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心游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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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的事儿,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忘了吧。”

    周围的衙役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若说在四九城内大人不敢多言也就罢了,这都出了内城四十里了,那些个王公贵族都不来的偏僻地界儿,还有谁让大人连提也不敢提的?便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家眷,那也不至于连个名姓都不能说吧!

    杜大人看看下面儿人,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敢说!那位爷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他方才也看了,庄子人手不太足,万一有个什么,他这儿漏了消息岂不要逃不了干系?杜大人越想越愁,越想越烦,他怎么这么倒霉,不就是出趟差,怎么惹上这么个丢,不敢丢,接,不敢接的热煎堆?

    坐在里正家,杜大人想了想,挥退众人,留下一个心腹。

    “大人,可有什么要小的去跑腿吗?”

    杜大人看看心腹,道:“李三儿,给你个差事,做好了,你小子前途说不准比老爷我还远大,做不好,说不准是个什么下场,你做是不做?”

    李三笑道:“大人,前途什么的小的倒没什么在意的,便是现在跟着老爷吃香的喝辣的便已是小的修了几辈子的福了,还有什么比现在这过得更好呢。大人但有事儿,小的只管着替大人跑腿儿就是。”

    杜大人的脸色好了不少:“今儿这事儿,我在路上想了,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庄子里那位爷在朝野的名声素来是个横的,那暗算老爷我的人却没想到这位爷其实没传言中的那么不堪,让老爷我逃过一场丢官罢职之危。”

    李三愣了:“大人,不就搜一个庄子嘛,咱这也是肃清地方,保境安民不是,再说那庄子从外面看着实在不咋样,怎么就让大人您……”

    杜大人一挥手:“老三,别的,你不用多问,你只记住,那庄子里住的是个贵人,咱一辈子也难结交上的,现有机会奉承一二,也是机会,不妨做多点儿,如果那位爷还像今儿这样讲理,咱这做了,他总会记咱的人情的。这人情送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起点子用的。”

    李三挠头,所以他当不了大官儿,只能当个跑腿儿的吧,这些官儿们成天的琢磨,真是活得不轻省。

    “大人,小的知道了,您就告诉小的应该怎么做吧。”

    杜大人看看李三,点头,他看中李三的就是这一点,不问事情缘由,不多嘴多舌,交给他的差事办了也从不贪功。

    杜大人把李三唤到近前,耳语一番,李三当即便出了里正家。

    杜大人这才又把众人招回来安排搜捕事务,其间再三叮嘱,先前的庄子,要绕着走,谁敢去惹事儿,就他妈滚回家吃自己。下面儿人见杜大人的慎重态度,都不敢轻忽,自是绕着那庄子。

    里正听到一丁半点儿,他知道那庄子住的人是年后搬来的,大车小车地往庄子里搬东西,之后也从没停过,先前上面儿人来他这儿只说住的是个退仕的官员,却没想到今儿这庄子的主人然会让通判大人畏惧成这样,里正一时有些惊疑不定,那庄子住的,难道不是退仕的?这官场不是都讲个人走茶凉?这都退了,虽也得人敬重,却也不至于让顺天府的人畏惧得说也不敢说吧!

    顺天府的差役并里正的惊疑不定于庄子里的一家是没什么影响的,雅尔哈齐送走了顺天府的人,边走边想着要不要把那舒舒觉罗家的小子请来吃顿饭,嘿嘿,让媳妇儿看看,他是多好的夫婿。只是,要媳妇儿给别人做饭,雅尔哈齐又有些不乐意,更何况那是舒舒觉罗家的!当初老太爷他们中意的可是那小子。不过,那小子名义上也算是他师弟,要不然,带一家子去他们家,嘿嘿,这个主意好,媳妇儿比较后,就知道当初嫁给他,是多正确的一件事儿了。

    雅尔哈齐傻笑着到了房,却没见到自己家的女人,一问孩子们,雅尔哈齐便又回了正房。

    看着趴在被子上装死狗的媳妇儿,雅尔哈齐笑出了声儿,不就是被孩子们赢了棋吗?怎么就颓废成这样了?

    走过去靠在床头,把玉儿搂到怀里:“媳妇儿,累了?”

    玉儿懒洋洋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男人身上的纽子。

    “雅尔哈齐,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雅尔哈齐乐道:“爷不嫌你。”

    玉儿白他一眼,“你现在要嫌也晚了,同心珠也用了。”

    雅尔哈齐亲亲媳妇儿的额头:“说到同心珠,媳妇儿,那个到底有什么用?”

    玉儿撑起身子,惊讶道:“我没和你说吗?”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的脸,忍不住又有些走神,不说别的,只是养眼这项福利,就很值了。

    “嗯,你说和蛊一样。”

    “胡说,怎么能和蛊一样呢,蛊哪能和同心珠比。”

    “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你不会真这样想吧,我说,既知和蛊一样,你怎么还让我用?”

    雅尔哈齐搂着媳妇儿的小腰:“让你放心。”

    玉儿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眶有些涩,“雅尔哈齐,我现在很庆幸嫁给了你。”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乐得抱着媳妇儿亲了好半天,直到一只小手在腰上掐巴了,才把满脸红晕的玉儿放开。

    看着大口吸着气的媳妇儿,雅尔哈齐乐道:“那下辈子还嫁爷不?”

    好容易喘匀了气,玉儿虚眯着眼想了想:“下辈子你也不要别的女人?”

    雅尔哈齐失笑:“醋坛子!行,不要,爷没那耐烦去搭理别人。”

    “那好吧,那我委屈委屈还嫁你吧。”

    雅尔哈齐一翻身,压住玉儿的四肢,就挠她的痒,“委屈?嗯?”

    “呵呵,别挠,别,挠,哈哈,我,哈哈,你,呵,不,委屈,哈哈,痒……”玉儿被咯吱得笑得止不住,拼了命地扭动,可惜力量太悬殊,最后只能求饶。

    雅尔哈齐停下手,“那晚上多换几个姿式。”

    玉儿又笑又羞又怒地冲他瞪眼,雅尔哈齐作势要接着挠,玉儿身子一颤:“好,好,你别挠,都行,都行。”

    雅尔哈齐得意地抱着漂亮的小脑袋亲了好几下,对于腰间的拧掐一点儿不在意。

    玉儿看看躺回去的雅尔哈齐,“蛊是单方面的强制,同心珠是双方的制约,也使双方受益。”

    “嗯?”

    “蛊像一根绳子,一头牵在施蛊之人的手上,另一头拴在受蛊之人的脖子上。同心珠像一个屋子,两人都住在里面,屋子可以遮风挡雨,也能挡着夫妻之外的人入内。屋内的夫妻,坦陈相见,一切共享。所以,我的遮掩在你面前一点儿不起作用。”

    “嗯,还有吗?”

    “我修炼的功法,你也分了一半儿去。”

    “啊,有吗?”雅尔哈齐惊讶了,他什么时候分到东西了?

    “有的,你最近是不是五感又敏锐了?”

    雅尔哈齐挑眉,“没错。”

    玉儿点头:“那就是从我这儿分去的,我的灵觉范围变小了。”

    “灵觉?”

    玉儿开始跟他仔细解释灵觉的妙用。

    “怪不得,你坐在房里就知道外面的事儿,原来是这样。”

    雅尔哈齐兴奋了,这个好呀,以后沐浴呀啥的偷个窥就不会被媳妇儿发现了。

    玉儿不知某个男人猥琐的心思,还和他说着当初怎么发现继福晋的诸多暗算的。

    “这么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自食其果?”

    玉儿点头:“自打那年大年三十她用过手段,之后就消停了,必然是对所用之药很有信心的,只看她如今的样子,便知道,那药必是厉害的。”

    雅尔哈齐想起得到的消息,冷笑道:“把阿玛吓得王府也不敢住,她现在必是比厉鬼也不差的,当初在产房也折腾了两天,差点儿连命都送了。这要害你的手段,够狠的呀。”

    玉儿想了想:“恐怕不只如此,当初阿玛哈把产房的人杀光了,必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的。”

    雅尔哈齐把媳妇儿搂到怀里,有些不寒而栗,如果媳妇儿中了那个女人的招,现在……

    用过同心珠后,两人能更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一些激烈情绪,玉儿自然感觉到丈夫的后怕,安抚地摸摸丈夫的脸,“没事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孩子们也好好的。”

    雅尔哈齐亲亲媳妇儿的手:“嗯,你们都好。”

    两人躺在床上想心事,却自有一种安宁温暖的气息萦绕其间。

    “我想起听过的一则消息来。”

    雅尔哈齐皱紧了眉。

    玉儿侧头看看丈夫的脸色,“什么?”

    “太医院有几个疯子,尽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那些药有的能用,有的用了立马死人。”

    玉儿挑眉,这怎么听着像现代那些变态科学家?原来,这古代就有这样的人吗?

    “听你说继福晋的样子,我倒想起太子的宫里当年也有一个相似的事儿。”

    玉儿惊讶了:“太芓宫里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雅尔哈齐一挑眉:“那次听到消息,纯属侥幸,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你是说,这药是太子供应给继福晋的?”

    雅尔哈齐冷笑道:“这个,也说不准,也许,别的阿哥也帮了手呢。”他成天在外面,自然知道皇帝的几个阿哥暗地里的一些动作的。

    玉儿皱着眉:“雅尔哈齐,牵连到太子的事儿,咱忍一口气就过了,他可是皇上心爱的儿子。”

    雅尔哈齐冷笑:“心爱?傻媳妇儿哦,太子长大了,和小时候能一样?二十九年开始,皇上就开始慢慢对他有意见了。”

    “啊?”玉儿傻了。二十九年,太子才多大?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的傻样儿直乐,他知道自己的媳妇儿素来是个不爱琢磨人的,便和她一一解释:“知道汤斌吗?”

    玉儿摇头。

    “汤斌出身前朝阀阅旧族,咱大清入关后,他是最早一批以汉人身份率先入仕的,皇上也重用他做过几地巡抚等要职,据说生活简朴,清正恭谨,实践朱子学说理论,所到之处能体恤民艰,弊绝风清。”

    说到这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雅尔哈齐失笑道:“他的同僚有人称他是‘伪道学’。”

    玉儿听了丈夫这话没什么反应,《朱子治家格言》她是会背的!不过,道学什么的,她是不太知道啦,她觉得,道学,就跟喊口号一样,没错,道学比较像口号!

    “二十五年,汤斌加礼部尚衔辅导太子,与少詹事耿介等为太子讲官,另有旗人达哈塔奉命,与汤斌、耿介一并辅导太子。二十六年六月,以讲失仪,三人俱罚俸之后汤斌改任工部尚,未一月忧惧而死。同年八月,达哈塔亦以他事降级,卒。随后,再不曾有士大夫为太子师。”

    223骄纵

    玉儿听了雅尔哈齐的话皱眉:“当官真麻烦。”

    雅尔哈齐失笑:“不是当官麻烦,是教授太子不易。”

    玉儿想了想:“我四岁的时候见过太子和四阿哥,那时,他看着就有些……”想了想,“……目无下尘。”

    雅尔哈齐轻笑,媳妇儿这词用得可真是轻描淡写啊。太子自幼骄纵,谁人不知?若不然,满汉众臣岂会无一人能为其师!二十六年,太子只有十四岁,汤、耿诸臣被谴,太子自己绝对有不可受教之故。达哈塔以满籍大臣的身份,一同辅导太子,却也一同获咎,获咎缘由是不是讲失仪不重要,这事反应出来的是过于严正刚直的人,无法为太子师,或者说让皇帝满意,又让太子满意的老师可不好找!

    达哈塔获咎后奏言:“臣奉命辅导东宫,诚欲竭力自效,恪供厥职,奈赋性愚拙,动辄愆仪,数日之内,负罪实多。以汤斌、耿介尚不能当辅导之任,况庸陋如臣,敢不即请罢斥。”

    达哈塔真的愚拙、庸陋?他可是顺治九年策试的满州进士,能中进士的,是愚人?是庸人?他官至吏部尚,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平素为人做事自是有章有法的,可一旦开始做太子讲官,数日之内动不动就失仪,动不动就做错事儿?是达哈塔的错?是太子的原因?

    达哈塔奏言后被下部察议。之后,朝臣回奏:达哈塔辅导东宫,为日未久,遽自请罢,规避图安。应革职。当然,达哈塔最后没被革职,皇帝下旨宽免了他。只是,朝臣为什么会说达哈塔规避图安?自是大家皆知太子师难为!

    “你方才不是说有三个人?还有一个耿介呢?”

    雅尔哈齐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媳妇儿的小手,“耿介,嗯,这个人,年纪颇大了。他与汤斌是好友,二十五年被汤斌推荐同教太子,皇上封其为少詹事,入值上房,教授太子法。二十六年,三人被罚后,汤斌改任,他则以病辞归,回河南嵩阳院教育人去了。”

    “啊!”

    不教太子,去教下面院的学生?

    太子师,将来便是帝师,这名头,多响亮!耿介当初愿意被推荐为官,自然不会真的无一丝入仕之意,帝师,那可是名传后世的!这个时代的人,不就想要个名流青史?既然耿介最后辞归后教别人,那说明他不是病得不能教人,而是太子确不好教吧!

    雅尔哈齐笑道:“说这个,只是告诉你,太子的性子不好,由来已久,没见我平日都从不往他跟前凑?”

    玉儿嘻笑道:“我听说有人叫你毒豹子?你是自己性子也不好吧!”

    雅尔哈齐作势要挠,玉儿赶紧把他的手抱在怀里,以免自己遭殃。雅尔哈齐得意地瞄一眼被媳妇儿抱得紧紧的胳膊,媳妇儿长大了呀,跟刚成婚的时候可不一样了,这感觉……

    雅尔哈齐享受地眯眯眼,玉儿见他不吱声儿,又看看他的表情,顿时明白了某人的龌龊心理,一时又恼又羞,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耳朵。

    雅尔哈齐被拽了也不恼,只冲媳妇儿邪邪一笑,眼见小猫脸红了,羞了,被看恼了,爪子要露出来了,才把她重又搂回怀里抚抚炸起来的毛,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毒豹子?嗯,有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有几个惹着我的被我狠揍了一顿罢了。”

    玉儿听他然有这样年少轻狂的时候,有些好奇:“都有谁呀?你然和人打架?那怎么叫豹子?不叫老虎?”

    雅尔哈齐道:“叫豹子,估计由的我名儿来的,至于说毒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下手有点儿重。”

    “有多重?”这些八旗子弟,不是总练骑射?一点儿小伤小痛,应该不能给丈夫封一个“毒”字吧?

    “嗯,骨折什么的吧,也有在床上躺了一两个月的。”

    “啊,雅尔哈齐,那你不是得罪了很多人?”这下手,会不会太狠了?

    雅尔哈齐冷哼道:“得罪?爷可不怕得罪人,他们挨了揍,也没人敢去万岁爷面前哭诉的,为什么?理亏!哼,明着来咱不怕,阴的,咱也有手段,挨了揍还不警醒的,爷让他们一辈子也下不了床。”

    玉儿捂嘴笑,好吧,她是坏人,她听着别人被揍,听着丈夫这样威风觉得很乐,欺负那些坏人总比被坏人欺负了还不能还手强不是。

    “就你这脾气,真遇上太子,会不会起冲突?太子比你可更骄纵!”

    雅尔哈齐懒洋洋道:“爷又不是傻的,什么时候能硬,什么时候要压低身段儿能不知道?再说,我一个亲王的独子,往太子爷跟前凑什么凑?皇上该不高兴了!”

    玉儿在丈夫怀里蹭了蹭,闭上眼,“方才你说皇上二十九年就对太子有看法了?是因为什么呀?”

    雅尔哈齐调整一下姿式,让媳妇儿靠得更舒服,“二十九年七月,皇上亲征噶尔丹,驻跸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犯疾,召太子及三阿哥至行宫侍疾。太子侍疾却无忧色,皇上不高兴,遣太子先回了京。”

    玉儿想了想,怀疑道:“兴许,太子是为了宽皇上的心呢?总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皇上,病了的皇上心情岂不是更不好?”

    雅尔哈齐想了想,摇摇头:“是故做欢颜宽皇上的心也罢,是真的不忧虑皇上的病情也罢,总之,太子那样做是不妥当的。”

    玉儿叹口气:“二十九年,太子才十六七岁,他又打小没娘,后来连老师也没了,没人教导,不懂表达情感,兴许也是有的呢?唉,这也是身边没有教导规劝之人的坏处了,若身边有人告诉太子,他的行为不妥,他又听劝,想来皇上也不会生气了。”

    雅尔哈齐摇头,他倒觉得,是太子娇纵得除了自己谁也不放在心上才是真的。

    替太子想完了,玉儿觉得有点儿对不住总护着自己的皇帝,又站在皇帝的立场想了想。

    “皇上也不容易,这么多儿子,他最疼太子,打小儿教养他,在太子身上花费的心血最多,他这个阿玛病重了,这个最爱重的儿子却一点儿不伤心,病了的人本来就是最脆弱敏感的时候,皇上也是人不是,他也会伤心,嗯,想来也是,要是我病了,普儿还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乐呵,我也会觉得这个儿子不爱我,不关心我,不孝顺我,我以前那么多关心爱护都白费了心了,然换不来儿子的真心爱护,我病了他也不担忧着急,那,这个儿子不是白养了?”

    雅尔哈齐见媳妇儿说着话眉头有竖起来的迹象,不想自己儿子被太子牵累,赶紧说话引开妻子的心思。

    “三十三年,礼部奏祭奉先殿仪注,太子拜褥置槛内,皇上谕尚沙穆哈移设槛外,沙穆哈请旨记档,上命夺沙穆哈官。”

    玉儿正想象儿子不孝呢,被丈夫把心神又拉了回来,“这个沙穆哈真冤,他怕太子,要求记档,皇上就把他的官儿给夺了?”

    雅尔哈齐轻笑着亲亲媳妇儿的小脸儿,“可不就是!以太子之骄纵,礼部把他的拜褥移到槛外,定会记仇,皇上之明,怎么会不知道呢?不当面谕示太子,却严处礼臣,使太子闻之,父子之间,过存形迹。”

    玉儿叹气,天家父子,真麻烦呀。连说个话,也不说透,偏要通过处置下面的人来表示不满。

    “三十四年,册太子妃后,皇上征葛尔丹,太子开始监国,三十六年皇上行兵宁夏,仍命太子守。有人传闲话到皇上耳边,说:‘大子昵比匪人,素行遂变。’皇上回到京师,捉了太子左右的用事之人法办,自此皇上对太子的眷爱渐替渐衰。”

    玉儿想起皇子们的夺嫡,她以前只当是下面的皇子们做了手脚才让太子被废的,现在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帝,太子的关系日渐疏远,皇帝不让人严厉教导太子归正他的言行,太子任性骄纵而不知收敛,下面的皇子们个个紧盯着太子,引着太子犯错或是等着他错了就捅出去,最后,皇上对太子彻底失望,再加上导火索一燃,才终于闹出废太子的事吧!

    唉,谁都有错,谁也逃不过去。叹口气,这事儿,真糟心。

    真奇怪,皇帝为什么不找老师好好教太子呢?虽然她知道,从皇帝到下面的八旗勋贵,个个把教导的老师看成教匠,不是特别敬畏,只是难道皇帝认为,太子会像他一样,不需人督促,也会好好自己用功,自学成才?可皇帝当年内忧外患,和太子现在的情形不太一样吧?

    反过来想,太子还是不如皇帝吧,太子既知下面的弟弟们日益长大,应该更努力才是呀,可他偏不,估计太子是认为这皇位天经地义就应该是他的,从没想过会有被废的一天,所以,才放松了警惕,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由着性子过日子。反正,不论怎么样,这天下以后都是他的,他自然是怎么轻松怎么过,怎么自在怎么来的。

    唉,所以说,人要惜福嘛,太子就是不珍惜自己拥有的,才最后被废了!

    “这些事儿你怎么这么清楚?二十五年,我那年才出生呢,你也不过几岁吧。”难道姓爱新觉罗的,就特别精?

    雅尔哈齐道:“你忘了,我先前是贝子,成婚前又授了贝勒的爵,这该有的属官也都有,找来的幕僚自然会帮我参赞,许多事,自有下面的人收集分析信息,我只需动动脑子,把一些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事连一起想想就能看清楚很多问题了。”

    何着,不只四阿哥有戴铎、邬思道之类的谋士,别人家也有呀!

    玉儿兴奋了,“啊,你身边有很厉害的谋士吗?谁呀,我见过没有。”孔明型的人物呀,玉儿哈呀!

    雅尔哈齐失笑:“成天见着我这个主子你不兴奋,说到一些个下面的人你倒一幅看到大人物的兴奋样子,媳妇儿,你是不是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啊?”玉儿傻眼,“你是个大人物吗?天天和我睡一张床,睡觉会流口水、打呼噜、放屁、磨牙、说梦话的男人,然是个大人物吗?”

    224 坦城

    雅尔哈齐听了玉儿的话恨得不行,他的睡相怎么可能这么不雅?这个女人,故意气他的吧?按着那让人又恼又爱的小嘴儿就是一顿狂亲,直亲到那个女人亲口承认他是个大人物,才松开了压制。

    玉儿得到自由,一下滚到一边,晕红着脸警戒道:“你离我远点儿。”

    媳妇儿不这样,雅尔哈齐也就罢了,媳妇儿一幅小兔子竖着耳朵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倒勾得他兴奋起来,一时饿狼扑食般扑了上去,按住要逃的羔羊剥了个干净,上下其手,吞食怠尽。

    玉儿软起一团瘫在那儿,好吧,这个男人才二十五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她要原谅他,包容他,顺着他……

    玉儿咬牙,她想杀了他!

    心满意足的雅尔哈齐搂着媳妇儿继续先前的话题。

    “媳妇儿,我和你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吧,咱不用惧怕太子。你说,咱要不要回赠他点儿什么?”

    皇帝身子骨还壮着呢,太子一时半刻想要坐上那位子是不可能了,想来还有得等,下面的皇子阿哥们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将来太子忙着与兄弟们来往,想来不会有太多精力花费到他们一家人的身上。而王府里以现在的趋势看,将来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一准得落他头上,虽说他不太稀罕吧,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不是。

    有了世袭罔替这顶帽子,他也能更好地护着妻儿,平日行事只要不太出格儿,便是皇帝也不会轻易发难,到时,一些私下的动作,没有证据,太子便是知道了也不能拿他做筏子不是,何况,他又不傻,不会做得隐秘点儿,让人无法查出来?再说,照这趋势发展下去,将来如何,还未可知呢!

    雅尔哈齐现在的爵位也不错,不过,袭了王位,将来还能传给儿孙呀,他也不能指着以后的儿孙个个是英才不是,庸碌一些的,有了王位,也能自保。

    想着自己那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雅尔哈齐得意地吡牙,他的儿子女儿,个顶个的聪明,脑子好用,至少,这一代,他是不用愁的,大儿子现在就能看出是个有算计的,平日连他这个阿玛有时不小心都得被他抓住痛脚,就像媳妇儿说的,是个天然的腹黑啊。

    雅尔哈齐得意了,腹黑好呀,儿子,肯定不能像妻子这样憨直没心眼儿。至于女儿,去哪儿找一个他这样好的男人给女儿做夫婿?毕竟像他这样全心护着妻子的男人少呀。所以,雅尔哈齐决定,要好好教导儿女,千万不能让儿女像媳妇儿这样,要不然,他这个阿玛就该愁了。

    玉儿听了雅尔哈齐说“回赠”太子的话,皱眉想了半天,终于摇了摇头:“算了吧,这些麻烦人,离他们远点儿吧,我还是觉着清静日子过得省心。”

    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忍不住叹气:“被欺负了也算了?继福晋的药可是太子给她的。”

    自己媳妇儿被人欺负了居然得忍吗?

    玉儿瘪嘴:“自有人收拾他,咱不去架那个火,抽那个梯,皇帝再不喜欢,那也是他自己的儿子,是他们自己家的事儿,咱们还是别多出头吧,咱现在日子过得多美,全大清都没比我们过得好的了。”

    雅尔哈齐失笑,“好吧,咱过得美,咱不希得理他,不过,他这次供药了,我想想还是觉得有气啊?媳妇儿,其实,我们可以偷偷给太子找点儿麻烦,不会让太子、皇上知道的,你说,要不要?”

    玉儿想了想:“太子供药不一定知道是用来害我的吧,不知者不罪,咱们又没有与他有什么冲突磨擦,他没理由对付咱们的,对吧。你也别去费那心思算计太子了,毕竟他是皇上的嫡子,再有意见,皇上却未必愿意见别人算计太子的。再说,咱也没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太子供药的,是吧!”

    确凿的证据?雅尔哈齐摇头,就他的傻媳妇儿这老实劲儿,如果没有她的灵觉,现在还能有个全乎身子吗?早被人嚼巴得没剩多少了吧!算了,媳妇儿既不愿沾那些事儿,想过清静日子自己就顺着她的心吧,大不了,以后他再不着痕迹地扇个风,点个火,把这仇给报了就行了。

    想到灵觉,雅尔哈齐想起来:“咱在说同心珠吧?怎么扯太子身上了?”

    玉儿傻笑,这楼歪得,没影儿了。

    “唉呀,夫妻说话,还管什么目的呢,说哪儿算哪儿呗。”

    亲亲傻笑的媳妇儿,这样毫无顾忌地说话是很轻松,很畅快,不过,要问的,还是得问。

    “我寻思着,听你刚才说的,倒像我从你那儿得了不少好处,怎么没听你说你从我这儿得了什么?”

    玉儿打量丈夫两眼,想了想,摇头:“没有!”

    雅尔哈齐撑起上身,俯视着媳妇儿:“没有?怎么会没有,你不是说互相受益的吗?”

    玉儿乐道:“那是因为你没什么可以转嫁给我的啦。”

    雅尔哈齐皱眉:“听你这意思,怎么爷倒成了个穷光蛋了?还成了个吃媳妇儿老本的玩意儿?”他怎么觉得这么不得劲儿?

    玉儿捂嘴乐:“唉呀,夫妻之间,别计较太多啦,再说,要计较,可就多了,你也知道,你的力气长了,还是和我成婚后的事儿,是吧。”

    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个装丹药的瓶子:“当初在大兴救你,用的是这个。当初一粒丹药没用完,就把你的身子骨儿治好了。”

    雅尔哈齐已经有些麻木了,接过媳妇儿手里的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怎么得的?”

    玉儿笑道:“没用同心珠前,我也不敢告诉你,怕被你当妖孽,现在倒是可以和你说了。我生来能到一处地界,我带你去看看?”

    雅尔哈齐挑眉:“现在怎么就不怕了?”

    玉儿吐吐舌:“同心珠的一个功用是,夫妻命相连,我要死了,你活不了,你要被杀了,我也得跟着陪命。你要是活得够了,要把我火烧了,我也就认命了!”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搂着媳妇儿亲了两下,“以后我会更惜命的。”

    玉儿甜甜一笑,他不说让她多珍重,而说自己惜命,这是说不会因为他让她受牵连呢,她听了心里自是很受用的。

    玉儿唤了黑白雕出来守着,不等雅尔哈齐多问,直接带了他进了空间。

    穿着中衣的雅尔哈齐傻着站在空间里,他娶的是个仙女儿吧!是吧?!

    看着丈夫的样子,玉儿取笑道:“你这接受能力,连儿女都不如。”

    雅尔哈齐一下回过神来,“几个孩子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他在她心里,就这么排不上位?

    看着丈夫恼怒的神情,玉儿吐吐舌,抱着丈夫的脖子亲亲他的薄唇,见他还不乐,又亲;不乐?接着亲,一直亲……

    雅尔哈齐受伤的心被妻子一下一下亲得回暖过来,叹口气:“好吧,饶过你这一次,以后,不许再瞒我事儿了,知道吧?”

    玉儿冲着丈夫甜蜜蜜一笑:“这儿,连我家人也不知道的。”

    雅尔哈齐挑眉,“你三哥,你阿玛,你玛法?你们全家都没人知道?”

    玉儿点头。

    雅尔哈齐心里一下觉得舒坦了、平衡了。想着那个总防着他的叔瑫,咧嘴乐,嘿嘿,现在,自己是玉儿最亲的人了。

    玉儿看看丈夫的表情,好吧,气全消了,所以,男人神马的,有时是很幼稚的,爱比较,爱占位。知道不知道这个空间有什么关系?反正家里人一直用着自己从空间里掏出来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怕孩子们在王府时到处跑出事儿,她只能拘把孩子们拘在身边,她连孩子们也是没想说的。

    为了让孩子们呆在她能看顾到的地方,她只能把他们带到空间来,由着他们疯跑疯玩,小孩子,总不能指望他们静得下来,再说,小孩子,多跑多跳才能快快长大,长高不是。她那时倒不是怕别的,就怕孩子们太小,说漏了嘴,引来贪婪觑觎,说不准会因此造成灭家之祸。毕竟,这样的一个空间,太过于让人垂涎了!也好在,孩子们打小智商高,自己反复说,他们都记得牢牢的,也从未失口,连最亲近的父亲也没说。想着几个孩子早熟的心智,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有责任,有压力,所以,早早的就逼着自己长大?

    玉儿想着这儿,心里又酸又疼,可是,却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这就是代价呀!

    山林里那只大老虎许是闻到人味儿了,从山上快速冲了下来,雅尔哈齐听到响动转头一看,吓了一跳,神情一下变得凝重,握紧拳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挡在妻子面前。这样大的老虎,他可从没见过,现在赤手空拳的,他还真有点儿拿不准能不能护着妻子毫发无伤,可一时也没别的办法,人,可跑不过老虎,只能先迎战了,一会自己先上去缠着老虎,想来,依他现在的力气,至少,一时半会儿的老虎是吃不着他的。

    “玉儿,你回去取刀剑来。”雅尔哈齐怕惊动老虎,说话的声音不大。

    奔跑的老虎感觉到敌意与杀气,停下隆隆的步子,看看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又看看从这人后身伸出脑袋的玉儿,冲着她嗷一声长啸,玉儿也不理身前因为虎啸摆出攻击姿式的男人,冲老虎喊道:“小虎,容容没来呢,你自己玩儿还是跟着我们转悠?”

    老虎一听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没来,一时没了兴致,垂头丧气搭拉着脑袋拖着尾巴往山林走去。

    雅尔哈齐僵在当地,容容?

    这大老虎来找他女儿的?

    小虎?这比头成年大公牛还大的老虎谁给起的名儿?

    老虎那样子,那表情,这是失望?

    这么精怪有灵性的老虎?

    雅尔哈齐猛一下子想起那只大雕来。

    “玉儿,那雕,也是这儿的?”有灵性的老虎,有灵性的雕,这看着就象一家的。

    玉儿笑道:“对,那年去草原,我想着让分明找个伴儿,就放他出去,谁知道,他一高兴,一声长唳,结果,招了事儿了。后来,要不是要让他送信,我都不让他出来。”

    果然,真是一家的。

    雅尔哈齐此时才放松下来,抱怨道:“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儿,害我紧张半天。”

    玉儿想着他先前提醒那句,他这是打算学武松打虎?不过,想着他方才几乎没考虑就挡在她身前,玉儿吸了吸鼻子,抱着丈夫的胳膊蹭了蹭:“你是不是忘了,咱现在可不比以前,命是连着的,你要有个万一,我也是活不了的。”

    雅尔哈齐这才想起来先前媳妇儿说的话来,一时又忍不住皱眉,他在外面,遇到的危险自是比在家的媳妇儿多的,看来,以后真的要更谨慎,更惜命才行了,若不然,岂非要带累了妻子了!

    玉儿带着丈夫看了看就出去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225 长慈

    夫妻俩回到房里,玉儿看看天色尚早,便又赖回了床上。

    雅尔哈齐今儿受的冲击太多,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醒醒神。

    “雅尔哈齐,顺天府的做什么围咱们庄子?”

    雅尔哈齐随口道:“追一个逃奴。”

    玉儿惊讶道:“一个逃奴,值当这么大动干戈吗?”

    雅尔哈齐道:“这个逃奴盗了好些人家了,嘿嘿,舒舒觉罗家的小子,也被盗了。”

    “哦。”

    雅尔哈齐看看妻子的反应,翘起嘴角?

    “媳妇儿,这舒舒觉罗家的小子,也算是师兄弟,咱去他们庄子上看看吧?”

    玉儿有些懒怠动弹:“算了吧,好不容易躲出京城,轻省一年,何苦又去应酬别人!”

    雅尔哈齐听了媳妇儿这话,心里感觉极舒畅,嘿嘿,媳妇儿说那是:应酬别人!嘿嘿,可不就是,舒舒觉罗家的小子可不就是“别人”嘛。

    笑眯眯的雅尔哈齐决定不再为那个“别人”多费心思了,媳妇儿都和自己同心同命了,那些个“别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玉儿莫名其妙看着乐得见牙不见眼的丈夫,他说要去别人家做客,自己不同意,他还乐成这样?那是一开始就不想去?不想去还提什么提?

    玉儿不知道,某人连曾经被她家人考虑过为她结亲的对象也要计较,更不知道,那个人提议去别人家做客,为的只是两相比较后让媳妇儿知道某人自己有多优秀,当然,某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多么小心眼儿、多么臭屁的,当然,顺带炫耀一下幸福这类小孩子般幼稚的行为,某人自然更不会承认啦……

    晚上吃罢饭,弘芝弘英看看哥哥,然后一起走到玉儿跟前,很正式地行礼:“额娘,我们错了。”

    “嗯,我们不应该说额娘没我们聪明。”

    “下棋的时候不应该总是赢额娘。”

    “应该输给额娘。”

    “那样额娘就不会不理我们。”

    “只陪着阿玛。”

    “儿子们以后都让着额娘。”

    “输给额娘。”

    “额娘,你以后还陪我们吧?”

    一边的弘晖捂嘴,弘普扶额,惠容咬紧了唇,雅尔哈齐哈哈大笑。

    玉儿又羞又恼又甜又乐,这俩孩子,是被弘普教的?

    “过来,到额娘这儿来。”

    双胞胎快乐地扑到额娘怀里,

    “额娘不生气了吧。”

    “嗯,英儿和二哥都有认真反省。”

    “我们以后会让着额娘的,额娘,你还和我们玩儿吧?”

    “嗯嗯,你不要只陪阿玛玩儿,阿玛都是大人了。不用你一直陪着。”

    一边雅尔哈齐不乐意了,这俩不孝顺的儿子,挖上他这个阿玛的墙角了?

    “嘿,你俩臭小子,你们现在靠着的那是你阿玛我的媳妇儿,她当然应该先陪着我。”

    “阿玛,你长大了。”弘芝反驳。

    “阿玛,不是小孩子才会成天要额娘陪着吗?”弘英表示怀疑。

    “阿玛,实在不行,咱们还和先前一样一起吧。”弘芝觉得与其让阿玛把额娘抢走,不如分他一点儿。

    “嗯嗯,一起一起,”弘英觉得二哥这个主意好。

    雅尔哈齐眼珠转了转。招招手把俩孩子叫过去。

    “你们几岁了?”

    “两岁!”双胞胎异口同声。

    “知道你大哥两岁的时候什么样吗?”

    两小一起摇头。

    “你大哥两岁时可比你们懂事多了,自己和你姐姐玩儿,给你们额娘留了许多时间休息,你们现在这样成天要额娘陪着,你们额娘都累坏了。”

    一边的弘普冲着房顶翻了个白眼儿。

    弘芝弘英咬着手指头看看大哥,看看额娘,又看看阿玛。

    额娘让他们学大哥,阿玛说大哥两岁的时候不缠额娘,那,他们也不能缠着额娘了?可是,他们想和额娘在一起……

    玉儿看两个孩子为难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儿,嗔了丈夫一眼。

    “芝儿,英儿,好乖,额娘忙完了家务,就来陪你们好不好?你们脑子聪明,额娘很高兴,额娘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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