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两心同第23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家,怕不是不太好。”我点头回道:“也去不了多久,就明天一天的功夫,自是不会太长时间的,听良琲说二哥还得一、两天呢,明天怕是回不来,明天晚饭前我就能赶回来的。”
“大嫂跟我说她院子里工程的预算的事儿,因她院子里没有什么可以出卖的,想必要多花一些钱,想请示娘亲示下!”
“那院子能花多少,多花点儿就多花点儿吧,他们以后要住的日子长着呢!我跟你说,老爷前些日子跟你大哥说要把爵位给你大哥,因你大哥不是嫡亲,没有继承权,因此老爷向旗主递了申请,旗主还要向朝庭上报,正待批下来呢,所以你大哥才肯回京述职,回家来住的!”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酸。
“那二哥怎么办?”我问道。
“你那二哥前些日子被老齐王爷的孙女看中了,这老齐王爷是世勋的爵爷,因子侄极少,又只得三个孙女,两个已经出嫁,想招一个女婿上门继承他的爵位,偏那姑娘就看中了你二哥,你二哥不允,这才讨了去外地的差使,但这事儿已经惊动了皇上,据说马上就要指婚下来呢!”太太一向疼爱二哥,现下二哥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了,自是伤感不矣。跟我说着眼圈已经红了。我搂了她的肩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些了,说是要去诵经我才离开。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庵里上香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阴阴的,北风也很硬,想是要下雪了,进了前厅去见父母,却见一个高个子的男青年正站在屋子的中间跟老爷子和太太说话,听见门口有动静回过身来,呀,好一个漂亮的青年,容长脸,白净面庞,高挺的鼻子,双眼皮、大眼睛,剑眉,薄唇,却似乎有一种曾经见过的感觉。那青年沉静的眼里看到我的刹那却是一种惊鄂。
“快来见见你二哥,你们两个可有十几年未见过了吧!”太太招呼道。
“小妹见过二哥,不知二哥何时到家,没有在家迎接,还请二哥原谅!”礼节、礼貌要样样到位才是大家闺秀。
“这可是兰儿,这么高?”二哥朗然笑道,过来拉住我的手。
“外面变天了吧,手这么凉?”
“是呀,好象要下雪,冷倒不冷,就是北风太大了!”
良珏拉着我的手仔细端祥着我,我看着他却更有了在哪里曾经共事过的感觉。
“吃过晚饭了吗?”我有些被他看得燥热,问道。
“都吃过了,你在还有厨房里温着呢,你二哥和舅舅下午就回来了,因你不在,大家就先吃了!”
“哥哥回过自己的住处了吗?”
“还没呢,正忙着分派东西,一会儿回去!”
“有一件事儿要和二哥说明:我因见二哥已经是入了官家的人,诸事都要有些照应,院中侍候的人太少,因此为哥哥买了两个丫头,怕哥哥看不中,先在我院里呢,回去后请二哥看看,行就留着,不行我再给哥哥配!”二哥听我这话一愣看向太太。
“如此你妹妹管着家里给园子里的事儿,你有事儿就找她,我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想以后就让你妹妹多管管,你当哥的也要多帮帮她!”太太接过来道。
“哦,既然妹妹说了,那就等一会儿回了再说吧,听说妹妹回来,我还给妹妹带回来些小玩意儿呢!”因瞄见老爷子暗暗的打了个呵欠,我回道:“一会儿回园子里我去你那院里看,现下有些累了,晚饭就让秋桃拿回去吃了,不如二哥和我一起回去?”
良珏应了,辞了两位老人,我们结伴向园子里走去。
回了自己的院子,吃了饭,换了衣裳,我就带了惠儿、蕊儿去了西院。二哥还在整理东西,两箱子的书,还有一箱子是各色的杂物,他的书僮是个十六七岁的俊朗小伙子,可能从未看到过这么高的女人,呆呆地看着我些发傻。
“二哥,我来帮你整理好吗?”二哥一看到我来就停下来带我往里屋走,我看一路上都是左一堆右一堆的东西,顺便问道。
良珏拉了我走进里屋把门关上,转过身来站在我的对面:“你不是兰儿,你不是我妹妹,你是青青!”一句话震得我有些晕,不禁用手扶了头。
“二哥,你说的哪里话?”我略一沉就镇静下来。
“我妹妹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死了,家里人埋她的时候我悄悄跟去过,所以你不是兰儿,你是四爷府上那个失踪的青青!”良珏美丽的眼睛里却有些让我猜不透的惊喜。
“怎么?知道这个消息让你很高兴吗?是想向胤禟汇报,还是想向胤禛通风呀?”我脸上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这么说你真的是青青!”我无言,只是看着他的惊喜有些莫名其妙。
“你没见过我吗?”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面熟,但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你!”
“你当然不记得我了,你那时自得宠于皇子们,哪儿能注意到我?”良珏自嘲地说道。
“我知道你给胤礻我做过伴读侍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见过你!”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看见你的吗?我第一次见你,你在正在滑冰,象一只轻盈的燕子,但却是一只孤燕,有些忧伤;我第二次见你却是在九爷的府上,你正指挥若定,帮着九爷整制婚宴,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我第三次见到你却是在九爷郊外的庄子里,那以后我听说你被八爷的福晋打了,以后我再也没过你!”良珏用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很不习惯地躲闪着,却没有躲开,只好垂下眼睑听他说。
“哦,我说的嘛,我怎么看你那么面熟,不是我不注意你,是每次你在的时候,胤禟也在,你的美丽让他的光辉给盖过去了!”我一说话他就松开了手,我用调侃语气掩饰着内心的不安,然后坐到椅子上,他也坐到了床上。
“当然了,你可一直都是这些亲王、贝勒们的心尖呢!”
“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提青青二字了,青青已经被皇上赐死多年了,我现在可是兰儿的身份,更是因为要躲开那些是是非非,皇上才安排我到这里来的,所以你还是当自己不知道的好!”我手里摆弄着他桌子上的一块理石镇纸说道。
“这么说,你被安排到这里是皇上的意思?那为什么不把你安排得更远一些,却安排到京城里面呢?”良珏果然是个聪明的。
“安排得太远怕我跑了,上次赐死可是真的,只不过是被救活了,躲了好几年才被皇上找着的,现在躲在这里也是暂时的,以后怎么办,皇上并未明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我是青青后为什么那么高兴呢?”
人生若只是初相见(下)
良珏沉默了一会儿:“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把给你带的东西送过去吧!”我笑了笑,既然有难言之隐还要他说,岂不是太不通人情了,点头应允后出了屋。
外屋里惠儿、蕊儿还站在那里忐忑地等着,良珏的小书僮在一旁陪着说闲话,见我们出来都住了嘴,我指着两个丫环对良珏说道:“这两个就是我给二哥挑的丫头,二哥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就留着,再给二哥挑好的!”
良珏看了看她们,略沉吟了一下:“既然是小妹的好意,我就先留着,我这儿倒没有很多事,但却有些规矩,让李从告知她们小心就好,让她们先住北边的屋子吧!”一旁的李从点了点头,带她们下去了。
“我也该回去了,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东西太多明天再收拾吧!”我回身拦住已经送我到院门口的良珏。
“你倒是满关心我的嘛!”良珏轻轻在我耳边说,我吓了一跳,原来他就在我的身后呢?
“当然了,你是我的亲哥哥呀!”我转过身来想阻止他继续跟着我。
“那看来以后还是要多亲近一些了?”他站得离我如此近,眼睛中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当然了,不然你觉得呢?”我巧然而笑,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今天已经是九月下旬了,正是下弦月,只一点点的月牙,走在新铺就的小路上,我们没有点灯,弯弯曲曲的小路在淡淡的月光下竟变得有些神秘和飘渺。良珏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陪着我,能听到他衣服磨擦和薄底鞋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一直到我的院门口,我停下来,转身过向他道谢,他只微笑着点点头,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依旧按老规矩绕园子跑了三圈,回到院子里再做一些运动,就洗漱准备去前院请安一起吃早饭,还未等洗漱完就见良珏背着手走了进来。
“这么早?休息好了吗?”我擦了脸坐到桌子旁,往脸上涂了自制的护肤霜,夏荷在后面帮我梳头。
“还是回家好呀,昨晚睡得不错!”良珏也站在我的后面看着我画眉、点唇。我有些不好意思。
“二哥,等你以后有媳妇了,可以天天看着她画眉,现在看着小妹画,小妹可有点不舒服呢!”
“如何不舒服了?”良珏一愣,似乎没听清到我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你看得我画眉的手都颤了!”我声音略提高了一些说道。
“那好呀,哥哥我帮你画!”
“哧,这话你也能说出口来!圣人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嗔道。
“哦,小妹圣人的书一定读得不错,哥哥受教了!”说着冲着铜镜里的我很严肃的掬了一功,逗得我和夏荷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站起身披了件宝石蓝的披肩和他一起向父母的院里走去,路上碰到大嫂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请安,地是结了伴一起走。
“兰妹妹,我这院子里的活儿马上也完工了!”大嫂刚一开头,我就感到头痛,马上接了过来:
“大嫂,您把工程所用的费用列好清单,直接交给娘亲就行了,我已经和娘亲说过了,娘亲说你这一院的工程费用由她来管!说来母亲也是好意,怕我这当妹妹的委屈了大哥呢!”
嫂子的脸上有了一丝愤愤的表情,却因良珏在场没有发作出来。
到了前院,坐到饭桌上,毕竟是官宦人家,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未闻一声,倒是饭后嫂子还要和我说什么,良珏插了进来:“小妹,昨天给你的礼物没有收拾出来,今天早上我已经给收拾了,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说着拉起我走向屋外走去。
“谢谢你,二哥,要不是你,嫂子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我笑着感谢良珏。
良珏没出声,只是在前面走着,我只好在后面跟着。
“我听说这园子是你归制的?”
“是呀,你感觉怎么样?”
“以前阿玛就有好几次想要收拾一下,总是这样那样的事情给耽误下来了,我还不擅长这些,好在你来了,这院子总算是有了模样了,但总觉得好象人工的东西多了些!”我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是有些太造作了,如果这两旁的灌木变成零零散散的,是不是能好些?”受后世公园里的影响,园林的设计总是想把人规范在不好破坏的范围内,而忘了这是自己家的园子,不由得一笑。
“你的心思倒快,一下就想到了!”
“只是当时你没在,否则能少花钱呢!”
“你还是个很懂经济的人呢,真没看出来!娘亲让你管着这园子就对了!”
“二哥夸奖我了,但我毕竟是女儿家,能帮娘亲还是要帮的,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呢!”
随着二哥进了他的屋子,桌子上放了一堆东西,除了女儿家用的脂粉、小西洋镜,居然还有一份藏香。
这藏香可是好东西,除了可以安神之外,还可以除障气。看着我先把藏香拿起来,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痛。
“这藏香可是好东西,有安神醒脑的功效,晚上点上一支对睡眠是很好的!”我解释着。良珏只是笑了笑。
“良珏,你在吗?”一个朗朗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是良琲吗?进来吧!”
良琲推开门走了进来:“呦,兰妹也在这儿呢!”我向他行了礼,拿了提蓝,往里装东西。
“你那边都收拾好了吗?吏部对你任命何时下来?”
“吏部的任命可还要等一阵子呢,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只是当时你们谁也没提兰妹回来的事儿,所以我连礼物都没有带,真是该死!”
“这是怎么说的,不知者不怪,你来就让我特别高兴呢,还需要什么礼物,那些不过是个虚礼罢了!”我抿了嘴微笑着说。
“这兰妹嘴儿多会说,让我这当哥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良琲笑着端起茶来品。
“良琲,今天有什么事儿吗?”
“嗯,有点儿事儿,过两天是十爷的寿辰,你毕竟也在十爷的手下做过,这不去还是不好的,所以想问问你的态度!”
“我还是不太喜欢太热闹的场面,况且那场合必然会碰到不愿看到的人,何必惹那麻烦!”
“你可是担心会碰到珍宁郡主?”良琲一脸的不怀好意,良珏的脸上略有愠色,却不搭话。
“你们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琲哥哥还是要经常来的,我听二哥说你是个很广博的人,我很想听听各处的见闻呢!”行了礼退出门外。
回到西院不长时间,就听见夏荷说道:“小姐,琲少爷来!”我一愣,随即笑着开了门。
“怎么了,你不是要和二哥出去吗?”
“二哥不去,我也没意思,就到你这里来了,这园子是你弄的?真不错!有这么能干的妹妹,良珏真是好命呀!”
“你没有妹妹吗?”我恍惚听徐麽麽说过良琲有一个妹妹,是个非常淑惠的女子。
“有,但是一天到晚就是绣花、弹琴、写字,这段时间更是忙,明年她就要参加选绣了,还要练习礼仪,每天说不了十句话,很没有意思的!”我撇了撇嘴,突然觉得不符合礼仪要求,急忙捂了嘴,却没想良琲已经看到,哈哈了起来,我的脸皮一向厚,马上收了所有的表情,木木地看着他,良琲被我突然的变脸弄得一愣,然后更是笑得捧了肚子。夏荷和秋桃都被笑声吸引进来,看我面无表情而良琲又笑成那样,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拍了拍手,示意良琲别再笑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揉着肚子裂了嘴,大口地喘着气停了下来。
“终于不笑了,什么事儿就让你笑成这样?”我一本正经地问道,良琲又要笑,我急忙递了茶水过去,良琲接过去喝了一口,才缓过劲来。
“兰妹妹呀兰妹妹,我真没想到大伯那样严谨的人居然有这么一个能搞怪的姑娘!”我也笑了笑,摇摇头,“跟我说说珍宁郡主好吗,为什么二哥那么不喜欢她?”
“难道你不知道?”良琲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我。
“我知道什么?我刚刚回来,能知道些什么呢?”
“珍宁郡主是老齐王爷的小孙女,是老齐王爷的掌上明珠,因着眼界极高,一直也没有好姻缘,去年秋闱的时候,你大哥不在家,皇上就让大伯带了你二哥去,不知怎么就让她给看中了,老齐王爷也很满意,好象当时就跟皇上说了,皇上也有要指婚的意思,只是你二哥不是为何一直不肯开口答应,但私下里这事儿已经是准定的了。”
“是不是二哥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一直都不肯答应,只是不知那心上人是谁家的?”我用探求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道,这可就难说了,我只记得那年他辞了十爷的侍卫差使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愿出门,还悄悄的画过一张女孩儿的画!”
“是吗,想必那就是二哥的心上人了吧,怎么样?二哥的心上人漂亮吗?”我突然很八卦地凑近他问道,眼里闪着狡黠。
良琲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没见过那张画吗?”
“我刚回来,怎么会见到,那可是二哥心上人的画像,他总不会挂在外面让所有人都看到吧!”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劝你还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自己找找,我怎么说,也不如你亲自看到的好!”良琲的眼里有一些我没看明白的东西。
这件事儿竟成了我的心事,第三天下午,良珏还是去了十爷府上为十爷祝寿去了,我趁机去了他的书房。两个丫头都是我的人,我找个理由把两个人支了出去。
终于在书柜的底部暗格中找到了一轴画,打开来,我呆住了:那竟然是我的画像:我正穿了一身淡绿色的宫装,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张纸,神态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画上没有落款,没有属名,只有一句飘逸的诗句:人生若只是初相逢。
我缓缓地将画卷起,放好,转身出了院门: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记得呢?我极少穿浅色的衣服呀。忽然,我想了起来,那是我在九爷府上曾经穿过的,当时我正为他布置婚宴,胤禟后来曾经说过,我穿上绿色的宫装,象一棵早春的绿柳。我以为只有胤禟看过我穿绿色的样子,却原来早有人将它印在了心上。
这就是良琲让我自己看画的原因吧,心里不知为何有了淡淡的愁怅,或许是我太匆匆了,那么多擦肩而过人或事,我究竟错过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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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得非常缓慢,本来是非常好写的一章,但我却感觉很耗精力,或者是真的进入了写作的瓶颈了吧。
还请各位大大们多多指点,让我能顺利的把它写完。我一定努力努力再努力,不辜负大家的鼓励。
治病
一连十多天我都没有见到良珏和良琲,我尚未从震动中解脱出来,就被一个新的消息牵扯住了。
那天老爷子一下朝就把我找到了书房:“秦跃是你的弟弟吗?”
“是!”
“怎么你姓潘,而他却姓秦呢?”
“我的以前想必皇上都跟您说过,只是这秦跃是我的救命恩人,因此我们结拜成异性兄妹,而且他还跟我一起去了西洋!”
“他怎么了?我记得我没来之前他正在东北呀!”
“他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现在和十三爷一起住王府井,事情是这样的,你慢慢听。”
秦跃不仅回了东北,还到扬州和澄州照看了我们的铺子,回到北京时,我已经走了十来天了,秦跃就和胤祥一起住在了王府井。十天前,康熙突然发病,忽冷忽热,太医诊断是得了恶疟。
康熙年轻时下江南曾得过恶疟,只是治好后没有再犯,其实这病是由蚊子叮咬传染的,而且还终身携带的,一旦身体免疫力下降或是高烧都会引起再次发病的。康熙的几个亲弟弟以及一起战斗的过的战友都曾得过,有的甚至因死在这个病上。康熙这次却是因为得了小小的感冒引起的。起先并没有太在意,却不知正是初冬时节,是老人和小孩子多发病的时候,由此引起了恶疟的再发病发。
一连两天的发病,连康熙自己都觉得要命不久矣,胤祥更是愁云满面,夜夜陪在宫中。胤祥的小太监李顺儿就跟秦跃叨咕康熙的病,秦跃听完却不以为然,因为秦跃在现时代当兵的时候,曾经因为台海局势紧张调防过南方半年,南方的山区疟疾这种病还是常见的,为了防治此病,部队里经常有卫生员给他们讲防疟治疟的方法,因此秦跃知道此病的治疗。
秦跃让李顺出宫告诉胤祥,他有治恶疟的方法,而且特别的简单而且有奇效,于是胤祥得知消息后马上找到秦跃,秦跃此时已经委托别人找这种药了,只是不知这药是否在长江以北也生长,而且天已入冬,不知这药是否还能有新鲜的。于是飞鸽传书,让人速找药带药过来,好在山东和扬州都来了消息,山东境内就有,正火速往这边送。
胤祥回来听到这一消息很是高兴,立即回宫内汇报,却不料太医院对此药却不认同,认为即使运来在没有得到肯定之前,也不会使用,弄得胤祥很是郁闷。
三天后,药运来了,此时康熙已经发病四天,病情并未得到根本的缓解,尤其是早上和傍晚的两次发病更是越来越重,太医院一筹莫展,而胤祥带进宫的药却得到了太医院的否定。
原来这药在南方极为普遍,这药就是后世所说的臭艾,南方人常用它晾干后用来熏蚊子,而后世的一位老中医经过长期的观察和研究,终于得出了此草的对疟疾的治疗要比奎宁更好,因为奎宁对人的肝及肾的功能都会产生较大的损伤,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副作用较大,更是不能与此草同日而语,但是这帮太医们可不认这个,特别还是看到那么不起眼的臭艾。当几位王爷同时看向太医院院正程太医时,这位太医只是目光木然的摇了摇头。
此时正值康熙再次发病,看着皇阿玛痛苦的样子,还未确定下接班人,这帮王爷们岂有不急之礼,这里倒显出了胤禛的果断与沉着:“立时宣秦跃晋见!”几位王爷也只得如此,不把当事人找来详细询问,如果能得知这药是不是有疗效,而程太医为首的几位医正则没有一个敢当面阻止的。
秦跃进得宫来却没有太多的惊讶,这家伙以前就游过故宫,所以目不斜视地就进来了,行了礼站在一边,却不问安。问什么安,这么多人就当自己谁也不认识。
“秦跃,你来说说这药为什么能治皇上的病!”胤祥正要说话,胤禛却沉沉地说道。
“我听十三爷说皇上得的是恶疟,我以前在江南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有人得这种病,老百姓家没钱找大夫,也没钱治病,就把这臭艾洗净捣烂直接泡到水里,喝这水,喝三次下去,保准就能好,有的家里都准备好棺椁了,可是三副汤水下去一样能捞回命来。”秦跃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胤禛很是硬气,不卑不亢。
“仅仅凭治好了几个贱民的命,就说这药能用?还有,他们这些人尚未被确定就是疟疾,如何得知这药就是治疟疾的?”程医正一连串的向秦跃问道。
“这位大人,请问疟疾这病得了是什么症状?几日能死人?南方属瘴气多发地带,什么地方经常得什么病都不知道,那老百姓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这疟疾在当地就是常见病,那富贵人自是要治的,但穷人也不能病死呀,所以富贵人有富贵人的治法,穷人有穷人的治法!”显见着秦跃今天也是呛茬说,就是要治治这帮唯书是从,不知创新进取的太医们。
“你们不是有洋人晋的奎宁这种药吗?为何不给皇上用?”秦跃反问道。
“什么是奎宁?”
“奎宁俗称金鸡纳霜!”
“你如何知道金鸡纳霜?”
“当然,我和我姐在国外多年,如何不知道奎宁,不过这奎宁可是富贵药,用完之后人的肝肾都会有所损伤,还不如我们这臭艾,对人体的损伤最小!”
“这几天我们也连续给皇上用了金鸡纳霜,只是不见好转,相反还出现的水肿现象!”一个太医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虽不太懂得医道,但在国外也随姐姐学了一些,按我们西医的话,那叫肾中毒,说明那药已经对皇上的肾脏产生了伤害,再用下去,皇上即使好了,也会因为肾脏中毒出现不测!”
“住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皇上的命也由得你这么说!”胤禛突然说道。秦跃则翻了翻眼皮,无所谓地就往外走。
“等等,四哥你先别急,这药行还是不行都说不准,不如找人试试这药是否有毒性,再作决定!”胤祥急了,只好连打岔带劝解道。
“也好,就让他来试药,这药是否有毒就看他是否有命了!”胤禛想了一下,看了看其他几位王爷,相互之间点了点头,于是缓声说道。
“试药可以,必须得按我的方法来作这药,否则药没有效用,反而不知道这药是否有毒!”秦跃一脸的不在乎,让人把那一麻袋的臭艾拎了进来,当着大家的面,洗净捣碎了,用水泡上,待水变成绿色之后倒入碗中,向各位王爷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站在各位王爷面前问道:“等多长时间能看出我是否中毒?”
“一个时辰后方可!”程太医接过话来。
“那这一个时辰我就在这里等着,还是把我关到哪里去?”秦跃的一脸不在乎,医正们面面相觑。
“来人,看座,你就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再做决定!”胤祥沉着脸说道。太医们则一会儿给康熙号脉,一会儿又给秦跃诊疗,一个时辰后,秦跃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太医和王爷们经过研究后,决定给康熙用此药。此时的康熙已经晕了过去。
一副药下去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康熙慢慢的开始出汗,两个时辰后,康熙的呼吸平稳起来,太医们诊断也是有所好转,于是秦跃被送到偏殿处给看了起来。
我一边听马齐讲着,一边想,试药这一说必是秦跃和胤祥商量好的,不试药这些太医们就不可能让皇上用药,只有舍身试药。不过秦跃用话激那帮太医却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我在场必不会让他如此莽撞,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让胤祥也担了风险。
老爷子继续说道:大约三天后,秦跃被放了出来,当然又一次面见了康熙,康熙此时除了脸色有些青白之外,还很虚弱,但却能坐起来了,看着秦跃,康熙直接就问道:“这次你救了朕,要什么赏赐?”
我笑了起来,咱家秦跃是干什么的,跟了我这么多年,自然是会捧会溜,还会点菜,果然,老爷子说,那秦跃回道:“在下不敢要什么赏赐,能让皇上身体康复是每个大清子民应该做的!”
“呵,朕可听说你把太医院的太医们气得够呛!”康熙轻笑一声。
“医者父母心,因为给皇上或达官贵人看病就把自己看得如何如何高,还有何父母心,只剩下功利心了!”秦跃一脸的不屑。康熙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不用担心,你姐姐她很好,她现在很不适合露面,过了这个时期,我会让她与你见面的!”秦跃听过很感动,真心的行了一个礼给康熙。
“我听祥儿说,你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只是认识你的人太多了,否则朕还是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儿,有空给我讲讲奇闻逸事。”
“在下可以讲给十三爷听,让十三爷讲给您听,也算他尽孝心了!”
“你倒是很会送人情,这样吧,祥儿现在也是贝勒了,随行也需要侍卫的,你就做祥儿的侍卫吧,这样也有机会进宫来,你姐姐以前常常是语出惊人,想来你也不会太差!”说完康熙疲惫地挥了挥手,秦跃退了下去。
珍宁郡主
“那您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我好奇地问着老爷子,老爷子笑了笑说:“我只是当时在隔间里,所以听到了!”我笑了,那是康熙故意安排的,好让老爷子回来讲给我听,让我放宽心在这里等着,不要起妖娥子。
“你帮我回禀一声皇上,就说我在这儿呆的好着呢,绝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我笑嘻嘻地走到老爷子的身后,边给他捶着背边说道。
老爷子眯着眼睛享受着,点点头:“你们姐弟两个必是与众不同的,皇上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深意的!”
“只是不知道这深意究竟有多深,把我们从自由人都拉进了这身不由已的官家,本来是小鸟,现在都变成了木偶,他老人家还未必满意呢!”
老爷子继续享受着我的服务,过了好一会儿说道:“皇上下个月就要给你二哥指婚了,家里必是有很多事儿的,你主内多帮衬着,太太老了,你大嫂也不是个管事儿的人,好在家里的管家都是能干的!”
“我这样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了,大嫂虽不是个管事儿的,但却爱揽事儿,这下聘、定礼的活儿还是给大嫂,毕竟大嫂还是要与未来的二嫂攀比一下,如果我插手,她必是不舒服的!”
“哦,我听说珏儿原来就认识你?”老爷子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用这个理由推托,愣了一下,半晌突然问出让我出冷汗的话来。
“原来二哥跟着十爷的时候见过我,只是我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二哥马上就要大婚了,还是要让二哥把心思放到新夫人的身上才好,况且到那时我们离得就远了,慢慢的也就淡忘了,人嘛总是这样,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却不知怜取眼前人!”那些阿哥、王爷们都向我表示过他们的爱慕,可到头来还不是该纳妾纳妾,该娶亲娶亲,该生孩子生孩子,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有几个真正痴情的?!老爷子点点头:“这段时间你二哥也有的忙的,《康熙字典》已经都刊验完了,正在最后的印刷核验,你二哥这次领了主审的活儿,待他忙完这段,皇上就会下旨指婚了。”
“这样安排有什么因由吗?”
“当然了,我已经跟皇上说明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这园子你弄得不错,你先回去吧!”
行了礼出了门,却看见刘麽麽正站在院门口:“老齐王爷家的珍宁郡主来了,太太让你过去呢!”我跟着麽麽过去,进了太太的屋子。屋里炕上坐着一位姑娘,白净的瓜子脸,细眉,眼睛很大的丹凤眼,高鼻、薄唇,最有的特点的却是她的耳朵,元宝形,略有一点招风。整个面容给人以干练精明的感觉,眼神虽然温和,但绝对是那种白骨精型的人物。
“兰儿,过来,见过珍宁郡主!”我行了礼问了好,然后中规中矩地坐在一旁听两个说话。这珍宁郡主却先问起我来:“兰妹妹的个子可真高!”说着往我的脚下看了一眼,我并未穿花盆底,这花盆底也分底跟高跟,想当初练规矩的时候,由于我个子高,重心也高,练花盆底很是让我受过累,但现下可没有人再愿意让我这已经一米七多的个头再穿上个三寸高的花盆底,怕是男人都没有我高,大大地侵犯了男权呢。我无奈地叹了气:“郡主见笑了,因了我的身体不好,从小娘亲就怕我受委屈,因此才长得如此高伟,却也误了很多事情!”说罢还自叹自怜地低了头。
“兰儿妹妹也不要太过伤神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亏得生在了这样的家里!”珍宁郡主安慰着我。
然后就连着母亲一起研究谁家的衣服飘风做得好,谁家闺秀花绣得妙之类女人之间的八卦,我只是装着娴静的在一旁听着,配合着抿嘴笑或是睁大眼睛,心里却想着刚才老爷子说的那企子事。
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花园,太太说家里的花园子从搬进来就没有规制过,倒是我来让这园子里变了样儿,引起了珍宁郡主的兴趣,一定要拉了我去园子里观赏一番。于是两个携手出了院子奔了园子。
园子里已经按良珏说的随意的栽着些灌木花草,虽然已进冬天,但柳树上的叶子却还绿着,很有一种婆娑的感觉;左一簇右一簇的野菊倒开得正盛,倒让园子里显不出太萧条来。小径上也或是青石铺就,或是鹅卵石铺就,有的还拼出一些花样来,还有的很随意。池塘里的水结了薄薄的冰,上面残留的荷叶颓败地浮在上面。
“这冬天园子里就没有什么看头了,倒是春、夏、秋有各色的花开,能更好一些!”我在一旁小声介绍着。
“很有些景致,没有太多的做作,很是好呢,你住的院子在哪儿,去看看?”于是我又领着她去了我的院子。
我的院子里种了我喜欢的槐树,加上一、两枝的红梅,依旧增加了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如高低杠、双杠之类的,屋子里的布置极为清爽,除了炕上的针线笸箩,就几乎看不到女孩子家那些花团锦簇的东西,甚至连胭脂都看不到,倒是笔墨纸砚和书摆了不少,珍宁郡主看了几样,可能是觉得无聊,我于是端过茶碗续上水之后说道:“我这院子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二哥哥的院子有些看头,只是二哥哥这段时间一直没在家,屋子里面是看不得了,院子里的梅花可是开得正是时候吧!”听我这么一说,珍宁立即兴奋起来,于是珍宁郡主跟了我向东边走去,几乎走了一个园子才走到东院,一进院就见惠儿、蕊儿正在晾晒被子,见我们进来就都停下来行礼问安,然后将东西撤走。
良珏的院子里几乎全都种上了梅花,只是错落地红、黄、白间隔开,更有韵味。其实在这些梅树的间隙里我还种些蔷薇,只是枝株还小看不出来什么罢了。
果然,院子里的梅花已经打了花骨朵,略感繁茂的枝条伸展着。珍宁看了很是喜欢,于是问道:“你二哥很喜欢梅花么?”
“不清楚,只是我这么安排的,二哥并没有反对!”珍宁略有些失望,但却有些不甘心:“你二哥喜欢什么花呢?”其实我知道二哥最喜欢的是荷花,爱屋及乌,连荷叶都喜欢,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也是刚刚回来,二哥哥的喜好恐怕还要问他自己!”只好含糊地说道。
“你二哥喜欢什么我可知道!”一个大着嗓门说话的人肯定是良琲,除了他,谁还能在郡主面前也这样。
“珍宁郡主好!”良琲和珍宁显然是很熟悉,相互之间见礼之后,就熟络地聊了起来,说的都是他们认识的人,偶尔也提到九爷、十三爷什么的,我只在一旁装什么都不知,却支起耳朵听消息。
“听说皇上新近给十三爷派了一个侍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