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平乱世第22部分阅读
倾平乱世 作者:rouwenwu
今天我们就替公子先教训一下你们!”
我无奈的回头瞅了一眼几个光是叫唤却不敢上前一步的死士,回头问棪鬼:“他们被抬走几个人了?”
棪鬼懒懒的说了声:“好歹都是死士,怎么也都有点儿不知死活的性子,抬走的人要是少了就不像话了。”
我微微抽了下嘴角,门口那一圈茄兰粉提自蚀元为生地茄兰花,肉眼难辨的茄兰粉对普通人没什么危害,但要是修元的人遇上了,他们修来那部分不被本体所容又随放随收的元力正好会被作为攻击对象,一旦体内元修被蚀,当时就会被体内元力造反弄成半个废人,以后如果治疗得当,元修虽然会一时受损,但花些时日就能痊愈,如果处理不当,那只怕终身元修受限。
我无奈的环顾了一下屋中,“屋里叫下人收拾一下吧,外面的人我去收拾了。”
棪鬼脸色似乎忽然变的有些阴沉,他也不动身,冷冰冰的说:“用不着,他们想进来就让他们进来,进不来是他们自己本事不到家,就是修为都毁了也活该。”
我有点儿没好气的说:“这些人怎么说也是祈公子引以为傲的下属,我们把他们都废了,还怎么能在祈公子府上住地安稳?”
棪鬼冷冷一哼,“我又不是傻子,这些事还用得着你说?他们原本是看不惯你当初得罪祈公子,不满你在府中放肆,见你带了我这个没有元修地废人进来,就正好避开你这个公子亲点的上席客,跑来找我麻烦,借机羞辱你,虽然麻烦是你惹地,但这么点儿事儿都要你去解决,那我成什么了?我不拿出点儿手段来把他们整服了,难道还真像个废人一样钻在你翅膀底下当可怜兮兮的小雏鸟?”
我听了干咳两声,“哦,那好,这边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我就出屋直接回自己房中了,虽说要我解决可能更简单点儿,但对现在处境尴尬心思敏感的棪鬼恐怕就不是什么乐得见的事情了。
我和棪鬼两人的房间也是挨着的,屋外的四个死士一直在棪鬼屋前高声的叫骂,分明是要让我也听到,我出入棪鬼屋中并没有掩饰,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几个死士见我在棪鬼屋里待了一小会儿就的径自回房不闻不问,大概是觉得我可欺了,叫骂声更大了,话题也更露骨的牵扯到我身上来。
随他们怎么办吧,既然棪鬼说要自己解决,就让他自己想招吧,我元力外散设了一层隔音,然后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第二天大早我再见棪鬼时,明显看到他气色不太好,我想要上去给他把把脉,犹豫了一下却终于没有伸出手,而是像往常一样客气的打了招呼,祈公子去骅卢将军府上还没归来,我们这些客卿就随便在府中乱走乱逛,这府中的景物倒没什么能吸引我的,但一路上死士对棪鬼友善恭敬的态度却让我逛起了兴致。
“喂,这处院落门内怎么不设屏风?”我抓了一个巡院的死士问道。
那死士对于这种明显不在职所的无理要求竟然没有一丝不耐,毕恭毕敬的回到:“两位先生,占象师说此处通天地灵脉,不易建屏风隔阻,只能以正门相应。”
我原本只是打趣的问,听了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就又问道:“既然是通天地灵脉,为什么不以这里为正堂,反而建了东院?”
那死士对我这样的刨根问底似乎有些不满,但瞟了一眼我身后的棪鬼后还是回了句:“这是公子的意思,我们只需要遵从就是,其中缘由我们没必要知道。”
我笑着让死士继续巡院,在他走远一些后悄悄拉拉棪鬼的衣袖问:“你昨天怎么着他们了?怎么一个个都服服帖帖?”
棪鬼很傲然的一笑却没回答,只是在我手指要隔衣碰触到他臂弯的时候很生硬的避了一下,我心中生疑,蛮横的一把抓了他脉,片刻之间,我心中就有了想骂他猪头的冲动,然而下一刻,我若无其实的放下他的手,淡淡说了句:“先回去歇着吧,等晏祈回来估计又要有好多事要做了。”
棪鬼脸上一松,又好像有些失落,应了一声就和我抄着近路返往居所。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晏祈得兵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晏祈得兵
我走在前,棪鬼跟在我身后,当他看到我径直往他的屋中走去时忍不住在我身后唤了一声:“小芋,你的房间在那边。”
我在他屋前转身漠然看着他问:“你觉得我会糊涂到连自己房间在哪儿都搞不清楚了?”
棪鬼见我已经进了他屋中,颇不自在的在外面踌躇了一下,最终也跟了进来。我在他刚进屋的时候就很不客气的散出元力呼啦一下把门关上,然后默不作声的绕到他身后一手压上他的后心。
棪鬼见我并不说话脸上才松出些许的笑说:“先上床吧,站着不方便。”
我听了这话差点儿喷了,压在他后心准备给他疗伤的手向上一番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你说什么呢?”
棪鬼有点儿莫名所以,“你不是要给我治伤吗?现在你给人治病也很耗力气,站着不方便啊。”
我知道你是这意思,可这话容易产生歧义好不好,棪鬼难道会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懒得多想这些,直接走到床沿坐下问:“你昨天一把茄兰粉到底放到多少死士?引血解毒都损耗到你的本元了。”
棪鬼坐在我身前不以为然,“死士死士,都是把自己当死人的人,一把茄兰粉岂能让他们忌惮?听他们说全府上下四百四十三名死士,当时来找我麻烦的是二十多个,都倒在门外后。又不知死活陆陆续续冲上来四十三个,加起来最后是六十七个人。”
六十七个?我哼了一声:“给他们解毒的方法不下八种,你偏偏用这种方法,得亏我留在你体内地一丝元息给你挡了些,要不你今天连床都起不来了。”
棪鬼没再说话,我也全神凝注给他周身本元亏损之处补筑元基,死士是侠的极端。更重义,讲忠。也更轻生死,要得到他们的认同与尊敬就要让自己言行符合他们的思维理念,棪鬼演戏的本事本来也不差,虽然使手段伤了那些死士,却以自损其身的方法救了他们,在中间加些上极端赚眼泪、招热血的话,作为本就是比死士地位要高很多地上席客。棪鬼要得到他们的敬重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我回想起棪鬼在第一次对祈公子时生硬地表现,心中暗笑,这家伙该不是因为以前的行当有后遗症了吧,毕竟以前他见了那些人是要抛媚眼儿的,忽然换成这么堂堂正正,阳刚气十足的角色,不大适应了吧。
不能使用源力使我只能以自己小心引导的方式复他本元,这事做起来极其耗力耗时。屋外的仆人几次来敲门催我们进午餐,我都简单应对两句打发走了。
等全部完功,外面已经将近日暮,仆人又上来催我们用餐了,我虽然在面上不动声色应了,却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仆人神色中地一丝惶恐。并暗自留心,但就在我和棪鬼跟着他往中堂用餐时,那仆人好像松了口气,脸上的惶恐神色也随之消逝,我心中更加奇怪,这才多打起几分精神用源识探察周围动静,随即发现两辆板车从祈公子府的西边偏门出去,转向城北而行。而那两辆板车上竟然是分载着十四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尸体身上所着衣物正是祈公子府上杂役仆人们的衣服样式。
我心中惊异,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了句:“小哥脸色不大好。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那仆人忙匆匆答道:“没有。没有,没什么麻烦事了。”说完他还干咳了两声。
我也没再缠问。只是留心戒备着,一直等我们到中堂见到祈公子时,我的戒备也没有丝毫放松,当然这不是祈公子和他的手下能察觉到地事情。
祈公子见我来了,畅快的哈哈大笑,“陆义士的谋计果然是好,我把一切说明之后,骅卢将军经过一天思虑,终于答应给我私调些兵了,他先前拒绝我果然是有如义士所说并非无兵可调,而是有一己之私的考量,哼,难得我以前那么信任他,现在二公子都要杀我了,他还两头犹豫半天,这种人真靠不住。”
我心中不由摇头,骅卢将军在晏祈第一次要兵时明明不愿出兵却也没落井下石把这事捅出去,可见他是在一力平和两公子的夺储之争,晏祈不但不明白,还被我这个来历不明相处几天的人说得对骅卢将军心生不满,这样地晏祈既没有作为国主的才能,也没有作为国主的气量,漳国要是留在他手上,那迟早会使漳国乱掉或是被吞并掉,作为五国粮仓的漳国一乱,商道再一阻塞,那天下不能自供税赋口粮的百姓不知道又会被饿死多少,由此而生的苛政和争斗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纪国三公国中,生产铁器兵甲的武可以乱,有锦棉之仓一称的墨也可以乱,唯独漳国不能再乱了。
再说即便是我弱化了漳国,现在我尚未谋成羽翼,弱化漳国只会给他人可乘之机,所以还是扶二公子晏承上位,或者吊着漳国公的性命才比较妥当。
祈公子脸上对骅卢将军的不满神色转瞬即逝,随即就哈哈笑着拉我到桌前坐下,满桌奢华餐飨摆在眼前,没吃午饭地我还真有点儿流口水地感觉,祈公子似乎看出了我对满桌食物的兴趣,爽朗笑着说:“怎么样,这下合义士胃口了吧?先前那些做不出好饭食地贱民我都杀了个干净,这些都是我让人从中市找那些酒楼厨子来府中做的。”
我听了一惊,“杀什么?”
祈公子很畅快的先举盏喝了口酒说:“义士不是觉得午餐不合口味所以未动一箸吗?那些不成事的贱民连顿饭都做不好,待慢义士,还留他们做什么,来,尝尝市里酒楼厨子们做的饭食,佟富、金洪两家酒楼的饭菜在汲水可是被人盛赞的。”
祈公子说的毫不在意,我却只觉心里瞬时一片沉寂,手中筷子忽然变得千万斤重,几乎要跌落到桌上,但我的理智终归还是控制着我没有过于失态,我强笑着夹菜慢品,然后对桌上的各样菜品都赞不绝口——虽说酒楼里的人和府中的仆役不一样,不是归属祈公子的奴仆,但我还是生怕我怠慢了哪一样菜,会惹得晏祈直接带人冲到酒楼去杀人,在这地方等级之差就简直是生死之异。
晏祈这样的人,实在不可为国主,但晏承其人又是如何?但愿地煞一族所选的人能更胜任国主之位吧。
五天之后,骅卢将军那里传来消息,说禁卫营两名校尉将会在第二天晚上分别带领三千禁卫营兵听晏祈号令。
晏祈大喜过望,当天晚上既不去做调兵围袭承公子府的准备,也不仔细商榷暗袭失败后的应对,反而拉着我、棪鬼以及府中众多死士纵夜狂欢,仿佛明天晏承的人头就会毫无意外的摆在他面前,我看着晏祈如此行事,不由又在心里多叹了一句,不管怎样,我x后保你一条性命,也算是对你这些日子盛情相待的回报。
棪鬼这时处事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拘谨生硬,早就离座和一群死士狂放的嚎歌,称颂着晏祈功德,狂言明日晏承人头在他们手中会怎样怎样。
当晚直至一更将近饮宴才散,在我和棪鬼返回居所的路上,棪鬼忽然问我:“这次鬼阁阁主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着问:“是在惦念你那个师父的安危吗?”
棪鬼冷哼着说:“当然要惦念了,他不死,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自从进了汲水城,知道鬼阁杀手一年一换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对这对师徒的关系有些疑惑,这时忍不住问道:“你……鬼阁阁主为什么回收你做徒弟?”
棪鬼似乎对我的问题并没反感,淡漠的应了句:“那是他的兴趣,谁稀罕知道,”然后又接回了自己的话题,“鬼阁阁主的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一时没有出声回应——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夜深的凌晨,但聚众庭饮宴刚散,府中都是来往穿梭忙碌的仆人,这时正有两个打撒的杂扑拎着两桶水从我们身边擦过往聚众庭赶去,我源识探到来往之人还有几拨,就干脆设了隔音说:“晏承那里现在应该刚刚收到卓浪透露出去的消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鬼阁阁主交易的事情泄露,也知道自己私贩新粮给甘南的证据落在了晏祈手中,但仓促之间也难以布置什么好的对应方法,贩甘南新粮的证据他只能连夜派人来硬夺,而鬼阁阁主和他的关系之事一旦有人起疑,他就会限制鬼阁阁主露面,起码,明日晏祈兵围他府邸的时候,鬼阁阁主绝对不会出现在府中,这么算来,两件事合作一件,鬼阁阁主八成会在今夜来这里盗夺郑天河给我的书信。”
“什么?鬼阁阁主今晚会来!”
看到棪鬼惊诧的脸色,我笑了下,“只是推测,要是我是晏承,就会让鬼阁阁主来连夜销毁私通甘南的证据,但晏承到底不是我,他会怎么做,我可没有什么估量。”
棪鬼刷的冷了脸,“少岔开话题,你既然知道鬼阁阁主今夜可能来,怎么可能不做准备?你到底打算怎样?”
我邪邪一笑,“我刚从地煞族长手中得到了一件好东西,要是鬼阁阁主真的会来,那我正好用它给那个老不死的尝尝鲜。”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夜袭
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夜袭
我和棪鬼各自回屋之后,府中逐渐安静下来,等聚众庭宴饮狼藉的酒盏盘箸收拾干净,府中再次沉寂下来之后,公子晏承的人也就该来了。
我躺在床上假寐,源识探出关注着四周动静,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一等的修元高手从三个方向翻入祈公子府中,同时我凝神探查之下也没发现鬼阁阁主的一丝痕迹,难道承公子不信任鬼阁阁主,所以不乐意把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交给鬼阁阁主去办?还是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隐在祈公子府中所以行事有了顾虑,先派这三人来府中试探?毕竟上次圣剑震鸣的事情对于不知里就的鬼阁阁主来说实在太过诡异,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十有八九不会贸然行事。
几张书信已经被祈公子放在自己起居之处的床下暗格中,那三人要想夺书信只怕不容易,所以我也不去出头,只是在关注三人动静的同时在府中四处搜寻鬼阁阁主行迹。当初在承公子府上,鬼阁阁主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让我差点儿吃了大亏,现在我可不会再妄自托大。
那三人分别从三面入府,分工却很明确,一人直奔祈公子的书房,一人摸去祈公子的卧房,而剩下的一个则在府中窜来窜去,悄无声息的捏断了几个巡夜死士的脖子,然后拖到暗处简单掩盖。三个人停停走走,隐身偷袭都做得恰到好处,似乎他们对祈公子府的地形和守卫布置都很熟悉。
眼见负责清理巡院地人潜进一处死士住所眨眼间就处理了一屋酣睡的五人。我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去把他先收拾了,但随即又在心中苦笑,去了又能如何,我迟早要让祈公子失势,倒时候那些死士不见得能活下几个,就是有活下来的也只会恨我入骨,我现在救了他们又能如何?
我刻意不再关注那个修元的一等高手怎么在府中悄声收割人命。更多的注意了一下摸向祈公子卧房的修元者,这人修为是三人之中最好的。但面对祈公子屋外灯火不灭,三步一卫地状况,他要想在府中护卫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潜入根本是不可能地,所以他俯身钻到距祈公子房间不远的廊下静心屏气的潜着不再动弹,大概是等着下手的机会。
去书房的那人则要简单的多,书房本就没什么人看着,他进去之后肆无忌惮的开始乱翻乱捡。就差乱扔了,然而书房之中足足放了两百余册书卷,虽然晏祈是不怎么看地,但是既然摆在那里,他不就得一个一个翻着看其中是不是夹了他要的东西?这么下去到了天亮他也未必能找的着。
然而那人似乎并没耐心去一个一个翻,只是把书桌上晏祈放在表面上的几张字帖书信粗略翻看了一下,然后又验了验四周可能隐藏暗格的墙壁和地板,接着右手往袖中一翻取处一支火折子往衣袖上蹭得一划。火光在漆黑的书房中瞬时闪亮,随即滑出一道弧线落在藏书的书架上,火轻易就点燃了干燥的书纸,又引燃书架,片刻之间就呼呼地开始吞噬屋顶和较近的墙壁。
纵火的人早就离开屋中往祈公子的卧房赶去,发现书房着火的人开始惊慌的嚷嚷。四下叫着召集人手灭火。书房地火势很快就惊动了醉卧的晏祈,他听了下人的报信后懒懒挥着手说:“这么些小事儿也要来报我?让那些贱民奴隶去把火灭了就行了,哼,等我当了国主,漳国百姓都是我的奴仆,就是幽国皇宫的八层殿宇我也能造,还会稀罕一个小小的书房,告诉那些贱民,如果火烧到这里搅扰了本公子睡觉,那他们就一个都别想活。”
报信的人领命而去。府中更加马蚤乱起来。而晏祈本人以及他门外的护卫却纹丝不动,已经会面的两个元修高手似乎有些焦虑起来。他们想浑水摸鱼,却没想到晏祈这种混账做法误打正着,让他们的良计完全没有发挥余地,眼见府中人都已经被惊动,另一个人所杀死地死士尸体虽然都顺手藏了起来,但要被人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潜在祈公子屋外地两个修元高手相互打了几个手势,放火的那一个点了下头挪到晏祈房间侧面,然后纵身飞出大喝一声,气势凌厉地直取晏祈房间东侧一名护卫。
那护卫匆忙拔剑应对,却被对方一掌拍在剑身上把整只剑拍的粉碎,紧跟着余力未消的手掌按上他的胸口,使护卫狠狠的撞到身后墙上萎靡倒地。几步之遥的护卫们见状喊着警讯围上前去对付现身的袭击者,而晏祈门外只剩下两人,还时不时戒备着瞅向旁边的战团,另有一人则在屋中向再次被惊扰起身的晏祈跪禀遭袭之事。
晏祈脸色有点儿不大好看,“什么人敢到本公子头上动刀?简直狂妄之极,速招人手把他们拿下,本公子要好好审讯!”
护卫很气势高涨的应声出去高喊:“狂妄小贼竟敢夜袭祈公子府邸,兄弟们手下留意些,要捉活的,公子要亲自审讯!”
我躺在床上高跷着右腿抖了两下脚,这护卫和主子都是脑袋缺根弦的人,现在好巧不巧的被人袭府,又做的这么肆无忌惮,聪明点儿的应该已经考虑自己府中谁可能是泄了密谋的内j了,晏祈却还叫着要活捉来人审讯。而且现在被围的那名修元高手明显是在示弱,看起来护卫的刀剑都和他擦身而过险象环生,但只这么一会儿倒在地上不能再战的死士就已经有四名了,依这情况他们能得到一具尸体也已经是难得了,亏那护卫还嚷着什么要手下留情抓活的。
更何况,那人只不过是诱饵而已。
晏祈身边的护卫力量已经很薄弱了,一直潜在晏祈房间对面廊下的修元高手忽然在暗夜中隐了身形,我顿时暗吃一惊,我记得红绡当初说过,遁身术是地煞一族的秘技,绝不外传,那这人能使遁身术也就是说他是地煞一族的族人?
仔细一想,一等的修元高手在世间并不多见,晏承只不过是公国里一个还没得到储位的公子,府上却有着八个修元高手,我开始以为这是和鬼阁阁主有关,却没想到晏承是地煞族掌控的人物,如今看来,那八个修元高手只怕基本都是地煞族人。
遁身隐踪的修元者疾速从两个护卫中间穿过破门而入,反应慢了一拍的护卫这才将惊叫着从后追入,另一个做饵的人则在同时猛然反攻,围上来的二十多个护卫中片刻之间就倒了三个。
那个传话的护卫这才觉得不对,慌忙叫着:“都回来护卫公子!鸣警锣!鸣警锣!”
我读出护卫这句话后下巴都快掉了,府中报警迅的东西,他们怎么不早用?到了现在,不管怎样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晚了,那名闯入屋中突袭的地煞族人凭着遁身术,在屋中其他三名隐卫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剑架上了晏祈的颈项,晏祈只来得及拔出手中的剑,却没能做哪怕一次的格挡。
晏祈怒瞪着眼前的人,不知死活的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赶夜袭本公子府邸?”
那人没回答晏祈的话,只是冷冰冰的问道:“承公子给溯风将军的书信在哪儿?”
晏祈这才惊觉的怒喝:“你们是晏承的人?”
我“嗖”得坐起身,现在才知道?大公子你可真够没脑的,到了眼下的情形,虽然鬼阁阁主还没出现,我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把用一大块粗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圣冠放到一个包袱里背在身上,然后出去敲响了棪鬼的门,“起床了,我们得去瞧瞧热闹了。”
棪鬼应声开门,看到我身上背着个大包袱奇怪的问:“你这是打算背着什么东西看热闹啊?”还没等我回答,他恍然悟道:“哦,是你从地煞族中得来的那东西?”
我笑着抓了他手臂说:“还不算笨,晏祈手下的人太不成器,现在已经输了大半局面,不管鬼阁阁主是不是隐藏在周围司机而动,我都得去掺和一脚了,否则这次逼他露面的机会就要白白错过了。”
棪鬼却显得不甚赞同:“到现在他都不露面,说不定晏承暂时要把鬼阁阁主完全隐匿起来,在表面上彻底撇清和鬼阁阁主的关系,你就是出手了也未必能引他出来。”
我拉着棪鬼直接飞掠过两处院落,“把鬼阁阁主完全隐匿起来?呵呵,知道要晏承还依靠着地煞一族,就不可能,地煞族可巴不得我尽快除掉鬼阁阁主呢。”
棪鬼一撇嘴说:“晏承依靠地煞族,却未必要什么都听他的吧。”
眼见晏祈卧房再有两纵就能到了,我匆匆说了句:“如果晏承不听地煞族的,那现在晏祈就应该死干净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鬼师现身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鬼师现身
晏祈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却气势汹汹的向周围的死士喊着:“上,杀了他,然后让陆义士把书信呈给国主,要本公子给晏承小儿低头,痴心妄想,我晏祈就是死也得拉他做垫背的!”
我和棪鬼就在这时从前院的屋顶上飞下直接窜进了屋,看到晏祈这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我心里暗叹,如果不是地煞族要保你的命,现在你脖子上的刀早就让你横尸在这里了。
晏祈见我进了屋,高叫到:“陆义士,带着书信去见国主!”
我听得脑袋直抽抽,既然只有你和我知道书信下落,你又想要我带书信去见国主,就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更不该在这个来夺书信的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瞧瞧,他现在果然冲我杀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他要的是书信,而不是晏祈的命。
我闪身避过对方一击,周围的死士隐卫马上围上来与他纠缠,我对现在的状况颇为头疼,我得顾及这个地煞族人的安危,而那个地煞族人却不会顾及我,虽然他能识破我的幻像术,但我的模样他根本就没见过,所谓的陆义士也和我本来的身份扯不上半点儿关系,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我就是与地煞族暗中通气一起对付鬼阁阁主的人,以至于现在,作为已经和我定盟的地煞族的一员,他还是恶狠狠而又义无反顾的向我扑了过来。
不管怎样,让晏承脱困的目地已经达到。我一跃退出屋外,引着地煞族的突袭者出屋,然后在对方长剑虚撩向我肋下的时候,我装作慌忙一躲,把身子放置在他藏着的锁喉旋腿出招之处,因为我不退反进,他这一脚踢出。正好以小腿触到我的左臂,这局面看着似乎是我处于被动。但由于元力修为上的差距,他这一脚对我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而我就在和他错身的瞬间将袖中几张信纸荡出去飘洒在地上。
我假意面色惊慌、步浮底虚地要去拾那书信,而对方却比我先一步拿到了几张纸,他匆匆一瞟,我信手仿写的文、摩画地章使他兴奋不已,当即飞身到空中甩下一句“得罪”就想带着信回去交差。他的另一个同伴也在得了口信后抽身要走。
我忙追上两步却显得力不从心,就惊慌的喊道:“抓住他,书信被他带走了,一定要不能让他逃出府中。”
晏祈脸黑的比玄墨好不了多少,他对着死士们暴喝一声:“留不下他,你们就自刎谢罪!”
死士们面上惊骇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就以去不归兮的气势应喝一声都追了上去,当然。我和棪鬼站在那里没动。
死士在另两个修元高手的阻击下根本不可能追上带着书信的人,以我现在地估测,一刻钟不到,那些死士大概就得依祈公子所言自刎谢罪了,所以我在心中暗暗为他们祈祷一句,但愿晏祈这话只是说出来吓唬他们玩儿的。
“陆义士!”晏祈这一声冰冷的呼喝让我充分意识到了他心情不好。就捏了下嘴角挂起笑容回身对晏祈施礼。
“陆义士为何要将书信取出带来这里?难道还真打算如那贼子所说,用书信来换本公子不成?”
我不慌不忙的说:“公子不必紧张,那几封书信都是我之前信手仿制的,刚才的刺客看不出真伪,所以当做真的书信拿走了。”
晏祈面上的怒色似乎一下消褪了很多,“书信是假地?”
我笑着回道:“真的书信还在原处,公子大可以亲自去验看。”说完我装作左臂伤重,拱起的手臂微微发抖,晏祈开释了心中不悦,见我受伤。就安抚我说:“刚才错怪陆义士了。义士休怪,我这就找人给你治伤。”
我忙说:“在下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事先未能及时告知,让公子虚惊一场,又怎么能怪公子?至于治伤一事就不敢麻烦公子了,在下的伤在内元,一般的医师也没什么办法,只要自己调养几日就好。”
晏祈这才作罢,他也没有收回要死士追堵袭府者地命令,府上乱哄哄的过了一会儿,一个死士衣衫破损的狼狈回来禀报:“公子,属下等人无能,被他们走脱了,一个都没能拦到,请公子治罪。”
晏祈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们是可以纵横天下的人物,可现在别人到我府上纵横来去,你们几百号人竟然都拦不住一个!既然如此无能,我要你们又有何用!”
死士抬头看了眼晏祈,高喊一声:“属下无能!”然后就拔出腰间的剑往脖子上抹去。
晏祈看着这一幕眼都不眨,我慌忙窜前抓了死士持剑的手,剑锋已经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我忙向晏祈说道:“公子,今日是要行大事的时候,留着人将功赎过也好,今天的事并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对方修为太高,就算我认真对上也只是势均力敌,这样的高手在世间并不多见,公子不要因为这几人断了自己地根基。”
我为了暂时保住那些死士地命胡说八道一通,但这回显然并没能说到晏祈心坎儿上,他冷笑着说:“明日大事?现在晏承他都知道我手中有他私卖甘南新粮的证据了,难道还能不知道我今日夜袭他府邸地计划?就算我明天围了他府邸,他人不在府中我围了又有什么用?”
难得晏祈有这么明白的时候,我忙正容说道:“公子,在下正要说及此事,既然如今已经事泄,此事就不能再在暗中进行,公子不如现在就着人去联系溯风将军的人大张旗鼓出兵围晏承府邸,并往四处城门接管,严查进出人群,大肆锁拿承公子府的人,同时派死士私下散布国主要拿承公子治罪的谣言。然后公子再拿着书信和溯风将军一起入宫面见国主,请动禁卫捉拿公子晏承。只要注意封锁宫中消息,在城中做出国主要治晏承之罪的样子,就算是我们来不及抓他,也能把他逼出汲水城,到时候公子待在国主身边,每日不着痕迹的磨几句,日久生疑,汲水城中就不会再有晏承回来的日子。”
晏祈脸上的冷色融释,手握剑柄轻敲着食指,“义士所说也不失为良策,只望义士不要负我。”
晏祈说这话是在怀疑我泄了事机?
我微抬起手想秉礼呈词,却见晏祈扬头低眼看着死士说道:“哼,今日如果不是陆义士果决应断,再图良策,我大事休矣,既然陆义士这样为你们求情,我就暂且放过你们这一次,现在允你们将功赎罪,如果这一次拿不来晏承人头,或是不能将晏承赶出汲水城,本公子定不轻饶!”
死士很激动的单膝叩首,哑声喊着:“多谢公子,属下等人一定会让公子得偿所愿!”
我莫不作声的看着激昂的死士,心中默然,在我一手策划的局中,这些死士基本不会有什么活路,即便现在我能拦着祈公子,以后我不可能再拦着承公子。为主而死,对他们或许也是一种偿愿吧。
我心中微感烦乱,而就在这时,已经冲出府的三名修元高手在从我源识感知范围消失了一小会儿后又向这里折返回来,等到了府南三里之地就不再移动。我心中暗惊——他们三人的身边还多了一人,而那人正是鬼阁阁主!
真是个老狐狸,我心中暗骂,在他看来,我想要帮祈公子成事,书信就不能不夺,他这是想用书信引我出去和他斗,原本我想守株待兔,现在却成了他引蛇出洞。也好,既然这样,我不出去咬他一口也对不起他露面来这趟,更何况,书信的下落我还是得确认一下,如果书信被看出了破绽没有送到晏承手上,那我加在书信中的几句隐语晏承就看不到,我就得再另打注意了。
如今晏祈已经对我起疑,我不好在这时候说出自己一人离开的话,就不得不又多磨了几句,才借口散播谣言带了两个死士离开府中。
府中往汲水城中心正好是往南,我就直接带着两个死士往鬼阁阁主所在的地方走去。鬼阁阁主真是好耐心,我在府中磨了半天,耗了将近一个时辰,鬼阁阁主都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我走近他们四人的时候,身边的两个死士中有一人叫了起来:“先生不好!那人是刚才在府中夺书信的人,我们快走!”
说完那死士就拦在我身前示意同伴带我快走,我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就伸手捏了下身前死士的肩膀说:“不用紧张,我自有办法应付,你们照顾好自己性命就行。”
“哦?自有办法应付?女娃一直都好大的自信啊!”那个总是鬼魅般躲在阴暗处缠在我身边的精瘦老头向我缓缓走来,我身前想要说话的死士被他散布出的威压迫得嘴微张微合,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我捏捏怀中木刀,周围的压势一减,死士张合多次没能说出口的话终于带着颤音传入我耳中:“老者厉害,先生快走!”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交锋(shang)
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交锋(shang)
我把挡在我身前的死士向后一扯说:“你们退开。”
我以为这些死士估计还要纠缠不清,没想到他们却没再说什么,真的很听话的退到一边去了,想想晏祈在死士面前说一不二的样子,这些死士估计也是习惯听令照办这种事了。
鬼阁阁主嘻哈笑着对我说:“小女娃,躲在晏祈府中的日子过的如何?我印象里晏祈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啊。”
我正提气要说话,后面的两个死士就嚷嚷起来:“无耻老贼,竟敢侮辱我们公子的上席客卿!”
鬼阁阁主哈哈一笑:“侮辱?地煞一族的幻术在这帮蠢材面前倒是有用的很。”
话音刚落鬼阁阁主源力倾注一臂向我袭来,我拔出木刀一格,身形不稳退出三步,同时幻像术这样微末的术法在两股源力的冲击下也再无力维持,只听身后两个死士一声惊呼,鬼阁阁主收招后撤说:“堂堂漳国公长子,竟然把一个女子奉为上客宾卿,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哈哈哈……”
我知道和鬼阁阁主对上就不可能在这两个死士面前隐瞒身份,但现在晏祈兵将出,事将行,不可能再收手放弃,只要我不把这两死士放回去报讯,不让晏祈在行事之前知道这是女子之策,那我的身份如何,就已经都无所谓了。
两名死士面面相觑的互看一眼,有点儿不知所措。其中一个直直地看向我厉声说道:“陆……姑娘,这事还请姑娘和我们回去向公子说个清楚!”
我凝神对着鬼阁阁主没理会他们的话,鬼阁阁主也小心看着我说:“呀呀,晏祈手下的人还真和晏祈本人一样都笨的像头猪,到现在他们竟然还只会指着你回去和晏祈那小混蛋说个明白。”
两名死士一下被激怒了,二人都把手中的剑举为攻势,冷喝着:“我们就先收拾了你们这帮胆敢轻蔑公子的人。再带她回去由公子发落!”
鬼阁阁主都懒得再搭理他两,手微动向身边的三个修元高手示意。其中一个纵身就向着冲上来地两名死士迎了过去,但我的动作却更快,转眼就出现在两名死士之前,那个修元高手被我一挡踉跄着退了几步,刚要再上,我身后地两个死士就同时扑通一下扑倒在地。
那个修元者疑惑未动,只听鬼阁阁主在旁边忽然大笑着说:“没想到小女娃行事也这样狠绝。我还原本打算留他们活口回去给晏祈报个信,没想到你却先下手取了他们性命,啧啧,刚才他们还护在你身前要你先走呢,现在你动起手来却一点儿都不讲情义,半分犹豫都不见,这样的人,该入我鬼阁的嗜生堂才是。怎么样?老头子我可以不记前仇,收你做我的徒弟。”
我冷着脸不说不动,下手没有半分犹豫不是说我心中也是冷铁一样沉暗,但他们终归是晏祈的死士,他们敬我护我,是因为我是晏祈的上席客。而我本来的计划只会让我们成为敌人,刚才得知我女子身份之后地态度转变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鬼阁阁主见我不说话,就缓步向我走来,三名修元者也散在四周把我围在中间,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三个地煞族的人应该会看着形势随时调转风向,如果我占了上风,他们说不定会就此帮我除了鬼阁阁主,但如果鬼阁阁主占了上风,那我就麻烦了。
我斟酌情势。总觉得此时没有万全把握。就张口问道:“那几封书信现在何处?”
鬼阁阁主站住脚笑着从衣袖里摸出几封书信对我说:“难道你还想回去做你的客卿?还想着夺回这几封书信向你的主子请功?”
我见了暗道不好,“你们主子应该急等着这几封书信吧。你不派人先送信回去,反而带着信来对付我,你对自己主子交代的事情未免也太轻慢了吧?”
鬼阁阁主把书信塞回袖中,手微抬,源力压势笼罩了几人所立之处,随即就向三个修元者说道:“你们先上,探探她的底就成。”
我此时心中叫苦连连,鬼阁阁主这家伙八成是想把书信留在自己手中好捏着晏承软肋做以后交涉的资本,但那书信是我仿制的,里面隐有我想传给晏承地话,要是落在他这个老疯子手中,那我不是白费功夫了?
三个地煞族修元者虽然应着鬼阁阁主的话向我小心围了上来,但这时他们也明白了我的身份,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