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浅墨浓香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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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墨浓香 作者:rouwenwu

    盘对弈,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却能将我击的节节溃败,浅笑回眸之间,我已一败涂地。

    不甘又如何?身为东旭帝的慕昊锦不会拿整个东旭来换一个女人,即使我明白自己爱她入骨,愤怒又如何?那个优雅从容的女人从来都不曾为我停留,即使我折断她的羽翼。

    转身的一霎那我看到那抹惊艳无双的笑,她唇边深陷的梨花。罢了,即使她以为我为了玄儿而罢手又有何不可?小墨儿,此生我放手任你远去,来生,本皇指天起誓,即使沉沦至魔,也要禁锢你的灵魂。

    阎都篇 轩辕御凛之生死与共

    轩辕氏曾经是四国的主宰,所以我轩辕一脉即使退居阎都,几乎与世隔绝,在这四国之内仍旧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而我轩辕御凛就是这阎都的天,四国之内皆传冷漠的一方霸主轩辕城主爱妻若命,我却不以为意。

    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似乎在眼前晃动,浅墨,我扣上手上的账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爱么?那个女人太冷,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远比我的冷漠还要令人战栗。三年前我自凌阒然的手中将她带离,一是为了实现我的承诺,其次是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困扰。

    闭上眼,她的身影轻易的占据我的脑海。初时相见,她苍白而孱弱,但是那双琉璃般美丽的双眸却让我记忆犹新。小小的草屋内,即使被我深深的打量,这个女子依旧可以做到眼观鼻鼻观心的淡定。第一次我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在我的审视下做到冷静如斯,即使是海棠也不敢直视我的眼。

    后会有期。

    那么微弱的气息,那几个字却是斩钉截铁的钻入我的耳中,即使隔着一面墙和呼呼作响的风声。

    我自房中踱步而出的时候,只瞧到了那抹纯白的纤细身影消失在浓浓黑夜。随意的瞥了眼面色诧异的海棠,心中开始跳跃,这个女人让我的冷硬的心有些浮动。

    再见那抹青色,是在清水城淡淡的烟雨之中,彼时的我方才仔细的打量这个传闻中惊世骇俗休夫的女子。细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圆润的唇,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平凡,但是就是这个我眼中平凡的女人,却能让她身侧素有阎罗神医之称的男子紧张至此。

    冷静而果断,彼时的她是莫夫人,她可以笑得冷漠的望着我这个被四国畏惧的轩辕城主,言语之间风轻云淡却步步相逼,在那个男人面前即使仍旧是淡如水色的平静,那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却化去了所有的疏远,婉转如破冰的春潮。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那个歌尽红尘,笑傲沧桑的女子似乎也在沾染上了时间的情欲,亦或是嫉妒,嫉妒这世间居然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敞开心扉,与她比肩而立。端着优雅的面具这个女人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偏偏她还不以为意的置身事外。

    若不是七年前沈伊人的背叛,阎都蓝家不会招来无妄之灾,蓝家逝去的族长是我轩辕御凛的亏欠。所以此番我才会如此的隐忍,只为了蓝海棠那个被沈伊人下毒至深的哥哥。这个女人聪慧的让我后怕,那片小小的紫色妖娆的蔓菁,美丽的蝶翼花却能在她的指尖化成至毒之物,更甚者一语道破我的身份。

    相思断魂。清脆空灵的嗓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那是看尽人世恩怨笑痴的目空一切。

    嘲笑的褪去那些不属于霸主的轩辕御凛该有的情绪,我克制自己放纵的心绪,却下意识的把腰间垂挂的羊脂玉递给了她。对于海棠惊讶的抽气声不为所动,看着那双白玉般纤细的手掌上静静躺着的麒麟玉佩,白的透着幽幽的青光。

    不过是个信物罢了。

    我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不仅是告诉海棠,也是告诉我自己轩辕御凛不过是许下给一个承诺罢了。多年后我开始回忆,庆幸自己一霎那的迷茫,一块价值连城的麟动乾坤,不仅仅是一个誓言,那还是号令轩辕氏的族长的信物。所以当我把它毫不迟疑的交给浅儿的时候,已经注定了我们此生的纠缠至深。

    天意弄人,当那块羊脂麒麟玉再次回到我的掌心时,早已物是人非。那个骄傲冷冽的女子被囚禁于东旭的深宫之中,而那个生死相随的男人却已是一抔黄土。

    身怀六甲却依旧从容不迫的女人让我动容,凌阒然折断了她的羽翼,却仍然没有办法使她屈服,这个女人的灵魂是自由而高贵的。

    东旭阁前人心惶惶,她摇曳着纯白的衣裙,旁若无人的迈入了历来没有女子能进入的殿阁,身侧卑躬屈膝的奴才更映衬的那抹纤细举世无双。

    她的身下被殷红的血水湮没,我感到心口抽搐,那些莫名的复杂。

    第一次我见识到了传闻中骁勇的战神变色,那张俊美如谪仙般的容颜扭曲着,似乎承受比殿内女子还要痛苦的折磨。

    回到驿站,我缓缓的坐在书桌前,拿起狼毫的手抖了抖最终只在宣纸上留下几滴或浓或浅的墨点。直到宫里传来他倾尽天下的誓言,我才幡然醒悟,那个女人果真是狠到极致,拿自己与腹中胎儿的命在赌,抑或是这个洞察一切的女人早就明了这一场赌局,她稳赢不赔。

    手中的账簿被我翻转的厉害,闭上眼,脑中辗转的是那个女子精明如狐狸一般的眸子,三年她把燕楼化身为玄字商行,借助阎都的势力,让一个小小的苍字阁遍布四国,更甚者天下人口中流传着:苍字阁,聚宝盆,囊天下之奇,绝古今之稀。我惊叹于她的睿智与手段,怎样的女人才可以把一切算计的分毫不差。

    这个平凡容颜的女人却一直在让我见识她的绝代风华,我第一次没有阖眼的倚在榻上,目光紧紧锁住抚琴的女子。指尖拨动,如妖娆的蝶翻飞,带着浓烈的感情拉开弦丝的弧度。青色的袖口如一条绸带浮动出绝美的线条,白皙的面庞在灯光下带着恍惚的深幽,更在我的心口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眼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烟花漫天的夜晚,这个女子在汉白玉的祭台上舞尽芳华,眉间一抹嫣红,盛开的红莲独绽天地。

    我知道冷清如她却也有抛不开的柔软,梦漪和那个被她抛在东旭深宫的孩子。无妨,不论她要什么?我都会倾我所有的助她。只因为她是我唯一认同的城主夫人,也是我此生独独想要比肩而立的女子。

    轩辕御凛,也许成为彼此并肩的伴侣,并不太难。

    当那双深意浓厚的棕色眸子凝视我时,当那声毫不忸怩却坚定异常的嗓音撼动我的灵魂时,我紧张的捏紧了拳头,心中如敲鼓一般七上八下。

    当那个女人对我说不是唯一她宁可不要时,我的心在颤抖,这个绝世而独立的女子,她可知道七出之于她是亵渎,这样决绝的女人若不能倾心以待,只会损了她的骄傲。

    若是要你以命相偿呢?清浅的声音说出的却是冷冰冰不留情面的催命符。望着慵懒的倚回太师椅的浅儿,我轻轻的笑了,嘴角眼中泛起浓浓的笑意,这个女人的心中开始刻入轩辕御凛的名字。

    只要是你要,给你又何妨?我毫不抗拒的跟随着心中的期盼,此生若能得这个冷然的女子回眸,对我来说福泽已深。

    即使明知道那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天下人看的戏,当那柄泛着幽光的剑逼近她时,我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本能的挡在她的面前。一句带着愤恨的咒骂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勾起唇瓣的一抹笑容,轩辕御凛已经被她放在心中一个柔软的地方。

    四国的纷扰与我无关,我只想保护好我珍视的宝贝,所以在阎都我不会干涉她的任意举动,即使是单独与凌阒然居于一室。

    第二日,凌阒然匆忙却颓败的撤军北归,不是不曾紧张,但是我却不会无故猜疑,只因为我信她,一如爱她。

    沈伊人之于我是罪孽而愧疚的存在,她见证了轩辕御凛的荒唐和错误。除了浅儿,我不怕天下人的看法。所以我迟疑了,在坦诚和隐瞒之中挣扎。沈伊人却用愚蠢的方法把自己送到了黄泉路上,七年前我可以用恕罪保全她,但是今日她却傻到伤害浅儿,所以生死由命,浅儿若要她死,我轩辕御凛绝无异议。

    突然喧闹不休的庭院,让我无奈的揉了揉发胀的鬓角。那些娇憨而糯甜的嗓音,毫无疑问只会出现在轩辕梦菡的身上,而这个蛇一般狡猾的小人儿却是浅儿偏袒的小魔头,让我在心疼和头疼之间进退维谷。

    多年前的那场雪崩让我冷硬的面具轰然倒塌,浅儿孱弱的身子,若有似无的呼吸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当时的轩辕御凛已经疯狂,我缓缓的蹲在污血浑浊的床榻前,紧紧的握住那双垂在床榻前的小手,颤抖着身上去清楚那张血色尽褪的苍白的小脸。轻柔的拂开那些因汗水而纠缠在面颊上的青丝,凝视着那双流光溢彩的棕色眸子。

    浅儿,生死与君同。你生,我生;你死,他们和我都给你陪葬。

    我的誓言此生难忘,除了浅儿,这世上再也无人能让我轩辕御凛心甘情愿的红尘相随,生死与共。

    阎都篇 矾墨番外之相思成灰

    我倚着压花防弹玻璃,随意的俯视着窗外蚂蚁一般的人群。十年了,自她离去,我所有的情感都随着那把尖锐而幽暗的刀埋葬在岁月的轮回中。

    我疲惫的闭上眼,眼中弥漫着殷红的色泽,那双紫色的眸子清亮的刺眼,直到轻轻的阖上,还萦绕着淡淡的笑意。心口开始不受控的抽搐,我隐忍着那份折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那一瞬间我狠狠把匕首插入那具柔软身躯的恐惧和绝望。

    那么清晰而痛苦的回忆似乎近在眼前,我颤抖的双手被那双纤细的柔荑紧紧握住,上面沾满了艳丽妖娆的血液,如一条毒蛇将我的灵魂束缚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惊恐般瞪着干净的双手,那上面是永远无法褪去的鲜红,她曾经怜爱的摩挲着我的手指,浅笑言语。

    矾墨的手,很美,这样如钢琴师一般纤长完美的手不适合出现在黑暗的阙氏。

    我冷冷的把指尖的雪茄掐灭在掌心。直到灼热的触觉让我的混乱的心绪冷却下来。摊开的掌心,狰狞的火红的印记在阳光的折射出扭曲的恶魔之翼。

    浅墨,这地狱我绝不会独自沉沦,即使你选择了死亡我也要让你永不安息。生生世世,我都要与你纠缠,至死方休。

    我看着玻璃上那张轮廓坚毅的面容,紫色的眸子中是阴冷的灰暗,曾经那个干净儒雅的少年已经随着那双绝美的紫罗兰瞳孔的紧闭而消失在人世。现在的阙矾墨,是阙氏雷厉风行的执行官,是整个白道黑道敬而远之的冷厉角色。

    矾墨,只有当你对于任何的失去都无动于衷了,你才是真正的王者,才能爬到顶端,真正的掌握着阙氏天下。

    那么漫不经心的语调是我生命中最残忍的音符,自小浅墨就是我心中不可击败的神邸,即使她有着最纤细娇弱的身躯。

    十五岁的浅墨冷冷的站在灵堂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心怀叵测的众人,冷静而疏远的处理着父母的后事。是的,阙氏是黑道赫赫有名的世家,风口浪尖的阙家家主却在一夜之间被两枚冰冷的子弹夺去了生命。谈不上悲伤,阙家之于我不过是个空荡荡的屋子,而在黑道中成长的孩子更不会有多余的感情去怜悯和哀悼,死亡就是阙家人最后的归宿。

    十岁的我安静的立在她身旁,我的手被她轻轻却坚定握住,我抬着头仰望那张少女秀雅的脸颊,美丽的紫罗兰眸子中冷静的泛着凛冽的寒光,那样的浅墨陌生却让我永生难忘。彼时的她不是那个轻柔着面容揽着我安抚我的少女,一夜之间她蜕变成高高在上的女王,傲视群雄的冷漠和果断。

    即使只有十五岁,那个少女却可以面不改色的迎视着与阙家分庭抗衡的焰家家主,风轻云淡的四两拨千斤,把一盘僵局起死回生。

    矾墨,阙家今日失去的不过是小小的半壁江山,十年之后,姐姐会让他们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他的整个焰家。

    抚摸在我头顶的手依旧轻柔而温暖,那清淡如冷菊一般的嗓音仍旧不愠不火,听不出半点清晰,我却能从依偎的紧绷的胸口感受到她的决绝,那是阙氏家主才有的威严。

    浅墨是阙家百年来的奇迹,以十五岁的稚龄,以纤弱的女子之躯,让阙氏江山在十年之间如一座高峰屹立在世人的面前。

    浅墨,你不要矾墨了吗?

    十五岁的我隐忍着愤怒,悲伤的对上那双迟疑的紫眸,如毒蛇的液体浸入了我的躯体一般痛不欲生。我没有办法承受这个曾经把我揽在怀中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的气息覆盖,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光明啊。我知道她不爱那个男人,嫁他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但是浅墨,即使是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的生命被另一个人占据。

    我家的矾墨真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她伸手示意我蹲下,怜爱的拍了拍我的头,即使我早已强壮到可以把她抱在怀中,她对我的感情一如幼时的疼爱,是的,仅仅是因为那分割不断的血脉。那双流光辗转的双眸含着浅浅的笑意,我却越发看不清她此时的神色,在我紧紧把她揽在胸口的一霎那,紫色的深潭中是我读不懂的深邃。

    我知道自己是卑鄙的,利用她对阙矾墨最柔软的情意去要挟,但是那又如何?她依旧是我一个人的浅墨。

    浅墨让我学医,我知道是为了让我习惯那种血腥的气息,和面对死亡的冷漠,但是她却不知道,我之所以毫无放抗的拿起手术刀,是为了那个冷淡却有心计的小女人,十年我安静地听从她的安排,只因为那道如神一般的身影已经刻入了我的灵魂,那双水光潋滟的紫色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

    二十岁的阙矾墨是纵横医学院的天之骄子,我知道那双与她相似的紫眸蛊惑了太多痴迷的目光,一如我看她时的爱慕,可笑的是我不屑于任何一个花瓶正如她永远无视我的绝望挣扎却依旧无悔的爱恋。

    浅墨,自十岁起我就发誓要纳入羽翼的女子,纤弱的外表下是不输任何人的坚毅,我见过太多的男人用敬畏却跃跃欲试的眼神打量着那个在人前冷漠异常的女人,不甘和恐慌让我想要用手中小巧却锋利的手术刀划开那细弱的血管,随着那些美丽液体的流失似乎我和她之间的血缘羁绊就可以彻底的斩断。矛盾的情绪曾经让少年的阙矾墨痛苦呻吟,我急切的想要挣脱这份血缘,更多的不舍占据了上风,只因为这世上只有阙矾墨,才可以让她放下所有的戒备和疏远,将隐藏在那具冷若冰霜面具下的温暖源源不断的输入我的身体。

    珍娜的出现注定是我命中的劫难,我知道自己不爱她,但是我却愿意倾尽所有的把她囊入我的世界里,只因为她有着一张我日思夜想的容颜,即使她没有那双让我沉沦痛苦的紫眸,但是那几乎一个模子刻出的纤细却是我永生不能碰触的禁忌。

    我小心翼翼的不让浅墨知道珍娜的存在,那是我不能启齿的爱,我怕那张浅笑低眸的容颜从此以后如寒霜一般,再无春色般柔软的暖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刻意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怎么会引不起浅墨的注意,只是彼时的她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按兵不动,一如精明沉稳的猎人等待着五只的猎物上钩。

    珍娜,一个外表柔软却心如蛇蝎的女子,顶着和浅墨相似容颜的女子鬼使神差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阴谋,但是阙矾墨却仍如岸边的鱼般狠狠地呼吸着美妙的水的气息。我不爱珍娜,也不需要她的爱,我要的不过是死无顾忌的把那个女人压在身下,禁锢在怀中,即使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失望了,那个牵扯着世上最虚伪笑容的女人终究是愚蠢的,竟然妄自与一手毁了焰家的浅墨交锋,一场游戏还未开始已经结束。

    第一次,我对着这个我恨不能紧紧抱在怀中的女子冷声质问。

    你是不是要杀了我才甘心?

    我心惊自己的烦躁,对着那张冷漠无情的脸,我做不到心平气和,这样的气质的她不是我心中那个温暖的浅墨,而是指点阙氏江山的阙浅墨,那个世人眼中目空一切,手段冷厉的女人。恍惚之间,我觉得她把我推到了一个冰冷的角落,我再也触不到那双纤细白皙的柔荑。

    你爱她吗?

    冷冷的嗓音,她问的漠不关心,我却只觉得肝肠寸断,我爱的女人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我的狼狈却要我承认我爱的一个瑕疵品。我望着那双眼覆上薄冰双眸,心中的恨意急剧膨胀,我恨的不是她杀了珍娜,而是她居然可以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狠下心肠,只为了斩断我唯一的希望。我恨她步步相逼,让我在深渊中挣扎却固执的只当我是她唯一的弟弟。似要看穿她的残忍,我深深的凝视着那双让我爱恨交加的眸子,知道那把透着幽光的手术刀,毁天灭地的静静立在我的眼前。

    不,不。我听到自己惊恐狂叫的声音,把那具瘫软的身躯死死地扣在怀中。

    那双紫眸却如破涌而出的春潮,带着我熟悉却陌生的怜惜。

    那张唇轻轻的蠕动,我却仿如置身在另一个空间,耳中轰鸣,唯有眼前模糊诡异的赤红布满了我的眼眶。知道那双曾给我无尽温暖和安慰的白皙双臂无力的垂了下去,我才被雷鸣惊醒般,把她裹在怀中,似乎这样就可以温暖她的冰冷。我狠狠的不顾一切的把自己的唇覆在那微凉的娇嫩唇瓣之间,用力的啃噬,是野兽般的撕咬,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触到了我日思夜想的柔软,却明白这是一道永世不能愈合的伤痕。

    扣扣。

    轻巧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梦魇,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眼角,却一如所获。那滴伴随着浅墨逝去的晶莹也带走了阙矾墨所有的感情,即使痛苦,如今在炼狱中重生的我已然麻木。

    收起我凌乱的思绪,如今的阙矾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世人眼中狠绝的阙家家主,比之阙浅墨还要狂妄的阴冷的霸主。

    浅墨,你设计让我亲手断了自己的软肋,而今我站在阙家的巅峰发誓,不惜一切毁了你辛辛苦苦建立白道帝国江山。我若只能活在黑暗之中,那么你和阙家只能陪葬。

    落樱绕胭脂醉 宫闱重重惊梦回

    星辰黯淡,檐角勾回,廊亭曲折,几盏绘着龙凤呈祥的宫灯高高的挂在朱红的殿门之前,映衬的宫门之上“胤宸宫”三个金晃晃的苍劲字体灼灼耀眼。

    一个纤细的身影不急不慢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踱步,白色的长袍下裹着少年细致的骨骼,长长的袖摆随着晃动的脚步,欲有乘风归去的飘然若仙之感。黑夜下的纯白干净而圣洁,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浮想联翩。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永安王,真是失敬啊!”阴阳怪气的嗓音带着少年粗噶的嘲弄。

    前行的白衣少年依旧是目不斜视的迈着轻悠悠的脚步,对于突如其来的讽刺不以为意。

    许是被人彻底忽视的恼怒,出言轻慢的少年,闪身立在白衣少年的身前,挡住了那道优雅的身影。“你没听到本皇子唤你。”傲慢的蓝衣少年,眼中燃着腾腾的火焰。初生牛犊不怕虎,看起来比白衣少年还要稚嫩的脸庞上是显而易见的倨傲和挑衅。

    白衣少年垂着眸子,一点点琉璃一般的浅棕色眸中折射出,细致却不显柔媚的眉轻轻的挑起,对于这样的挑衅似乎习以为常,却又带着点趣味的逗弄。

    “凌苍玄。”虎虎生威的吼声自蓝衣少年的口中呼啸而出,那是尊严被藐视的皇子的愤怒。

    淡淡的睨了眼脸色涨红的少年,凌苍玄依旧如雕像一般懒得理会。眼前的少年虽然叫嚣着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不过也是他母妃手中一颗保她荣华富贵的棋子,不过是这深宫之中被爹爹忽视的皇子。

    蓝衣少年望着眼前美丽的容颜,眼中是明显的不屑和嫉妒。那样的一张脸如画中出来的一般,如自己仰慕的父皇一般的俊美,却没有父皇的刚毅,细长的眉剑锋一般为那张比女子还美的脸染上了淡淡的英气,棕色的眸子那是不同于自己的琉璃光泽,挺直的鼻梁高贵而优雅,还有那张淡色的唇,微笑时勾起的弧度足以让自己看花了眼。

    望着眼前呆呆的少年脸孔,凌苍玄莞尔的勾起唇,随着那道迷茫的眼神,棕色的眸子中是微微的冷冽。自小就不喜欢那些异样的眼神,让人恨不能剜了他们无力放肆的双眼。这世上只怕只有娘亲那样的淡漠于世才能真正的不把那张皮相放在眼中吧,想起那双同样泛着怜惜的棕眸,苍玄的眼中暖意浮现。

    “你——”颤抖的指尖狠狠的直指着思绪飞扬的凌苍玄,少年的脸色由红转白,再到铁青。这个皇宫之中,唯有他凌苍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即使母后对于这个永安王也格外的小心翼翼,他不懂,为什么?母后堂堂的南清国公主,东旭国的皇后,高贵如她怎么可以在一个纤细瘦弱的少年面前如此谨慎,唯恐一个不慎拂了他的意。“一个小小的杂种居然敢如此无视本皇子的存在。”少年被激的失去了理智,嘴中大不敬的嚷嚷着。眼中是红的吓人的血丝,直直的盯着凌苍玄那头紫冠竖起的黑亮头发。

    冷意自凌苍玄的周身散发着,他漠然的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少年。杂种么?凌靖风,你可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忌讳,这世上没有人能在污蔑我娘后全身而退的,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东旭帝,更何况你?嘴角的线条越来越明显,可惜笑意始终不曾进入那暗涌的眼波。轻轻的把紫冠放下,凌苍玄任由如墨的青丝一泻而下,在风中摇曳出一道水波。银发是东旭皇族的象征,可惜自己偏偏顶着乌黑的发继承了爹爹永安王的封号。

    凌靖风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绝美的少年,他不懂自己恶毒的言语怎么能勾出他的笑意。恼羞成怒的凌靖风顾不得母后耳提面命让自己不要招惹这个被父皇捧在手心的永安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凌靖风朝着如拂柳一般的凌苍玄扑去。

    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即使面对着一张狰狞的面容依旧面不改色,凌苍玄稳如泰山。

    沉闷的重响声在偌大的殿前回响着。

    凌靖风只觉得一股强势的掌风把自己生生的朝后推去,犹如被控制住的人偶,无力的看着那张绝美容颜上淡淡的笑意。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凌靖风傻傻的趴在地面上,身体如遭重挫一般动弹不得。

    娘亲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虽然眼前小小的少年根本就不配让自己注意。凌苍玄冷淡的收回视线,随意的拂去纯白衣襟上小小的秽迹,眼中的无奈被垂下的睫羽掩饰起来。轩辕梦漪那个魔女果真是喜欢擅作主张,把燕楼的暗杀安插在自己身旁。缓缓的移动脚步,绕过大字型狼狈的少年,凌苍玄从容的继续朝敞开一隅的胤宸宫走去。

    “啊~三皇子,你怎么了?”尖锐的嗓音彻底划破了暗夜的寂静,却在下一秒收起了所有的高亢。年长的太监手忙脚乱的扶起跌趴在地面的少年,目光却在瞥见那道白色的身影时,惊吓的僵住了略显臃肿的身体。这禁地一般的胤宸宫岂能如此喧哗,若是被皇上知晓——惊惧的情绪占据了徐公公的脑海。

    世上有一种人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而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凌靖风把这一准则执行的相当彻底。

    愤怒的推开搀扶自己的徐公公,凌靖风仍旧不肯善罢甘休的使出全身的力气嚷道:“凌苍玄,本皇子跟你这个杂种——势不两立。呜呜呜。”

    吓得傻眼的徐公公一时情急忘了分寸,毫不迟疑的用厚实的大掌把那张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的小嘴封了起来。畏惧的望着不曾回头的白衣少年,冷汗爬满了徐公公的后背,只觉得冷啸的风声中,脖子后面是一阵凉意。嘴里急急的安抚着犹如发怒小兽一般的小主子,即使掌心被咬的生生作疼也不敢松开。“小祖宗,为了娘娘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凌靖风暴戾的气息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大抵是想起了母后那张美丽却苍白的容颜,终究是颓败的依靠在徐公公的身上。

    望着空荡荡的宫门,徐公公的心上串下跳,冷冷的凝视着身后的众人。“今日的事儿,嘴巴都给匝家封紧了。”扶着虚弱的小主子,徐公公后怕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阖上的宫门,和上面如嗜血恶魔般的宫匾。那个自小就被皇上宠的上天的小王爷冷静的让人畏惧,这件事只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娘娘那边看来得早作打算了。

    置若罔闻的迈进了精致奢华的胤宸宫,苍玄暗自叹息,果真自己还是沉不住气,若是娘亲压根就不会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杂种,呵呵。凌苍玄忍不住笑出了动静,凌靖风如此肆无忌惮的狂妄只会为自己遭来灾难,他可知道正是这双浅棕色的眸子和被他视为杂种的墨发才是爹爹最钟爱的,因为它们是娘亲留给爹爹的唯一。若不是爹爹的斩钉截铁保下他这个东旭皇族的异类,只怕娘亲会毫不犹豫的诏告天下自己与凌家没有丝毫牵连。

    “玄儿。”低低的温柔呼唤自绿衫妇人的嘴中而出,一道玲珑有致的身躯绕过绣着冷菊傲然的锦屏走了出来。“什么事让你如此开怀?”十几载过去,昔日那个惹人怜爱的小人儿已经长成了倾城的少年,眼中的欣慰无法掩饰。最初自己是为了一个承诺,但是那个贴心的水晶人却让她舍弃一切的想要护他周全。

    凌苍玄淡淡的扬起唇,笑的有礼。“衾姨。”

    暗自叹息了一声,衾儿收起满心的失落,不是不知道他骨子里的冷漠,即使对自己温和却带着无法逾越的隔阂。果真是母子,连性子都如此的相似,罢了,终究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就连冷心冷清都如一个模子刻下来般。胤宸宫外的事自己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的性子如这个宫殿的女主子一般,凡事都有自己的计量,不需要旁人的多言多语。

    “父皇今日没来?”不轻不重的问了声,看似无意。

    衾儿噙着水一般的笑容,嗔怪道:“倒是和衾姨耍起小心眼了。”

    凌苍玄略显恭敬的扶着衾儿,眼角微微的上挑。“衾姨是这偌大皇宫的管事嬷嬷,玄儿怎好再拿些琐事来劳烦您了?”

    “罢了,论起耍心眼谁比得过你这个小狐狸,自小就把衾姨骗的心软。”看着眼前那张绝美的容颜,衾儿伸出的手却下意识的躲过了那清晰的轮廓,落在了一旁的葵口银丝花瓶上。明明不像,自己却觉得那个女人冷静优雅的站在自己眼前。“皇上刚刚接到阎都送来的请帖。”偷偷的扫过四平八稳的少年。“现下恐怕——”

    凌苍玄猫一样晶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因为强忍着笑意而面色有些扭曲的妇人,嘴角忍不住淡淡的挽出优美的弧度,一排白皙的牙齿在明亮的宫灯中闪着晶莹的光泽十年了,爹爹依旧不能释怀,轩辕城主此番送来的只怕不是什么好帖子。“夜深了,衾姨早些歇下吧。”随意了颔首,少年散着油亮的青丝朝殿外走去。

    望着那道清风般的背影,衾儿也不多加阻拦,眼神在触到那不羁的棕眸时,轻轻的摇了摇头,岁月一霎那定格,恍惚之间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女人也是这般肆无顾忌的任如瀑的青丝张扬的在风中炫舞,缓缓的走出这胤宸宫的朱门门槛。

    东旭殿,书房。

    少年的脸明媚的如初升的太阳,散开的发已然妥当的束起,耐心的等待着雕金碧玺龙椅上男子的回顾。

    黄袍男子五官如刀刻一般坚毅,那双眸子闪着慑人气势,隐隐约约的掠夺的冷酷被掩盖在一汪深潭之中。“朕不同意。”故作威严的扫过眼前那张翩翩少年的脸,凌阒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手中的帖子大有被五马分尸的下场,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上面,似乎有天大的怒火不能平息。

    凌苍玄无奈的迎上那张岁月雕刻下越发严峻的容颜,眉角轻轻的隆起,淡淡的愁绪自眉目间散发出来。“爹爹。”

    长长的带着祈求的嗓音让凌阒然陡然一惊,脸上是挂不住的冷酷。嘴角僵硬的线条渐渐的松了下来,却依旧冷冰冰的不去看那张足以让自己心软的脸庞。

    娘亲曾教过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动应万变。凌苍玄按捺住长久的寂寞无声,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年都要上演一次,胸有成竹的等待着爹爹的退让是既定的结局。

    “暑后才能动身。”毫不妥协的嗓音显示了男子的冷硬,凌阒然瞪着纸面上寥寥几笔的墨迹,面上呈现着难得一见的铁青。

    诧异于凌阒然的不为所动,苍玄缓缓的朝着金晃晃的书桌走去,目光在触到那张被爹爹捏的皱褶重叠的请帖时,眼中充斥着浓浓的笑意。毫无疑问那些如蜈蚣一般扭动的字体绝对是出自娘亲之手,而普天之下能让冷倨的东旭帝龙颜剧变的唯有她一人。“爹爹,菡菡、贝贝的生辰,我若不到的话,娘亲会难过的。”棕色的眸子认真的凝视着凌阒然,苍玄发挥着睁眼说瞎话的水平,天知道若不是轩辕城主的强调给两个小丫头过生辰,娘亲压根就不以为意。

    一触及到那双眼,凌阒然就知道任自己铁石心肠也没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因为那个女人一生都不会折服,而相似的琉璃中盛满了陌生的楚楚可怜,足以让自己化为绕指柔。

    “轩辕御凛欺人太甚,居然堂而皇之的把请帖送到我东旭。”咬牙切齿的愤恨道,带着不甘妥协却又无可奈何的颓败。

    苍玄的眉头微微的挑起,看着那封已经不能保全的请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那张请帖明明是娘亲给自己的,爹爹霸道的中途劫走却怪罪轩辕城主的无礼。

    “张公公。”冷厉的声响出自不怒自威的东旭帝。“将那株千年古参拿来。”

    三朝元老的张公公自是明白那个胤宸宫的女主子在东旭帝心中的分量,毫不迟疑的招来近侍,去取古参。

    “爹爹。”轻轻的呢喃声唤不回显然沉入自己思绪中的男人,苍玄有些怜悯的望着那张棱角鲜明的脸庞,那是在金銮殿上万人畏惧的东旭帝,在疆场上敌人胆怯的战神,那双黑如墨色的眸子此时却染上了无边无际的孤独和荒凉。

    “皇上,古参已到。”尖细却沉稳的嗓音自门外传来,惊醒了南柯一梦的凌阒然。

    拿起精致的紫檀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凌阒然满意的看着一株模样玲珑的山参,参须蛋黄,清疏而长,其上点缀着密密的‘珍珠点’,隐隐一股异香渗透过木盒散发出来。“玄儿,这个就当贺礼吧。”

    苍玄没有出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凌阒然递过来的木盒。他知道合理只是托词,爹爹不过是想把这古参送给娘亲。“玄儿明白。”扣上巧致的木盒,苍玄抱着古参走了出来,他知道此时的凌阒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个神一般的存在,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个相思已成灰的孤独之人。

    凌阒然呆呆的注视着苍玄消失的方向,嘴角紧紧地抿起。透过推开的窗棂,是黑得浓稠的夜,星辰隐退,一如自己泛着苦涩的心湖。

    同样的星空,同一座皇城,对于坤宁宫来说依旧是个不眠之夜。

    “母后——”凌靖风固执的仰着头,脸上是毫不退缩的倔强。

    女子垂着秀目,白皙的容颜上找不到一点血色,颤抖的睫羽覆盖住她所有的慌乱和不安。明黄的朝服裹着微微轻颤的身躯,纤细无骨的指尖无措的绞着上好的锦缎绣帕。

    “小主子,您可别说了。”徐公公心惊胆战的看着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面色惨白,自然明白今晚的兹事体大。

    凌靖风被他们凝重的神色刺激,不依不饶的叫嚣着:“母后,你是东旭国最尊贵的皇后,怕他一个杂种——”

    “啪——”清脆的声响惊呆了殿内众人,包括用尽全身力气的战抖的厉害的紫苑。

    “闭嘴。”冷冷却绝望的嗓音自红的溢血的唇瓣而出,带着浓浓的悲哀。

    凌靖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母后,不敢置信一向疼他若宝的母后居然会毫不留情地挥掌而下,更不能忍受端庄从容、执掌后宫的母后会如此的畏惧。

    紫苑呆滞的望着自己的掌心,上面因为力道而浮现一片红迹。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那张委屈的脸蛋上残留下的掌印,心疼的泪水顺着绝美的脸颊滑落。狠狠把那具不肯屈服的身板抱住,惊惧和未知的命运让她慌了心神,却不顾一切。嘴中凌乱的呢喃着:“风儿,不,不要怕,倾尽一切母后也会保你周全的。”

    “母后,你到底怎么了?”女子慌乱无措的神情激起了凌靖风的悔意,他只是替母后不甘,嫉妒那个没有母妃却被父皇捧在掌心的凌苍玄,却不想让母后如此的难过和绝望。

    紫苑紧紧的揽住怀中稍显强健体魄的少年,任由十几年的屈辱和不甘宣泄而来,断线的晶莹倾巢而出。怎么了?风儿,我要如何告诉你,你眼中高贵骄傲的母后在你仰慕的父皇眼中根本就无足轻重,而我们却愚蠢的去碰触一个冷血帝王的禁忌,母后要如何来保护你?

    凌乱的思绪似乎带紫苑回到了十四年前,那个她一生中最美丽带着少女所有期盼却最终绝望的红色记忆。

    那一天的东旭皇城是赤红的艳丽,她端坐在凤鸾之中,等着那个传说中战神一般的伟岸男人的到来。她以为所有都是美好的,一如世人眼中的这段英雄美人的佳话。但是只需要一眼,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就击败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她不明白,下轿的一瞬间那些停滞的呼吸明明是对自己的惊艳,为什么那个男人却熟视无睹,依旧是神一般的高不可攀和冷漠。她以为他的不屑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敏皇太后,那个艳绝后宫冠盖皇城的女子,若是那样的女人自己不甘却也无奈,只因为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但是自己却目睹了他毫不怜惜的可以至那样的倾国容颜于死地,只为了一个逝去的女人,那一刻,自己便明了那个女人无人可以替代,即使她早已葬身悬崖。轩辕夫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怎样的绝代风华,可以让阎都的霸主博得视妻如命的传言,又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让那样一个狠绝冷厉的男人疼若珍宝,即使她早已嫁为他人妇。十几年,她以为自己可以淡忘掉那个女子的存在,但是凌苍玄的存在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们如一根扎在心上的刺,轻轻一触,就是疼的窒息的绝望。

    落樱绕胭脂醉 官道漫漫醉花颜

    蔚蓝的天澄亮的找不到一丝杂质,明媚春光静静地洒在宽阔的官道上,素雅精致的雕花马车哒哒的前行着,前后是数十名御马的锦衣侍卫。

    白衣少年慵懒的倚在方形的小几旁,宽大的袖口随意的褪到洁白的手肘处,托腮的纤细手形如蛇一般弯曲着身姿,散着青丝的侧脸随着晃动的马车细微的倾斜。

    “嘶——”长长的马鸣声阻断了众人前行的脚步。

    锦袍赶车人谨慎的瞪着眼前陡然出现的小姑娘,严肃的脸紧绷的如石膏一般。“来者何人?”

    小姑娘约摸十岁左右,骑在黑色的高大骏马上,犹如一个偷穿着大人衣服的孩子般可笑。略带英气的眉夸张的上扬,如小兽般带着掠夺的虎目紧紧盯着眼前漂亮的马车,小巧圆润的唇张扬的裂开,露出一排干净的贝齿。那双碧绿的眸子却是毫无掩饰的野性,那是生活在草原上的狼族才有的幽光。执鞭的右手骄傲的挥了挥,扫动出凌厉的风势。“塔娜只和第一美人说话。”认真的稚嫩声音让众人凝重的面色一滞。

    赶车人错愕,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小姑娘让人哭笑不得,抖动的眉却不敢放肆的松开,只因为车内的小主人的忌讳就是这第一美男的称号,偏偏这个到处都小小的娃娃却理直气壮的换着第一美人,对仿如谪仙似的小主子真是大大的不敬和侮辱。

    小女孩恼怒于众人的木楞,小脸微微下沉,较小的身体陡然腾空而出,笔直的朝马车撞去,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随着她而凌空颤动。

    早有防范的锦衣卫迅速拔出身侧的长剑,挡在马车前,欲阻止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小女孩。

    眼见众人的百般阻拦,小姑娘却咯咯的笑出声,碧绿的眸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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