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长轶事第14部分阅读
青春成长轶事 作者:rouwenwu
地询问:“你们一辆宾利坐了多少人?”
“刚把乾塞后备箱,你找根牢点绳子,坐车顶可能有点危险。”
于是我果断地掐断了电话。继续研究怎么将手塚从植物人的边缘拉回来,心病还须心药医,手塚呆了的原因是“前夫” 给他莫大的精神刺激。
我叹了口气道:“前夫,是前车夫的简写。”
手塚的一根手指动了,3分钟以后,他的脖子扭了30°正对着我,冰山表情一沉不变,声音语调照旧零摄氏度以下:“要下雨了。”
瞬间,外头风雨交加,雷声大作。
我彻底拜服了,手塚你真是和神交游,神游去了,气象局没招你是最大的失误!
目前正是出于最糟糕的状况,和那帮人磨叽了一个下午也到了我下班回家时间,而店里只有一把伞,一个人撑有余两个人就挤得慌了。
“现在我们得拟一个作战计划,看样子你是走过来的家住的比较近,我们先去你家然后我再折回去。你人高,伞你撑。”手塚很大方地接过伞,只是说了一句:“先送你回去。”
我顿时感动地无以复加。可惜刚踏出门,那感动的情绪就被冷风吹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了,我一个哆嗦,连话都快说不清了:“你……你今天到蛋糕店里干什么?”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c o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手塚看了我一眼,将伞塞回我手里,天可怜见我为了不让伞撞他脑袋,都快要跳芭蕾舞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单薄地短袖看得我又一哆嗦,随即感到一股温暖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手塚的外套尽然跑到我身上来了?
“路过。”他淡淡地回答我的问题,见我想要脱下外套,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用命令地口吻道:“披着,会感冒。”
“切,笨蛋才会感冒呢。”我不屑地耸耸肩,猛地鼻尖巨痒,“阿嚏”一声就是一个喷嚏。这回我是连看都不敢看手塚的表情了,乖乖地拉好外套缩着,低调做人。
别看着薄薄的一件,还真挺暖和的,上面还飘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手塚用的是柠檬味沐浴露吧。
“我还以为乾打电话给你你才来的呢。”我说着,手塚脚步不自觉一滞,但很快调整好节奏。“不是。”他的口气是那么的毋庸置疑,我直接开始怀疑乾说话的真实性了。
“前,前车夫的事情,只是开玩笑。”我顿了片刻,说,“相亲的人是铃木。”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补充说明意义在那里了。
“我并没有在意前,车夫的事情。”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许不自然。
“手塚。”我停下脚步,怀着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他说,“你如果在把雨伞往我这里倾斜一毫米,我就披着你这件外套趟着雨直接奔回家!”
手塚脸上现出无奈表情,那把已经完全快往我这边偏四分之三的伞,终于减少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饶是这样,等到我家门口时,手塚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我愧疚无比,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半湿的餐巾纸给手塚擦了擦眼镜片,并热烈地邀请他说:“进我家坐坐吧,没人会拿扫帚一边骂你‘混小子,离我女儿远点。’一边赶你出去的。”
结果,手塚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徒留我一个人在那边感慨:这小子真开不起玩笑。
不过,那件外套倒是挺暖和,我就披着它这么一头栽进软床,不知不觉,和周公下棋去了。
唔,今天的周公,长得有点像手塚。
感冒
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疼,脑袋里线路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导致我身体机能运行极度不正常。根据以往的经验分析,我感冒了。
淋雨,浑身湿透,披着外套倒头就睡样样占齐,就我这免疫能力不感冒都难。
我浑浑噩噩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期间喷嚏打了三次,水泼了半杯,又浑浑噩噩地换了套睡衣,期间穿反两次,把头伸进袖管一次。一股不祥的预感蹭得冒起——我可能得了感冒的升级版,发烧。
要知道感冒这种东西,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发烧,忍一忍说不定就真的“过去”了。当然最严重的就是,佑太曾经如是评价我发烧后的状况:整一火星来的,无法沟通。
可见柱每上升一小格,我的智商就下降一大截,万一它以后不反弹,这辈子就算毁了。
我连忙跑进卧室(期间跑进厕所1次,撞门板2次),扑进软床,被子里里外外裹上三层。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仿佛有一团冷气钻进了皮肤,融入了血液,钻进了骨髓,顺着脉络在体内到处游荡。我被这团冷气弄得手脚冰冷,三层棉被也拿来无用了,没有温度何来的保温?最要命的是在这大病初临的时刻,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
虽然我现在浑身难受没有食欲,但这并不能抹去肚子空空如也的事实。
我饿了,但冰箱它是空的。哦不对,里面有两包白砂糖,可以用来兑着热水喝。
如果现在用一种生物来描述自己,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小强。尽管身体饱受煎熬,却依旧怀着感恩的心态追寻那杯糖水。可惜我很快发现身体上的负担根本不足以让我实现“梦想”,我甚至连腿都抬不起来。
小强我,我泪流了。
我可能会死在这张床上,死因在饿死和病死之间徘徊。想到以后自己被蒙着块白布,一推车扔进焚尸炉里,从此化为土地肥料,不知道怎么就涌上一股力量,翻身伸手,死死地握住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都说落难靠朋友,在这种关乎生死的紧急情况下,名片夹里不到10位数的联络人,或许会有我的救命恩人。
于是我随手按了通话键,对着我的救命恩人就一句:“你谁啊?”(→发烧的智商下降症状开始了)
对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快睡了过去,那人才回答:“手塚国光。”
手塚啊,似乎昨天还是今天见过面?话说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射在书桌上,树影斑斑驳驳,叶片状的黑影时不时颤抖两下。
外头天气不错,有风有太阳,手中应该不会介意这个时候出门吧。乘着脑袋还有几分清醒,我分析了下现在的形式,决定还是采用威逼的方法,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才对手塚恶言相向:“手塚,你的外套在我这,不想让它和鲜红的大衣一起扔在洗衣机里,就拿热粥过来换!”
“你怎么了?”他问我,像是不在意那件外套被染成红色。
人在生病的时候那是最脆弱的,手塚那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让我的心软了,脑袋更昏了,喃喃地说了一句:“我要皮蛋瘦肉粥……”最后那句一点威胁的意味都没了,倒像是小狗般可怜的乞求。
为了一碗粥而折腰,我把自己鄙视了个遍后,晕了过去。
周围迷茫着白雾,我甚至觉得自己都是白雾化成的,就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里,它放着一个水杯,冒着水蒸气。此时空间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勺子,倾斜出细小的白砂糖颗粒,水杯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于是我疯了般想要靠近那杯糖水,吸取一点甜分,但此时的我只是一团雾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快要接近那生命之源,猛地“丁玲丁玲——”两声。
我醒了,积攒了力气满怀不爽地冲出房间,打开大门,怒视着打扰我清净的少年——手塚国光。不止为何那股想骂人的冲动就抑制了下来,我依稀记得手塚来这是有目的有原因的,但脑袋被疼痛侵占,连一星半点的记忆都搜寻不到。
“手塚……”我懊恼的抓抓头发,半响才抬头问他,“你迷路了?”
他皱起了眉头,我随手指了个地方说:“好像你家是在那个方向。”
他脸瞬间垮在那里,我才发现自己指了个公共厕所。(就你现在的状况还能分清南北么?)
“对不起我头有点晕,你,你是来拿外套的?”我竭尽全力才拉回了一点记忆,手塚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饭盒塞进我手里。
我隐隐约约想起了些,对着手塚不好意思地笑笑,将他带进客厅,(期间走进杂物室1次,被台阶绊倒1次,准确地说是被手塚搀扶到了客厅。)再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打开饭盒,清香传来,我恨不得淹死在那碗粥里。
皮蛋的弹性配上肉的美味,无可挑剔的搭配让我的味觉和精神都为之一振,一口下去,半碗粥没了。
“你这样的吃法会噎住。”手塚话音刚落,我正好舔完最后一粒米,拿着纸巾擦嘴了。
“谢谢款待,这是手塚的妈妈做的吗?”一个电话麻烦了人家一上午,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见手塚那头又别了过去。
“难不成这粥是手塚你煮的?”这是个可笑的想法,而我的脑袋里随即蹦出手塚穿着围裙拿菜刀的景象,荒谬又和谐的感觉。我噗嗤笑出声,桌子对面手塚头上狠狠地敲上了个十字,用冰冷的口气说,“早餐店里买的。”
“哦哦,最近早餐店里都外送高档饭盒的,找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我觉得自己特不道德,看着手塚脸色发青就内心舒畅,不过谁叫他是一个关心别人还不说出来的闷马蚤呢。
欺负闷马蚤最快乐了,这种愉悦感从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病痛的折磨,尽管脑袋现在还是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关于我为什么突然想喝粥,这是一个秘密,关于我为什么自己不做粥,这还是一个秘密。啊,大热天的还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这人情我记下了。”我边说边起身,想进厨房把饭盒洗了,结果人笔直地走向了大门,连忙笑着对手塚说,“这边风景挺好。”
“你生病了?”手塚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我摇了摇头,就是一连串喷嚏,这下又被他抓住把柄了。
他靠近,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我几乎可以感觉到热量流失在他指间,他的眉头又锁住,表情是异样的严肃。“体温多少?”他问。
“36°c以上,40°以下。”
他直接把我拖到卧室,丢在了床上,掀开了被子……
把我裹成了粽子。(我绝对不承认我是故意换行的)
“吃药了吗?”手塚此时就如一个冷酷的医生,居高临下,我就如一个小孩般,瑟缩在被子里,颤抖地摇摇头。
我从来没发觉手塚他居然这么攻……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生病气场太弱了?
“去看医生了吗?”
我又摇了摇头,手塚一拍案,当即就决定:“去看医生!”吓得我是哭爹喊娘,抱着床板任他怎么拉都不放手。面对手塚的冷冻光波和冻结恐吓,我也只有三个字:“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我没钱。”
“我可以帮你付。”手塚你真大方,但就算是医药费全免我也讨厌去那里,从心到身的讨厌。原因其实很简单,从懂事开始我就没少因为妈妈的事情往医院跑,那里集聚着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一个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大门外飞奔,一女人披头散发跳大神。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漠然地给乱跑的病人扎上一针,一针就倒下一个。我想按照我妈这个状况,没有老爸的照片陪着也是要挨上几针的。
我厌恶那个地方,从白色的基调到消毒水的味道,尽管精神病医院和医院相差很远,但怎么都是表亲关系,所以我从小就连带着讨厌医院。
这当然是任性,但你总不能制止一个小女孩任性吧?
于是我昂头,一脸理所当然,你爱咋咋地的欠抽表情看着手塚道:“你可以把我打晕了送医院,不然就让我在家里自身自灭。”
和手塚冰冷的视线对上后,我感到背脊一阵阵发凉,他像是在压制着怒气,在这个节骨眼上硬的不行,就得上软的!我努力模仿邻居家大白每每见到骨头的眼神。
眼睛要瞪大,目光要柔和,眼里带着丝丝泪光!要似嗔非嗔,要默默传情。
小狗眼神一出,手塚立刻懊恼地扶额,语气中带有丝挫败:“药箱放在哪里?”
我迷茫地抬头想了想,指了指左边的窗户。手塚沉默了,3分钟后我才发觉情况不对,又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他一巴掌不留情面地把我拍倒,用上司命令下属的口气说:“我去买药,不准掀被子。”
行,这回我是彻底被当成小孩了。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手塚前脚踏出门,后脚我就进入了梦乡。一刻钟后我才发觉这一举动是如此的不明智,因为等手塚再次按响门铃时,我绞尽脑汁想不出他是来干嘛的。
挤了半天才问他:“手塚,你又迷路了?你家好像是在……”我伸手指了个菜市场的方向。
手塚很有绅士风度的没和我计较,他甚至脸皮都没动一下,给我为了2片感冒药,一瓶药剂,一片咳嗽药。在我被药苦地直掐喉咙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无情地剥夺了我吃糖的权利。
敢情闷马蚤也是会记仇的!可怜我一卧病在床的小女生,睡着了咂吧嘴还得忍受满嘴苦味。
……
手塚看了一眼已经睡死的大和,绷紧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毕竟照顾病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环顾了下四周,不算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还是稍显空旷了点,再加上屋子里的单调摆设,除了必需品几乎见不到装饰。这里与其说是家,居住地三个字反而更符合。
大和她就住在这里?
手塚心中突然冒起了毫无来由的疑问,他从乾口中知道些她的家庭状况,但真的看到这幅景象时,还是会稍稍感慨一个女生是怎么度过这几年的。
不过少见的感慨只持续了一瞬,手塚并不会对别人家的私事太感兴趣,遇到了挫折就克服它,他相信大和有这个心性。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明白,她比外表看起来坚强。
手塚熟练地拨通号码,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国光?怎么了,急急忙忙地做粥,又急急忙忙地冲出家门,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同学生病了。”他回答。
“生病了啊。”那女声略微显露出担忧的情绪,随即又转变成调笑,“是女生?”
“是的。”对于父母,手塚从不会说谎。
“呵呵,没关系,你好好照顾人家吧。晚饭我会给你留的。”挂断电话之前,手塚母亲还特地拉长了声调,语意不明地说了句,“手塚也到了这个年龄啊……”
他自然是明白母亲在说什么,不过悲哀的是目前他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了。(因为英明的母亲大人说中了么?)
挂断了电话,手塚找了本网球杂志,放轻手脚回到卧室,进门就看见大和翻身把脚踢出了被子外面。他脸色微微一变,还是很耐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刚噎好被角,大和又极度不合作地将手又伸了出来,简直就像故意装睡和手塚作对一样。
大和睡梦中嘴角还带着笑意,如小孩子成功戏耍了大人,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容。此时的手塚一定也体会到了为人“父”的艰苦,不能打不能骂还不忍心让她着凉怎么办?
上游击战!她露哪里盖哪里!
这是一个技术活,游击战的奥义就在于耐心,隐秘,目的就是为了不被敌人发觉,手塚祖上可定没干过地下党,刚把大和的手提到半空中,那本来睡得像死猪的人突然两眼一睁,精光大胜,一把反扣住手塚的手,一拉一拽一压。
还没反应过来的手塚就被扑倒在了床上,少女半跪半压在少年身上,睡衣有些凌乱,睡眼朦胧,呼出的气味都带着一股蛋糕的味道,甜腻地让手塚沉重的心跳乱了节奏。
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又期待发生些什么,至少这个姿势已经够引人遐想的。
这时,少女朱唇轻启,一声大喝打破了空气的旖旎气氛:“什么人?!”显然她是在睡觉的时候还保持着良好的警惕意识,就是分不清人。
手塚一愣,看见大和依旧带着浓浓睡意的双眼,暗自松了口气,既是庆幸免除自己陷入尴尬境地,又免不了有些细微的,失落?
他扶着额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青学未来的部长大人,显然对此时的状况颇感棘手,无奈只好面无表情顺着大和的话回答:
回答:“我是手塚国光。”
“哦……”大和眼神在手塚脸部游离半天恍然大悟说了句,“是你啊。”三个字一讲完,倒头栽栽了下去,沉重的脑袋十足十压着手塚的胸膛,两爪子还往他腹部边蹭了蹭,估计觉得手感不错还特地捏了一下。
“这毯子真不错……”少女的梦话如是评价少年的腹肌。
手塚继被当作天然空调之后,定力早就超过一般人,即使大和的两爪子不断地吃嫩豆腐,也只是脸色稍微难看了些。
他两手扶住大和的肩膀,轻轻推了推,没想到那树袋熊抓地越来越近,指甲深深陷进腹部的嫩肉中,手塚一疼,皱着眉头,不得不暂且停止了动作,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能够忍受她的胡作非为,这不得不让他想到一个词——克星?不,他不会承认。
准确地说,大和和自己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一个单调有规律,另一个完全遵循自我意识生活。因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才会被吸引?
他有些好笑,但这份笑意不足以让他牵动脸上的一根神经,他依旧面无表情,身上压着一个蜷缩的少女。薄薄的衣襟传来滚烫的温度,少女的躯体有种绵软的触感。
脑海里突然冒出“想抱她”的冲动,手塚狠狠地锁住眉,拉住大和的衣领就往外丢,这回是铁了心要把她从身上剥除了。
此时,毫无知觉、半身瘫软的大和猛地打了个喷嚏,”双手摸索着就是找不到刚才被自己踢远的杯子,间接导致她和手塚的距离更加靠近,她擤了擤鼻子,很是不满地骂道:“真冷。”
然后,她就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意包裹全身,温暖的如人体的热度,像是有什么把自己箍紧了,但不至于无法呼吸,反倒有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
那感觉仅仅是一瞬间,手塚就迅速地收回臂膀,将大和用被子裹了一圈,还找了手指粗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两圈。此举动是为了避免大和再次踢被子,还是别扭的体现,有待商榷。
不过之后手塚就在看网球杂志的时候犯了拿反书的低级错误。
哎,少年人第一次偷袭心上人,难免经验不足,心性不定。
告白与被告白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眼前这个金棕头发,一脸冰冷的面瘫少年进行一场关乎本人人身自由的谈判。
“手塚。”我叫了一声,他轻轻翻了一页手中的网球杂志,像是看书看得入神。
对于这让人恼火的无视我却无可奈何,现在自己被被子捆成一卷,双手死死地被绳子固定住,唯有脑袋和脚还能活动两下。反观手塚少年,气定神闲地靠着椅背,左手的马克杯升起袅袅青烟,右手随性地翻动着书页。
我和他,怎么看都是一奴隶,一奴隶主,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不管怎样,反抗还是必要的,我皱着眉问他:“手塚,为什么要把我捆起来?”
“为了不让你乱动。”他的回答简洁的让人抓狂。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开绳子?”
“等你感冒好了。”
虽然我现在头不怎么晕了,喷嚏不怎么打了,但完全痊愈,那岂不是至少要捆一天?!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看他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闲样子,无名之火烧了起来,怒道:“你这是在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
他放下杂志,缓缓地说道:“如果你可以打电话报警的话,我等着法院的传票。”
我还真可以试试用脚打电话!
手塚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一闭眼一睁眼之间像是变了个人,好像强势了一点?我只好颓废地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喃喃地抱怨:“刚才我睡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手塚那边竟然是传来一阵茶杯翻碰声,我狐疑地望过去,只见满桌狼籍,手塚皱着眉用纸巾擦拭着桌面。
他居然会如此粗心大意?
“手塚……”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手塚不答,擦干桌上最后一点水渍,转身将纸巾扔进了纸篓里,而我分明在那一刹那看见闪避的神色,心下更加烦疑,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个遍,企图找到些端倪。
手塚显然也是注意到我的目光,没转身,半天才回头揉着眉头,很是无奈地说:“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他郑重的脸色让我心一沉,不自觉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象,不好的事情,又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做的……
“偷偷摸摸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他一字一句地,像是在批评自己什么,随即又看向我,那认真的眼神让我在一头雾水的之时,心莫名地突突跳了起来。
他像是察觉我的愕然,脸色缓和了许多,随即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微闭起双眼,就这么沉默了2秒。再度睁开眼时,清亮的眼眸看着我,竟是带着丝坚决的味道。
空气中诡异的气氛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总觉得他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大和,我……”他开口,目光紧紧逼视着不容得我半分游离,一字一句都如重锤一般打在胸口上,竟然让我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他到底……?我隐隐猜到什么,但那感觉实在太过模糊,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根本来不及去捕捉。
突然,一阵急促宏亮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手塚的话竟然生生卡在了半当中。
我与他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想到去开门,而随着门铃的声越来越急促,手塚有恢复了往日的冰山脸,寒气蔓延整个空间,让人有种被千万根针扎着骨头的冷意。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半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乘我睡觉,拿了我家东西吧?其实真的,光明正大拿就好,有什么值钱的也告诉我一声……我从来都没见过呢。”
顿时,手塚冷气全开,室温直逼绝对零度,他把我冻成了一尊冰雕后面无表情地用网球杂志把我ko了。
天地良心,我只是想缓解一下尴尬而已。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我去开门。”手塚说完就出了房间,一个脚步一声巨响,显然他正处在气头上。我寻思着乘着个机会到厨房找把刀隔开绳子,或者索性冲着门外的人大喊:“救命!”?(手塚你要被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陷害了。)
没走两步,我就发现套着这一层被子,走起路来费劲程度不下于穿着和服踩着木屐,光重量就重了一倍。目前有三种移动方式供我选择:
1.小碎步。(省力费时)
2.蛙跳。(费力省时)
3.躺在地上做360°圆周运动。(既省力又省时间)
我毅然地叉掉了选项三,用夹带着蛙跳的小碎步好不容易浴血奋战到客厅,大门那边咔哒一响,传来黑泽的声音:“大和,我青学网球部队被作业大军围攻,快要阵亡了,请求支援!”
过了两秒,黑泽“嘿嘿”一笑道:“奇怪啊,手塚怎么在这里?你们俩难道在……”
她的目光越过手塚,刚好落在正准备潜逃的本人身上,又是猥琐地笑了两声道:“啧啧,捆绑啊,s 啊。”
真是男有佑太,女有黑泽,如果这两人有朝一日撞一起了,世界也会扭曲。
我啐了一口骂道:“你有见过绑这么严实的s 吗?”
“这叫穿得越多,脱得越多,你不懂。”黑泽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瞥了一眼手塚,仿佛在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一本正经,内心滛 荡之极。”末了她还嫌不够,拍着手塚的肩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
手塚脸色铁青,甩手就要把黑泽关在门外,这时,一只手掌抵住了门的另一边,不二温暖的笑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他微笑着对手塚说:“把别人拒之门外可不好啊,手塚。”
两人目光相遇,尽是爆裂出一阵火花!甚至手塚周围空气都有凝固的趋势,冷冷地问:“有什么事?”
不二显然也没有料到手塚会动怒,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猛地了然地“哦”了一声道:“打扰你们了?恩,那我来得真及时。”
不二带着些许玩笑,些许挑衅意味的话语,让两人间气氛又微妙了起来。
“喵~~”这刀光剑影的时刻,一颗红头发脑袋就探了出来,菊丸扒拉在不二肩上,手里还挥动着几本小册子,完全无视了紧张的形势,扬着灿烂地笑容道,“当然是过来完成学校任务的喵~~"
随即,我家原本仅可容纳2人的大门,猛地又探出了4颗脑袋,乾、河村、大石外加铃木,各带着一种羞涩又恬不知耻又不怀好意的复杂表情,冲着我中气十足的大喊:“打扰你了。”
询问下才明白,原来铃木为了逃避家族一再逼迫她与迹部少爷约会,决定下一个月逃去国外,开学才回日本。当然在这之前要把作业什么搞定,和黑泽一商量,黑泽再与乾进行了下数据交换,乾再将数据整理成情报分散给众小强,立马决定大家合力工作,分摊任务。
他们来这的目的,是想多招我这么一个兵马。
当我问及铃木要去哪个国度的时候,她用类似俄语,像点法语,又神似西班牙语的语言念了一将近一分钟的地名。在坐都是一脸愕然,半响我恍然大悟地点头道:“那地方挺好。”
众人一脸钦佩。
“就是我没听说过。”
众人:“……”
当我问及铃木是跟着旅游团呢,还是自费呢?是做火车呢,还是乘飞机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轻轻一抖,掉下来的都不钱,是一张张全球通用的信用卡。
我在内心由衷祝愿她能在逃亡之时,正好遇到也在逃亡的迹部少爷。
“说起迹部。”我突然想起咖啡厅里那个蓝头发戴眼镜的男孩,转头问不二,“你们俩的网球比赛怎么样了。”
不二没有直接回答,撑着下巴,带着少年人调皮的笑意问:“大和觉得谁赢了呢?”
这种语气,分明暗示着我一定要猜他赢。
我冷冷一笑,别过头阴沉低喃:“那天下暴雨,估计你们刚准备开打就淋成落汤鸡了吧。”
铃木手中的笔哐当掉地,她连忙捡起笔,嘴里愤愤地骂道:“可恶,一猜就中。”
黑泽则是捶胸顿足地道:“不不,是还没到网球场就淋成落汤鸡了,敞篷跑车的顶关不上了,果然东西 贵了也不一定是好货。”
唯有一边沉默的乾,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数据分析下来,躺后备箱,果然是最正确的。”
被我这么狠狠槽了一句,不二脸上的笑容不曾有半分消减。他一头柔软的褐发配上清爽的白色衬衫,犹如阳光下的邻家少年。身子一侧,他将头整个枕手臂上,嘴角含笑地看着我道:“如果你来看的话,我一定会冒着雨都打完比赛。”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黑泽唏嘘了几声,我却发觉手塚的脸色凝重了几分,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忽然,我又觉得浑身冰冷,一道道目光穿透过厚厚的棉被死死盯着我,小强们居然都是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等着开口。
我打了个寒颤,满脸动容地回望不二道:“如果你不是不二周助,我一定感动地泪流满面,从此非你不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不二噗嗤一下,半认真半玩笑地道:“看来我得找个机会改名字了。”
大家也听出不二话中娱乐的意味,纷纷笑了起来,黑泽接话道:“那一定要带上个‘鸡’字,或者‘狗’字。”
“黑泽你太损了。”铃木笑着骂了一句,反而让众人笑意更深,只不过不二依旧是那副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他没有理会黑泽的抬杠,笑眯眯地问我:“你为什么被捆成了粽子?”
呸,哪个粽子是直筒形状的?我这样子,也就是一夹肠面包了。
我刚想反驳不二,手塚就替我回答:“她感冒了。”
“哎?大和感冒了?!”菊丸惊叫跳起,绕着我转了三圈,咬着手指搅着眉头道,“我们居然在你生病的时候打扰你,喵~~大和对不起~~”
黑泽也难得一脸凝重,托着腮道:“作业今天是一定要抄到的,作为补偿,我们应该好好照顾大和。”
“这个房子好冷清,我来布置一下吧。”铃木一边把玩着金卡,一边扫射着屋子,那犹如看砧板上鲜美鱼肉的眼神让我心一冷。
大石一卷袖子,额头上不知何时绑了根白色绷带,一扫往日温和的形象,踩着凳子大吼:“家务就交给我来做吧,河村乾里负责大厅,黑泽铃木负责厨房,菊丸手塚和我一起去杂物室,不二……”
他话还没说完,不二就笑着举手道:“我负责照顾大和。”
对面手塚冷漠的表情有些动容,我想说些什么,却被大石“啪”一声,狠狠地拍桌声打断。此时好好男人身上燃烧起熊熊烈火,仿佛是征战前的热血男儿,激动地大声吼道:“就这么决定了,小子们,给我好好干,不准偷懒!”
所以说,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家务事这么执着?看着众人被强拉走的身影,旁边的不二还特地朝回头的手塚挥了挥手,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这都不是关键,为什么他们在知道我感冒,被非法捆绑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帮我松绑?!难道这里思想正常的人只有我一个吗?
没人告诉我答案,但我却知道此时站在我边上,满脸温和笑容的少年,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
“那么,生病的大和小姐,请乖乖的会卧室吧。”不待我回答,他就拽着绳子毫不客气地把握拉到了房间,反手一关门,邪恶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
此时的景象,脑海中唯有一句台词,我脱口而出:“你,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就喊人了!”
他那句经典恶人台词还没出口,我就如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道:“别说了,我懂的。我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我。”
不二给了我一个“你真识时务的”眼神,柔声问道:“头疼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背后一凉,连连摇头。
“嗓子痛么?”
“还好,我有吃金嗓子喉宝。”
“冷吗?”
他低头看了卷在我身上的棉被,笑了笑,又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一惊,吓得后退一步,见大魔王那三月春风的笑容,心下惴惴,犹豫了片刻才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每前进一步,就觉得自己离死亡线近了一分。
快到他眼前之时,他抬起手。
我连忙对他说:“我感冒呢。”别下狠手……
他不理,摸上我的发丝,饶有兴趣的把玩了一会,笑道:“头发乱了呢。”
那是被你弄出来的!我心中暗骂,脸上依旧平静:“我自然卷,要的就是凌乱美。”
不二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把我的头发在指头上绕成一圈一圈,对我说:“凌乱美吗?我还没看过你梳过别的发型,恩,能让我试试吗?”
不二的疑问句从来都是用肯定口气说出的,我嘴角一抽,抱着再丑也是荼毒大魔王眼睛的必死心态,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像是沉浸在玩弄我的喜悦中,笑容越发明媚:“那就洋葱辩,怎么样?”
洋葱辫?就是那种三四岁的黄毛丫头在头顶上梳的那么一小撮么?我顿时内流满面:真好,我还以为他会把我弄成朋克……
不二显然是有意整我,但梳头发的之时,十指轻柔地缠绕,每一丝头发都精心地打理。要不是最后他拿着照相机拍下了我的囧照,我甚至都觉得他在细心照料一个精致娃娃。
“真可爱。”他看着照相机,一脸满意,“等下它设置成手机屏保。”
我眼前平时遮着眼睛的刘海都被绑在了一起,不二把那张照片放在手机里也好,遇到个歹徒啥的掏出来也是见防身利器。
他拨弄了两下那冲天而立的洋葱辫,温柔地问我:“你想解开绳子吗?”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省去没必要的对话,我单刀直入。
不二一笑,拉开凳子,整个人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蓝色的眸子闪着捉弄的光芒,撑头思索了片刻道:“就跟着我念:‘不二大人千秋万代’。”
“不二大人千秋万代。”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统青学。”
“不错。”他把玩着桌上的饰品道,“下面你自由发挥吧,我听着。”
我一边严重怀疑大魔王精神出现了问题,一边口若悬河:“不二大人英俊神武,万夫莫当,潇洒无比,玉树临风,倾国倾城,美若……”
不二笑着制止了我,唇角一抹戏谑的笑容:“赞美的话就免了,你直接告白吧。”
饶是我伶牙俐齿,此时也是张大了嘴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这要怎么告?这哪里来得白?
到底谁能救我?
我冥思苦想,纠结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捉摸不透所谓的告白究竟该说些什么,只得茫然地忘了一眼不二,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告白,是什么意思?”
不二瞥了我一眼,一副“你这都不懂的”表情,微笑道:“就是表达敬仰、迷恋、爱慕等感情的句子。”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敬仰”、“迷恋“、“爱慕”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