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38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人生匆匆又一年”的愤慨。
他们四处骑马去处地游玩,有时是在繁华的闹市品着仙茗琼浆,过那么富贵的一掷千金的生活,有时又是偏僻的荒野,将拦路的小贼一个个拿下,有时又是群山环抱的乡村,扮成夫妻,租个房子暂住两天。
不管她想的什么鬼主意,他总是笑着默许,然后配合她的脚步,陪她玩个够,他们甚至还向当地的一对农家要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说是帮他们暂带几日,淳朴的农家人不曾怀疑,就把刚生下的孩子交到他们手上,然后他们手忙脚乱地养着那孩子,给他洗澡,给他喂米汤给他把屎把尿,假装自己是他的亲生父母。
她要用世俗的好来拉回他不在世俗的心。
然而,这一切竟然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
他配合,他也投入,他甚至比她更疯,叫她“孩子他娘”,可是无论他是怎么配合,他总是不肯与她真正如夫妻那样做夫妻夜里该做的事。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冷,她用尽了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好的,坏的都用尽了,甚至把他当了和尚后,她要变回从前的媚流,戏遍天下男人的决心也袒露了,他依旧笑道:“流流,你不可以这么顽皮。”
此外,再没有半点其他的表示了。
他的一切只不过是在配合她而已。
最后一天了,这是最后一天了。
当新太阳无情升起,无情升高,媚流的心是那样惧怕,像惧怕蛇的女子一样,惧怕太阳的高升太阳的西落。
最后一天了,不要别人,不要尘俗,只要他与她。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美人浴英雄怀
她拉着他满山遍野地疯跑,累了就与他并卧在天地间,饿了,就吃山间春天的野果,渴了就渴山泉,她叫啊跳啊,唱着旋律古怪的歌,却出奇地好听,她说那是她那个世界里的人唱的歌,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笑容强掩着不安,展露着比花还美的容颜。 哗啦一声响,媚流从侧边猛然跳出水面,拉着他就往水里跳,两人一同落水,媚流笑得开心:“这下就算是有难同当了!”
“坏丫头!就知道陷害你睿大哥!”玉睿不甘示弱,反身就把她往水里压,媚流像一条美人鱼从他两腿之间滑过,玉睿突然一僵,她的手不偏不倚正扣在某处要紧的地方。
证据确凿的地方。
“睿大哥,你并不是对我完全不动心的,为什么就不肯与我相守?”媚流媚眼如醉,似闪非闪,如醉如悲:“睿大哥,人生苦短。”
“流流放手!”
“不要,你何必骗我、骗自己?我们相爱着,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为什么不能相守?”最后一天了,她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天意难为!”她死的那一刻那一幕,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时的他,无助而绝望,在无数个这样的梦中,他在呐喊,只要她活来,不管叫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活了,他的心愿意已达,佛说人生需戒“爱恨贪嗔痴”,爱,他戒不了,痴,他戒不了,那么戒贪吧,不恨不嗔不贪,安然地接受上天安排的命运,用这一生的祝祷,说不定能换来下一生的相守。
“我不想听天意,睿大哥,遵从你心中所想,不要管什么信用,什么承诺!”
“我说了,是我自己想要出家!”
“你撒谎!”媚流欺进身来,眯着眼笑,手里,那肿热在水中犹不能消,玉睿要扯开她的手,她坚持不放,道:“你若是万事皆空,绝不会对我还有余情,说,成不德究竟逼了你什么?”
“我说了不是他的事!”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当初你说成不德是你师父的好友,没有条件,我信了,可是现在想起来,成不德那样的一个性格古怪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慈海大师的关系而连一点条件也不提?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媚流步步紧逼,不许他退缩。
波光潋滟中,她的明眸越发如水一般流动,莹莹双目尽是不愿屈服的执拗,她对他的爱意,是那样真切率性,一点不造作一点不虚伪,明知他们两个要在一起,就得经过无数的风雨,她仍旧不改初衷,用尽手段来求他劝他骂他,她就是这样的人。
低头注目她的眼,他无话可说,从前能骗过她,是因为她对他的绝对信任,如今她已经彻底醒悟,想要再骗过她,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的,流流。”
“我不信,你说谎,你的小弟弟都说你胡扯了。”
媚流得意地笑着,轻轻一抓手中的肿热,玉睿喉头一阵滚动,难堪地低声骂道:“小丫头,放手!”
“那你告诉我,究竟当初你们交换了什么条件?”
玉睿知道今天势必不能躲过她这一关,她是那么聪明,被骗一次两次,如今醒悟过来,是绝不可能再上当,他的手一动,她眼明手快地往水里一躲,抓住他的手,怒道:“不许点我的|岤,把话说清楚!”
“流流!”他实在无法应付她的问话,伸手抓她,媚流像一条鱼儿一般在水里游来游去,可是另一只手就是不肯放过他的肿涨,他啼笑皆非,只得抓住那手,把她拉出水面,顺手点了她的哑|岤,道:“休息一下,不要说话了!”
媚流极其不满,但是哑|岤被点,只得拿眼睛瞪他,就在这时,玉睿凝神一听,道:“有人来了,快上来!”
媚流不肯,要上你上,我游我的泳,不要你管!她用眼睛抗议,玉睿笑骂道:“你想要胡闹,也得看你睿大哥肯不肯!”
只得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水面上拉,媚流不肯配合地穿衣,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想来是来山中踏青的游客,玉睿顺手点了她的麻|岤,给她套上衣物,一番穿衣过程中,免不了碰碰摸摸,这真是一种香艳而痛苦的折磨,好容易穿好她的衣服,抱着她躲到树从中,不多时那声音便近了,似乎来的有几个人,一边边说话,说话声在山谷里被清晰可闻。
“你说那个据说叫玉睿的为什么出家?”
“我哪知道,说不定是为情出家,看破世事。”
“这次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要出家,我看这事说不定和武林盟主也有关,这个弟子听说武功是这一代弟子中几乎称得上最高的,若是他出了家,少林寺如虎添翼啊。”两人胡乱猜测。
“少林寺以会介入这种事?再说了,‘得宝鼎者得天下’,那个宝鼎现在还没有下落呢,就算威望再高,宝鼎找不到,也当不了武林盟主。”
“除了少林寺,江湖中如今谁还有那么高的名望?不过我看哪,这次的事,悬!上任和上上任武林盟主皆死于非命,我看这个武林盟主谁当谁倒霉。”
俗家弟子和出家弟子自然还有所不同的,俗家弟子终归要下山娶亲生子,出家弟子,那才是真正属于少林寺的中坚力量,但是少林寺一向慈悲为怀,在育人授武的事上,从不藏私,所以俗家弟子的武功高过出家弟子,这是可能的,学武也得看个人的资质与天份,所以以玉睿的身手,如今又要出家为僧,消息传出,自然引起不少猜测。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此味浓却奈何
两个武林人越走越近,玉睿不认得他们,便不动声色由得他们走过,等得他们消失在林海深处,再听不见他们的说话了,才对媚流道:“边境不定,江湖又要起风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什么‘得宝鼎者得天下’我就从未听说过,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散播来扰乱江湖的传言。 ”
说完了话,却没有听见媚流回答,低头一看,媚流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玉睿失笑起来,忘了她是被点哑|岤了,亲了亲她的脸道:“你不说话的时候像个乖孩子,还是不要说话了。”
媚流全身麻软,又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玉睿燃烧殆尽,两人这般紧密靠在一起,他浓厚而干爽的男子气息一阵一阵地透过湿了的衣物飘来,她的芳香也循由着不住起伏的呼吸,一阵阵地扑来,两种气息混合,交织成一股极诱人的气味,媚流的眼睛越发柔地滴出水来,哀求地望着玉睿,玉睿也是懊热难耐,她两靥生春,他却一动不动。
眼睛与眼睛的交流,心与心的沟通,却传达着无奈的信号,媚流的身体一点一点更加发热,心却一点一点往失去了温度。
睿大哥真的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诱人,没有一个男人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她未干的发凌乱地披在身后,她两颊如醉,她四肢无力,像一朵等着男人来采撷的娇花,她也知道他在强自压抑忍耐,他浊热的呼吸扑得她耳边痒丝丝的,他那肿大就未曾消过,反正越来越傲然挺立,地顶着她柔嫩的肌肤,但是他依旧不肯与她一日合欢。
曾经爱意缠绵的那些日日夜夜,已经成了过往。
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的。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入鬓发,无声的哭泣渐渐转成了绝望的低泣,她知道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玉睿不住地吮吻着她的泪,她的泪却越来越多,无止尽地落入他的唇中,苦涩得像黄莲。
他又何尝不苦,只是他的泪早在无人的夜里,已经流得干干净净。
早知道这样,当初又何必相遇?
便是相遇,又何必相爱?
媚流缓缓睁开眼,太阳已经过了一半,日照当头了。
玉睿解开她的|岤道,媚流仍旧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中,不愿起来。
他的衣服,已经被两人灼热的体温烘得半干了。
“那时你从麻袋里把我放出来,还把我带回你的住处,我一直在想,这个男人真傻,他做了一次好事,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急着人们去帮助,帮得了我一个,他能帮得了天下人吗,这个人,没有原则,当朋友可以,当别的,免了吧。”她突然幽幽开口道。
“我也不是谁都救,只是当时看到你,我总觉得我有义务帮你,我放不开你。”玉睿道:“若是别的小孩,我给他一点钱,找个人家收养,也不是为难的事,只是你,却让我觉得放不开手。你的眼睛很美,却有太多的故事,让我觉得怜惜,这个小叫花子,真让人放不开手。”
“后来我们就那样同居一室,你就这样爱上一个小叫花。”
“谁能不爱你?你就算装成小叫花,你还是你,你的眼睛会说话,你的眉毛会习扬,却又楚楚可怜,让我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想起当初的相见,他笑了起来,就是那样不可思议地爱上一个小叫花子,哪怕她是一个真的叫花子,他也要娶她,他盘算着给她请教师,给她最好的呵护,给她新的人生。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奢望。
若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叫花,那么他们一定能美满一生,只可惜,她是个杀手,一个罪负了无数人命的杀手,注定要早夭,除非遁入空门,他以他的一生,换来她的一生,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更也许是为来世的缘作准备,来生该是她欠他了吧?
“他们都爱我,都要我,皇帝想要把我囚于皇宫,王爷也想染指我,我的门主也想要我,可是他们,全都不是真心,他们不会去爱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叫花,他们爱的是我的皮相,你们佛家说的皮相,不是我。只有你,你看到是一个真实的我,你要是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爱我了。”媚流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去一般,再也无力撑起:“你要剃度,那是毁了我一辈子。”
“不会的,相逢有各种因,但是我相信他们现在是真的爱你。”媚流,你不明白你的本质有多么让人着迷,就算有人刚开始是迷于你的皮相,到后来,他们会无一例外地爱上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媚流,一个不像是这个世界所以蕴孕出来的奇怪女子。
媚流的心一阵紧缩,又一阵气苦,他倒真是大方,这是为别的男人说好话吗?是把自己往外推吗?
心里极痛,偏偏又笑得格外开心:“睿大哥,那你觉得这些男子,哪个是我的依靠,给个建议?”
玉睿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笑道:“你自己看吧,我怎么知道呢,只是今后别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他在京城时不是为了和她作对才阻止她杀人,也不是为了什么人命关天,我佛慈悲,仅仅是因为让她的造业不要再加深,他才制止她杀人,他要她平安一生。
“天下间,只有你能制止我,如果你出家了,你以为天下间还有谁能止得了我杀人?”她冷笑,那根闪闪的“颜杀”在手中变幻金光,锐利无比。
“总会有人制止住你的。”玉睿答道。
眼看着太阳又一点一点地偏西了,她伸手似乎要抓,却只手如何抓日,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她不动也不吃也不喝,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把头埋入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气息,绝望,像夜一样越来越浓。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血齿烙心有恨
太阳终究是毫无商量余地地重重砸入地平线,无声的轰呜震得林中两个男女都颤抖了心,眼睁睁地任由那夜色如阴魅一般一点一点地侵身来,林中云霭四合,包围住两个即将分离的人。 玉睿低头无话,伸手看着太阳,心中一点一点地失去了阳光,仅余怀中的她,给他带来真实的温暖,只是这温暖,他将要亲手推出去,把爱之如珍的她,推到别的男人怀抱中去。
没有话说,骂也骂过,求也求过,各种方法都试过,他仍旧是铁了心的要出家,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这么挫败过,她以为她很聪明,可以用各种巧思来挽回他,温柔也好,妩媚也罢,泼辣也可以,这些东西原是她骨子根全都具备的元素,一一施展开来,问世间男子有几个能抵挡?
就连门主那样视女人为工具的男子,也在日复一日的惊奇与意外中深深爱上她,她有心要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成功,哪怕是要杀她为祭的廖律,她身为妖姬,身为媚流,是成功了,成为流流,却失败了。
每个人都是他的命门所在,玉睿是她的命门,保护她在这个世间对人生还能拥有美好愿望与期望,如今上天冷笑着说了一句“人生如梦”,便要把他收回去,徒留她又一个人在世间奔波,再也没有了目标,没有了目标,人活着干什么?不过是行尸走肉。
“唔!”手臂突然一痛,原来是她狠咬住了他的手,用力地咬,她整齐而锐利的牙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血丝从白衣下透出,黑暗中,暗暗的红色如慢慢沁开来,她的泪和着他的血,将他洁白的衣衫染得一片湿濡。
“我恨不得咬死你!”她的声音从紧紧的齿门里传出,闷闷得似乎没有了生气,似乎恨也没有了动力。
他的回答就是轻轻抚着她的发,俯下身,轻轻吻着她如瀑的发。
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他一愣,媚流抬起头来,笑声清朗痛快:“如果那天你不能出席剃度仪式呢?”
随着她的话,他的大脑越来越发蒙,意识渐渐远去,她对他的伤口下了药,那药就藏在牙齿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严防饮食,就是怕她作怪,她打不过他,说不动他,自然只好下药,他猜到这一点,谁知最后关头还是中了招。
“流流!”他全身无力,在即将沉入黑暗中无力地叫了一声,黑暗中,她的明眸如星一般快乐地闪烁着狡猾的目光,像小狐狸的眼晴一般狡黠而机敏。
他骗了她,她也骗了他,他以为她认命了,谁知一切不过预伏着更厉害的后招。
“媚流不到最后是不会认输的,流流也是一样的。”媚流承接住他后倒的身子,与他一同倒在草地上,他再也无力抗拒药力,沉沉睡去。
夜更黑了,她伏在他的怀里,心里是满满的得意,若是那一天他没有醒来参加不了剃度仪式,那么便不会再出家了吧?
躺在他的身边,心里却是一阵阵的不肯定,若是一个人铁了心的要出家,她阻得了他今天,阻得了他明天吗?
除非……
“睿大哥,若是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撇下我们出家吗?”她喃喃地问了一句傻话,轻轻抚了一下小腹,那里平平如也,她服食了无情门的秘药,几年内是不用想的,心里一阵茫然。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样做。”黑暗中,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一双绿眸狼一般在媚流上方凭空出现,如妖如鬼。
媚流倏然坐起:“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你对本座说的话?媚流,本座发现我太宠你了,宠得你撇下无情门的本职工作跑到这里来撒野,交欢,找男人!”
那声音阴恻恻的有如刀刮玻璃。
媚流一阵寒气从心底冒起,她缓缓从地上站起,对着那个绿眼的屈下了膝,她知道这一次北藤狂是真的生气了,哪怕媚流不遵谕令私放皇帝时,北藤狂也不曾用这种语气来说话。
那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声音,门主生气时,或是对不认识的人和犯了错的属下说话时才用的语气。
“怎么了,不说话?”北藤狂的声音狠狠拉过她的心,没有温度,没有起伏,没有平仄。
媚流无话可说,当初她抛下一切为玉睿而来时,就已经有了今天的自觉,她没有说话,说话只会引得北藤狂愈加愤怒,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北藤狂的发落。
山风拂来,黑暗中的山林雾霭如烟,轻烟中,她低如俯首,一条柔和的曲线自颈至腰至腿又至脚,只是跪着却无限柔媚之态自生,但却又倔强地微微偏开头,像一个不服气的小女孩。
北藤狂一肚子的暴怒之气由他越来越低缓的呼吸透露出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越捆越紧,那绿眼似饿狼一般闪着凶光。
她,居然变了。
在无数男人面前妩媚地像个女妖的媚流,竟然也这么天然纯真的一面,让人见之极怜,而这样让人怜爱的一面,她却是给了那个叫玉睿的男人!
“你干得很好,抛下江东自己跑到千里之外来勾-引野男人,把本座交给你的任务当成了吃饭,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叫你杀皇帝,你违命,叫你负责江东,你跑了,很好,很好,嘿嘿!很好!”
“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丈夫!”媚流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刺激他,明摆着这个时候刺激他绝不是好主意,但是那话就是这么冲口而出,也许是那一声“野男人”把她刺激到了。
“丈夫?好一个丈夫,无情门的妖姬第一身份是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那个门规,媚流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从不觉得自己是门主的什么人。
妖姬是门主的未婚妻,因为是门主的未婚妻,所以才能立于与门主几乎平起平坐的地位。
妖姬若要嫁人,除非完成门主提出的条件,而那条件自然是苛刻无比,几乎是做不到的。
北藤狂冷笑连连,一阵怪笑,惊得山林中的夜鸟扑簌而飞:“我还没有答应给我任务,你就敢自称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若是我现在杀了他,你是不是就要给他披麻戴孝?”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惊杀机又成空
媚流一惊抬头,北藤狂的眼睛里那绿森森的杀气如刀子一般寒利,下意识地就要挡在玉睿面前,这些年来受到的训练告诉她,如果她这么做了,只怕北藤狂一怒之下便要痛下杀手!
她一动不敢动,只是重新低下头不语,心中却惊急不已,怕北藤狂真要下杀手。:
一阵掌风挟着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带着破石开碑的狠厉,像一条猛龙朝玉睿击去,媚流一惊之下再也不顾得其他,飞身挡在玉睿身前:“不要!”
“让开!”北藤狂的手一抓,把她抓起就要扔出去,媚流情急之下,飞脚踢他下盘,北藤狂看也不看,手背弹出,将媚流震得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见北藤狂提掌又上,她大叫一声,又回身扑上前去,死死抱住了北藤狂蓄着内力的手臂,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一滴泪珠就这么无力地滑落下来。
北藤狂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不要杀他,求求你!门主,求求你……求求求你……”她泪不成声,伤心之极。
“若是我杀了他,也是你咎由自取!”他抬她的脸,微淡的月光下,她的泪如此动人,在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水晶光泽。
“不要杀他!是我糊涂,不要杀他!求你!”若不是她迷倒了他,他岂会陷于任人宰割的地步?她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手心里。
他低下头,吻唇品着她的泪,她的颊冰冰凉凉,没有温度。
“你的泪,又苦又咸。”他在她耳边道。
泪之所以苦,因为心是苦的,心又苦又咸,泪如何甜?
“我很不高兴,你竟然为了他而哭,可是既然你这么求我,我就不杀他了。”北藤狂的声音恢复以往的温度,甚至带了几分得意:“反正他再也不能挡在我跟前了。”
可是我恨你一辈子,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嫁给你!
媚流暗恨的眼睛显示着她的不甘,北藤狂不以为意,微一用力,一根指头已经钻进了她的嘴唇,她想躲开,无奈挣脱不了,想用舌头把他的手指顶出来,他却不动分毫,那样子,就好像她暧昧地含着他的拇指一般,那情形,无限撩人,她幽恨的目光与他冷然的目光相对,他道:“你以为你打得过我,算得过我么?”
一句话,就够让一个人失去斗志。
媚流低下眼帘,对,她算不过他,她打不过他,哪怕在前世已经受了那么多的教育,但是在江湖考的不是知识,是机谋。
又一颗泪流落,落在他的手上,风一吹,便失去了温度,只剩下绝望的冰凉。
“媚儿……为何你的眼里就从来没有我?”他一声轻叹,收回了手,用他的唇代替了她的手,要闯进她温暖的唇。
媚流死死咬住牙关,北藤狂轻笑一声,两手一掐她的下颌骨,她的唇不由自主地便张开了,他带着浓浓男子气息的舌便这么钻入了她的嘴里。
媚流用力推拒他的侵犯,北藤狂的手有如铁打铜铸的一般,一旦缠上她的腰,便再也不肯放开。
他吸取她唇中甘甜的津液,把她的舌强行吸入他的口中,媚流格,撞,打,踢全无效果,一招一式凌厉的攻势到了他身上,便如石沉大海,后来他烦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它别到她身后,也因此她的身体更加贴近他,她羞恼地低叫:“不要!”
他沉沉地看着她,“嘶!”一声裂帛声响起,媚流一声惊叫,身上一凉,半身罗裳已裂。
她缩身躲避,他步步进欺,裂帛声不住地响起,夜风中,她莹莹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中闪着美人鱼一样的光泽,极度诱惑。
“你为了他,想守身如玉?”最后一片素绸从他手中掉落,她泣不成声,他怒不可遏:“无情门的妖姬,竟然这样吝啬身体了?”
“不要!如果你这样做了,我恨你一辈子!”他的大手贴在她丰润的臀间,把她压在他坚实的躯体上,媚流尖叫着打他,不住地要隔开他与她的距离。
“那就恨吧!”他轻挥,一领外裳像大鸟一样展开铺平在草地上,他脚一勾,媚流仰身便倒,他伸手把她的腰用力一搂,她毫无反抗能力地倒在了那个衣裳上,紧接着,他扑了来,那绿眸在黑暗中,开始灼人的火热:“把一个恨自己的女人锁在身边,这样的游戏,我还没有玩过呢。来吧!”
“不!”
她在尖叫,她的声音如绝望的鸾鸟,清而凄,无限哀怨。
在距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玉睿沉沉晕去,全然不知发生的一切,她回头看到他睡得如阿波罗一般的俊美,心痛如刀割,不要在他的面前,那会让她觉得她很脏!
“不要!求你,不要在这里!不要……不要……”她蓦地哭了出声,勾住了北藤狂的脖子,把眼泪沾湿在他的脖子里,幽咽地哭道:“我的心很痛,不要现在……就当我这次做错了事,惩罚我,可是不要这样……不要在他面前……求你……求你……”
一字一句,拖带着她心碎的哭声,让他势如雷霆的行动渐渐缓了下来,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哀求的一天。
他记得刚把她带进无情门时,便把她扔进一群媚奴和管教奴手中,没有半刻的时间给她去思考,她马上面对着前所未有的残酷训练,从琴棋书画到武功杀人,更重要的是媚功,没有一刻空闲,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在魔鬼训练,便是两个时辰睡觉时间,也是有管教奴盯着,手脚略一有半点的失当,马上便是针刺之刑追之而来,多少媚奴在被管教的过程中受不了这样的辛苦而痛哭出声,几乎求死,只有她,那每日呈上的页册上,从来没有她哭的记录。
哪握他给她下那种叫做“苦恨”的幻情之药时,为了抵挡药力,不要爱上他,她甚至自断手臂而求解。
她是真无情,谁知这个叫做玉睿的人,却是她的命门所在,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放下一切自尊与骄傲来求他。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掳妖姬断姻缘
他越发怒不可抑,心在怒吼着占有她,撕碎她的幻想,可是她的眼泪却在软化他的心,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是那样柔弱,从来没有过的柔弱。 “让我伤心一回吧,不要现在惩罚我!”她还在哭,在他的怀中哭,软软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像风中的弱柳。
他的动作缓了下来,她的眼泪烫伤了他的心,她还在哭,从来没有过的伤心绝望,他发觉,她并不是真无情的,她之所以无情,是因为她没有爱上别人,现在她爱上了,她便是柔弱的。
罢,既然饶过她那么多次,那么何妨再宽恕她一回。
略一沉吟,他站起身来,把外裳包在她身上,抱着她翩然离去,临行前,一枚小小的药丸从他手中射出,射入玉睿的口中,然后他抱着她远远地离去了,媚流不住哭着往地上的玉睿看,他仍旧沉睡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低声求道:“让我给他服了解药再走吧!林中怕有野兽。”
“不必你好心,他已经服了我的解药了。”北藤狂冷冷地打回她的希望,不过几个起伏,他便彻底融化在黑夜中,林云更加浓密,前面,一顶黑沉沉的轿子,二十多名无情门侍卫正环立,一体的黑,像阎王出行的仪仗。
他就是阎王,他亲手掐灭了她半个月来穷心巧心,无比努力的成果与希望,让一切变成灰烟,让睿大哥循着他自己刻下的轨迹,走入与她再交集的轨道,从此,两相望而不能两相守。
她恨!
在他的怀中,却恨不得把颜杀刺入他的心脏!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他!
“保护玉家公子,直到他醒来!”他一声令下,四个黑影便飞快地掠向玉睿方向,媚流略微放下心来,有了四个侍卫的保护,睿大哥必然无恙。
北藤狂坐进轿中,黑幕被放下,黑夜中,轿帘上的那只巨鹰眼睛闪着金光,要攫人一般的锋利,那轿中,正坐着一只人间的巨鹰,刚捕猎回一只脱出掌心的||乳|燕。
轿子,隐没在黑暗中,夜,早已经过了大半,再过一两个时辰,天边又将要即将发白了。
轿中黑得看不见一点点的东西,纯然的黑,媚流的呼吸声,越来越轻浅,她伤心过度,失望过深,又兼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无时不刻的担心,她这半个月来几乎没有睡熟过,在这完全的黑暗中,睁眼与闭眼没有什么区别,她闭着眼睛静静地仇恨着北藤狂,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轻拥着她,这一生从来出没有想过,他也有心软的一天,她的泪像是火一般,烧化了他的心,不由得便要依从了她。
她的人在这里,她的心,却在那个草地上的男子那里,她的梦,现在也许也在那个男子身上。
说到草地上的男子,他不得不点头佩服,那个男人为了媚流而甘去出家,这样的勇气和决然,让他敬重。
他接到玉睿的来信时,是他与皇帝和光泽在进行最后的对决的时候,他引来了六国联合攻打大璧,并且让张蓝两家陷入前所未有的仇恨,宫中张妃与蓝妃在媚波的挑动下,已经势同水火,皇帝的身边亲信频频死亡,这一切,虽然还不能动摇大璧的国本,却已经重挫了大璧的实力,他布置了十几年的隐密关系已经开始行动,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收到了玉睿的来信。
那个男子居然知道自己的下落,不得不让他惊奇,那个玉睿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简单,展开信一看,更是大怒,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阁下有心乱国,媚流无命享受,红颜天妒,是出家之命,今由我代之,若欲其好,请速来携其归。”
媚流,又是媚流!
两次布置好的事,全都毁在她手上!
这个妖姬,究竟是不是无情门的克星?每一次事情将成,就必然有她的事发生!
他气得不浅,思之再三,仍旧赶来了,明知这么一来,京中刚稳定下的局势,又陷于瘫痪,皇帝已醒,想要再行布置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经此一事,皇帝与光泽身边的守卫极其森严,下毒刺杀都不可能了。
他恼得想用帮规来惩罚她,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狠狠地撕破她的尊严和她的任性,但是在最后关头,又是在最后关头,又毁于她的手!
媚流,你是我的劫吧?
你是天生来克我的!
轿中一片宁静,她的恨与他的恼,都静静地被黑暗吞噬,轿外,启明星越发亮得璀璨了。
清晨,听着四名黑影的转述,说他们家主人吩咐他们保护他到他醒来,玉睿知道,北藤狂这一次是领了他的情。
但是那一地的狼籍却让他心痛得血淋淋地要裂开。
那被撕碎一地如残花的碎的帛,那依称可见的精致的绣花,四周断裂的花木,无一不在告诉他,昨夜,在他昏睡时,这里发了什么激烈战况。
可以想像她被强行带离时,那双大眼中有多少不甘与痛苦,她该是多么绝望,她费尽了心思,几乎要成功的时候,那个男人来了,不择手段地带走了她。
他会不会伤害她?玉睿不禁有些担心,随即苦笑了一声,扔掉了心中的担心,那是绝对不会的。
那个男人能够为她抛下一切,千里追寻而来,就算是有激烈的举动,也断不会在气头上伤了她!而绝对不会有男人肯去伤害她的,他知道。
蹲下身,一片软软的,绣着小花的湖绿小残帛正搭在一棵小小的蒲公英上,撕裂的边缘是断丝凌乱,像他的心一般,碎得一片一片。
十五天的日子,他从来不知道可以这么快,快得不过是眨了个眼,一切已经在梦中过去了。
从此往后,各走各的路吧。
回到少林寺,高骞正守在门口,似乎在等他,看到他,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她没有劝住你!”
“大师兄说笑了,投身于空门是玉睿一生的追求,岂是人力能劝回。”玉睿淡淡一笑。
慈海大师看到玉睿,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暂且先等等,我与成不德有过命交情,我已经致书成不德,看看能不能请他收回成命,你的心缘未断,勉强入我佛门,也不是为师所乐见。”
正说着,小沙弥来报道:“成不德先生求见大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美人卧金链锁
成不德缓步而入,慈海大师与玉睿和他打过招呼,慈海大师便提起玉睿的出家问题。
成不德道:“我成不德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没有说反悔的,若是可以反悔,当初我就不会救那个女子。慈海大师,若是我次次都这么网开一面,我就别混了,从阎王手中抢人是件损阳寿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我这来参加剃度仪式的。”
这话一出,那是再无挽回余地,成不德斜睨着玉睿道:“我说过,那个女子,本来就不是长寿的命,她的生命线太短,你看到她的手相没有?如果她不出家,再活也活不过几个月,几个月后,不是天灾就是,反正得死,我先把丑话说了,省得慈海大师以为我铁石心肠,你与她有夫妻之情而无夫妻之名,代她出家也是可以的,当然她要是出家,我就自然更满意。”
玉睿心中最后一线希望终于如残灯一般,闪了闪,风一拂,便灭了。
一张软榻轻红纱如云,美人倚榻而卧,玉指托腮,凝眸注视窗下的美人蕉,青翠叶子娇红的花,谁不说是最引人遐思的闺中风情。
然而她脚上一根细细的金链子却给这种可爱又俏皮的闺中风情增添了一种怪异的禁锢之感,那根金链子从连着屋中纯钢环,从那金链子隐隐闪着青光,代表那不是一根软得可以一折即断的金链子,而是极富韧劲的加了青钢石的特殊金质,虽不如“颜杀”的极度锐利钢硬,却绝不是一般的宝剑可以砍断。
长长细细的链子,长到可以在屋中自由走动而不会受到阻碍,细到不管她怎么活动,都不会磨伤她的脚腕。
她已经想尽各种方法,却去不掉这根如附骨之蛆的金链,颜杀被他收回了,屋里没有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就连簪子,略长一些的,都被收走。
北藤狂这一次是真正的生气了,他的宠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不顾一切地追随男人而去,不顾一切,连他指定的任务她都敢违抗,这根细长的链子就是他对她的惩罚,那天她今天早上醒来时,见到北藤狂正坐在她身边冷冷注视着她,不复从前爱宠的目光,那目光充满一种探究,一种怒而不发的威严。
“你终于醒了?”
“媚流参见门主!”媚流轻笑着抬起身,神情间妩媚无比,手轻轻抚着北藤狂的脸:“门主,怎么这样看着媚流?媚流今日不美么?”
那样子,好像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而她与他昨夜不过是缠绵了一夜,她的语气如此毫不在意的轻佻。
“很美。”北藤狂抓住她的玉指,无限呵爱地放在嘴边轻啮,从食指的指尖到指根,直把那青葱玉指都入口中,微一用力,一种似痒似痛的感觉由指尖传来,冰冷的绿眸阴寒地在她脸上扫来:“不过你做的事可不太美。”
“那么门主打算怎么处罚媚流?媚流愿意自罚为媚奴。”
当回媚奴又怎么样,曾经想往的自由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他出家了,她要自由做什么?
她突然怀念起那时肆无忌惮地悠游在男人中间,把一个个男人玩弄于鼓掌,然后在他们最魂不守舍时杀掉的利索感!
她不要自由了,有一个门主管着她,叫她做事,也许反而充实了她的心灵。至少不用去考虑情为何物。
“自罚为媚奴?”北藤狂冷冷地笑了:“那太便宜你了!你放下江东的事情不做,让无情门蒙受重大损失,你说,岂是自罚为媚奴可以消解的?”
“那么门主想要处死媚流,媚流也无怨言啊。”媚流轻轻一笑,半抬起脖颈:“以帮规决断吧。”
那截脖颈光滑优雅地像天鹅的长颈,他的手在长颈上缓缓滑动,略一用力,把她压倒在榻上,身子跟着压住了她,四目相对,媚流含笑微眯着眼,丝毫无惧,不知哪来的笃定,她就是笃定他不会杀了她!
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滑过她的玉肤,由高耸到腰,再往下,她修长的玉柱般的腿,突然他的眼睛一冷,咯的一声,脚腕上一种细细的冰凉感让她一愣,顺着他的手看去,一根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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