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粉丝穿越记第27部分阅读
清穿粉丝穿越记 作者:rouwenwu
越燥热,手上拿着折扇,一个劲地扇着,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兰欣所住的房间外面,就跟高无庸耳语了一番,不一会儿,只见冬梅被叫了出去,四四知道屋里只有兰欣一个人了,就抬脚走了进去。
兰欣已经是睡下了,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以为是刚刚出去的冬梅,就没在意,还嘟囔着不满地说:
“怎么三更半夜叫你,又不是没人值夜,扰人清梦,真讨厌!”
等她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四四压在了身下,他的眼睛在月光中显得更加幽暗,他的手摸着兰欣的脸,微笑着说:
“死丫头,不在爷身边一点儿都不想爷吗?”
兰欣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就被他吻住了,一会儿温柔地像是蜻蜓点水,一会儿又浓烈地像是要把她化开一样,还不时得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这几日,心心念念都是你,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死丫头……”
兰欣胸口的纽扣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扭开了,露出大片的肌肤来,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饱满的柔软,却被她的内衣再次阻挡住,他微微皱了皱眉,兰欣身子被死死地压着,根本动弹不得,所以她本来差点就要认命放弃抵抗了,此时却发现了可以行动的机会,于是娇声说:
“爷~,这个让奴婢自己来脱。”
四四以为她终于不再抗拒,于是把她给扶了了起来,兰欣终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把四四给推开,离开差不多用一个手臂的距离,然后慢慢运气,把拳头握紧,暗暗倒数,3,2,1,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在跆拳道班和散打班学习的技巧,使出一记左勾拳,打在了四四的眼眶上。
四四吃痛,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哼着,兰欣乘机从床上跑了下去,穿上鞋子,扣好衣服,壮着胆子指着四四说:
“你怎么能这样,在热河那次我就没跟你计较,现在竟然又想要对我用强的,还乘人家睡觉的时候偷袭,你这是君子所为吗?平日里你那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满嘴的仁义道德,内心却是极其不堪!告诉你,我钱兰欣,虽然只是个奴婢,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你自己好好想想,看这事儿是不是你错了。”
四四没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眼睛,沉着脸,从床上下来,走过兰欣身边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就抬腿走了出去。
兰欣觉得腿有点发软,四四不是应该火冒三丈,然后狠狠地责罚她才对吗?如今这样,却让她更加害怕了。
她有些后悔,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想点更加柔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暴力手段真的是很危险,人家印度的圣雄甘地同志所以之发明了非暴力不合作的运动,那是因为暴力是要出事情的,特别是面对武器装备比你强大很多的对手,后果那是想当严重滴。
作者有话要说:为虾米要这么对偶,偶好桑心~
正文 93关键的对话
兰欣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担心了一夜,却似乎没人来找她的麻烦,她也不敢出去乱晃,只能在房间里发呆。
忽然翠儿走了进来,神秘地在她耳边说:
“九爷家的何管家来了,在门外呢,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被人看到了,四爷这会儿还在睡着呢,应该不会有问题。”
兰欣有些惊讶得看着翠儿,看着她的神色,脑袋急速地运转着,心想,难道九九的眼线是她吗?容不得她多想,反正只是见一下何柱而已,也算不得什么,更大的错儿她都犯过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见到何柱,他带来的消息让她站都站不稳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胤禟知道了,他急得不行,过一会儿就会来狮子园要人,让兰欣要有所准备。
兰欣急得直跺脚,拉着何柱说:“何管家,你赶紧回去,让他别来,这会儿四爷正在气头上,来了不是火上浇油嘛。”
“这事儿奴才说话哪儿能管用啊,爷说了,他再也受不了让你待在四爷身边了,一天都不行。钱姑娘,您别担心,九爷和四爷都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咱们爷说话做事都是由分寸的,所以不会有事儿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了解四爷。”
“奴才说句话您别生气,您也就是雍王府的一个丫头,主子们之间要个丫头能出什么事儿啊,您就放宽心,准备进咱们贝子府做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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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过了正午,太阳还是很大,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兰欣的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身子却像是被冻僵似的发抖,脸色刷白。
她蹲在墙角的阴凉处,却承受这各种酷刑一样的冷热交替的煎熬,因为她知道,她的命运,将要在未来的某一分,某一秒宣判。
胤禟走进狮子园的那一刻,她简直就快要惊叫出声。
他真的来了,脚步坚定,带着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所有的恐惧和不安,走进了四四的书房……
可是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他还是没有出来,她本来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可是经受不住小腿发软,只能像现在这样蹲坐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她不敢去想,等他从那里走出来以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似乎是一个二选一的选项,生存或者死亡。如果他能带她走,她就能活下来;如果不能,即使四四不要了她的小命,她也活不下去了,她没有办法想象,生活中没有了胤禟,自己会怎么样。
书房中,此时的四四也觉得自己在微微地颤抖,一向怕热的他,皮肤直发冷。
胤禟走进来的时候,他以为他是要跟他商议绊倒太子的事情,可是他坐下来,寒暄了一会儿,竟然说要带走兰欣,而且软硬兼施,似乎没有留给他任何拒绝的空间。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他恍然大悟的时候,就像被一直利剑刺中了胸膛,身体的一部分似乎被刺得鲜血淋漓,无法复原。
他早该预料到的!兰欣一直以来对她的拒绝,她总是不断地向外面跑,她对于他的躲闪和逃避,这一切,以他的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他可以预见的,早就能够看出苗头来的!
可是他太自信了,太大意了,在这个丫头面前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性,觉得这些奇怪的现场都不是问题,因为这丫头早就属于他了,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没有其他可能性。
他为她找好了理由,她之所以不愿意过分亲近他只是因为害羞,只是还小,不通人事,不解风情,所以还需要些时间来调教。
她总是越矩,做事情说话经常大逆不道,可是他从来不会跟她较真,甚至他把她当做最可以信任的人,放在身边,在她面前,袒露一切喜怒哀乐,从不防备。
然而,她,却背叛了他!
愤怒,羞辱,伤痛,一齐袭来,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虽然极力隐忍,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却在袖子里微微颤动着。
可是胤禟这个时候却顾不得去注意胤禛是不是愤怒,因为他也竟然控制不住地紧张,很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即使是九岁那年独自围场上面对野兽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让恐惧从心底里一丝丝冒出来:如果胤禛他拒绝,自己要怎么办,兰欣要怎么办,真是想都不敢想。
胤禟在他那宽大的深蓝色长袍下弯曲着自己的身子,努力调整着姿势,想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看上去更加随意一些,不让胤禛看出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他该说的话都说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可是却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像是如果沉默就会失去控制力一样。他精致的脸上挂着公式一般的微笑,头上戴着的帽子死死得掐着他的额头上冒汗的肌肤,显得特别的热。
老四没有任何理由要拒绝他的,她对于老四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丫头,就算他有几分喜欢她,对于老四而言,女人向来不是他看重的东西,权力才是,这一点,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胤禛觉得他完全没有进去听胤禟在说什么,他已经不能思考,似乎对面的人语气里已经假定成交似的开始说,将来会如何回报他,给他多少利益,多少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拥有的东西,而这些对他的夺嫡事业都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心底有个理智的声音对他说,给他好了,只是个丫头而已,这是扳倒太子最关键的时刻,而老九则是一个重要的同盟者,为了个丫头在这种时候跟老九闹翻很显然是没好处的。
而且老九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做事甚至有些阴狠毒辣,如果跟他正面冲突,损失会很大。
虽然那丫头有几分聪明,也有几分讨喜,但是终究只是个下贱的丫头而已。如果能够隐忍这一次,最后助成了自己的大事,那么以后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是他的,只要他想要。
“不行!”
胤禛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自己脑袋里回响,然后震荡在硕大的书房里,从墙壁上弹跳回来,震得他自己的脑袋都有些发疼。他不知道为什么思考分析了这么久,最终出口的会是这两个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声响,弄得他自己都有些发愣。
这声音当然也震撼到了书房里的另一个男人,胤禟脸上本来挂着的微笑僵住了,一滴汗从额上慢慢滑落,印染到了他的衣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不过这些他都没有感觉到,只觉得脑子里的那根神经都紧绷地快要断裂了,希望自己听到的是幻觉。
“不行!”
可是,四四站起来,既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这一次,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决。
胤禟的眼里发出一道狠戾的光芒,脸也冷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威胁地意味:
“四哥,一个丫头而已,为了一个丫头伤了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可是不大好。”
胤禛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不再犹豫,不再挣扎,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似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旁边的桌面,斜着眼睛看着胤禟,淡定地说:
“老九,四哥也觉得你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就去伤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兰欣我早就收房了,是我的人了,只是没给她名分而已。九弟府上那么多娇妻美眷,怎么还惦记着四哥的女人,这样才是不大好。”
胤禟却是有些着急,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
“既然我老九跟你开了口,就没打算空手回去,不管四哥你高不高兴,人我今儿一定要带走!”
胤禛丝毫不让,直视着他的眼睛反击:“老九,你可是在说笑。现在可是康熙四十九年了,不是咱们大清还没出关那会儿,你眼里还有王法没有?你一个小小的贝子这是想从雍亲王的狮子园抢人吗?传出去,不仅你的名声毁了,咱们皇家的脸面也要被你给丢尽了。”
胤禟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然后有“彭”的一声狠狠放下,说:“我老九做事,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荒唐惯了,想来就是皇阿玛知道了,要打要罚,爷都受得住。”
听着他近似无赖的话,胤禛不怒反笑,但是眼睛里却是骤然变冷:
“那你可以试试,不过不要忘了,你四哥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咱们这段时谋划的一些事儿,如果被皇阿玛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呢?”
胤禟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重新坐了下来,微笑道:“四哥也说笑了,这事儿您也有份儿,九弟不信你会这么做。”
胤禛口气淡漠地说,话语里似嘲弄,又像是在挑衅地说:
“可是最想要那个位子的人不是我,主谋不是我,动手的人也不是我的人,你说我敢不敢?如果你八哥知道他最亲的弟弟因为一个丫头坏了咱们的关系,坏了他的大事儿,他能承受地住吗?”
胤禟的手有些微颤,茶杯和盖碗发出瓷器碰撞的铛铛声响。的确他可以为那个丫头放弃很多事情,可是唯独不能用八哥的梦想和事业作为牺牲品,他不能为了女人背叛和辜负他的兄弟。
“对了,九弟,有件事儿四哥觉得应该告诉你,知道为什么这回金世扬能当上江苏布政使吗?因为四哥我早在两年前就在皇阿玛面前举荐过这个人,可是当时没有合适他的位置,所以这次他能顺利去江苏赴任,还有你的功劳,四哥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噶礼上了那份折子,也扳不倒宜思远这个老油条。”
说完胤禛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其实已经凉了的茶水,看似悠闲自得地喝了一口,嘲弄似地看着胤禟变得苍白的脸,幽幽地说: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噶礼是你的人,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过来了。你四哥我只能说兰欣那丫头那趟江南没白去,我没用错人。”
听完胤禛的话,胤禟只觉得心像是被一道利剑穿过,原来手中精致的青花茶盖碗在手中越握越紧,随着“咔嚓”一声响,竟然就这么碎在了他的手里,尖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大手,鲜血缓缓流出,混着青色的茶水,把白色的瓷片染成动人的鲜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94哀伤
随着吱呀的一声响,兰欣惊得一哆嗦,转眼看到书法的门被打开了,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就看到胤禟低着头,走出来,步履沉重,抬头看到她,低声唤她的名字,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绝望地哀伤:
“兰欣……”
只是这两个字,从它的语气和音调,兰欣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是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即使已经知道被判了死刑,还是要挣扎着,想要抓住一根稻草,骗自己还有一丝希望。
“四爷答应了,是不是?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不答应……”
“这是什么话,我不要听!”兰欣连连后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所有的感官本能得拒绝接受这个信息,捂着耳朵连连摇头说:“不可能的,你说过你开口的时候一定是有把握的。而且他会应该答应的,他没有理由不答应的,他不可能不答应的。”
“恐怕是不成了……”
还在不停摇头的兰欣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连串泪水就这么从眼眶里汹涌而出,音调都变了,走上前来用颤抖地手死死抓住胤禟的胳膊说:
“那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我以后要怎么办!”
看胤禟低头沉默不语,神色凝重,不敢看她的眼睛。兰欣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样,越来越紧,越来越痛,那感觉传遍全身,绝望的感觉,把她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给抽走了。
让她的腿软了下来,支撑不住地跪在地上,扯着胤禟的袍子上的一角,像要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似的,无力地晃动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你说过的,你发过誓的,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的!”
“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不……不行……不能这么做!”
“一定是哪里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啊,胤禟……”
她最后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在重复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语气词,几乎是在卑微地祈求着。(请 记住)
胤禟把她扶起来,帮她擦着眼泪,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地在她耳边说:
“我爱你……可……对不起!”
兰欣的双手死死抓住胤禟的肩膀,把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肝,她的一切,全部化成碎片,堵在她的胸口,让胸脯的起伏显得如此的艰难和沉重,嘴唇也在颤抖着,想要再说点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九,你给我放开她!”
只见胤禛大步从书房走了出来,一把把兰欣从九九的怀里拉出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目光中狂怒,愤恨从他表面冷厉的目光当中满满地溢出来,看得兰欣一阵心悸。
然后他瞪着胤禟吼道:“你还不走吗?是想让侍卫来送客吗?”
胤禟眼里露出一丝杀气,双手在身子两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暴露出青筋来,看着胤禛说:
“老四,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深深地看了兰欣一眼,咬了咬唇,狠下心来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身后,兰欣眼睁睁地看着胤禟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视线当中,像是困兽一样,在四四手中疯狂地挣扎着,痛苦的呼喊,直到喊得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不要——胤禟——,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啊!”
看到胤禟走了出去,四四松了手,兰欣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着门口跑了几步,就被随后赶来的太监们给拦了下来,这最后的几步,消耗了她身上所有的精气神,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得喘着气,浑身剧烈颤抖着,耳边是胤禛低沉暗哑,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把她给我关到后院的柴房去,严加看管!”
柴房中,满脸泪痕的兰欣蜷缩在一角,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眼神也没了一丝光彩。未知的未来命运似乎已经是尘埃落定了。这一刻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可是真的来临的时刻,还是让她淬不及防,一下子坠入了深渊之中,不断下沉。
深夜,门被打开,吱呀一声响,让习惯了安静的兰欣觉得有些刺耳,微风带来外面的凉爽新鲜的空气,兰欣贪婪地吸着,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笼罩了过来,他身上的森然冷冽的肃杀气息,让她浑身抖了个激灵,可是也不敢动弹,只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身子蜷缩地更紧了一些。
胤禛蹲□子,用双手把她的肩膀拎起来,让她直视自己摄人心魄的怒意,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
“看看你这幅样子,爷真的很想知道,你在雍王府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了,竟然这么不愿意待在爷身边。”
兰欣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手上的力道给弄碎了,无助地看着他,身子不自觉地发抖。她脑子里面忽然闪过很多画面,都是自己被如何处死的,她当初决定跟胤禟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就曾经想过的种种结局,被扔到井里淹死,浸猪笼,凌迟,被火烧死,满清十大酷刑……
不管哪一种,她都好怕,她怕疼,更怕死,微微张了张口,想求四四让她死得舒服一点,可是看着四四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没资格提这种要求了。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爷到底是什么时候虐待过你了?爷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呢。”
他的问题显然没有指望得到答案,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双手剧烈地晃动着兰欣的身子。然而胤禛愤怒到了极点,却又从心底犯起一丝苦涩的哀伤,本来放在肩膀上的一只大手慢慢上移,轻轻地抚摸着她雪/白的脖颈,喃喃地说:
“你知道吗?爷好想现在就杀了你,你现在就像是只兔子,脆弱地只要爷手上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把你的脖子折断。可爷就是下不了手,爷该拿你怎么办呢,爷该拿你怎么办呢?”
兰欣闭上眼睛,不想再面对他的眼神。
一连几天,兰欣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过的,四四自从那天之后,没有再来看过她,也没有处理她,身上所有的防御机制都好像失效了,只让悲伤和绝望交替着向她冲过来,让她无力抵抗。
她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身子一天天虚弱地不行,大部分的时间都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睡觉。也只有睡觉,她才能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偶尔,梦境中还会出现一些美丽的画面。
恍惚当中,一切都笼罩在美得让人眩晕的迷人色彩当中,似乎胤禟在叫她的名字,他们在属于他们的小院子里嬉戏,追逐;昏黄的灯光下,她手上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似乎是他们的孩子,胤禟在旁边拿着拨浪鼓逗孩子玩儿,那幸福甜蜜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暖暖的。
她微笑着醒过来,睁开眼,却只看到一堆堆的柴火,甚是刺眼,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她记不清自己多少次这样满怀希望地醒过来,却又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地绝望。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在被遗忘的角落里默默地被饿死的时候,忽然有几个太监走了进来,把她扶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一个丫头和一个嬷嬷帮她梳洗,给她喂了点吃的。
在她微微恢复了点气力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嬷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给姑娘道喜了,雍王爷刚让您做格格了,奴婢是张嬷嬷,这是映月,从今往后您就是咱们的主子。”
她的头忽然爆炸似地疼,四四这是要干嘛,她不明白了,她努力思考了一阵,就觉得又没了力气,沉沉睡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朦胧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她的床边,那轮廓有些僵硬,在黑暗当中显得冷冰冰的,看到她醒过来,低沉着声音说:
“他带不走你,而且他知道那年爷让你去江南盯着他的事儿了,所以也不会再想要你。你说没有他就活不了了是吗?哼,可是爷偏要让你活着,一直活在爷的身边,这辈子只能做爷的女人!”
她能理解胤禟,他一定也很难过,所以那天的眼神才会那么纠结;她也能理解胤禛,如果换做是她,被人背叛的感觉也一定不好受,所以他这么对她,她并不委屈。可是他的话却是在提醒她那样一个残忍的事实,她一直都想躲避的事实,他们的爱情真的彻底结束了吗?
她忍不住悲戚地呜咽着,哭了几声,却是没了气力,只觉得那心中止不住的痛就快要把她给撕碎了,本就虚弱的灵魂似乎要四处飘散开去。
兰欣希望这是梦,噩梦,一定是,也许闭上眼睛,也许再睡一会儿就会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虐兰欣的是小米,跟偶没有关系,乃们要打打她好了~
正文 95星空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过夏日的草原,领头的人是一身便服的十阿哥胤俄,他一脸的焦急,额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在近身侍卫们的簇拥下向草原深处奔去。
两个时辰前,胤禟的近身侍卫额尔都和何柱来找胤俄。
胤俄听了他们的话,皱着眉头说:“你确定他在木兰围场吗?”
“是,虽然爷不让咱们跟着,但是奴才怕爷出什么事儿,所以派人一直远远地跟着。这两天我们爷一直不吃不喝,只是一个劲地骑马,涉猎,晚上就在草原上躺着。”
“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奴才谁也没敢说告诉,只是看着爷这样,怕时间长了爷的身子受不住。奴才们没辙了,知道十爷一向跟我们爷最亲近,这才来打扰十爷。”
“那你们那为什么不把他劝回来?”
“爷不让,稍微有人接近一点儿,他就拔出剑来要杀人,所以……”
“没用的东西,快去给爷背马,跟你十爷一起去把他给带回来!”
一行人一路狂奔,到木兰围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胤俄看到星光下,一个憔悴的身影,佝偻着身子,坐在草地上,身子则是依靠在马腿上。
走近一些,只见他满脸的泥土,右手上被瓷片划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吓人的紫色,那眼神,却是一丝颜色都没有。如果不是旁边的额尔泰冲使了个颜色,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九哥。
看到有人接近,胤禟一下子从地上站来起来,抽出佩剑来,冷冷地说:
“是谁竟然敢过来找死吗?爷正好想杀人了。”
胤俄一边继续往他面前走,一边大叫道:“想杀人你就杀,干嘛跑到这里来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要是被老四看到,真的是要笑死了。”
他不顾胤禟的惊讶之色,上前去,握住他拿剑的那只手,从他手上夺过剑,把它重新插回剑鞘里,又扔回了他的手中。
“我听何柱说是为了那个叫兰欣的丫头,我早看出来了,你对她不一般,可是撑死了不就是个女人嘛,你至于吗?”
胤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坐了下来仰望着星空。胤俄见他不说话,只好也在他身边陪着。他们小时候也会这样并肩坐在草地上看星星,听太监们给他们讲故事,那个时候的日子,多么美好啊。
忽然胤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纵身上马,只听空中一阵啸鸣,胤禟接着月光,拿起手中的弓箭,向着那声音的来源瞄准,破空之声划响,一只鹰从夜空当中砸落在草原上,胤俄追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海东青,又是一惊。()
“九哥,你不是一直喜欢鹰的吗?为什么要射杀它?”
胤禟下了马,看着那只海东青的尸体,神奇幽暗的说:
“因为我嫉妒它,嫉妒的要死,为什么它甚至都不用挥动翅膀就可以在空中自由翱翔,傲气得俯视一切?为什么它无所畏惧,无所忌惮,看见自己的猎物的时候,无论猎物有多凶残,都可以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去,纵使那样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要带她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远离这里的一切纷纷扰扰,只有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她当时就说我做不到,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她不明白我对她的心。所以我在上帝面前发了誓,要对她不离不弃,永远照顾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我才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她太了解我了,她一直都了解的,比我自己还了解,可是她为什么还是爱着我,这丫头是疯了,还是傻了?”
胤禟看着远处,深陷的眼窝里流出一股热流来,他忽然捂住脸,痛苦地坐在了草地上,厚实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把头埋在两膝之间,泪水顺着他的指缝缓缓地流动。
“爱新觉罗胤禟,你t就是个懦夫!你t不是个男人!”
他松开双数,冲着宁静的夜空撕心裂肺的呼喊,任凭泪水在顺着他的面颊向下流淌。
胤俄在旁边听着,看着,这样的胤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完全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扶着他还在颤抖地肩膀说:
“别这么说你自己,九哥,我们打小一块长大,我知道你是最重情义的,你绝对不是懦夫。可是你不可能为了她抛弃一切,因为你还是宜妃娘娘的儿子,八哥的好弟弟,府里也有一大家子人,你永远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置他们于不顾。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她,就别这样糟蹋自己,这样又有什么用?你应该想想办法,扳倒太子的同时也踩四哥一脚,就像47年那样,只要咱们的大事儿成了,还怕到时候治不了老四,抢不回你的女人吗?”
胤禟止住了抽泣,抬起头,看着胤俄,缓缓地说:
“老十,别看皇阿玛说你老实,其实九哥心里清楚,兄弟们当中最聪明的是你,只是你一直藏拙,所以才不显山露水,我现在脑子全乱了,你帮九哥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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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和映月坐在院子里的偏方里面嗑瓜子聊天,张嬷嬷哀声叹气地说:
“别人的主子得宠,下人也跟着有脸面,我们院子里这位恐怕是没指望了。”
映月也点点头说:“那天我在园子里看到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了,真的生得好漂亮又有大家风范;耿格格和武格格,虽然容貌不及这两位,但是毕竟年轻,也是知书达理的;再看看我们这位,论样貌,论出身,都是低到不能再低了,王爷当然不会待见了。”
张嬷嬷忽然放低了声音,凑到映月耳朵边上,指了指脑袋说:“你说,她不会是这儿有点毛病?”
映月立马找到了共鸣:“嬷嬷,其实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不敢说而已。你看她整天也不说话,饭也是递给她她才吃,要不是我们伺候着,估计得活活饿死。而且她还什么都不干,只是老对着窗子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次我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偷偷看她那双眼睛,哎呦,直直的,怪吓人的。”
张嬷嬷两手一摊,身子倾向映月的方向说:“唉,这可怎么好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向福晋回禀一声啊?”
“我觉得要,不然咱们就跟她这儿耗着,她算是完了,我们也得跟着遭殃。”
张嬷嬷听了,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明儿一大早我就去回福晋去,映月,你去把外面门闩上,该睡了。”
映月听了,抬脚刚要走出偏方的门,忽然,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似的,一步一步向后退,直接跌坐在了塌上:
“嬷嬷……院子里……有鬼!”
张嬷嬷听了,脸色也变了,赶紧捂住映月的嘴,把偏方的门死死关上,声音颤抖着说:
“死丫头,浑说,哪来的鬼啊,你,你别吓唬我。”
映月一边吓得掉眼泪,一边继续说:“真的,我看见了,一个白衣女鬼,就躺在院子正当中,这可怎么办啊?”
“这……这……”,张嬷嬷只觉得自己的小腿直打哆嗦,勉强镇定住说:
“这里是王府,不远处就是皇上的圣驾,有龙气,鬼是最怕的,断然是不敢乱来的,我,我来看一眼。”
于是,她用颤抖的手把窗户打开一小点儿缝,透过缝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得躲在角落里,冲着外面尖叫起来:
“啊——啊——鬼啊——真的有鬼啊——”
她的凄厉的叫声把在门外看守的侍卫们给招来了,一阵急促的凌乱脚步声当中还夹杂了刀剑出鞘的声音,一群侍卫一下子冲进了不大的院子。
果然,他们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躺在院子的正中间,看到他们进来,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侍卫们里面有个胆子大的,拿着灯笼慢慢靠近那女子,昏黄的光亮透过灯笼上大大的雍字散出来,当他看清楚了她的脸,赶紧把灯笼缩了回来,退了好几步,小心翼翼地说:
“钱格格,奴才冒犯了,请格格恕罪。”
领头侍卫达哈苏听见这话,赶紧对众人说:“我说,大家都散了,没事儿了,是钱格格在院子里乘凉,没事儿啊。”
等到大家都散了,达哈苏才半跪在地上,问兰欣道:“格格,您这是干嘛呢?”
兰欣像是刚才的混乱场面完全与自己不相干一样,用手指了指天空说:“看星星。”
然后,索性成大字型睡着,惬意地自言自语道:“你看热河的星空多美啊,就像两年前的某一个晚上一样的美。”
领头的侍卫无语了,只好默默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格格,虽说是夏天,可是地上还是有些凉,您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奴才们告退了。”
兰欣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看星星。
热河的星空,曾经那个人陪着她一起看,可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有,星空还在,就在那儿,不言不语,不远不近,不离不弃。
如果他在的话,还会抱她一起看吗?看是会在一边,静静地看她独自泪流呢?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是剩下了结果,她必须学会接受的结果。
繁星闪烁,却抵不过他眸子当中的光亮曾经给她的震撼,兰欣慢慢伸长了胳膊,感受夏夜里的微风,似乎这样,她就能感受到曾经他的温柔的抚摸。
原来,一个人想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寂寞的。
可是,她此时又仿佛理解了秦思思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如果真的爱得够深的话,只要能够跟他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仰望同样一片天空,即使见不到,也是幸福的。
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也许她已经开始学会如何享受寂寞了。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最近写虐首先虐到偶自己,桑心死了,整天写着写着就以泪洗面~
浪费好多面纸擦眼泪鼻涕啥的~
偶要感觉想办法回归欢快路线~
偶是亲妈~
正文 96主子
张嬷嬷去福晋那儿告状,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希望引起福晋的重视,结果,却被骂了一通回来,心情非常郁闷。(请记 住我):。
她猜测肯定是福晋不喜欢自家主子,所以才让自己连带着受委屈,于是想撺掇着兰欣也去找骂,已寻找点心理平衡:
“格格,您也该去福晋那儿请安了,前些日子是身子不好,可是现在已经是大好了,要是再不去,就是失了礼数,不合规矩的了。”
兰欣想了想,自己也该出去透透气了,于是就微微点了点头。第二天一大早让映月和张嬷嬷帮她梳洗好,往福晋住的院子里走过去。
到了前院,屋子里已经是满满的来请安女人们,兰欣觉得无数道眼光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李氏和年氏的鄙视,耿氏的一丝尴尬,还有以前同事们的不理解,别的人她可以不在意,可是福晋眼里的失望和受伤的眼神,却让她心里生疼生疼的。
她不敢抬头,只是福□去,按照规矩给福晋上了茶。
李氏带着一丝嘲讽,意有所指地说:“福晋就是太心善了,不知道现在这些下人们,心思可多了,特别是出生低贱的,为了往上爬,可真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福晋可不能不防着啊。”
福晋结果兰欣的茶,微微抿了一口,就放到了桌上,淡淡地说:
“说这些干嘛,都是伺候爷的,只要咱们爷高兴了,怎么都是可以的。”
年氏的嘴角弯了弯,轻笑道:“是啊,咱们府里,可是很多年没有新人了,别说是直接从丫头提上来做格格的了,所以说还是从福晋身边出去的人长进,知道如何得爷的心。”
这些话,都像是一道道箭射过来,可是却穿不过兰欣的心,因为她的心已经被胤禟带走了,她的所有疼痛和快乐,都随着那个背影,消失在了尽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能真正伤到她。
这个场面,她来的时候就料到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个结局是她求来的,却不知道这是个结局是她一直以来的梦魇。随便她们怎么看她,怎么想她,怎么打击她,都无所谓,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她们,所以也无须解释什么,就让她们继续误会自己好了,最好气死拉倒。
唯一觉得有些对不住的就是疼她的福晋了,于是她跪在福晋面前,拜了三拜,算是请罪,然后默默站起来,退到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的 】
胤禛下了朝,直接往福晋这边过来,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大小老婆,忽然看到了角落里的兰欣,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似的,带着难平的怒气指着她,大声说:
“你怎么在这儿?滚回你的院子去,以后没有爷的命令,一步也不许出来!”
屋子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给弄得愣住了,本来大家都以为刚刚晋位的兰欣是四爷的新宠,却没想到,四爷看到她却是这样一个态度,窃喜的有,惊讶的有,同情的也有。
只有兰欣一点儿也不惊讶,她知道四四现在是恨透了她,让她做格格,表面上看着是饶她不死,其实却是对她最大的惩罚。随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