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千金带球跑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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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带球跑 作者:rouwenwu

    我摇头,“只是随便问问……”

    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一边想着心事,我一边往外而去。

    走至宫殿外,便有一个宫女自这座宫殿经过,动作很快,此刻天色微亮……

    看到这一情景,我突然顿悟,因为我想到当年的季初秋化身为秋菊这般朝我走来。

    我忙折进了内室,如此这般在独孤离耳畔嘀咕一番。

    看到独孤离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又道:“那盆在夏宫的火凤凰,便是最好的证据。”

    独孤离很快回复常态,沉声道:“若如此,我们再来一个计中计,将所有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没错,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扑进独孤离的怀抱,紧紧抱着他,掩饰心中的不安。

    计中计(3)

    “我不要紧,但是两个孩子不能有事。我们两个都可以出事,但千万要保住孩子,独孤,你会怪我偏心么?”钻出独孤离的怀抱,我道。

    “傻丫头,我知道你的想法。去吧,早点把此事处理了,我们便能让夏菊入土为安,替她报仇,让她瞑目!”独孤离露出温柔的笑容,朝我挥手。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大殿,朝独孤离大声道:“独孤,你别跟上来,夏菊的死因还没找到,我去御花园再查找一番,很快回来,你只需保护两个孩子便够了!”

    独孤离见状,想要追上来。

    赫然想起室内还有无双及晴好,便又忙折回。

    趁这一瞬,我已跑了老远,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途中见到很多侍卫,他们看到我,自动自发地让出一道路让我通行。不是我的错觉,我一路跑来,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那应该是一个熟人,他关心我的一举一动。

    远远便看到,御花园那里仍有众多侍卫保护现场,我气喘嘘嘘地顿下脚步,心喜地想要上前,却被人自后面将我拦腰抱住。

    这个熟悉的怀抱,我并不陌生,来人正是花逐流。

    “盛夏,我正在想办法去见你。不想你与我心有灵犀,自己送上门,我们两个若不凑成一对,天理难容?!”

    花逐流点了我的哑|岤,纵身几个起落,便把我带到了槐园。

    在那里,有五个黑衣劲装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站在最隐蔽的角落,见到花逐流便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上!”

    这应该就是最后的五个死士,唯独不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右护法。

    花逐流抬手免了他们的礼,伸手便解开我的哑|岤。

    我下意识地一掌打向花逐流的脸庞,打个正着,花逐流的脸庞顿现偌大的巴掌印。

    我怒声道:“花逐流,你卑鄙,居然对夏菊那么好的女人下手,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你冲着我来便可,为何要对无辜的夏菊下手?这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花逐流!”

    “这不能怪我。只有将夏菊杀了,你才会记得我,既如此,我为何不能杀了她?我用这种方法让你记得我,有何不可?!”

    花逐流不怒反笑,用力拽紧我的手,“如果痛才能令你记得我,那我什么方法都可以一试。

    大力将花逐流推开,我渐渐平复激动的情绪。

    看着这座槐园,我放柔声音,问道:“花逐流,我问你,你为何要带我来这槐园,而不是第一时间带我出宫?你知不知道,有些机会稍纵即逝。你错失了良机,想要再走,难如登天!”

    想必独孤离已派人将槐园团团包围吧?

    花逐流想离开,除非插翼能飞。

    花逐流应该能想到这一点,更应该知道,目前以他的实力,想要将我带出皇宫是痴人说梦。

    “我知道,你喜欢他送你的槐园。我也猜到,这可能是你们设计我的一个陷阱。若我今日在劫难逃,我想在你喜欢的地方……盛夏……”

    见我突然扑入他的怀中,花逐流有些错愕。

    他张开双手,不知该将我抱紧,还是应将我推开。

    “你答应我的第二个要求,做到了么?”

    我话锋陡转,杀花逐流一个措手不及。

    花逐流却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回道:“我做到了。虽然我很想一把火烧了那座院子,可你说过,在那里生活的时间是你最幸福的时光。试问,我怎么能将你的幸福夺走?”

    是啊,这就是花逐流,这也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这证明,我的猜测,中了九分。

    “我若说,要替夏菊报仇,要你血债血偿,你可否愿意把性命交到我手中?!”

    我高高扬起匕首,在晨曦的照射下,匕首散发刺目的光芒,映照出我狰狞的那张脸孔。

    “既是你想要,我当然双手奉上。我知道,这辈子我是没指望了。做了许多事,到头来我却抵不过你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花逐流一声轻叹,闭上了双眼。

    “小丫鬟?”我一声冷笑,“原来在你的眼中,夏菊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你可知她是我的朋友亲人?这么多年来,是她陪我走过风风雨雨——我本以为,你的痛苦因我而起,我对你有歉疚,以为留你一命便是最好的结果。我却不知道,原来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一回,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欲往花逐流的胸口刺去。

    不料花逐流在此时睁开了双眼,看向我的身后。

    我倏地回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独孤离悄然走到了我身后。

    独孤离才出现,花逐流便纵身跳了开去。

    而他身边的五个死士也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的样子。

    “盛夏,现在我不想死了。他独孤离没死,我怎能死在他的前头?!”

    花逐流放声大笑,隔着两丈远,剑指独孤离。

    “槐园已被重重包围,花逐流,你逃不掉!”独孤离将我拉至他身旁,大声道。

    “我没想过要逃!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到,无论我是生是死,因为夏菊,盛夏绝不会忘了我。每年夏菊的死忌,盛夏便会想起我花逐流……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逐流张狂的笑声此刻听来,有一种萧瑟之感。

    至今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潇洒自在的花逐流,会因为我变成眼前这个看似疯狂的男子。

    得不到的爱情,是不是就一定要毁了?

    计中计(4)

    独孤离知道我心里难受,他紧握着我的手,深深看我。

    我无力地倚在他的怀中,轻声道:“若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我知道。”独孤离将我抱着,柔声回道。

    “盛夏,你以为他赢定了!?我会让你知道,独孤离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等着替他收尸吧!!”

    独孤离狠声说完,提剑便往独孤离袭来。

    独孤离带着我纵身跃了开去,待我回神,我已站在了一旁,身边有红衣护着我。

    无双抱着晴好被点翠牵在手中,和我站在一起观看场内的打斗。

    看着独孤离与花逐流打在一起的身影,我握紧拳头,手心在冒汗。

    “娘娘别紧张,花逐流不是皇上的对手。”

    红衣看出我的紧张,轻声安慰我。

    我完全看不出门道,毕竟不懂武功。

    可看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分出胜负,便知此役凶险。

    此时已有侍卫冲进了槐园,围向剩下的五个死士。

    这些侍卫的武功都不弱,加上人多势众,五个死士纵使武功高强,不多久后便被抓获。

    另一厢独孤离和花逐流打得难分难解,只见红绿两种颜色在空中交汇,划出美丽的弧线,犹如流星划过长空。

    “红衣,到底怎么样了?他们的打斗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我紧张地问道。

    两个时辰过去,他们还在打,动作完全没有缓下的迹象。

    这样下去,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奴婢也不知道。本以为皇上胜券在握,不想一段时间不见,花逐流的武功提升得如此迅速。他们功力不相伯仲,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不想红衣此刻又改了说词,泼我一个透心凉。

    “娘,莫听红衣胡说八道。花逐流武功即便再厉害,也不会是独孤离的对手,要知道独孤离可舍不得丢下娘呢。有着这个信念,一定是独孤离赢!”无双沉默了半晌,在此时开口安慰我道。

    “他是你父皇——”

    听无双一口一句独孤离,我不禁矫正他的语病。

    “想做我季无双的父亲,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无双却不以为意地回道。

    我看一眼无双,暗自摇头。

    这个孩子,越大越叛逆,就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若是夏菊在……

    看着场内交缠的两道身影,我的思绪飘远,又想到了夏菊。

    现在的她,走远没有,是否陪在我的身边看着这场生死决战?

    时间缓缓流逝,天渐渐黑沉,槐园一片漆黑,仍有刀剑的声音回荡在半空。

    很安静,听到虫鸣的声音,也听到自己的呼吸及心跳声。是不是天亮,这场对诀便会有结果?

    秋天的清晨,格外的寒冷,那两道不知疲倦的身影终于分开。

    借着微弱的晨光,我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倒地不起。

    我只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跳动,呆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我发了狂般冲过去。

    扶起倒在地上的独孤离,我看到他的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染上他的长袍,看起来怵目惊心。

    我颤着手探向他的鼻息,还好,有气息。

    我大松一口气,独孤离却突然睁了眼,直直地看着我,哑声道:“盛夏,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

    “我知道。即便如此,我还是担心你。”

    我紧紧抱着他,看向躺在另一边一动不动的花逐流。

    “他是不是死了?”我轻喃道。

    “他能刺中我一剑,是因为我要送他致命一掌。我们打了一天一夜,总要分出胜负。不付出一些代价,这场比试便不会这么快有结果。盛夏,你去看看他!”独孤离看出我的犹豫,说道。

    红衣接过我手中的独孤离,我走至花逐流身旁,伸手探向他的鼻息……

    好半晌,我闭上干涩的眼,轻声道:“来人,将花逐流的尸首抬下,将他放在夏菊的那间屋子。有个伴,如此夏菊也不会太寂寞。”

    “是,娘娘!”

    有人领命上前,便将花逐流的尸首抬了下去。

    花逐流被人抬下,我仍呆怔地蹲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双走到我身边道:“报了仇,娘应该开心才是。独孤离受了重伤,娘是不是应该多关心一下他?”

    “不知为何,一点也不开心!若花逐流好好地活着,夏菊也能不去,那该多好?”我紧牵无双的小手,轻叹道。

    “娘真傻,尽说些傻话。人死了,怎会复生?”无双老成地回道,木无表情。

    突然发现,夏菊的死受到最大打击的不是我,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其他转移。

    受创最大的,应该是无双,毕竟无双自出生那日开始,夏菊与他从未相离,无双是夏菊一手带大的孩子。

    我蹲在无双跟前,轻握他的小手道:“无双,你姨姨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有时死亡不代表生命的终结,它其实是一个起点。姨姨她有自己的路走,无论是人间,或是天堂,她一定会比跟在娘身边要好,你懂么?”

    “我只知道,姨姨走了,好冷清。”无双的话,令我无声泪流。

    无双没想到我会情绪失控,他的小手拭去我的眼泪,“娘不哭,娘说的,我都懂。”

    看着他认真为我试泪的模样,我想笑,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盛夏再哭,这座槐园都要被淹了。”独孤离虚弱的声音响在前面不远处。

    我努力拭干泪水,拉着无双走到独孤离跟前道:“独孤,你要快点好起来,好多的政事等着你处理。”

    独孤离点头,便被抬回了千月宫养伤。

    计中计(5)

    我执意回到夏菊在的那座宫殿,无双也说要陪夏菊过完头七才回夏宫,我们母子三便在这座宫殿住了下来。

    现在这里不只有夏菊,还多躺了一个花逐流。

    最后夏菊下殓的日子也推迟,一切等过了夏菊的头七再说。

    独孤离也给花逐流特制了一张冰床,让他与夏菊相邻而卧。

    独孤离的伤势很重,第一天完全不能下床,到了第二天,他用内力运息,才勉强有了一点精神。

    他也想陪着我们守夏菊的头七,我、红衣还有点翠都不赞成,希望他养好伤再说。

    几日时间,平安渡过,再过这最后一晚,便是夏菊头七的最后一晚。

    到了明晨,我们便可将她安葬。

    我让无双及晴好早早地睡去,自己仍跪在一旁替夏菊守最后一晚。

    刚开始很精神,不知为何到后来,完全睁不开眼,而后迷迷糊糊地倒了地,昏睡过去。

    突然惊醒,是被人将我踢醒。

    入眼的,是季初秋那张瘦削的脸。

    她颧骨突出,大眼凹陷,空洞无神,双唇苍白如纸,看起来很不妥。

    只不过几日不见,她怎么又瘦了?

    “不过几日,你就不认得我了?要知道,此次我是给你送礼来了。”

    季初秋站起来,她那件白色裙子像是透风般,空空荡荡的模样。

    感觉到我专注的视线追随,她笑了,“盛夏,你好像还不在状态!”

    我终于回神,自地上爬起来道:“你怎么来了?我很忙,没空招呼你。若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我就是给你送礼来了,说起来,我也是个大忙人。若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会这般花心思讨对方欢心。你季盛夏就不同了,很多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讨你欢心,直到今日。也许哪一天断了气,便无需再为你费神了。”

    季初秋的笑容,浅浅地绽放,婉若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有什么话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我不悦地打断季初秋的话,心生警惕。

    我下意识地看向无双和晴好睡着的床榻,只见他们仍然躺在那里,应该……

    “我送的礼物自然与你的儿女有关,你不防去看看。

    说到这里,季初秋的笑容,由迷人变得狰狞。

    我双脚微颤,跑向床榻的方向,只见无双和晴好仍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样子……

    微颤着手,我探向他们的鼻息,头无力地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盛夏啊,我的礼物很好,是不是?”

    季初秋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如幽灵般的声音响在我耳畔。

    “夏菊的离去对你的打击很大,令你好不容易回复的一点味觉打回原形。你们将花逐流这个替罪羔羊杀了,安心地过回自己的日子,我就要提醒一下你,痛苦无所不在。你爱的人都死了,是因为独孤离,因为你不该和独孤离在一起。我要你永远记得你不只失去你最好的朋友,更失去你那天下无双的宝贝儿女!很痛,是不是?欲哭无泪,是不是?”

    季初秋用力揪着我的长发往后扯,神色狰狞,“季盛夏,这样你还能和独孤离双宿双栖么?!你说呀,平时一张小嘴不是很能说会道么……哈哈哈哈……”

    季初秋狂笑的脸在扭曲,她得意忘形的样子,丑得惊人。

    “初秋,你还记得你作为季家三小姐的样子么?”我看着她,打断她的狂笑声,一字一顿地道。

    我看到季初秋僵住了身子,她脸上闪现一丝的迷惘,“你一定是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不要紧,我这里有一幅画,你看了,就会记得了。”

    我将放在床头的一轴画卷放在床榻上,慢慢地铺开。

    画中的女子,站在梅花树下,巧笑嫣然。一袭月牙白长裙,衣袂翩翩,仿若不小心坠入尘世的莲花仙子,超尘脱俗。她的素手,轻拈一朵梅花,淡雅高贵。

    “曾经的我,很迷人。”

    季初秋将画轴一寸一寸卷起,就像是将她的人生关在了画轴之中那般虔诚。

    她呆怔地坐了好半晌,才抬头看我,讽刺地道:“我现在才发现,被你们骗了。想我季初秋聪明一世,还是斗不过你们一家子。就连你生的孩子,演技也这般精湛。”

    她看向安睡的无双和晴好,眸中没有了戾气。

    我们查找出了夏菊的真正死因,当然知道想到季初秋会重施故伎。

    我们一早便研制出了解药,率先给无双及晴好服下,季初秋刚进这间屋子,她的一切举动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你错了,不是孩子演技精湛,是我给他们服了沉睡的药。待药效发作,便会睡得如此深沉。无双信得过我,他说只要能抓到真正杀害他姨姨的凶手,要他做什么都愿意。”我伸出手在无双和晴好的鼻间放了药物。

    两个孩子打了喷嚏,睁开了双眼。看到季初秋,无双下意识地便将晴好保护在怀中,御防的紧张模样。

    “无双,带着妹妹出去,娘有话要和你姨娘说!”说这话时,我看着季初秋。

    听到“姨娘”二字,季初秋神色复杂地看向我,目送着无双抱着晴好落荒而逃。

    “想不到在独孤笔下,我季初秋也有这么美的时候。”又是死寂的沉默,季初秋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她也看出来了,这幅画轴是最近几日才画出。

    “那是他一见钟情的季初秋,怎会不美?到如今他还未给我画过一幅画。也许在他心中,我只是粗俗不堪的季盛夏,又怎能与你这样的美人相比较?”我似笑非笑地道。

    命运之神

    应该恨季初秋,恨不能杀了她。

    可现在,无奈居多。是多强烈的恨,令以前那个温婉的女子变成眼前这个如魔鬼般的季初秋?

    答案,在我们的心里。

    花逐流与季初秋都走进了同样的迷障,而季初秋陷入的比花逐流还要深。不能回头的恨,到最后便只剩下伤害。

    “我的美,能用笔墨画出,而你的美,刻在了他的心里,这就是你我的不同。”季初秋回得认真。

    我没想到她会给我这样的答案,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呆怔地看着她的侧脸,我嗫嚅道:“是这样么?”

    “我现在更想知道,你怎么发现我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

    季初秋深深看我一眼,终于提到了正题,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就你和花逐流的性格,还有你们对我们的爱及恨,我应该早些猜到是你策划了一切。但我真正想通的那日,是一个宫女给我的启发。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化身为秋菊的事?不论是不是有人帮你易容,起码有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季初秋懂易容之术。另外,你的武功很好。那么,我的假设便能够成立。做为花逐流的右护法,不只武功好,而且易容术天下一绝,再回想你季初秋的诡谲,让我相信自己的推断能够成立。至于我是否多心,只要一试,结果便出来了。”

    说起这些,我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至于季初秋的能耐,还真不只是一点点。

    季逢春不只让她琴棋书画皆能,还让她习武,研究易容之术,到底何用心?就只是因为季逢春有那野心,想让季家成为天下第一府么?

    “想你初入宫的当会儿,我说你要学习的地方很多,尤其是谋心这方面,你远远不能。可现在,你早已超越了我。很单纯的盛夏,本是朽木。因为他独孤离,你终是学会了要学的一切,这是否就是爱情伟大的力量?”季初秋轻笑,笑声动听如歌。

    我看向站在大殿处的独孤离,点头,“若不是为了他,这辈子我也不会想要亲政,更不会想要站在权势的最顶端和一群男人斗法。我不知这是不是爱情的力量,我只知道。爱能将人导向正途,恨能将人推向悬崖,走上不归路。归根纠底,不过都是心魔在作祟!”

    想季初秋聪明一世,最终却成为我眼前这个形如魔鬼的女人。

    她的优雅,她的淡然,皆被恨抛远。

    “盛夏,你一直在得到,从水底慢慢地浮出水面,先苦后甜,当然能说得这般轻巧。可是我不同,自一开始,我便是天之骄女。我三岁会背三字经,五岁便在江南崭露头角,十岁,我难倒了江南最出名的老夫子,十四岁,我季初秋成为江南首屈一指的绝代佳人!也正是那年,父亲将秋舫赠予我。”

    季初秋说着她的那些风光往事,她笑得梦幻。

    停顿了许久,季初秋背转了身子,孑然而立,接着又道:“想当年,仰慕我季初秋的男子,多如牛毛。在我还未成年的时候,独孤离便听闻我的大名,溜进季府只为见我一面。据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人人都知道,独孤离对我一见种情。却没人知道,我初见独孤的一眼,便立誓非他不嫁!”

    我看向站在门口的独孤离。

    这么说来,是独孤离的不对么?

    他该守住对季初秋的那份纯真的感情,后来不该被我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

    我来了,于是季初秋从天堂被我打入地狱,直至变成现在的季初秋。

    “父亲把我当成他的骄傲,他对我,很好,好到令我没办法不报答他的恩情。于是我努力地做他心目中那个乖巧听话的初秋,他要我做什么,我不会说不。他说,盛夏骄纵,要我让着盛夏一些,我自当丛命!是啊,那时的我得到了那么多,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我身上,所有人都在称赞季家出了一个人人称羡的美人才女。既如此,我对你季盛夏好一些,可怜一下得不到人们关注的你,又有何妨?!”

    季初秋翩然转身,讽刺地看着我。

    我不禁苦笑,“原来在你心里,季盛夏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她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的光环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你才对她一让再让!”

    “原来的季盛夏没有灵气,即便我将我所有的东西让给她,她也得不到人们的关注。纵然这般,父亲还是没有放弃你。他始终坚信,他需要的那个盛夏总有一日会来到。结果,终于让父亲等到了——”季初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不确定地问道。

    季初秋难道真有这个能耐,一早便发现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季盛夏?还是另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所以说,你一直就不在状况。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季盛夏,不是那个季盛夏。自那年季盛夏受伤再醒,命运之神便在轮转。我们没有人能走出那个困局,时至今日,我们都在痛苦。独孤,你说是不是?”季初秋看向独孤离,轻声问道。

    独孤离举起脚步向我们走来,直直地走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盛夏,应该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见你的第一眼,便被你迷上了。”

    我满是茫然。

    独孤离看到我的第一眼,是什么时候?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初看到他时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更不知自己是先看到季初秋这个绝色美人,还是先看到他们三个男人中的一个。

    杀无双

    “这个我可以作证。独孤看到盛夏的第一眼,眸色晶灿的模样,那是即便初见我时也不能比拟的惊喜……自那一刻开始,我总是会在噩梦中惊醒,因为我总梦到独孤牵着你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为什么呢?不过还是那个丑陋的季盛夏,不过是换了一个灵魂罢了。”说到这里,季初秋的身子摇摇欲坠。

    我不知自己是否该上前扶她一把,以为独孤离会不忍心,扶她季初秋一把。结果,我们两个都没动,依旧牵着手。

    季初秋稳住了身形,她回头看向我们交握的双手,嘴角浮现苦涩的笑容。我看向我们交握的手,突然想抽出。

    我明白自己最错的一件事,不是不该和独孤离相爱,而是我们不该以这种情深缱绻的姿态在季初秋前跟前刺激她。

    没有人生来淡泊,人都有劣根性。当恨意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盛夏,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恨你,恨独孤,难道错了么?你告诉我,盛夏,你告诉我答案,是不是我做错了?”季初秋踉跄着走向我,声嘶力竭地朝我吼道。

    独孤离拉着我往后退,想避开季初秋。

    季初秋想要扑上来,结果她咳出鲜血,双目悲凉地看着我,仿佛指控我欠了她。

    “盛夏,你别上当。她就是要你内疚,以为这般便能逃脱惩罚。你忘了,初秋以狡猾著称,论心计,城府,你怎么会是她的对手?”独孤离用力抓着我的手,我才恍然惊醒。

    季初秋抹去唇角的血丝,拍着双掌,满脸嘲笑,“看来还是独孤了解我。这么多年了,若说能一眼看穿我的人,就只有独孤。”

    “只怪我念你救我一命,对你有歉疚,将你留在宫中才害夏菊不得善终。初秋,我本来打算放过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夏菊下毒手,所以,你该死!!”

    独孤离将我拉至身后,让红衣及点翠保护我,朝季初秋步步逼近。

    “怎么,你现在要对我下毒手?独孤,你舍得么?好歹我是一位美人,若这么年轻便枉死,我做鬼都要回来找你算账的。”

    季初秋不退反进,凑到独孤离跟前,笑得妩媚。

    即便她此刻形如槁灰,这个笑容,依然美艳,带着诱-惑的意味。

    独孤离森冷的眸子散发冷冽的寒光,他的手放在季初秋的天灵盖,一字一顿地道:“盛夏,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立刻杀了她!”

    我呆怔地看着季初秋,清楚看到当独孤离说要杀她的时候,她美艳武装下的狼狈与心痛。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很辛苦?

    为了替夏菊报仇,我应该毫不犹豫地回独孤离一个字:“杀!”

    可是,我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查到了凶手,就在跟前,我却下不了狠心?我口口声声说要替夏菊报仇,为何却说到做不到?

    “娘下不了手,是因为娘善良。不如,由我来!”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无双突然冲出来道。

    他狠狠地盯着季初秋,眸中的恨意,如此强烈。

    我忙拉着无双,“无双,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无双的力气很大,他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点翠,保护无双。他再闹,让他睡一会儿!”我吩咐点翠道。

    点翠忙不迭地将无双抱走,无双奋力挣扎,点翠便点了他的睡|岤。

    室内再度变得寂静,似能听到彼此间的心跳声。

    “独孤,由我来吧!是我自己说,要给夏菊报仇,我说过什么,自然记得清楚。”我走至对峙的这对男女跟前,沉声道。

    从未试过哪一刻,我的头脑如此清醒。无论季初秋是什么身份,我与她之间,谁欠谁多一些,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着夏菊的面前,在夏菊要入土的这一日,替夏菊报仇。

    独孤离怕季初秋再耍什么花招,索性点了她的|岤道,才把季初秋交到我的手中。

    “初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或许,你有什么遗言给爹和心姨。”我冷冷地看着季初秋,给她交待遗言的机会。

    “若父亲知道你要杀我,他一定不会准你这么做!”

    季初秋倨傲地看着我,一声冷哼,“本以为你季盛夏善良,原来也不过是装的。你想杀我,不过是想一泄私欲。因为我的存在,是你和独孤离心头的一根刺。不把我这根刺拔了,你怎么能安心睡着?季盛夏,你忘了吗,我才是独孤离的贵妃,你和他什么都不是,你将他休了!!”

    季初秋放声大笑,接着又朝独孤离吼道:“独孤离,你答应我的。无论发生何事,我季初秋永远都是你独孤离的贵妃!这就是你的承诺?这就是男人的誓言?!老天啊,你怎能不长眼睛,让这对狗男女在一起——”

    我拔出匕首。

    现在的我,对季初秋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会再有动容。今日,我手中的这柄匕首一定要见血,替夏菊报仇。

    季初秋见我拔出匕首,她疯狂的大吼声顿止,直直地看着我道:“盛夏,你还记不记得谢妃?!”

    我不料她有此一问,一时间愣住。

    就在我愣神一霎那,季初秋突然冲开|岤道纵身跃了开去,速度形如鬼魅。

    那一瞬,她穿过了人群,直取点翠怀中的无双。点翠甚至没来得及做何反应,无双便被季初秋抢了去。

    独孤离终于回神,他一掌攻向季初秋。

    季初秋的身子迅疾地往后退,手中高举无双,大声道:“你们谁敢向前一步,我将这臭小子的心挖出来!!”

    救命恩人

    这一突发变故,令所有人顿住脚步。

    我追了出去,想要抢下季初秋手中的无双,吓得脸色惨白,“初秋,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把无双放了!”

    “我现在就是冲着你来的。知道夏菊对你很重要,所以我把她杀了。你这么宝贝这个无双,我也要把他杀了。杀了你在意的人,这样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季初秋又回复了常态,不再狂乱。

    她的手,高高举起无双,左右打量无双的脸庞,轻声道:“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些?不如,我把他的脸——”

    季初秋甚至没有看一眼她的身后,便往后推出一掌,两个想要突袭她的侍卫便被她的掌风扫到,倒地不起。

    两个侍卫全身抽搐,不过转瞬之间,他们的身子开始溃烂,惨叫声不断。

    过不久,便气绝身亡。

    季初秋无意间露出的一手,令在场所有人不敢动弹分毫,似怕季初秋突然大发滛威,对他们下手。

    独孤离下意识地拉着我,轻声道:“盛夏,稍安勿躁。不要再激怒她,无双在她手上。”

    我现在才想起季初秋的身份,她是花逐流的右护法,不只易容术厉害,武功也深不可测。

    她到底从哪里学来的武功?怎会如此霸道邪门?

    “她的武功什么来路?怎会如此霸道?”我小声问道。

    “若我没看错,这是当年冷面魔君的摧魂掌,消失江湖百年之久,不知初秋为何学会了这种邪门歪道的武功。”独孤离小声回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无双救下——”

    “独孤离,你想救下这个臭小子?有这能耐么?!!”

    季初秋耳尖地听到我们的对话,朝独孤离狂笑道。

    想不到这样就转移了季初秋的注意力,我和独孤离对视一眼,他对我摇头,示意我稍安勿躁,由他出面解决问题。

    我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即便我没这能耐也要一试。初秋,你是不是很想赢我一回?既如此,我们来场比试,如何?!”

    独孤离缓缓走向季初秋,脸上带着自在的笑容。

    他也看出,季初秋的精神有点问题。

    一时发狂,一时正常,只要控制她的情绪,便有机会把无双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

    “独孤离,你不是我的对手!”

    季初秋狂妄地道,她高高扬起手中的无双,“我知道,你想救这个臭小子!也罢,谁让我对你提出的要求无法推却?好,我跟你来一场比试。我让你三分,带着他跟你打。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也不待独孤离回话,季初秋便拧着无双往独孤离的面门袭去。

    她的武功和轻功,都到了化境。

    一套魔教的摧魂掌此刻看来有如行云流水,看似无害,却招招致命。

    看独孤离紧张与季初秋对决的模样,便知他应付得很吃力。

    原来无敌的独孤离,碰到了对手,却是季初秋。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季初秋一掌欲拍向独孤离的胸口。

    我看了差点顿住呼吸。

    中了摧魂掌,独孤离必死无疑。

    独孤离根本不闪不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失声喊道:“独孤——”

    在离独孤离胸口一寸位置的时候,季初秋突然收回掌势。

    原来独孤离知道季初秋不会对他痛下杀手,所以才铤而走险。

    独孤离在这一瞬,一掌击中季初秋的左肩,季初秋吃痛之下不断往后退,手上的力道一失,独孤离便夺走她手上的无双,想将无双扔回点翠的怀中。

    不想季初秋突然一掌击向在空中的无双,我看了心跳顿止。

    独孤离想要扑救已来不及,正在这危急的关头,有人挺身而出,将无双抱在怀中,就地打了几个滚,堪堪避过季初秋的一掌。

    季初秋的掌风过处,一片狼籍。

    “花逐流,居然是你坏我好事!”季初秋收了掌,冷声道。

    “无双是盛夏挚爱的孩子,我不能坐视不管!上回你杀了夏菊才向我禀告,我已容你一回,此次我不会任你一错再错!”

    花逐流抱着无双,送到我怀中。

    我怔傻地接过无双,还没自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娘,我没事,你看好好的。娘早说过无双是富贵命,怎会轻易被一个恶毒的妇人杀了?”

    无双惨白的小脸贴上我冰冷的脸颊。

    我看着他,哑声道:“无双,还好你没事,不然娘也不活了……”

    “因为知道他对你的重要,所以我要把他救回来!”花逐流对我道。

    “逐流,谢谢你。之前我还误会是你杀了夏菊,对不起。”我对花逐流歉意地一笑。

    好在未铸成大错便猜到了真像,所以我还能跟他说声抱歉。

    花逐流专注地看着我,好半晌才一声轻叹:“原来我的方法一直就错了。若我不是一味掠夺,现在的你也许属于我也不一定。我又再试了一回你的‘海市蜃楼’,千滋百味,只有我能体会个中辛酸。”

    “想用这种东西再试一次,看能不能让你回头,不想真有点效果。”我苦笑道。

    当初的计中计,自然也把花逐流算计在其中。

    若花逐流死了,季初秋一定会沉不住气向我炫耀她的成功。

    花逐流不能死,但要让他沉睡,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昏迷的当会儿喂食“海市蜃楼”,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达到了目的,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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