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46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祖辈辈”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人所能理解,他们真幸福。
小男孩好奇地摸着白纱衣,道:“大姐姐,你的衣服真软呀!”
“这叫纱,就是夏天穿的,不会热。”女子弯下腰,任由他在自己的白纱笠上探索。
护国寺的钟声响起,午饭时间已经到了,孩子的母亲要带孩子回去吃饭,热情邀请女子一同来,女子轻轻摇头道:“我还有事,这个,送给小兄弟。”
那是一粒拇指大的珍珠,五彩的络子,下面坠着一个水晶坠,放在手上一荡一荡的,孩子的母亲初时以为是假的玩意了,坦然收下,后来觉得不对劲,拿起来仔细一看,惊得张大了嘴,珍珠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水晶清澈透明,她叫道:“不能收,太贵重了!”
可是抬起头来,哪里还有美丽女子的身影?
一座小村屯下,水车发出汩汩的声音,水流哗哗地从水车上倾泄而下,白色的身影就坐在水车的大轴,身后的水车不住地转,让人看着心疼又危险,水不时地泼洒在她的身上,转眼眼白纱衣湿了大半,她却似乎一点无感觉。
“囡囡哦,快下来呀,掉下来会死的!”一个浇菜老大妈最早发现了这个情况在水车下面大叫,几层楼高的水车,这个囡囡是怎么爬上去的,难道是想不开?
她急切地挥着手,大声叫道:“囡囡,有事下来和阿嬷好好说,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不行不行,你不要跳,不要动!我找人来救你!”
那女子格格一笑,轻飘飘地从大轴上站起来,跳到水车的木桶上,随着水车下到地面,老大妈紧张地跟到水车边,极担心她掉下来,眼睛一花,她却已经站在老大妈面前,老大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是仙女吗?
那女子突然抱住老大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温软的嘴唇,幽香的气息,老大妈顿时一懵,听得那女子轻笑道:“阿嬷,谢谢你。囡囡送给阿嬷这个。”
一根灵芝头的银簪轻轻地插在老大妈头上,银簪上一个迎福童子胖乎乎的极是可爱。
者巴国流传开一个传说,说者巴有一位白衣仙女,四处散给人福气,专门给那些心地善良的人们送去财宝。不相信?上至七十大爷大妈,下至三四岁刚会说话的孩童都知道有一个白衣仙女曾经出现在面前。
世间哪来的仙女,那个仙女不过是个心伤的于情的人间女子罢了。
她游荡在者巴国,不想回中原,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一天一天地闲逛着,常常听见人们谈起大璧皇帝往几国派出使者寻找一名美人的故事,她笑笑,全当作没有听见,者巴国也有武林人也常说少林寺与无情门也在寻找一名女子,却总是空手而回。
“一年一月又一日,年月日时叠成纪,一纪一寿又一轮,一生一世又到期。”她低低念道,不是有心躲避他们,也不是有心飘荡人世间,实在是不知该去哪里。
想要的一生一世的人出了家,想要一生知己的人云逝去,那些帝王子孙的事,她再也不想去插手,于是她就这么一日一日地在者巴国逗留下来,任由大璧闹翻了天。
“还是没有找到人?”
北藤狂阴冷的目光直瞪北齐,北齐重重一低头,道:“是,我们在者巴寻了许久,仍旧没有廖律和妖姬大人的下落。”
“他们一定在者巴,再找,找不到你们就以死谢罪吧!废物!”北藤狂用力扯开衣襟,狂怒地把外袍远远地扔到榻上,外向疾步便走。
几个月了,他却得不到一点她的行踪!连蜂鸟也寻不到她的气味,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派出的人手,皇帝派出的人手,王爷派出的人手,个个都是顶尖之辈,却找不到她的一点音信,心里早就像开了的锅一般,翻腾得几乎要炸开来。
也许那天他的手段太过暴烈了些,她不想见了情就不见吧,爱就爱吧,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她的心再向着别人,还怕她人飞上天不成?
可是他就是想要她的心,就是见不得她人在身边,心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想要她,连同她心,难道是他太过贪心了?
想到那日她从长安寺失魂落魄地离去,他便一阵烦躁,傻丫头,一个男人出家了,有什么大不了,不是还有我在你的身边吗?
你的眼睛很大,可是大有什么有,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漂亮有什么用?都是摆设!
你看不见我对你的好,你几次违反门规,我可有罚过你?你几次遇险,我可有迟疑,哪一次不是马上就赶赴现场去救你?你要阳光,我就洗白无情门,你以为无情门真的只是为了反抗昏君而洗白?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无情无义冷心冷面!
现在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丫头,媚儿!你究竟躲到哪里!
烦躁地徒步直闯光泽王府,路人见到一个半敞衣裳的男子大步疾走,吓得纷纷走避,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闲杂人等无法直视。
“你找到了她没有!”北藤狂见到光泽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光泽的面色同样不好,媚流从他们手中消失,最着急的就是他们,皇兄已经把亲龙卫申饬了几遍,可是依然一无所获,皇兄一怒之下,如今亲自率军亲征,六国大军如今在皇兄的怒火下,节节崩溃与散沙,皇兄倒是有了东西可以转移目标,可是他却得在京中坐镇着朝廷,面对着一天一次北藤狂的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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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标题“暴君”二字,不是单指皇帝,一并指代几个暴怒的男人,哈哈,这里的“君”不作“帝王”意,而是作“男人”解。么么大家,我爱你们!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只为你 皆心乱
“没有!”他没好气地回答。
他何尝不想要亲自去找她,只是被这偌大的朝政大事拖得走不掉,只得派出一拨又一拨的暗龙卫去查探消息,但是带回来的消息,永远是“尚无消息”。
“人从你们手中弄丢,到现在还找不到人,这个大壁国我看也长久不了!”北藤狂怒气勃发,几乎要把石桌都拍翻。
“大壁是先帝留传给我和皇兄的,长久与否还不劳你操心,你不是自称天下没有你找不到的人吗,怎么你也不行?”光泽毫不客气地回道。
“若不是你们把她强留下,她怎么会丢失?”北藤狂怒道:“你再跟我打马虎眼!”
一言不和,两方又斗得天昏地暗,光泽王府的人早在一见到北藤狂进来便闪得远远地任由书房中砚断纸飞,一片狼藉。
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交手了,北藤狂亟需一个泄怒的出口,而光泽也同样是一条不驯的龙,两人一见面,暴龙双斗这戏码注定是要上演的。
这里两人斗得火热,朝中,却开始呈现一片平静和生机。
因为没有说出口媚流的心愿,北藤狂暂时收手不在祸乱京城,而把注意力转向江湖。
龙帮在京城已经失去了踪迹,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令又一次遁入地下,让人找到线索,难道媚流就这么不见了?廖律那家伙也不见了,两个人好像就这么消失在京城,若是媚流死了,没理由蜂鸟也找不到,可是没有死,为什么却找不到人。
千里之外的少林寺中,盘若院的木鱼声已经响了一夜,慈海大师站在禅房门口,听着木鱼的叩响,一声一声,似乎很平静,然而响了一天一夜木鱼,敲木鱼的人心中肯定不会平静的。
他上前敲响了禅房的门,“叩!叩!”声音如黑暗中的一道光电,让玉睿蓦地惊回神,忙起身开了门,见慈海大师正怜悯而宽厚地望着自己,忙低了头,迎进师父。
“虽说是出家要断情断爱,可是人非草木,哪能说断就断?你会这样放不下,原也在师父的意料之中。”慈海大师缓缓地道。
“师父,弟子给佛门染黑了!”玉睿愧疚地低下头道。
慈海大师笑了一笑,不答这个话题,到说起自己的当年。
“当年我出家,是因为少年妻子病逝,刚出生的孩子又继而病亡,一恸之下,出家为僧,可是这些年来,何曾把他们忘怀,也时常惦记着。佛之所以要我们僧人段欲绝旧爱,不是让我们真的不要一切情爱,而是要我们断了自己的小爱,却成全大爱。当初我也不理解,一心想忘,谁知越想越忘不了,反而把佛课都影响了。”慈海想起当初,感慨地叹道:“后来干脆不再强行背着心意,往事来时想一想,不来之时,向佛家,我们出家原是为了涤荡心野,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乱。”
“师父?”玉睿惊讶地看着慈海,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来到你心中之时,你便想,想她的好,想你为什么出家,是为了长生不老还是为了来世跳出六世轮回,还是为了她长命百岁,这般想着,你就自然而然的平静了。”慈海大师叹道:“不必强行克制。你已经敲了一天一夜的木鱼,也该让木鱼歇歇,木鱼只为供佛而备,可不能用来乱心。”
为什么出家。
自然是为了她,为了让她在人间长长久久地活着,为了在佛院中,偶然听到她的消息,得知她在某个地方,恣意地笑着,扰乱着人间。
师父说,想她就想她吧,师傅还想了一辈子呢,人在世上,有些东西是注定避不过去的,只是能够把这些东西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用虔诚修佛的心为世人去祈祷,为那个人去祈福,也就可以了。
人又不是木头,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
那想吧。
想她的好,她的美,她的甜,那夜夜欢爱她的喜悦,那剃发之时,她的恸绝,为了她,好好地修佛,然后将这一生真心修来的福,送给她,这也是一种爱的方式。
流流,你还小呢,我们都还年轻,有那么长的日子要走,虽然佛门清苦了些,可是至少你和我一起活在世上,你的心里有我,这寂寥的日日夜夜,也因为有了依托而不在苦长。
一个女子,搅乱得天下男子齐伤神。
然后事情总算有了转机。
这天一只蜂鸟飞进了北藤狂的卧室,在北藤狂面前飞起了奇怪的圆舞,北藤狂看着蜂鸟的暗号,突然暴叫一声:“来人,备马!”
蜂鸟的舞蹈编入蜂蜜一般,自有他的含意,这个舞,就传达了一个意思:“南方,香味在很远的南方。”
南方,南方是者巴国,媚儿终于在者巴国出现了!
随着这个线索,北藤狂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了一切京城事宜,直奔者巴,媚儿,你快回来!
没有她的消息的这段日子,他简直急的要发狂了,那些京城周围的小帮小混都是死于他的怒火之下,外人以为无情们在行侠仗义,谁只不过是他发泄怒火。
者巴国的无情门众已经得到了媚流的确切地址,只是不敢上前打扰,见到北藤狂,无不如释重负,上前叙述妖姬大人这些日子在者巴的所作所为像个孤魂野鬼一般四处飘荡,四处撒钱撒宝,吃的是野果,还经常有一餐没一餐,住的是苍天广地的野外,睡的是凌空的床,就是一根绳索往两棵树之间一绑,她就这么凌空躺在上面,发觉他们已经找到了她的下落,她却很快的失去了踪迹,根本不愿意与他们接触上……
北藤狂听的怒火熊熊,媚儿,她向来在无情门,虽然干的是杀人的活,可是就算是媚奴,也吃的是精品佳肴,睡的是软床高枕美丽的女子才能诱惑住男人,几时沦落到要吃野果住野外凌空的地步?
“她在那里!”一声暴吼响彻天际。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为谁着 白素衣
仍旧是白衣飘飘,媚流站在山巅,漠然望着山下的者巴京城,这里似乎不似大壁一般充满的繁华与尘嚣,而是一片一片全是绿树,整个京城覆盖在树树丛中,使得者巴虽然火热,去仍是一处人间天地,比之外面不住战乱的天地好了不知多少倍。
“媚儿,你玩的可高兴?”一个声音冷冷地从背后响起,头上的白纱笠突然被人打飞,一双有力的手把她凌空提起转了个方向,支队那双绿眼,那双绿眼正闪着怒气,灼灼如火。
她瘦了,本来就纤细的腰,如今更加不满一握,她轻的几乎要飘起来,一身白衣却白得像一朵水莲花
。
他看不惯,非常看不惯,她的妖姬,应该穿着锦绣斑斓的华服,在谈笑间,挥洒出她的绝世风采,而不是一身白衣,让人看的皱眉,好像一转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因为清减了容颜,媚流的眼睛现的越发的大了,淡淡一瞥,无惊无骇,早从某天早上看到一直蜂鸟在她肩上那时起,她就知道,门主迟早会来。
“玩的挺高兴。”她转过身,想要躲过他的钳制,但是他的大手像铁一般环在她的腰间,丝毫不动,灼热的气息几乎要把她融化了。
“是吗,那么看到本座,你可高兴?”他步步紧逼着追问,再也不肯松手。
媚流各地一笑,讽刺道:“你想听实话?”
“女人,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他的目光沉得好像风雨将至的大海,眸子转成了墨绿色。
该死的她!
这么许久不见,他那么想念她,她见到他却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厌恶的眉头都在浅浅的翻着波澜。
“好,门主想听,那我说,我很高兴见到门主,门主便如一道上天赐予的神光,让我的人生无限光明,美丽,我非常感谢门主大驾光临!行了吧?”看到他,她就火上心头,这些日子的平静,就此要划了句号了。
北藤狂怒意更深,一把把她抱起,直接扔上车子,他也不进去,现在他要是进车子,难保不吧这个女子撕个粉碎,虽然在气头,他仍旧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驾!”他亲自执车,一路上见者无不走避,这个紫发男子的怒火似乎要吞灭一切挡路之人。
媚流在车中随着这次不住的晃动,他的怒火她怎么会不明白,她本该在解了毒之后就该主动联系无情门,可是他非但没有,反而不住的隐藏自己的行踪,通过时不时地改变方位来躲过蜂鸟的追踪,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地触犯了无情门的门规,他会这么发怒是正常的。
北藤狂的怒,自然是因为她违反门规,门规可废,在他的眼中,什么也不是,他的怒是她竟然避开他,而且见到他后,却冷冷地像对待仇人一般!
乍一眼见到她一身白衣,着是把他惊秫了一下,她的气质原是宜雅也宜静,白衣衬得她清纯脱俗,只是太过幽静,站在山头,山风一吹,白衣飘飘,像一个孤魂,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怎会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他宁可她恼怒地拔剑四下砍人,也不要她一副要远离人间的不染尘埃的样子,他是人间的修罗,她凭什么当天上的仙子,他也要给她扯下来,撕去她的仙衣,然后纠缠上她一生一世!
“下车!”一声冷语未息,车帘便一把扯开,他扣着她的手臂,一把将他推进了房中,媚流一个踉跄被他推到一张云塌上,他紧而逼近,把她压在榻上,怒火烧的他的眼睛一片墨绿,狂潮暗涌,几乎铺天盖地地把她淹没。
“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么久连个音信也没有?”怒火在燃烧,它的问话却尽力温柔,她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失魂落魄的样子。
“中毒了,廖律带我解了。”
“那他人呢?”
“他……去了。”媚流索性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脸,无声叹息中。
死了?死了就死了吧,那个擅长使用蛊的家伙,死了也不可惜。
媚流从被子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不屑的嘴角很清楚的流露出他在想什么,死了廖律对他来说,自然是什么也算不上,他那里知道廖律的真实身份,那个地宫里埋葬的皇帝是他们两个共同的祖先。
“原来你就是为他穿的白衣?他又不是你丈夫,又不是你爹,你带什么孝!给我脱下来!”北藤狂怒火顿起,上前就要拉她,要扯去她的白衣。
媚流也怒了,用力把他的手打开,一翻身滚到另一边与他对峙,冷冷地道:“离我远一点,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很没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眯起了眼睛,一抹杀机阴恨地闪现。
该死的,他千里迢迢来见她,她却说这样的话?
她点头,语气悲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永诀,毅然道:“对。你很没品。你只会掠夺你想要的东西!你只会这样,永远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你觉得别人该死,他就该死,你觉得他没用,他该死,别人的感情对你来说都是假的,你的心里,没有别人,没有我,只有你自己,你复仇是为了你母亲,你这一生也就有一个母亲是你真正所在乎的,而我,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难以把握,所以才对我多用了一些心罢了,说到底,你根本不爱我,你要的只是你自己的感觉,你觉得这样掠夺得来让你觉得很爽!”
她的指责,让他白了脸,怒火烧的紫发几乎要飞扬起来,他沉下声音,双手抱胸,冷冷地倚在背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还有么?说,再说。”
他从来不知道,他在他的心目中是那么不堪,他从来不知道,他做的一切,在她的眼里,连个屁也不值!
第二百九十五章 琵琶骨 折翅羽
见她冷笑不答,他高声喝道:“说!”
“说就说!”媚流心中对他的无线怨怼突然迸发,她坐起来,道:“我一直很烦你,你知道么?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从来不想我要不要,喜欢不喜欢!你总是把握控制在你的手心里,我做什么事情都脱不开你的掌握,不错,你是很聪明,手段很高杆,所有的事,你只要想做,就一定做的到!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你说我做什么都在你的忍耐下,‘忍耐’?哈哈,笑话,我用的着你忍耐?我要的男人,心甘情愿的包容我的好,我的坏,用不着别人来忍耐!”
北藤狂手一伸,卷住了她的长发,把她横拉到榻上,媚流痛的一声尖叫,头皮简直要裂开一般火辣辣地痛,他阴森森地盯着她,冷笑道:“很好很好,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看法是这么深刻,非常深刻,很好。既然我是一个眼中只有我自己的人,那么我做什么都不用克制了吧?嗯?”
手上加力,用力把她的长发一扯,媚流优势一声痛叫,骂道:“疯子,放开我!”
“对,你说对了,我是疯了,一个疯子做事,相比你不会意外吧!”北藤狂暴怒之下,用力把她的手往后扯,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媚流面色一阵发白,叫也叫不出来,手,脱臼了。
他竟然生生地扯断了她的手!
“我是疯了,我认了你好久,我一再提醒你,你是我的人,可是你一点也没有在意,你爱上别的男人,爱的要死要活,我忍了;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我认了;你要杀我,我也算了;现在你居然说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良心!”
“碦!”又是一声脆响。
“啊!”媚流猝不及防,一声惨过,他在狂怒中,又折断她的另一只手!
“你当初为了不爱上我,为了抵制苦恨的药力,自断一手是吗?我告诉你,当时我还真就对你动心了!你自断手臂,不要我,现在我段你两手,我让你除了我以外,再也无法去爱别的男人!”
他狰狞的脸想嗷叫的龙,那个地宫中紫发皇帝的暴戾与狠毒,在这个后世子孙的身上暴露无遗!
痛,剧痛!
她痛得浑身冷汗,两臂已经浑然不是自己的,略一动,便钻心痛楚几乎要晕过去,她沙哑着嗓子,在榻上不住的颤抖着身子,艰难的道:“你……你想怎么样?”
“我要锁住你一生!”他的绿眸,冷距无情地闪着杀机,要不到她的人,那么就锁住她一生!
“这跟金链,要是穿过你那美丽的琵琶骨,你想会怎么样?”那根细细的链子,在他的手上抖啊抖,他笑的白牙森然像一只扑食的狮子:“琵琶骨一穿,你就废了,从此就只能每天躺在那里等我的临幸!这就是你无视我的报应,我说过,我在忍你,可是你一直在挑战我的耐心,现在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你这美丽的小野猫,该收起爪子用金链锁起来才不会让我气的咬牙!”
金链一抖,那从前曾经锁过她的金链,在她玉白的颈间不住的厮磨,她痛得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掉下来,落入锦褥间,顿时使了踪迹,然后是更大的汗珠落下,她苍白了唇,眼前一片黑暗,断断续续道:“我恨你,就是恨你,你杀了我,否则我就自己去死,宁死也不当宠物!”
“由不了你!”
他痛苦的也够了,她四处地跑,四处地撒欢,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的心仍在脚下狠狠地践踏,现在他不要任由她四处招摇了,他废了她的武功,还有什么生存的价值,她尖叫这哭叫:“不要废了我的武功!”
他出手如电,很快地给她的手臂复了位,却点了她的|岤,看着她一脸斑斑泪迹,轻轻一撇嘴,道:“不过是武功,从前你没有武功,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放心,我手很快,不会让你很痛。”
只要把琵琶骨一穿,全身功力尽废,她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她的武功是他所赐,也有他而毁,事情绕了一个圈,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从前,她不知道武功的重要性,她甘于在一个大宅院被困一声,只要遇到一个良人,她可以一生一世
地没有武功,一辈子做普通人,然而现在不了,没有武功的女子,只是任人宰割的牛马,她的骄傲让她无法回到没有武功的日子!那种俯首对男人称臣的日子!
男人,她知道,男人要是能可靠,母猪都会上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能与男人相抗衡,那便一定要有武功,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不受制于人,肆意行走在男人的世界这么多年,叫她如何去面对没有武功的平凡人的日子?
可是不想被废武功,那么就要对他俯道称臣,低下她骄傲的头,舍与取,看她要哪一个,是要低声下气地从前听命于他,做他的私奴,还是很有骨气的任由他废了武功,然后自绝身亡。
她脑中瞬息闪过千万种念头,目光惶恐害怕,只是从来没有过的表情,他只在她脸上见到过悲愤,痛苦,伤心,冷然,娇媚,种种种种,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害怕,连当初要死了也不见她害怕,难道武功对她来说,比命还重要?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慰抚与是我心
他微微一沉思,突然明白了,武功对她来说,确实比命还重要,这个女子见多了男女之情,又被这样那样伤害过,她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信心和安全感,只有武功能让她一些信心,如果废除了她的武功,恐怕他防得再严,她也终有一天去寻死。
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再也无法低下她美丽的头。
僵持,僵持,她的惊惶与他的冷怒,无声在空气中散成了一股浓重的冷空气,她的白衣不住地颤抖,刚才冷湿了的汗水,现在渐渐贴在身上,显现出曼妙的曲线,她含惊带怕,又带着一种不甘的倔强,咬着唇在他的身下不住地轻喘。
他的手按在她的琵琶骨上,只要再用上三分力,她功力尽失,却于身体无碍,只是不能再练武,可是有他在,她自然不再需要武功,他的手微微地往下用力,拇指与食指,分别扣在了两边琵琶骨那个浅浅的凹洞中,心一横,便要往下用力!
一滴泪珠扑簌一声,落在锦被上,她无声地落泪,绝望地望着天,眼中是一片黑沉沉地死意弥漫,一滴,又一滴,再一滴,白衣上的汗湿,让她显得更加柔弱。
连珠泪落,落尽她的生命,这一指下去,毁的不仅是武功,更有她的生机,她是一个只天空遨游的云燕,如何能被困于井地而能振飞?
终究,他长叹一声,俯下了身子,吻住了她的唇,她仍旧在颤抖,柔润如花的唇说不出话来,只能偶而溢出一两声哽咽,应该是委屈到了极点,不自禁地便哭了出声,他柔柔地吻去她的泪,低声安慰道:“不会了,不会了,不废你的武功了,不哭。 ”
他终究还是输了,明知她的泪水可能只是引起他怜惜的一个伎俩,他仍旧要陷入了,不废就不废吧,既然她那么看重武功,那就给她留着吧。
她想跑就跑吧,反正他会追,她想玩就玩吧,反正他会撑腰,只要她开心,又有什么事不能商量?
一只手无声地解开了她领襟,轻笑道:“白衣可不适合我的妖姬,妖姬,就是要妖,穿得狐媚,穿得妖艳,这一身太过清纯的装扮,我不喜欢。”把她的手轻轻一提,褪下了她的白衣,柔嫩的玉体在榻上横陈,他吸了口气,另一只手从她的颈后穿过,把她的头微抬起,更加贴近他的唇,温柔仔细地吻上她的脸,像对待一个未经人世的处子一般,仔细温柔,似乎怕伤害了她。
不住地辗转吮吻,抚遍她每一寸肌肤,两体厮磨。
他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止不住地泪,让他心悸又心疼,他只是不住地吻她,安抚她,一声又一声地安慰道:“都过去了,不哭,不会废你的武功,就是废了我也给你续上!不哭!”
他的怀抱,突然变得那么温暖,似乎充满了安全感,她也知道这是他的媚术,只是这种时刻,谁还去在乎他现在给的感觉是真是假,她是真的累了,如果这样温暖的怀抱,是他故意施的媚术,那么就让她沉沦一次吧,让她彻彻底底地放松一次,不去想这个男人的真心假意,不去想未来在哪里,只要今夜让她温暖一回。
“每次你出去,都要带一身的伤回来,每次我都要放下手头的一切,千里追踪寻你回来,这一切对你而言,只是自私?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对你的心?”看着沉入梦乡不住地被恶梦惊得直叫的媚流,他轻轻拍着她,心中却是苦涩难当:“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要不得?我真的就那么糟?”
回答他的是她梦里发出的一声惊叫。
他轻声低哄,在他有节奏的拍抚下,她又沉入梦乡,她是太累了,像一只猫儿一般,次次偷溜出去玩,次次被伤得一身血口回来,却仍旧不放弃,明知外面的世界危险,却一次次地偷溜出去。
他这个主人,只得一次次地出动去寻找她,一次次地把遍体鳞伤的她带回来,然后看着她养好一点伤,继续出去惹事生非。
“媚儿,我躲不开我的,你的身上有无情门的香,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和你才是最相配的呢。”又一声长长地叹息在她的头顶响起,她在梦中不知又梦见了什么,一滴一滴的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傻丫头,你还不知归吗?
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又好像只是睡了一瞬间,醒来时却见他就在身边沉沉地睡着,一只手牢牢地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枕在她头下,整个姿势,好像护着一个珍爱无比的东西一般。
她是他珍爱的人吗?
还是只是他一个闲来无聊的玩具?
微微一动,他便醒了,看着怀里的她,开玩笑道:“你昨晚睡得可真熟,怎么动你都不醒,幸好本座高风亮节,美人在抱而不乱心。”
他要是柳下惠,这世上就没有不贞的男人了,那皇帝也可以提前实施一夫一妻制了。
“门主,早呀。”昨日的事涌上心头,他没有废她的武功,她心情大好,儇在他怀中懒洋洋地打招呼,海棠初醒时的媚态瞬间绽放,无比娇柔可爱。
“不早了,你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了,现在午时可是刚过。”北藤狂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小懒猫,要是派你去杀人,这时你都被人杀了几次了。”
不愧是门主,从昨天的角色中脱离得越快,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好,既然如此,我媚流也不能输了阵脚!
她目光冷冷一闪,睡足了觉,养足了精神,一股斗志油然而生,目光顿时有了光彩,闪动间,灿然夺目,看在北藤狂眼中,他轻轻地笑了,很好,虽然对他很不善,不过却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媚流,不再飘忽忽地让他心惊,她爱玩,他就陪她玩个够!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再造成|人间妖
“有门主在,媚流自然是安全的,好舒服,好久没有这么好好地睡一觉了。”说也奇怪,这些日子以来睡的是凌空绳,住的是天地野外,却也没有不适,如今突然猛地一睡床,却是噩梦连连,老是梦见阿律从怀中消失的那一幕,不过在梦中,后来却似乎有一种温暖的力量,把她从绝望的深渊中一点一点地拔出来,后来的觉,睡得舒适无比。
这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
媚流有些想不通,看了北藤狂一眼,接触到他那冰绿色的眼睛时,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他这样一个充满了侵略性的男子会给自己带来温暖?
像只猫儿一般伸展开手脚,伸了个懒腰,眉眼间已经是风情万种的妖艳,那个一身白衣的哀怨女子,已经不见了,回到了无情门,她便是妖姬,用她的妖媚来征服男人,用她的美色来迷惑男人,用她的风情来祸乱天下。
北藤狂轻轻松松地把她搂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上方,她撑着手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紫发与她的黑发纠结在一起,黑紫相交,衬着她玉白的手,无比艳丽。
“我的妖姬,欢迎回来。”他阴邪一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自己并肩而存的坏女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阴冷的世界也得有人相陪,才能称之为“世界”,没有她,他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
娇艳的嫣红,娇嫩的松黄,娇媚的淡紫,迷眼的眩金,一一给她打扮起来,去除了白衣带来的素雅出尘,换上了人间的美丽色彩,眉睫间隐着淡金的眼影,双眉间一点朱砂菱记,樱唇如火,眸光流霞,素手如玉,束臂上飞扬的飘带带出人间无与伦与的勾魂摄魄。
“这才是我的妖姬,一个能让天下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妖姬!妖姬不需要清纯,妖姬不需要贞洁,妖姬不需要善良,她要的只是男人着迷的目光,要的只是男人跟在背后哭喊追求!”北藤狂坐在豹皮椅上,看着眼前的妖姬一步步走上前来,满意地伸手,引着她来到窗着,指着天空那一轮灿烂的太阳道:“你看,媚儿,天空那个太阳,多么明亮,你就要当男人的太阳,让男人跪倒在你的脚下,为你忧,为你喜,你远远地站着,看清楚,那太阳究竟是有情物还是无情物,热得能晒死人,又暖得能让人活过来,那是既有情又无情之物!你,就是太阳!你看!”
他的双手把她的头向上仰起,逼她面对耀眼的金乌,金乌一出,谁与匹敌?
在人间放射万条金光,让人睁不开眼!
“多么辉煌!媚儿,我就要让你成为太阳,人人喜欢,可是谁也得不到!”他狂肆地哈哈大笑:“谁敢走近你,谁就落得个伤心伤身的下场!”
“所以你也得不到!”媚流眼中精光一闪,对着北藤狂娇冶地笑了:“我亲爱的门主!”
“不。”北藤狂抚着她的脸,摇头哈哈大笑道:“我是你的天!你就是在我的怀里!我生你,我宠你,我爱你,可是我也能毁了你!你说我自私?告诉你,你说对了,从今往后,你仍旧可以做你要做的事,但是我会把你像马一样,牢牢地拴着,不乖的时候,抽上一鞭,乖的时候,给个糖,所以你要牢牢记住,千万别再惹火我,否则,要是这美丽的琵琶骨穿上一根细金链,另一头牵在我的手中,你觉得那种情形美不美?这么美的玉肌,那么耀眼的金链,我还真是等不及呢!”
说到这里,他猛然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往上一抬,逼着她向天望去:“看清楚,太阳是无与伦比的大,谁都能得到,谁也得不到,不过它可始终是在天的包容下!”
不错,太阳是在天的包容中,日出月升,无不在天的包容下,媚流是男人的太阳,却也是天的太阳,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自大的男人,谁是谁的天,且看鹿死谁手!
来时无声无息,乔妆打扮,去时无比嚣狂张扬。
全副无情门的仪仗队,鹰轿上金顶煊赫,无情门的侍卫前后跟从,一路从者巴回到大璧国,见者无不两旁恭迎,其他威势不下于皇帝王爷出行。
他也确实有资格摆这个仪仗,媚流心想,他是大璧的长皇子,又是阿密国的后裔,廖律云归了,北藤狂便是唯一的阿密国的后裔了,身兼两种身份,这样嚣张的仪仗谁还能比他更有资格拥有!
但是阿密国的全部宝藏却是属于自己的!
她轻轻地笑了,对不住了,她媚流虽然看钱如无物,不过那么大一座宝山,却是身份的象征,虽然是阿密国的东西,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她的东西了!
不还!
“笑什么,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北藤狂双手撑在脑后,闲适地看着轿子另一头的她,笑道:“我就爱看你满腹鬼胎的样子。”
满腹鬼胎的她,眼眸份外的亮,犹其那一种将要算计某人的目光,精灵古怪,特别惹人注目。
“门主是何等样人,我笑什么何必劳门主亲自过问?”媚儿哼了一声道:“接下来门主打算去哪里。”
“先回京城,了你的心愿。”说罢,他向后一仰,闭上了眼睛,表明不愿意多说。
途经无风岗,无风岗林木极为繁盛,繁茂得风都吹不进,所以这里就叫无风岗,庞大的仪仗队伍进入无风岗,突然前面一声炸响,无数树木被掀上了天空,这里,竟然有埋伏。
北藤狂不动声色,只是把媚流往怀里搂了一搂,闭上眼睛闲闲地便睡觉,媚流也不动,支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
“放松些,媚儿,有我在,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我的镇帮之宝——妖姬出动。”北藤狂的手在她的背后一下一下地划着圈子,似乎在帮她放松。
“我没紧张,我只是奇怪,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截杀门主大人?难道是朝廷的兵马?”
“自然不是,不过几个小毛贼,无情门上次挑了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之家,把一些秘密公之于众,所以这些名门正派之后找上门来了。”北藤狂的手滑入了她的背,细腻而温滑的手感,如一方上好美玉,令人流连忘返。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皆杀乱艳骨醉
手往下,再往下,腰以下,连着两弯月儿一般的雪瓣,因为他的抚弄而有些不满地扭动,试图脱离他的控制,她拧着细细的眉,咬着下唇,对这种情况下北藤狂的侵袭极是不悦,便想抬身便要坐得远一些,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北藤狂伸手在她的雪臀下一托,把她托到了自己的腿上,他低头,热气扑在她的颈上,低低地道:“他们在玩,我们也来玩。 ”似乎嫌热闹得不够,他突然撇了撇嘴唇,扬声道:“不许杀得太快,出林子以前,不许杀光!”
“是!”北齐恭声应道,向手下打了个手势,索性只是耍着他们玩,兵刀声连天,喊杀声震天,黑鹰轿却连停也不停,在一片喊杀声中踏着血泊犹自前进,似乎轿边的砍杀声与人将死的呼噜声都是假的。
外面兵刀相撞,声声入耳,轿中的温度却开始升温,顺着北藤狂灼热的目光,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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