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第34部分阅读
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 作者:rouwenwu
哥特别喜欢,大概也是因为我哥跟朝阳是同日生的。据说那天夜里下着大雨,贵太妃生了朝阳,我娘生了我哥。我爹是朝中重臣,各宫娘娘想必也是有意巴结,这才想尽办法的攀亲。”
“贵太妃就是因这个去与吕伯说亲?那吕伯也同意了?”
“嗯!”朝阳点头,“这事儿我是后来听娘讲的,她说那时候德太妃来说亲,她其实是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一来,人家是宫里的娘娘,咱招惹了也不是好事。二来,我爹同意!娘说我爹也不知怎么的,人家来一说,他就同意了。”
“可是……”灵舞想了想,还是有些疑问——“既然两家都愿意,那为什么迟迟不办婚事?这事儿若是早办了,怕是朝阳也就不会……”
“这我可就知道了!”吕曼点点头:“后来的事,我长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吕景与朝阳的亲事
“后来的事,我长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你也应该明白,先帝在位时,沈氏一家独大。虽说我哥跟朝阳已经定了亲,可是太后怎么能让贵太妃的孩子嫁到将军府呢?我爹手里有实实在在的兵权,这对于沈家来说,是最直接的威胁。所以,我爹来提了几次亲,太后都以皇帝身体不好不由,回绝了!”
“那后来呢?孔轩继位,你又进了宫,再来提亲自然是好说啊!孔轩一定会答应的!”
“唉!”吕曼轻叹一声,“皇上继位之后的事我也有些糊涂了,本来我爹是想提亲的,可是突然间我哥又不干了。嗯……倒也没说不娶朝阳,只说想要到外面去走走,特别想去江南,想长些见识。你不知道,我哥那人啊,打小儿大伙儿就都说跟我的性子生反了。我一个女孩子成天大大咧咧,他反到是又爱诗书又爱文墨,人也生得腼腆。”
“他去游学了……”灵舞呢喃着,“所以,这桩亲事就放下了?”
“嗯。”吕曼此时说起也觉得有些遗憾。“其实我哥挺惦记朝阳的,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块儿到宫里给各宫娘娘拜年,我哥会把家里好玩儿的东西偷偷带来一些塞给朝阳,而朝阳也会对他甜甜地笑。可是长大了……却生份了。”
灵舞可以想像得到,两小无猜的两个小孩互相看着彼此甜甜地笑。个头儿高一些的吕景把手里的糖块儿塞给朝阳……那样的画面,多好!
“但是贵太妃一直对我哥不错!”吕曼又开口道:“每有年节或是他生辰的时候,都会从宫里给下赏赐。太后那边知道两个孩子从小定了亲,是她拦着才一直都没办得了喜事。所以对这给赏的事便也睁一眼闭一眼了。”
真不想呆了
“所以说……”灵舞接话儿道:“德太妃病了,他进来看看也是应该的,你别太揪着这个事儿不放。”
“不是我不放。”吕曼叹了一声,“事情闹到现在,连我都看得出那几位太妃和公主还有太后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你看我,伤也伤了,太后也死了。真不知道这场风波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如果可能……这个皇宫,我真是不想再呆了。”
……
在吕曼那里坐了一个时辰,再回来时,灵舞的心中却又存了几许心事。
总觉得吕景在这个时候牵扯进来并不是偶然,可是如果要她说出个究竟来,却也是没有半分头绪。
她只是有一种感觉,这个事情很复杂,复杂到她都不想要再去面对。只怕最后的结果太伤人心,也太……龌龊。
……
“丫头!这边!”
忽有声音喊起,灵舞寻声望去,但见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孔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看着她。
那样子,像足了正在等鱼儿上钩的垂钓者。
不过她到很高兴,于是小跑着奔了去,却惹得孔轩不乐意了——
“怎么能跑呢?要注意身子,可不好这样跑来跑去的!”
“没事的!”灵舞笑看他,“咱们日理万机的皇帝今儿怎么这样的闲,来这亭中小坐呀?”
“唉!听说夫人去串门子,只好寻了归家的路坐着干等!”
灵舞“噗哧”一声笑了,随即往他身上靠去:
“真好!一见了你呀,不开心的事也都不去想了。真好。”
“怎么了?”听出她话中有话,“到吕曼那儿,还能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
朝阳公主找到了
“不是!”灵舞摇头,“跟吕曼无关。”再想想,暗叹一声,继续道:“听说吕景去看德太妃了。”
“嗯。”孔轩应了声,再问:“有什么不对么?”
灵舞还是说不上来,只怔怔地摇头,再拉了他的手:
“没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什么事都没有!”
“好!”孔轩也感触起来,“现在我们不是两个人了,还有一个小生命,为了他,咱也要好好儿的。我的儿子,一定要幸福快乐的去过属于他自己的人生。我们这一代的事,要在他出生之前彻底的解决!”
“皇上——”
忽有将士来报,两人神色一正,灵舞也自他怀中起身。她知道,既是将士来报,定有要事了。
可是她想到了军报,想到了朝政,却没想到,那将士一开口,说的却是——
“朝阳公主找到了!”
灵舞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上前了一步,随即冲着那将士道:
“你说什么?谁找到了?”
“回娘娘!是朝阳公主找到了。”
“在哪儿?”
“城外九里坡,凤天门的地宫里。”
几人齐齐住声,相互看了一眼,灵舞长叹:
“果然!”再又是一下轻哼:“怪不得觉着恶心,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再又对向那将士,“新月公主还在别院么?”
“在!属下派了人严密监控着,公主一直都在别院里没有出去半步。”
灵舞笑笑,再望向孔轩,幽幽地开口:
“看来,事情该是揭晓的时候了。”
孔轩亦笑了:
“好!解决了它,就要静等宝贝出生了!——张忠!”他冲向眼前将士,“朕予你一万精兵,带回朝阳!”
“属下得令!”
九里坡
九里坡便是自京城九里之处的一座半高的土山,因为面积广,人们便给定了名字,慢慢地成了一处所在。
九里坡四处都是树林,往来人烟稀少。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凤天门于山坡之下悄然挖出一片地宫。
在被西离皇家打压得无处可避的日子里,凤天门悉数门人皆藏身于此处,一年来小心地残喘着。
然,这份安宁却也随着朝阳身份的败露而保不住了。
自阿莫将朝阳和孩子带回地宫的那一日起,凤天门内部的分争就没有停止过。
几近过半的帮众认为朝阳不应该留在这里,这样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还更容易暴露目标。
阿莫没信这个邪,咬牙硬撑着众人的不满安顿下了朝阳母女。
只可惜,从前抱做一团的凤天门早已经不复存在。
随着朝廷的围剿,在慌乱的躲逃中,个别帮众已然生出了叛意。
偶有人外出办事,得知眼下西离朝廷正在撒网似的寻找朝阳公主。
于是想到藏身于地宫里的女人和孩子,再想想那女子平时里所表现出来的不凡的气度,当下心中了然。
……
当张忠带领着一万精兵赶到九里坡时,地宫里面已然无人,只剩下朝阳孤零零地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阿莫已经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她也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就这样的忙。凤天门已经被皇帝逼到这般田地,还能有什么做为吗?
直到被张忠带到马车里,朝阳仍是怔怔的,只懂得抱着孩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眼下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朝阳紧皱着眉头,一下一下地轻拍,却怎么也解不去心头的烦闷。
朝阳回宫
“念儿啊!”她呢喃轻唤,“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阿莫……阿莫……你这个男人,给了我孩子,却为何不给念儿一个姓氏?”
她仰面苦叹,那日在医馆里住着,阿莫大半夜的突然跑来带走她跟孩子。
见了心上人她固然高兴,可是这个心上人却有着太多的秘密。
当初在新月的别院里看了他,她只觉自己的心被恨恨地撞击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哪怕明明知道有一个自小便与自己定好了亲事的吕景,她仍然是无可救药地一头扎进了阿莫的世界。
可是,相处的时间越长,接触的时日越多,她的心中却也存了越多的疑虑。
比如说阿莫与新月的关系,比如说阿莫为何时时紧盯着孔轩,又比如说……阿莫为何偶尔会出现在宫里……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不通,也弄不懂。
她问过,人家不答。只承了她美好的未来。
但是那未来她看不到,也摸不着……
……
再次回宫,朝阳觉只恍如隔世。
眼见孔轩跟灵舞两人并肩而立,一袭白衫伴着雨过天青的薄裙,竟好似神仙眷侣一般。
再看自己,形单影只,凄凄凉凉地抱着一个明不正言不顺的孩子。
这一刻,朝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甚至是……绝望。
往前迈去一步,苦笑着看向孔轩与灵舞,一屈身:
“朝阳给皇兄皇嫂见礼了。”
灵舞鼻子一酸,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日渐消瘦的女子,只道:
“你终于回来了!”一句话,像是倒尽了满心的苦累。“念儿都这么大了,给我看看吧!”
她缓步上前,冲着朝阳抱在怀里的孩子一笑,那孩子竟也冲着她伸出手来,像是要讨抱一般。
灵舞反目
“难为皇嫂惦记,还记着念儿的名字。”朝阳心中涌出莫名的感动,偷偷看去孔轩,却在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来,我抱抱。”灵舞笑着自朝阳手里将孩子接过,朝阳没有注意到,她抱了孩子的同时,脚下已然做了后退的准备。
“嫂子!”猛地惊见灵舞以极快的身法抱起孩子就窜回孔轩身边,念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朝阳急道:“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想要奔上前去抢夺,却不想,送他回来的将士齐齐抽刀,将她拦在了原处。
“嫂……嫂子!”朝阳完全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和待人又处处帮着她的灵舞会突然反目,而且,下手的目标,居然是念儿。“嫂子,为什么抢走我的念儿?为什么?”
当妈的痛苦失声,她可以忍受所有,但是一旦有了孩子,那孩子便是她的命。
“朝阳!”灵舞转回孔轩的身边,再将孩子交给早在一旁的小蝉,“很多事情必须要有个了解,也必须要有个交待。可你们不说,所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言尽于此,别怪我!”
待她的话一说完,却是一直都未出声的孔轩突然仰起头,冲着正前方朗声道:
“该出来的,是不是也要出来了!阿莫,你可以继续不出来见朕,但是这个孩子,朕也可以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自会好生照料,但是,你跟朝阳,却是再也不能见到她!”
“不——”朝阳一声大喊,跪趴在地上冲着孔轩就开始磕头:“皇兄!皇兄啊!朝阳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念儿,把她还给我吧!”
阿莫现身
灵舞紧篡着眉头,孔轩硬起心肠充耳不闻,仍是对着前方道:
“阿莫,出来!像个男人的样!”
“是男人就不该拿孩子来做威胁!”忽然之间,一个怒极的声音扬起。
孔轩与灵舞齐齐扭头,目光狠狠地扫向不远处的一队御林军。
只见排在最末处的一人突然窜起身形,手里一柄长剑直向他二人刺了过来。
“不自量力!”
孔轩冷哼一声挡在灵舞身前,右腕一抖,泣血环应势而去。只向前一递便卸去了阿莫手执的长剑。
灵舞有注意到,在孔轩挡在她身前的同时,他的左手也跟着背到身后并准确地覆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
心头漾起一阵暖,知他是在用生命来护着自己和他们的孩子,一种有家的温馨紧紧地包围着她,很幸福的感觉。
“阿莫!”见他的剑被孔轩缠下,朝阳张口急呼:“阿莫小心!”
对方想也意伤人,剑已离手,只虚晃了一下,便抽手落至朝阳身边。
“你没事吧?”
关切的目光伴着话言一起投去,朝阳忽然泪下,一把抓住他苦求道:
“阿莫,我求求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再跟皇兄做对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跟皇家为难,我求求你说出来。我……我也想要知道!”
阿莫身颤,盯着朝阳的脸,再看了看小蝉怀中抱着的孩子,一时之间,竟也生了犹豫。
“阿莫!”开声的人是灵舞,“我们本无意用女人和孩子来做威胁,你该知道,如果想这样,我早就做了,何必等到今天?只是你缩头缩尾了这样久,就不累么?”
“你以为我愿意?”阿莫摇摇头:“你以为今天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揭晓1
“我们有的是时间!”孔轩突然笑了,再挥人令人换了椅子来,干脆拉了灵舞一起坐下。再道:“你慢慢说,我们慢慢听!虽然有些事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但是为表诚意,你还是再说一遍的好。”
这话着实有些气人,就连朝阳都觉得阿莫会被孔轩这副样子和语气给激怒。
但是阿莫没有,正像灵舞说的,缩头缩尾了这样久,他也累了。
“我不明白!”他看向孔轩,开口道:“当初在唐拉山发生了那些事情,如今我人在你面前,你为何不干脆一些,杀了我?”
孔轩感叹着摇头:
“我是皇帝,这些气量都没有,又怎吞得下山河!”
这话说得灵舞真想要拍手叫好!没错,他是皇帝,是最大一片土地的王者。若是这气量都没有,又怎霸得住这片江山呢!
“好!”阿莫不自觉地点起头来,“就凭你这句话,我阿莫……不,我孔莫——认输了!”
“什……什么?”朝阳皱起眉,不解地问出声:“你说什么?”
但是阿莫没理,仍是冲着孔轩道:
“你放心,事到如今,该说的,我一定会说。”话闭,再环着四周,随即道:“只可惜,今天来的人,似乎不全呢!”
“哼!”孔轩一声冷笑,“你放心,该来的,终究会来。”
“是啊……”阿莫望向远方,想要牵牵嘴角,却终究是连一丝苦笑都发不出来。“该来的终究会来,当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空中偶有一朵阴云飘过,一转瞬,细雨霏霏铺天盖地。
可是没有人动,只有太监宫女们忙着遮住了孔轩跟灵舞上方的天空。小蝉也适时地走了进来,省得淋了孩子。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风过雨停,殿外廊前,纷纷扬扬沾了满襟。
揭晓2
“我自小被人送进凤天门……”随着阿莫的声音隔空响起,孔轩与灵舞二人互握了对方的手,好像要从彼此身上寻找一份听下去的勇气。那声音继续道:“我不知道有父有母,养我长大的,是凤天门的长老。刀口舔血的日子固然不好过,但是现在想来,却也是异常怀念。”
他看了看朝阳,再道:
“师父去世之前与我说起了一个故事,说好多好多年以前,西离皇宫里的皇后娘妒心极强,容不得皇帝宠幸别的妃子。一旦哪个妃子有了身孕,生的是女孩还好,若是男孩,想要养大,就太难了。于是逼不得已,一位诞下男婴的妃子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活命,便在他刚一出生的时候便送到宫外,再抱了个女娃回去,就说生的是个公主。当时我问师父为什么要说这个事儿?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却不想,师父指了指我肘间的两排自小便有的齿印,告诉我说,这便是那位妃子为了日后能够相认,给我留下的记号。”
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无一不惊。
灵舞与孔轩一眼对视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怒意。
可不待他们有话,朝阳却是最先反映了过来,直指了阿莫,泣声道:
“你……你说什么?”踉跄后退,声音已近颤抖。
阿莫只轻微地摇了摇头,回过身来冲着朝阳道:
“你放心,我怎也不会害你。”接着又看向孔轩:“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便也再没什么可以隐瞒。没错,我就是那位妃子冒死保下来的男婴,而与我交换的女孩,就是新月!在我知道了这一切的同时,便也背上了夺位的包袱。师父告诉我,西离那个皇帝的宝座我本该有份去争的,但是现在也不晚……”
揭晓3
“如果我争了,凤天门独霸武林便指日可待。其实我本无意,但是凤天门自小将我养大的恩情却不能不报。其实我知道,当初他们收我,想得更多的,该是利用。但是恩已受,便不能不报。当我见到了我的母亲,当我知道了这么些年她在宫中所受的苦时,这个决心,就生根了。”
阿莫长叹一声,语言未停——
“只可惜,我心动了,甚至付诸了行动。但是到头来,人命争不过天,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没用的。现在的我,只想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如果皇上能够恩准恩太妃出宫,我们可以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再不问世事……”他苦笑一下:“当然,在生了这些事端之后,皇上怎么可能再放我离开。可是我求求你们……”阿莫突然跪下:“求求你们放过我的母亲,和我的妻儿。”
“你住口!”孔轩愤而起身,“混蛋!既然什么都明白,那你就该知道你跟朝阳的关系——”
“我——”
阿莫正欲争辩,却忽闻得身后正有一群人由远及近。
众人皆望去,但见新月公主正在宫人的伴陪下缓缓走来。
近了时,脚步停住,泛上脸的,却正是灵舞最为熟悉也最为恐惧的——邪媚的笑!
“孔轩!”她手发凉,“你看,就是这种笑!新月不止一次对我这样的笑,就像……就像魔鬼!”
“也许,她就是一个魔鬼!”孔轩狠狠地道。
新月这时开口,到也正应了孔轩的话,她说——
“这就是孩子家的报应,哥哥与妹妹生出了孩子,这样的罪孽,怕就是到了阎王那里,也洗不清吧!”
揭晓4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自朝阳处发来,只见她双目眨红,整个儿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随着阿莫的一番话,她已然猜出了一半。但是禁不得新月如此残酷的提醒,只一句话,在她脑中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砰然间,就断了。
“朝阳!”阿莫一把扶住她欲跌倒的身子,却不想,手刚一触上,就被朝阳狠狠地打回。
“别碰我!”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怎么样?”新月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你的妹妹,好不好?”
“你住口!”阿莫气极了,“一直都是你在中间挑事,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认识朝阳。是你把她引到了别院,再引到我的房里。我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不过,新月我告诉你,这歪主意你打错了!你恨孔家的人,想用种事情来恶心全天下,你作梦!”
“没错!”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是那般的无力。听到的人都扭头看去,不想,竟是德太妃坐在软椅上,被人抬了过来。
意外的是,伴着她的,还有吕景。
灵舞皱眉,孔轩却在这时附在她耳边,悄声道:
“咱啥也不说,坐观好戏。”
“母……母妃……”朝阳的眼泪哗哗的泪,一把推开阿莫直奔着德太妃扑去。“母妃!阳儿错了阳儿真的错了啊!”
德太妃怜惜地抚上朝阳的脸,既而将她搂在怀里,颤颤地道:
“我的阳儿,你可回来了!”
“母妃……阳儿犯了最严重的错误,最不可原谅的错误。母妃啊!再让阳儿看看您,看过之后,阳儿就……”
“别胡说!”德太妃抚着她的头,“说什么傻话,你还有念儿呢,孩子还要你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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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是一声惨叫,朝阳突然就站起身,朝着小蝉狂奔了去。“把那个妖怪给我,这样的妖怪怎么还能存活在世上!把她给我!快给我!”
小蝉吓得紧着挨到了灵舞身边,孔轩一挥手,立即有数人冲上前去拦住了朝阳。
“皇兄啊!”朝阳哭跪在地上,冲着孔轩不断地磕头:“阳儿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阳儿对不起孔家,阳儿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看她这样,孔轩却只是无奈地耸耸肩。
灵舞见他已然没了适才的气愤,正不解,但见孔轩抬起手往德太妃处指了指。这才看到,原来,此时的德太妃正紧紧抓了吕景的手,就好像,那是她的依靠。
再往阿莫处望,见她只是一副心急的模样,却并未因这不伦之事而有愧疚。
于是心念一转,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自脑中产生。
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孔轩时,自他迎上来的表情里,竟还带着赞许之意。
“这……”灵舞轻言,“有……有这么……”
震惊之余话不成句,扭头看着还在磕头的朝阳,一时心软:
“朝阳!”她唤道:“去问问德太妃,她应该有话要告诉你!”
朝阳茫然地抬头,对上灵舞坚定的目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去吧!”孔轩亦扬扬手,“事情到底是怎样,德太妃那里自有答案。或者……”他再看去阿莫,“这答案,你夫君也该是知道的。”
果然,当朝阳走回德太妃身边时,老太太竟展了个笑颜给她。然后道:
“阳儿别怕,也不用怕。”
“是!”在旁的吕景亦开口道:“阳儿,没什么好怕的。新月存心害人,但是咱们不怕她。孔家的人,别说是阿莫,就是皇帝,你只要想嫁,也是嫁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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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这一会儿的工夫,朝阳只觉得脑子里不断地被灌入各种讯息,已经多到她再也承受不了。“母妃,您说什么啊!”
“阳儿啊!你景哥哥说得对。”话闭,老太太转眼望向新月。忽而冷笑一声,放开音量道:“既已进了皇家,就该安份守己的做好皇家的闺女。你生了这般歹毒的心,怎么就不想想,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新月并未被激怒,反到是向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了,她那一脸诡异的表情显露得正加清楚。
“没好处!”新月幽幽地道:“没有半点儿好处!但是我可以看戏!也可以选择我的方式来让主宰我人生的孔家得到他应有的报复!”
“孔家可有负于你?”灵舞不解,张口问去。
“当然!”新月猛然转身:“凭什么把我抱进宫来?凭什么抱走了我之后还杀了我爹娘杀了我全家?又凭什么当了我娘,这么些年却不好好待我?谁稀罕当这个主公?我呸!”
见她越说越激动,灵舞却更不明白,再问去:
“杀你爹娘?你怎么知道?抱你来时不应该还是婴孩么?”
“哼!”新月邪邪地笑着:“没错!我是婴孩!但是,那些个罪孽可不是做完了,就能瞒天过海。总会有人帮我,总会有人告诉我!而且,帮我的那个人,就是老天爷!哈哈——”
她突然一阵大笑,平地激起一阵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孔轩自下人手中接过披风盖在灵舞身上,便又听得新月继续道:
“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哈哈!你们可知道,人,是会说梦话的!就在我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如此不待见我时,却是那贵太妃夜里的梦话惊醒了我!那个恶毒的女人还马上起身奔去佛堂上跪求菩萨保佑!哼,菩萨若是会保佑她,那可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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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晓7
“所以你知道了这些,就设了这样一个圈套等着朝阳往里头钻?”灵舞心寒,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没错!我就是要用最恶心的方法来报复孔家,给我死去的爹娘报仇!”再猛地转身,指向阿莫:“说到底,还是这对母子自己作孽!他们若不是生了叛心,又怎么会受我的利用?若不是贵太妃时常秘密在别院见阿莫,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这天底下的事本来就是一报还一报,有因必有果,谁也怪不得谁!”
听了这话,灵舞竟是不自觉的点起头来。
新月说得没错啊,要有了因,才能有果。今日这一切,说到底,真要论罪,最大的错处,还是在太后身上。
只是人已死,想怪,也无处追究了。
“狠毒啊!”德太妃忽地一声长叹,再望向新月时,却是一脸的嫌恶。“你这女子竟有如此狠毒之心,真是……”
“别装好人了!还是想想是要跟着你的宝贝女儿和宝贝外孙共赶赴黄泉,还是跪下来求皇帝饶了你们这等伦理之事。”
德太妃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可怜地看着新月,然后默默地摇头。
“丫头,你的如意算盘啊!打错了!想当年在沈雨婷那样强势的打压之下,贵太妃选择了换孩子的路。那么……”她幽幽一笑,“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没换?谁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于宫闱仇杀?偶然之间得知了贵太妃的方法,到是给了我希望呢!”伸手抚过朝阳,心疼地道:“孩子啊!别这样儿,没事儿。姓孔的人,你愿意嫁谁就嫁谁,她们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揭晓8
“这……”听了这番话,朝阳呆住了。这个时候知道了真相,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但是不管怎样,有违伦理道义的事,总算是让她放下心来。
“你说什么?”同样有人发出质疑,却是新月。只见她猛地往前跑去,似想要到德太妃的身边问个究竟。可惜刚跨出两步,却被一队将士死死地守住去路。于是不得不站在原地高喊着:“德太妃你说什么?朝阳怎么回事?”
“还没听清楚么?”说话的是阿莫,眼见心爱的女人被这一连串的事件打击得痛不欲心,他的心里火烧一样的疼。
“你早知道是不是?”新月将一腔怒气转向阿莫,“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你妹妹,所以才故意顺着我的绳儿往上爬,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只是人家说了一段话的工夫,新月只觉那股支撑着她一直走到今的力量,正在被人一丝一丝地抽去。缓缓的,轻柔的,却也是致命的。“原来你们都知道,原来我就是个傻子,就像个傻子一样在唱着别人都已经知晓的戏码儿。原来我是个傻子,我是个傻子……”
刚过了雨水的空场上不免湿滑,新月仰面向天,只转了一圈便跌坐在地上,想要起身,已经扭伤的脚却是再也没能让她站起来。
没有人上前去扶她,这个惜日的千金之躯如今离了魂般独坐于地,呆呆地望着早已放晴的天空。
纠结了这么些年,到头来,却是自作聪明。
新月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真如阿莫所说,人命胜不了天,真的胜不了……
阴云何时散
一场惊起深宫风雨的闹剧伴着天空又突然下起的骤雨匆匆而散。
新月被关押于宫牢之内,与她一墙之隔关着的,正是阿莫。
对于阿莫被关,朝阳曾跪于南书房前苦苦哀求。
怎奈,西离这位一向好说话的皇帝这个时候却无动于衷了。
朝阳心里有亏,毕竟阿莫的罪名是阴谋篡位,若是交到衙门审办,怕是这个时候,已经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了。
可是,阿莫一天在牢里,她的心就一天也不安生。念儿哭闹时,心,就更烦了。
与孔轩的态度保持一至的还有灵舞,这一次她没有心软,甚至就连朝阳在凤舞轩门跪了两个时辰,她都没有出去看上一眼,只在她起身时让小蝉送上了一瓶松身活骨的药。
事已过三日,贵太妃的疯病已经不可治了,而德太妃也是一直都都卧在榻上起不来。
灵舞虚扶着凤舞轩院内最高的一颗大树,无奈地长叹:
“飘浮在西离皇宫上空的这块阴云,什么时候,才会散呢?”
“娘娘。”小蝉将一碗酸梅汤端到她的面前,轻劝道:“奴婢放了糖的,很甜,娘娘趁热喝了吧!”
灵舞无奈接过,试了试温度,然后再抬到嘴边,一仰而进。
小蝉拿出帕子递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巧笑道:
“娘娘再忍忍吧,虽然已经入夏,但您是有身子的人,喝不得凉的。”
“我知道。”灵舞轻道,“再忍八个月,我儿子就出生了。”
小蝉“噗哧”一声乐了——
“娘娘,您现在的语气,跟皇上一个样儿呢!看来呀,您肚子里头的,一定是位小皇子!”
“那当然!”灵舞答得理所当然,“一定是皇子!”
吕家为什么搅进来
小蝉自将手中的汤碗递过一个小丫头,再扶了灵舞坐到院里的软椅上,一边给她揉着腿,一边道:
“要说最让人心敞亮的,就是您的寒症去了。您不知道,从前看着孟先生成天的往您脚上扎针,奴婢的心都跟着疼。唉……说起来,孟先生他……”
“他会回来的!”灵舞歪着头,神色坚定,就像说她肚子里头怀的一定是儿子一样,容不得人质疑。
那个云淡风清的翩翩公子,是她心头的痛。只盼着父亲能够最大限度地把他医好,就算说不得话行不得路,至少……也要还他一份儒雅,还他一身骄傲。
到那时,他们会一起站在宫门口,等着他,迎接他。然后,再不分离……
“娘娘!”见她失神,小蝉又叫了一声:“娘娘!”
“怎么了?”灵舞将心思收回转看小蝉。
小丫头道:
“德太妃那边儿怎么办呢?她把该说的都说了,可是……”
“可是还没说朝阳的亲生父母是谁。”灵舞笑道:“傻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了呢?”
小蝉侧头看她,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灵舞摇摇头,抬手点了点她的前额,提醒道:
“你想想那日在吕曼那儿听到的,再想想那天陪在德太妃身边一块儿走出来的是谁?”
丫头皱眉想着,只一会儿的工夫,突然杏眼圆睁,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去灵舞——
“娘娘的意思……是说吕将军是……”
“想明白了?”灵舞好笑地看着她。
“可是……”小蝉仍是皱着眉,“可是这怎么可能?吕将军怎么能搅合到宫里这档子事儿来?”
贵妃有请
“这我可不知道了。”灵舞摇摇头,“也许也是被太后逼急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在权势下夭折。说起来……咱们的皇帝还真是命大。”
“说起来,是先帝爷的命好!”小蝉夸张地道:“这么多儿子,以前还当他只生了两个儿子呢!”
“好么?”灵舞白了她一眼,“儿子多,纷争就多。如果这两个儿子也是自小儿养在宫中,咱们皇帝想要继位,可就更不容易了。”
她这一说,小蝉也跟着想起了先帝还在位时的那段日子。她是后来才去居客宫侍候灵舞跟孟子陌的,还记得当初第一眼见着他们时,对灵舞到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因为对方扮了男装不说,还刻意弄得样貌普通,是那看了几样也记不大住的样子。
但是孟子陌不同,那个人好像就是天上下来的神仙,那么的飘逸潇洒,几乎就快要让她以为那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怎知世事难料,一转眼,人是物非。一件接一件的事端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人几乎没有喘息的空档。
“娘娘!”有小丫头的声音传来,两人都抬眼看去,见是凤舞轩的丫头领了人进来。“娘娘,半蓉姑娘来了。”
灵舞招手让跟在后头的半蓉走到身边,然后问道:
“怎么样,你家娘娘可好些了?”
“好多了!”半蓉笑道:“谢谢娘娘惦记,贵妃娘娘差奴婢来看看,您要是得空儿的话,能不能过去一趟。”
灵舞心念一转,便已知道这个时候吕曼找她,八成儿就是德太妃和吕家的事。
她有心不管,可若是吕曼开口,却也推不得。
无奈,轻叹了一声,由着小蝉将其扶起,随后对着半蓉道:
“走吧!”
求助
再见吕曼时,她已经能在软椅上靠着了。
见灵舞过来,作势就要起身。却不想,一动,又牵扯到伤口,疼得坐了回去。
灵舞摇摇头,上前帮她看了看伤势,见无碍,这才道:
“你瞅瞅你,咱又不是外人,用得着这些虚礼么?再说,就算要行礼,也该是我给你行才对。”
“不是!”吕曼委屈地道:“灵舞,这回的事儿,可真是我们家的错了!对不起。”
“别瞎往身上揽!”灵舞佯装怒意,“二十年的事儿了,就算要道歉,也轮不着你来。再说,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折腾人的是贵太妃跟阿莫,关吕曼什么事儿。”
“可阿莫是朝阳的男人,朝阳是我的……”
“是你姐姐!”
“你……都想到了。”
“嗯。”她淡淡地点头,“当年跟德太妃交换的那人孩子,就是吕景吧?”
听她把话已经挑明,吕曼一把握住灵舞的手,急急地道:
“灵舞你相信这,我这些事儿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见她激动,灵舞赶紧探前了身子把她扶好,再小心地留意伤口以免被撕开。“你快靠着别动,伤口总要好好的养着才能好得快。”
“灵舞啊!”吕曼还是不放心,“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再护短了,灵舞我求求你,别人我不管,只要保了我爹,保了我爹就行!”
灵舞听这话倒是一愣,随即问去:
“什么意思?吕将军……他能怎么样?”
“这……”吕曼也顿住了,想了想,道:“皇上万一开罪下来,这……这可是掉头的罪啊!当时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皇上若是不办,怕是……怕是难以对外交待。而且朝中大臣着的口水也……也能淹死人了。”
灵舞有办法
“嗯。”灵舞也觉这话有理,之前她倒还真是没想过这些。可是……“皇上应该怎么办呢?你已经把事情想得这样清楚,也知道如若不办难以服众,那我该怎么帮忙?”
“我……”吕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是啊!她明知道这事情里外都不好办,能让灵舞怎么着呢?
正愁着,却听灵舞道:
“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嗯……吕曼你说,对于吕将军来讲,除了生命,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兵权!”吕曼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兵权是我们家生存的保障,是……”话语突然顿住,然后望向灵舞:“你该不是要打兵……兵权的主意吧?”
灵舞但笑不语,再想了想,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你放心,对应的法子,我已经想到了。”
……
一路回了凤舞轩,推开房门的时候,但见孔轩正坐在桌案前摆弄着她闲时看的医书。
见她回来,孔轩起身上前自小蝉手里把她接过,再道:
“看书伤神,你就别总是看了。”
“我也是闲得发慌才随便翻翻。”见他龙袍还在身,便过来动手便他更衣。“今儿挺早,朝中不忙么?”
“忙!”孔轩也不客气,如实道:“主要还是那两位太妃的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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