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浅墨浓香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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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墨浓香 作者:rouwenwu

    娇的神色。“娘亲,能被慕寒水挑中的女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索性我们不用带她会阎都。”

    浅墨冷冷的瞥了眼地面山歪歪扭扭的娇躯,不置一词。诚如宝宝所言,慕寒水挑中一个不成气候的丫鬟,对自己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慕寒水挑中一个不成气候的丫鬟,对自己并无大碍,只不过慕昊锦当初却让这个丫鬟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只怕有意无意,慕寒水都破坏了慕昊锦的一颗棋子。

    “娘亲,慕寒水会告诉我们答案。”小小的声音紧贴着浅墨的耳鼓,直直的灌入耳朵。纤细的胳膊轻轻环在浅墨白皙的颈部,苍玄低低的说道。慕寒水遣这个女人来请娘亲过去无非就是一种挑衅,这样的戏码在爹爹的深宫后院屡见不鲜。

    浅墨一愣,掌心拂过苍玄乌黑的后脑勺。“那么小乖愿意和娘亲一起去听答案吗?”

    亿水阁,银丝雕花炉中的暖火烧的吱吱作响,赤红的纱幔被高高挑起,整个屋内洋溢着鲜明的喜庆。

    慕寒水端庄的坐在妆奁前,任由身后的侍女帮她上妆,盘发。多年来苍白的容颜在胭脂水色的衬托下渐渐的有了生气,凤目高高的挑起,一如尊贵高傲的公主。侍女的手灵巧的穿插在柔软的青丝中,华丽的芙蓉髻瞬间可见惊艳。

    凝视着镜中越发娇艳的姿色慕寒水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多年来谁也不知道她在地狱烈火的焚烧中痛苦,站无痕那个爱她怜她的男子却不得不妥协于他娘亲的寻死觅活娶了柳絮烟。平妻,不仅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她感情的背叛。多可笑,她不惜一切毁掉了所有他身侧ideas女子,只为了毒霸他的心、他的人,到头来却要忍受平妻的屈辱。不过,从今以后这个男人将完完全全的属于她,再无任何的阻拦,这一切还得多谢那个当初被她害死却复生的女人。涂抹上艳丽色泽的唇瓣朝两边轻扯,拉开一道嘲弄的弧度。

    “小姐。”侍女警觉的捂住嘴,略带紧张的启言。“夫,夫人。轩辕夫人来了。”死死的垂直脑袋,侍女僵硬的立着,唯恐一个称呼招来皮肉之苦。

    慕寒水冷毒的眸色随着侍女的话奇迹般的平复了,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快请轩辕夫人进屋。”浅墨抑或是白兰,无论你是谁,这场以战无痕为名义的战争,你都是我慕寒水的手下败将。面色越发的红晕,许是对于那份战胜对手的喜悦,对于慕寒水来说,浅墨的幸福就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轩辕夫人。”凤目满是鄙夷的萦绕在那张清水平淡地容颜,慕寒水笑逐颜开的推开身侧的侍女,摇曳着迎上前想要执起浅墨那双纤白的柔夷。

    侍女谨慎的拿着尖锐的簪头躲开,唯恐一个不甚伤了尊贵的主子。素白的手僵自爱当场,指尖握住一根牡丹雕花银丝细纹的凤凰簪,嚷着碧玺的凤凰尾微微上翘,一展入凌霄的绝尘之姿。

    梦漪不紧不慢地挡在浅墨身前,眉目厌恶的撇过笑的不甚真心的慕寒水,让那双状似聊表好意地手僵持在半空中。若不是娘亲一句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让她好奇,她才懒得来看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高傲,一个慕家庶出之女,更甚者名不正言不顺,偏一脸的盛气凌人。

    “你——”绝美少女俏脸上毫不掩饰的藐视,让慕寒水嘴角的笑有些生硬,那张在胭脂水粉装扮下精致的脸孔,也越发的寒意渗入。即惊恐又恼怒,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女连哥哥都可以不放在眼中,对她更是冷言冷语;偏便就算自己不愿承认,她也是慕家的血脉,只是顶着轩辕大小姐的名头,自己却不得不退让三分,怎不叫人气恼。“轩辕小姐,这是何意?寒水不过是想感谢夫人的一臂之力。”端出长辈的威仪,慕寒水意有所指地教训着眼前不懂礼数的少女,言下之意你浅墨的家教不过如此。

    浅墨冷眼旁观的径直走到细纹雕窗前,轻轻的推开木窗,对于慕寒水的指桑骂槐不以为意。

    “哈。”梦漪冷然一笑,仿若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战夫人,恕本姑娘提醒你,你不过是慕家的庶出之女,而我娘亲未出嫁之前可是堂堂东旭国的少陵郡主。你言下之意可是在诋毁皇族或是轩辕氏的清誉。”一顶大帽子轻轻松松扣在了慕寒水的头上,让她动弹不得。

    指尖狠狠的弯曲成拳,慕寒水隐忍着,眼前这个冷淡的女子绝不是当初那个任由自己欺压的白兰,她是东旭的郡主,更是四国敬畏的阎都城主夫人,她的身后是权利还财富的象征, 慕寒水不甘的咬了咬唇,最终解恨般暗忖,终究在男人的战争中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慢移莲步,长长的荷叶裙边在地面摇曳,浅墨漫不经心的自侍女手中拿过那根美轮美奂的凤凰簪,慢慢把玩,栩栩如生的雕刻,上等的碧玺,玛瑙攘坠的簪身,不得不承认慕昊锦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宠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凤凰么?浅墨淡淡的扬起淡色唇瓣。涅槃重生不是这么容易的,不妨让我们拭目以待。

    凤目惊吓的瞪起,慕寒水呆呆的任由浅墨把凤凰簪插在她如云的发髻间。不经意间她似乎看到那双眼带着蛊惑的妖娆,独自盛开的暗夜之花,嗜血而绝美。

    “战夫人,离人不归,此去飞剑门一路保重。”清淡的嗓音似泉水涌过悄无声息,浅墨勾起唇瓣亦真亦假的说道。真心与否只有自己知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对于慕寒水她没有丝毫同情,也没有丝毫的厌恶,如陌路一般,只是这场和慕昊锦的游戏里,她注定是一颗棋子,抑或是弃子。

    身侧若有似无的幽香让慕寒水屏住呼吸,目光投注在模糊的镜面,一个女子姿态优雅的朝自己发髻间插簪,纤细的指尖如舞动的碟翼一般绝美。妆奁上的镜面朦胧中映出女子的笑,轮廓清晰,却看不真切。“多谢轩辕夫人提点,寒水此次能够重返飞剑门,夫人功不可没。”慕寒水冷冷的说道,压制着心口怪异的跳动,生平第一次她感到恐惧,为了那份未知的笑颜。

    浅墨心平气和的放下柔荑,水袖缓缓拂过那根随着慕寒水仰头而晃动的流光发簪。功不可没吗?浅墨平静的收回流连在簪上的目光,也许到了簪毁人亡的一日这个女子便再也不会有今日的春风得意,趾高气扬。

    许是浅墨的沉默让慕寒水心中得到得意不吐不快,斜觑了眼虎视眈眈的少女和一直乖巧的立在一旁的小男孩,压低嗓子在浅墨耳畔出声。“浅墨,你以为我真会傻到跟战无痕同归于尽?”连绵似的摇了摇头慕寒水略带恶意的嘲弄。“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为我解毒,到头来却是为她人做了嫁衣。”仿若找了一个宣泄口,自见到这个女人起压抑在慕寒水心中的自卑和高傲得到了释放。

    浅墨赞同的点了点头,慕寒水只是骄纵,却并不痴傻,自己如此大费苦心的为她解毒,其用心不难看出,不过是想借她的手会了战家和慕家。

    “你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同情,冷嘲的目光投在浅墨身上,慕寒水幸灾乐祸的等着眼前女子溃不成军。

    这就是残忍的等待着凌迟的乐趣吗?浅墨冷淡的挑起眉角,世上最残忍的折磨恐怕就是明明进入了陷阱,却丝毫不自觉地叫嚣,直到死亡来临的一霎那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实验室中苦苦挣扎的小白鼠。

    浅墨懒得去理会慕寒水的沾沾自喜,这个女人的确不傻,只是太过于天真,入了局的人岂是如此容易就能挣脱层层束缚。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寒水,寒水注定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江寒水逝东流。

    慕寒水冷冷的凝视着纤细的背影,柔弱却坚毅,复杂的让人胆战心惊。但是看在她的眼中却是不战而逃的懦弱,嗤笑一声,慕寒水不屑对着葵花镜面摩挲着凤凰簪,浅墨,这世上我慕寒水才是真正的凤凰。

    满园芬芳颈项争妍,初冬的姹紫嫣红格外的引人注目。

    “玄儿,你觉得慕寒水是个怎样的人?”浅墨轻轻的折断一根细枝,娇艳欲滴的美人兰挣脱了根的桎梏,纵情最后的绝艳。

    苍玄诧异的打量着面色如常的娘亲,语气沉着的回道:“不足为惧。不论娘亲的计谋是什么,这个女人已经入局而不自知。”慕寒水根本不配娘亲的煞费苦心,这样的女人不只愚钝,偏偏还不以为然,自诩聪慧过人。

    浅墨含笑着扯开一瓣娇嫩的花瓣,目光赞赏的凝视着小小的孩童。同归于尽,也许慕寒水还不明白什么叫做一语成谶。

    梦漪似懂非懂的凝视着前面极为默契的一大一小,小嘴不甘淡的撇了撇,凤目却是含着浅浅的笑意。

    阎都篇天涯无期

    “轩辕夫人请留步。”低沉的呼唤自身后而来,带着沙沙的靴底摩擦声。

    浅墨依言极为配合的站住身子,却没有回头,如此悦耳稍带靡靡的嗓音在偌大的慕侯府除了慕昊锦不做第二人选。

    墨色的桃花眼沉重的凝视着眼前清风淡雅的女子,慕昊锦不甘的掩饰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舍妹多亏了夫人相助才能重返夫家,本侯特意安排了宴席,望夫人赏脸。”时至今日,这个女人越发的让自己看不明白,他以为她对水儿是含恨的,偏偏她却用阎都的势力让水儿安稳的重回飞剑门。

    “慕侯爷言重了,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利。”浅墨微微叹息,慕昊锦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看不穿不如静观其变,偏偏摆什么鸿门宴。你不是有勇无谋的项羽,不会放虎归山;我也不是刘邦,傻傻的把自己陷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慕昊锦一顿,语气有些生硬。“夫人难道不怕本侯食言?”蟾蜍在自己的手中,他就不信这个女人不屈服。

    浅墨受此威胁,细长的眼微微眯起,琉璃的寒光辗转生辉。“慕侯爷可知道我要蟾蜍何用?”不怒反笑,唇瓣弯弯如一道玄月。

    高瘦的身躯一滞,慕昊锦缓缓逼近青色的背影,这副纤细娇弱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让人怜惜。“夫人可会告诉本侯?”冷冰冰的反讽道,慕昊锦不以为意的哼道。

    “有何不可?”浅墨笑的诡异,一张小脸如盛开的午后的青莲。

    慕昊锦心口微紧,不舒服的感觉蔓延全身,那样的笑淋漓的让人不敢迎视,太过耀眼,太过不安。那张肆意的笑颜是自己无数次期盼的,此时反倒让自己觉得手足无措的颓败。想要反驳却无从回击,下意识的慕昊锦不想去寻求答案,这个女人绝不会让自己好过。

    浅墨笑吟吟的转过身,迎上挣扎的桃花眼,本来妖娆的瞳孔覆上了一层灰蒙。“慕侯爷不是一直在试探浅墨吗?”毫不掩饰的把慕昊锦的心思坦诚在青天白日之下。浅墨大方的承认道:“慕侯爷知道苍玄吧,凌苍玄。”缓慢折磨人般一字一字的自粉唇溢出。

    慕昊锦一顿,目光淡淡的扫过眼前细眉弯弯的女子,干净素雅的容颜上是一层不变的疏远。凌苍玄,谁人不知,东旭国最尊贵的小王爷,刚一出世就被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安王,那个即使是堂堂东旭皇后的南清皇八公主也要礼让三分的小王爷。而且那个孩子也是眼前冷淡的女子的血脉,慕昊锦神色复杂的凝视着浅墨。难道是?警觉到那个倾尽天下的传言,慕昊锦眯起狭长的水眸。

    浅墨满意的看着那张妖娆的桃花面上出现一丝迟疑,指尖轻轻的摩挲这腰间的碧玺玉环。“需要蟾蜍的苍玄。”不紧不慢的垂下眸子,棕色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嘲弄。

    呼吸缓了半拍,如同异常厮杀的僵局,这个女人却突如其来的回马一枪杀的人措手不及。慕昊锦狠狠的吸了一口幽幽碧水湖畔干净的气息,散发着温情的眸子迅速冷凝。如此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让自己进退维谷,这个女人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反悔,不,她从来就不曾给过自己食言的机会。

    “慕侯爷。”低沉浑厚的嗓音自浅墨身后传来,纤细软弱的身躯被揽进了宽阔的胸口。“轩辕家的人不喜欢开玩笑。”锐利的双眸逼人的扫过僵住颜面的慕昊锦,不轻不重的说道。不怒自威的冷凝神色足以让人明白他的严峻,铁臂却是格外轻柔的把握住胸口柔软的女子。

    青白交错在慕昊锦面上,一句玩笑,把自己的威胁破碎成一地残片。不得不承认,眼前鹣鲽情深的两人远比自己还要笃定什么是真正的不露声色。自己若真反悔不交出至毒蟾蜍,那么不仅是得罪了阎都,更甚者让凌阒然师出有名。“是本侯唐突了。”天下风流的无双公子果真是变脸如翻书 ,即使心中恨极,亦可以做到表里不一。收起挫败的隐忍,慕昊锦保持着镇北侯的风度,微微上扬的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只是那样的笑却被漆黑如墨的眸色深陷的无影无踪。

    浅墨悠然的依靠着身后温暖源,朝宽厚的胸口缩了缩,冬日的幽城比之阎都虽稍显暖和,却仍旧不是一件小小皮裘可以抵御的严寒。慵懒的睁开细长的眸子,浅墨微微侧过脸打量这面色比之寒霜还要呆板刺骨的刚毅面孔,粉色的唇不自觉的漾出一抹清水芙蓉。

    “慕侯爷,在府上唠叨多时,我与浅儿就此告辞了。”如捍卫领地的狼首,轩辕御凛重重的咬着那声亲昵的称呼,面色松缓的低沉着头,迎着怀中的女子扬起的秋水眸色。不喜欢这个长得俊美的男子看浅儿的眼神,一霎那的惊艳,那种露骨的怨恨、失望让自己不悦,仿如在诉说着对女子的相思入骨。轩辕御凛三十多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尝试到占有欲,即使是奢望,他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窥视浅儿的美好。

    不甘,恼怒交织在慕昊锦的心底,一种称之为嫉妒的毒药吞噬着他不曾浮动的灵魂。那抹浅浅的痕迹,如惊涛骇澜里的轻舟冲浪,直直的撞击着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这个女人的笑可以很温柔,可以嘲弄,更甚至是冷娆绝艳的,自己却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笑的如此单纯,淡淡的会心一笑,如破茧的蝶肆意渲染这轻灵绝尘的气息。苦涩弥漫在眼底,心口挥之不去,可惜那样的笑太过短暂,如雨后的七彩稍纵即逝,而那样的单纯却不是对着自己。那声浅儿,温柔而沉重,一声称呼本不至于让自己如此在意,偏偏它却是出自那个以冷漠著称的阎都城主之口,只觉得如春日里乍然而至的春雷,轰鸣震耳,更是震得心口发麻。

    “老慕侯爷破费了。”清冷的嗓音不急不缓的吐口而出,浅墨扬起细眉,笑的不甚真心。“宴席就不必了,我怕宝宝会如那孙猴子一般大闹蟠桃宴。”自宝宝听过那肆意妄为的美猴王后,只怕立马把它奉为偶像,宴无好宴却也尚不至于坏到让那小家伙闹个天翻地覆。侧过头似娇似嗔的恼了不动如山的高大男子一眼,浅墨难得娇态毕露的低声抱怨道:“小家伙可是被你们宠的无法无天了。”

    孙猴子,蟠桃宴?自诩为天下无双的慕昊锦第一次愣在当场,完美的唇形轻轻的扬出疑问。任他绞尽脑汁也不能明白那样陌生的隔世之物,却也明白这个女子毫无同情的告诫自己,那声宝宝亲昵而温柔,却与自己不过是陌路之遥。指尖狠狠的贯穿掌心,慕昊锦不是不怒,不是不后悔,七年前自己放手丢掉了那个承欢膝下的小人儿,再回首亦是前尘随风,相见已为陌路。

    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摩挲这女子细白的脸颊,轩辕御凛丝毫不避讳。满意于掌中晶莹似水的肌肤,鹰凖般薄刃的厉目,渐渐染上一层笑意。“谁叫她是轩辕家最受宠的小小姐。”浅儿啊,若是真要论及宠她,天下没人敢居于你之前。不需要刻意,那声妥协里饱含着这个男子最真切的柔软。

    慕昊锦恼怒的瞪着眼前珠联璧合的一对,亲密无间的举止,如一把削铁如泥的道,一下一下由最脆弱的地方划下去,在自己最柔软阴暗的角落扎根,血流成河却也是溃烂在心底,埋得最深的一道伤痕,不会致命,一经触碰却也足以生不如死。一字一句配合的天衣无缝,让自己有口难开,再无招架之力。

    轩辕御凛手臂一紧,轻轻扣住浅墨乌黑头颅。把素雅的小脸不容置疑的埋在自己的胸口。幽城,浅儿与自己缘起于此,这个男人“功不可没”,但是自己决不允许他急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珠宝。“慕侯爷,蟾蜍我自会派人来取。”语毕不由分说的抱起怀中粉唇微抿的女子步伐轻盈的疾驰而去,不留给慕昊锦反应的时间。

    慕昊锦呆呆的望着前方远去的身影,黑衣遮住的一隅露出点点的青色,如这寒冬里唯一的翠绿,是心中最生机盎然的春情,却也随着那拂动的湖泊清水,随着肆意呼啸的北风,被浓郁的墨色湮没,直到化为看不清的黑点,在眼前消失。许久之后,空荡荡的九曲连环上还静静的立着一个人影,纯白而固执的时候,一道晶莹的亮光坠落,溅开的破碎的水花。

    宏元十八年冬,慕昊锦记忆中最为苦涩的一年伴随着那抹清淡的翠色退出生命,相思已成灰,只是那样聪明绝顶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男子却到死也不明白,这样浓烈的感情,这段在他生命中举足轻重的回忆到底是什么?爱或不爱,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人,何其可悲。

    阎都篇生死由命

    “夫人。”绝美娇艳的花朵憔悴的依扶在地面上,面色绝望却冷静的唤道。

    浅墨打量着神色苍白的蓝海棠,淡淡的执起手琉璃盏,柔软的绸缎一挥,五光十色的光泽在地面聚拢 折射出夺目的色彩。即使是三个青瓷火炉鼎足而立,寒冬的地面依旧是凉的沁骨,浅墨不语否认,目光却疏远的扫过显然气息紊乱的女子,丝毫没有让人起身的打算。

    “啪——”破碎的晶莹如绽开的玻璃花,凄冷的寒光逼得人脚底发麻,只觉得肝肠寸断也不为过的悲哀。蓝海棠粉色的长裙上被阴潮的地面沾染上了无尽的凉意,纤细却骨骼大的手指死死的撑着地面,眼中是毫无生气的死灰,一片阴蒙蒙的看不到出路的死寂。

    浅墨优雅的弹了弹指尖,仿如刚刚的霎那不过是一段小插曲,那奢华巧夺天工的琉璃盏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般廉价。“理由。”风轻云淡的吐出简单干净的两个字,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谈不上意气用事,只不过沈伊人临死前笑的别有用心的捧出琉璃盏,其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蓝海棠怔怔的看着破碎为残片的琉璃,一片片折射出的光泽四溢。面色透露着青色的苍白,死死的咬住血色尽失的唇瓣。杏目固执而沉痛的瞪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残骸,目光深沉而游离,血色的瞳孔不住的扩大,直到再也无法收缩的凸出。

    浅墨一怔,眼前女子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也许事情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那又如何?谁没有过去,每个人都有独守的秘密,自己并不想 把把一段久远的伤痕再次清晰化。“海棠,你跟着御凛多少年了?”浅墨冷漠的注视着女子复杂的神色,棕色的眸子带着不容反抗的凌厉。

    芙蓉花般的容颜被击败的惨白一片,蓝海棠似被勒住软肋般呼吸急促。“夫人。”冷冷的压下胸口剧烈的起伏,女子的嗓音微高抗,如捍卫尊严的将军一般。“蓝海棠生是阎都的人,死是阎都的鬼。”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轩辕家需要的是矢志不渝的忠诚。”浅墨漫不经心的说道,指尖随意的朝着残碎的晶亮处轻轻划过。“就如这盏,一个失手就再难有机会完好如初。”

    蓝海棠感到喉咙里翻腾这热潮,胸口沉闷的血气上涌。“蓝浅墨,我敬你一声夫人,却绝不容你随意污蔑。”尖锐的女生带着狠狠的杀气。蓝海棠目光如刀直刺眼前从容不迫的女子,即使是最刻薄的嘲弄,这个女人也能表现出置身事外的淡漠。

    一道浑厚的气息穿越了厚重的雕花红木门,直直的朝地面的蓝海棠逼去。“放肆。”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错辩的严厉和怒气。

    蓝海棠惨白的容颜如一张宣纸,失去了任何的表情,毫无生气。浑身乏力的瘫软在冰凉的地面,气息越发的凝重,乌色的唇瓣轻微的颤抖,艳丽浓稠的液体顺着白皙的肌肤缓慢的坠落。

    轰然一声房门被推开,轩辕御凛步伐沉稳的迈了进来,携着迫人的霸气。“蓝护卫,这就是你的效忠,对主子不敬。”冷厉的鹰眸足以让鬼神退避三舍。

    “爷,蓝氏一族为轩辕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决不能担上如此污名。”即使心绪紊乱如麻,在那双阴冷寒骨的双眸中溃不成军,蓝海棠却是毫不退让的为了蓝氏一族的名誉而战。目光略带幽怨的迎上那双自己从来不敢直视的鹰凖之眼。“爷蓝氏一族的命一直都在您的手中,七年前的一切足以表明蓝氏家族世代的忠诚,“白净光洁的额头毫不迟疑的撞击着地面。沉闷声随即响起。

    漆黑如墨的双眸中闪电般的阴暗被浅墨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收起自己的诧异。“蓝护卫,你的确没有背叛你的主子。”轻轻抿了一口茶,浓郁的清香在唇齿间回味。“但是背叛了整个轩辕家族。”

    “血口喷人。”激烈的反驳声自带血的唇瓣而出,壮烈的一如中古世纪的骑士,为了荣誉而战。

    浓密的剑眉紧紧的蹙起,弥漫的紧绷显示了轩辕御凛的盛怒。任何人都不该对浅儿如此无礼,即使那个人是自己亏欠的蓝氏后人。

    “御凛。”浅墨慢条斯理的打断了男子欲要出口的凛冽,冷冷的目光聚集在蓝海棠身上。“梦漪姓轩辕,你辜负了御凛的信任。”

    许是怒极攻心的慌乱,让人口不择言,蓝海棠只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女人,所以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天下人畏惧的阎都霸主,忘了眼前这个她不屑的女人是被他疼若生命的女子。“梦漪小姐根本就不是轩辕,啊——”

    强劲的掌风让毫无抵御的纤弱身躯,狠狠的撞击在身侧的太师椅上,然后狼狈的滚下来。

    “不知死活。”阴冷的嗓音出自削薄的唇,铁臂随意的一挥,即使是精壮的汉子也难以招架哦。“梦漪是我轩辕御凛的女儿。”漆黑的瞳翦深深的锁在从容优雅的女子身上,目光柔和的如春池里拂动的波澜。

    浅墨却是不以为意的抬起细长的眼,对于被人揭开这个事实却不恼不怒。“是,宝宝的确不是真正的轩辕家血脉。”

    “浅儿。”轩辕御凛略带急切的唤道,怜惜的神色隐忍在那张刚毅坚韧的面孔上。蓝海棠千不该万不该自作主张。

    浅墨微微勾起粉嫩的唇,漾出一对梨花酒窝。那不属于坚硬如石的一方霸主的神情此时却显得让人感到格外的温暖,让自己心口渐渐窜动着一股暖流,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悸动了,浅墨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一瞬间明白,那双揽着自己纤细胳膊上的大掌坚定的足以牵着自己等待岁月催人老。“但是。”细长的眼立马冷冽的如寒潮,直射蓝海棠。“她的姓是御凛赐予的,轮不到你来定夺。”言下之意,梦漪始终是姓轩辕,那么你就是活生生的背叛了蓝氏祖训:守护轩辕一族,永生不灭。

    “七年前,本尊欠你蓝氏一次,但是你不该妄图自作主张,更甚者忘了自己的本分,不懂尊卑。”大掌不容置疑的移到女子纤白的柔荑上,缓缓把微凉的小手包裹在厚实的温暖中。任何人都不可以在伤了浅儿之后全身而退,心中的戾气让轩辕御凛无法控制,只觉得眼前的人死不足惜,即使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他体内的叫嚣的暴戾。“滚,若不是浅儿求情,本尊绝不轻饶。”

    “爷。”凄厉的叫声萦绕在小小的厢房之内,蓝海棠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仰视着她一直奉如神明的男子。蓝氏一族本就是为了轩辕氏而存活,而她自出身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活,偏偏他却以为留着一条命对自己来说是一种仁慈。“她会为我求情?哈哈——”混合着脆弱绝望的笑声讶异而恐惧。仿如轩辕御凛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苍白的容颜绽放出不可抑制的笑,苦涩而苍凉。

    小手轻轻覆上男子略微粗糙的手背,浅墨依旧漠不关心的神情。“我的确不是为你求情。”七年前的过往自己并不需要追根究底,但是有一点自己可以猜测到,蓝海棠和沈宜人一定纠结至深,深到明知道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也在所不惜,所以沈伊人才会在临死前笑的开怀,那是在黄泉路上等着敌人的不怀好意。“我只是为了御凛,七年前不论欠了蓝氏什么,今日一并还清,从此生死由命,各不相欠。”

    “浅儿,我们走吧。“再不看地面上凄凉的身影一眼,呵护着眼中唯一的人儿,轩辕御凛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浅墨依偎着身侧暖暖的热源,莲足跨出房门的一霎那陡然停住,小脸贴在轩辕御凛的宽阔的胸口,静静的凝听沉稳的心跳声。“除去蓝氏的枷锁与你未必是坏事。“

    蓝海棠呆呆的凝视着远去的身影,那抹浅青色被玄色的长袍遮的若隐若现,一如多年前那个不见星辰的暗夜,这个女人如风一般划过自己的心口,浅浅的一句“后会有期”让自己诧异莫名,更甚者那段记忆经久不褪。多年后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个女人仍旧如一片波澜不惊的碧湖,冷眼旁观却又一语道破。

    宏元十八年,这场纠结在红尘男女中的戏剧自此落幕。蓝海棠的天变了,自此阎都远去,天高云淡望断北归雁,一切已是奢望。

    两辆精致的马车辘轳的踏着坚实的地面,一路北上。扬起的银色长鞭抽打着奔驰的黑色骏马,偶尔还夹杂着少女恼怒的抱怨声。

    “我为什么要和这个小恶魔呆在一起啊。”精致的小脸满是不甘的瞪着对面优雅吃着糕点的小娃娃,少女嘟嘟喃喃的念道。

    绒毯上裹着小裘衣的苍玄不紧不慢的拈起一小块桂花糕,悠然自得的送到粉色的小口中,晶莹的指尖还残留着点点碎末。

    “喂,小不点。”梦漪伸出手指不容苍玄反抗,快速戳了戳他光洁的额头,洋洋得意的笑道:“娘亲不在,你这小家伙最好老实的听话。要不然——哼哼。”小巧的鼻头装模作样的皱了皱。

    苍玄垂下长长的睫毛,如同木偶娃娃一般不躲不避,任由梦漪为非作歹。。

    相较梦漪的叽叽喳喳,另一辆马车就显得安静不少。

    “浅儿。”御凛欲言又止的打量着斜倚在自己胸口的小人儿,纤细的似乎自己一用颈儿,就要把他捏碎的危险。

    浅墨慵懒的虚应了一声,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一下,却并未展开。御凛自自己昏厥后就格外的紧张,一个蹙眉就能让他脸色剧变。“我没事。”圆润的唇一张一合,闭着眼摸索着那双大手,带领它碰触到自己平坦的腹部。“孩子很好。”

    感受到掌心的颤抖,轩辕御凛难得紧张的凝视着那张宁静的小脸,闭上眼眸的她,一张素雅的容颜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冷静却颤抖的说道:“浅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不是不心疼,但是若这个孩子是以浅儿的生命为代价,自己宁可不要。

    “御凛。”细长的眸子霍然睁开,满室生辉的灼灼耀眼。“难得你觉得我的医术比不上一个蒙古大夫?”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浅墨反问。

    “浅儿。”幽幽的长叹一声,轩辕御凛苦笑连连,这世上唯有她会让自己乱了分寸,举步维艰。“我会害怕,不敢冒险。”毫不隐瞒自己的惧怕,在这个女人面前轩辕御凛知道那张世人敬畏的冷面不过是徒有其表。

    白皙的脸颊紧密无间的贴上那张凝重的刚毅面孔,浅墨低低的笑出声来。“御凛,此生与君同。”

    阎都篇曲终人合

    艳阳高照的亭台楼阁,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满园的淡紫色的蔓菁生机盎然,弥漫着整个湖面,紫色映衬下的湖水折射出碧绿幽暗的光泽。绕过涟漪阵阵的人工曲湖,一片葱郁的竹林赫然映入眼帘,淡淡的风吹过林间,摩挲出沙沙的细碎声,翻动的绿色如海的竹叶,似聆听一段悠然婆娑的琴音。

    一颗小小的头颅,古灵精怪的自林间探了出来,左顾右盼,一双漆黑明亮的圆眸滴溜溜的转动,煞是可爱。微风轻轻吹过粉色的小裙摆,许是观察到此时的空寂无人,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头上梳着俏皮的包包头,一排明晃晃的珍珠镶嵌在花髻上,粉色的小夹袄衬得那张水嫩嫩的小脸越发的晶莹。“贝贝,小笨蛋。”女娃娃颇为不耐烦的皱了皱小小的柳眉,小嘴一撇,转头对着身侧一堆茂密的翠绿的竹子说道。“还不快出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略微的不耐声似乎让墨绿的幽竹都禁不住抖动,伴随着竹叶的沙沙声一道细小的抽泣声显得微不足道。

    顺着小女娃粉色的衣袖看去,一双细小纤弱的小手颤颤的伸了出来,一抹小小的嫩黄以媲美龟速的挪动,自浓郁的翠绿中走了出来。“菡菡,爹爹会生气的。”巴掌大的小脸,同样大小的娃娃害怕的探出小头颅,一模一样的包包头上镶着慢慢的珍珠,淡淡的小唇抿得紧紧的,一双细长的眼散着浅茶色的水光。

    粉色小袄的瓷娃娃颇为不屑的斜睨着身后那张清秀的小脸满是害怕的神情,好像自己是把她推入火炕的大坏蛋。嗯,小娃娃极为满意自己的措辞,梦漪姐姐果然没有说错轩辕梦贝这个小笨蛋实在是生了个老鼠胆,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在娘胎的时候被自己给欺压的。要不是跟娘亲极为相似的容颜,真不敢相信这个小笨蛋是自己的妹妹。“轩辕梦贝,你不想吃水晶糕了吗?”阴测测的威胁着小老鼠一样畏缩的嫩黄衣衫女娃,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横眉竖目,满是气结。

    轩辕梦贝被姐姐一恐吓,一想到无缘自己最爱的亮晶晶的小兔子,清秀的小脸立马乌云密布,大有倾盆大雨的趋势,小嘴可怜兮兮的上下抖动。小手快速抓住轩辕梦菡的衣袖,细长的眼中一颗亮铮铮的水珠顺势滚了下来。“菡菡,贝贝要吃。”左右为难的蹙起小小的眉头,梦贝有些后悔的期期艾艾。“可是爹爹——”

    “轩辕梦贝,给我把你的水珠子收起来。”梦菡恶狠狠的瞪着那些光泽的水珠子不断下滑,大有水漫金山的兆头,小脸绷得紧紧的。这个笨蛋,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浑身符的份上,才懒得带上这个拖油瓶。

    梦贝一惊,习惯了梦菡恶声恶气的威胁,恐惧的立马咬住粉色的唇瓣,用洁白的小手背使劲抹去小脸上的斑斑泪痕。“菡,菡菡。贝贝不哭,你不要丢下贝贝。”连着打嗝声,嫩黄娃娃急急的说道。在单纯的梦贝心里,菡菡虽然很凶,却是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常常给自己拿最爱的水晶糕。

    “嗯,这才乖。”人小鬼大的梦菡极为不淑女的翻了翻白眼,漂亮的唇不屑的扯了扯,一看小笨蛋的表情就知道在她心里凡是给她吃水晶糕的都是好人。所以明明因为那张容颜酷似娘亲而被爹爹当成宝的小笨蛋才会毫不迟疑的把禁止她吃水晶糕的爹爹当成大坏蛋,也不想想她那副风一吹就飘走的破身子全都是拜她只吃水晶糕造成的。

    许是被姐姐的赞扬而满足,水娃娃即刻扬起一张灿烂的媲美朝阳的小脸,细细的眼眯成了一条细缝。“菡菡,娘亲说贝贝是最乖的娃娃。”

    眯起眼,梦菡被眼前的天真无邪的笑颜晃花了圆圆的双眸,感到可耻的偏过头不再看向那张在她看来傻乎乎的小脸蛋。笨蛋贝贝,一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个小笨蛋同床共枕四载,梦菡就忍不住想要尖叫,虽然被娘亲宠溺的抱在怀里是很激动,但是一想到娘亲会温柔的看着自己夸张自己是全天下最乖的小宝宝,就忍不住一个激灵,全身发冷。自己立志要做梦漪姐姐那样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大魔头,才不要跟这个没志气的笨蛋一样。挥开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人儿,梦菡快步朝前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小家伙能不能追上。

    “菡菡,等等贝贝啊。”梦贝惊呼起来,迈着小短腿快速追上丝毫不留情弃自己而去的粉衣娃娃,却在下一秒受到梦菡杀人般凶凶的火焰之光而用小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粉唇,棕色的眼左右移动,菡菡说过要小心不被别人发现的,一想到爹爹那张冷冰冰的脸,贝贝的小脸越大惊恐,仿如身后有大野狼在追赶一般。

    两道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快速穿过波澜拂动的人工湖,消失在翠绿的视野中。微风过后,墨竹林的音符还在继续,两道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看来贝贝很怕你。”淡淡的笑声毫不掩饰女子的愉快。

    高大的男子无奈的看着两道小的可怜的小身板离去的方向,转过头凝视着眼前清水般的容颜。“浅儿,看到我被嫌弃你很高兴?”指尖缓缓的划过女子白皙光洁的小脸,多年来都看不够的容颜,即使明知道她就在自己的身侧也会觉得不安,一如四年前那个暗无星辰的夜,空洞而幽深的天幕浓稠的似要吸走自己的神智,眼里只剩下无边的红色,血的妖艳。

    粉色的唇瓣轻轻勾动,带着两个浅浅醉人梨涡。“御凛,我是替你抱不平,这轩辕府谁不知道轩辕三小姐是被城主捧在掌心的宝,偏偏啊当事人却迷糊的云里雾里。”细长的眼带着蛊惑的光泽,盈盈的笑意似乎要溢出眼眶般流转。

    若不是那双眼太干净,笑得太纯粹,丝毫不带同情,轩辕御凛真想强迫自己承认她的打抱不平。这张脸冷漠的扯不出一道微笑,即使是对着那张像极了浅儿的容颜,想要温柔的联系,;偏偏一个僵硬的笑容就能让那个胆小的娃娃哭上三日。苦笑着叹了一口,冰山的容颜覆上了一层无奈。

    “没想到一方霸主的轩辕城主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浓浓的调侃声字浅墨嘴中溢出。白净纤细的指尖顺着覆在自己面颊上的手背缓缓摩挲,这个男人可以使冷漠的,天下间唯我独尊的一方霸主,却也是可以温柔的,在她和孩子的眼中他不是四国畏惧的轩辕御凛,只是一个可以僵硬着笑容哄女儿开心的父亲,一个在自己生产时紧张的昏厥过去的丈夫。

    轩辕御凛浓密的剑眉陡然皱在一起,快的仿如错觉一般又快速的消失。“浅儿,该吃药了。”漆黑如墨的鹰眸丝毫不见锐利,只是承载着浅墨心知肚明的沉重和恐惧。

    细长的眸子几步可见下一垂,明亮清明的眸子刹那染上了欲哭无泪的无奈。御凛的确算得上慈父良夫,如果能去掉逼迫自己吃药的话。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心软之人,但是——凝视着眼前毫不妥协的冷脸,浅墨无声的呻吟了一声,这个男人对自己几乎可以算是千依百顺,唯独这件事坚持的毫不退让,不论自己如何冷眼抗拒,依旧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一碗让人几欲反胃的浓稠黑色药物被端到自己面前。“御凛,我头疼。”浅墨忍住让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不行了被菡菡小流氓给传染的,从没有料到过淡漠如自己也有耍无赖的一天。

    男子眼中幽光顿起,一闪而过的心疼被狠狠的压制到深邃眼波的潭底。“浅儿,昨日你是胸口疼。”男子不轻不重的述说着,听不出嘲弄,却是带着不赞同的怜惜。这个小女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同稚子般抗拒这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浅儿,乖乖的把药喝掉。”轻的如风一般的呢喃,炙热的唇缓缓的贴在浅墨晶莹得透明的耳垂处。

    全身忍不住轻颤,浅墨忍着脚底寒毛竖立的尴尬,这个男人简直为了让她喝下药无所不用其极。

    “墨姐姐——”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林中暧昧的气氛,春意盎然立马被寒霜湮没。

    轩辕融融被突然而至的寒光刺得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却在看到轩辕御凛那张媲美阎王的千年冰山脸是,咯咯的乐了起来。“大哥,墨姐姐不肯喝药又不是融融的错。”略带委屈的撇了撇朱红的唇瓣,双眸下垂被长长的睫羽覆盖的看不找那秋水潋滟的瞳翦。能看到自己大哥吃瘪,对于被那张酷脸吓了二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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