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棋子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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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子 作者:rouwenwu

    但现在都快临盆了,你怎么还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月天撩起衣袖,白眉都被气树起来了,跳着脚和夏侯龙舜对吼道,“臭小子,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我没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这倒怪起我来了?”

    夏侯龙舜一时语塞,我了半天后,“谁知道我这么厉害,一次一个孩子。”

    宁韵寒娇羞地赏他一掌。

    “不过,以前若芙丫头还宝宝的时候,也没害喜害得这么厉害的哦。”轩辕沛涵奇怪道。

    月绫一拍前额,“嫂子,你忘了,若芙你丫头怀宝宝的时候,她可是昏迷不醒的,怎么害喜呀?”

    “哦,对哦。”轩辕沛涵恍然大悟,要不,让懦夫丫头睡段时间,待到孩子出世之时,再和唤醒她?”

    “外婆,要是这样,某人就要发飚了。”夏侯龙轩在一旁的搂着索非亚,幸灾乐祸道。

    夏侯龙舜赤瞳射出如剑的光芒,对他吼道,“你怎么还在这,滚回你唐国去。”

    不提也罢,一提起这茬夏侯龙轩什么儒雅温柔都没了,跳起来和夏侯龙舜对吼:“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呀,不是你吧我黄公给炸了搞得我现在无所可居,我会待在这里吗?”

    宁韵寒揉揉眉心,甚觉无奈,以前看似挺酷的龙,和看似挺温柔的夏侯龙轩,怎么两人一种上面就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呢,看来这男人一成亲了就会性情大变。

    不胜其扰,玉手一指夏侯龙舜,很酷的道,“你一边去,”再指着夏侯龙轩道,“你那边去。”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叹气道,“一人给我待个角落,两个在一块儿就没安生日子。”款款起身走向索非亚,“我们去走走。”

    可是有那么一瞬,眼角的余光小到一道快速闪离的高大身影,宁韵寒一怔,是他。

    提起真气,飞身欲去追,可她已是快临盆的人了,如此施展轻功,顿时令众人,直冒冷汗,夏侯龙舜更是胆战心惊地飞身向她,在半空中将她接住。

    “你在干吗?太危险,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夏侯龙舜心都快被他吓得跳到嗓子眼儿上了。

    宁韵寒一指前方的身影,“拦住他。”

    众人闻言,以为那是不轨之人皆冲上前去围堵那人,只消片刻,便将那人围困了起来,夏侯龙轩看清那人后,不禁惊道:“是你。”

    夏侯龙舜抱着宁韵寒黄万落下,只见那人粗布蓝衣,着装极为简朴,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可知它不是一般的寻常百姓。

    宁韵寒在夏侯龙舜的搀扶下,缓缓走向那人,开口便直言道,“濮阳尉祯,为何几次三番来了,却又避而不见呢?”

    夏侯龙舜闻言一愣,不觉情搂住她,酸酸的味道掺杂在清冷中,宁韵寒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明白他的心情,小手不住的安抚着他。

    濮阳尉祯听闻她的呼唤,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许久后方才稍稍平息,磁性十足的嗓音,低低地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可好?”

    “那日在皇城外,也是你吧。”宁韵寒拉着夏侯龙舜一同走到他跟前。

    “我……。”濮阳尉祯一直在耿耿于怀四年前,她因他才掉落悬崖的事。

    四年未见,他更显沧桑了,但那凤眼中对她的柔情却依然如故。

    宁韵寒轻叹,明白他对她的愧疚,“既然来了,不知若芙能否托付你一事?”

    濮阳尉祯一愣,伸伸地望着他银色的瞳眸,片刻后,“请说。”

    回眸望向凉亭中的宝宝,于外人她的声音永远难掩的淡漠,道,“我想让你做我孩子的老师。”

    濮阳尉祯惊愕,她变了,不再似以往那个无情冷视一切的她了。

    “我知道的,当年如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也不可能与你在敏城对峙那么久,你不负战神之名,故而也唯有你能当我孩子的老师。”宁韵寒坦然且真诚地对她道。

    濮阳尉祯惊愕后,露出一抹笑,“你不怕我教你孩子愚忠吗?”

    再次望向凉亭中的宝宝,宁韵寒满满的骄傲在眼中,“他可是未来的王者,自有万万民忠于他。”

    想再说些什么,只觉微微微的阵痛在腹中传来,也令她倏然僵硬。一旁的夏侯龙舜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紧张到,“若芙,你怎么了?”

    指指肚子,深深呼吸,“龙,我要生了。”

    “啊——。”夏侯龙舜大叫一声,顿时慌乱了手脚,“若芙你要挺住呀,我……我该怎么办?”抱起她,不住团团转,也让在场的人跟着他一同昏头转向

    最后是月绫一声大吼,一压全场,“舜儿,快抱丫头去产房。”

    “啊?哦。”夏侯龙舜顿时就直往前冲。

    “你往哪里跑呀,那是御四膳房。”夏侯龙轩赶忙拦住他。

    "啊?哦。”夏侯龙舜换了个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

    这回月天赶了过来,“舜儿,你去哪呀?前面就是茅房了。”

    众人皆感无力,夏侯龙舜更是急了,不住地团团转,这才发现,平时谨记的路线,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产房到底在哪呀?”

    最后是夏侯龙轩受不了了,抢过宁韵寒就直奔产房。

    一阵阵惨叫声,让房门外的三个男人不住地跳脚,夏侯龙舜将房里的地板砖都给踩碎了,其他两个男人更是捏碎了三十多个杯子,目前还有增长的趋势。

    “龙,好痛……”

    里面传来宁韵寒地叫声,夏侯龙轩和濮阳尉祯手中的茶杯,再次宣告报废。

    而夏侯龙舜拔腿就往里冲,可月玉容又把他拦了下来,“舜儿,你给我待在外面,别添乱。”正门早就被他踹坏了。如果不是她在这挡住,他早就冲进去了。

    “若芙,我在这里。母后,若芙很痛呀,让我去看看她。”夏侯龙舜不住地向往里挤。

    “有谁生孩子不痛,给我好好在那里坐着。”月玉容不得不再次催他出去又进去帮着轩辕月寒和月绫了。

    夏侯龙舜揪心不已的往里不住地张望,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端着干净的水进去,出来就一盆血水,他更是紧张了。

    “龙,好痛呀,我……我不要生了。”房内又传来宁韵寒的惨叫声。

    “嘭、嘭”又两个上好的供茶杯报废了。

    夏侯龙舜对着里面喊道,“好好好,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月玉容无奈又拦住他道:“舜儿,冷静。”

    “母后,若芙说不生,我们不生了。”夏侯龙舜现在丝毫没有皇帝的模样,只是一个焦急等待的男人。

    月玉容只差没给她白眼了,“就算不生了,也按不回肚子里去。”

    “若芙,你坚持以下,让儿子出来了,我打他一顿屁股。”夏侯龙舜安慰她喊道。

    月天慈祥地对端坐在一旁的宝宝说道,“宝宝,好在你幕后生你时你父皇没有在场,不然你就有一顿屁股受了。”

    终于在众人皆感漫长的等待中,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夏侯龙舜再也不能等待了,施展了飘渺步闪过月玉容,便冲了进去。

    “若芙。”看着他筋疲力竭的模样儿,心疼到了极点,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不要再让她受这份苦了。

    宁韵寒疲惫虚弱地与他双手紧握,“龙,我以後……不要的……再生了。”

    夏侯龙舜不住地摇头又点头,“不生,不生,以后都不生了。”恍然想起什么,吼道,“那臭小子在哪?今天不揍他一顿不行,这么折腾我的宝贝。”

    一旁的奶娘战战兢兢地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回……回……陛下,是……是位公主。”

    “公主?是不是很像若芙?抱过来。”全无了怒气。

    “若芙,你看你看,和你长得好像呀。”夏侯龙舜又激动又欢喜,“若芙,谢谢你给我那么多。”

    傻瓜,宁韵寒娇嗔道。

    孩子满月之时,百官朝拜,夏侯龙舜为女儿起名为夏侯韵寒,这其中寓意林韵寒也甚是明了。

    这是在这满月宴会中出现了一个失踪了一年之久的人。只见他依然一身宝蓝色衣袍,捧着四颗颜色怪异,水晶一般的石头,递给月天就问道:“这里哪个才是姻缘石?”

    “你就别管了,说哪个才是真正的姻缘石?”轩辕隆熙焦急地问道。

    宁韵寒记起好像在书中看过有关的记载,缓缓道来,“姻缘石?好像是说人让人提前定下来生的缘份吧,不这只是传说而已。”

    月绫摇摇头,无所谓道,“不是,是真的,我曾算过,我大哥和嫂子的姻缘便是前世定下,不过这石头,很难找也很难辨认其真伪就是了。”

    轩辕隆熙随手抓起一颗,咬破手指,血滴在上面却奇迹般地消失了,走到宁韵寒跟前,“伸出手。”

    她茫茫然地伸出手掌,“干嘛?”

    将手中的石头放进她掌心,一道红光闪过消失了。众人大惊,宁韵寒呆望手掌,那么大一颗石头,瞬间将进入手掌了一般消失了,而当那回过神来张中又忽然多出了三块石头,三道红光闪过,又消失了。

    夏侯龙舜怒瞪着眼前三个男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做什么?她是我的!”

    三个男人齐声道:“只是今生,下辈子不一定。”

    月天夫妇和月绫冲了过来,不住地翻看他的手掌,惊讶地说,“相传,每个人只能接受一块姻缘石,丫头怎么接下四块呀?”

    宁韵寒都蒙了,“那会怎么样?”

    可没有人能回答它的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下辈子她还得和这四个深爱她的男人纠缠一世。

    (完)

    棋子番外濮阳尉祯

    从小父亲便告知于我,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忠君爱国,三纲五常不可违之。正是父子有情,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此乃为人之不二准则。

    濮阳一族世代忠良,良臣名将辈出,为旻国立下赫赫战功,祖训曰,宁可头断血流,也不可做那逆臣贼子,故而我信奉为真理,哪怕是对清莲,我亦如此。

    清莲,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一位刚烈美丽的女子,我曾信誓旦旦保护一生的女子,可最后我却辜负了她。

    清莲,唐国丞相之女,从小聪慧,天生丽质却又刚烈漠然,与我两小无猜,可谓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娇羞青涩的岁月里,用我灼热青春融化了她的冰冷,我俩定下了终生,也立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也幻想着俩人美好的未来与前景,可当我与她都到了那婚嫁之年时,一场战争将我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

    是选择她,还是选择家族的名誉,是选择与她相守的誓言,还是选择忠于君王的信仰。

    她,曾经心爱的女子,如今已是敌国之人,虽知她是无辜的,可再与她往来,便是通敌卖国,情势的转变让我与她势不两立。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家族,选择了忠君,放弃了她,也放弃了曾经的誓言,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当我一意要将她的真心所摒弃之时,我看到了她的决绝,刚烈如她,在我抛弃之后,她又怎会有那存活之念呢?

    当她毅然横剑刎颈之时,我方倏然觉察,可一切都为时已晚,望着她的绝然,我惊呆了,唯一做的只是愣愣的在一旁看着她飘然倒下……

    一晃十载有余,我也终究不负家族之名,为国为君立下了千秋万代可歌可颂的功勋,也将濮阳姓氏推至鼎盛,成家立业,我皆圆满,可回过头去再看这一路走来的脚步,为何又空虚不已了呢?

    如今的一切不正是我从小立下的雄心壮志吗?可到头来,我却仍然觉得空虚而迷茫了呢?

    妻子贤惠,她虽不是我所钟爱之人,但也与她相敬如宾,世间流传着我的专情,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才是薄幸之人呢?不再纳妾只是为了不再辜负这个对我情深意重的女人罢了。

    而铃儿,我唯一的女儿,虽她不是男儿,却也聪明伶俐,纵然今后我不再有儿子,我也不觉愧对祖宗。

    我该知足了,最起码上天没因我违背了与她的誓言,而给予我誓言中的惩罚,反而给了我这么多的幸福与荣耀,也许这空虚与迷茫正是上天所给我的惩戒,那我应受之。

    为了避开繁俗的人际交往,带着妻女到了离京城较为偏远的女娲庙中,可没想到却遇上了那传说中一掌旻国乾坤的男人,夏侯龙舜。

    此人虽只是一城之主,但野心极大,权势也甚是了得,还曾多次派人游说于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可皇上对他尚未有所行动,故而我也不能贸然得罪于他,寒暄客套中,不觉走到一处清雅竹楼,景致甚好,不禁随他走了进去,可似乎内也早已有人,我不意打搅他人,方想退出小楼,可夏侯龙舜却道其长女早已恭候在内了。

    而他的用意我甚是明了了,原来引我来此处,只怕是想用他的女儿施展美人计罢了,我不语,静静随他走进楼中,却见不止一人在内,一极为俊美的男子正与一女子相谈亲昵。

    “你们在干什么?”

    从夏侯龙舜恼怒低沉的声音中,我即知,那女子虽被遮挡看不清她的面容,可她正是夏侯龙舜的长女,此次欲对我施展美人计的女子,但不知为何会有一男子出现在这,打乱了他的计划,故而他才这般恼怒的吧。

    我笑道,“看来夏侯城主要办喜事了。”也在嘲讽着他人算不如天算。

    本是清逸淡雅的竹楼荷塘,被夏侯龙舜与那男子见浓烈的气息所搅扰,令我不禁叹息这里的景致,但我也更无意去干预他们间的恩怨,只是坐观情势,但似乎也有一人置身事外。

    就是她,只见她无视因她而起的争端,背对着他们,悠闲自得的观望窗外荷塘景色,令我不禁微微一怔。

    紧张的气氛在铃儿的到来后,稍显缓解,我也乐得轻松,与夏侯龙舜闲聊了几句,却见他唤来了她,如今回想起来,也许就在她回身的那一刻,其实心就早已沉沦了。

    阳光中的她是那样的圣洁而唯美,当她柔柔抬起眼眸之时,如似皓月,清寒而飘渺,但那似曾相识的漠然,才是真正撩动我心扉的源头。

    只见她款款走来,直接忽略在一旁的我们,伸手向夏侯龙舜,“可还有雨润膏?”

    淡淡的失落在心头,看着她与夏侯龙舜亲昵却又不失温馨的画面,我惊愕了,从不曾听闻夏侯龙舜会如此宠爱一女儿的。

    脑海中慢慢浮现了多年前,也曾有过的温馨与惬意,可那也是我的遗憾与痛,我也不愿再次去回想。

    回神间,闻见夏侯龙舜引荐我予她,可却只是轻瞥了我一眼,冷冷淡淡的说,“幸会。”

    她那漠然的神情与当年的清莲如出一辙,激荡着我的心头,也让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可她最后也只道了句,“我饿了。”

    后夏侯龙舜邀我一同用膳,可我知道与他过多的接触,必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纵然我很想与她在多呆一会,但我还是拒绝了。

    她略带嘲讽的话让我汗颜,但也不失激灵运用铃儿来说服于我,无奈只好应下,在席间我不便多语,就本以为会一直如此下去的,可倏然间出现奇怪的声音,而我也感到了异常的气息,有浓浓的杀气在逼近。

    铃儿不明所以问道是什么在响,只见她缓缓掀起衣袖,一条通体雪白的蟒龙在她玉臂之上。

    铃儿惊恐,我也甚是惊讶,后却见她轻抚蟒龙,眼眸中找不到一丝暖意,嗜血的无情与残忍于内,她轻道,“白玉,你吓到小姑娘了哟。”

    那蟒龙即刻缩回她手臂之上,宛如饰物,我不禁赞道,“不愧是蟒龙,灵性十足呀。”

    可这蟒龙的出现,也让我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因蟒龙唯有历代夏侯城主方有,令我猜疑她将是下任城主。

    也就在我思索间,有人破屋顶而入,夏侯龙舜不愧是传说中的无情鬼魅,来者人数虽多,他依然能游刃有余的穿梭其中。

    而她更是气定神闲的悠然品茗,那绝美的容颜上,找不到丝毫的异样,而又突然冲出数人来,目标似乎直指向她,我唯有上前暂时逼退他们。

    情势如似十分之危急了,但她的淡然镇定的神情,让我溢出了几分难掩的思绪,拜托她将我妻女带走,可她却在那茶香缭绕的雾气中,低声道,“瑜王爷,我,你不用担心,你还是先带她们走吧。”

    “我不能留下你。”我脱口而出的话,令我自己都震惊不已,那一份欲保护她的心是那样的熟悉,也是那样的亟不可待。

    可我的话却引得她莫名的冷视了许久,后来她只是再淡漠道,“我已警告过你了,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到如今,回想起她当初与我说的这句话时,方明白,她在帮我,虽已不能问,她当时是出于何种心情来帮我的,但还是一直在暖着我的心。

    悬崖边上的她,如似沾染了猩红的白玫瑰,娇艳而卓绝,仿若当年绝然横剑自刎的清莲,正是这样的她,让我毫不犹豫的随着她一同跳下了那万丈深渊,纵然知道那将会是死亡的来临,我也义无反顾……

    崖底的夜,一直是我记忆中最为美丽的存在,虽然望着她漠然的转身离去,我茫然而无措过,可当她再次出现在雾气中之时,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

    同心石,石中有誓两心知……

    虽明知道与她定下婚约,将会让自己与家族走进万劫不复的阴谋中,但我却还是走了进去,就如同那奋不顾身的一跳……

    而在得知她病危之时,我完全是不顾一切的去看她,哪怕会因此而触怒夏侯龙舜,这个已在朝中只手遮天的男人。可当时夏侯龙舜的恼怒是令我莫名的,我能如此迷恋于他所安排的女子,他应该高兴其的计谋成功,可为何又会这般的恼怒呢?

    可现今一切都明了了,回想起当初他那模样,就如似被妻子背叛的丈夫。

    在触怒他的同时,我也有了迎接灾难到来的准备,可我唯有放心不下的是铃儿,她还是个孩子,她还不懂人情世故,她是无辜的,而在现今世上能保护铃儿周全的人,就只有她了。

    望着铁窗外朦胧的月关,想起了在崖底与她的点点滴滴,心甚是满足,纵然那时前景一片黑暗,但我依然无悔。

    而我的无悔,上苍给我送来一份惊喜,虽与她的再相见时短暂的,但也能让我不再有牵挂了,也能让我无怨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我知道功高震主,迟早会成皇上的不快,他与夏侯龙舜有这共同的目的,故而他们相互利用,定要置我于死地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不能抗命。

    又当我心甘情愿的接受命运时,她竟然用一首词救了我,让我震惊,也更为迷惑了,我比谁都清楚,她与我定下婚约绝非本意,她也从没喜欢过我,可她又为何能做到这般地步,如此一来触怒了她的父亲,触怒了那个如魔一般的男人。

    纵然她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归隐,但我知道如若当年我听从了她的劝告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我与她便真的是缘尽了,我不希望那样,故而重返朝廷,除可尚有那份根深蒂固的救国心与忠君之心,还有一份想见她的心。

    可为何当时我没有看清自己的这份心情呢,还笨到挥剑与她断情。

    当时战事虽苦,但我却比任何时候都甘愿,终还有借口与她一起,虽已是敌对,但每每都不忍下重手,后也将自己放任到了悬崖边上。

    绝崖峰上的那一段,我早已抱有必死的决心了,只望能再见她一面,而在正是这份私心而钻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也将间接成了杀害她的帮凶。

    从她跌落悬崖的那刻起,我也终于明白了,不管是于清莲,还是于她,我都不会是个能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好丈夫,我总是将我所深爱的女子推下深渊,这样的我,也不管是清莲还是她,我都不配拥有,在她身边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方是我最好的选择。

    在绝崖峰下,我不眠不休的整整找了七天,都没找到她的痕迹,后终于在一个采药的老农口中得知,七天前曾有一对老夫妇救了一个女娃子,还在他家里住了三天。

    从老农的口中我知道她还活着,我不禁感谢上苍,也终于让几乎要愧疚而随她而去的我,找到了苟活于世的理由。

    就为了这个理由,我整整找了她三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让我再次陷入绝望,可希望又再次点亮了我的心,听闻她出现在曦国了。

    在那场混乱中,我看到了她,她依然冷酷无情,但那双妖魅瞳眸中,弥漫着思念的寂寞,那寂寞却也冲淡了冷冽,令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她身旁,让她不再那么淡然,也不再飘渺。

    当我以为,我与她的故事就该那么结束时,她却出人意料的让我当她孩子的老师,她变了,变得不再本能的抗拒着一切,而她的改变不是因为我,而是她身边那个异常敌视于我的男人。

    “老师,老师。”

    耳边传来的叫唤声,让我从记忆中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孩子,笑道,“太子殿下,可有疑问?”

    夏侯羲神秘兮兮的张望了下周围,靠近我悄悄问道,“老师,你是不是在想我母后了?”

    我愕然,怔怔的望着他,“此言从何而来呀?”

    他挠挠头,“因为你这般神情,就似我皇叔想念我母后时一般。”

    我笑道,“那你又怎知,你皇叔是在想念你母后了呢?”

    “皇叔他自己说的,每回父皇都气得与皇叔大打出手。”

    我不语,抚着他的头,笑得坦然。

    今生我再也没资格拥有他母亲了,但来生我定要做个好男人,一个无愧于她的好男人,那时我也将不再放手……

    棋子番外夏侯昽轩(杨轩)上

    在记忆的最深处,模糊的记得,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总有位很温柔的哥哥与我一同玩耍,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但他的温柔却印在了心动。

    后来母亲带着我一同回到了唐国,那时的记忆开始清晰了,一个男人,他抱着我,用记忆中的温柔同我道,“你是朕的儿子,以后你就叫杨轩吧。”

    我转脸望向母亲,只见她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某处,一动不动的,后来那个男人告诉我那叫失神,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母亲就常常这般的失神。

    而那个男人代替了母亲,给予了我关怀与温柔,慢慢的我喜欢这个老让我叫他父皇的男人,也喜欢上了这个叫皇宫的地方,因为我在这又找到了对我温柔的哥哥。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从那个男人身后走出的小男孩,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他温柔的对我笑,“我叫杨璞,是你的皇兄,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我好高兴呀,仿佛记忆中那个模糊而温柔的身影,就是他,我又找到那时的哥哥了。

    我们常一同去玩耍,一同打闹,我总以日子就会这样的,可当我有天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也许是快要死了吧,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母亲在哭,从来不曾流过泪的母亲,在很多年后我方知道,原来那次我中毒了。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杨璞是在母亲的宫中,他哭喊着倒地血泊中的母妃,可他的母妃却一动不动,我想让母亲去帮帮他,可我看到的却是母亲的笑,那笑容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冰冷。

    我冲上前去想帮杨璞,却被他推倒,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看着我的眼神,曾经明亮的眼睛充满暗沉的血腥,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憎恨。

    自打那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杨璞,他是死是活,再无音讯,他也成宫中的禁忌话题。

    虽然如此我依然时常到我们常去玩耍的地方去,希望有天还能见到他,那天母亲抚着我的头对我说,“轩儿,你太单纯了,不适合这里,娘也不希望将单纯的你渲染成如我一般的嗜血无情,所有的罪孽与骂名,由我一人来承担就够了。”

    我不懂,也看不明白母亲眼里的悲伤,可我知道我快要离开这里了,离开母亲与那个对我很是温柔的男人。

    落樱飞花谷,一个很美的地方,特别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樱花怒放时,也是飘然纷飞时,我喜欢的不是樱花盛开的繁茂,而是随风飘落时的缤纷与温柔,洋洋洒洒,轻轻柔柔,我总喜欢穿梭在那樱花雨中,用双手去迎接那份温柔。

    也是在落樱飞花谷中,师父第一个让我认识的人就是夏侯龙舜,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师兄,我对他笑,用我自己认为最像记忆中那位哥哥的温柔,对着他笑,以为他也会对我笑,可他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师父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对我,从那时开始我觉得我很孤独,纵然我有两个师兄一位师姐,可他们都不爱理我,特别是二师兄夏侯龙舜,他很讨厌我,而师姐月珮珊更是因他不喜欢我,也排斥我,大师兄虽没有说过讨厌我,可也不太爱搭理我,他总是跟在师姐的身后,而师姐却总是跟在二师兄的身后。

    于是在我孤独和想念母亲时,我就到樱花林中,静静的看着漫天的缤纷,也低低的向短暂而绚烂的它们倾述着寂寞。后来,我更是时常在那片樱花林中抚琴,用心的弹奏每一首曲子,感谢它们的陪伴,也让我的琴声陪伴它们的飘逝。

    时间在飞逝,我们几人都长大了,也在珮珊师姐逝去的那一夜,我们各奔了东西,甚是天人永隔了,可那时我依然没有明白,他为何会讨厌我。也不明白这位师姐为何会选择走这么一条不归路,而且走的是那么决绝。

    当我再次回到唐国时,以往喧嚣的后宫已异常的平静了,时常陪伴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们也全无踪影了,他的身边只剩下我的母亲,也许真的是我长大了,母亲苍老了许多,但双眼也变得很是麻木的无情。

    那个男人告诉我,让我去夏侯城,去那个属于二师兄的地方,我问为何,那男人悲痛的告诉我,因为夏侯龙舜掌握了能一举颠覆唐国的秘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去当他的人质。

    临走前的那一晚,母亲一如小时候一般,抚着我的头,对我道,“轩儿,委屈你了,到了那边,如若能离开就离开吧,无须管别的。”

    虽然我知道很多关于母亲的传言,但我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她是个好母亲。

    我问她这是为何,她淡淡的回答我,“因为轩儿是风,是最温柔的风,风使不能被囚困的,随心漂流才是风的归宿。”

    母亲没明说,但我幼稚的以为,我是因那权利争夺而不得不成为他人手中的鱼肉,而那个曾经甚是疼爱我的男人,为了保有他手中的权利而妥协了,但我不恨他,因为他有太多的无奈了,他不但是位父亲,还是一国之君,他背负着太多的期待了,那些期待也早成了包袱,将他曾经挺拔的脊梁给压弯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讨厌权利,更讨厌他,夏侯龙舜是这一切的根源。

    夏侯城中的人是冷漠与虚伪的,甚至是滛秽的,每个看到我的人,我都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肮脏的情欲,这一切都让我更加憎恨于他,憎恨这夏侯城中的一切。他让我去教授琴艺,说城中不养吃白饭的人,我也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

    看着课堂上那些昏昏欲睡不知所云的小孩,我有种快意,这就是他夏侯龙舜未来的接班人,也如似看到了他后继无人的情景,心情为之大好,但我依然每天都去授课。

    就在那天,应该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接到了师父的来信,说夏侯龙舜已答应放我走了,故而过些时日便会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回到陪伴我长大的樱花林中。

    可也正是在那天,我遇上她,那个在后来甘愿为她倾其所有的女孩,纵然那时我们似乎两看相厌。

    棋子番外夏侯昽轩(杨轩)中

    消瘦的身影,苍白的脸庞,枯黄干燥的头发,总是坐在窗边的那张桌子,认真的习琴,且聪慧过人,每每讲过一遍既能融会贯通,但也从不言语,不会迟到,但也绝对不会在学堂上多做逗留,就这样的一个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也不禁疑惑,他到底是谁?

    是的他,而不是她,那时我尚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女孩子。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真正让我注意到她的,是她那双眼睛,清冷却孤傲异常的眼睛,任谁都不能停留在其中的眼睛,就算是我。

    日子依然在过,我在等着师父的到来,而她在周而复始的过着如似很平淡的生活。

    而在夏侯龙舜纳妾的婚礼上,她却让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而我与她纠纠缠缠也是从那次正式开始了。

    当夏侯龙舜牵着她走进来时,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夏侯氏族的人,且似乎甚得夏侯龙舜的喜爱,从旁人的私下谈论中我也终于知道了,她是夏侯龙舜的长女,无由来的恼意袭上心头,可一回想,又觉得自己可笑。

    为何要恼?又为何会恼?

    会恼,是有种被她背叛的感觉,很莫名,但细想下,原来我在看到她那清冷孤傲的眼睛时,不自觉就将她与自己同样归为寂寞的一类了,如今她这样出现,一种被同伴所背叛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轻抿下杯中的酒,将心头的异样感觉摒弃,也将所有有意或无意望向我的眼光摒弃,静静品尝着杯中的佳酿。

    当夏侯龙舜说会实现别人一个愿望时,我也只是冷冷的望着杯中酒,哼,他夏侯龙舜何时会如此大发善心了?恐怕这背后还会有些不可告人的阴谋吧,可那时的我同样也没想到,这些一切只是他为我而设下的一个圈套,我也因她而深陷了进去。

    当她淡漠的站在我面前,用着与她年龄所不符的才智引我进套之时,我恼怒了,我问道,“如若我输了,又会怎样?”

    “如若先生输了,就委屈先生呆在学生身边了。”

    她说这句话时,神情很平静,那双眼睛更是看不到一丝波动与涟漪,我更为恼怒了,用厌恶与轻蔑她的眼神望着她,可她一样淡漠,只是淡淡道,“学生的提议,先生可否接受?”

    恼怒加之与适才被她背叛的感觉,一时冲动之下我答应了,她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是微微向我一鞠躬,转身走向那大木琴。

    当琴声响起时,我也似在座的所有人一般,先是一阵惊异,后又被那优美的琴声带领着,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柔柔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海面,我还看到了她,淡漠而飘渺的白衣翩翩,静静的站在波涛中冲刷着海岸边上……

    一曲终了她再次站在我跟前时,我看了她许久,最后我承认我输了,我再次失去了自由,但我却没有如似当初被逼着来夏侯城做人质时的痛恨。

    而真正让我心甘情愿为她留下的是在那月光下,她淡漠的看向我,道,“我只能告诉先生,委屈你五年,先生只须在我妹妹身边五年,五年后是去是留,你自己选择,我绝不再强求。”

    就是那样的她,带着坚定,也带着一丝无情与残忍,她让我迷惑了,也让我深陷了……

    当师父问起我为何不与他一同走时,我只是说,我在履行一个约定。可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想守护着她长大,也期盼着她那眼眸中,有天能有我身影……

    四年,我虽然一直都在她身边,但她那双瞳眸中,除了偶尔会闪过我的模糊的身影,就再难进入她眼中,而她在我眼中也总是拿清冷飘渺的背影,就这样她慢慢长大了,她的背影也变得亭亭玉立……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就在我身旁,带着淡淡飘渺的清寒,为我演奏那首《月光》,在那恍惚间我仿佛能看见在月光的祝福下我们的携手。

    然而她的一句问,却又让我泛起了几分苦涩,我意味深长的回道,“四年前怎样,如今还是怎样,一切随缘吧。”

    她不解写满双眼,也唯有此时的她,不再是将我从眼眸中一闪而过,我清清楚楚在她那清澄的瞳眸中,看到了我自己,我对她微微一笑,虽知她不解,但我依然不言明,她还太小,这其中的如丝网般的情意,她还尚未能懂,也许明年吧,明年她十五了,也许就会懂了。

    纵然那时我是如此安慰自己的,但有时她的过于无情的冷视,还是能让我受伤,特别是在看到她能温柔的望着她妹妹时,哪怕有时我也在她身旁,她也从不曾分给我些许。

    我曾经是那般的嫉妒她妹妹,那个一直也被我无情无视的女子,也只有她方能得到我一直都在等待的温柔。

    可为何我总是被她忽略的人呢?就连夏侯龙舜都能拥有她的一份注意,而我总喜欢站在最为明亮的阳光下,但依然不能让她留意到我。

    想着她走在夏侯龙舜的身旁,一步一步的走在最前面,我觉得我快要抓狂了,望着眼前满池的荷沐浴在阳光下,我也多想能成为她的阳光呀。

    就在我恍惚失神间,她却如似感觉到了我的思念一般,突然出现在竹楼中,我狂喜不已,但却也因她的一句话,把我的情感激发而出了,似山洪爆发般的向她倾泻,也将这深埋了四年的心轻轻的放在她手中。

    可不知是我过于着急让她明白我的心了,还是她依然没懂情感,她似乎误会了我对她的情,她以为我只是迷恋她的外在,正当我欲想解释时,夏侯龙舜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如若那时夏侯龙舜没来,如若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与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

    我带着怅惘的心情,离开了竹楼,而就是那天的错过,我与她的距离注定了再次被拉远了,且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当我知道她跌落悬崖之时,她已被救起,当我在安歇的院外等待着她出现时,她却与夏侯龙舜一同出现,我就这么望着她,希望我对她的感觉能通过我的眼睛,让她也有所感觉。但我失望了,她冷冷的眼眸也只是淡淡的从我身上掠过,快得连我都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棋子番外夏侯昽轩(杨轩)下

    在我焦急地等待着与她再做解释之时,她却病危了,我也第一次违背了与她的约定,擅自离开了她,去落樱飞花谷,望师傅能救她,可事与愿违师傅与师娘云游了,只能回唐国,带来唐国最富盛名的御医。

    看着每天被夏侯龙舜所杀的大夫和御医,我的心也如那沙漏,不但在一点一点流逝着时间,也在一点一点流逝着希望。我不能也不敢去面对她即将逝去的消息,只能将自己锁在房中,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的不幸阻挡在房门之外了。

    几天几夜都不曾迈出房间了,心虽很想知道她的境况,但更怕听到的是我难以接受的事实,故而我忍耐,我压抑,我思念,我心痛……

    一阵打斗声从她厢房中传来,我再也不能忍耐了,可也是从那一刻起,我被推向了比死,更让我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她冷冷的告知我,濮阳尉祯是她的未来夫君,故而她不需要我,我却不明白,以他的习性为何会遵循夏侯龙舜之意,为何会答应嫁给那个瑜王。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也不甘心,四年的守候就这样给抹杀了,难道指引濮阳尉祯是王爵吗?如若是这样,我也可以回去当太子,用着更为尊贵的地位来迎娶她,纵然那样会让我跌入权力争夺的黑暗深渊中,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我心甘情愿被肮脏的权力欲望所熏染,哪怕将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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