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种田记第8部分阅读
弃夫种田记 作者:rouwenwu
三天后王恢匆匆赶到京中,果然晋爵的圣旨下来了。三个主要将领在金殿受了爵位,其他将领也按军功各有封赠。
一般文臣武将下了朝,纷纷向这几位新贵祝贺。户部尚书是个瘦子,又矮,正走在王恢后面,像只小鸡一样小跑着追上王恢,笑道:“镇国大将军,下官想请您到寒舍喝两杯水酒,不知道能不能赏脸?”王恢晋封正一品镇国大将军,比他高了两个品级,是以户部尚书自称下官。
王恢低头看了看他,心想,刚刚升官,不能锋芒太厉,还是去的好,拱手笑道:“多承齐大人厚爱,王某先回家换换朝服,就去赴宴。请问还有别人吗?”
“没有没有,就您一个人,下官早就想和大将军攀谈攀谈了,可惜您总在前线保家卫国,等闲见不到您,如今可逮到机会了,下官家就在白菜胡同,您可一定来啊,下官先回去准备了。”说着一路小跑着上了轿子匆匆离去。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王恢皱了皱鼻子继续向前走。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邱帅,不由笑道:“邱侯爷有何吩咐?”
邱帅用力拍他一掌笑道:“谁跟你嘲笑。我说真话,那努里虎王爷可追着我问了好多次了,你也理一理人家,要不然老夫可要被他烦死了。”
王恢立刻笑道:“我有事,回头再说!”他人高腿长,几步就跨出宫门,接过马缰疾驰而去。
邱帅,哦不,邱侯爷笑着摇了摇头。这王恢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建功立业,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了,修老侯爷九泉之下看到也应该欣慰了,自己作为被托孤之人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当晚从齐尚书家出来,王恢醉醺醺被下人扶着爬上轿子。一进了轿子就坐直了身体,眼睛睁开,神色甚是清明。笑话,久战沙场的人哪个不是酒量非凡,不是看齐尚书小心殷勤,他早走了。就知道宴无好宴,原来是想把自家女儿嫁给自己。这个是决不能答应的,自己得先弄清楚慕小鲁这件事再说。
回到府里,管家上来低声回道:“大将军,前日圣上赏的歌儿舞女老奴都安顿好了,今晚您要不要人侍奉?老奴好安排他们提前准备。”
王恢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挥挥手,管家只好退下。又挥退跟着的仆人,就信步走在花园里。
时已入夏,将军府里的各色鲜花都趁着夜色放送着醉人的芬芳。
王恢有点失落。他觉得时间就像一个筛子,把那些恼人的怒火一点点筛除,当初得知慕小鲁逃走的那种出离的愤怒和戾气已慢慢化去,每天想着这个人,念着这个人,已经分不出来是生气懊恼还是思念。
有时候也想不管他了,不找他了,大将军有大将军的骄傲,什么时候这样追着人跑过?那些高门贵女都抢着要嫁自己,就这么个出身下民的小子却不拿自己当回事,那么宠爱他,他还逃跑!真是不识好歹。
难道没有比他更漂亮更温顺的栾宠?笑话,眼前就有啊。你当大将军没人要吗?慕小鲁,将军就让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巴结我的!
王恢顿时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忍不住了,回头喊道:“王清!”
管家就在不远处跟着,听见叫他,小跑着上来,弓着身子等候吩咐。
王恢喷着酒气,怒冲冲地说了一句:“备水,我要沐浴,叫个男侍来伺候!”
管家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王恢到了浴房,温水和伺候的人早已在等候了。把身体浸入水中,享受着身后一双温软的手的服侍,王恢觉得这口闷气出来了。忽然想到,家里这个浴桶可比军中那个小小多了,当初头一次见到慕小鲁的时候,那小子连那个浴桶都爬不出来,还真是……王恢想着就笑起来。改日还做个那样大的浴桶,两个人可以尽情在里面玩耍。
不由转头看了看那服侍的男孩子,很年轻,大概十六七岁,算是个绝色,看着也很温顺。伸手拉着他往桶里带,那人慌忙脱掉衣服进水,媚眼如丝柔若无骨地依偎在大将军□的臂膀里,轻声地娇喘起来,一看就是受过调教的。
王恢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失神,慢慢地看到的却是慕小鲁倔强的眼神、假装顺从实则反抗的小动作、看到一头猪的时候嘴角那醉人的微笑、在雪原上疯跑大笑的快乐。太多太多回忆在头脑中流过,原来这些记忆这么清晰入骨。王恢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微笑起来。那丽童以为将军喜欢他,连忙凑上来亲吻。王恢一惊就把他推开,撞到了桶壁上,顿时被撞的大叫一声。
人体撞到桶上的巨响、男孩的惨叫声和水流的激荡一下子让王恢醒过神,连忙看他被撞到的肩头,磕的有点重,皮都被撞破流血了。
“你下去吧,找管家包扎一下,顺便领五十两银子。”王恢歉疚地看了看他,想着那个原来叫王柱现在叫慕小鲁的家伙,心里有一块地方变得温软起来,不由神色也温柔多了。
丽童失望地退下了。
王恢却更加烦躁,草草洗完回到卧室,心里想着赶快找到慕小鲁,让这小子偿还欠下的床债。洗澡前的冲冲怒气已化成了绵绵思念,如密不透风的丝缕把王恢的心缠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于是大将军在心里下了个决心:慕小鲁是吧?我一定要征服你!
慕小鲁那日从一家医馆出来,肚子饿的受不了,就顺便到闹市买了几个馒头和一包熟肉,刚走从市场走出就看到了王恢,当下差点摔倒,简直是心胆俱碎。掉的东西都顾不上拿,只低着头,不敢向上看。多亏王恢着急走,那侍卫丢给他一小块银子也匆匆跟上去了。
慕小鲁顾不上细想,转身就逃。虽然有预感王恢会来这里,但是没想到会能当面碰上,要是没带纱帽穿女装,一定会给认出来的。这城里是不能住了,赶快走。
身体比前些日子沉重了许多,郎中说孩子快五个月了,他不敢动作太大。先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角落,轻轻喊了声:“进!”进到自己的世外桃源,不一时换了衣服又出来。现在这空间彻底修复了,很好用,随时能带任何东西进出了。这一点慕小鲁很高兴。但是今天的堕胎计划又告流产。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难道真把孩子生下来?
不!慕小鲁狠狠地咬了咬牙。买不到堕胎药,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先回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回到冯家,冯大嫂刚刚把午饭端过来,看慕小鲁拿出几个馒头和一包肉,奇怪道:“你的馒头怎么沾了许多土?”慕小鲁没有回答,立刻对她说要走。冯大嫂更加奇怪:“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是大嫂哪里做的不好?”
慕小鲁赶紧拦住话头:“不是,是我有急事要离开,等有时间再来看望你们。”
冯大嫂呐呐道:“那,那也得吃了饭再走吧?”
慕小鲁无奈地笑笑:“不了,事情紧急,我得快走,这些日子辛苦大嫂照顾了,改日再来看您。这点银子大嫂拿去吧。”
冯大嫂赶忙推却:“哎呀,你房租饭钱都付到三个月后了,如今没住到日子就走,我们还欠着你的钱呢。”
慕小鲁用力塞到她手里道:“大嫂,不必客气,来日再见吧,我要走了。”行礼只有一两件衣服,其他的都在空间里,所以很好收拾,背起一个小包袱就走。
冯大嫂只好眼看着他离开了。
平日慕小鲁转街的时候,早就看清楚在哪里能租马车,熟门熟路地就租到了一辆马车,当下就出了城门。下午时分就在离城三十里的一个也叫秀水的小镇停住了。因为跟车夫打听秀水村时,听说这个小镇离的最近,只有十里地,想着要是在城里找不到立脚之地,将来有机会就去村里看看。因为在城里没有熟人作保是找不到工作的,而秀水村毕竟是景元的家,没准能种地过活。
等处理了这孩子,就把自己变成个养猪的农民,到时候又黑又粗,看他们还喜不喜欢。
要是那样还不行的话……
慕小鲁甩了甩头,到时候再说,反正不能屈服。
只是现在身体沉重,起动不便,打理每天的日常生活都有些费力了。怎么办呢?
坐在客栈的房内,慕小鲁发了愁。每天挺个肚子出去找医馆也不是办法,因为迄今为止就没成功过,那么能不能找些偏方来打胎?
偏方?
记得原来吃山楂肚子疼,那郎中说不让吃,那么山楂应该是不是能致使流产?如果能的话,不如试一试?当然这样是很危险的,但不是还有转轮王的男人给的仙丹吗?
慕小鲁捧着肚子苦思冥想。
原来一直想找郎中给堕胎就是怕自己乱弄把小命丢掉,自己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委屈从王恢那里逃出来,反而因为乱吃药而送命,那就太冤枉了。可是现在看来,找郎中开药是行不通了,只能自己试一试了。
开了房门,大声叫了一句:“小二!”
不一会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计跑了上来,肩上搭着个白手巾,笑眯眯问道:“客人,可是有事吩咐?”
慕小鲁点点头道:“你去给我买三斤山楂糕来,这是银子。”说着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给伙计,又道:“剩的不必还我,就当给你打赏了。”
伙计见有好处,很高兴地应了一声就去了。就是心里有点奇怪,很少有男人喜欢吃山楂糕的,这个胖胖的客人口味真是与众不同。不过自己有赏钱拿,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慕小鲁开始了危险而又无奈的山楂堕胎之旅。先吃了一斤,就觉得实在吃不下了。
想当初一天吃了三斤,那是怎么吃下去的?忘了。现在刻意去吃的时候反而不想吃了。现在想吃酸辣汤和炖羊肉,想吃酸汤鱼,想吃葡萄。
想吃的太多了。可惜一直都忙着逃命和堕胎,每天就只是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有闲心和闲钱去买那么多好吃的?何况自己身体的秘密导致根本不敢和人多接触,除非必要都不见人,这种囚徒一般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看着剩下的山楂,叹了口气想,算了明天再吃吧。
慕小鲁一直吃了三天山楂,吃完了就让伙计去买新的。果然在三天后肚子就开始疼了。
按着隐隐坠痛的肚子,欣喜地想道:这次真的能解脱了是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吃那保胎药,也免了后来这么久的辛苦奔泼。
肚子越来越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自己而去,痛到眼发黑了。
到晚饭时分,伙计送过饭,点上蜡烛后就走了。
慕小鲁强忍腹痛,额头都是汗珠,环顾四周,心想,要是在这客栈房间里流产的话,被人发现可不得了,还是躲到空间里去。想罢不再犹豫,匆匆吃过晚饭,用干净的布巾包了剩下的山楂糕,再带好提前买好的擦身用的布和干净衣服就进了空间。
此时正是黄昏,这个小小世界里的太阳也在西沉,遍地是温热的青草的味道,天气有点热,不过正好,省得着凉。
弯着腰慢慢走到泉边,堕胎以后就立刻洗澡换衣。反正这水是仙泉,不冷不热,平日也是在这里洗澡的。听说产后是不能洗澡的,可是那么脏可受不了,吃了仙丹应该就没事了。
仔细看了看那泉水,竟一日比一日满溢了,阳光下竟然还隐隐散发着淡兰色的光华。
桃树也长到一人高了,水灵的很。这里真不愧是仙家宝地,所有的东西都那么有灵气。要是能在这里面生活多好,可惜不出去就得饿死。
树下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是慕小鲁全部的家当,有衣服、银子还有那块白玉佩和仙丹。
先把仙丹找出来放在手边,就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闭着眼等着,天渐渐黑了。眼看着一片黑暗了这才懊悔,忘记带火石和蜡烛了,多亏泉水微微闪烁着美丽的光华,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此时身体已痛到不能动了。算了,堕完胎马上就出去。
肚子越来越痛,慕小鲁捧住小腹在黑暗中翻滚,差点滚进泉水里面去,衣服沾湿了也没顾上。痛到几乎失去神智的时候,看到那泉水在微微发光,竟然还有时间在心里想,真是好东西啊,要是自己能活着,一定好好利用一下。
微弱的光线下,慕小鲁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已经出现幻觉了,他觉得看见转轮王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胖了?嘿嘿,死了也好,看来认识地府的人还是有好处的,起码死了以后能走个后门啥的。
慕小鲁神智渐渐模糊,慢慢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26、第二十六章 不生也得生
慕小鲁醒来的时候仍然在空间里,天色还是很黑,只有那湾仙泉还悠悠放着美丽的光华。
不过他觉得浑身松快,怀孕的不适和和堕胎的那彻心的疼痛一点都没有了,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对着转轮王的胖脸也感到很亲切,忍不住捏住他两边脸颊用力拽,忍不住笑起来:“你个瘦子怎么变这么胖了?”这些日子的逃亡和苦楚终于结束了,这一次一定要投个好胎。
转轮王看他醒过来激动的眼泪鼻涕直流。慕小鲁嫌恶地挪动身体离他远了点。
转轮王又哭又笑道:“我,我是来告诉你桃子不能吃的,吃了会怀孕!”
慕小鲁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转轮王讪讪地擦了把脸又笑道:“呵呵,现在说晚了点。”
慕小鲁怒道:“喂,这次我一定要投一个好出身啊,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转轮王转身在泉水里洗了把脸又扭回头道:“投什么投,你又没死。而且你以为阎罗殿是你们家开的啊,想投哪里就投哪里?快动动,看哪里不舒服没有?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救醒你?你这纯粹是自杀啊!浪费我三颗仙丹和五十年道行!”
慕小鲁惊讶万分,看不到自己的脸就摸摸肚子,果然还是很大,一下子就泄了气。
转轮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不要以为死了再投胎就好,你这个算自杀,可没什么好下场,能不能投人身还两说呢。”看慕小鲁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劝道:“现在你可不能堕胎了,得把孩子生下来,要不然你自己也难保全。要是你不想要这孩子,就给我带走吧。我决定退休了,下一次你再见我就不是转轮王了,记住我的名字:甄玉浦。”
慕小鲁一下子就喷了:“啊哈哈哈,你要有谱天下人就没没谱的人了。”
甄玉浦尴尬道:“谁让我老爹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呢,我也没办法。哎呀,该回去了。被我老公发现了可不得了,我是偷跑出来的。”
慕小鲁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问:“对了,你是不是也怀孕了?自食其果了吧?”
甄玉浦满脸喜色道:“我早就想生个娃,找了许多仙丹都不行,这下正好。就是身子重了走的慢,从我算出你有难到我赶到救你花了三天时间,差点你就真死了。你该庆幸我走的快。”
慕小鲁挥挥手,转轮王又道:“你一个人不方便,我把我老公身边的一个仙童带来了,他原来是个护士,还是产科的,让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好了我真该走了,让我家那人发现了我就要被关禁闭了。走了。”
慕小鲁很好奇,问道:“你老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这么怕他?”
虚空中传来甄玉浦熟悉的声音:“他是天狼星君~”
慕小鲁既然打掉胎儿会要命,那还是不打好了,生下来就给他弄的远远的,永远不见面,当做我们都没发生就好了。孩子有仙人照顾,长大了还能修仙,也算幸运了。而且现在身边有人照顾,慕小鲁觉得生活又有希望了。出了空间,只见房内洒满烛光,觉得还是活着好啊。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有一点希望就又活过来了。
慢慢挪到床边坐下,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一身水蓝色袍子、十七八岁的清秀男孩子端着茶壶走进来,笑道:“慕公子,喝点茶水,累了半夜,早点歇着吧。我来给你守夜。”
慕小鲁有点不自在,回道:“你别叫我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就算朋友了,互相称呼名字吧。”
男孩笑道:“我叫陆晓飞,破晓的晓,飞扬的飞。那我叫你小鲁吧。”
慕小鲁终于见到一个能帮自己的人,还是个神仙,以前竟然还是个现代人,简直激动的想流泪,不过最后还是端着茶碗笑,没哭出来。
陆晓飞笑着说:“你别发愁了,明天咱们就搬出去,租个房子,你吃饭睡觉都由我来服侍,等你生了孩子我再走。天狼星君说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就给他带走。其实这次我们出来星君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慕小鲁有点不好意思道:“怎么好意思让你服侍我?”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孕妇,难道让你服侍我?呵呵。”
慕小鲁:“……”
两个人第二天就搬出了客栈,租了个单独的小院住着。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慕小鲁是觉得人生有了依傍和希望,快乐的天性又出来了。脸上虽然胖胖的,却更加白皙水嫩,因为这几天吃的好睡的好,还带上了一丝红晕,更加漂亮。
陆晓飞说:“咳咳,你不当男宠真浪费!”
慕小鲁也不生气,拖着肚子就去打他。两个人笑个不停。只是却不敢让慕小鲁乱动。
悠悠过了两个月,孩子七个月了,慕小鲁的肚子更大了,走路都有些困难,脚也肿了,每天都是陆小飞扶着他走。慕小鲁觉得很不过意,不过陆晓飞也是个勤快细心的人,一点也没觉得不耐烦,慕小鲁感激的不得了。两个人闲来无事就讲讲前世的事情,也很快乐,总算是找到了同志啊。
不过这一天陆晓飞却有点为难,慕小鲁觉得他好像有话说,就问他。陆晓飞迟疑了一会才说:“甄仙君给我留下了一个钱袋,你也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可是现在银子都花完了,怎么办?”
慕小鲁奇怪道:“两个月就花了二十两吗?”
陆晓飞道:“你吃山楂差点流产,身体受了大伤。虽然有仙君的灵丹,但是毕竟只是保住了孩子,你的身体还是很差,仙君临行嘱咐,给你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才行,真正得做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先用的你那二十两,仙君给的钱袋我放在行李里边没拿出来,用完了你那二十两我才打开。谁知道只有五两。”
陆晓飞歪着脑袋细细回想,“对了,我想起来了,临来的时候仙君还打开钱袋数银子来着,足足有二百两呢。怎么只剩五两了?也怪我,当时天太黑,他给我的时候我没注意看,只是觉得有点轻,但没顾上问。”
慕小鲁心道:“难怪我觉得这一阵的饭菜那么好吃,连被褥都舒服的让人想打滚,原来都是花了大价钱啊。真是心疼,钱就这么花光了。”
陆晓飞却在地上来回转圈地苦思冥想,忽然一怕大腿:“糟糕!我想起来了,那个钱袋上是有黄|色云纹的,这个钱袋上没有。仙君肯定是拿错了。”
慕小鲁:“……”就知道这个是真没谱!
陆晓飞发愁了:“怎么办?回去要钱是不可能了,路途太远,我才学了三年,凭我的道行得飞两个月!那时你孩子生出来了。”
慕小鲁想了半天道:“只有卖掉那块玉佩了。”
于是陆晓飞就拿着玉佩去卖。
早上去的,中午才回来。慕小鲁奇怪他怎么去了那么久。陆晓飞得意洋洋道:“哼,想蒙我?我稍稍使了个手段就震住他们了。看,八百两银子到手!真是块好玉啊。”
慕小鲁问:“你到哪里去卖玉了?用了什么手段震住人家?”
陆晓飞道:“我先隐身在玉器店里听了一会,知道他们这镇子里有个玉器行家,然后我去那个人家里假装讨教玉器的甄别方法,看了那人的长相,听了他声音,变成他的样子去卖玉,他们就不敢蒙我了。”
雅古斋玉器行内。
年轻的柳掌柜也很得意,因为自己这小小的店里竟然用很低的价钱收到一块上乘的羊脂白玉,这可是一件大事。
脸上带着微笑翻来覆去正看这块玉,内店的珠帘“哗啦”一响,柳掌柜抬头一看,是自己父亲出来了,赶忙站起来扶住,笑道:“爹,我收了块羊脂玉,您看看。”
老柳掌柜接过来细细一看,很是兴奋:“好玉,这块玉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你爹我一辈子就只见过一次像这么好的玉种,还是在秀峰城王老板的玉器铺子里见的。这玉至少得值三千两。你多少钱收的?”
小柳得意道:“八百两!还是咱们镇上的玉器行家呢,我稍稍蒙了他一下就蒙住了呵呵。”
老柳点头笑道:“两个月后的斗玉大会就用它了!我看谁能比过咱们!雅古斋终于要出一口气了!”
父子两个走到内室,接着细细赏玉。
京城。
王大将军因为最近被很多同僚拖住无法脱身,只好想法把齐成调到京城审问。可是齐成骨头硬的很,就是不说。王恢又不敢真动大刑。因为慕小鲁和齐成关系很好,自己将来是要收服慕小鲁的,要是伤了齐成,怕是慕小鲁会不高兴,所以只是用手段让齐成疼痛难忍,却也没敢真下狠手。
至于老柴,就把他留在了秀峰城,因为老爷子喜欢老柴的修面梳头的手艺,非要留下他,还把老柴的家眷都接了过去。王恢拿自己的外祖父是完全没办法,只好从命。
就连齐成也是跟外祖撒了谎才调出来的,过几天还得还回去。
两个月竟然毫无收获,这和自己在战场上的所向披靡完全成了反比,所以镇国大将军很是郁闷。
七月二十三这天,是父亲的祭日,必须得回大哥家里去祠堂祭奠。王恢虽然最近回去过两次,但是见大哥又开始搂着男宠招摇,很看不惯,大嫂身怀六甲,沉着脸也是很不高兴的样子,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所以能不去就不去。
到了侯府,见前院放了几个大缸,种了好些荷花。奇怪道:“怎么在这里种荷花?大哥不是不喜欢荷花么?”
管家道:“唉,是新进门的落雨公子喜欢,侯爷就种上了,不但这里,前厅后院,全都种了。”
王恢哼了一声直接进客厅坐下等候。等了半天也没见大哥出来,有点恼怒道:“你家侯爷干什么呢?这么半天不出来?打量我的空闲太多么?”
管家连忙躬身笑道:“哪里,是侯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大将军且包容一下吧。老奴就派人去催一催。”
王恢哼道:“你们也不劝劝!自从巡查回来还没出过门吧?”
管家陪笑道:“啊,是,呵呵呵。”心想,您是他亲兄弟,都劝不了我们只是奴才,更没资格劝了。
王恢等的百无聊赖,心里又有事,烦的很,习惯性就把戴在脖颈里的那块墨玉佩拿出来摩挲,翻来覆去的看。
管家在旁“吭哧”了好几声,王恢扭头一看,奇怪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话说?”
管家讪讪笑道:“不是,大将军,老奴只是看着这块玉佩眼熟。”
王恢一听,就像听到一个惊雷一样,立刻跳起来揪住管家的前襟吼道:“你说什么?修四!”
27、第二十七章 墨玉佩
王恢揪着管家修四的前领子提起来,几乎把他勒死。修四涨紫了脸,两手抱住大将军的手嘶声叫道:“大将军,咳咳,老奴快勒死了!”
王恢这才松手,坐回原位,举起那块玉佩紧紧盯着修四的眼睛问道:“你认识这块玉佩的主人?他是谁?现在何处?”
修四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看王恢眼睛充满血丝,不由有点害怕,躬身小心答道:“大将军,那玉上刻了一个元字,是侯爷送给景元的,所以老奴认识。”?
“景元是谁?长什么样子,现在哪里?”王恢有点迫不及待了,站来又想抓修四。大将军的威仪也顾不得了。
看王恢额头青筋暴露、两眼赤红,双拳紧攥,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修四不由后退了一步,吓的声音也有点抖:“景元,原来是这,府里的侍儿,后来被侯爷遣回家了。他长的很漂亮,当初,当初是老奴送他走的。他家在就在秀峰郡的秀水村。”
王恢反而楞住了,眉头皱起来。这么说这慕小鲁也不是真名,他叫景元?好哇,还真是狡兔啊。你到底是谁?我倒要扒开层层迷雾,看看你的真容!和自己是同乡?那更好办了。
王恢匆匆向祠堂方向走去,边走边吩咐:“给我准备香烛,不等大哥了,我先拜祭父亲。”侯府的祠堂在府院的西侧,院内种满了高大松树,虽是夏季了,仍然浓荫馥郁,肃穆清凉。
王恢走进大堂,看着父亲母亲的画像和底下的牌位,心里有点凄凉。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不知道失去父母的苦楚,后来长大了知道了却再也没有父母可以依偎,幸亏有外祖相依为命,亲人之间的血脉相亲真是无可替代。
看着外祖白发苍苍,总是有意无意间催促自己成婚,还真是左右为难,好男儿建功立业,成家生子是必然的,只是自己还真是想找一个情投意合能配得上自己的,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好,最好能像外祖和外祖母还有自己的父母一样,不说同生共死也要能倾心相恋的。
目前倾心相恋的没有,倾心相缠的有一个,不解决这个麻烦我是不会成婚的!
王恢主意打定,不再犹豫,净过双手,亲自摆上素果祭品,接过旁边管家递过来点好的香束,恭恭敬敬跪好先拜了九拜,又站起插到香炉里,又回到蒲团上跪倒拜祭。祭奠完了父亲,又给母亲的牌位上了清水素果的鲜供,也拜了,才起来。
王恢祭奠完了父母,回到前厅,侯爷也没露面。管家看大将军面色不悦,连忙道:“老奴又派人去叫侯爷了,想必就来了,大将军再坐一会罢。”说着又换了新茶沏好。
王恢起身道:“不等了,我有事先走了。”说罢大步出门去了。
修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跑着跟上,送出了大门。
回到前厅,只见侯爷打着哈欠出来了,身边的落雨公子追着给侯爷整理衣服。修四不敢怠慢,连忙把大将军拜祭完了先走的事回报。修庆撇了下嘴道:“还是这么急脾气。他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管家看了看娇嫩的落雨公子,侯爷会意,捧住落雨的脸蛋香了一个,温柔笑道:“你先回后园等我,我坐一会就回去陪你赏花。”落雨撅着嘴扭了一下,还是走了。
修四见落雨走了,凑到侯爷耳朵边上小声道:“大将军刚才拿着一块玉佩,老奴一看,竟然是您送给景元的那块墨玉。”
修庆倒是有点惊讶,道:“景元何时攀上了阿宏?他倒是变得快,当初为了不出府还要死要活的,原来也是个水性杨花。不过我这兄弟也是,想要就说啊,一个伺候的人而已,我又不是不给他。”
修侯府的主仆两个在这里议论着景元和大将军。王恢却已经带着几个人出了城门。
王恢觉得自己挺没面子的,为了一个身份低下的枕边人来回的奔波还毫无结果。
按说自己是不应该在这么一件小事上纠结。
既然逃走就丢弃算了,上赶着不是买卖,但是怎么也扭不过自己那股劲。每每深夜里辗转反侧、怀里空空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想着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的感觉让人更是牙根痒痒。
午夜睡梦之时,有时还能梦见那个人灵动的身姿和温暖的笑靥,虽然那是看着猪不是看自己。
不行,不能放弃。无论如何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从来没有本将军攻不下的堡垒。
王恢一边在官道上疾驰一边想着。
中午了,骄阳渐渐升起,热了起来。郭小五追上来大声请示道:“大将军,跑了半日,要不要歇一会?”
王恢看看他,右手一挥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马发力疾驰,一下子就把身后几个侍卫甩在了后边。
这是一条小路,直奔秀水镇的,要是走官道得三天,走这里大概第二天就能到。
郭小五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辛苦,又不是行军打仗。身为一个镇国大将军,为了不知道叫王柱、慕小鲁还是叫景元的那个人,这样亲自去奔波值得吗?派几个人去不就行了?
其实郭小五是不能体会到王恢那种谜底就在眼前,马上就能揭开那人身世,追寻到他行踪触摸到他的世界的那种急不可待。这种不可对人言的微妙感觉,爱面子的大将军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王恢原来一直没想到去了解呆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只以为他永远不会走,只要自己留他他就会永远在自己身边。谁知一个不注意,竟然像水一样从手指缝里溜走了,毫无音信。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种可能永远找不到慕小鲁的危险一直缠绕着他,只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人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但是这种隐忧一直在心里不断地提醒着,像丝丝的金线一样,力道不重但是坚韧地切割着王恢的心,而且在慢慢收紧,细细的疼痛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能体会,但痛楚却渐渐加深,直到痛彻心肺。
所以他不能再忍受听到慕小鲁的消息却见不到人的情况了。
当然敏锐的大将军也意识到自己对慕小鲁的感情,可能已经超出了对一般男宠的感情,可他还是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形。
弄不明白就先不弄,先把人弄到手,再慢慢理这团乱丝吧。
匆匆穿过秀水镇向南十里,秀水村,真不愧它的名字,真正的青山如黛,山下那条小河绕过村子向南而去,清澈的河水中甚至能看见鹅卵石和游鱼。盛夏时节,村口的一个大大的池塘里开满了铺天盖地的红莲。站在塘边望去,小小的村庄翠色掩映,雾气氤氲,有如仙境。当然这时候天阴了,快下雨了。
王恢勒住坐骑,慢慢行过河上那座小小石桥在向村里走,一边看周围的景色。
这个秀美的山村就是那个人出生的地方吗?难道真的是青山秀水出美人吗?难怪那个人那么灵动,不只是漂亮啊,从骨子里透出的一种鲜活,就是那么引的人无法忘记。这么久过去了,那身影还是历历在目,不但忘不了,反而像刻入骨髓一样融为一体了。只要想到失去那个人,就像撕扯自己的肉似的疼。
村中很寂静,有炊烟从各色茅屋瓦屋中袅袅升起,偶尔有回来吃午饭的农人扛着锄头拉着牛慢慢向回走。王恢下马,对那农人拱手道:“大哥,请问景元家在何处?”
农人吓了一跳。他本来远远就看到王恢这一行人,少见的鲜衣怒马,有些害怕,本能地想避路给他们,没想到被问路,结巴道:“景元啊,他,他家没人了,他有五六年没回来了。”
王恢皱眉道:“怎么?他也没有父母亲戚吗?”
农人看这威武俊美的青年十分礼貌,才缓过劲来,笑道:“哦,他是孤儿,父母早就死了。六年前他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听说是京城里一个大官,不过我正好在外,没见到。从那以后再没回来过了。他只有个远房姑姑在村东头住,是个寡妇。只是最近景大娘的姑爷死了,她去看女儿去了。”
王恢不甘心,又问:“景元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可否请大哥带路?”
农人不知道王恢想干什么,但是景元家空屋一座,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他们会不利于景元,就领他们过去。
一座小小的宅院,看上去还算整齐,隔着石片叠磊而成的矮墙,以王恢的高度,能看见院内三间小小瓦屋,里面木门上锁,看得出当初在这小山村还算是小康之家,只是这么多年没人打理,破败了。
王恢命人给了那农人一小块银子。农人欢天喜地地去了。
看来景元确实没有回来过。
在那房子外面转了好一会,才不得不离开村子。王恢有点怏怏不乐,虽然知道那人为了躲自己不一定会冒险回家,还是很失落。拉着马慢慢向村外走,身后跟着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只静悄悄跟着。
忽然微风袭来,略带湿气,不一会就雨丝飘摇,竟然是下雨了。王恢抬头望天,丝丝细雨像点点清凉的针尖一样落在脸上,有一点疼痛还有一点失落,但是又有一点满足。终于探到那人的老家了,这里虽然破败,他虽然很多年没回来,毕竟是他的过去,是他的一部分。
忽然又有点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不妙!
郭小五上前道:“大将军,下雨了,咱们赶快一些,到镇上去歇宿一宿吧。”
王恢看看雨丝越来越细密,有淋湿的迹象,只好点点头。一行人策马向前,不一会就赶到了镇上。
郭小五上前打理,找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几个人歇下。
因为下雨,小镇上行人匆匆,王恢站在二楼的室内,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街上。这里离秀峰城只有三十里,明日就回家去吧,外祖一定又吵着要齐成了。
正百无聊赖地随便看着,只见不远处匆匆跑过去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孩子,怀里抱着几支荷花。衣服都被淋湿了。
晚饭时分,王恢命人把饭菜端上来吃,郭小五在旁边伺候着,一边闲言道:“大将军,再过两月就是每年一次的斗玉大赛,老太爷说今年您要有时间的话,商会那边想请您才加呢。”
王恢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商会无非是想扯虎皮做大旗借着自己的名头吸引更多人而已。
秀水后街的一处小院内,陆晓飞跑的脸红扑扑地进了院门,回身插上。慕小鲁开了屋门出来一看,都淋湿了,笑道:“你干什么去了?”
“嗨,那边池塘卖荷花呢,我买了几支,漂亮吧?听说怀孕时多看好看的人或者物事,生出来的孩子就会很漂亮。不过你已经很漂亮了,你的孩子一定更漂亮。”
慕小鲁有点无奈,这还是个孩子呢,只好笑道:“你怎么那么多漂亮?我要漂亮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陆晓飞一边把荷花插进灌了一半清水的花瓶,一边回头笑:“呀,我就喜欢小孩子,胖嘟嘟白嫩嫩的多可爱。你快生吧快生吧!”
28、第二十八章 斗玉大会
第二天王恢就带着人回到秀峰城家里。上午时分,已经有点热了,还好昨日下了一场雨,空气里都带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很清新。
王恢把马交给跟着的人,信步进门。前院没人,悄悄走到后花园,只见浓荫花树下,祖父穿着家常的浅灰丝袍,躺在齐成给他做的躺椅上,正在惬意地享受老柴的手艺,似乎是半入了梦乡。花香醉人,偶有几只蜜蜂来来去去,耳内听得蝉鸣阵阵,真是宁静安详的夏日时光。
王恢含笑悄悄走近。老柴要行礼,王恢赶忙止住他,走近了蹲□,微笑地看着祖父虽有皱纹但微带些红晕的熟悉的面颊。
老头闭着眼睛,忽然开口道:“回来啦?”
王恢有点吃惊,笑道:“您怎么听见的?我可用了轻功的。”
老头睁眼,慢慢坐起,王恢赶忙扶住。老头得意地捋了捋被老柴修剪的整齐洁净的白胡子,笑道:“我要是连自己孙子的脚步都听不见,我就白活了。”说着转头吩咐老柴下去歇息。拉过王恢,摸摸他头发道:“你最近忙什么呢?这样来回奔波?”
王恢讪讪笑道:“没有忙,自从七月初和亲大典后孙儿就放假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王老嗤笑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