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抢夫记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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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夫记 作者:rouwenwu

    知哪个姑娘让公子这般着急,真是好大的福气。”

    沈云谈是江湖多年打滚出来的,听闻此言已经心生戒备,然而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还望姑娘提点。”

    容容道:“公子的心事,小女子斗胆猜上一猜。可是为了十九姑娘?今日傍晚,奴家的丫头帮奴家下楼买粉儿的时候,似乎看见十九姑娘和一位穿紫衣的女子向城南而去。”

    “公子莫不信,别人或许能认错。但是十九姑娘,奴家的丫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她见沈云谈脸有狐疑,嫣然道,“那丫头暗中喜欢天秀先生已久,对于情敌,女人是永远不会认错的。”

    沈云谈双手作揖,道了声谢,便向城南而去。

    无论消息是真是假,总算是有个方向,比没头苍蝇要好上许多。

    容容没有说谎。

    带走十九的,果然是一名女子。

    当时,那女子坐在城隍庙前,双手捂脸哭得稀里哗啦。十九于心不忍,蹲在她面前,拿了手帕与她。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女子一身紫纱,一直手不断地擦着眼泪,呜呜咽咽,好生可怜,“好姐姐,我是从勾栏里逃出来的,三天没吃饭了。姐姐能不能,赏我一口吃的,以后妹子做牛做马服侍姐姐一辈子。”

    十九叹口气,像摸田满一样,爱怜摸摸她的头,站起身来转身便向包子摊走去。

    “安静些,我可不是天秀,怜香惜玉的活做不来。”娇媚慵懒的声音突然从耳后传来,带着一声轻蔑的笑。

    那女子向卖包子的老板粲然一笑:“妹子挑剔,这里的包子都看不上。我先带她回去啦!”一转眼,姐姐就成了妹子。

    娥眉刺抵在腰间,十九动弹不得,只得乖乖顺着她走。人走在前面,连那女子的样貌都看不清,只能凭借着眼角余光,看见一袭紫纱飘飘荡荡。

    一路向南,越行越偏僻。

    十九的手缓缓移上刀柄。

    “别动,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娇媚的声音又响起,此番十九只觉得肩膀一痛,鲜血便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再乱动,就废了你的手。”腰间又是一凉,那峨眉刺已经割破衣衫,轻巧地划破了皮肉,“我最讨厌生得美的女子,尤其是你这种年轻张扬,自以为是的臭丫头。”

    “你武功比我好,大可不必制住我。”十九淡淡道,脑子里飞速运转着逃跑的方法。

    那女子手劲一紧,又在她身上开了一个口子,不深,却血流不止。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这样,看着你流血,看着你疼。”她终于走到十九面前,那娥眉刺绕着她的腰身划了半圈,鲜血落了满裙。

    皮肉割破,虽然不是什么重伤,然而也是生疼。十九脸色有些发白,却故作镇定,坚决不给予任何她希望看到的表情。

    没有难受。

    也没有故作欢喜。

    漠视总是让人更加愤怒和难受。

    十九看着那女子的脸,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划破的不是她的身体。

    那女子很美,美得很风尘。仿佛滚落在泥地里的桃花瓣,有种凄凉的妩媚。然而不可否认她是美的,一滴深褐色的泪痣挂在眼角,脸盘尖尖,狐狸般诱人。倘若是狐狸精变得,恐怕也不过如此。

    她见十九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一笑:“你看我美吗?”

    唐十九淡淡点头:“嗯,不错。”

    语气却是极其敷衍的,客套且生疏。妩媚妖娆的脸有些扭曲,她宁愿唐十九说她丑,反而能证明了女人的妒忌。然而十九却是这样一种目空一切,仿佛在与邻里间交谈的客套一般,这种漠视让她愤怒。

    她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也有些嘶哑:“是吗?我看你也不是很美,想不明白少主为何因你大动干戈。”她话音未落,手上娥眉刺依然向十九脸上挑去。

    十九微微勾起一个冷笑,会生气就好。人一生气了,就有弱点。

    说时迟那时快,红影向后翻出数尺,玄背刀也已经抽出。右手受了伤,握刀的手有些不稳。腰间一圈伤口,此番一动起来,挣裂不少,更是疼得难受。

    紫衣女子暴怒,手上娥眉刺如疾风电雨一般向十九身上落下。她力度不大,速度却奇快,逼得唐十九招数难以施展,一时间身上又吃了好几下,左手袖口一片衣衫割破,带下一片皮肉,更是鲜血淋漓。疼痛和失血让她有些目眩,然后这种感觉却让她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仿佛失却了痛处一般,随着紫衣女子的速度不断加快,唐十九下了狠心,干脆舍了章法,跟着变招拆招,居然越来越迅速。

    紫衣女子开始还有些得意之色,但是渐渐脸上的神情惊异起来。她一向以快取胜,内力其实并不深厚,唐十九大刀凶猛霸气,一旦施展开来,让她不禁有些气促难受。而更让她害怕的,却是唐

    十九越来越快的速度。

    她在学习。

    她在学习自己的招数。

    精神一散,玄背刀已经招呼下来,狠狠地砍向她的左手。这一下变招奇快,紫衣女子竟然来不及躲闪,一截小指已然被刀尖带落,血糊淋漓地滚落在地。

    唐十九浑身浴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带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残酷的笑意。

    身后有疾风刮过,唐十九暗道不好,准备闪身避开,然而身体终究因失血过去而无力。在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后颈已经挨了一记手刀,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名瘦小精干的黑衣男子,他俯下身仔细查看,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十九抗在肩膀,笑嘻嘻道:“紫奴,你居然被一个小丫头伤了,不是你的作风啊。”

    那名唤紫奴的女子,浑身一颤:“乌渊,请千万莫告诉少主。”

    乌渊眉头皱了皱,出手如电,稍微止了止十九身上的血,语带不满:“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女人是少主要的,你也敢伤成这样。”

    紫奴沉默半晌,不顾流血不止的左手,纤细的手指慢慢划上衣领,竟然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你……早就想要我了,不是么?”她的声音充满魅惑,手臂已经缠上了乌渊的腰,“求求你。”

    她那妖媚的脸上满是求肯,仿佛被男人蹂躏,是她莫大的光荣。

    “把衣服穿好。”乌渊极力别过脸,还是忍不住气促,“我不会告诉少主。”侧眼看了看地上那一截小指,似乎有些不忍,“自己包扎好些,只道是不小心弄伤,莫教少主看出来了。”

    这事发生在傍晚时分的城南偏僻的小巷,彼时城中居民收摊的收摊,做饭的做饭,没有一个留意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沈云谈赶到时,暮星已经挂在天际,他看到的,只有地上的惨不忍睹的鲜血以及一柄黑不溜秋的大刀。

    第十六章 恶鬼

    出了镇子往南,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山上林多树茂,狼也就多了起来,所以附近的人都极少上山。

    山上总有山神庙,然而一个多狼的山头,再兴旺的山神庙也早已经废弃。

    乌渊站在破庙的角落里,低着头,顺着眉,眼睛却止不住地,一会儿瞟一瞟跪在地上的紫奴,一会儿看一看躺在草堆上的唐十九。

    “还敢看?”天舒一袭锦袍,眼睛看着瑟瑟发抖的紫奴,口中的话却是对着乌渊说的。乌渊急忙敛了眼神,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少主,奴才知错。”

    清冷淡然的眸子并无离开跪在地上的女子,声音也不带一丝温度:“胆子颇大。”

    紫奴跪在他面前,早没有了适才冲着十九的跋扈模样,她身子略略有些发抖,眼里却有些兴奋:“奴知错了,请少主责罚。”抬起头,细细长长的柳眉蹩起,红唇微微张开,一脸害怕懦弱的神情并不惹人怜惜,反而让人有折磨蹂躏的冲动。

    天舒俯身,捏住紫奴的下颚,微微用力。钻心的疼痛便从脸颊弥漫到全身,紫奴浑身发抖,眼里却全是兴奋,呼吸也有些粗重,倒像是在享受着这种惩罚。

    “贱。”天舒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仿佛适才摸着了什么污秽之物。紫奴雪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两个乌青的手指印。

    脸上桎梏松开,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然而似乎是失望多于欢喜。

    “请少主饶恕紫奴。”乌渊战战兢兢地开口,“紫奴也是一时无心。”

    “嗯?”天舒淡淡地看着他,心知肚明这滛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因了怕他,恐怕早已对昏迷不醒的十九下手。他这么一看,立即使乌渊住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紫奴跪步上前,扯住天舒的衣摆:“少主,紫奴有错,请少主责罚,紫奴心甘情愿。”

    天舒微微噙一个冷笑:“倒是很享受。”话音刚落,一脚踢出,紫奴纤细的身体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向墙壁,重重跌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她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仿佛异常满足:“多谢少主。”

    薄如蝉翼的纱衣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刚才那一脚正踢中她肩膀,一道紫黑的淤痕挂在上面。她仿佛没有察觉,又或者是故意不去察觉,任由那香肩□在空气中,吸引着男人们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乌渊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眼里有了些血丝。

    天舒恍若未见那般旖旎的风光,却转身向十九道:“醒了就别装。”

    十九张开眼睛,其实在天舒踢飞紫奴时,她便已经醒来。天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脚尖点了点她的身子,仿佛她也是脏的不得了的什么东西。他好像九天凌霄下凡的仙人,一尘不染,十九也好,谁也好,不过是人世间肮脏的尘埃,碰一下也会被玷污掉。

    十九对这冰脸人一丝好感都没有,被他轻轻一踢,身上的伤口仿佛尽数裂开一般,疼得厉害。

    “祸水。”天舒的声音永远没有一丝温度,话音未落,秋水般泓丽的长剑已经向十九心口刺去。

    十九忍着剧痛,猛然翻身,躲过致命一击,张口就骂:“死变态!一出手就要杀人!”

    天舒见她躲过一击,心下微微讶异。

    这样重的伤,身手还如此灵活。

    然而他当下也不回话,又是刺出三剑。十九没有大刀在身,十分没有安全感。况且面对天舒这等高手,就算有兵器也是输多赢少,何况她现在身上带伤?只是那三剑剑剑致命,稍有差池便会命丧当场,是以十九拼劲全力,全然不顾其他,倒也险险躲开第一剑。

    只有第一剑而已,就在第二剑时,她已经被削去一片头发。待到第三剑,已经是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及。

    长剑刺向胸口,却被什么东西阻了。

    天舒皱了皱眉,收了长剑,身形一动,人已经掠到十九面前,卡住了她的脖子。

    “混蛋……人渣……变态!”喉咙被卡得透不过气,十九双足离地,不断乱踢。眼前金星一片,蹦跶个不停,脑子里一片空白,谁也想不起来。

    细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向下摸去。

    “王八蛋!杀人也就算了,还要占便宜!”十九在肚子里骂了他祖宗十八代,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却很没骨气地想,如果占了便宜,能不能不要杀了她。这种想法让她感到万分挫败,原来自己,也是很怕死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非常不怕死。

    然而死亡即将来临的这一刻,她颓然发现,自己原来相当的怕死。

    显然天舒并没有占便宜的意思,纤细的手指将她身上的玉佩,拉将出来,仔细把玩观看,脸上阴晴难定。

    脖子上的压力突然一松,十九重重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的?”天舒的脸色阴沉得能吓死人。

    “管你什么事啊!死变态!”十九气没喘顺,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天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握着玉佩的手略略战抖。乌渊与紫奴早已经退出门外,不敢多看一眼。他神色不定,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似乎在经历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死变态!还给我。”十九顺了气,狠狠瞪着天舒,这块玉佩是天秀给她的,她虽然并不喜欢,但也不想失去。

    若寒星,若点漆的眼看着她,深如千年老井,透着凉意。

    天舒的眉紧紧皱起,一只手缓缓伸向她,却又止住:“走,快走!”他的声音颤抖得让人害怕。

    “什么?”

    他把玉佩掷还给她,语气越发不定:“快走,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以前!”十九满腹狐疑,虽然很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出出恶气,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终究压抑了下去。

    “你最好祈祷不要有一天栽在我手上!”十九撂下一句狠话,刚刚转身,便听身后有兵刃刺破血肉的声音,“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天舒的脸扭曲得愈发可怖,手里握着适才紫奴掉落的娥眉刺,狠狠地向自己肩膀刺下。

    “滚!”

    十九被他的样子吓得退后几步,皱了皱眉头,不顾三七二十一,拔腿便跑。

    已经到了繁星满天的时辰,十九捂着迸裂开的伤口,跌跌撞撞地山上胡乱冲撞。她本来便没什么方向感,如今入了黑,更是两眼一抹瞎,时而看看天上的天狼星,时而又东走走西转转,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回城的路。

    天秀呢……

    沈云谈呢……

    自己那么久没有回去,难道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身上的创口越来越痛,过多的失血让她有些眼花。远远地传来几声狼啸,让她越发心惊!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这山林里转悠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她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她是不是要死在这里!?

    走着走着,终于看见眼前有些灯光,十九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急急向那灯火处走去。然而待真正走近了,却是彻底的寒了心。

    她又绕回了山神庙。

    然而慢着!这山神庙中的灯光,似乎也太亮了些!十九凝了神,愕然发现窗户中已然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原来,不是灯光,是火光。

    明亮的火光下,十九清清楚楚地看见,旁边的树上,挂着一颗人头。血淋漓的人头,眼珠子早被挖去,空荡荡的两个黑洞。他的嘴巴长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出手那么快的人。

    十九认得,那颗人头,是乌渊的。

    山神庙前的地上全是斑驳的血迹。乱七八糟的残肢扔在地上,尚且能根据衣服辨认出那些是属于乌渊的。紫奴不知去向,天舒也不见踪影。仿佛山神庙中来了什么吃人的恶鬼,将人撕的粉碎。

    十九浑身冷汗,身上的伤口反而不觉得疼。

    一片乌鸦扑腾着翅膀从空中落下,捡着地上散落的尸块。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让她有想吐的冲动。

    有细微的呻吟从山神庙中传来。有人!浓烟滚滚掩盖不住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刺激的气味让十九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

    她抑制住反胃,深深吸了口气,一头扎入浓烟中。

    火势刚刚烧起来,尚且不算大。

    一袭破烂的锦跑匍匐在地上,满脸灰土,已经不似活人。

    待十九看了真切,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天舒!?”

    短短一瞬间,火舌已经四下流窜,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浓烟呛得十九嗓子沙哑,头昏脑胀。也顾不得什么变态不变态,当下扶着半死不活的天舒,冲出了火海。

    刚刚安下些心来,看着被火吞噬的山神庙,十九觉得脚下踩着什么东西。借着火光,十九看了清楚。

    那是一颗,人眼珠子。

    满天火海下,十九不顾旁边要死不活的天舒,毫无仪态地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第十七章 蹂躏

    天舒微微睁开眼睛,身上的袍子破破烂烂,然而他的神情还是倨傲而不可一世的,仿佛他身上穿的是最好的袍子,坐的不是冰凉的地板,而是皇帝的龙椅。十九扶着树,又一次恨不得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好不容易舒服些,回头却正好对上天舒不屑的眼神。

    清泠泠的眼神,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在骂她脏。

    一把无名火从心里腾起,十九蹿到他面前:“你不屑被我救是不是?”

    天舒冷冷瞥她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很好!很好!”十九怒极反笑,“你走火入魔了对不对?”

    看他的样子,不能动弹,面目狰狞扭曲,还不是走火入魔?要不是走火入魔,也不会自傻到自己拿着娥眉刺往自己身上刺啊!

    天舒一声冷哼,并不与她多话。

    十九灵光一闪,脸上浮起一个j笑,伸手向天舒脸上抹去。此时她手上脏的要命,除了血,就是灰。天舒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你敢?”

    “你不让我救,我就是救你,气死你个混蛋!”十九越抹越开心,十分畅快,“你嫌我脏,我就把你弄得比我还脏。”她手上速度不慢,一会儿,天舒那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脸上更是乱七八糟。

    也许是因为生气,天舒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抖了几分:“杀了我。”

    十九吹个口哨:“杀了你?为毛要杀了你,杀了你对老娘有啥好处?”她心情畅快,不由自主地说话也粗鲁了起来,学着市井泼妇的语气,发现非常之解恨。“啊哈哈哈哈,现世报,还得快啊还得快。刚才我就跟你说,不要落到我手上,你看,你看这不就报应回来啦?”

    “不欠人情,杀了我。”看她越来越兴奋,天舒索性闭上眼睛,由得她胡搞瞎搞。天舒闭上眼睛,十九大感趣味减少。然而听得他语气里的不屑,又是满心气恼。

    “好!你不欠我人情,我救你出来,是为了折磨你的!”

    某人的嘴角微微一瞥,很是不以为然。

    “我要把你的脸刮花,吊在树上脱了衣服打一顿。挖掉你的眼睛,砍断你的四肢,把你卖到丐帮去做乞丐!”十九愤愤然,一边说一边比划。

    天舒不咸不淡,冷冷道:“动手。”

    十九抄起一条树枝:“你以为我不敢吗!?”

    天舒默不作声。

    十九自讨没趣:“好吧,我还真不敢。”

    然而想想又觉得气不过,抓起天舒的衣领将其整个人提溜起来:“自恋变态杀人狂!”

    “嗯?”天舒缓缓睁开眼睛,倒已经默认了这个称呼。

    “我现在就要蹂躏你!”她狞笑着,让天舒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纤细的,乌黑的爪子伸出来,准备解他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额头的青筋稍微跳了一下,对上十九邪恶的笑,天舒忍不住心肝抖了抖。转眼间,锦袍就被脱下。饶是月色并不分明,看不得仔细,也能依稀看出其白嫩。此时他肩膀娥眉刺已经拔出,鲜血却依然不止。

    “啧啧啧,不愧是两兄弟啊,都是细皮嫩肉的,好手感!”十九j笑着,替他点|岤止血,顺手狠狠在他肚子上扭了一把。天舒眼睁睁地看着她提溜着衣服走入一棵大树后,只可惜气息大乱,动弹不得。半晌,十九从树后走出,身上穿着他那件袍子。袍子宽大,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倒像披了个面口袋。

    “长得这么俊,扮成女人肯定也好看!”抑制不住的笑意弥漫在眼角眉梢,恶作剧的快感让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十九从身后变出自己的外裳,胡乱披在天舒的身上。

    穿女人衣服!天舒气得鼻孔都撑大了几分,“脱了!”

    “哎呀呀,我好怕啊!”十九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伸手解开了他的束发带。“要装,就从头打扮到脚才对嘛!”

    她笑吟吟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玩弄地挑拨着天舒乌黑的发。她距离甚近,少女特有的幽香微微传入鼻端,天舒却一点兴奋都没有,满心只是想着怎么折磨这个该死的女人!

    “嘿嘿嘿嘿,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我可是很会梳头的!”她转到他身后,以五指作梳,细细与他梳起头来,嘴上唱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落满地”

    唱着唱着,声音渐渐小了。

    不知徐子清和顾妍,能不能白发齐眉,能不能儿孙满地。

    她突然万分悲摧,一年后,一年后自己回到逍遥山庄,说不定顾妍都有了孩子。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脸庞,滴在天舒的肩膀上,十九一惊,伸手胡乱擦了。然而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哗啦啦啦地落下来。

    “哭什么?”她一会儿闹,一会儿哭,实在让天舒摸不着头脑。

    “关你什么事啊!变态自恋杀人狂!”

    “……”

    “混蛋你干嘛不说话,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没力气背不动你,走不出林子,怎么办啊!”

    “你自己走。”天舒淡然道,“没求你救我。”

    十九咬了牙,擦了眼泪。用了七八个树枝将天舒的头发盘得像脑袋上长了犄角,又从怀里摸出盒胭脂,无视某人的怒目而视,仔仔细细地在他脸上涂抹着。

    “好啦!”大功告成,看着猴屁股一样的天舒,十九真正的破涕为笑,“多谢你,这样我开心多了!”

    天舒欲哭无泪,这样逗她开心,并不是他情愿的啊!

    蹦跶来蹦跶去,究竟身上带着伤,十九靠着树,慢慢坐在天舒旁边。天上的星星眨着眼,扑闪扑闪的,真好看。她的眼皮有些重,缓缓地想往下耷拉,然而耳边时而传来的狼啸却让她不敢睡去。

    天舒看着她脑袋一点一点的,暗中催动内力,只希望这次筋脉中的乱气速度归回原位。他缓缓抬头,望向满天繁星,嘴角噙了一个苦笑。

    天秀,你为了怕我杀她,竟然不惜又害了我一次。

    许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十九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天舒肩膀,莫名地让他有些僵硬。从未有一个女人敢这样亲近他!更没有一个女人胆敢这样戏弄他!

    内力缓缓涌动,筋络中乱跑乱窜的气息终于稳定了下来,天舒轻轻推开十九,右手成刀,缓缓向她脖颈劈去。十九昏睡不醒,全然不觉黑白无常已经站在了身边。

    伸出去的手,在触到她肌肤的瞬间停了下来。天舒看着她颈上的那一道红线,伸指将其掐断,抽出玉佩,放入怀中。

    下次,下次遇见你,便没这么幸运。

    他嘴角凝住一丝阴寒的笑意,脱下身上的女人外衣,扭成一股绳索,将十九双手反剪身后,牢牢绑住。

    山上那样多的狼,他倒有兴趣看看,沈云谈和那些个嗜血畜生,谁更快一些。

    夏夜山林有些微凉,他亦不顾,大约是不屑于与十九抢衣服,就那样□着上身,缓缓走出林子。

    他的头还是昂得很高,他的背还是挺得很直。

    他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模样。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脑袋上长长短短的犄角,还有脸上红红黑黑的妆。

    十九并没有昏睡许久就睁开了眼,愕然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后,低低地骂了句:“死变态”便没有再说什么。

    大量失血和饥饿让她没有力气再骂下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十九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突然想到,这个时候,师父应该看完书,准备睡觉了。师父睡前喜欢吃一碗小米稀饭,以前都是十九给他煮的,不知现在顾妍师妹煮的,合适不合适他的胃口。

    她突然失笑,顾妍新婚燕尔,师父如何会让她煮粥?或许,是田满那个泥猴儿煮罢。自己离开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这泥猴儿有没有再闯祸。顾妍和徐子清都不喜欢他,也不知有没有给他难堪。

    想到徐子清,十九心中像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

    无论遇见多么俊秀的男人,无论遇见武功多么高强的大侠,十九悲哀地发现,她还是放不下他。

    他现在,应该是搂着他的美娇娘,欢欢喜喜地睡得香。

    不知她走了以后,他有没有那么一分,半分念着自己的好。

    眼皮又沉重了起来,十九叹了口气,突然心灰意冷地想就这样一睡不行。正在迷蒙间,突然觉得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触碰着自己,睡意立即飞散到九霄云外,十九瞬间瞪大眼睛正对着一双绿油油的萤火。

    一匹不大的狼嗅着她的身子,见她惊醒,倒退一步,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什么顾妍,什么徐子清都抛去九霄云外,十九浑身冷汗,肌肉紧绷,心中暗自祝祷。阿弥陀佛,玉皇大帝,我可不好吃……

    然而那狼似乎对她颇有兴趣,绿油油的眼睛与她对视,就是不肯走。

    十九靠着树,慢慢站起,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弹,心里也顾不得骂天舒变态,只想着脱身的计策。

    她曾经听师父说过,狼是一种非常会揣摩人心的动物,一旦发现你怕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她打量着狼。

    狼也打量着她。

    一只夜枭呼啸着从林间飞过,狼呲起白牙,向十九猛扑上去!十九微微侧身,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狼腰眼上!狼是豆腐腰,当下一声哀鸣,滚在一旁,恨恨地瞪了十九一眼缓步跑了开去。

    她松了一口气,脚下也站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云谈……

    云谈在哪里?

    远处传来那狼悠长的嚎叫,十九浑身发毛,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呼叫同伴的讯号!天很高,地很大,而她,就要死在这里。

    云谈……云谈……云谈……

    绝望中想的人,竟然是沈云谈那个废柴。

    十九无奈地发现,自己许是当了保镖当得入了戏,啥时候也想着,万一没了自己,那个废柴痰盂该怎么办。

    风越来越大,夜枭喑哑的叫声刮着耳膜子疼。她躺在一片落叶中,蜷缩成一团,又饿又冷。刚才那么一动,身上的创口又裂开流血,疼得难受。她好想好想哭,好想好想逍遥山庄。

    也好想好想,废柴大叔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

    第十八章 故人

    沈云谈提着十九的大刀,脸阴沉得要杀人,一路小跑上山。然而山路崎岖,林子里左一转右一转的,难免走了许多弯路。紫衣女子,他记得锦湖山庄有四大毒瘤,乌朱紫黄。

    乌渊好色,朱雀性残,紫奴善妒,黄寅贪婪。

    简而言之,四个都不是好鸟儿。

    几年前朱雀被几个武林正道围攻,刺瞎了一只眼睛,琵琶骨受挫,算是个废人。

    又三个月前,黄寅被他亲手斩于西子湖畔。

    四大毒瘤只剩下两个,沈云谈有十二分的肯定,那紫衣女子便是紫奴。四个人里面,紫奴最是年轻,出入江湖时间也不过一年而已,但手段毒辣已经远胜前辈。尤其喜欢折磨美貌女子,听着她们痛苦的哀号,以获得莫大的快感。

    沈云谈的手紧了紧,果然如天秀所言,锦湖山庄派系复杂,势力混乱,并不是桑门能完全掌控的了。然而他却不得不查,不得不去弄清楚一件事,一件攸关自身的大事。

    他师父,到底死了没有。

    近年来,锦湖山庄的行事风格大有改变。原本不过是一个以江湖情报闻名的,不大不小的庄子,在短短几年间势力大增。不知从哪里招兵买马了一群江湖死士,魔头妖女,个个死心塌地投奔。其势力不断扩张,大有北上南下之势。沈云谈虽然对这些江湖势力没什么兴趣,但是锦湖山庄行事手法却眼熟得很。

    剪除采花大盗不过是个名目,探清楚师父的生死才是真的。

    师父带着怨恨与未了的愿望死在徒儿手上,又是那等阴险狡猾的人,他与天舒天秀,都不是不心惊的。

    这个目的,天秀比他更清楚。

    只是他始终是桑门的人,比沈云谈行事,更是不便得多。

    对于紫奴来说,今夜绝对是一场噩梦。

    她与乌渊退出去不久,便看见十九从窗口跃出,狂奔而去。然而没有天舒的命令,究竟谁也不敢进去问个究竟。

    紫奴斜飞着凤眼,声音软绵绵的:“乌渊,你早看那女娃好,怎么不追上去?”

    乌渊眼睛追着十九远去的身影,口上调笑:“她怎么比的上你好?小姑娘家家,身子骨都没长全。”

    紫奴拂了拂耳边散落的几根碎发,妩媚一笑:“嘴儿真甜。少主既然放了她,自然有他的用意,谁不知道我们乌渊最怕的,就是少主。”

    乌渊有些尴尬,面皮微微红:“谁不怕,你不怕吗?少主给你吃的药,难道分量比我们少些?”

    提起这单,紫奴的笑意也僵了僵硬,纤细的手划过肩膀:“少主真不会怜香惜玉,踢得奴好疼。”

    她这般媚态,乌渊如何抵挡得住,一只手已经搭上她的肩膀,狠狠扭了一下:“你不是很喜欢么?”

    这一下,使本来就淤青的肩膀又多了一块紫青,紫奴娇喘连连,软成一滩烂泥:“死人……”

    原本是打情骂俏之语,没想到一语成真。

    话刚说完,乌渊脖颈上出现一条极细的红线,那红线突然扩大,猩红粘稠的血液便喷了她全身。乌渊已经人首分离,没有头的身体痉挛了一下,才向前倒去——正倒在她身上!

    一个白影立在不远处,一只手提着乌冥的头,另一只手上拿着根极细的银丝。

    山神庙里传来天舒压抑的声音,显然是极力抑制住痛苦:“她走了。”

    沈云谈把玩着乌渊的头颅,白衫上没有一丝血迹:“为何要抓她?”

    庙内的人传来一丝冷笑:“求战。”

    那白衣人仿佛地狱的修罗,缓缓掠过紫奴身边,看也不看她一眼:“天舒,别与天秀一样。”

    天舒低沉一笑:“一样的。”他话不多,沈云谈却明白。

    一样的,他,天秀,天舒,都是一样的人。一样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一样是杀人不眨眼,一样是有自己的欲望和目的。

    天秀为了桑门振兴。

    他不过是为了自保于江湖。

    “天舒,你又是为了什么?”

    “保护。”

    见他不欲多说,沈云谈摇摇头,凝声道:“伤了我的人,不可这般作数。你走火入魔,我不与你计较。放你一把大火,逃不逃的出,就看你的造化。也算是我报答你解药之德。”

    “嗯。”

    云谈叹了口气,生死两不欠,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即便多么讨厌师父,他的教导还是深刻在他们的骨头里。

    他不再说话,缓缓转过头,清亮的眸子牢牢地钉在紫奴身上,看得她毛骨悚然:“你带走十九的?”

    声音很温柔,很好听,紫奴却很害怕。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家伙有没有碰她?”他笑的很无害,晃了晃手中的人头。紫奴却激灵灵地

    打了个寒战。

    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问自答:“无论怎样,始终是看了的她的样子。”说话间手指轻动,像挖豆腐一样,轻巧地勾出了乌渊的眼珠。“你呢,做了多少?”

    紫奴浑身颤抖如筛子,看着他微笑着,轻而易举地将乌渊的尸体一块一块地分解,那样一条彪形大汉,落了他手上倒成了自己小时候玩的泥娃娃,脆弱不堪。

    白衣依然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然而他却像是从地狱的烈火中生出的恶鬼,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腥气。

    他缓缓捏住她的下颚,手指上还染着乌渊的血,臭烘烘的还带着热气的血,仿佛很满意地,上下打量着,享受着她惊恐的表情。

    然而紫奴却笑了,笑得柔情万种:“你想要我吗?要杀我吗?”她灵活的手迅速解开衣扣,紫纱落地,晶莹如玉的胴体在月光下格外好看。

    “没有用的。”他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眼前似乎要献身的女子,“我不是乌渊,我不吃这一套。”

    “我知道。”她自己捏住了自己肩膀,猛然用力,五个血痕就嵌入雪白的肌肤,有种别样的美感,“谁诱惑你都没有用,除了唐惟七。”她的笑绚丽如黑夜的一抹流星,凄怆难当,“我跟在唐惟七身后多年,你竟然认都不认得我。”

    轻蔑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紫奴看着沈云谈愕然的脸,心中浮起一丝残忍的快感,然而眼泪却涌将上来,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唐惟七不懂武功,是我一直跟着保护。”

    捏在脸颊上的指松了松,恍若一片大雾弥漫在眼前,那个清丽如荷的女子,在一片迷蒙中渐行渐远。

    他隐约有些印象,在那个鹅黄衣影后,总有个紫色的尾巴跟着。唐惟七天生体弱不能练武,又是庶出的女子,在家并不受重视。然而在她对制毒展露出极高的天分,却无法不教人侧目,故特地安排了一武功高强的婢女随身保护。他记得,惟七对这小丫头极其袒护,视为姐妹。

    紫奴轻易地捕捉到沈云谈的一瞬间失神,嘴角浮起一个冷笑,紫纱一扬。之间三点寒星便向他身上打去。沈云谈站在原处,伸手在空中一抓,那三枚暗器便收在了掌心。然而紫奴本不指望打中,只在那么一抓的时间,她身影闪动,便消失在夜色中。沈云谈看着手心那三点芒星,他本应该还给她。

    然而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动手。

    风吹叶动,悉悉索索地落下来几片。蛐蛐躲在草丛里,一会儿叫,一会儿不叫。十九半靠在树上,瞧着不远处火光渐渐减弱的山神庙,心里的希望也一点,一点的烧光。她不欲走太远,便是指望这火光能指引云谈来救她。

    云谈来救她!

    十九很想嘲笑一下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指望天秀,偏偏指望那个废柴?然而却连嘴唇上扬的那一点点力气都没有,原来笑也是需要这样大的力气。她很渴,很饿,明明是夏天,身上却越来越冷。被反绑住的双手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远远的那些明晃晃的,不知是星星,还是那匹孤狼召唤来的眼睛。

    她好像见到了田满,浑身泥水,在山间跑来跑去。还有徐子清,穿着蓝棉布袍,拿着竹剑,站在比剑的北冥台上。彼时谢东生刚教了一套新的剑法,她一点即明,人人都说十九耍起来,如同翻云穿絮,飞花逐叶的好看。

    “师姐,师父今天教的剑法,我怎么也学不会,你带我一带。”他脸上有些绯红,低着头跟在她后面,像半个跟班。

    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便不喜欢她。至少不像习惯顾妍那样喜欢她。他对她,始终便是师弟师姐,几分畏惧,几分蓄意讨好。唯独没有爱情。

    “师姐,你很好。”他的声音漂浮得不像真实,却也让她欢喜。

    “真的吗?”她忍不住喜笑颜开。

    “可惜,我还是喜欢顾妍。”腰软妩媚的师妹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怯生生的打量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像一匹小鹿。

    “师姐,你输了。”小鹿突然变成了眼镜蛇,将她牢牢缠住,腥臭气息喷在脸上脖子上,令她想吐。

    “别怕,十九,别怕。”有人搂住她的身子,将她从蛇吻下救出,明亮的火光刺痛她的眼,十九恢复些神智。

    脸贴在宽厚温暖的胸口,格外的安心。长时间的奔跑焦虑,白儒衫黏黏的都是汗,浆洗过后的阳光气息夹杂着些许的土味,其实并不好闻。然而此时,十九觉得这是最安全,最窝心的地方。

    沈云谈泛着青的下巴抵在她头上,一手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一手拿着火把,向虎视眈眈的狼群比划着。这一群狼数目不多,只有两三只,然而绿莹莹的狼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看一眼腿肚子都要发战。

    “没关系的。”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的手又紧了紧。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一点武功都不会,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信任他,想靠着他。“唔……”十九微微笑一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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