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相公仵作妻第16部分阅读
钦差相公仵作妻 作者:rouwenwu
秦坤道:“说实话,本教主客真是佩服孟小姐的,我们的沈大人在她面前竟然是个多情种子!”
第三幅图,却是沈逸书和雷音寺的老方丈对弈的过程。
秦坤道:“这老和尚虽然是我的师伯,但是他都没有你们幸运,可以见到本教主的真面目!更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本教的教主还是他的三师弟我的师父呢!”
沈逸书突然问道:“那么教主的师父呢?”
秦坤道:“他自然是去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了!”
丁可人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当秦坤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位殷姑娘的身子又晃动了一下,难道这位殷姑娘和那位老教主有什么关系不成?
接下来的一幅却是他们拿着地图在山上寻找的过程,丁可人看到此处,想起那天晚上那诡异的气氛,也不由地感觉到不寒而栗,而当天晚上那只有半张脸的求救的女子也出现在画面之中。
秦坤道:“大人想必还不知道那晚你们碰到的半面女人是谁吧?”
沈逸书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道:“本官当然知道,她就是前前任慕远城知府的女儿!”
丁可人闻言心中一惊,前前任知府的女儿,那不就是沈逸书堂弟沈逸文的未婚妻吗?沈逸书恐怕是害怕弟弟伤心,而没有告诉他知道那半面女人的身份。
下面的一幅,则到了丁可人和沈逸书去秦府赴宴的过程。
秦坤道:“你们一定想知道本教主为什么请你们前去赴宴的原因吧?不过,让本教主意外的是,由于这一场宴会,竟然让聪明的孟小姐看穿了本教主的身份。不过,本教主倒是没有忘记还要请你们两人一次!”
秦坤的话音刚落,丁可人就见到几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
满了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然后就是一行歌伎手挥五弦,曼步而来。
而秦坤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坐在美女间,坐在金杯前。
秦坤不再看沈逸书和丁可人两人,就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地方还有他们这两个人存在一样。
沈逸书也坐了下来,却不看美ren,也不看美酒,丁可人却只是盯着那些艳丽的花朵发呆,她看到这花朵,就想起了那花朵下的蝴蝶尸体。
这一切让丁可人猜想不出秦坤到底想要将他们怎么办?
秦坤在抱着美ren喝酒,但是当他喝完了三杯之后,他突然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本教主要那么的多的献祭圣女干什么吗?”你们看看右边墙壁上的雕刻,他又道:“你知道这些图案象征着什么。”
沈逸书叹了口气,道:“不知道。”
秦坤道:“这些图案乃是一个古代王朝宗教的一部份,它象征的是x欲,它象征着x欲不能得到满足的人。”
丁可人有些好奇地把目光投到了这些雕刻之上,耳中却听到秦坤说道:“大人也是一个男人,难道也认为和本教主讨论这问题是件罪恶的事吗?”
沈逸书道:“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但秦坤却指着石壁上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接道:“一个人的欲念若是不能得到满足,他的外表看来也许是个人,但他的心,却已有一半变成了野兽。我不想半人半兽,所以才想尽可能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沈逸书道:“是么?恐怕你所有的欲望都可以满足的时候,你已经练那一半的人性也已经失去了!”
秦坤呵呵地笑道:“大人说的好,只是当本教主把那一班的人性失去的时候,不知道会对你身边那位美丽聪明的未婚妻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丁可人闻言,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激动,越中地狱教主的下怀!
沈逸书怒道:“你,wuchi之极!”丁可人轻轻地拉了一下沈逸书的衣袖,提醒他别被地狱教教主的话语所激怒。
然后她开口道:“秦公子,秦大教主,你不觉得你真的是个可怜虫吗?”
秦坤的脸色变了,冷冷地道:“你说本教主可怜?”
丁可人道:“一个永远不知道爱为何物的男人难道不可怜吗?”
第1卷 第71章 不是结束的结束
“一个不懂爱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秦坤有些发狂地笑道:“爱,爱是什么东西,本教主才不会要那些愚蠢的东西呢?”丁可人发现当秦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位殷姑娘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她灵光一闪说道:“真的如此吗?不尽然吧,教主对你的表妹殷姑娘难道也没有一丝情意存在?”
“谁说她是本教主的表妹,她也不过是本教主众多的用来发泄的女人罢了!本教主岂会对她dong情!”
丁可人再次看了站在秦坤身旁的那位殷姑娘,这次,她的身子倒没有摇晃或者打颤,反而站的笔直。让丁可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到底怎样。
这时,秦坤的眼光却投到了她的身上,虽然他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但是丁可人还是感觉到他眼中的邪气,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到手脚麻木起来了!
“沈大人,你是不是此时觉得手脚有些麻木了!”
“孟小姐,本教主越来越觉得你是最适合做本教主夫人的人选,本教主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共度一个良宵了!”
丁可人心下已经明白,自己和沈逸书毫无疑问已经受了某种药物的控制,但好在只是手脚麻木,意识还很清楚。
沈逸书没有吭声,但这些药物对他的作用并不大,但是此时他不能轻举妄动,他需要抓住最有利的时机才能反戈一击,他不能让秦坤警觉自己并没有中毒。所以,他伸手轻轻地握了握丁可人的手。丁可人感觉到沈逸书的手好像并没有大的问题,当下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
“教主凭什么认为我很适合成为你的教主夫人呢?”
“凭你是沈大人和本教主看上的女人,如果,你平庸一点,本教主也不会看在眼里!至多也就是玩了就丢的角色!”
秦坤说道此处,站起身来,来到了丁可人的身边,用手中的一把扇子托起了丁可人的下巴,丁可人不知道沈逸书到底什么打算,虽然很想把秦坤那可恶的手用手术刀肢解掉,但是,她只是很平静地和秦坤对视。
秦坤的手突然落到了,丁可人的衣领上,然后一把将丁可人揽入怀中说道:“沈大人,不知道看到你的未婚妻落入本教主的手中,你有何感想?”
沈逸书怒目相视。
秦坤接着说道:“本教主可是会把她全身摸遍的幺!哈哈!”他边说边开始解丁可人的衣裳,丁可人的脸上此时却有了一种极其奇怪的神情。
可惜,如果当时秦坤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丁可人突然用力把他往后一推。
一推之后呢?一把剑从秦坤的胸前露了出来,沈逸书一把将丁可人揽入了身后。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向地狱教教主下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站在秦坤身边的殷姑娘。丁可人虽然觉得这位殷姑娘先前有些奇怪,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动手杀了不可一世的地狱教教主。
秦坤,有些困难的转过身去,还是问出了几个人心中的疑问:“为什么?”
“为什么?”殷姑娘此时已经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她的神色很奇怪,说不上高兴还是痛苦。
“你杀害了我爹,强夺了我的身子,我不该报仇吗?”
秦坤显然还是有些茫然,也许,他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知道殷姑娘的父亲到底是谁?然后,他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沈逸书和丁可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成这个样子,但下一瞬间,殷姑娘的手中再次亮光一闪,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刀伤痕,倒在了秦坤的身边。丁可人一步上前扶住了殷姑娘说道:“你这是,你这是!”
殷姑娘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沈大人,孟小姐,你们快走,一直向右走,就可以走出去了!”说完,终于闭上了眼睛。
三日后,在回京的马车上,丁可人问道:“地狱教真的被解散了吗?”
沈逸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们把那么多的财宝永远留在地狱教中,是不是有些可惜?”那天他们找出路的时候,走进了一间屋子,那屋子里竟然堆满了珍珠,绿玉水品,猫儿眼,还有其他各式各样不知名的宝石,堆满了整个屋子。在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大得多的屋子这些无价的宝石珠玉.在它们的主人眼中看来,并不值得珍惜,所以屋里连一口箱子都没有,一堆堆陈宝,就像是一堆堆发亮的垃圾,零乱地堆在四周。这简直超出了丁可人这个现代人的想象,和地狱教的珠宝相比,现代社会最著名的珠宝店的珠宝都显得黯然失色。但是,沈逸书和她并没有在那个地方多作停留,甚至连一件也没有动用。幸亏,他们没有贪恋那些身外之物,要不然早就被埋在了废墟之下,就在他们从那神秘的地方出来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地狱教的一切就在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中变成了废墟。那位殷姑娘和地狱教的教主永远地留在了里面。
“大人,小姐,殷姑娘的父亲到底是谁呢?她既然报了仇,为什么还要自杀?”林护卫隔着马车的窗帘问道。
“也许是她已经把自己整个人交给了地狱教教主的缘故吧!”丁可人叹息道。
也许,秦坤无论是怎么样的人,无论做出了多么可怕的事,她还是爱他,那么,他死了,她又怎么会继续活着呢?
“没想到我们费尽心思要解决地狱教,但是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一切就结束了!”丁可人再次叹息道。
沈逸书道:“你是不是觉得它结束的有些突然?”
丁可人道:“难道不是吗?我没想到这个案子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沈逸书道:“无论什么事都有结束的时候。越冗长复杂的事,往往结束得越突然。因为它的发展本已到了尽头,而别人却没有看出来。你虽觉得它突然,其实它并不突然。世事本来就是先有因,后有果的不是吗?”
丁可人道:“可是,就算事情结束了,但是有些秘密还是秘密?”
沈逸书道:“许多时候,我们并不能解释完所有的秘密,因为我们不是万能的!”
丁可人叹息道:“也许吧!也许如此才能给人留下永远的想象空间!”
沈逸书无言,再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期限就到了,无梦绣花女就会来取自己的脑袋了,那时,说不定都回到京城了!
“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前面的城镇?”丁可人问道。
“小姐,大概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到达下一个城镇了!”林护卫答道。
半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了一个小城镇,丁可人掀开轿帘向外看,街道上很热闹。各种小贩应有尽有。
这时,丁可人听见了,叫卖豆腐脑的声音:“豆腐脑,新鲜美味的豆腐脑,大嫂,你要不要来一碗,大爷你要不要来一碗……”
丁可人本就饿了,在想到来到古代之后,好久都没有吃过豆腐脑了。
“是不是想吃豆腐脑?“沈逸书眸子含笑地问道。
“嗯!”丁可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马车停了下来。丁可人和沈逸书下了马车。
买豆腐脑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开始,丁可人还以为这两人是小夫妻,但是当吃了半碗豆腐脑之后,她就明白,原来这对年轻的男女不是夫妻,而是兄妹。想必今天的生意不错,兄妹两人都是面带喜悦。
丁可人吃了几口,发现这古代的豆腐脑确实味道鲜美。而这对卖豆腐的兄妹显然感情很不错,妹妹虽然看起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但是却长的水灵灵的,这会她正在对哥哥说道:“哥,没想到今天的豆腐脑吃的人这么多!”
那哥哥疼爱的拍了拍妹妹的头说:“小雨,自从爹娘去世以后,你跟着哥哥真是辛苦,都怪大哥没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整日受这辛苦,真是委屈你了!”
那当妹妹却笑道:”哥哥怎如此说话,自从爹娘去世之后,一直是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哥哥为何却说这话?”
丁可人和沈逸书对视一眼都笑了,离开了慕远城那让人窒息的地方,现在见到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兄妹,让你觉得空气都跟豆腐脑的香味一样美好了起来。
那哥哥憨然一笑,正准备说话丁可人正吃的过瘾,却不料身后突然有人一声大喝,吓了丁可人一跳。
她回过头去却见,几位衙役打扮的人正站在豆腐脑的摊前,为首一人正对那兄妹二人喊道:“尔等谋财害命的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显形于市,可曾心安?”
这下,不仅丁可人吃了一惊,显然那对兄妹也极其吃惊。那作哥哥的忙问道:“赵捕头,敢问草民和妹妹所犯何事?
谁知那位姓赵的捕头却冷笑道:“wuchi小民,天理昭昭,岂能容尔等信口狡辩,来呀,给我锁了,带回衙门,听候发落!”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下一章。由于近来各种事情耽搁和柳絮感冒严重,更的不多,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柳絮。
第1卷 第72章 冒名顶替的女人
这下,不仅丁可人吃了一惊,显然那对兄妹也极其吃惊。那作哥哥的忙问道:“赵捕头,敢问草民和妹妹所犯何事?
谁知那位姓赵的捕头却冷笑道:“wuchi小民,天理昭昭,岂能容尔等信口狡辩,来呀,给我锁了,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那妹妹马上哭泣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所犯何事,还请大人明告啊!”
这下,那位赵捕头反而有些吃惊了,他看着那兄妹俩道:“莫非,你们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隔壁发生了命案,当铺的孙掌柜被人杀死了,所用凶器据街人举报,正是你们切豆腐的菜刀。如今,县老爷要本捕头将你们锁了前去问案!”
那找捕头话音刚落,早有一班衙役,拿出脚手链,将二人绑往衙门。
豆腐脑的香味还在空气里继续飘散,被一名衙役打翻了的豆腐脑,白白地洒了一地,显然还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班衙役一行人浩荡着向县衙走去,路上站满了观看的行人,不时的指指点点,所持观点,却褒贬不一,更多的只是在看热闹。随着队伍的逐渐远去,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开始散去。
丁可人和沈逸书一行也目送那些人远去。
然后,回首询问道:“逸书,这兄妹俩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我不相信?你相信不?”
沈逸书只是微笑,最后对林护卫说道:“看在豆腐脑的面子上,也许本钦差应该去拜访一下我们的知县大人!”
“这青州县是个什么样的县城?你认识这个青州知县吗?他是不是个好官?”丁可人随意地问道。
“这青州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因地处重要,历来受朝廷重视,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掀起惊天大浪来,至于现任严知县,已在这个位置上做了整整七年的知县,仍迟迟未得到提升不过最近听说朝廷准备将现任刺史大人调往别处,严知县便会取而代之不过,这个严知县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青州上游有两条河,每年到了雨季,河水容易泛滥,就会淹没附近的农田,村庄,让百姓流离失所,而这位严知县到任之后,制订了几项治水方案,不但治住了泛滥的河水,还能化水患为水利,造福河边的无数百姓。
前年青州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是他率先慷慨解囊,捐出钜资,还请求朝廷拨款赈灾。朝廷迅速拨款,但是护送赈银的兵马刚到青州边界,就遇上凶恶的盗匪,不但赈银被劫,官兵也被屠杀殆尽,噩耗传来,震动朝野。
可是我们的严知县当机立断,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人马,亲自率领兵马,直捣黄龙,打败了骁勇善战的盗匪头子,夺回赈银。那一战轰动天下,让他一举成名。这也是朝廷这次打算提拔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听起来,这个严知县好像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丁可人说道。
谁知沈逸书反而笑道:“这严知县到底是不是一个大英雄你等会就知道了,我敢保证他绝对出乎你的想象之外!希望你到时不要受到惊吓才好!”
“怎么,他长的很凶恶吗?”
“大人,青州县衙到了!”林护卫在马车外说道。丁可人和沈逸书走出了马车, 青州县衙坐落在县城的最东边,由于青州地处东西交通要道,作为一个交通枢纽,朝廷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进行建设,因此,这青州县衙也是修的相当的宏伟和气派
古铜色的大门敞开着,分裂两旁,门外蹲着两只象征威严的铜狮子门庭中央悬挂着皇帝亲提的四个大字:青州县衙衙门四周大数参天,芳草戚戚美不胜收
林护卫让守门的衙役进去禀告。
“呜呜呜呜,大人,下官真的再次见到你了!”
一个胖呼呼的中年男人,像只乌龟般跪在地上,肩膀耸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连青砖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
“呜呜呜呜,大人,呜呜呜呜——大人!”
哭声持续不断,痛心得如丧考妣,
这是什么状况?丁可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青州城的县令是怎么回事?这就是自己刚才以为得大英雄?他自从见了他们几人,跪在地上参拜后,就哭个不停,又不是女人哭什么哭?又不是要杀头?也不是要抄家,干吗哭得像死了人一样。这样的人也能当官吗?好歹也是一县之长,也得注意注意形象不是吗?丁可人现在终于知道,想象和现实其实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丁可人把目光再次移到沈逸书身上,他却意态悠闲,剃锐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黝暗的黑眸。虽然身材比寻常男子健硕,但举手投足间却温文儒雅,不见半点傲气。他薄唇微扬,露出和善的笑,神态轻松和煦,仿佛就连泰山崩于前,都无法改变那慵懒的微笑。他看似斯文,但是擎着茶杯的手,却是黝黑有力,甚至略显粗糙,难以分辨是文人还是武将的手,看来像是适合笔、亦适合剑;适合雅、亦适合狂——,总之,他喝着下人刚送上来的茶水,不受这县令大人的分毫影响。
“呜呜呜呜,大人,下官已经有两年没见过您了,呜呜呜呜——”地上传来可怜兮兮的呜咽。
“严知县,起来说话吧!”沈逸书淡淡的说道,端起那三件一套的盖碗青瓷茶杯,以杯盖滑过杯缘,再啜了一口retang的香茗。
“呜呜,属下罪该万死,办事不力,不敢起身——呜呜呜呜——呜呜哇哇——”
“严知县,本钦差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哭完了没?”沈逸书叹了一口气。实在很难搞清楚严知县为什么这么爱哭!
“下官知道,下官是见到大人高兴才哭的!”丁可人闻言,不想翻白眼都不成了!
“呵呵,严知县你真的这么想念本大人吗?难道你不知道本大人此次前来是要押你回京城受审的?你还希望见到本大人吗?”沈逸书说道。
“当然希望见到什么?受审?真的吗?大人不是开玩笑吧?下官可没做什么违纪乱法之事?”很神奇的这位严知县竟然不哭了,他擦干眼泪,显然一时之间拿不定是真是假,挪动着胖嘟嘟的身子,在房内不断踱步打转。
“当然是真的!”沈逸书深邃的目光一敛,薄唇似笑非笑。
“大人,你就别捉弄下官了!”这位严知县突然转过身来面带笑容地说道。
“你以后再见到本官就哭,看我怎么”沈逸书没有说下去,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严知县不哭了之后,倒真的还有几份豪迈之气,他直言不讳地问道:“大人,不知您此次来我们这小小青州有何要事啊?”
沈逸书微笑道:“你心中就别东猜西猜了,我这次只是回京城途经青州而已!如果说真有什么事吗?也是关于豆腐脑的事情!”
“关于豆腐脑的事情?”那严知县听到这个答案,显然一时不明白沈逸书到底所指何事?脸一皱,头摆来摆去的,三层的下巴肉甩过来又甩过去。那样子很滑稽,看的丁可人只想发笑。
沈逸书也不多言,等着严知县自己想出来,不过,从这两人的言行举止看来,这沈逸书显然和严知县以前的关系很不错。说话反而没有那么客套,尤其那严知县那一哭,确实让人抬惊讶了!
“哈。我明白了!大人指的是当铺掌柜被杀的事情吧?”那严知县突然两个大手一拍,叫了一声。
丁可人这下不得不承认这个严知县,凭这么一个小小的提示,竟然就知道沈逸书指的是什么事情,看来的确有几把刷子!
“赵捕头,过来详细给钦差大人解释一下孙老板的案子?”
那位抓走兄妹俩的赵捕头上前一步道:“禀大人,卑职已做了初步调查,死者孙文山,青州人,祖上世袭经商,到他这辈,虽大不如以前,但是在这县城,孙记当铺穗经营惨淡,却仍然可以富裕度日。孙文山中年丧妻,无留儿女,唯有一表侄,却也不常来往。其本人性情乖戾,少言寡语,也没什亲朋好友。
“哦,是这样!”沈逸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赵捕头接着说,现场已经进行了封锁,在死者门外的草中发现一菜刀,经调查,是死者隔壁每豆腐的李家兄妹所有,其二人也已带入衙门。
“恩,注意看管其二人,赵捕头,我们这就去现场查看。“
这严知县吩咐完毕,然后转身对沈逸书到道:“大人刚才到来的时候,下官正要前去现场查看,请大人先行休息,待下官回衙后,再行招待。”
“刚才本钦差的豆腐脑吃了一半,店家就给你们带走了,这回正好和你一起前去现场查看一下!”
沈逸书丁可人还有严知县,一行人向案发地点走去,一路上人声鼎沸,路边两旁的小贩不时的招呼着生意,偶尔几匹快马急速而过,那一定是急行的军驿。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沈逸书顿了一下,问道:“离案发现场还有多远?”
严知县看了一下赵捕头,赵捕头急忙上前说:“回大人,穿过这个街口,右边的房子的便是事发现场,孙记当铺。
丁可人闻言,定眼望去,黑色的木门,由于时间太久已经开始褪色,门庭上的牌匾也早已经模糊,隐约的可以看出孙记当铺的几个字来。旁边应该是个药铺,只是那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虽然离店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很明显的可以嗅到浓浓的中药味来。
这时,丁可人忽然发现,对面的路边站立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其相貌虽然称不上绝美,倒也十分可眼,尤其配上她调皮的笑容,给人一股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女子的脸上一直含着笑容,穿着一身粗布纺织的衣服,洗的干净的发白。一条粗黑的辫子,顺着肩膀垂了下来。
丁可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注意这个女人!难道是因为这女子就站在一个凶案现场的缘故吗?毕竟没有人站在凶案现场的面前还面带笑容的。
严知县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女子,他示意赵捕头喊那女子前来回话。
丁可人看到那年轻女子见到众多官兵突然来到自己的眼前,她明显地显得有点吃惊,不知道该转身逃走还是继续留下来,最后还是随着几位衙役站在了他们几人的面前,那女子显然有些害怕,只是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一付很不安的样子。
严知县看了沈逸书一眼,站在了他们面前,然后开始询问这个年轻女子的一些相关问题。
严知县开口道:“这位女子,你不要害怕,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可是家住在这里,这住处附近还有何人居住,都一一告诉本县。”
女子抬了下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说道:
“回大人,小女子名叫李雨,父母早已双亡。与家兄李云在此居住,靠卖豆腐为生。这当铺的孙老板虽与我们只是一街而隔,彼此却都不是很熟悉,他本人性格非常古怪,不大与人交往。也没什么朋友经常来看他,只是和后街万花楼的小红比较熟悉。这个当铺的生意还是不错,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年,天气过于干旱,收成普遍不好,老百姓无法继续度日,只好典当东西了。唉“
“不要说远了。”严知县皱了一下眉头,“我且问你,这附近还有何人居住?”
这时,赵捕头突然想上前说什么,沈逸书却偷偷摆了下手,他又退回原来位置。
但是,丁可人心中却产生了很大的疑问,面前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赵捕头已经把一个李雨带回了府衙,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李雨来?想要知道这个李雨和本案到底有没有关系?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下一掌。最近,由于柳絮生病,更新的比较慢,还望亲们见谅,继续支持柳絮呀,多多投票,多多留言呀!
第1卷 第73章 凶手到底是谁
严知县虽然阻止了赵捕头,但是这位自称李雨的姑娘还是吓了一跳!她吐了吐舌头说道:“回大人,这当铺旁便是回春堂药铺了,本来是有门牌的,可能日子久了,颜色没了吧,店铺里的扁神医,据说是扁鹊转世呢,他为人随和,医术高超,经常帮助别人解决疑难杂症。常常还有外地的人来找他看病呢。药店对面是一个面馆,里面的师傅姓吴,是从外地来的,还带着一个叫刘二的小徒弟。他们师徒对人也很好,和街坊的关系都不错。至于我们豆腐坊对面的大宅子则是刘员外的家了,这个刘员外,虽然年过六旬,最近却娶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为妾,哦,对了,据说还是孙掌柜介绍的呢,可漂亮了!
李雨像倒豆子一样,忽忽的将附近的情况说了个一目了然,严知县点了点头,回头看沈逸书怎么反应,却看见他正在想着什么,好像没有注意李雨已经说完了。而丁可人则在心中推敲这位自称李雨的姑娘的话。
严知县咳嗽了一下,突然说道:“姑娘真的是李雨姑娘吗?”
“大人,小女子当然是李雨了!”
“哈哈,李雨,那本县问你,你知道做豆腐磨几次豆子吧?”
“当然是一次了!”这位自称李雨的姑娘先是一怔,随后回道。
“呵呵,一次便可以做成豆腐,可能只你们李家可以吧。”严知县冷哼道。
“哦,大人,应该是二次,民女说错了”李雨显然有些慌乱地马上纠正道。
丁可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为这女子的胆识喝彩一声,毕竟没有几个人敢当着县太爷的面撒谎。而且撒漏洞百出的谎。
“是吗?李雨姑娘,还是让本官告诉你吧,豆腐是只磨一次,难道李雨姑娘连这一点知识都不确定,大胆民女,还不快快将你的真实身份报上来?”
丁可人却突然笑道:“严大人,其实这位姑娘刚才已经告诉我们她的真实身份了!她应该是那为小莲姑娘才对!”
那自称李雨的姑娘脸上一红,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莲的?”
丁可人再次笑道:“有三点,第一点,刚才我仔细看了下你的手,你的手指光滑如玉葱,试想,一个常年做手工豆腐的女子的手怎能如此光滑如玉呢?第二,当你刚才提到了小莲的时候偷偷一笑,还用手绢捂了下嘴,从你笑我就知道你说的有假,从你捂嘴我就又知道了你的身份。而最重要的是,刚才在你捂嘴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帕上绣着一朵很大的莲花,因为我知道,在青lou,一般的姑娘都把自己的名号绣在身上或者手帕上,你一个卖豆腐的女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手绢呢?当然,你还可以说这个手帕是你捡的,但是我还有第三个证据?这第三个证据呢?其实知县大人也知道。
“是什么”这位姑娘的的声音变的小了许多。
“呵呵,这个你问赵捕头吧”丁可人顺手一指旁边站的赵捕头。
赵大海急忙上前说:“这第三个证据就是,真正的李雨,已经在两个时辰前的被我们暂时请到大牢了”。
这位小莲懊丧的跺了跺脚。
严知县此时,他大喝一声:“大胆女子,竟然胡言乱语,欺骗本官,念你年幼无知,有何企图,还不快快给我道来,本官可饶你不于重罚。”
小莲一楞,可怜巴巴的看着丁可人。丁可人看到她投向自己哀求的眼光,倒是觉得这姑娘率真的可爱,当下扫了沈逸书一眼。
沈逸书接受到丁可人眼中传达的信息,当下微笑这对严知县说:“罢了,这个女子我还有话问她。就先不要追究了”
那位小莲姑娘一看没事了,又偷偷的向丁可人吐了下舌头。让丁可人很难把这位小莲姑娘跟青lou女子联系起来!
这时,严知县和沈逸书正在查看这附近的几户人家,只见,当铺和药铺的紧挨着,门也靠的很近。街道东西和南北都是五米宽,那严知县还特意用步量了一下。
“对了,”沈逸书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在路中间,向远方看去。
丁可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发现正是万花楼的所处的方向,而那位小莲姑娘显然有些紧张。
但沈逸书只是看了一下,便回头说:“我们去当铺看看吧”。丁可人一时也不明白沈逸书的用意为何?
于是,众人一起来到了古老的当铺前。
赵捕头上前打开了封住的当铺门,一打开门,迎面传来一阵血腥味,小莲不由的跑出门外呕吐起来,严知县也皱了皱眉头。
丁可人和沈逸书却面无表情,早习以为常了,而严知县看到丁可人那镇定的样子,也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
石头砌成的地面由于时间太长,已经是坎坷不平。走进门三步之遥便是当铺的柜台,上面还留着一些草纸,一个破旧的算盘随意的扔在旁边。
柜台后的架子上,堆放着各样的典当物质,有比较贵重的瓷器,画卷,也有些小的银制首饰,当然还有些不大值钱的衣服,帽子,这大概是那些无法度日的穷苦人家典当的吧!
柜台靠右边有一个小门,由于发生了命案,已经帖了封条,
严知县示意衙役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衙役们一打开后门,丁可人就看到了死者。
一个年纪大概五十左右的男子仰躺在一张靠桌子的梨花木椅子上,胸口的有无数刀口,身上的血虽然早已经凝固,但是一眼看去,和地上的血相照应,给人还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桌上放着一个考究的茶壶,看其花纹和做工,应该是前朝做的珍品。茶壶旁的盘子里,放在三个同样颜色的茶杯,摆放的很整齐,无人动过的痕迹。一个精致的小箱子翻到在桌面上,里面残留着几个10两的银锭。桌子不远的床上却是凌乱不堪。床缦一面还拉紧在床边,一面却早已经放了下来,床上的被子仿佛早晨人起床刚刚揭开的样子,床单皱皱的铺着,屋子靠又边有个窗户,沈逸书走到了那窗户前,丁可人也跟了过去,沈逸书随手打开窗户,这当铺迎面的正是李家的豆腐店,中间相隔了一条街道。地上除了很大的一片血迹外,还有翻到在地碎银子,丁可人准备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查看时,却无意发现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其他东西的粉末,他拿出一个小口袋,和一把小刀,轻轻的将地上的粉末刮到口袋内,闻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再便是茶杯的碎片看碎片的样子和桌上的应该是同一批茶具。一条淡淡的血丝向床底方向扩去,拉开床单查看床下,却没其他东西发现。
丁可人开始蹲下身去检验死者,她当然看到了严知县和青州城其他人惊讶的目光。
死者年龄大概五十左右,头发基本全白了,嘴边的一簇胡须虽修理的相当整齐,却由于嘴里流出的血而沾在一起。死者的脸和嘴唇发青,私有中毒迹象。两眼圆睁,似有回头的动作,却没来得及完成,便倒在椅子上死去了。至于死亡的原因,一时还很难判断是胸口的无数刀伤还是有可能的中毒身亡。
丁可人更进一步做了详细的检验,从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些微的巨毒物质砒霜,但是量却未到可以使人致死的地步。那就说明死者的死因主要是刀伤了?死者的胸前一共被砍了27刀,刀刀致命,所以现场才会流如此多的血。至于死亡的时间吗?应该是大约凌晨子时到丑时之间。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是什么人却杀害了当铺掌柜呢?
现在盘绕在丁可人脑中的最重要的还是以下几个问题: 其一,为什么死者胃里会有砒霜,是死者自己吞入还是别人下毒,下毒的介质又是什么呢,是不是那个已经摔为粉末的茶杯?
其二,有什么人会对其如此愤恨,竟然在死者已经无还手之力后,还连砍数刀?如果下毒的是他人,那么和砍人之人是不是同伙呢?
其三,现场残留下许多银子,凶手却未曾注意,那么,凶手是没时间拿银子,还是不屑于这点银子,或者只是因为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四,和孙掌柜有着暧昧关系的女人究竟是谁,案发现场怎么会有她的痕迹,是不是她杀的人,如果是她,又怎么会砍孙掌柜那么多刀?而且一个女人会有那么大的手劲连砍二十多刀吗?
其五,凶手的凶器竟然只是一把普通的豆腐刀,那么凶手是为了栽赃陷害,还是事发突然?他没有准备其它的作案工具,或者难道凶手就是李家兄妹?但是,那一对看起来就是大大的良民的兄妹真的会杀人吗?
到底杀害当铺掌柜的凶手是谁呢?安庆又将向哪个方向发展呢?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下一章!
第1卷 第74章 第六十八一场春梦
沈逸书和丁可人重新回到了县衙之中,因为天色已晚,严知县吩咐下人开始准备晚饭。
晚饭之后,丁可人和沈逸书回青州府的驿馆开始休息。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叩!叩!”有人在门外敲门!
“你进来干什么?”丁可人刚沐浴完毕,正在梳理头发,听见门被推开了,她知道这时候推门进来的人只能是沈逸书。
沈逸书没有回话,却过来站在丁可人身后,手压在了丁可人拿着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