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粉丝穿越记第28部分阅读
清穿粉丝穿越记 作者:rouwenwu
定是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对此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她面无表情了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胤禛被她的无动于衷额表情激得更加愤怒,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对着福晋说:
“把她的份例和例银,全都减半。”
福晋看到四四的怒火,忽然同情起兰欣来:“爷,格格的份例本来就不多,这样是不是太……”
四四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低沉着声音说:“难道连福晋也有胆子不听爷的了吗?!”
福晋很久都没有见过四四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吓得不敢再出声了。
那天以后,雍王府的上上下下,都知道钱格格,不仅不受宠,还惹恼了四爷,人人敬而远之。
还传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谣言,说兰欣之所以能成功上位,是乘四爷酒醉的时候,给四爷下了药,让四爷宠幸了她,四爷才不得不收了房,但是四爷心中是极其不喜欢的,所以从来不去她的院子过夜。
当然,这些话都是张嬷嬷嘴里说出来,给兰欣听的,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点不一样的答案,可是兰欣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答话。
张嬷嬷一看,知道传言不离十是真的了,于是经常唉声叹气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命竟然这么苦,前途渺茫了,渐渐也就不怎么待见兰欣。
人在危难的时候,才知道谁是你真正的朋友,兰欣现在就有这样的体会。这天冬梅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往她的院子里面来了。
看到她走进来的一霎那,兰欣已经快要干涸的眼泪就止不住地留,扑到她怀里大哭了一场,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
冬梅好不容易等她哭完了,拿出一盒平时她喜欢点心给她吃,在旁边端着水给她喝:
“你慢点吃,先喝点水,别噎着。看你这样子,难道四爷真的连吃的都不给你吗?”
兰欣撇了撇嘴,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吃的东西都变得酸涩起来:“可不是,份例还没有我当丫头的时候多呢,厨房的那些人也是势利眼,不待见我,都是给我最差的吃食,看着就恶心,所以我都喝了半个多月的白米粥了。”
冬梅摇了摇头,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了,惹得四爷这样不待见你,他平日里对你可是很好的,你那次生病,他那样照顾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一天要做主子的,可是没想到却做成了这样的主子。”
“那事儿,不提也罢,他不让我出门,就是要了我的命,这招实在太狠了。我天天对着屋里的两个人,张嬷嬷,整天苦着一张脸,说风言风语,烦都烦死了;那个映月,又傻里傻气的,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好无聊啊。”
冬梅冲着外面的张嬷嬷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说:
“好歹你现在也是她的主子了,怎么能让个奴才给你脸色看,改明儿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一个新来的老妈子而已,什么玩意儿。”
“本来以我的性子怎么会是看人脸色的人。只不过,现在干什么都没力气,哪来的心情教训人呢。”兰欣抱住冬梅,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眼里又涌出泪来:“冬梅,我还以为,你也不会理我了呢,我觉得我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冬梅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行了,别哭了,你死不了,我还不知道你,不管怎么样,遇到再难的事儿,别人都死一百回,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兰欣听着冬梅的话,感觉到她已经被撕裂成片片的破的灵魂又慢慢重新整合了起来。
是啊,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折不断地野草,不管处境如何,她都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于是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定了定神,问道说:
“给我说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吗?我天天在这儿就跟坐牢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四爷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动不动就发火,伺候他的人整日里都战战兢兢的,就连青儿有一回都被他给骂哭了。”
兰欣低头不语,心想,这回无论她如何巧舌如簧,都是不能消他的火了,说不定,她还是着火点,她这个四爷府的消防队长,算是正式下岗了。
许久,她又抬头问:“没别的事儿了吗?”
冬梅忽然放低了声音,在兰欣耳边说:“还有点儿外面的事儿,是我江南的远亲给我来信的时候提到的,据说,江南现在到处都在传太子的谣言,说太子暴虐,荒滛无度,还喜好男风,下江南的时候,每到一处,就让人寻访当地的美女,送到他府上去,还打着皇上的旗号,皇上知道了,非常生气,估计又要废太子了之类的。传得可神乎了,我想,我在四爷府都不知道这些事儿,是怎么传到那里去的呢,这里面道道可是不少。”
“太子也真是倒霉,好好的人,被说得这么不堪。”
“最关键的问题是,据说,这些传言,是四爷派人传的。”
“不可能,咱们四爷会一向低调谨慎,既然这事儿都传到江南了,那就不是四爷做的。”
“也是啊,那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四爷,这招可是一箭双雕啊,又害了太子,有害了四爷,让皇上猜疑四爷,谁这么厉害。”
兰欣若有所思,没有回答。
外面张嬷嬷忽然一脸欢天喜地走了进来,对兰欣说:
“钱格格,大喜了,王爷派人还通报,今儿晚上要来咱们这儿歇着。”
兰欣听了,只觉得呼吸一滞,有那么一瞬间,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紧紧抓住冬梅的手,咬着嘴唇,看着她。
冬梅拉着她的手道:“干嘛这幅表情,这是好事儿啊,你只要好好伺候四爷,总有办法让他开心的,哄着咱们爷开心了,你就不会这么憋屈了。”
兰欣眼泪汪汪地说:“你不明白,反正要是我死了,你可得记得给我烧纸啊。”
正文97 狼来了
从下午开始,青儿和翠儿就到兰欣这边来,帮着兰欣洗澡更衣,布置房间,为四四过夜做准备。【我】:。张嬷嬷和映月进府以后,还没见过雍王爷,激动得好像要过年似的,忙里忙外的,不亦乐乎。
青儿在给兰欣梳头的时候,在她耳边说:“钱格格,今儿四爷来的时候,您千万要顺着,爷最近心情不好。”
兰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翠儿则是一脸怨恨地看着她说:“钱格格真是好手段啊,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爷忽然就给了你名分我都伺候爷这么久了,也没你厉害。”
青儿瞪了她一眼,厉声说:“翠儿,怎么跟钱格格说话呢,再怎么,她现在也是咱们的主子。”
“切!什么主子啊,就一个格格而已,也算是顶了天了,左右不过是伺候人的,这样的出生,难道还能再往上爬?”
如果是往常,兰欣一定不会保持沉默,可是现在,她只是木然地看了看翠儿,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来,像是在嘲笑自己。
天黑了,兰欣穿戴整齐坐在房里,心里乱得很。
她很不解,四四那天在福晋那里看到她就像看到苍蝇似的,那么不留情面地把她赶出去,又不让她出院子,明明就是不想见到她,怎么又忽然说要来呢。
一直坐着等到午夜,油灯都快要枯了,却还是不见四四的影子,张嬷嬷和映月已经从一开始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兴奋跑去看看,变成耷拉着脑袋,哀怨地看着门口。
兰欣终于明白,他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她是他的女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要伺候,而他可以不来,她却要一直等着,只要他没来,她就不能睡。这是换一种方式折磨她的了。
果然,直到天亮了,他也没有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如此。
一次次的失望,再希望,然后继续失望过后,张嬷嬷和映月也都能看出来,四爷这是耍着她们玩儿呢,每次等到午夜,就各自去睡了。
兰欣却不敢睡,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等待,反正她白天没事儿干,可以补眠。
狼来了的故事告诉她,狼很有可能在人们懈怠的时候,放松警惕的时候,就真的会来。
屋子里火红的蜡烛燃烧着,蜡油顺着笔直的蜡烛滴下来,弄出各种奇怪的形状,屋子里还有那盏康熙爷赐的青花书灯,兰欣实在等着无聊了,就拨弄着灯芯,看着那点点火光失神……
忽然,墙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山一样压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摄人心魄的气势,只是看着那个影子,就让她浑身一阵凉意。(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她知道,狼来了!
兰欣赶紧站了起来,给他行礼,颤抖着声音说:
“四爷吉祥!”
四四并没有让她起来,而是让她继续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用手上的折扇把她的下巴跳起来,呼吸当中带着浓重的酒气,冷着声音说:
“吉祥?你是真心的吗?我猜你心里一定巴不得我不吉祥呢。”
兰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茫然得看着他,垂下了眼帘。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讽:“真是可笑啊,你曾经说过,爷争那个位子,是为了天下苍生,跟别人争的原因不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爷觉得你是最懂爷的心的,一直把你当成是最信任的人,总觉得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你也不可能。你演得可真是好,藏得可真是深,爷自以为识人无数,竟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忽然,他用力捏住了兰欣的下巴,死死地逼视着她说:
“你是什么时候成了老九的人的?告诉过他多少爷的事儿。”
兰欣张了张嘴,想说不是他想的那样,她不是眼线,她从来都没有为九九送过什么消息,她对四四说得那些话,并不全都是曲意奉迎,也是真心的。
可是她忽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现在她再为自己争辩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更何况,在他的眼里,她是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性质,都是彻底的背叛,都是不可饶恕的。
四四盯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似乎想看出什么来,眼中的恨意加深了,还带着一丝痛楚,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扔到了床上,指着她说:
“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不为自己争辩啊,你平日里不是最会说嘛,犯了错儿的时候,你向来是最有理由的,你做一切都是有理由,不是吗?你说啊!”
兰欣的臀部一下子撞倒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生疼,生疼。她也不敢揉,只能扒在床上不动,一动不动。
四四也跟着上了床,把她压在身下,双手颤抖着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声音里满是愤恨: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伺候爷呢?如果你真的成了他的探子,上了爷的床不是更方便吗?”
撕拉一声,前襟已经被撕开,胸口微凉,又被四四的手抓住,带着很大力道揉捏着。他又俯□,用力啃咬着她柔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点点痕迹。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羞辱的感觉,兰欣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得往外涌。她没有挣扎,只是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呜咽出声,闭着眼睛,努力放空自己的神经,不想面对这一切。
看到她的眼泪,端详着她的脸,四四忽然一顿,停止了动作,趴在兰欣身上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不对,你不是他的探子。不然他绝不会跟我开口要你的。这么做不就暴露了你的身份?这样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老九怎么会做呢?难道说他真的对你这个丫头动了情了吗?太可笑了,比爷还可笑。”
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兰欣,恍然大悟似地说:
“而你,宁愿跟他,也不愿意跟着爷,是因为你觉得他们能成事儿,而爷做不到是吗?你这个丫头,向来对这些事儿看得比谁都清楚,你这是在为将来打算。”
看到胤禛眼神里面的愤怒慢慢平息,变成了失落,灰败还有萧索,兰欣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地抽痛,摇了摇头,想告诉他不是这样。
可是胤禛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冲她大声吼着:
“只要爷想要你,你这辈子就只能是爷的人,纵使你机关算尽太聪明,自以为看得清结果,可是你错了。因为爷一定会赢!”
胤禛扯掉她身上已经零落的衣裤,毫不怜惜地进入。
干涩的身体撕裂般地疼痛,但是和心里的痛相比,却不值一提,兰欣泪如泉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胤禛被她的哭声拉回了几分理智,看着她身上被自己弄出的伤痕,忽然觉得心也跟着有些疼,如果她能张口为自己申辩几句,或者像以前那样求饶,也许他可以考虑不这样对她。于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沉着声音说:
“快说,说你知道错了,求爷原谅你!”
兰欣哭得声音都哑了,疼痛也已经变得麻木。屈辱,痛苦却让她不再害怕。她含着泪,看着胤禛,微微抬起头,在他耳边缓缓地轻声说:
“四爷,我没有错,我也没有背叛你。其实我想跟他在一起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爱他!你可以占有我,羞辱我,囚禁我,但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胤禛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变得十分恐怖,身下的动作也加大了力道,尽情肆虐,似乎是要把她撞碎一般。
兰欣的身子颤抖着,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助,却咬着牙,直视着身上的男人,硬生生地把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来。
这个不大的弧度,力量却是如此得巨大,这女人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却是在嘲笑自己吗?从那眼神里的传递出来的是鄙视还有厌恶吗?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光看他,从来没有!
胤禛像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闷棍,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他,一个皇子的骄傲和自信,就这样在这个女人这里撤退,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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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走后,张嬷嬷和映月伺候兰欣洗澡的时候,被兰欣身上轻轻紫紫的痕迹吓了一跳,心中暗想,这四爷也太重口味了。不过这样,是不是说明这个主子还是挺有手段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激烈呢,顿时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应该不远了。
可惜,自从那夜之后,四爷就不来了,连通传消息的太监就也没有踏足她们的小院子。
兰欣的精神却越发地好了,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没事儿发呆,或者独自落泪,而是很积极地自己找事儿做,当然她做的事情,还是让两个下属觉得不大正常。
比如说坐在窗台边上,喂小鸟吃小米,渐渐地总有三只麻雀会来到她的窗台边,叽叽喳喳得叫唤,很是热闹,她也总是跟它们说话,有时说着说着还自己笑起来。
再比如搬个凳子坐在树下,看蚂蚁搬家。甚至在地上浇上糖水,吸引别的地方的蚂蚁也过来加入她的队伍,渐渐地,兰欣的蚂蚁军队,数量越来越大,她就看着地上整齐有序的队伍,很是得意,那神情,好像是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张嬷嬷也不再给她脸色看,而是总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同情眼神看着她,失宠的女人,还真是不容易。
正文 98四四的番外
()胤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她的房里出来的,只觉得那个伤痕累累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从知道了她背叛了自己的那一刻起,一直在思考这是为什么,但是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却得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她爱他吗?
那个老九,难道会比他更有值得爱的地方?
几年前,那丫头每次见到他,眼中的恐惧和小心,就像很多下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只要他轻轻一哼,她就会像是个惊弓之鸟一样似的瑟瑟发抖,对他这位爷避之不及,小心谨慎。
这样的奴才,他从小就见得多了。他是皇子,只要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可是后来,他又发现了她的不一样,虽然不通文墨,却似乎有些见地,特别是对有些事情,很有大局观,对皇子间的争夺,更是看得透,他喜欢她的聪明伶俐,用她为自己做事情,可以掩人耳目,不过他从来没有把她看成是一个女人,所以才会派她跟着老九去江南……
他们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好上的,那么久了吗?那么久,他竟然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这样被他们玩弄着,是在是太可恨了!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从到了他身边伺候,那丫头向来是最圆滑世故的女人,她说话总是很得他的心,知道什么是他喜欢听的,什么是他不喜欢的,就算他再生气,她都有办法哄得他开心。
他有很多女人,这些女人有的端庄,有些娇媚,还有很是得他心的年氏,可是这些女人他都不能完全的信任,因为她们背后,有各自的势力,有的是德妃的赏赐的,福晋还有两位侧福晋,也有各自的母家,她们虽然也爱他,尊敬他,不免也会为自己背后的势力做打算。
可是她不一样,出生贫寒,家里除了一个没用的哥哥,什么人也没有,就连那个哥哥她也不常来往,这样的人身世清白,又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他对她有绝对的所属权。
所以那年在热河,看到她和老十三在一起笑闹,不知怎地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所以才会在冲动之下要了她,倒不是因为如何喜欢她,而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所属权,她只能是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女人。(更新 最快最稳定)
可是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对她的感觉也有些变了,因为随之而来的废太子事件中,面对那样混乱的局面,她的镇定自若,在他最迷茫不安的时候,给了他力量,他知道,自己是离不开她了。
他总觉得,她是最理解自己的心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去谋划,去争夺皇位,为得是能够有一天,能够有力量和庞大的的官僚集团斗争,以天下为己任,为民谋利。除了自己的权欲,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他还记得她抱着自己的腿,眸子当中闪动着的钦慕和真诚,那一刻,在她眼中的他自己,显得那样的高大。
他一直以为她心里一定是爱自己的,就像这府里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可是她又不刻意去争宠,甚至不要名分,说只要能够在他身边伺候着当个丫头就满足了,这样的无欲无求,让他觉得她更加的特别。
所以他宠着她,不去计较她的不守规矩;护着她,不让后院女人的争斗伤到她;信任她,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府邸。
而她竟然心里有老九!
就算杀了她的全家,再把她千刀万剐,也不能抵消她对自己的侮辱和伤害,如果,他真的能够让她死,就算是让她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解除他的恨!
他可以用尽各种手段,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蜷缩柴房一角的她,显得那么无助,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他从她眼睛里看到恐惧和战栗,面对这样的她,他却下不去手,狠不下心。
他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他要变个法子惩罚她,把她软禁起来,因为他知道她是最喜欢自由的,不让她出去比要她的命还要更让她受不了。
于是他不让她出来,让她就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待着,这样他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可是没有她,书房里就好像少了好多生气。
他写字的时候再抬眼,就看不到那个打着哈欠,眼中闪烁着晶莹,冲他笑的那张圆圆的小脸了;他发怒的时候,只有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的哆嗦的奴才,没有那双会在他的胸口顺气的小手了;他烦闷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人凭栏而立,不会有个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说着笑话儿逗他开心小嘴了。
脑子中忽然有一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会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奴婢而已,出声微贱,又水性杨花,不忠于他,他怎么能还一直想她呢。
去看看她总是没什么坏处的,她一定会像以前那样,跪着求饶的,她一定很怕死,所以她一定会编出很多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而他虽然不会再相信她,可是愿意饶她一次。
可是直到午夜,他也没有去,他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呢,她明明犯的是不可恕的大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软了呢,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得再让她受受苦。
于是,他天天派人让她准备着他去过夜,却独自在书房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象着她一定知道自己错了,一定在后悔,一定盼望着他去找她,那双眼睛一定为自己流了不少的眼泪,这样心里就舒服多了。
今天,他坐在园子当中独自喝酒,却又想到了不久之前在圆明园的那天,她从缓缓地从长廊那头走过来,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他就知道是她,除了她没人会那样走路,歪歪扭扭,一点儿都不优雅,有时还一蹦一跳的,两只脚像是在地上待不住似的。
她给他斟酒,像是只乖巧的猫一样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微风中有一丝淡淡的清香,不是花香,也不是熏香,淡淡的,那是属于她的味道,就像她的人一样,总是淡淡的,不浓烈,却很清新。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好美。
借着酒意,他终于克制不住得想去看她,可是迈入她的院子,一看到她,心中却又愤怒异常。因为他想到了那天,她被胤禟抱着的样子,他恨透了那个样子的她,好像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丫头一样,那样的倔强,那样的大胆,眼睛里完全没有他,无视他的存在。
他冲她发火,质问她,她却一句话也不说,让他更加无法忍受。所以他失去控制般地要了她,她哭得让他心疼,看着她被自己弄得青紫的身子,就像是伤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这回,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得原谅了,因为他已经不能再罚她,罚了她自己也会跟着疼,只要她能服软认错。
可是,她却露出了他从来没见过的坚定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屈服,让他有些愣神。
她爱的人是老九!
而他永远也改变不了?
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毫无预警地袭来,让他觉得锥心刺骨地痛,他恨不得要把她撕碎了,再去杀了老九,可是却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只想逃离。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去觐见皇上。他听得出,因为京城里和江南关于太子言行的留言越来越多,皇阿玛很生气,而且,间接地告诉他这些消息来源越来越多地指向了他。
他觉得心中特别的委屈和愤懑,一向毕恭毕敬的他鬼使神差地公然顶撞了自己的皇阿玛,他看到了康熙眼中的愤怒和失望,也看到了老八老九眼中闪过的精光。
回去的路上,天上忽然下起来瓢泼大雨,他挥手不让打伞的太监靠近他,一路淋着雨走了过来,雨水让他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却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如果老八他们真的成了事儿,老九一定会把她带走的,就像顺治爷抢走董鄂妃,多尔衮抢走豪格的福晋一样,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失败者是什么都保不住的。
所以他回去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可是一想要她要永远得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他就觉得头疼欲裂。
不对他不可能是真的不能没有她,她只是个下贱的丫头而已,那样的可有可无,那样的无足轻重,这一阵一阵刺痛一定与她无关。
他捂着额头,忽然想起,昨夜一夜没睡,前几日又中了些暑气,如今脚步竟然有些发虚,透过模糊的眼帘,紧跟着的几个贴身的太监好像正朝他身边奔过来,他想开口让他们别过来,却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病了。
正文99 喂药
这天,冬梅又到兰欣这边来陪她说话,知道她喜欢看书,顺便给她带点儿书来看。
兰欣感激涕零地看着这些精神食粮,觉得真乃是坐牢被软禁之类的活动必备之佳品,抽泣着说:
“冬梅,还是你最懂我。”
冬梅鄙视得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最近园子里都乱套了,就你清闲。四爷病了,自从那天从你这儿回去,精神就不大好了,第二天从行宫见皇上回来,淋了一场雨,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大半个月了,竟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一点儿也不见好。”
兰欣听着冬梅的话,翻书的手顿了顿,但是想到他那天夜里是如何对自己的,又平静下来,淡淡地说:
“你这话说的可奇怪,好像是我害了他似的,他生病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
看着某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冬梅眉毛一挑问道:“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
兰欣继续悠闲地翻书,随口答道:“有的是人关心他,不多我一个。”
“这到是,这些天,福晋和两位侧福晋一直在爷身边守着呢,皇上还特别拨了最得力的太医给四爷瞧病,可是就是不见好,真是急死人了,福晋急得饭都吃不下了。”
兰欣听了,眉头微皱,可是嘴上还是说:“没事儿,反正他死不了的。”
冬梅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以后说:“天啊,你这话要是被四爷听到,一定会活活被你给气死,有这么没良心的小妾吗?”
“本来嘛,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啊,过两天就会好的。”
“可是我总觉得,四爷这回是心病,前些日子,四爷因为太子的事儿被皇上狠狠地斥责了,估摸着就是为了这个,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兰欣也压低了声音,拍了拍冬梅的肩膀笑着说:“哎呦,我的冬梅姐姐,你也大逆不道了,刚才还说是被我害的,现在又说是皇上害的,要是被别人听到,还不把你推出午门斩首。”
她们正说笑着,忽然青儿从外面冲了进来,拉起兰欣的手就往外冲,兰欣一脸莫名奇妙地问说:
“青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快跟我走,四爷昏过去了。”
兰欣瞪大了眼睛说:“不是吧?这么严重!可是你干嘛拉我去,我又不是太医。”
青儿回答着,但是脚下的步子一点儿都没停:“他迷糊的时候叫你的名字了,福晋让我来找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醒过来,不然皇上赐的药丸都喂不进去,急死人了。”
兰欣一听这话,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咬着嘴唇,表情扭曲,整个身子拼命往后面赖,说:
“我不去,他叫我的名字肯定是还生我气呢,四爷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了。我去了,再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青儿急得冲她大声吼道:“你这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别扭什么啊,你敢说不去,我就找侍卫来绑你了。”
被青儿连拉带拽地走进书房,这里已经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整个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飘散着。
外间太医,丫头,太监,小厮,都在候着。里面,是福晋和两位侧福晋,还有十三爷,都在四四的床头坐着,这些人看兰欣来了,都用一直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她是一剂不知道来源不知道疗效的偏方,用了可能会好,也可能会有可怕的后遗症。
兰欣缓缓地走进去,给福晋行了礼,侧身看到病床上的四四。
只见他面色苍白,眼睛紧闭着,本来丰腴的面颊也凹陷了下去,颧骨都突了出来,嘴唇是紫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一点儿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瘦削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口中喑喑有语,昏迷中的他是那么的痛苦无助,全无了平日里的优雅自信。
兰欣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阵难受,原来心里对他的一切怨恨瞬间烟消云散,于是用颤抖的声音问福晋说:
“爷怎么会病得那么重?”
“太医说这是由于思虑过度,劳倦伤脾,脾失健运,至使生血泛源,心血不足所致。心失所养,心郁于积,又加之近日起居不慎,疲劳过度,雨雪淋湿,情绪大喜大悲,所以这病怕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福晋眼中含着泪,帮四四擦了擦头上的汗说:“皇上今儿赐了西洋的药,可是试了好多法子,怎么都喂不进去,平日里爷病了都是你伺候的多,你来试试吧。”
说完,把几颗药丸放到了她的手里。
“兰欣……”床上的四四呢喃了一声,声音极小,可是里间的人却是都听到了,年氏愤恨地看着她,福晋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退到一边,给兰欣让出位子来。
兰欣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跟被雷击中了似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脚下一软。
难道这回四四生病真的跟她有关吗?或者自己真的是伤了他的心吗?
她觉得很想夺门而出,落荒而逃。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虚弱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对四四有些残忍,眼里湿润了,面颊的肌肉有些酸。
旁边的李氏咬着牙,瞪着她说:“你这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喂药啊!”
兰欣吸了口气,定了下心神,擦了擦眼泪,坐到床头,把四四的身子扶起来,自己坐到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下巴抵住他的脑袋,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又低下头,在他耳边说:
“四爷,这是皇上赐的药,可见皇上还是最心疼你的,咱们把它吃了吧。”
说完,把药塞到他的嘴里,接过福晋递过来的一杯水,又用极致温柔的声音说:“再喝口水,必须要咽下去才行,只要咽下去,就会好的。”
可是四四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喂给他的水又被他吐了出来。
李氏看了,摇了摇头大声说:“我早说过了,这丫头肯定也不行的,赶紧下去吧,省得在这儿碍事儿。”
兰欣没有理会她,拿帕子帮四四擦了擦嘴边弄得满处都是的水,用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挲着他瘦削的面颊,温热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流到了胤禛的脸上,她像是母亲哄孩子似地在他耳边柔声说: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如果你一直病着,你拿什么跟他们争呢,你不是要赢的吗?唯一能办法就是赶快好起来,要不他们就要抢走一切了。听话,咽下去吧!”
说完,兰欣又把水递到他嘴边,这一次,他真的微微张开了嘴,但是显然是废了很大的力气,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喉头动了动,发出咕嘟的咽水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屋子里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兰欣的眼圈又红了,但是微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说:“这样就对了,四四真乖。”
福晋在一边开心地直掉眼泪:“太好了,这下可好了!”
兰欣把四四重新放倒在床上,在他耳边低语道:“以后都要乖乖吃药才行噢,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她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四四一把抓住了手腕,就是不松手,她伸手去想掰开,可是却动不了分毫,如果不是看他刚才虚弱的样子,她简直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装病了。
十三爷看到这一幕,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开口说:“兰欣,你就在这儿伺候着吧,咱们都已经守了好几天了,也该回去歇歇了。”
说完,他招呼着福晋,还有年氏和李氏,一起退了出去。
兰欣没办法,只好搬了张凳子,就这么坐在他的床头,给他喂水,擦身子,晚上就趴在床头迷瞪一会儿。
四四一直发着低烧,处在半昏迷状态,到了夜里,更是呓语不断。
“嬷嬷,我饿了……”
“嬷嬷,额娘为什么只喜欢小阿哥,不喜欢胤禛?”
“嬷嬷,我要小麟子给我当马骑。”
兰欣听着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呢喃,一会儿笑,一会儿掉眼泪。
笑是因为四四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像个小孩儿似的说话和他的脸真是太不搭配了,如果他清醒过来,自己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哭是因为他虽然身为皇子,可是小时候,一定少了很多母爱吧,生母德妃不在他身边,养母佟佳氏毕竟隔了层肚皮,况且自己的身体就不大好,哪还能顾得上他呢。
和他最亲近的,一定他嘴里的那个嬷嬷了,那应该是他的奶母,也就是他的童年里最接近与母亲的角色了。
四四现在这样冷淡的性子,一定是和小时候的缺乏母爱有很大的关系,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吧。
兰欣实在困得不行,想站起来去洗把脸,四四却还是死死地抓住她不放,喃喃地说:
“嬷嬷,不要走,不要离开胤禛……”
兰欣这才明白,敢情这位爷是把她当成是他奶妈了,怪不得会那么乖乖地配合她,让她的喂药工程进行得如此顺利。
看着四四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在深夜啼哭的婴儿,触动了兰欣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一下子母爱泛滥,索性爬到床上,把他抱在怀里,怜悯地抚摸依偎在她胸前的脑袋,哄着他说:
“不走了,不走了,一直在这儿陪你,胤禛乖乖睡觉吧。”
正文 100南丁格尔
第二天,胤禛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脑袋被抱在柔软的女人的怀里,他的身子还是很虚弱,那女人显然睡得很沉,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才把她推开。
抬头一看,竟然是兰欣,他的心不由得一颤!
一段日子没见,她的脸竟然又圆了,看来日子过得比他舒服多了,眼角处还挂着一丝不大容易发现的泪痕,自己恍惚中听到的那个温柔的声音,难道是她吗?
胤禛有点惊讶自己心里泛出的丝丝甜意,觉得这样被她抱着,感觉还不错,索性维持原来的姿势,继续睡去。
晨曦的微光照进卧室,青儿和翠儿走进来,伺候四四洗漱,看到这样的场景,赶紧推了推兰欣轻声说:
“钱格格,您这样抱爷抱那么紧,让爷可怎么喘气啊。”
兰欣睁开朦胧的双眼,才发现自己现在这姿势是有多暧昧,有些脸红地爬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你们伺候爷洗漱吧,我也回去洗洗再过来。”
“你给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躺在床上的四四忽然睁开眼睛,沉着声音说。
“四爷,您醒了?”青儿惊喜地看着四四,对着翠儿说:“快去回禀福晋,说四爷醒了。”
翠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拍着手说:“奴婢天天求菩萨保佑四爷,菩萨终于显灵了。”
四四的声音虽然不大,威慑力却一点儿都没有消失:
“都下去,以后没爷的吩咐,以后谁也不许进书房半步。”
青儿和翠儿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这两个月,她们已经习惯了四四的无名怒火,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迅速消失,留下紧张无比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的兰欣。
“你还愣着干什么,伺候爷洗漱。”
兰欣毕恭毕敬地走过去,端起盆,送到四四面前,四四却瞪着她说:“你觉得,爷现在还有力气自己洗脸吗?”
兰欣赶紧放下盆,拿起湿毛巾,帮四四擦脸,她擦得很轻,生怕把他的脸擦破了似的,四四又不满地说:“太轻了,使点儿劲儿。”
兰欣用力擦了几下,又被指责:“太重了!”
好不容易才掌握好力道,再淘洗了一下,?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