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玄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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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玄 作者:rouwenwu

    低声怒道,“还敢给我脸子看,你这丫头到底多大胆子!”

    铁腕掐地琴璇手臂生疼,不由皱起眉头,眉目间却隐隐浮上笑意。何玉柱仍未反应过来,唯唯立在当下,却见胤禟抬脸朝他怒吼一声,“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滚出去!”

    琴璇被锁在胤禟怀里,不忘探出脸来朝慌张跑出的何玉柱喊道,“板子就免了啊!”回头对上胤禟怒气充盈的脸,甜甜一笑,又皱了眉头,“疼啊,你先松开我!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胤禟见那久违的面孔上露出甜美笑容,不由失了心神。泄气地松开手臂,却不容她离开自己怀中。压低了声音,出口却含着危险的气息,“你还知道疼!我以为没心的人都没感觉呢!”

    琴璇唇一弯,“琴璇岂是无心的人?爷对琴璇的好,琴璇都记得。琴璇这不是乖乖跑回来伺候爷了么!”

    胤禟眉头一皱,“满嘴里胡说些什么!”

    琴璇撇了嘴,“这不是爷让说的么!爷有命,琴璇敢不遵从?爷就是琴璇的天,爷——”

    话语未毕,唇已被牢牢封住。辗转吮吸,贪婪吞咽,不知过了多久,琴璇才通红着脸在胤禟怀中大口喘息,却听胤禟在耳边狠声怒道,“还敢说!我看我真是惯坏你了!你眼里可还有我?我写信去你推托,我派人去接你你还敢拒我!吃定了我拿你没办法是吧?你听好了,以后别再想出去,乖乖的给我呆在家里。我看你到底多大的本事,可还能逃得开!”

    琴璇微微喘息,轻皱了眉头嘟囔道,“就知你又要责骂我!我倒是不怕呆在家里,大不了闷久了闷出一身病来,顶不济活活闷死罢了!反正你女人多,不在乎少了个把的。”

    胤禟额头重重抵上琴璇的,痛地她一声惊呼,却听他紧咬了牙一字一句道,“你可在威胁我?”眼睛紧紧盯着她,亟待喷发的怒火竟要燃掉眼前的娇人儿。

    琴璇忙服软,“我怎么敢。我答应就是了,暂时不出去了。”

    胤禟眼里怒火更盛,“暂时?”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竟如冰锥做称,在这六月的天气里也令人寒凉刺骨。唬地琴璇忙笑道,“我说错了,再不出去了。”

    胤禟这才松开她,负着手上下打量了会儿点头道,“出去两年,精神倒是好多了。”

    琴璇顺势道,“可不是!多出去走走,过得开心自然就好了。”

    胤禟斜她一眼,并不答话。琴璇见状只得轻叹口气,细细端详着胤禟。两年不见,他越发丰神俊逸,靛蓝的袍子穿在身上,竟是玉树临风,潇洒非凡,恍若神人。琴璇微微发怔,不留心对上胤禟眼睛,一时面红心跳,忙别开脸去。

    胤禟唇一勾,长臂一捞,将佳人揽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轻笑,“可是如你信上所言,又想我了?”

    琴璇脸一热,推着胤禟,“谁要想你!”

    胤禟却收紧手臂,轻咬着琴璇耳垂,一边皱着眉含混说道,“我可是想你了。很想,天天想。”

    感觉怀中人微微的颤抖,胤禟轻轻扳过她如玉的脸颊,唇在她脸上浅尝轻吮,“又折磨我两年,你说,你该怎么给我补回来?”

    灼烫的唇重重落下,毫不留情地辗转肆虐,轻易地撬开贝齿,却又极其耐心的一点点品尝。琴璇脸红心跳,遍体酥软,倚靠着胤禟,竟不自觉地回应着。胤禟眸子一暗,手已探入琴璇衣底,温柔地抚弄着这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的珍宝。嘤咛一声出口,琴璇羞红的脸深深埋入胤禟胸前,由着他灼热的唇在自己细腻如瓷的颈上流连。

    一时意乱情迷,不可自持。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二人慌忙分开。琴璇背过身去整理着领口,却见胤禟双拳紧握,没好气地吼道,“下贱奴才,连个门都看不好!又是哪个不要命的!”

    孰料进来的竟是个小小女娃,莫名其妙地被吼了一声,不由“哇”的一声哭开了。琴璇回头,忙扯扯胤禟袖子,上前蹲下身抱住她哄着,“茜儿别怕,额娘在这儿。”

    女娃渐渐止了哭,靠在琴璇怀中抽噎着。琴璇柔声问道,“茜儿怎么跑来了?嬷嬷呢?”

    茜儿扑闪着大眼睛,怯怯地瞅着胤禟,一边细声答道,“茜儿不要嬷嬷,茜儿要额娘。”

    琴璇笑了,抱起茜儿。胤禟走至身旁,冷冷开口,“跟她额娘一样,一点不懂规矩!”

    茜儿瑟缩,琴璇瞪着胤禟,“这么凶,看吓坏孩子!”却听茜儿奶声奶气地在耳边问道,“额娘,这个坏坏的叔叔是谁?”

    琴璇忍俊不禁,指着胤禟对茜儿笑道,“这不是叔叔,这是你阿玛!茜儿乖,叫声阿玛听听!”

    茜儿犹豫着,胤禟脸色愈发阴沉。琴璇又哄了好一会儿,茜儿才怯怯地开口,“阿玛!”

    琴璇脸上漾起笑容,胤禟看着她,不由失神。扭头对茜儿笑笑,却听琴璇逗她,“茜儿说,阿玛是不是很英俊?”

    胤禟脸上难掩笑意,却见茜儿眨着大大的眼睛,歪头想了会儿,开口道,“阿玛很英俊,可是茜儿更喜欢李伯伯!”

    琴璇一怔,转眼看胤禟已沉了脸。正欲解释,却听“扑通”一声,门口跪了一人,竟是王嬷嬷。王嬷嬷偷眼觑着胤禟,一边慌声道,“奴婢该死,看丢了四格格,扰了主子,主子饶命啊!”

    胤禟一语不发,从琴璇怀里抱过茜儿,也不管她哭着,硬推给王嬷嬷。站直身子冷声对着王嬷嬷和书房门口的奴才道,“不想要脑袋了就都像今儿个这么当值!”

    四五个奴才全跪下了,胤禟甩上门,才一回头就见琴璇偏头瞅着自己。唇角扯出一笑,“怪不得不肯回来,乐不思蜀了?”

    琴璇眼睛一眨,开口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可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茜儿口中的李伯伯不过是个穷秀才,上京赶考跟他兄长走散了。他身上只剩了三百钱,却冒着大雪徒步走了千里去寻找。我见他可怜,才让方材带上他同行了一程。这你也要计较?”

    胤禟脸色阴沉,“你答应过我什么来着?都抛在脑后了是吧?”

    琴璇定定看他一眼,忽而上前环住他的腰,感觉他全身一震,琴璇脸贴在他胸前说道,“我这是为咱们两个积福呢!今日帮了别人,来日说不准他能帮上咱们呢!”

    胤禟轻轻抚上她的背,放下心来。待听得这句话不由失笑,“一个秀才,能帮得上什么!你可是个福晋呢!”

    琴璇却默默不语,忽的感伤起来。若非遇见李绂,竟几乎要忘记了那可悲的结局。胤禟,若我没有动情,该有多好!就可以无忧无虑,就可以漠不关心。可如今——若我不知历史该有多好!不知道将来要面对什么,是不是就可以拥有纯粹的开心?

    胤禟瞅见她怔怔出神,绝美的脸上竟流露出一抹忧伤,不由心疼。俯首吻在她额头,低喃着,却仿佛在安慰自己,“回来就好。”

    琴璇深深吸着胤禟怀中的气息,心里默默叹气。是该回来了,回来陪伴在他身边。毕竟,历史的车轮,已经悄无声息的行进到那多事之秋——康熙四十七年了啊。

    第五十四章 玉玦

    温和的阳光洒入帐中,惊醒了沉睡中的琴璇。朦胧睁开双眼,不防对上了一双墨玉般的瞳子,眷恋和满足丝毫不掩饰地倾泻出来。脑中蓦地想起昨夜那一晚的痴缠,琴璇不由红了脸,转过头去闭眼假寐。

    胤禟见状轻笑了笑,并不扰她。斜身坐在床边,迷离着眼,在望着她的时候蓦地痴了起来,只见那乌黑的丝发肆意滑落在娇小玉白的肩头,遮掩着上面零星散布的殷红痕迹。细腻瓷白的脖颈偎在枕上,入眼竟是一片温软柔滑。纵使一夜缠绵无尽,却依然解不了两年的相思之渴。胤禟皱了眉头,枉自己阅尽花丛,竟再找不出谁,能如她这般牵魂摄魄,让自己三魂七魄均为她喜,为她忧。她——究竟是对自己下了什么迷|药?

    轻轻俯下身子,看看她背过的脸。双颊细嫩,熟睡的红晕犹未消退,唇角微翘,鼻翼轻扇。这么快又睡着了?胤禟皱皱眉头,莫不是昨夜真的累着她了?却见她浓密的睫毛忽的轻扇了一下,登时心头一动,俯首下去。

    好一阵子,琴璇才喘息不定地推开他,只觉双臂酸痛。微怒着嗔道,“快起吧,还要早朝呢!”

    胤禟散漫直起身笑道,“还早朝呢!我都回来了,你还不起,真是越发惫懒了!”

    琴璇这才发觉胤禟身上正穿着朝服,掀开帐子,见屋中已是大亮,显是自己睡过了。忙强撑着起身,却被胤禟按住,“既累了就多睡会儿吧。”

    琴璇不依,坐起来正欲穿衣却被胤禟抢过,眸中神采一闪,调笑道,“那就让为夫服侍娘子穿衣吧!”

    琴璇嗔怒,却犟不过胤禟。一身贴身衣衫穿了一炷香的时间,琴璇额头沁出了细细汗珠,看着胤禟微微勾起的嘴角直欲恼怒,胤禟才放了手。扬声唤入春纤秋纹二人,自己却离床正襟危坐在桌旁看账,俨然一幅正人君子之相,琴璇看着暗笑地腹痛。

    一时妆饰完毕,琴璇草草用毕早膳。刚放下碗,却瞥见春纤手中捧着青瓷药碗掀帘进来。登时沉了脸,回头看向胤禟,不由怒气涌上心头。“这药我不会再喝了!”

    胤禟不紧不慢地抬头,瞅她一眼。琴璇冷冷看回去,半晌扭过头,“每次——都要我喝这个,我成什么了!若再要我喝,你以后就别进我房里来!”

    胤禟不由沉了脸,眉头一皱却见琴璇红了眼圈,“我身子都好了,你瞧瞧活蹦乱跳的,哪里会有什么毛病!回回喝这劳什子的药,没病也激出病来了!”

    胤禟不为所动,琴璇走过去柔声央求,“胤禟,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别再让我喝了,我真的可以的!”

    胤禟沉着嘴角,却无可奈何的柔声道,“别这样,太医现在还没松口,再养一阵子再说。日子还长着呢,咱们的孩子迟早会有。”

    琴璇见说不动他,一手抢过药碗赌气似的灌下。胤禟忙从身后妆台上的小罐中取过蜜饯,待她喝完轻轻塞入她口中。琴璇气苦地扔了碗,望着他,没好气道,“行了,你放心了吧?”

    胤禟宠溺一笑,正欲开口却见秋纹蹲身禀道,“主子,各院主子听说您回来,都来请安来了。”

    琴璇怔了怔,瞅向胤禟。胤禟似有些尴尬,却起身掸掸袍子,携了琴璇的手,“我陪你一起。”

    两年的时光,府里发生了不小变化。琴璇走之前,兆佳氏才刚怀上,如今那新生的小格格都已经会跑了。胤禟的长子弘政也已一岁半,他的生母刘氏如今又怀着第二胎,宽大的旗装已掩不住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府上众人自是安好,两年前新进的三位侍妾如今也熟惯了许多。郎氏依然俏丽机灵,只是言谈举止稳重了许多,难见当日的“恃宠而骄”。或许她是绝了“专宠”的心思吧,人谁不知,“雨露均沾”可是那风流多情九阿哥的一贯作风啊!

    琴璇没好气地瞅着胤禟,这两年他倒真没闲着!自己出去转了转,回来就有了个小小“幼儿园”!看着一个个小小的孩子朝自己行礼,听着她们奶声奶气含混不清的称自己为“大额娘”,琴璇简直哭笑不得。他们是自己丈夫的孩子,却不是自己生的,琴璇发现在这种认知下要保持良好的心情竟成了难事。好歹笑着分赏了红包,转过脸来看见胤禟却觉得恼怒。男尊女卑,这真是个该死的现实!凭什么女子就要从一而终,连同其他男人交往也不被允许;而男子却可以左拥右抱,甚至以此为荣!

    琴璇本以为自己是个现实的人,在接受胤禟的感情之时不是一并接受了他的数位娇妾了么?可在意识到自己一心一意的对着胤禟的时候,他却并未冷落其他人,不由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自知自己不能责怪府上那些侍妾们,自己又有什么权力阻止她们拥有“幸福”呢?自己又比她们多了什么?不过是一个福晋的身份罢了。有时见胤禟对她们冷言冷语,自己还心生怜意。都是女人,谁不希求有人疼自己,宠自己?有心叫胤禟对她们好些,心里却矛盾得很。现今这个境地,真不知如何自处是好!

    琴璇知道,自从自己回来,胤禟便再没去过别人那里。心里矛盾又为难,努力忽略那些让自己不开心却又无法改变的事,照常同胤禟说笑玩闹,却仍旧控制不住地在肌肤相亲之时想起他也会跟其他女子做同样的事,常常忍不住推开他。胤禟被她时好时恼的性子扰地不胜其烦,开始尚能忍受,次数多了也会真的着恼,数次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却不到小半天又转回来诱哄讨好。春纤秋纹二人时常劝说琴璇,琴璇却也只好苦笑,——由它去罢。

    当现实与理想格格不入,她一个普通女子,又能做些什么?

    从延禧宫出来,竟遇到了好久不见的十格格可琳,琴璇欣喜之下又想起刚刚从宜妃那里得来的消息,抿了嘴笑道,“听说妹妹的好日子将近,给妹妹道喜了!”

    可琳却冷冷笑着,“两年多不见,九嫂子你倒俗了不少。”

    琴璇讪讪,暗悔自己玩笑开得急了。可琳婚事本来定在去年,康熙怜她年幼才多留了一年。想来她自己对这门婚事也是不满的吧!毕竟要作为棋子嫁到远离家乡的草原上,面对只见过一面的丈夫,哪个金枝玉叶能为此高兴?眼看着木兰围场之行近在眼前,自己的话,怕是正戳到她的痛楚了!

    可琳见她面露悔色,也收了冷冷的神色。却抬头嗔道,“亏我还当你是个知心的,竟连你也兴灾乐祸!”

    琴璇同她一同走在去绛雪轩的路上,一路安慰着,“也别太担心,那多尔济也是个出色的人才,便是放在京里也丝毫不逊色的!你也知你的身份,由得你不嫁人不成?既是要嫁,左右都是不认识的,那多尔济好歹还见过一面,不比别人强?再者说,嫁去草原不见得就是苦事,天高地阔,风吹草低,自有它苍茫的美。难不成,呆在这京里就一定是好事?”

    可琳听她絮叨,不由笑着埋怨,“说你俗,你还真弄出这么长篇大论的一套俗话!罢了,左右都是别人做主,嫁到哪,嫁给谁,还不都一样?只是此后再要跟姐妹兄弟的见个面,却是不容易了。”

    琴璇摇头笑笑,“什么叫俗?这可是安身立命的大实话!再不要学那些矫情姿态,什么高洁孤傲、清冷自珍就是不俗?依我看,好好活着,活得开心才是真的。同世俗过不去,那是在折腾自己。你若嫁过去,能自得其乐,过得安康才让人佩服。若是整日哭哭啼啼,自怜自艾反叫人鄙夷,那样子有什么用没有?”

    可琳甩了甩帕子,“你倒看得开。怪道人都说你气量大,九哥那么些女人也都能容得下。这若是换了八嫂,不闹翻天才怪。”

    琴璇皱皱眉头,心里暗道,胤禟就算风流,至少从来不瞒自己。口里却自嘲道,“可不是?我能活到今日可不就是亏了这么个‘大气量’?但凡气量小一点的,早就气死了。”

    可琳撇撇嘴笑道,“我可说不过你。只是要我学你那样,却也不能。我是宁愿舍了这份珠围翠绕的尊贵,也不能折了我的性子!”

    琴璇暗叹,果真是个天真的格格,从小到大没受过苦,说起这话理直气壮的。一时无话,琴璇看看已行到绛雪轩门口,正欲开口道别,丫头小螺却出来了。朝琴璇请过安,径直对可琳道,“格格可回来了,春主子在屋里等您好一会儿呢!”

    可琳一下子起了兴致,扯了扯琴璇,“九嫂还不认识吧?是皇阿玛新册封的春答应,原来在德母妃那里做女官,和我投缘着呢!也不知她可能说得过你?”

    琴璇讶然,进了屋不由更加瞪大了眼睛。——春答应——竟是杜春儿。虽然两年没见,但那眉目间些微流露的忧愁、那像极了林妹妹的神情还是让她一眼就认出她来。瞧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琴璇有些发怔,却听可琳笑道,“没有外人在,虚礼都免了吧。九嫂快坐,怎么瞧见春儿,眼睛都挪不开了?”

    琴璇回过神来,忙笑笑,“可不是,春——春娘娘这么美貌,真是——真是见之忘俗呀。”

    春儿敛目一笑,“福晋说笑了。人谁不知福晋是京里第一美人,春儿没眼福,进宫两年这才头一回见,可知人言不虚了!”言语间意态幽娴,风流婉转。琴璇正自脑中杂乱呢,见她轻颦浅笑,一时竟不知如何对答。眼角觑见可琳掩帕暗笑,才忙忙扯开话题。闲谈一阵,不过也是客套奉承罢了。琴璇微觉无聊,这胤祥口中的好女子,十格格可琳的知交,怎么也不过如此?

    无意中瞟过一眼,琴璇笑道,“娘娘既同格格投缘,必是不俗。您瞧,连您身上这块玉玦,都非凡品。”

    可琳“咦”了一声,也注意到了。春儿一身胭脂色旗装,腰间佩着白色玉玦,搭着桃红穗子,衬地她娇嫩可人。不由开口赞道,“果然是好玉!玲珑剔透,通体纯白,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琴璇摇头笑笑,看来这春答应也算受宠,成色这么好的羊脂玉,决不多见。也难怪,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么会不受喜爱呢?只是胤祥——他那一腔心思,可是白费了。

    却听可琳小声犹疑着,“这玉可是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春儿笑了笑,神情中的一丝慌乱却落入琴璇眼底。琴璇心头一动,脑中灵光一闪——笑了笑开口道,“你这丫头,仗着皇阿玛宠你,好东西不知寻摸了多少去,有几件你没见过?这会子还卖乖!”

    可琳皱了皱眉笑笑。春儿忙扯开话题,却眼含深意地望了琴璇一眼。琴璇心内了然,——看来自己猜得不错。却也只是转开头去,佯装不懂。

    可琳同春儿说笑着,琴璇却出了神。把春儿弄到德妃那儿去做女官,想来也是胤祥的主意吧。看春儿神色,那上好的羊脂玉玦必是出自胤祥无疑了。她既肯戴在身上,想来这二人在这两年间,一定彼此有了情意。只可惜——只可惜春儿太出色,即便是逃过了选秀这关,还是引起了康熙的主意。眼下事情已成定局,胤祥同春儿又该如何呢?琴璇眉头紧锁,却也打定主意。找个时机提醒胤祥吧,至少,像这玉玦这样显眼的东西可不能再让人发现了。毕竟在这皇宫深院,多的不就是“有心人”么!

    第五十五章 缨络

    六月中旬,蒙古科尔沁草原博尔济吉特部台吉多尔济如期到达京城,备齐了九九之礼,诣午门前恭进。康熙皇帝最宠爱的十格格可琳被册封为和硕敦恪公主,盛装下嫁于他。合卺之礼在多尔济京中的额附府举行,一众王公福晋俱皆参加下嫁婚宴,热闹持续了整整十日。归宁礼毕,和硕敦恪公主便随同她的额附回到科尔沁。而康熙,也在不到一月之后旨令众皇子随驾,前往木兰围场行猎。

    历史行进至此,琴璇的心一天天悬了起来。在帐中坐不住,出去却也只见阿哥们骑马狩猎,并无异常。木兰之行,胤禟只带了自己一个。闲暇无事,琴璇也只不过到茗凤处说话,日子无趣,自然也烦躁的紧。胤禟却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难见踪影。

    这日骄阳似火,琴璇惧热,呆在帐中看书。帐子四角放了盆冰,丝丝凉意袭来,却也怡人。琴璇一时困倦,正眯了眼,帐子忽然被掀开,胤禟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开口,“这大热的天!真懒怠动弹!”

    琴璇起身,接过春纤奉上的湿帕子为他擦着额角的汗,笑笑开口道,“既知道热还不安生!也不见你日日行猎,却又不见踪影,不知又在忙什么。”一边又扭头吩咐道,“取两个冰碗子来先放着,过了凉劲儿再吃。”

    胤禟解下外袍,随便倒在榻上,又拉了琴璇在他身边坐下才笑道,“才去大哥帐中坐了会儿,没跟别人说,怪不得你找不到我。”眯了眯眼又道,“丹济拉王公也到了,刚去觐见了皇阿玛,估计接下来又有的忙了。”

    琴璇皱皱眉,“最近——怎么莫名其妙得跟大哥走得近了呢?你不是一向不喜他?”

    秋纹捧着冰碗子进来,琴璇接过放在一边。却见胤禟睁开眼笑道,“我是不喜他。但多一个人做帮手,总是好的。”

    琴璇不解,胤禟稍坐起拿过冰碗子边吃边道,“四月明珠死了,大哥失了靠山,可算是死了心。他这么些年也骄横惯了,如今肯低声下气地同我们交好,我们这做兄弟的,还不得给个面子?何况——”胤禟停了一下,忽然笑道,“何况如今,正有事用得上他呢!”

    琴璇撇了撇嘴,心里忐忑不安,却也知他不会再说下去。胤禟吃完了冰碗子,又往后仰下,闭着眼。却不肯老老实实的,不停把玩着琴璇的手。琴璇兀自出神,并不理会。好一阵子,胤禟睁开眼,好笑地望着她,“又想什么呢?”

    琴璇摇摇头,发觉后抽出手来,脸微微一热。想了想又笑道,“丹济拉王公来了,还带着娜丹珠格格吧?三四年前见她,才十三岁就已经出落得窈窕动人了。许了人没有?我可是记得,那小格格对九爷您可是青目有加呀!怪不得说——又有的忙了呢!”

    胤禟眨眨眼又闭上,抓过琴璇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笑道,“千万别,一个琴璇格格就够我招架了,哪禁得再添一个!”

    已是黄昏,暑气渐退。琴璇在茗凤帐中呆了一下午,此时方才出来走走。八阿哥胤禩在朝中的势力渐盛,一向爽朗的茗凤此时却并未满脸喜色,时不时的面上还掠过一丝愁闷。琴璇知道,这两年间,八阿哥终是收了两位侍妾,如今她们各有了一子一女,茗凤心里自然不会乐意。虽然此次胤禩也只带了她一个,可终是心头存着刺。二人出了帐,琴璇扬脸望望远处,对茗凤笑道,“怎么如今也不见你骑马了?生疏了不成?”

    茗凤摇摇头,“懒怠动罢了。”说着抬头也望向远方,脸色一变,“还说我!你们家九爷就要被人勾走了,你却跑到我这里躲清闲?”

    琴璇一笑,“那怎么?我也去缠着我们家九爷,朝他使性儿,让他陪我骑马打猎不成?”

    茗凤银牙一挫,“我最看不得这个。仗着得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自个儿都多大了还赖着不嫁,敢情是想来攀高枝儿来了!哼,丹济拉那老头子宠着她,可不见得她就能遂了心愿!”

    琴璇轻轻叹口气,听茗凤又道,“表哥也忒不成样子,陪着她胡闹,倒把正经福晋撂在一边儿!难不成他也有那意思?”

    琴璇笑笑,胤禟肯陪着娜丹珠,也不过是看在丹济拉王公的面上罢了。倒是娜丹珠,回回见了自己趾高气昂的,倒真把自己当情敌了。缓了缓开口道,“你尽管放心好了。丹济拉王爷那么宠这小格格,岂会舍得让她做妾?”

    话音未毕,只见不远处的营帐前乱了起来。三五个嬷嬷丫头被架了出来,一脸泪光,一边喊着,“皇上饶命!”几个小太监跟在她们身后匆匆跑着。琴璇心一凉,听见茗凤召过一个小太监问道,“出什么事了?”

    尖细的声音中带着慌乱,“回八福晋,十八阿哥急病,皇上大怒,要斩了这些不用心伺候的奴才。这回子正宣太医呢!”

    琴璇心一沉,遥遥望去。意外地见了一个人的身影,不由诧异,“春——春答应,她也随驾来了?”

    茗凤一笑。琴璇回过头去,夕阳的余晖却正洒在茗凤脸上,看不清她的神情,却听她道,“是啊,她也来了。原本她位分不够,听说是惠妃娘娘求了皇上,说是同她投缘,特地带她来呢。”

    十八阿哥才八岁,却聪明伶俐,懂事听话,十分得康熙的宠爱。琴璇入帐探望前,就听说他病这三五天,康熙几乎衣不解带,连让太医诊治都是抱在怀中,眼见这几日症状减轻才离去。琴璇本不想来,奈何身为阿哥福晋总要走走过场。看过了之后琴璇心情更不佳,这样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竟要不久于人世,纵是身份尊贵为皇子,又有何幸?

    出来独自走着,无意间偏头,却大吃了一惊。是胤禛——他身前站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不知在说着什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眨动的明眸中透着灵气。而胤禛,正一脸温和地看着她,静静听着,并不开口,目光中却透露着点点娇宠。琴璇不由一呆,——往日见他,都是一身清冷寂寥。有多久,没见胤禛如此了?

    那女子也发现了琴璇,羞涩地笑笑住了口。胤禛偏过头来,见是琴璇,了然一笑。低头朝那女子不知说了什么,便见那女子灵巧地福了个身,转身离开。经过琴璇的时候福了福,好听的声音响在琴璇耳畔,“缨络给九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琴璇不知她身份,无从还礼,只好笑笑。那女子也不多说什么,径自走了。琴璇望着她背影出了会儿神,才回头看向胤禛,见他已走近,连忙福身,“四哥吉祥。”

    胤禛点点头,“去看十八弟了?”眉目间依然隐着笑意。琴璇一边点头,好奇心顿起,却不好意思问。胤禛仿佛看透她心思,开口道,“这是我府上的侧福晋,年氏。”

    琴璇一怔,不自觉出口道,“这是年氏?”心内不由暗暗惊奇,这就是历史上传说的雍正最宠爱的女子了?

    胤禛见她神色变化,淡淡笑道,“怎么了?”

    琴璇回神,忙笑笑,一时不知如何掩饰,只开口道,“哦,——她很美。”

    胤禛点头,“凑合吧。”

    琴璇一诧,抬头却见胤禛望着她背影的眼中隐隐宠溺,不由笑了起来。胤禛也嘴角轻扬,全无平日的冷淡。琴璇心里不由涌上阵阵感动,望着胤禛开口,“四哥,——你平时若是能像今日一般多笑笑,该多好!”

    胤禛偏过头来,状似严肃地看了琴璇一眼。琴璇脸一红,讷讷道,“多笑笑,对身体也有好处。”

    胤禛点点头,却忽的开口问道,“福建好玩么?”

    琴璇一愣,想到在福建见过胤禛府上的管家,才恍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四哥都知道了?”

    胤禛颔首,“真有你的,走了这么长时间。胤禟宠你,真是没边儿了。”

    琴璇抿嘴一笑,心思却没离开那年氏。胤禛,是真的喜欢那年缨络吧,她名中竟无“琴”字,他终于放下了吗?

    胤禛见她愣神,低声咳了一声。琴璇连忙抬头,却听胤禛笑道,“我还道你怎么肯乖乖呆在阿哥府里,果然就跑出去了。你这不安分的性子,何时改得了?”

    琴璇摆手笑笑,“改不了了。”停一停又转过脸来,望着胤禛恳切地说道,“无论如何,琴璇该谢谢四哥。”

    胤禛鼻中哼了一声,“谢我什么?肯放你走?还是肯送你回他那里?”

    琴璇一窒,半晌才低声道,“都是吧。”

    胤禛轻叹了口气,“当年——算我糊涂。九弟对你不错,你知道惜福就好。”

    琴璇鼻内一酸,低头思量了会儿道,“四哥也是,琴璇也真心的愿您幸福,看到您跟缨络很好,琴璇真的很高兴。过去的事就抛下吧,不如——不如怜取眼前人。”

    胤禛淡笑了笑,“琴璇,若我告诉你,我娶她是因为她姓年,因为她是希尧的妹子,你作何感想?”

    琴璇大惊抬头,胤禛盯了她一眼,笑道,“吓到你了?”

    负手转过身去,胤禛淡然,“不必紧张。刚开始确实是的。我执念不浅,得不到的总放不开手。无论对琴儿,对你,都是如此。可这些年了,我心里怎样,只有自己清楚。到了如今,也算是看开了。人之一生,总有些是注定了的。过分强求,反而会得不偿失。”

    胤禛转过脸来凝视着琴璇,“你对我是怎样的,我知道。你放心,我喜欢她,我宠她,不是因为她是希尧的妹妹,不是拿她来代替谁,只因为——她是缨络。”

    琴璇抬眼看他,却见胤禛坚毅的脸上流露着柔情,“正如你曾说过的,你不属于这里,不会安心为人凄妾。无论你是什么意思,如今你都愿意为了九弟留下来,只因为他是你命里的那个人。而络络,——缨络——之于我,就如同九弟之于你一般,注定了的。”

    琴璇心内一阵感动,抬眼已是泪盈于眶。胤禛淡笑,“回去吧。九弟看见,不知怎么心疼了。”

    第五十六章 惊觉

    黄昏将至,帐内渐渐暗了下来。琴璇起身点了灯,重新歪在榻上,参看着手中的棋谱。榻旁的几上,正摆着残局。琴璇一边看着,一边却出了神。半月来十八阿哥病情反复,康熙心情自然不好,大小宴会上不过虚应应景而已。皇帝如此,底下的人俱皆收敛了许多,唯恐一不小心惹出事来。只是胤禟,又不见了踪影。琴璇摇摇头,乐得呆在帐中,或读《棋经》或打棋谱,倒也悠闲自在。

    帐子“哗”地被掀开,朦胧的烛光投射在进来的人身上,勾勒出潇洒挺拔的身形,正是胤禟。一手将手中的马鞭远远撂开,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哀哀叹出一声,“可累坏了!”

    琴璇好笑,起身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笑道,“又去陪娜丹珠格格了?”

    胤禟闭着眼抓过琴璇的手,一边怨声道,“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主儿。今儿个找海子钓鱼,明儿个疯跑着放风筝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偏还用得着她阿玛,得罪不得。”

    琴璇笑笑,没被胤禟抓住的一只手拍在他背上,“瞧你,哪里还有阿哥的样子。”

    胤禟皱着眉头点头道,“可不是,想我堂堂皇子,何曾受过这委屈!”

    琴璇抿嘴一乐,“人家娜丹珠格格年轻俏丽,让你整日相陪,怕你还不是甘之如饴。”

    胤禟“哼”了一声,紧了紧手,睁开眼。琴璇偏过视线,却听他道,“刁蛮任性,眼高于顶。这若是别人,我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说。”瞄了眼琴璇又道,“若是你嘛,让我整日相陪,那自然是甘之如饴。”

    琴璇一哂,胤禟手上使力,拉她歪在自己身畔,声音含笑,却低了下来,“成婚之前你也是出了名的刁蛮,怎么嫁了我,就转性了?”

    琴璇皱皱眉头,一手却扯上胤禟的脸,促狭笑道,“我如今就不刁蛮了?你可小心,惹恼了我可有你受的。”

    胤禟拨开琴璇的手,却扯她靠近,唇畔挑着笑,声音越发低沉惑人,“不只这个。成婚前人人都说,董额家的女儿对咱们九阿哥爱慕的紧,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琴璇微微红了脸,想要坐起胤禟却不放手。琴璇无奈,只得笑道,“无论什么人说的你也信。都是瞎传的呢!”

    胤禟却贴近她,“瞎传?人家可说是你亲口说的呢!”

    琴璇心内一惊,脸上极力不动声色,“你听谁说的?”

    胤禟并不回答,唇角加深了笑意。“别管这个,你只说是不是?”

    琴璇摇头,佯装无事笑道,“依你看,可能么!”一边挣扎着坐起身,抽手拢了拢发,回头笑道,“也歇过来了吧?快起来传膳吧。”

    正待扬声开口,不防胤禟伸手过来,正触在她腋下。琴璇又惊又痒,耐不住笑了起来。胤禟挑眉一笑,捉过躲闪着的琴璇,一边呵她痒一边笑道,“还不说!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琴璇喘不过气来,笑得身子都软了,缩成一团,躲闪着胤禟。一边气喘不定地告饶,“我——不知道,早忘了。”

    胤禟停了手,琴璇抹着笑出的眼泪平复着喘息。忽然身上一重,琴璇连忙止了笑,唇角却依旧停留着笑意,轻轻推着他道,“别——,要吃晚膳了。”

    胤禟眸色深沉,俯首贴在琴璇额上,专注地审视着面前的娇颜,一边含混道,“睡起了再吃。”

    琴璇脸涨红,微微恼怒,“你不是都累了——”

    胤禟却轻笑了笑,声音喑哑,“现在不累了。”

    琴璇未及答言,额头上已落下重重的温热。接着是眼睛,鼻梁,双颊……琴璇脸发烫,紧闭着眼,脑中却忽的想起这几日猝不及防的所见所闻——漂亮活泼的娜丹珠抓着胤禟的手臂晃着,脸上是娇憨依赖的笑容;肆无忌惮地就着胤禟的手吃烤肉,手里还轻轻的扯着胤禟的袍角;还有那丹吉拉王爷了然又满意的眼神,婢女们私下兴奋的窃窃私语……终于在热吻落到唇上之前,琴璇心里一悸,偏过头去。

    耳边响起无奈的轻叹,琴璇调转视线不去看胤禟,脸颊却被他轻轻扳过,灼烫的气息拂在脸上,琴璇不由慌乱。“又在别扭什么,嗯?半个多月了,都不让我碰。”胤禟隐忍而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引得琴璇抬眼看去,却对上了那纠结的眉毛下,灼灼发亮的眼睛。琴璇心头一乱,偏过头,却被胤禟拥紧,出口近乎哀求,“别拗着我了,璇。”

    琴璇试图不去闪躲胤禟的视线,却迟迟无法抬眼。帐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窃窃的碎语半明不暗,分散了琴璇心神。胤禟眸中掠过恼怒,将脸重重埋入琴璇颈窝,半晌才没好气地扬声唤道,“进来吧!”

    帘子一掀,胤禟不紧不慢地起身。却见何玉柱喘息不定,低着头急急回道,“爷,十八阿哥病笃,眼见着不行了。皇上和各位阿哥福晋都过去了,您看——”

    话语未毕,胤禟已大步迈出。琴璇一急,顾不得收拾鬓发,追了上去,“我也去。”

    琴璇赶到的时候,十八阿哥已经走完了他短短的生命历程。康熙神情沉痛,全不复往日决断,怀中仍抱着十八阿哥,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众位皇子也均面带伤痛,个个儿大气也不敢出。琴璇瞅见十八阿哥青白的小脸儿,哀伤之余不由心里害怕,稍稍往胤禟身后躲了躲。胤禟也仿佛猜到她的心思,伸手握住了她。

    康熙满面疲惫,身后的李谙达稍进了一步,“皇上节哀,龙体为重呀。”

    众人也纷纷劝说。康熙长叹了口气,点点头,才缓缓放下十八阿哥小小的身子。起身时却趔趄了一步,正巧立在他身旁的八阿哥胤禩伸手扶住了他。

    琴璇心里暗暗起疑。果见康熙也偏头看了胤禩一眼,回身问道,“太子呢?”

    满满一帐子人,太子却不在其中。李德全抬头瞄了两眼,躬下身子答道,“太子爷,——怕是还没得到消息。”

    康熙脸一沉,还没开口帘子却被掀开了,进来的正是太子。迎着夕阳余辉,琴璇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却在他经过身前时清楚地闻到一股酒气,夹杂在脂粉香气中扑鼻而来。见他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康熙身前,屈膝请安道,“儿臣不知皇阿玛在此,迟来之罪,请皇阿玛宽恕。”

    康熙脸色难看,想是也觉察出太子是酒后而来,竟不叫他起来。冷冷“哼”了一声,便由胤禩搀着,步出帐去。

    太子微红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胤祥上前,伸手去搀扶,却被太子甩开了手,自己撩袍站了起来。琴璇不由皱眉,见太子负过手去,却是望着康熙同胤禩的背影不语。

    在场众人均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所措。太子回头望了望众人,眼光在胤禟这里停留了一瞬,琴璇忙错过眼,脸色却霎时一白。一声冷哼之后,太子掸掸袍子,径自出去。帐内立时响起了窃窃私语,一众福晋交头接耳,十阿哥胤礻我抢先嚷了起来,“横什么横!兄弟没了他倒醉酒欢歌,我倒要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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