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玄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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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玄 作者:rouwenwu

    轻轻印下一吻,“今日让她们来,也不为别的。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也得立立规矩。”

    琴璇闷闷应声。却听胤禟又道,“讨厌谁你就说,别委屈着自己。”

    琴璇有些气恼,“我也没单单讨厌谁,只是觉得——”说到一半儿却又说不下去了,心里埋怨,这个见鬼的年代,三妻四妾无比正常。要求男人专一,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己又能强求什么?

    听得耳边胤禟问道,“觉得什么?”琴璇心里叹了口气,转开话题,“哪儿都能睡,为什么要在我这儿?我——又不能服侍,身上一股药味儿的,也不嫌难闻。”

    胤禟嘿嘿一笑,“——就是喜欢你陪着。”听见琴璇哂笑,才低低叹道,“偏你脾气怪异,讨厌房中留个人上夜。我若不陪着,夜里你口渴了,找谁要水喝?”

    琴璇微微一怔,不由心头一阵感动。停了停忽然说到,“我看看。”

    胤禟一愣,又听她轻声解释,“肩膀。”

    虽是隔着衣服咬的,黑暗中胤禟肩头的齿痕依然清晰可怖,胤禟低笑,“这若是让人知道了,会不会治你个‘咬伤皇子’之罪?让我想想,按大清律,该怎么惩罚呢?”

    琴璇伸手轻轻抚了上去,片刻道,“罚我做你的福晋,一辈子陪着你,你可满意?”

    胤禟呼吸粗重起来,忽然起身下床,捞起外褂披上。声音略微有些急促,“我回书房睡,春纤来给你上夜,你早些睡吧。”

    琴璇有些讶然,“你——怎么突然——”

    却听胤禟咬牙道,“你个傻东西,真当我是柳下惠了不成?”

    转眼一个月过去,时间流逝到十一月。这日大雪纷飞,园中的梅树却开得正好。琴璇抱着带着虎头帽包得严严实实的茜儿,立在庭中赏梅看雪。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肩头覆上了大毛斗篷。“格格是成心让我们不得安生!身子才好了,这大冷的天儿就立在雪中挨冻,九爷知道了,不得揭了奴婢一层皮!”

    琴璇笑吟吟把茜儿递给春纤,瞥了她一眼,往回走去,“知道啦!瞅瞅咱们茜儿,一见你来小脸儿都皱了。定是心里在念叨呢,这春纤姑娘可真是会大惊小怪呀,赏雪都不得清静!”

    春纤涨红脸,瞧着怀中的茜儿低声道,“才不会呢,茜格格多么听话,一点儿都不像她额娘,只知道让人担心!”

    琴璇横她一眼,春纤却轻轻叹气,“格格,您同九爷这好一阵恼一阵的,真是让我们这些奴才揪着心。眼下好不容易和好了,您也见着九爷对您的心思了,可千万别再不知珍重了。春纤知道,兆佳主子又有了孕,您心里不好受,可也别这么折腾自己啊。您今儿一声不吭,跑到这园子里来赏梅,万一着了凉,受罪的不又是自己么!”

    琴璇皱皱眉,“谁说我是因为这个!”足下加快了脚步。心头的莫名情感却萦绕不去——虽然算算日子,兆佳氏是在自己同胤禟和好之前怀上的,虽然自己同兆佳氏感情不错,可为什么,还是莫名其妙地难受呢?

    傍晚胤禟来,琴璇微笑着起身朝他福下,“恭喜九爷了,多子多福!”

    胤禟皱皱眉头,撇嘴道,“又在这儿假模假样的,心里难受就说呗。”

    琴璇立起转过身去,牙缝里挤出一声,“岂敢。”

    胤禟从身后揽住她,方欲开口便听帘外茜儿“哇”的一声大哭。琴璇连忙扯开他奔出去,顾不得身后胤禟脸色铁青,“磨人的丫头!”却不知是说琴璇,还是说茜儿。

    片刻后琴璇抱了茜儿进来,冲胤禟笑道,“我道是怎么,原是这孩子尿了,||乳|娘还当她饿了,一个劲儿给她喂奶呢!”胤禟阴沉的脸色稍稍平复了些,又听琴璇轻声惊叫,“胤禟快瞧,茜儿出牙了!”

    五六个月的孩子正是长牙的时候,琴璇好奇的把手指放在她嘴边,却被她一下子咬住,轻轻痒痒地咬得琴璇直欲发笑。胤禟凑近,摇头笑笑,忽地问道,“不生气了?”

    “啊?”琴璇一颗心扑在茜儿身上,显然早已忘记,“生什么气?”

    胤禟当然不会提醒她,轻轻将她的手从茜儿嘴中抽出,扬声吩咐传膳,又对琴璇轻笑道,“快吃了饭,有好东西给你看。”

    琴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胤禟书房旁边的小阁中,竟然放了,放了一架钢琴!琴璇扭过头看向胤禟,见他了然一笑,低声问道,“喜欢?”

    琴璇大大喘了口气,“这——是皇阿玛赏你的?”

    胤禟嗤笑,“当然不是。还记得穆景远穆先生么,我托他帮我从那大不列颠国购来的。”

    琴璇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却见他眸中划过一丝伤痛,“这是第二架。原来那架,本想那天送你,谁知道你这个狠心的丫头跟人家走了,我一生气,就砸了。”

    琴璇怔忡,胤禟见她这样急了起来,“我不是怪你,你只说,喜不喜欢?”

    琴璇恍惚点点头,胤禟一笑,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怀中摸去。待琴璇回过神来,腕上已被套了一个玉镯。胤禟拥住她,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叹出声,“锁住你,以后不许再跟人家跑了!”

    琴璇低头看着这镯子,不似一般的圆滑,上面还雕着花纹,环环相扣,真如锁链一般。镯子像水一样透明润泽,只是玉中还夹杂着一丝红色。胤禟低头解释道,“这是高原血玉,极其难寻,也极有灵性。可别小看这玉镯,这是慧通法师送我的,说是与我有缘,送给我妻能保一世白头,可不金贵!”

    琴璇一怔,慧通法师?隐隐约约忆起那丛花,不是说花种也是慧通法师送的么?事情为什么这么巧?倏然间又想起,自己迷失在那紫色漩涡之前,似乎踢到了什么。难道……

    胤禟看到琴璇出神,皱皱眉头,正欲发问却见琴璇一下子紧紧环住自己的腰,不由全身一僵,低头望向琴璇,正对上她的眼睛,澄澈而坚定,“胤禟,我会陪着你,过完这一辈子。今后便是你赶我,我也不会走了。”

    胤禟一窒,伸手抚向她脸颊。不料琴璇却松开了他,朝他笑道,“胤禟,我给你唱首歌可好?”

    胤禟只得讪讪放下手,看了眼琴璇,唇角勉强勾出一笑,“求之不得。”

    琴璇坐在钢琴之前,手轻轻抚上光滑洁净的键盘,心中忽然安宁得很,似乎所有的犹疑、紧张,此刻都放下了。得夫如此,女复何求?便是为他舍弃了一切,又有什么不值得?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琴声缓缓停下,琴璇立起,朝胤禟笑道,“我唱得如何?”

    胤禟走近她,不再犹豫。一把揽过便深深吻了下去,温柔又霸道地侵占着满口芬芳。琴璇只觉身子一软,失去力气,只能随着他,本能地回应着,直到呼吸不畅。胤禟缓缓松开她,却不容她远离,额头相抵,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喘息着,羞涩着。琴璇不敢抬眼,低头却发现不知何时领口的扣子已被解开了四五个,不由大窘,推着胤禟嗔道,“你真是!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不顾的,万一被人——”

    话语未落便被打横抱起,胤禟转过屋中的屏风,屏风后竟是一张精美的床。琴璇被放到床上,不由微微恼怒,“你!你一早儿打得什么主意!”

    胤禟邪魅一笑,已哑了嗓子,“就是这个主意。”

    第五十一章 春儿

    一晃眼已是初春。和风徐吹,御花园中的柳梢也都探出了青黄颜色。琴璇同茗凤从宜妃那里出来,在这暖暖的天气里,不由心情舒畅。瞥了眼身边的茗凤,见她面色阴沉,不由笑道,“都一早上了,就没见你眉头舒展过!到底是哪个胆子大不要命的,敢惹咱们八福晋?”

    茗凤顿了顿,扬眉笑道,“你都看出来了?怪不得刚才姑姑一直瞄着我呢!我还当是哪个又嘴快透风了。”

    琴璇蹙额,“是因为什么?”

    茗凤一笑,眉眼中天然的骄傲和不屑又流露出来,“还能为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呗!你也知道,老十四成婚一年出头,府里两个侧福晋都各有了一子一女,眼下娉婷也怀上了。才我去给胤禩额娘请安,她又拿这个说事儿。倒是没有明说,话里话外的那意思还不明摆着!不就是嫌我至今生不出儿子,又挡着拦着不给胤禩纳妾。自个儿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低声下气上赶着,这会子倒瞧不上我了!”

    琴璇默然。良妃出身低贱,往年节宴上自己见过两次,温和而怯懦,低眉顺眼的是有些小家子气,连自己都怀疑她是怎么会成为康熙的妃子的。怕是也因为这个一向被茗凤瞧不起,当着胤禩的面还好,私下里提起她,可是连声额娘也不肯叫的。可如今,连这样老实软弱的人都会数说茗凤,恐怕茗凤善妒的名声已经不小了。纵使茗凤性格再要强,面对滔滔众口,又能抗得住多久呢?

    却见茗凤皱了皱眉头,神色少见的担心犹疑,好似在自言自语,“是不是真的,我不能生呢?”

    琴璇惊异,扯了她的手问道,“成婚这么久了,你就没找个太医瞧瞧?”

    茗凤一撇嘴,“那帮子废物,若瞧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儿,我还用这么费劲儿!”

    琴璇叹气,茗凤却甩甩头,“不说这个了。听人说今年新进的一批秀女资质都不错,留宫住宿的那几个更是出色,咱们去静怡轩瞧瞧?”

    琴璇皱皱眉头不愿去,这些留宫住宿的女孩儿,将来不是封妃封嫔,也大都成为皇子阿哥的福晋格格。又不是新鲜事儿,忙忙地跑去做什么!

    茗凤不依,扯着琴璇上前,一边低声说道,“怕什么!不过去看看而已。听人说那几个丫头个个儿本事不小,眼见着册封无望,都会早早的拣个高枝儿栖下。你就不怕,你们家九爷被哪个狐媚子缠上?”

    琴璇哑然一笑。脑中忽然想起某些流言——最近八阿哥胤禩似乎看中了这届的一个秀女,仿佛是什么张大人的女儿。看来今日茗凤担心胤禟是假,担心胤禩才是真的。便也由她扯着向前走去,——茗凤是个火爆脾气,万一到时“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自己在旁边说不准还能起个提醒的作用呢。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琴璇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脑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林妹妹。可不是像么,这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年纪,身材纤柔,一身浅绿色宁绸春装上彩绣着白色折枝牡丹,衬得那张连身为女子的琴璇和茗凤都不由惊艳的脸蛋,愈发白皙娇嫩。她就那样站在一片青翠竹林之旁,眉毛似蹙非蹙地怔怔出神。阳光柔和地洒下,一时竟让人辨不清那是不是不小心堕落人间的仙子。琴璇同茗凤远远看着,良久茗凤才低声道,“难道,这就是那个春儿?”

    琴璇皱眉问询。茗凤睁大眼睛,“你没听说?这事儿京城里都快传疯了!说是太子爷看上一个今年应选的秀女,打通多少关节想给她免了选,谁知道阴差阳错的还是选中留宫了。我看啊,怕就是她。这可难办了,瞧这模样,便是皇阿玛见了也由不得不动心吧?”

    琴璇心头不由一紧,耐不住问了一句,“这是谁家的女儿?闺名是什么?”

    茗凤思索了一会道,“谁家的我可记不清了,只知她是个汉军旗的,姓杜,名字可不就唤作春儿么!说是打小儿在南边养大,怪道这样水灵娇柔。”

    琴璇心头稍安,看来不是那个身为康熙妃嫔却与太子私通的郑春华。不由自嘲,是与不是,与自己何干?况且历史本就杜撰的多,郑春华或许本就是个子虚乌有的人物呢!

    扯了扯茗凤准备离去,却一下子被茗凤推到假山石后。琴璇抬眼见她神色专注地偷偷向外望着,不由也起了好奇之心,微微探身出去。却不由一惊,——远远地杜春儿身后,静静立着的——竟是胤祥!

    杜春儿显然并未发觉,仍旧神游天外。而胤祥,竟也这样一声不吭地站着,眼神专注地投在春儿身上,全然不复往日的豪爽快意。虽只是立着,琴璇却清楚地看到他神情中毫无顾忌地倾泻着浓浓的温柔眷恋。暖暖阳光洒在二人身上,男的俊朗潇洒,女的娇柔温婉,竟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琴璇歪头瞥见茗凤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皱了皱眉,扯她袖子。堂堂福晋做这种偷窥之事,她还真是乐在其中。却见茗凤不耐,扯掉她的手眼睛仍旧向外叹去。琴璇只得无奈地立在她身后,心里不由担忧,太子——春儿——胤祥,扯到这个圈子来,不知又该生出多少麻烦!

    那春儿终于觉察到胤祥的存在,飞红了脸向他福身。琴璇看见胤祥朗朗笑着,神情却有些不自然。一时又不知说了什么,春儿竟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抽身离去,竟被胤祥一把扯住!琴璇不由大惊,却见那春儿回头,冷着脸开口,就是一两句话,竟让胤祥热切的神情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死灰。琴璇眼见着春儿离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怔怔呆立的胤祥才弯腰捡起她不慎落在地上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怀中。那一脸的茫然无措让琴璇胸口一窒,胤祥,竟是如此伤痛!

    耳边却听茗凤感叹,低低的声音却难掩幸灾乐祸,让琴璇不由厌恨。“可真看不出,老十三也会这样急色!看来,真该给他娶个福晋了。”

    琴璇皱紧了眉,不想再呆下去,转身预备离开。不料脚下窸窣的声音却被胤祥听到,“谁!”

    茗凤和琴璇都不由一怔,无可奈何只得转了出去。胤祥看见是她们,眉头一皱,却仍是打了拱,“八嫂,九嫂。”

    茗凤笑笑,若无其事,“原来是十三弟。这么紧张做甚?这大好的春光莫不是不许别人赏玩?我同你九嫂好容易起了意过来走走,就被你这一声吓了一跳!”

    胤祥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眼瞄向琴璇,琴璇虚心地低下头。却听胤祥平稳的声音,“如此,是胤祥唐突了。八嫂,九嫂莫怪。”

    茗凤挥了挥手,“罢了!我也乏了,今儿这踏青就到这儿吧。才想起禀了惠母妃要去请安,琴璇,跟我一道儿吧?”

    琴璇摇摇头,“我还是回额娘那儿吧。跟胤禟说好了,一会儿他来接我。”

    却听胤祥插话,“正好,我要去德妃娘娘那儿。九嫂,我同你顺路,送你过去吧。”

    琴璇想要摇手回绝,胤祥的眼神却阻止了她。无奈只得和茗凤分开,同胤祥一起转身走去。

    胤祥一路无话,琴璇心中却是别扭。隐隐约约为他感觉不安,那春儿既然是太子看中的人,京里又已风言风语传遍了,胤祥夹在其中,恐怕对他没有半分好处。可若自己开口,不是明摆了说自己偷窥么!一路上盘算不定,眼见着延禧宫近在咫尺,不由烦躁。却听胤祥此时开口,声含无奈,“琴璇,你帕子要扯碎了!”

    琴璇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帕子已被“蹂躏”地不成样子。只好尴尬笑笑,胤祥停了脚步,“我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担心。”

    琴璇怔了怔,抬头看着他,想要劝说的话顿时全部出不了口。勉强一笑,“胤祥,你真得很喜欢她么?现在放弃,还来不来得及?”

    胤祥定定出了神,好一会儿才道,“我原以为我不会是个缠绵于儿女之情的人,时至今日方知世上果真有‘命运’二字。别说现在,打从我看见她第一眼,便已经来不及了。”

    琴璇皱紧了眉头,无可奈何地笑笑,“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胤祥却摇了摇头,“不像你想得那样。我——她是个好女子,不止是长相出众。”

    琴璇颔首,犹疑了会儿又说,“既然如此,你还是早想办法吧!你也知道太子,——夜长梦多啊。”

    胤祥苦笑,“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做一切岂不都是自作多情?”

    琴璇哑口,只得转了话题。“今天的事,都被我们看去了,真是抱歉得很。”说罢又急忙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胤祥看她一眼,摆摆手,“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我信得过你,可八嫂,谁也不敢说。”

    琴璇轻轻叹气。依着茗凤的直冲性子,要瞒住此事还真不好办。垂首思量,却听胤祥笑了笑,“只顾着说我的事儿,倒把正事儿忘了。喏——这是四哥让我转交给你的。”

    琴璇一愣,看到胤祥手中拿着的竟是自己留在胤禛那里的悦来的凭据。迟疑接过,偷眼觑着胤祥,他却了然一笑,“跟四哥这么些年了,他的事,从来瞒不过我。”

    琴璇红了脸,胤祥低声说道,“你不必如此。四哥没有怪你的意思,——他早就料到了,你是必定会回到九哥那里的。”

    琴璇略有些讶异,却听胤祥一叹,“你放心,四哥已经放下了。若不如此,他岂会派人送你回京?四哥说,你的心已经不在了,留个人有何用处?”

    琴璇赧然,正欲开口,胤祥却朗声一笑,“九哥,我把嫂子送回来了,怎么谢我?”

    琴璇一惊,抬头果见胤禟刚刚走出延禧宫门。连忙朝胤祥一笑,低声道,“帮我谢谢他。我先走了。”说罢转身,胤禟已经走近。琴璇站在他身旁,听他笑道,“如此多谢十三弟了!今早皇阿玛还说要给你指婚,改日十三弟大喜,九哥我一定送上一份厚礼!”

    琴璇听到这话不由一怔,偷眼看去果见胤祥面色一白,却又爽朗地笑,“九哥肯破费,十三敬谢不敏了!”

    胤禟坐在桌旁,手里拿着厚厚的账册,眼睛却瞟着坐在床上的琴璇。琴璇手中捧着一本书,却也同样心不在焉,小半个时辰过去竟一页也没翻动。胤禟腹内不由涌上隐隐怒气,却见她忽然撂了书,长长出了口气立起身来,朝墙角放着的两个木箱走去。眼见得她第一百零一次拿着长长的单子核对箱中的东西,胤禟再也按捺不住,走过去长臂一捞将她禁锢在怀中,头埋入她颈中,细细嗅着那甜香迷人的味道。

    琴璇挣了挣,发现是徒劳后只得无奈的开口,“胤禟,别闹了。我忙着呢。”身后的人却不应,兀自收紧了手臂。琴璇泄气,——打从他答应了自己之后,这两个月胤禟还真是缠得紧,耍起赖来比孩子还粘人。若不是还要上朝,只怕他一步也不会放自己离开。耳边胤禟的呼吸渐渐紊乱粗重,琴璇心头不由一紧,忙用力推开他的脸,“别闹!我还没收拾完呢!”

    胤禟沉了脸,隐隐含怒,“哪儿就那么多好收拾的!见天儿收拾,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那两个烂木箱子!”

    琴璇瞪眼瞅着他,忽然“噗嗤”乐出声儿来。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道,“还有两天就要走了,总也得把东西点齐。不然在外面缺东少西的,玩儿着也不爽快。”

    胤禟怒气未消,“少了东西用你就赶快回来,这样子收拾了满满两箱,是不是打算走了就不回来?”

    琴璇皱皱眉,“怎么这么大火气,不是早就说好的事儿么!我不过是出去玩些日子,成日呆在京里都要闷死了!再说,你在我身边儿放了那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胤禟不语,忽的扯她入怀拥紧,闷闷说道,“我反悔行不行?不许你去了,就乖乖呆在这儿,一步也不许离开我!”

    琴璇心里也生出怒气,推开他赌气道,“你怎么这样!当初是谁答应的我,说什么我想要怎样都行?早知道就不能相信你,你就是个骗子!”

    胤禟无话可说,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连孩子都带走,也不告诉归期,让人怎么放手!”

    琴璇气恼地抿了抿嘴,“我又不是不回来!你还要我怎样?整日在这里等着你的那些侍妾一个个儿的来给我请安,看着她们想尽办法吸引你的注意,我烦了行不行!当奴才的还能轮着休息呢,就不兴我给自己放个假?”

    胤禟脸上浮起歉疚,琴璇却别开脸不看他。兀自开口,“反正风声都放出去了,九福晋过两天回盛京老家,我可是走定了。”

    胤禟懊恼,琴璇见他如此,缓和了口气,“你放心好了,玩累了我就会回来。你在江南江北这么多产业,就当我帮你巡视一番好吧。”

    胤禟默默环住她,半晌才闷声开口,“常写信回来。”

    琴璇点头。

    胤禟又道,“在外边小心些,别一个人。”

    琴璇应声。

    胤禟再说,“不许随便跟别的人说话,——尤其男人。”

    琴璇哭笑不得,胤禟却凑近她,“听见没!”

    琴璇只好点点头,“听到了!”

    胤禟犹自说道,“听到也没用,你从来就不听我的话。瞧你今儿个,跟老十三又不知说些什么,回来就发呆。你说你是不是成心的,成心刺我?”

    琴璇一怔,俄而又恼怒道,“你还不是一样!拿着人家做给你的点心讨好我的茜儿,她才多大,哪里就会吃点心了!你就显摆吧!”

    胤禟闷笑,琴璇却更加恼恨,“我告诉你,我不在这些日子,你爱宠谁宠谁。等我回来了,你再敢把你那些风流韵事折腾到我眼皮子底下,就别怪我绝情!”

    胤禟忙服软告饶,琴璇却不理不睬。胤禟见状,只得不管她挣扎,牢牢将她收入怀中,“我哪儿敢再犯?只这一次,就够我受的了!你还真是有办法,这京里还有哪家的福晋,一恼了连家都不要了!我真怕了行不行?”

    琴璇瞪他一眼,也懒得再计较,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明白。耳边胤禟又不放心,“那个册子要收好了,上边都是我的亲信。还有印鉴,出了事千万亮出来,省得吃亏。”

    琴璇连连点头,口中奇怪着,“我怎么以前就没觉得你这么絮叨呢?又不是多大的事儿,都念叨两个月了!”

    胤禟苦笑,“小没良心的!”一边在她颊上印上一吻,却被她馨香的气息扰得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唇骤然灼烫起来,手里也开始不规矩,待到琴璇发觉,已经利落地解开了她上衣的盘纽。琴璇推着他,薄怒着,“你怎么回事?都说了我还没收拾好。”

    胤禟却不管不顾,缠着她倒在床上,温存而急切地索取着,霎时迷乱了所有。琴璇也不由心里慌乱起来,只觉身上热得难受,微微喘息着却听胤禟口中喃喃,“怎么办呢,我好像——要不够你。”

    第五十二章 鱼雁

    胤禟:

    我已经到盛京了。一切安好,勿挂。说实话,我现在后悔带了这么多人出来,行动太慢了。盛京只不过是第一站,这就走了近一个月。好在已经到了,掩人耳目的目的想已达到,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呵呵。

    今天游赏了著名的“盛京八景”,我尤喜欢“辉山晴雪”。隔着十余里就能见到,山上雪压青松,好似白玉嵌翠,一座座雪白的顶峰映衬在蔚蓝色的天幕下,太迷人了!“浑河晚渡”也不错,鸟落空林、轻舟古渡,这样幽静的黄昏在京里真的是难以寻到。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安谧的味道,还有——自由的气息。好珍贵呀,我都舍不得回去了!

    茜儿最近乖了许多,夜里不常闹了。这些日子可把王嬷嬷累坏了,白天黑夜的不得休息。大家都还好,只是你怎么偏让方材跟着我呢?我还从没发现,这家伙这么烦人,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叨着“九爷叮嘱了……”“福晋您不能……”,弄得好像还在京里一样,规矩真是大!我如今真是避他唯恐不及呢!

    我预备在盛京呆上三日,然后就南下。心里真是憧憬呀,北国风光,南方韵致,迫不及待地想要领会。有闲又有钱,太愉快了。呵呵,可惜了,这么畅意的生活,你却不能享用,是不是很羡慕?

    你那边都还好吧?怎么会不好呢,倚红偎翠,软语娇香,羡煞天下男子啊!好好享受啊,可别辜负了那一院子的芳心。

    琴璇

    康熙四十五年四月于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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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

    我现在在泰山脚下。今天太累了,从天不亮就开始爬山,直到筋疲力尽才雇了轿子上去,可惜还是错过日出了。不过终于算是体会到了“小天下”的感觉,不虚此行。

    想来朝里已是知道了吧,山东今年大旱,千亩良田都荒芜了。如今大小城郭,虽说不上是“饿殍遍地”可也已经令人触目惊心了。走在路上,随时可见饥饿的百姓,满面菜色,很是可怜。想想京里的达官贵人,足不出户,哪里知道百姓生活的艰难!我把身上的银两全散了,只可惜今日出门带得不多。别又说我这样做容易惹人注意,看着他们的惨状,真的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离开。我听说皇阿玛下旨免了山东的逋赋,又拨粮接济,可是这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真是难受,看着这么多人流离失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现在就催我回去,这才多长日子?我还什么都没看过呢。再过些天吧,累了我就回去。

    对了,茜儿断奶了!嬷嬷今日喂她吃了些细粥,瞧她“吧唧”的样子,真是太奇妙了!多希望你能看到!

    琴璇

    康熙四十五年八月于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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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

    南京太好玩了!我已在这里盘桓了小一月,仍旧没有玩够。不愧是六朝古都啊。玄武湖、鸡鸣寺、燕子矶、夫子庙,还有那香飘十里的秦淮河,每一处都足以引发无数的怀古幽思。南京的小吃也很好吃,鸭血粉丝汤、糖莲藕、鸡汁汤包、盐水鸭,比京里的南京馆子味道正宗多了。怎么办,我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你一日三封信地催也没用,别拿什么“大家都开始怀疑”的借口哄骗我,以你胤禟的狡猾,还能搪塞不过去?外面如斯美景,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还有你信不要写得那么勤啊,我来不及回的!真搞不懂,你不是挺忙得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闲工夫写信呢?

    看在你似乎有点诚意的份上,附信赠上宝宝茜儿香吻一个。

    琴璇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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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禟:

    “锦绣坊”是你的生意吧?你可真行,那可是苏州最大的绸缎坊啊,生意都做到这里来了!我今日去那儿,方材跟着我。没成想那锦绣坊的掌柜竟认出他,慌得我躲闪不迭。不过你这布庄的绣品可真不错,江南女子,果然不仅生得千娇百媚,还心灵手巧。咱们府里的陈氏就是苏州人吧?自然也是极好的,只可惜便宜了你。

    茜儿正在刻苦努力地学习说话。已经会叫“额娘”了,聪明吧!

    对了,我最近发现,侍卫里那个姓成的,似会对秋纹十分关心,秋纹这丫头好像也动了心!我眼瞅着那成侍卫长得不错,人品也过得去,秋纹若能跟了他,也算得一桩美事。春纤秋纹这两个丫头,打小儿跟我一起长大,对我死心塌地,眼下年纪也大了,真希望她们两人也能尽早找到好归宿。

    你还好么?今年不回去过年了,在信里给你拜年喽!祝你安康、发财、快乐,当然还有多妻多妾,多子多福!苏州这里也热闹的很,我准备在这里过了年再去扬州还有无锡去转转。

    天气冷,记得加衣服。

    璇

    康熙四十五年十二月于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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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禟:

    太令我惊讶了!你居然……要知道,我捧着你的信足足看了三个时辰,才弄明白你到底写的什么文字。你是何时学了英文?是不是只会用二十六个字母吧!所以不得已只能用英文字母来拼写满文。要知道,满大清上下怕是再找不到一个人读得懂这信了!你还真是——亏你也不脸红,还逼着我跟你一起用这所谓的“专用文字”!我也真是服了你了,用毛笔还能写得这么清楚!

    生我的气半个月也没有信就罢了,这次洋洋洒洒写了这样一封难懂的信竟然就为了责备我!亏我还好不容易、头昏眼花地译出来,太失望了!又是催我回去,你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怎么从来就不说说京里的事给我听呢?

    今天游西湖,没我想象地有意思,玩到一半就没兴致了。一准是让你催的,害得我玩不尽兴!不过大闸蟹还是很好吃的,可惜还没到季节。

    你派人送来的生日礼物我都收到了,其实何必,反正我迟早还要带回去的。不过给茜儿的那件黄|色小褂倒是很好看,也很合身。茜儿穿上乐得手舞足蹈的。

    璇

    康熙四十六年四月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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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

    我没给你回信,你就不给我写了?都三个月了!你怎么回事,在生气?

    我现在在福建,这里山真多,路十分不好走。茜儿怕是因为受不了路上颠簸,今天吐了好几回,看得我也不舒服了。

    总算到了福州,找了家馆子想尝尝这里的名菜佛跳墙,可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莫名其妙得让我心里发慌。春纤也觉出来了,可又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结果一顿好好的大餐都没心情享用。出了饭馆,方才告诉我,他看到有个人的背影像极了四哥府上的管事,说得我一阵冷汗。我私自出游这事不会被发现吧?四哥府上的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心里慌慌的,接下来去哪儿呢?

    璇

    康熙四十六年十一月于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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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

    你总算来信了。为了报复你,我也决定三个月之后再回信,今天总算到三月之期了。

    我上次说的,你不要担心。我想那个管事应该只是觉得好奇吧,他也许只认出了方材。我现在知道,福州知府是戴铎,也许他是来找他的也未可知。

    我现在在大理,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这么美,美到我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都是蓝天、青山、绿水,还有漫天漫地的花。一切就好像画一般,——画哪里有这么美好!民风也十分淳朴,小伙子和姑娘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山里时时响着动听的情歌声……胤禟,有朝一日,如果你不再是皇子阿哥,我也不做这劳什子福晋,我们来这里隐居好不好?不过,人家这里的姑娘看重的可是男子的歌喉,你会唱么?这么久,都没听你唱过歌。

    茜儿早就会跑了,调皮的很。今天一不小心跌倒了,压到一丛花。胤禟,您能想象,那画面有多可爱么?

    胤禟,我发现——我好像开始想你了。

    璇

    康熙四十七年二月于大理

    第五十三章 忧伤

    正午已过,京城六月的天气此时仍旧让人燥热。耳边喧哗,藏蓝色的轿帘挡不住阵阵暑气,扰得人心神烦乱。端坐在轿中的人闭着眼睛凝神思考,微微皱起的眉头却透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刚才在八哥那里用了午膳,倒是热闹了一场。一月前齐世武成了四川陕西总督,今日圣旨又颁下,王鸿绪出任了户部尚书,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八哥此时可谓是春风得意,一向淡然的脸上竟也掩藏不住得意之色。这也难怪,他现在上有皇阿玛的重用,下有百官的拥戴,数年的处心积虑终于见了成效。府里去年新纳的两房妾侍也争气,才一开春便有了一子一女,堵住了闲人的口,怎不令人如意!如果刚刚商议的事能够成功,那么此后——

    唇角轻轻勾起,眉头却蹙地更紧了。自从索额图事发,那个人倒是收敛了许多,虽然这改变不了他的无能,但毕竟在皇阿玛那里仍旧占着上风。如今想要拿他的错处,竟不简单。这次的事,可谓是天赐良机。只是要拿捏得当,挑个合适的机会捅出去,也要煞费心思。

    轿子慢慢放了下去,睁开眼,便有人掀了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躬着身子的贴身太监忙递上了冰好的帕子,一边打着扇子,“爷您回来了。”

    胤禟走下轿,随便“恩”了声。大步前行,走到门槛处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何玉柱,福晋今日可有信来?”

    打着扇子的小太监忙低了头,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爷的话,今日仍旧没有。”不出意料地看到主子脸色变得阴沉,连忙收了扇子,垂着首回道,“方总管传信说,福晋安康,一切都好。”

    胤禟脸上更加沉郁。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她过的倒是不错!这都四个月了,不知道又在赌什么气,竟连封信都不来!早知如此,当时真不该放她出去!这野丫头,到底是玩疯了!

    何玉柱偷眼觑到胤禟眼神阴戾,嘴唇紧抿,不由胆战心惊。咬了咬牙,仍旧硬着头皮说道,“爷,回书房吧!这毒日头底下的可别中了暑气。”

    胤禟被他一扰,怒气上涌,开口冷斥,“好个奴才,爷去哪里用得上你吩咐!”待瞥到何玉柱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更加烦乱,挥了挥手,“滚下去。”

    一时气恼,左右思量不知往何处去。想起府里一众女子,心头竟一阵厌烦,一点兴趣都没有。罢了罢了,胤禟摇摇头,转过身仍旧向书房走去。

    推开门,一丝凉意扑面而来,书房里早已放了两盆冰。心情稍微平复,径直走到桌旁坐下。抬眼却瞥见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一沓厚厚的书信,和摆遍了桌子的她派人捎回来的各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霎时没了好气。正欲开口唤人拿走,一股熟悉的幽香从身后沁入鼻中,微微失神,眼睛已被一双柔软覆住,思念了无数遍的娇声低低笑着,带着顽皮,“猜猜我是谁?”

    胤禟唇角不由一勾,又迅速下沉。格开捂住眼睛的手,并不回头,却冷冷扬声唤道,“何玉柱!”声音竟带了浓浓怒意。

    琴璇无措站着,见书房门开,何玉柱垂首进来,竟不敢抬头。却听胤禟怒道,“爷的书房什么时候准许别人乱进?养你们这些奴才做什么使!眼里有没有爷!”

    何玉柱“扑通”跪倒在地,战栗着不停道“奴才该死”,一边心里后悔,早知道不该听了方材的话,说什么福晋受宠,有她在不会出事。这不还是出事了!

    胤禟冷声,“下去领二十下板子,长长记性!”

    琴璇忙上前拦道,“你别怪他,是我偏要进来的。我——”

    胤禟凤眼微眯,盯着琴璇,却对何玉柱说道,“我当是谁这么无法无天,原来是福晋!领板子之前,先送福晋回房!顺便给福晋讲讲规矩,什么你我的可该不该说!”

    “你!”琴璇气结,涨红了脸瞪着胤禟。瞥见何玉柱瑟缩着起身,不由气恼。咬了咬唇,唇角硬扯出微笑,蹲身标准地一福,“爷责骂的是。琴璇告退,这就回去学规矩。”

    转身甫迈出两步,却被一只手硬扯过去,胤禟涨红了脸,咬着牙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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