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青山依旧笑春风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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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依旧笑春风 作者:rouwenwu

    “我若满意了,今晚你就不需要洞房了。”言下之意,她只需要把他伺候爽了就好,其他男人就该独守春宵。

    求他怎么也比莫名其妙地嫁了好吧?思来想去,春风觉得挺划得来,“求你求你,救我呀呀呀呀呀……”

    明月光不爽地皱眉,她需要端出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吗?好歹当晚他也是被她气走的,说两句好听的,让他窝心下,至少证明此行不是为了犯贱,有那么难?

    没动静?他为什么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玩“木头人”的游戏吗?她费解地嘟嘴,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拿不出任何气势,软着声嗫嚅:“我……我求了呀,你为什么还不救我。”

    “我好还是小光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时隔多日,他居然还能念念不忘这个问题。春风挣扎着挤出这个应该能让他满意的答案,同时在心底无奈地呐喊:佛祖啊,请原谅我打了诳语。

    明月光轻笑出声,端着酒盅走到她跟前,对于那个答案实在无法逼自己满意,那只好换种方法寻爱慰藉。

    笑了耶,那是说明他会救她了吧。春风睁大眼,打量着他的每一个神情,笑容一直凝聚在唇边,餍足得很。只是那笑怎么瞧都显得不自然,像是带着几丝无力与萎靡。

    “喝了它。”替她松开绑后,明月光硬塞了只酒盅到春风的手里,强势地命令。

    “为什么呀?”春风握着酒盅,迷惘地问。

    “大喜之日,怎么能不喝合卺酒。”

    “哈?”交杯酒哇,那种酒不是传说只有夫妻才能共饮的吗?那她喝了还逃什么婚啊,还不是许了人!

    就算春风有了觉悟,明月光也没给她迟疑的机会,手一勾,彼此的双臂紧紧纠缠在了一块,另一只手再用力地一推,顺势扣住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把酒灌入口中。本该寓意着“生同衾,死同|岤”的合卺酒,就在这般仓皇而诡异的气氛下,诞生了。

    “真是蠢的无可救药。”酒被咽下,体验过一线喉的感觉后,明月光收敛笑意,横了眼面前的女人。丝毫不懂得反抗,是不是换了任何人,这杯酒她都照喝不误?

    摇晃了几下后,春风只觉得少主变成两个了,头很沉,睡意以汹涌之姿袭来。酒里被下了药,这是她昏睡前唯一想到的事,往床上倒去时,她紧抓住明月光的衣裳,呓语:“我不要嫁,我要守着承诺……”

    他漠然地看着春风慢慢睡下,那双拉住他衣裳的手也随之下滑,只留下一片褶皱。眼神跟着涣散了下,他轻声倒吸了口凉气,伸手抚了抚胸前,脸色逐渐转为病态的苍白。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云宿领着两三个随从跨入房门,担忧地扫了眼明月光,没有多话,只命人上前抱起春风。刚想转而去扶明月光,却见他点头抬手推拒,凝神静看着笑春风,依旧想固执地硬撑,她也只好忍气吞声,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慰少主一句心安:“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把春风姑娘绑去成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hoho~更新啦,很不幸,本来想调整时差的我,不知不觉又熬夜了。各位霸王们,你们好歹也浮出水面关怀我一下哇,容易么。向组织报告一下,我明天又要出动赚钱去啦~~尽量坚持更新,关键还是看你们爱不爱我啦~友情忠告,爱的话请吼出来,憋心里太久会内伤

    发张大当家的插画,暂时还属于草图,还是狐桃画哒。追某樱和我的坑的人应该对狐桃这个名字很如雷贯耳了吧,没错哒,我们两的插画都是她包办的哟~~~当然还是要谢谢红枫半路插刀帮人家画的q版大当家了,这次狐桃画的是正常版地~~还记得以前发的那只死兔子咩,我说会和正常版插画的大当家很像的哟,现在一起发上来让你们对比喏。。

    第三十二章

    忽短忽长,扰人清梦的打更声传来。

    春风翻了个身,餍足地伸了个懒腰,眼眸一睁一闭,带着几分俏皮。许久没睡得这般踏实过了,禁不住又在软软暖暖的被褥上蹭了两下,她才忽地睁大眼——豹纹嫁衣!山贼式婚礼!

    环视了下周遭陌生的环境,春风紧张兮兮地翻坐起身,迅速套上靴子,借着窗外微薄的月色找到了那件被丢弃在一旁让人不忍多看一眼的嫁衣,踌躇了会,她牙一咬,将就地披到身上,踮起脚尖走到门口。

    “喂,大家好呀,有人吗?”外头很静,风声在呼啸,春风探出头,扯开嗓子,有气无力地喊。

    没有人搭理,春风提起那条裹在身上的“床单”,跌跌撞撞地跨出房门,边寻找活体生物,边渐渐回忆起一些事……那杯让她陷入沉睡的合卺酒,那个出现得很及时却又摆高姿态不愿轻易救她的明月光。

    转过回廊,终于有间房透出微弱的烛火。

    也不知道这是哪,春风踌躇了会,不敢随便乱闯,进退两难时,那间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司云宿的声音。

    “怕是快要醒了,去准备些清淡点的东西。”

    “嗯……”唯唯诺诺的应承声传来。

    春风还没搞清楚状况时,便直条条地与那个奔出来的丫鬟撞了个正着。

    “呃……”她尴尬地挠了挠头,笑得憨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春风姑娘?你醒了呀。”倒是那个丫鬟反映很机敏,只愣了片刻,就谄媚地笑开了,“为什么站在外面呀,风好大,我领你去屋里坐吧,云宿说少主就快醒了……”

    殷勤的招呼声在见到从屋里闻声出来的司云宿后,渐渐消弭,那张脸还真是非一般的阴沉。丫鬟咽了咽口水,偷偷睨了眼春风,识相地欠身,决定远离是非之地,“我先去给少主弄东西吃。”

    微微点头后,云宿漠然地看着丫鬟离开,“进屋吧。”

    三更半夜,这宛如鬼魅般的幽凉嗓音,让春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敢做声,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云宿进屋。乌溜溜的眸子在眼眶里打转,瞧见屋子正中放着两盆炭炉,门边厚实的蓝棉布阻挡了外头的冷风,一旁书案上有盏烛火忽明忽暗,一堆书册散乱着。再转头,是床,床上有个睡美男,唇微嘟,长翘的睫毛轻颤,好一副恬静无害的睡颜。上身的衣衫显然是被褪尽了,被褥下滑至胸前,刚巧遮着不该露点的那部分,露在外头的光洁肩胛上有着碍眼的绷带……

    “他怎么了?”擦去觊觎的口水,春风回归现实,察觉到明月光的不对劲。

    “受伤了。”云宿立在桌边,细心地用勺子翻搅着碗里的药汁,轻吁出气,将滚烫的药一点点吹凉。

    陶瓷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碗沿,发出格外清脆的声音。春风狐疑地看着她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从对少主的伺候,隐埋在心底的爱恋在这细腻的举动中表露无疑。

    调转开目光后,春风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伤的?”

    该不会是在她昏睡之后,曾上演过一场充满血腥的惨烈厮杀吧?

    云宿的解释很快让春风意识到她想太多了,“跟你无关,前些天就受伤了。”

    “哦……”她应了声,也好,不需要背负愧疚感了。可当目光再次飘向明月光后,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伤得很重吗?”

    印象里每次见到他都是打扮清爽、精神奕奕,就是因为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太强势,才愈发觉得眼下脸色难看,看似能任由宰割蹂躏的明月光让人忧心。

    “还好。只是大夫交代千万别运功,也别乱走动,最好是静养些时日,待伤口结疤。可惜他好像总觉得自己有好几条命可以消耗……”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他带伤来找我?!”春风失声怪叫,很难消化这信息。刚才还居高临下肆意践踏她自尊、冷笑欣赏她无助表情、并且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笑意、恨不得可以隔岸观火的男人,竟、竟然是带着伤来帮她解围的?

    云宿略微放缓动作,点头,不多话。

    春风的想法得到了官方认证,她恍然顿悟,难怪向来处事果断的明月光,却用玩闹的姿态跟她消耗时间,还要大费周章地弄晕她,是伤口在作祟已经没有力气再运功带她离开了吧?

    “春风姑娘。”云宿忽然转过身,“叮”一声,手里的勺子被闲置在了碗中,搁下碗,她眉心蹙起,歪过头犹豫片刻,自知有些话不该讲,可当见到床上的明月光后,还是忍不住,“男欢女爱,你想要怎么玩是你的事,碍不着我。但是,麻烦请别玩出火后,就想着等别人劳师动众地来帮你解围。你若是还有几分羞耻心,就该明白闯祸前先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收拾。”

    何为怜香惜玉,云宿觉得自己没必要去遵守,何况眼前这“香玉”,丝毫没半点值得人怜惜的。难得有机会,那就把狠话挑明了撂下,她不像少主会由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瞎折腾。

    “我没玩……”春风红着脸嗫嚅,不擅长与人争辩,觉得委屈,也找不出话反驳。

    “没玩?一会死乞白赖地缠着少主,再一转眼又跟小光搅合得热火朝天,现在又差点跟华遥成亲,这还不算玩?”云宿不禁略微拔高了嗓音,含着些许嘲讽。

    春风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终是没能脱口而出。该说什么呢?她认为理直气壮的理由,兴许在别人看来又是一种将等待与光阴混合在一块玩的游戏。丰润的朱唇一抿,最终她也只挤出一句旁人听来推卸责任般的话:“随、随你怎么想……”

    “你……”云宿很难接受这种敷衍了事的说法,还想说些什么,不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云宿,出去。”

    “少主!是她在得寸进尺!”转回头,看了眼突然醒来的明月光,这回云宿没有选择忍气吞声。

    闻言,春风扁了扁嘴,眼帘一垂,往后躲,哀怨地瞪着司云宿的背影。呸!得了什么寸、进了什么尺,现在是怎样?命运多舛也值得让人怀揣不爽而咆哮吗?

    “嗯,的确有点得寸进尺。”床上的人笑得没精打采,伸手把被褥掖好,硬是把自己裹得好像个蚕蛹,只露出颗头,顶着看起来很柔弱的表情,溢出口的声音却低沉骇人:“可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不敢,只是担心你。”云宿软下气势,咕哝。她很清楚,之所以能留在他身边那么久,是从前懂得进退得宜。

    “下去吧,我没事。”他语气温润,看得出心情不错。

    “你还得喝药……”

    “嗯。”应了声,明月光将被子裹得更紧,嘴角上扬,漠然的目光一偏,移向了某个因为得寸进尺而不敢说话的女人,“药。”

    药?药怎么了?春风费解地皱眉冥想,半晌后从他略带警告之意的眼眸中,隐约窥探到他的用意,这种时候想要他别计较带伤救她那回事,就必须适时卖乖:“我、我喂你。”

    喂了药、塞了粥、唱了小曲、讲了笑话,一番折腾,劳心劳力到天明,把那位少爷伺候舒服了,他果然很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于那场来势凶猛的亲事只字不提,更是没有丝毫怪罪。

    尽管如此,春风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为表达出“衷心祝愿他早日康复”的决心,她很识相地揽下了所有活,连换药都亲力亲为。

    半蹲在床边,单膝沾地,春风轻手轻脚地一层层掀开绷带,那感觉好像在剥洋葱一样,直到最后,那道深不可测血肉模糊还渗着血的伤口呈现在面前时,她眼眶一润,有淡淡的雾气覆盖视线,“到底怎么伤的呀?”

    “哭什么?”事实证明,女人即使算不上绝色,只要能把泪珠儿的掉落速度控制好,如春风这般要掉不掉,就沁在眼眶边,仍然能激起我见犹怜的效果。而这效果所衍生出的反映,就是雄性动物会忍不住伸手,指腹轻柔,借着擦泪之名行着抚摸之实。

    “我……”春风扬了扬头,在他略显粗糙指尖触摸下,脸颊通红,星眸迷离。

    这模样……明月光心头一动,喉结也跟着滚动,是、是在讨欢吗?

    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多怪异,他不自在地收回手,故意不屑地瞪她,“别让眼泪污染我伤口。”

    “哦。”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春风继续手上的动作,低声咕哝:“可是,大夫到底给你上的什么药啊,熏死人了,熏得我止不住眼泪啦。”

    “……”熏得止不住眼泪?!

    是他把人性想得太曼妙了?不是心疼他受伤、不是担心他仇家遍天下以至于有天会死于非命、更不是被他带伤英雄救美的举止所撼动。原来,那让他心底胡乱荡漾的眼泪是……熏、出、来、的!

    很好,把他领到屋顶,然后拆了阶梯,想看他掉下来的模样吗?嘁,他妈的,他好歹是会轻功的。怒气攻心的结果,就是明月光脸色骤变,手稍一用力,正想毫不留情地推开这个进退无度的女人。

    好死不死,她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怒意顿消。

    “少主,我听说江湖很乱,你往后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有很多人为你担心呢。”春风头低低,动作很麻利,有口无心地叮嘱。

    “嗯。”他沉着声,别过头,应得很别扭。却忍不住暗自偷笑,自动把她那句“很多人为你担心”归纳为女人的矜持,想说心事,又拉不下脸,便拉着一堆路人甲粉饰。

    洒了药,再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上干净绷带,春风自认为动作很娴熟利索,可短短的时间内,还是有不少丫鬟进进出出,送热水的、换新炭的……等把手里的活忙完,她看了眼那群很是忙碌的人,暗自腹诽:“真爽,受伤能有那么多人伺候,还有唱小曲助兴的,我生病就只有小光陪,其他都是没良心的……”

    这般比较,她愈发觉得小光虽说飘忽,待她倒是真不错。

    “你说什么?”

    “啊?”没料到想得太出神,竟让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春风仰头,眨了眨眼,选择性装傻。

    “少主,药快要凉了……”不知死活的丫鬟不合时宜地出声。

    成为了被迁怒的头号对象,“滚出去。”

    语调是平静如常的,可那副鹰眸半睁、牙关暗咬、脸色微青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猜到少主要咆哮了。面面相觑,人群鱼贯而出,某个很有自觉性的东西爬起身,妄图想混在丫鬟堆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随大部队一起开溜。

    可惜,脚刚迈出一步,阴霾的警告声扬起:“笑春风,是谁没良心,嗯?”

    是那群丫鬟!人人都丢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一溜烟的消失在房间里,还生怕明月光的“怒气波”会殃及池鱼,贴心地帮他们关上房门。

    春风挤眉弄眼了阵,打算豁出去,反正那些话他也一定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好隐瞒,“我!我、我……我就随便发发牢马蚤嘛,那上回我生病的时候,的确只有小光一直陪……”

    “过来。”他靠坐在床边,斜睨,看着春风不甘愿地在原地磨着脚尖,嘴高高嘟起,让他的声音也随之扬起:“过、来!”

    有一道风,“咻”的一下,刮到了他身边。再回神时,就瞧见先前那个玩倔强的女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床边,速度之快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却远不足以让他的怒火偃旗息鼓。

    手一伸,顾不得还没愈合的伤口随时会有崩裂的危险,明月光腕间一施力,把春风拉到了怀里。低头,不悦地审视着她,既然这女人的良心早被狗吃了,那他有什么理由留着她这张嘴不吃?给它闲着,也不过尽是说些扰得他活血伤身的话。

    有想法就该付诸行动,明月光没有半刻迟疑地倾身,堵住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不要。”春风想躲,伸出手横在彼此之间,试图想推拒他。

    “我有伤。”他吃痛皱眉,边低声咕哝,一句话捕捉到她的软肋,边挑 逗性地啃咬着她的唇瓣。

    那滋味犹如万蚁噬心般的酥麻,春风不禁软下力道,牙关略松,给了他攻城略地的机会。温润的舌便这般钻入,就连他的鼻息间都参杂着一股暖暖的味道,好像……刚被阳光晒过的被子,让人安心地想依赖。

    春风那双原先想拉开彼此距离的手,不知不觉间转而紧紧攥住了被褥,有股暖流从心底窜出,一直汗湿了手心、烧烫了脸颊。她忠于感官的闭上眼,敏感地捕捉到一丝熟稔……他怀抱间的温暖,好熟。

    “我以为你会牢牢记住我的味道。”辗转间,明月光含糊不清地低语。略带惩罚地故意用力咬了咬她的舌尖,惹得她吃痛低吟。

    “嗯?”春风原本就闭着的眼眸,又紧了紧。记得,每次被他这般拥着的时候,她也总觉得这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她该刻骨铭心记住的。

    “没想到你还是混淆了。”并且还把他和小光搞混?是她对小光的思念太沸腾,还是他总是对她太有信心?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被这话搅得一头雾水,却没有多余的理智去分析。

    “那晚……嗯……”他再度开口,却没能忍住从喉间溢出的低沉呻吟声,唇慢慢地往下移,贪恋地游走在她的脖间。在场面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的时候,明月光忽然停下动作,抬眸,问道,“你生病的那晚,可有闻到小光身上的龙脑香?”

    龙脑香?这三个字宛如一道晴空霹雳,来势凶猛地当头劈来,让刚才还处在暧昧情绪中的春风倏地睁大眼,全身透凉。

    “当日寸步不离守着你的人,是我。想要报恩,想要感动,搞清楚对象,别把路人当情人。”

    当头棒喝般的提醒声浇熄了春风眸中的情火,屏息凝神,揪心地打量着明月光的表情。认真、愤怒,独独没有谎言的成分。是真的,那晚的确没有龙脑香,照顾她的人是他,那个像极了青山的怀抱也是他。

    他只手掐着她的下颚,力道很重,捏得她牙龈都在作痛,可无疑最痛的还是心……那个她曾视作千年追求,一味去偏听偏信的男人,到头来骗了她。

    他说:你的死鬼很想你。

    他说:我们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好吗?

    他说:那就一诺永生吧。

    他偏是没有坦然承认过,那晚的人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回归了~~~~~继续给你们补偿上份量很足的一章,为了弥补昨天的更新哟~

    嗯嗯,继续重申,表霸王我。

    响应大家的号召,狐桃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还是帮人家把小光哥哥的插画给赶出来了,至于大光……是她的心病,一直不知道怎么拿捏,乃们如果有好的意见记得讲出来哟~

    第三十三章

    明月光这几天很忙,忙着装病、装伤口恶化、装命不久矣,就差没直接把稍有愈合的伤口直接撕裂,死个“证据确凿”了。这般大费周章,原因只是他顿觉被某人片刻不离地伺候着很舒心,非但有人唱个小曲哼个小调,还能时不时地偷亲两下。

    然而,笑春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凭她家少主每天在房间里瞎哼哼,又偶尔诗情萌发地感慨“人生苦短,转眼阎王就在面前”。她都坚持视而不见、见而不理,很有节操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她也知道自己这行为很鸵鸟很别扭很无理取闹……又或让人生厌?

    可总会觉得有些疲累,她在记住,他在遗忘,这样……还需要坚持吗?能否找到那个人真那么重要吗?回的到过去回不到当初,即便真的找到了青山,也未必还是笑春风的青山。近日,她才想起佛的劝谏——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劫数,劫数,倘若他们之间有桃花劫,那就在劫难逃。她没有那精力再寻觅了,隐隐有了放弃的念头,不如带着希翼继续等待,这一世若是等不到了,至多也就笑叹一声“不悔”,从此一心修仙,再也没人会惦念起那株无心紫竹,也好吧。

    这些都是春风想学别家姑娘在院子里看雪顺便伤春悲秋得出来的感悟,但眼前的场面让她有了新的认知……

    有些浑水既然趟了,就算淹死也休想上岸!

    “你敢给我一个解释吗?”肩披浅棕色狐裘,发丝乱得很有规格,华遥气势汹汹踹开前厅正中碍眼的炭炉,往那一站,嘴角努了努缩在帷幔后一心想逃避责任笑春风。

    她抓着帷幔的手紧了紧,用那厚实的布挡住脸,硬着头皮顶着杀气直言不讳:“我不想嫁给你。”

    在她的拉扯下不停颤抖的帷幔昭显着春风的紧张,自打出现了那场完全不顾虑当事人意见的婚礼后,她便再也难以忽略大当家兄台所背负的山贼身份,更是遗忘不掉山贼的职业特性是烧杀掠夺。

    在华遥的认知领域里,春风的说法不是能够说服他的理由,“等拜堂洞房之后,你就会想了。”

    “我不想跟你拜堂洞房呀。”怎么会有那么难沟通的人哇?

    “我有问你意见吗?我只问你敢不敢给我一个解释。”

    “……”愤了!她刚才说的都不算解释吗?

    “因为我不容许她嫁。”被无情抛弃了数日,任由伤口自生自灭的明月光,总算收敛起隔岸观火的心思,用一种火上浇油的气势帮她解围。

    “也对。”华遥眼风一转,恶狠狠地瞪着明月光,就是这个男人把他认准的娘子拐走的。所谓治标不治本,所以矛头对准春风显然是不理智的行为,必须切入顽症核心,“那我们来算账吧。华阳,去把门!华迟,去关门!”

    他端起大当家的派头,一声令下,冷眼看着华阳和华迟奉命行事。气氛本还算得上和谐的前厅霎时显现出剑拔弩张的前兆,云宿搁在佩剑上的手紧了几分,面色微冷。

    哈?要打架?意识到情况不对,春风探出头,该有的愧疚感还在沉睡,反倒扯出荡漾的笑。那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呀,有两个很帅的男人要为她打架欸。雌性生物的虚荣心开始作祟,这样是传出去,多长脸的呀。

    她捂住红彤彤的脸,扭了两下,刚想惺惺作态地劝架,华遥发话了。

    “你敢告诉我真相吗?”

    冰凉的水当头浇了下来,春风张着嘴,原地石化。不是要打架吗?真相?什么真相?

    “嗯?”同样被华遥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的还有明月光。

    “你真的是明月光?驿风山庄的少主?”

    闻言,明月光眸色沉了沉,暗笑于心。原以为华遥憨直,看来未必,到底是统领着燕山的人,玩玩闹闹间依旧能够洞若观火。

    见他不语,华遥认定是被问得哑口了,径自又逼问开:“祈清跟你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就是祈清?”

    祈清?好熟悉的名字。春风皱眉回想,总觉得在哪听过。片刻后,瞄到华迟的身影后,她才想起花枯茶提过这个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个好皇帝,没记错的话是被什么族掳走了,随后又消失了,猩猩族?

    “江湖盛传祈清很有可能早被袁族暗中处死,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明月光依旧没作声,代为回答的是司云宿。

    不像是在撒谎,口吻间还带着几分讥诮。

    “啊!”春风拍了拍脑门,完全没理会那群看似在谈大事的男人们,一个人待在一旁怪后怪叫。是猿族,不是猩猩族哦!只是,若不是碍于身份她实在很想说大当家兄台的猜测太没根据了啦,明月光怎么可能跟那个俘虏皇帝扯上关系。

    不止是春风不理众人,前厅的一干人等也都默契地无视了她的叫声,华遥自信满满地踱步到明月光跟前,逼视着他,“不是吗?你从南到北地一路抢亲,累吗?”

    “还好,活络筋骨。”明月光依旧无比淡定,眼眸轻垂,吹开手中茶盏里的茶叶沫子,无意把这个话题深入。

    “是不是如果我不急着跟春风完婚,你还打算继续冒险去活络筋骨?”

    “确有此意。”

    “……你敢别那么执着吗?”

    “那个……可以问一下你们在讲什么吗?”眼看着他们一来一往,聊得旁若无人,春风按捺不住了。

    听起来这是似是与她无关,然而,从南到北地一路抢亲?真喜庆!如果不急着跟她完婚,明月光就会继续去抢亲?真狗血了,敢情她自以为是烦躁了半天,原来不过只是这两个男人隔空过招的工具而已?!

    “你自己解释,我从来不非议情敌。”华遥虽不打算瞒她什么,但仍旧觉得男人间的事扯上女儿情长太没格调。

    明月光漠然耸肩,眼神一闪便把华遥抛来的问题又抛了出去。解释什么?他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行踪吗?

    “给他解释个鬼啦,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啊,做什么胳膊肘一直往外拐,给我机会表现一下啦。”八卦无所不在,华迟岂可放过。他兴冲冲地凑到春风面前,拉着茫然的她,舌灿莲花:“话说,易城小朝廷想与袁族和亲,祈浅千挑万选最终将他大哥最爱的女人送去和亲了,呐……这家伙,跑去跟朝廷抢亲。大嫂,你说吧,他若不是祈清,又怎么会不顾安危去跟朝廷抢女人?抢差点丧命,还嫌不够,打算瞒着我们养完伤继续去抢,哎哟喂,这爱感天动地啊……喂,有没有在听我讲,给点反映,可好?”

    “……啊?”被用力推搡了下,春风回过神,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身份为这消息而难受,她尴尬地扫了眼屋内众人,最后目光定在明月光身上,嘴角扯了扯,强颜欢笑,“你牛!带种的!跟朝廷抢女人哇!”

    “我不是祈清,只是受人所托。”为什么要解释?因为她那抹假装没事的笑容太碍眼!

    “哦。”她该说些什么?这解释,形同于无吧。

    “哦什么,又找到理由继续躲我了?”他放下姿态解释,甚至给出一副“你要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考虑私下里详细汇报下”的表情,她居然还他一声痴痴傻傻敷衍性的应答。看来是他太客气了,以至于给她造成了很好打发的假相。

    “没、没有啊,我没躲你。”反正已经撒了无数个谎,春风也不介意再多说一个。

    “你在躲他?”华遥的眼珠转了转,游移在他们俩之间,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暧昧是有,但还构不成威胁。

    “我……”春风想再把立场重申下。

    却见华遥自然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赞许地睨了睨她,点头,“很好,不愧是我的未来娘子,很有贞操观。对这种抢亲抢上瘾又随便找理由搪塞你的男人,就该保持距离,大胆地保持,别怕,有夫君在。”

    “把你的手拿开。”明月光挤出警告,气氛再次回归到派系分明杀气弥漫。

    “你敢把眼神挪开,别那么垂涎欲滴地盯着我娘子看吗?”

    “她跟我喝过合卺酒。”

    “嘁,她傻你也傻?”

    “……”欺人太甚了!春风想咆哮,可碍于这两人身后都站着一群壮势的随从,还个个手握兵器,誓死护主的模样。她只好把话吞回去,扯了扯大当家兄台脖子上狐狸毛,“你就是为了不想让他再去抢女人,好快点跟我们汇合,然后快点去找画,再快点找到宝藏,又快点壮大燕山,所以才要娶我的吗?”她需要用语言逻辑来证明下,她不傻。

    “放心,我不觉得委屈和勉强。”华遥甚至还当真希望碍眼的明月光可以别出现,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时,来亮亮相就好。

    是她在委屈!是她在勉强!好、不、好?!有哪个女人会甘愿终身大事被人拿来当棋子的!

    ~﹡~﹡~﹡~﹡~﹡~﹡~﹡~〖安思源〗~﹡~﹡~﹡~﹡~﹡~﹡~﹡~

    登场是像个小丑,过程充分展现出活该和憋屈,得意是暂时的、只有阵阵嘲笑才是真实的,谢幕时还要含笑鞠躬说声“大家再贱!”……这就是笑春风严格自省后,得出的结论,从她出现在这地方起,这就是属于她的命定轨迹。

    没资格去叫嚣发脾气,她一个人躲到茅厕生闷气总可以吧?

    “佛祖祖祖祖祖……”捏着鼻子,忍着熏人的沼气,在狭小的茅厕空间里徘徊踱步发泄。春风忽然仰头,看着茅厕顶,嘶声竭力地大喊,人工制造出一堆回声,“你快现身哇,怎么能够那么不负责任,啊啊啊啊!”

    ——你会后悔吗?

    ——不悔。

    ——即便历经磨难都未必能同他厮守?

    ——仍旧不悔。

    靠在茅厕边,春风已经遗忘了眼下所处的环境,径自闭着眼,死咬着唇,回忆起曾和佛祖间的对话。悔?不悔?原来在没经历过前,是没有权利去断言的。

    如果故事能重来,她会选择回到最初,不要遇见,没有后来。

    江湖纷争,尔虞我诈,是他们的事,她只做那株成不了大器的紫竹。

    “我知道你在这看着我,现在想逃还来得及吗?”拉开茅厕的门,春风探出头,仰望布满繁星的苍穹,仿佛看见了佛在微笑,她哭丧着脸,像看见了亲人般毫无防备地哀求。

    就这样想退缩了,她也知道懦弱了点,可是春风真的怕了,那些个人都太可怕,布织出的局面就好似一潭沼泽,会让她万劫不复。

    难得找到一片净土,想抒发下内心的郁闷感,春风也知道一切调转不了头,可发发牢马蚤然后再整装待发,总可以呀。偏偏有人不遂她愿,寂静的夜被凄厉的惨叫声划破。

    这声音不远,隐约就在她的身后,尖锐得好像指甲割划玻璃般刺耳,让春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发悚。

    慢悠悠地转过头,她强行挥去萦绕在心头的不详感,不断安慰自己别害怕,有出息点,好歹还是只妖,怎么也该拿出点气势!可当看见不远处的画面后,她煞白了脸,张大嘴,想喊,又想到“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后,她赶紧伸手捂住嘴,惊恐地瞪大眼。

    被薄雪覆盖的草坪上,横成着三具尸体,又是燕山的人。为了等明月光伤愈出发,华遥带着人一同住进了别院,这才是第一夜而已。三人的血晕染了白皑皑的雪地,构成一副诡异的画面,有一队黑衣人手执银剑,眼神齐刷刷地扫向她。

    那一双双瞳孔在月色地映照下闪着光,那柄还在滴血的剑跟随它的主人朝着笑春风逼近。她一步步地往后退,拼命摇头,想表达她什么都没看见的装傻立场。可惜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只是咧了咧唇,冷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举剑朝她挥来,眼都不曾眨一下。

    恐惧感已经让春风遗忘了她是只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这些人。兴许是把自己当成凡人生存了太久,即使危险迫在眉睫,她也只是伸手挡在脸前,没用地放声高喊:“救、命、啊!黑鬼杀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还满颓废的,码字无能,要感谢下小樱,这章是被她逼出来的。我郁闷的原因……很多。。首先还是七上那个丑得荡气回肠的封面……让我先哭一下。

    打个广告,《七上九下》已经开始在囧囧商场预购,感兴趣的亲们跟着连接走《七上九下》预购地址

    另外紧急通知下,《请你养我》这个书名被新闻署认定为情妇文,所以必须改名,改为《昏前婚后》了,我想说这是组织对于我三观操守的严重不信任。。。。嗯嗯,然后是兑现诺言的时间,截止到4月1日前,所有给春风写过长评的人请发邮件给我,送样书给你们哒。邮件里写清楚真实姓名,地址,邮编,能联系到你的电话,顺便附上长评地址(地址就是章节页旁边那排长评汇总,看见咩,点自己写的长评标题,复制下地址给我就好哒)对了,顺便说下想要哪本书……是在七上或养我之间选。。

    然后,是想温柔询问下晋江的场馆,或者是那个很闲一直在投诉我那些书评的人?我文下面的短评和长评是有多碍眼?需要这样一个个的清零,删除?!这t都是读者手打出来的字哇,是我一天天熬夜码字换来的哇,要整顿,要投诉,我理解,麻烦给个理由,可好!是不是要我每天都说一句:读者们,请务必霸王我!没有评论也犯不着兄台劳师动众地投诉了,皆大欢喜,满足了?

    抚摸下,兄台表投诉了,会遭诅咒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三十四章

    尖叫声响彻云霄。

    喊完之后春风意识到,她不是在求生,而是邀请这群“黑鬼”快点下手解决她。很明显,即便有人听到呼救声,赶来也为时已晚,反倒是愈发促进了那些人杀人灭口的欲望。

    然而……

    春风未感觉到任何变化,难道,她的属性依旧是刀枪不入?

    剑没有落下,只有血顺着剑身如蛇往下蜿蜒。

    春风睁着一只眼,噤声,偷偷斜看他。只瞧见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盯看着她的手腕,刹那后,剑收,冲着身后的同伙扬了扬手。那群人茫然互看,虽有困惑,但还是很有组织性地跟着那人转身。

    一片黑影动作极快地掠过她的眼前,好似一团黝黑的雾,转眼越墙而出。

    春风瞠目结舌回不过神,倘若不是面前那三具尸体以撩人地姿势躺着,她会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怎么了?”

    凝重的声音在春风身后不期然地响起,惹得她又溢出惊呼。

    “是我。”明月光的视线掠过她,冷着眉宇逼凝着地上那三具尸体,没有再追问春风,只伸手,轻柔地环住她,下颚落在她的头顶,唇线一松,想用简单的话语慰她心安。

    “死、死人了……我看见有好多黑鬼把他们杀了,本来……本来还想杀我……”春风略微转过头,避开目光不去看那诡谲的画面,无助地紧攥住他的衣裳,急于想找个人排遣掉心头的恐惧。

    感觉到臂弯里的女人不住轻颤,明月光咧了咧嘴,挤出一丝看起来近乎轻松的笑容,“幸好祸害遗千年。”

    “哈?”是说她吗?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拿她开涮!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谁在叫?”很快,华迟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本该人烟稀少的茅厕边顿时变得灯火通明,华遥很气势汹汹地领着一群人赶来,大有“山贼在此,谁敢胡来”的气势。却没料到,率先跃入眼帘的会是一幕“夜半偷情”的画面。

    “你们……”怒骂的话卡在喉间,本想端出捉j的气势,当余光瞟到那几具不太和谐的尸体后,他眉心揪了起来,“你们杀人了?”

    “……”春风翻了翻白眼,挣开明月光,顿时就觉得不怕了。华遥的曲折逻辑,总有办法让她忘了正事。

    “你觉得像吗?”明月光嗤哼着挑眉。

    “像啊,这种八卦我听多了,一男一女私会,被人撞个正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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