂,狂摇不已。

    他只觉与若芙之间的枷锁不复,他们终于可以毫无顿忌的相爱相守了。

    “若芙在那?若芙在那?”声音中的亟不可待甚是明了。

    “你先放了史曳,我们就带你去见若芙丫头,而且还有你的……。”话到最后,轩辕沛涵故意打住了,她也终于明白了夏侯龙舜对若芙的深情,可这臭小子从小就是太过于高傲与目中无人了,不整治一番他,她心里不爽。

    “随我来。”夏侯龙舜不二话,带着他们就住地牢的方向走去。

    一一我——是——分——割——线——

    地牢幽深昏暗,就算是在火把的照射下依然难显光亮,步下石阶,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内。

    除了脚步声,就只剩鼠类的声响,方走下石阶,恶臭阵阵扑鼻,使人作呕,忽然一阵如似鬼魅勾魂的低低喘息幽幽,令这地牢更显阴毒恐怖了。

    愈是住里走,那低喘之声更为清晰,细辨之下,也似人在低语呢喃着些什么。

    夏侯龙舜指着前面阴森幽暗的牢房道,“他就在里面,不过希望你们带的药足够。”随手将一火折子扔进牢房怀中的火盆。

    火光慢慢照亮内在的幽睹,待到看清之时,他们皆不禁倒吸冷气。

    一人蓬头垂首,赤裸着身躯,不,那已经不能再算是身躯了,因已消瘦若骨架,只剩一层干皱的皮囊包裹着,四肢被钉在墙上,从那模糊的伤口中,可知手脚经脉早被人挑断了,且已是年久,恐是再难医治了。

    只闻他气若游丝的在说些什么,走近听之,他含糊道,“给我……个痛快,让我……去陪……珮珊。”

    看到他如此的惨状,轩辕沛涵怒责于夏侯龙舜,“舜儿,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夏侯龙舜冷然不语,傲然望着他们。

    如似知道有人在靠近他,史曳忽然抬起头来,两空洞深陷的眼窝现在人前,可知他的双眼巳被剜。

    “我……不要……再吃……那药了,给……我个痛快吧。”史曳卑微的哀求着。

    “你给他吃的是延命草吧。”月天双眉紧蹙,后沉声道,“再去拿些来,现下我药丸不够给他医治,暂且用延命草续着他的命再说。”

    夏侯龙舜轻击手掌,一人从暗影中走出,递给月天一似丸状的小果实。

    月天快速的将史曳身上的几大|岤道封住,令他少受些苦楚,用手将小果实挤出汁液来喂入他口中。

    “不……咳咳……咳咳不……”话未道全,史曳便昏了过去。

    明亮宽敝的厢房中,几许阳光照耀而进,月天夫妇与月绫紧张的在救治史曳,而夏侯龙舜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从他身上所溢出的冷冽与帝王的霸气十足。

    史曳最终虽保住了性命,但也如同废人了,在他幽幽转醒之时,他惊异问道,“为何救我?”

    轩辕沛涵欲回答,却被月绫所阻止。

    只闻,要侯龙舜声若冰霜,“只为拿你来换若芙。”

    “哈哈哈……咳咳咳……。”史曳的狂笑,“夏侯龙舜你也有如此痴情的时候,哈哈哈……看在你救我的情分上,我也不怕告诉你,若芙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他得意道,也在等待着夏侯龙舜的发怒,因为他就是要激怒他,最好能杀了他,他已经是了无生趣了。

    “她是你的女儿。”夏侯龙舜语调平静,没有丝毫起伏,但冷意仍在。

    “你知道?”史曳惊异,“怎么可能,难道是霓虹那贱人告诉你的?不……不可能,那女人十分怕死,她不可能会去告诉你的。”片刻后,他又平静了,“你应该是最近才知道的吧,哈哈哈……夏侯龙舜你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也不知觉,枉你还是一代帝王呢,我看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王八,自己的女人都被人上了,哈哈哈……。”

    “你……,”夏侯龙舜手中的茶杯倏然成粉状,冰眸半眯,话调极为缓慢的接着道,“哼,想知道为何我不认月珮珊所生的儿子吗?”

    “因为你敢做不敢为,夏侯龙舜你个王八蛋,如若不是你占了珮珊的便宜又不负责任,任由她一人承担不洁的骂名,她又怎么会死。郝是你,都是你,你也没资格做珮珊孩子的父亲。”如似被人刺到了伤痛,史曳激愤不已道。

    挑起了他的怒气,夏侯龙舜反倒不怒了,残忍的笑在唇边噙着,“我当然没资格做她孩子的父亲了,因为那孩子是你的。”

    “什么?”史曳深陷的眼窝不住的抽搐着。

    “因为那一夜,误食销魂散的人可不止我和月珮珊,幸得我及早发观用内力苦苦的抵御了药救,不过你们就欢畅了。”夏候龙舜冷冷道。

    “你……你为何不早说?”史曳大吼道。

    “早说?”夏侯龙舜一挑眉眼,“干嘛要说,这是月珮珊她白己下的药,那她自己就要承受这样的果。”

    “你……。”

    “而且她在醒来之时,也早已知晓的了,可却还想将这笔账,糊涂到我头上来,哼,她那种人和月玉容一样贱,所以我宁愿纳霓虹那女人,也不会娶她。”夏侯龙舜相对于史曳的激愤,他很是平静。

    “唉。”一声轻叹在他们中响起,“珮珊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呀。”

    “师父。”史曳诧异道。

    “而你又是何苦呀?”月天无奈的感叹道。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夏侯龙舜缓缓步向史曳的床前,声音中几分欣喜于内,“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能与若芙相遇,相爱,后又能相守。”

    说完,抬眼望着月天,“外公,我已经放了他了,你们该带我去见若芙了。”于外人永远都是冷峻的俊彦,几许期待与亟不可待漫上。

    月天看了眼床上的史曳,“月绫你带舜儿去找若芙丫头吧,我与老太婆先将史曳带回谷中治疗。”

    月绫点点头,“若芙丫头如今在唐国……。”她尚未说完,却被夏侯龙舜所打断。

    “什么?”夏侯龙舜大惊,咬牙道,“怪不得今日一早他就退兵,派来使者,说什么停战和谈。”

    “嗯,舜儿,既然若芙你也寻得,你也该停战了,这几年来百姓所遭受的战乱之苦……。”月天忍不住教训道。

    可似乎有人充耳不闻,一心早就飞向远方的人儿处了,“你们怎么能让杨轩带走若芙呢?”

    “若芙她……,”月绫话刚开始,要侯龙舜却早巳冲出厢房,她无奈的望着他急切的背影,轻轻的自言自语道,“……失忆了,唉,这可是你没将我的话听完,出什么事可别怨我。”

    夏侯龙舜冲出厢房后,沉着且冷静的安排着一切,待到皆准备就绪,他柔柔的望向唐国的方向,心中不住的呼唤着,若芙,等着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的抓住你,一刻都不再分开,直到永远

    身在恢弘的皇宫中宁韵寒,只觉心无名的悸动着,如似谁在召唤她,心跳的砰然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熟悉,如似在很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到底是谁在呼唤她呢?

    姗姗起身,步出殿堂,望向曦国的方向,柔柔的回应着那份召唤,却也忽视了身后一双痴痴凝望着她的眼睛。

    棋子情仇篇第九十二章金银妖瞳

    艳阳挥洒金光,散发着无穷的热力,那热如似欲要将火地都为之蒸发,让一切都不得不臣服在那热力之下。

    唯有那卓立在白石栏杆旁的白色身影,阳光在她柔亮熠熠的发丝间跳跃,丝丝柔顺,静静悠然,她就如似那酷热中的的一丝清凉,拂进心中,沁凉而清新。

    为何她的目光总是那样的飘渺,为何她总是若有所思,为何他总是进驻不了她眼中,哪怕如今再无阻碍在他们之间。

    微微撑起身躯,胸口的闷痛令他不禁眉宇一蹙,虽知伤未痊愈就这般匆忙赶回来,会加剧伤势,可他就是想将她带回国,让她能在他的羽翼之下,也让他能真真切切的看见她,不再是画纸之上的她。

    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缓缓的向她走去,不知从何时起,总是他在她身后望着她,也总是他在追随着她的脚步,可不管他如何努力,也总是得不到她一丝回眸顿之。

    掀起宽大的衣袖,为她挡去刺眼的灼热,轻柔道,“芙儿,进去吧,太阳大。”

    声音中的虚弱,他虽尽力隐藏,可气息的凌乱却是难掩的,抬眸望见他依然如故的柔情,她无奈的低叹道,“适才御医不是予你煎好药了吗?你怎么不喝呀?”

    他笑了,笑得如似获得了珍宝一般,这是第一次关心他,原来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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