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玄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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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玄 作者:rouwenwu

    再抑不住滑落下来。“我不走,陪着你呢!”软声安慰,却不觉声音已然哽咽。

    胤禟嘴唇动着,琴璇俯下身去,却听他呢喃着,“好璇儿,别再骗我——”顿感心中一阵疼痛,仿佛有把钝刀割着自己心头肉一般。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泪,口中应着,“你赶快好起来,璇儿就再不骗你了!璇儿知道错了,胤禟,你别吓我——”

    胤禟渐渐又安稳地昏睡过去,琴璇却没了睡意。贪婪地凝视着胤禟英气的眉,紧闭的目,挺直的鼻……心里却暗暗承诺,胤禟,等你醒来,我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好,就算你会把我当成疯人也好,璇儿答应,今后再不骗你了!

    沉睡中却被人推醒,琴璇迷糊地睁开眼睛。竟是婉然在推着自己,妆饰整齐的脸上竟隐隐厌恶之色,“你就是这么伺候的!竟然睡着了!”

    琴璇压下气恼的情绪站起身来,浑身麻木酸痛。婉然却在一旁大惊小怪,“快松手!你抓着贝子爷这是做什么!成什么样子!”

    琴璇好笑,分明是胤禟抓着自己的手腕不放,何时竟成了自己抓着他了!瞄了眼婉然,还是俯下身掰着胤禟的手。毕竟,她是胤禛的人,若叫她看出端倪,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呢!

    胤禟的手竟越来越紧,琴璇吃痛,倒抽冷气。婉然急了,竟上前掰扯着胤禟的手。好容易松手,胤禟却忽然伸手向前抓去,眼睛倏的睁开,“璇儿——”

    琴璇已被推到一边,婉然正好挡住她,伸手抓了胤禟的手,声音柔软动人,“贝子爷,婉然在呢!”

    胤禟盯着婉然,好似不认识似的看了她许久。末了揉了揉额头,哑着嗓子道,“出去。”

    婉然脸涨红,娇嗔着,一派惹人怜爱之相,“爷——”却被胤禟沉声打断,“出去!”

    眼见婉然红着眼圈退出帐子,琴璇解气地瞪着她的背影。回过头来却见胤禟把头埋入两膝之间,声音苦闷,“璇儿——”

    唇角上挑,琴璇上前,规规矩矩地甩着箭袖,作势行了个礼,“奴才在!”

    第七十二章 男宠

    胤禟被惊了一下,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太监。良久才恢复过来,无奈笑着开口,“你又怎么来了!”嗓子虽然干哑,声音却已淡然无波。

    琴璇连忙转身端了杯茶来,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他额头,觉得已经不烫了,这才放下心来。却撇了他一眼,故意笑谑道,“我若不来,怎么知道贝子爷这里莺莺燕燕,好不享受!亏我还听说了你受伤,兀自担心地紧呢!”

    胤禟淡淡看她一眼,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下茶,这才笑道,“现下可放心了?既看过了就早些回去吧,皇阿玛没准家眷随行,这又是在军中,叫人发现了可不好。”

    琴璇变色,盯着胤禟急道,“你这是在赶我?我可不走,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况且,我如今这副样子,谁能发现的了!”

    胤禟沉默不语,推开了茶杯,琴璇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你——难不成是怕我碍了你的事儿?可不是,身边已有娇花解语,哪里还用得着我!”

    胤禟神色厌烦,向后仰身靠在床上,“你原是在担心这个。放心好了,我没碰过她。”

    琴璇赌气,“我当然知道这个。若不为此,你以为我还会留着?”

    想了想干脆耍赖道,“反正我不走,你说什么也没用!”

    胤禟一语不发,只是闭着眼,看也不看琴璇。琴璇轻叹口气,眼圈却慢慢红了,“你不想见我是么?胤禟,你明明想着我,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梦里喊着我,为什么醒过来却待我如同陌路人?我该怎样做才好?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知你生我的气,你骂我也好,冷落我也好,只别这样漠不关心的,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好似你一点都不介意。胤禟,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么?”

    琴璇声带了哭腔,胤禟却恍若未闻,一动也不动。琴璇看了,越发心急,“之前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没有办法。你恨我心中还想着他,可我只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眼前、我脑子里除了你还是你!你的好、你的坏、你的话、你的笑……无论我做什么,总是会想,如果被你看到了,你会怎样——胤禟,你早已占满了我整个心,让它怎么还能容得下别人的一丝影子?胤禟,过去的事我早都放下了,你——能不能也放下?”

    琴璇注视着胤禟,他脸上平静无波,仿佛睡着了。可她却知道,他都在听着,只是不肯回应。心头一阵悲凉,一颗泪珠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琴璇哽咽,“我早就在想,我不过一商贾之女,人不聪明,也不懂得察言观色、讨好于人。性子又古怪执拗,还——不守妇道,跟人牵连不清,何以你会喜欢上我?我这样的人,本就配不上你,能博得你几年爱恋,已然是幸运。可再美的梦总有结束的时候,再喜欢一个人,日子久了,总有厌的时候。与其这样子相看两生厌,不如彼此躲得远远的,也还能留个念想儿。胤禟,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问题么?请你也一定要说实话。你——可是厌倦了我?”

    胤禟仍旧不睁眼。不知过了多久,琴璇伸手抹了眼泪,笑笑道,“想说的我都说了,如今也没什么心事了。你——好好保重身子。放心,今后,我再不会烦你了。”

    咬着下唇迅速起身,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不料胳膊却被人猛然拽住,身子不由侧倒在床上。却听胤禟叹气,“你要上哪儿去!真是个傻子!”

    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却不敢放大声音,只咬着胤禟胸前的衣衫不住抽泣,泪水已经簌簌而下。胤禟揽着琴璇,轻拍着安慰,一边忍不住轻声责骂,“你就是个不让人安生的丫头!明知道我舍不得你,还演这出戏来唬我!”脸上却渐渐涌出满足的笑意。

    琴璇一边哭着,一边抬头含混道,“你舍不得我?那为什么还赶我走?还不理我?”

    额头却挨了胤禟一指弹,又听他叹道,“看不见你,心里难受,看见了还难受,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胤禟烧已经全退了,只左腿上的伤还未全好。琴璇这几日衣不解带地照料,倒令婉然无法接近。看着她气恼模样,琴璇暗爽不已。不经意的回头却发现胤禟总是望着自己,一脸得意。想起他日日拿那天自己的一番表白来取笑,琴璇不由气恼,却也在心中小小喜悦。终于解开了心结,两人如今,竟如同新婚般甜蜜呢!

    正给胤禟换药,琴璇搬了个小脚凳儿坐在榻旁。挽起裤腿却听胤禟半坐着调笑道,“咱们小董子可真是个称职的跟班儿啊,瞧你这几日伺候得不错,爷赏你些什么呢?”

    琴璇瞪他一眼,坏心地掐了一把,“叫你再说!”

    胤禟大声“哎哟”,眼底却是浓浓笑意。琴璇打开盒子,含着笑正欲上药却听帐口一声娇斥,紧接着被推开,“粗手粗脚的,瞧把贝子爷伤的!”

    脚凳矮小,被这样一推,琴璇一下坐倒在地上。惊愕地看着刚才还满脸怒色的婉然姑娘此时竟朝胤禟柔柔笑着,“贝子爷,婉然来给您上药吧,还痛么?”

    瞥向胤禟,竟见他一脸的好笑,存心气她似的,做出享受的模样。琴璇瞧见婉然洁白纤细的手指揉捏在胤禟腿上,而胤禟舒服地眯着眼,不由心头恼怒。咳了一声却见婉然回头,一脸厌恶,“还在这里做什么?去给贝子爷端药来!”

    琴璇瞪了胤禟一眼,转身出去。问了帐旁立着的小厮,得知何玉柱去端药碗了,才明白婉然为何能一声不响的就进来。在帐外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帐中软语娇笑,不由暗恨。不一时何玉柱返回,琴璇连忙接了药碗,掀开帘进去。却见婉然上完了药,朝胤禟娇笑道,“九爷,奴婢向太医学了推拿按摩,对这跌伤最有好处,您试试可好?”

    胤禟抬眼看到琴璇,不由唇角上扬,点头道,“好啊,婉然姑娘如此用心,可不是却之不恭么!”

    婉然笑笑起身,手刚搭上胤禟胳膊就觉背后忽然一阵湿热,一股药味蔓延开来。惊怒回头却见那小董子深垂着头,“奴才该死,刚才脚下一绊,竟把九爷的药洒了!”

    婉然被泼了一身,狼狈不堪,当着胤禟却不好发作,一双美目委屈地望向胤禟。胤禟瞥见琴璇瞪他,掩了嘴干咳道,“呃,下去把衣裳换了吧。——还有,今儿个不用再来了。”

    婉然恼怒地跺脚,见胤禟毫不理会只得悻悻转身,路过小董子却听他低声“提醒”道,“婉然姑娘,贝子爷伤的是左腿,不是胳膊。下次按摩的时候,可别再弄错了!”

    胤禟抑不住地笑出声来,婉然恨恨地瞪了那小董子一眼,无奈人家却只垂着头,一副认真恭谨模样。只得快步出帐,离了帐子老远却还能听见九贝子的大笑声。

    琴璇没好气地瞪着胤禟,把空碗甩在一边,“笑!你就使劲笑吧!刚才可是得意了?”

    胤禟侧身扯过琴璇,在她耳边笑道,“可不是,纤纤素手,柔软若水,怎么不——唉哟!”

    话还未完,便被琴璇一肘捅在胸上,胤禟呼痛,“你——谋杀亲夫!”

    琴璇得意地冷笑,“早着呢,我可舍不得你就这么死了,满清十大酷刑还没往你身上招呼呢!老老实实挨着吧!”

    胤禟笑跌在榻上,“饶了我吧,董大人!下次小人可不敢了!”

    琴璇咬着牙撕扯他的笑脸,“还有下次!这次就不饶你!”

    胤禟笑笑,忽的手上用力,琴璇直扑到他身上,口中疾呼,“小心伤着腿!”

    琴璇偏头看胤禟的腿,见并没碰到才放下心。胤禟却不管不顾,呼吸已然粗重起来,侧身抱着琴璇,口中轻喃,“有多久没碰你了,嗯?都想死了!”

    琴璇双颊发烫,凝视着胤禟晶亮的眼睛,忽然凑上去轻触在他唇上,刚缩回去竟惹来激烈的回应。好一阵子,胤禟才稍稍撤离,手中摸索着解着她的衣扣,一边咬牙道,“可是你招惹我的!”

    琴璇红着脸,双臂环住胤禟。胤禟手里忙乱着,一边唇也在琴璇脸颊、颈窝处游走。二人正意乱情迷之时,听得一声厉喝,“放肆!”

    琴璇一惊,推开胤禟,自己却从榻上滚落下来。竟是胤禩、胤礻我二人从屏风外转进来,琴璇不由羞得脸上仿佛要滴出血来,连忙爬起退到一旁,深深低着头。胤禩颤着手指着胤禟,气地说不出话来。却听胤礻我讶然,“九哥,你——你何时好上这口儿了!”

    琴璇正在暗骂何玉柱又未通报,听了胤礻我的话不由好笑。真是糟糕,胤禟竟被误以为是——

    却见胤礻我到了身前,“下贱奴才,竟敢勾引贝子爷行这不齿之事!抬起头来让爷瞧瞧,你长了一副怎样的狐媚脸蛋儿!”

    说着手伸过来欲勾起琴璇下颌,琴璇一惊,连忙躲开。却听胤禟恨声,“老十!”

    胤礻我愕然,下一刻见面前的小太监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大惊失色,“你,你是——”

    第七十三章 倾心

    夜色朦胧,草原的天空如一块墨色的幕布,悬挂着无数闪烁明灯,美丽而旷远。夏日熏风一阵阵地拂面而来,混着泥土草木的清香,使人心怡无比。散落在草原上的一个个大小湖泊,仿佛是颗颗明珠,在这黑暗沉寂的夜里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吸引人前来一探究竟。四周静谧无声,愈发衬地远处散漫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两匹黑色骏马并辔而行,一匹闲着,另一匹马上却共坐了两人。琴璇倚在胤禟身前,轻声笑道,“阿哥爷搂着小太监,这若让人看到了,你九贝子私蓄男宠、有断袖之癖的传言可就坐实了!”

    胤禟手里抓着马缰,下颌磕在琴璇头上笑道,“有谁能看到!何况咱还怕么?八哥、老十和老十四不是都早就知道,这是咱们九福晋情深意重,千里寻夫,他们可羡慕都来不及呢!”

    琴璇撇撇嘴,忍住笑向前靠了靠,却被揽地更紧。胤禟的腿伤终于完全好了,许是在床上躺久了,这一好就迫不及待地骑马射箭,四处奔忙。今夜看着夜色正好,竟扯了自己出来遛马!这也好,宁静的夜、凉风习习的草原湖畔,别有一种浪漫气息。琴璇心底一股甜蜜,望了望不远的明净湖泊,忽然心头一动,这不正是个好机会么!

    “去湖边坐坐吧,”琴璇回头对胤禟笑道,“反正也不急着回去。”

    胤禟点了点头,轻身一跃下了马,扯着两匹马拴到湖边树上,又抱了琴璇下来。这才携了她的手,转身坐在湖畔草地。

    琴璇靠着胤禟,听他轻笑,“今儿可算把那婉然送走了,你如今可放心了?”

    琴璇摇头笑道,“莫不是九爷舍不得?这也好办,明儿个请何公公回了雍王爷,说咱九爷离不得婉然姑娘,叫她回来接着伺候就是。”

    胤禟捏了捏琴璇鼻子,“你倒会办事儿!是谁让何玉柱把她遣回去的?还说什么‘姑娘本就是来服侍九爷的,眼下九爷大好了,姑娘也算完成任务了。我们九爷喜欢清静,雍王爷那儿也少不得人,姑娘还是回去吧!改日我们九爷再亲自向王爷致谢!’你都没见着,人家苦的脸都白了呢!”

    琴璇在他胸口一掐,“心疼啦?”

    胤禟笑笑,“她是老四插在我身边儿的,我岂不知她居心叵测?只是你就这么把人赶回去还真是可惜,我倒准备将计就计呢,这可好,又使不上了!”

    琴璇轻叹,胤禟却摇头一笑,“我倒是猜得出来,人就这么被送回去,老四那张脸可又该难看了!”

    胤禟说着向后一仰,躺倒在草地上。琴璇回头看他,见他晶亮的眸子看着天空,竟同那璀璨的繁星交相辉映,不由心头一动。却见他朝自己望来,眸中流光溢彩,竟只是一瞬便故意闭上了眼睛装睡。琴璇好笑,拔了根草侧过身轻轻搔动着胤禟鼻子。胤禟眉头轻皱,鼻翼轻扇,却忍着不出声,也不睁眼。琴璇玩儿着,眼睛瞄过他俊美的脸,一时竟失了神。忽然扔了草坐直身子,“胤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没有应声,琴璇也不管,兀自说下去。“一个大清朝人,有一日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忽然昏迷过去。等他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千百年前,变成了唐朝人。”

    胤禟听她停住,睁开眼笑道,“胡编乱造。你从哪里看来的神话传奇?”

    琴璇不以为意,“那再换一个。从前有个樵夫,入山砍柴,看见两位老人下棋。等到一局终了,下山的时候却发现从前的一切都已改变,人世已是百年之后。”

    胤禟摆摆手,“这个我早已听过。寻常百姓求仙问道的幻想罢了,有何希奇。”

    琴璇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个故事。庄子曾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却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是庄子,还是蝴蝶。到底现实是梦,还是梦是现实。”

    胤禟没有搭话,琴璇偏过头看他,“胤禟,你说可不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庄子真的附身到了蝴蝶身上,只是之后又变回来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才说成是一个梦?”

    胤禟坐起,揉了揉琴璇脑袋,“胡思乱想些什么!梦就是梦,哪里会分不清楚!老庄思想本就玄虚得很,你还真去较真儿么!”

    琴璇却抓住他的手,静静看着他,“你告诉我,日月为何东升西落,天空为什么是蓝色,海水为何永不枯竭?”

    胤禟莫名其妙,“亘古以来就是如此,我如何知道?”

    琴璇点头,“有很多东西,现今的智者圣人也无法解释,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现在却不行,可我们依然选择了相信不是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相信,庄子会附身在蝴蝶之上,人世间确实存在一日千年的地方。为什么不相信,一个大清朝人,可以穿越千年,回到唐朝呢?”

    胤禟被她绕地糊涂,叹气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瞧你,脑袋里塞了些——璇儿,你该不是说你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吧?”

    琴璇凝视着他,忽得有些胆怯,不由紧了紧抓住他的手,“我相信。因为——我便是如此,——灵魂穿越了三百年,附身在真正的董鄂琴璇身上。”

    胤禟看着琴璇,好一阵子缓不过神来。琴璇紧张,却听他忽然轻笑,“璇儿你——何时这样善于讲笑话了?”

    琴璇蹙额摇头,“我不是讲笑话,我说真的。我真的是——”

    胤禟却摇头打断了她,“不可能,别说这个了。璇儿,跟我回去吧,请李太医瞧瞧,这怎么好好的——犯起癔症来了呢?”

    胤禟好似有些慌乱,琴璇叹了口气,抓住正欲起身的他,“听我说,我没有一句话是不清醒的。这件事,我也是犹豫了好久,说出去谁能信呢?若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可它就是真的!胤禟,你还记得我们成亲前京里一直传言,董鄂琴璇暗自爱慕于你么?你还记得你曾问我为何自嫁了你,就转了性儿么?其实那时,董鄂琴璇就已经成了我!”

    胤禟呆住,一言不发。却听琴璇苦笑,“我不想再瞒你,我只想把一切向你解释清楚。正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才会英吉利文,才会弹奏钢琴,才会唱你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正因为我不是她,我才不会满文,不会骑马,我才会——才会一开始那样躲着你。胤禟,你还不相信么?”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离开,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而我所——所触碰到的机关,正是在三百年后的雍王府里存在的。正是为此,我——才会同他牵扯不清,才会拚了命的想要逃出府去。”

    “我也知一切太荒谬,我无法向你、向他解释一切,只好任由你们都误会我对他的感情。我只想逃回去,从未想过留在这里,参与这里的一切,甚至改变已经写定的历史。连我自己有时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个梦,还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可我没想到,一切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想动情却动了情,本想离开——却又舍不得你。”

    “我承认我的自私,那时候险些就走了。可我却无法否认,想到离开你,我有多么难过。最终,自然没有走成。可我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上天让我留下来,让我经历这玄妙神秘的感情,不后悔可以陪你一起走完你的人生,一起经历你的历史。胤禟,我之所以诸多事情都瞒着你,是因为我无法解释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岂是三两句说得明白,又岂是随随便便可让人相信的?”

    “我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对于历史的记忆也并不详尽。在我的那个时代,我只是个普通到丝毫不起眼的人。我只想尽我之力,让身边的每个人都开心,可却知道自己无力改变历史。正因如此,我才明白了作为‘先知’的痛苦。有时候,我宁愿一切都不知道,不知道八哥会失败,不知道胤祥会被圈禁,不知道——以后发生的所有事。因为知道了却不能说,这也是种痛苦啊!”

    琴璇凝视胤禟,慢慢偎到他怀中,“记得八哥为疏桐的事儿隐瞒八嫂,我曾对你说过,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可是我却做不到这一点,我瞒了你那么久,瞒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几乎要消磨殆尽,我才开始恐慌。看着你心情抑郁却不肯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折磨彼此?如果我肯把一切告诉你,是否我们就不会尴尬那么久?如果有朝一日,你不再爱我,我们无法心灵相通,那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比之于失去你的情意,我被人以为是疯子,是妖怪,又有什么可怕?”

    胤禟脸色惨白,怔怔出神。琴璇轻叹口气,晃了晃他,“胤禟,你肯相信我,对不对?”

    胤禟却缓缓推开她,无法置信地轻摇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璇儿,你又唬我玩儿呢?怎么什么都能拿来玩笑?我生气了,真的——”

    琴璇伸手抓他,他却忽然起身,飞马而去。嗒嗒的马蹄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却渐渐消隐,不一会儿,就再也听不见。琴璇呆呆望着胤禟消失的方向,知他无法接受,却也只好自嘲地笑笑。屈起了双膝,把头深深埋下,似乎怕冷似的,全身缩做一团。心里却只一个略感悲凉的声音一遍遍响着,“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不知坐了多久,当天际都泛出鱼肚白,浑身僵硬的琴璇才被人摇醒。焦急气恼的声音响在耳边,“傻璇儿,就不知道自己回去!怎么就在这儿坐了一夜呢!”

    琴璇扯着干裂的唇朝期盼已久的人笑笑,声音嘶哑,出口却是无比欢快,“你终于回来了。”

    猛然被他扯入怀中,用力地拥紧,仿佛要把自己揉入他身体里。胤禟哑声,“我信你,我信你!天上地下,人间仙界,我都不管!只要你是我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琴璇紧紧偎靠着这个肯为自己遮雨挡鞭,肯为自己放弃尊严,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男子,眼中默默下泪。自己何等幸运,能同他相遇!对他的爱恋已然深刻入骨,已然倾尽心意,又怎能忍受一刻别离?只要彼此在一起,又何须管两人差距了三百年,又何须管对方的命运结局!

    不去擦拭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琴璇仰起头来凝视胤禟,手指不由自主地勾勒着他脸庞的轮廓,“如何让我遇见你,在这最美丽的时刻。为此,我已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

    胤禟唇角微微上挑,俯下头吻在琴璇脸颊,“一定是我,上辈子苦苦哀求,才将你求到——我的身边。”

    番外(弘政)

    初春的季节,正是秦楼楚馆生意最佳之时。年轻漂亮的姑娘们换上薄薄的春衫,丝帕甩动、巧语笑谑之时不经意地便露出一段白藕般的玉臂,引人无限遐思。而醉胭楼更是八大胡同最负盛名的一家,用 “销金窟”用来形容它,一点都不为过。此时又值夜色渐至,更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往来皆是富贵子弟,没有功名傍身,无拘无束,正宜千金买笑,倜傥风流。

    一个潇洒俊朗的青衣少年摇着折扇从里面步出,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模样,却是沉稳精明。身边一个艳丽夺目的女子步步相随,眼看出了门口,女子伸手挽住了少年,一双美目流光溢彩,却饱含委屈神色,“我的爷!留下陪陪胭脂吧,人家可盼了许久,你这狠心人才想起登门了呢!”

    声音婉转柔腻,一旁进出的男人闻声身子都不由酥了半边。听见“胭脂”的名号,更是吃了一惊。胭脂可是醉胭楼当家的红牌,架子极大,一般人想要一见娇容都要花费好些银子。这少年却能让胭脂一路陪送出来,此刻还娇声挽留,好大的财力!

    不料那少年却不为所动,扇子一收轻拍在胭脂额上,看起来极尽亲昵。可虽是笑着,声音却淡然无情,“又忘了规矩了?真是讨打!”

    胭脂眼见留不住,只得悻悻松了手,福了个身,“胭脂恭送,爷可要常想着来啊!”

    少年也不回应,转身就走。却听不远处“噗嗤”一笑,登时沉了脸色。环视四周,果见一个白色身影从人群中一闪而过。少年微撇唇角,分开人群疾步上前,果然在胡同拐角将其顺利擒获。扭着下巴将“他”转过脸来,少年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姐,怎么又是你!”

    穿白袍的少女“啪”的一声拍下少年的手,“没大没小的,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姐姐!”

    少年松了手,扇子抵着额头。那少女却探头望了望拐角之外的红尘繁华,拍手道,“好你个弘政!竟敢私自留连烟花之地,瞧我禀了阿玛,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少年转身就走,不理会跟在身后的少女,“有本事你就去说,你瞧我怕不怕。”

    那女孩儿撅着嘴,“这倒也是,左右额娘也会护着你。我都纳闷儿了,到底你是额娘生的,还是我是啊?回回犯了事儿,额娘都向着你!”

    弘政突然止了脚步,那女孩儿险些撞到他,不由气恼地一阵拍打。弘政皱皱眉头,捉住她的手,“我的茜儿格格,麻烦你能不能有点儿姐姐的样子?你瞧瞧,看这样子,倒像我是你的兄长了!”

    茜儿使劲摇头,“非也!该说的是你这做弟弟的。明明比我小还硬做出一幅大人模样,一点都不可爱。”

    弘政不理,茜儿望着不远处的夜市却出了神。追上去扯住弘政,“陪我去夜市!不然告诉阿玛是你带我去青楼的!阿玛可跟额娘不一样,最疼我了!”

    夜市上人潮拥挤,弘政皱着眉头扯住自己的姐姐,以防她到处乱跑。这性子,哪里有一点像个格格!若不是实在担心她出事,自己才不陪他来呢!

    “茜儿姐姐?”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响在耳边,弘政不悦地皱起眉头。却听茜儿欢快笑道,“原来是弘旺兄弟?这么巧,也来逛夜市?”

    弘旺是八伯伯的儿子,自己也有个妹妹,却偏偏同茜儿亲近地很,又兼两人竟长得颇为相似,外人不知,还道她二人是亲姐弟呢!只是弘旺为人虚伪地紧,弘政一向不喜他。此刻见了,也不过是点点头罢了。

    却听弘旺对茜儿摇头笑笑,“哪里。今儿个皇爷爷大宴八旗花甲之龄的臣子,命宗室劝饮。我这不是才从宫里回来,正巧看见茜儿姐姐,才下车来打个招呼。”又朝弘政皱皱眉头,“早瞧见你偷溜出来了,这大正月里的,可还是该守点规矩!这若叫人发觉,又是罪过!”

    弘政敷衍地点点头,一边儿茜儿却早已被夜市的繁华光景吸引了去。弘政眼见弘旺陪在她身旁,说笑玩闹着,心里莫名一阵厌烦,上前扯了扯自己姐姐的袖子,对弘旺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弘旺兄弟,麻烦你送我姐姐回去。”

    弘旺点头应承。一旁把玩手中彩灯的茜儿瞟见弘政转身就走,青色的身影瞬间便消逝在人群中,不由撇了撇嘴,没了好气。随手将灯甩给摊主,赌气道,“嘁,又去别院瞧他亲娘了!亏额娘把他当亲生儿子,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正月的街市四处都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气息。越过了满街的喧闹,耀眼闪亮的彩灯,几条路拐下来,便是一个幽静寂寥的所在,仿佛同之前是两个世界。弘政走到门口,看了看那别院门前新贴的桃符,却丝毫感觉不到喜庆滋味。

    进去么?弘政止了脚步,却迟迟没有敲门,只是低头苦笑。里面的是自己的亲生额娘,可自己却从来没在这里感受过母子间的眷恋亲情。回回来此,回回失望。额娘虽是表面上日日礼佛向善,仍旧改不了她那颗争权夺利之心。每次来此,问得不是自己,而是府中的大小事宜,还有——“她”可曾有了身孕!始终是不死心么?始终在盼望着自己名正言顺的袭爵,然后她可以扬眉吐气,安享荣华么?

    对她而言,地位真就有那么重要?以至于不惜做下那些恶毒的事。陷害“她”、嫁祸于一个丫头、还将那种香炉四处安放,表面里却要装的温婉和气,如今却不得不自尝苦果?她可知道,自己更向往的,是亲娘的关照疼爱,她可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在乎,这世上是否会多出个身为嫡子的弟弟,抢了那个爵位!

    额娘所做的一切,或许无可厚非。她也只是个贝子府里的侍妾,比丫头强不了多少。阿玛又一心在“她”身上,偶尔的几次垂顾竟是屈指可数!额娘是害怕吧?若不抓住些什么,一旦红颜老去,结局自然悲凉!只可叹这世上的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而那一天,似乎来得并不算早……

    还记得那年,自己也只还不到四岁。阿玛从塞外回来没几天,额娘便被“她”召去。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却一如既往地镇定。只是在夜深人静,才让人将自己带到床前,掐紧了自己的胳膊说,“你要好好的活着,永远别相信别人!额娘等着你接我回来!”幼小的自己当然还不明白这一切的含义,只是那晚的月光照在额娘脸上,苍白得不像个人的模样,又兼自己被掐地生疼,这才记忆深刻。而如今,一切都已明白,却只剩下叹息。何苦呢?

    额娘被迁出府,全是“她”的意思,阿玛连一个字都没有过问。真是一个是心头爱重,一个却弃如蔽履。而迄今为止,额娘已在别院孤单过了十二年了,年年月月,都是“她”打发人来送东送西,不肯亏待了去。可阿玛——,枉当年自己哭着跪求他来瞧上一眼,他竟丝毫不为所动!其实,他是知道一切的吧!到了现在,自己也不求了。求得的宠爱又有何用?何况,额娘缺的,额娘想要的,岂是这个?

    毕竟是年节下。弘政叹了口气,敲开院门。一如既往的静默沉寂,竟不似有人居住的地方。瞧见正房中跃动的孤单光亮,心头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府里的诸多姬妾,老实安分,不也同“她”相安无事?

    “你来了。”跪在佛前的额娘闻声回头,眼中淡然无波,扭头吩咐,“红玉,给爷上茶。”

    “是。”弘政看着面前的额娘,惊觉她又老了许多,当年温婉秀丽的面庞也沾染了岁月的风霜,眼角已不可避免地出现条条纹路。心中还是隐隐揪痛,“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近来身子可好?”

    “还活着就是了。”刘氏放下了书,搀着弘政的胳膊站了起来。“你惦记着就行。”

    “瞧额娘说的,”弘政赔笑,“儿子岂敢忘了额娘?”

    刘氏在绣榻上坐下,淡笑着点了点头。房中却一时静了下来,母子二人相顾,竟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府里的人可好?”难堪半晌,刘氏终于张口打破了沉寂。

    弘政撇嘴勉强笑了一下,“都好。阿玛身子一如往日,也很疼儿子,额娘放心。”

    刘氏眼睛却犀利起来,“福晋好么?府里可又添了什么人?”

    弘政略感厌烦,却只是垂了眼帘掩饰情绪,“大额娘也很好,待孩儿如同己出。府里依然老样子,没有人晋封,也没新进人。”

    刘氏出了口气,眼神缓和下来,笑道,“这是自然。有她在,谁出得了头?想当初,连那玉都——罢了,好在她是个没心计的,又生不出儿子。可你却不能不小心!她疼你,却保不准府里其他人没有别的心思!”

    弘政僵硬地点头,却见刘氏眼中流露着哀愁乞怜之色,“你可一定要好好的,额娘就指着你了!”

    莫名一阵厌烦,弘政起了身。“额娘的教诲,儿子记住了。既是额娘这里一切都好,儿子也就不打扰了。额娘早些安睡!”

    刘氏怔了怔,轻轻的苦笑了一声,却即刻敛住。“也好,你先回去吧。呃——,罢了,常想着就成。”

    弘政心里一阵难受,脸上却不带半分神色。只点头应声,胡乱回道,“儿子会的。”

    心里难受,又去醉胭楼放纵了一夜,回到府中已是第二日清晨。换了身衣服便去璇玑阁请安。刚到院门,却发现那里的奴才婢女竟通通守在院门口,不敢进去。诧异地询问璇玑阁里的大丫头姣儿,却见她一脸无奈的苦笑,朝里头指了指,——“茜格格在呢!”

    只这么一句,弘政便明白了意思。摇摇头进去,果见茜儿又趴在窗缝儿朝里观望着。真是离经叛道!这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该看的?还每次都搞这么大阵仗,自己还记得上次,她可是被大额娘狠狠教训了一顿呢!弘政走上前,正欲将她拉走却被她发现,一脸神秘的朝自己招招手,又朝里头指了指。什么……弘政被她扯了一下,不自主的也俯下身观望,心里却在暗骂,自己什么没见过,怎么也来看了!

    屋中阿玛环着大额娘,看她在身前执笔写画,年近四十的脸依旧英气逼人,那温柔神情竟同往日的冷酷绝然不同。大额娘写了一会儿,回头笑问了句什么,阿玛愣了会儿,才试探开口。却见大额娘摇头佯怒,取笔就在阿玛脸上抹了一道。弘政一惊,却见阿玛只是宠溺地笑笑。心里不由暗笑,也只有她,才敢这样“作践”阿玛吧?不过这大额娘新奇点子可真不少,自己还犹然记得前些日子她亲自下厨做的什么西洋点心滋味可是美妙呢!竟把牛||乳|子做成了什么“奶油”,铺在“蛋糕”上,香甜可口!也亏了这些本事吧,不然,怎能十数年都盛宠不衰?

    房里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只见阿玛携着大额娘的手坐到绣榻上,朗声笑道,“我如今可知学无止境,真理愈辨愈明。听你说这门学问的发展史,竟比说书还精彩!也确然,正常人谁能想到大地是个球体,还是绕着太阳转的?怪道那布鲁诺会被活活烧死,而伽利略惨遭终身监禁!”

    弘政皱眉,他们在说什么?大地是球体?这等无稽之谈阿玛也能相信?真是被迷了心窍了!

    大额娘笑笑,阿玛却拥紧了她。“电话、电视、网络,汽车、飞机、宇宙,民主、自由、一夫一妻……璇儿,太精彩了,我真想去那儿看看,彻彻底底地了解那个世界——”

    大额娘笑着,却点着他的额头,“我看可免了,这一夫一妻岂是贝子爷能受得了的?何况——”,只见她伸手在阿玛脸上抹了抹,笑道,“你有多少问题没答上来?真是笨!瞧你这黑黑的脸——”

    手却被阿玛抓住,一双灼灼的眼睛直盯着大额娘,只听她声音渐渐地下去,直至微不可闻。阿玛却贴了上来,口中不知呢喃了句什么,惹得大额娘低下头去,阿玛却似并不放过……

    弘政瞧着,不觉一股热潮涌上脸来。半晌才想起身边茜儿也在看着,只见她双眼睁得大大的,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一张脸红扑扑的。弘政好笑又好气,伸手去捂住她眼睛。茜儿莫名眼前一黑,“哎呀”轻叫一声。

    弘政心道不好,果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冷斥,“谁!”无可奈何的同茜儿对视一眼,弘政咬了咬牙,扬声道,“儿子弘政——和茜儿姐姐来给阿玛额娘请安!”

    茜儿白他一眼,却听房中一阵慌乱之声。弘政猜得出阿玛和大额娘必是在急忙着洗手洗脸,心里不由好笑。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大额娘走出来,面色微红地笑道,“快进来吧!”却好似猜到一般,狠狠瞪了茜儿一眼。

    院外的奴才闻声早跑回来服侍。弘政请了安立在一边,不敢瞧向坐在书桌后面的阿玛。却听他冷冷发话,“茜儿回去,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瞟见茜儿得意地冲自己一笑,跑了出去。弘政只得把头埋得更深,静静等着发落。

    “听说你昨夜从宫里溜出去了?胆子倒不小!你可知道,说大了这可是抗旨?”

    弘政闻言连忙跪下,心里明了,阿玛这怒气可不单冲着自己昨日的事,怕还是恼恨自己扰了他吧!却只得磕了个头,恭恭敬敬道,“儿子知错!”

    阿玛还欲张口说什么,却被大额娘一杯茶水拦住了。“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孩子还小,你吓唬他做什么!”

    阿玛怒气尤甚,“还小?你瞧瞧八哥家的弘旺,还没有他大就比他懂事的多!再有——那个弘历,整个儿就是个人精儿,怎么能不讨人喜欢?你再瞧他!”

    弘政跪在地上,暗道今日怕又逃不了一顿打,却听大额娘轻笑两声,“可不就是随你?你这个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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