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之另觅无罪第10部分阅读
情深之另觅无罪 作者:rouwenwu
着却让陆振华渗得慌。
“不是的,语萍,你听我说……”他急切地要解释,却被楚语打断,
“算了,都过去了!死者已矣,你还是走吧!”
“语萍……”
楚语走到门口,“你走吧,让我好好地静一静!”
陆振华无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不情愿地走出去,掏出钱来,“语萍,这些钱你先留着,爸爸就先走了!”这个时候,他极力地想扮演慈父的角色,可惜楚语并不买账,将钱推了过去,“我有能力,能自己过活!”
“语萍,这是爸爸的心意!”陆振华最近常被拒绝,有些着恼。
“你走吧,让我静静!”平淡的话语,却让陆振华的怒气找不着地发,只得怏怏地收回钱,拄着拐杖走了。
望着他渐远的身影,楚语眼中泛出狠厉,放长线钓大鱼,陆振华,你还会来找我的!
“书桓,把你知道的关于语萍的事,统统都告诉我!”何书桓这么热心,肯定是认识语萍还很熟悉。不过现在那孩子不肯认自己,还真是棘手。
“伯父,你想知道什么呢?”何书桓问得小心翼翼。
“你既然知道语萍住在哪里?那一定知道她在干什么吧?”她一个女孩子,又是怎么来到上海的呢?
“这——”何书桓迟疑了。楚语的职业在他看来,在陆振华面前还真不好启齿,生怕是害了她。
见他这副模样,陆振华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他也急了,“书桓你快说,我是她爸爸啊!你照直了说!”
何书桓想到要促进他们父女和好,于是咬咬牙,“伯父,你一定要冷静啊!”
谁知他这么一说,陆振华更是不可能冷静下来了,“快说!”这个女儿到底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伯父,语萍她,她在大上海舞厅,当……当歌女!”
“什么?”陆振华腾地站起来,“这像什么话!”他黑豹子的女儿怎么可以去引来送往的?真是丢人呐!
“伯……父,语萍她是很洁身自好的,真的,我经常去,她是很纯洁的一个女子。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何书桓慌忙解释,生怕陆振华对语萍的印象不好。
陆振华瞟了一眼何书桓,他的心思不是在如萍那里吗?怎么这么紧张?不过眼下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要把语萍找到,让她——认祖归宗才行!
“书桓,今晚你带我去大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楚语在台上放歌,眼光照例看向了何书桓,却在看见他身边的人时,愣了愣,唱低了一个音,她马上回神,掩饰了过去。
“东昇啊,看到下面的那个老头了吗?”秦浚坐在包厢里,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那不是陆小姐的父亲?”林东昇答道,心里却腹诽,跟陆尓豪一样也是个不着调的家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与李家接触多了,对于可云这个义妹是很关心的,所以对陆振华是完全没好感的。不过偏偏他又是依萍的父亲,还真是让人纠结,这黑豹子是怎么养出性子行事截然不同的子女来的呢?
秦浚点头,陆振华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白玫瑰将要消失了!
“岂有此理,这唱的是什么靡靡之音,真是丢脸啊!”一把将杯子摔在桌上,陆振华怒了。他的女儿怎么可以抛头露面讨好这些俗人呢?不行,得让语萍赶紧回去才行。
“书桓,你想个办法,让语萍跟我回去,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何书桓一听大喜,忙不迭地应承下来了。
游说放语萍
“听说你找我,有事吗”申报的分部里,依萍看着何书桓,有些别扭。
何书桓点头,“是这样的,依萍,我有事想找你帮忙。是关于你姐姐语萍,也就是白玫瑰的!”
“啊!”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呢!
“哦,原来是那边的人呢想让她回去呢!”听了一通何书桓为陆振华的辩解,依萍恍然大悟,“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下换何书桓不自然了,“依萍,语萍现在在大上海唱歌,是签了合同的,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更何况秦五爷是黑道中人,也不是个善茬,都是些喊打喊杀的人物,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语萍走的,你,秦浚是你的男朋友,你就当是帮帮你姐姐吧!”
依萍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想让自己走后门。可是走后门也得会说话啊,说秦五爷喊打喊杀,那不是连秦浚也一块骂了,这弄的她心里着实不舒服。只是语萍的事,她会跟秦浚提的,这何书桓这么积极,还真是想占齐人之福啊。
点点头,“何先生,语萍的事我知道了,可是,怎么是你来呢?你,好像太热心了吧!”
何书桓的脸红了,“我这也是关心朋友嘛!”依萍看着他,心里暗叹,看来,语萍的事,终于是曝光了!
“楚语,你决定了?”大上海内,秦浚看着她,一脸的凝重。
楚语点头,面色严肃,“崇田那里的情报已经送了出去,白玫瑰的使命可以说是完成了,这次我们的对象是小野,不需要一个涂脂抹粉的艳丽歌女,所以,回到陆家,让我有个新的身份,还真是一个时机!”
“哦,是吗?”秦浚看着她,尾音拖长,“应该还有好处吧?”
楚语羞红了脸,“怎么,就许你和依萍,不许我跟……”
“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竟是认真了!”秦浚笑着安慰,“这几件事能放在一起处理,其实还是不错的。只是——”他顿了顿,“还是万事小心,以正事为重,不要意气用事!”楚语的遭遇让他有些担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也有那无法控制的时候,所以,希望她与陆家,能够有个了断吧!
想到陆家的恩仇,他又想起依萍来。虽然比之语萍,依萍所受的罪远不如语萍,可她却是心态极好,尽量与陆家划清界限,不愿过多纠缠!
楚语见他担忧,轻声说道:“放心,现在万事俱备,就等他们上门了!”
“浚少爷,依萍小姐来了!”林东昇进来回道,语萍现在还不想正式与依萍相认,便躲到了窗帘后面。依萍到时,只有秦浚一人。
“阿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斟酌了一下,依萍说着,“白玫瑰对大上海是不是很重要?”
秦浚点头,猜想着她的内容。
“那,她与你们可是签了合约?”依萍追问着,虽然是何书桓要求的,但也是她所关心的。
秦浚没回话,他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了,顿时起了玩耍之心,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啊,三年!怎么了?”
依萍脸顿时垮了下来,“这么久啊,你个j商!”后半句她是小声嘀咕的,可没那胆抱怨。
“怎么了?”秦浚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好奇地问道。
依萍想了想,拉着他坐下,神情严肃,“我要跟你说件事!是关于白玫瑰的!”
“哦?”秦浚挑起了眉,窗帘后的楚语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个妹妹的想法。
依萍倒豆子似的把陆家的恩怨说了遍,但还是很隐晦地隐瞒了一些,毕竟身体上她还是陆振华的女儿,这种自爆家丑的事还是不妥当的。
“这么说,白玫瑰就是你那个在东北“不小心”失散了的姐姐,所以,你想我放了她?”秦浚斟酌着字眼,问道。
依萍点头,“这些年她在外一定受了不少苦,日子一定过得比我还惨,虽然她不肯相认,可做歌女毕竟不是长远的事,所以……”她忧心忡忡的,话没说下去,意思却是到了的。
“既然是你姐姐,这个当然得要另当别论了,不过这样一来,大上海可是失了台柱,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秦浚看着依萍,笑的j诈。
“果然是个生意人啊!欠吧欠吧,反正为了语萍,也算是值了!”依萍没好气地看着他,上次那个人情也算是还了,结果是被他给拉了进来演戏,自己也算是心甘情愿的。想不到这次又来个人情,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还呢?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
“你们姐妹打算何时相认呢?”
依萍怔了怔,苦笑着摇头,“谁知道呢?对了,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管怎样,语萍的自尊还是要顾的。
楚语在帘后,双手紧抓,心绪翻腾。依萍,虽然我们之间始终横亘着一条隔阂,但还是谢谢你为我着想。只是,她瞥了一眼秦浚,这家伙,得了便宜卖乖,真是狡猾!依萍,看来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何书桓最近很积极,积极的想方法帮陆家弥补伤痕,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作为,给陆家造成了怎么样的风波。杜飞与方瑜发展顺利,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杜飞正式与尔豪决裂了。陆尓豪怎么能容忍自己看上的女孩子被杜飞这个“不优秀”的朋友给抢走了呢?杜飞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来自安徽乡下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的土包子,要不是自己和书桓,他能进申报?能当记者?现在却是自己被炒了,他却干得风生水起的,不甘心啊不甘心!
他这一不甘心,就搅得陆家上下不安宁。王雪琴要忙着去打牌,陆振华想着的是对语萍的愧疚,如萍因为何书桓的全身心投入而忽略了自己,一天到晚自怨自艾。想去找杜飞这个候补的吧,人家现在正甜蜜着,让她心里发堵,怎么杜飞就不喜欢自己了呢?梦萍看着这一家子人乌烟瘴气的,心里很是不舒服,于是跟着同学,到处玩耍取乐,一天比一天回来的要晚了。可惜她故意做出的这些迹象在陆家人眼中并没觉得是什么大事,根本就没人去理会她,也没人关心这个十六岁的姑娘这么晚了都去了哪里?
梦萍去了哪里?答案是:大上海!
梦萍受教训
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上海舞厅,是上海夜生活的标志。但是在这个时代,在中国,就算是风气最为开放的上海,女子进舞厅,也是让人诟病的。梦萍当然不知道,她才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在上海的贵族中学里念书。由于成绩不好,比不上如萍和尔豪,陆振华便不大重视她。由于排行在中间,前有“优秀”的兄姐,后有老来子尔杰,王雪琴便也经常性的忽视她了。所以在陆家,她是个尴尬的存在,爹不疼娘不爱的。
为了引起家人的注意,为了证明自己,又处在这个叛逆的时期,于是梦萍便时常做出些惊人之举,希望得到大家的注意。可惜次次都失败了,她甚至比不上那个时常来家里要钱的依萍,这点让她沮丧,对于依萍,她也就更加的讨厌了。
“来,喝!不过就是几杯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上海也不过就这样嘛!”大上海舞厅里,梦萍举着酒,对着周围的三个男生,豪气干云,全然不顾四周投来的各种诧异目光。这几个男的是她同学的朋友,有过几次接触,梦萍便将他们都当做了朋友。今晚她在家里跟陆尓豪吵了几句,一气之下便要拉同学来这里,打算一醉解千愁。她的同学可没她这么疯,个个都借口自己有事在身没来,梦萍大为扫兴,正巧见到这几个男生,便来了这里,说好了全由她付账。
“来,为我们梦萍的海量干杯!”其中一个叫小纪的男生端着酒杯,联合着其他两人,一直在撺掇着梦萍,梦萍也不疑有他,喝了不少。小纪见她脸颊发红,神色开始迷离,也不停下来,反而是更卖力地灌她酒,那两人也起哄起来,气氛一热闹,这声音也就大了起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我,我告诉……你们……你们,我才是最好的!他们为什么要忽视我呀,这个家乌烟瘴气……乌烟瘴气的,我……我是真不想呆了!”梦萍边说话边打着酒嗝,那丢脸的样子若是让陆振华看到,一定会气疯掉!
“是是是,梦萍才是最厉害的!哈哈!”小纪奉承着,眼里闪过得意的光。
“就是,你……你说的……对!爸爸不理我,尔豪要跟我吵,如萍……如萍她就只想着男人,这个家,到底像个什么……什么……”
“这个家这么不好,我们不如就不回去了!”小纪诱惑着。
梦萍猛地点头,“对,不,不回去了!我再也不回去了!”她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一味地跟着小纪的话,胡乱地接下去。
“浚少爷,您看……”林东昇低声问着秦浚,这个女孩子也太大胆了些吧,这种男人来寻欢的地方,是她一个女孩子来的吗?真是的!
秦浚看着丑态毕出的梦萍在那手舞足蹈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皱起了眉,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这个女孩子不正是那天在西餐厅里坐在何书桓那里的那个吗?那天她可是对着依萍恶言相向啊!陆家女儿众多,估计又是黑豹子的一个女儿吧。她周围的那三个男生,一看就不怀好意,痞相毕露,不是什么好货色!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东昇,暗中看着她。若是有什么问题,紧要关头,再出手吧!”他将“紧要关头”四字咬得很重,这个小丫头胡天胡地的,不受点教训,怕是长不了记性的。
林东昇点头,颇为赞同,这丫头的确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走开,我……我还要喝!还……要喝,再来……”梦萍此时已经是醉的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小纪对着其他两人打了个眼色,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小纪踉跄了一下,脸上堆着笑,哄着她:“乖,我们换个地方再玩好吗?”
“啊?好,我们……换个地方再玩!”梦萍眉开眼笑,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任由三个男生扶着,就往外走。小纪抓起她随身的包打开,把钱包拿了出来付账后,并没有再塞回去。
梦萍任由他们摆弄着,出了大上海。小纪扶着她就往那暗巷小道里走,这时本来天色就晚了,街上也没多少行人,小纪他们也就开始没顾忌了。
“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好骗,等一会儿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她——嘿嘿!”其中一个男生猥琐地笑着,“我可是要第一个上。”
小纪看着眼神迷离姿态不雅的梦萍,也得意地笑着:“真是个笨蛋,不过倒是个好姿色,又是个有钱的,这种大小姐玩起来一定过瘾!”
“老大,这丫头的背景弄清楚没?安全不?”剩下的那个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是个有钱的主,万一有个什么背景,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纪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都打听清楚了,那个黑豹子在上海没什么声名,听说是从东北逃过来的一个什么司令,你看他现在有兵吗?不过就是个有点钱的老头,怕什么?”
三人说说笑笑,心情大好,既宰了肥羊,又得了美人,搀着梦萍就往小巷里走去。
梦萍被外面冷风一吹,头虽痛,但也没有那么头晕了。她睁开眼来,见小纪他们扶着自己不知要往哪里去,不由出声:“我们去哪儿?”
那几人见她清醒,料她也跑不掉,便露了面目,小纪更是上前抚摸着她的脸蛋,“哎呦醒了啊,也好,我好真担心对个醉鬼不尽兴呢!”接着更是对她上下其手起来,其他两人也狞笑起来,也要凑上来。
“小纪你干什么?”梦萍的酒量还行,被这一吓,算是清醒了些。“你们要干什么?小纪,我警告你,我爸爸可是黑豹子,你们敢乱来?”到底只有十六岁,又是平时娇惯了的孩子,梦萍此时赶紧大声恐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自己的朋友吗?
“黑豹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他们笑得更加起劲了,“陆大小姐,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那个病猫子老爹,在这大上海算是哪根葱?”
“不要跟她废话了,快点把她放下,让我先来吧!”不耐烦地打断小纪的话,有人跃跃欲试,看着梦萍,眼里闪出满满的□之光。
“你要干什么?不要,啊,走开!”梦萍见搬出父亲无效还没嘲笑,下意识地就往后躲,谁知被其他两人从后面死死按住,她拼命地挣扎,拳打脚踢的,还放声尖叫,期望有人来救自己。可惜这本就是条陋巷,天色又晚,还真没人来。
“这丫头挺辣的,我喜欢!”吞了口水,那人上前撕扯着梦萍的衣服。她的衣服本就薄,就听见嘶的一声,衣服被扯破了,她顿时吓哭了,更加拼命的挣扎,心中涌上恐惧,“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啊,不要啊!”
“哈哈,一向高傲的大小姐也有求我们的一天啊,可惜,没用!”小纪狰狞地笑着。
心中绝望铺天盖地地涌来,梦萍淌着眼泪,挣扎越来越小,衣服已经被撕烂,衣不蔽体,几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她绝望了!
“哥们,那我先上了!”其中一人突然放开梦萍,就要去解裤头。却突然哎呦一声,倒了下去。小纪和剩下那人一惊,就见几个壮汉突然出现在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们。
不对,他们下意识地就要开溜,却被人快速地抓住,一阵拳打脚踢。“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慌忙求饶,那些人却不理会,径直就朝他们往猪头的级别揍去。他们心里暗暗叫苦,不是说这个陆梦萍没什么背景的吗?他们几个只是个小混混,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废了一只手,让他们长长教训!敢在大上海的地方乱来,还真是有种啊!”林东昇将梦萍扶起,又将外衣给她披上。这时的她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衣衫破损,头发散乱,手臂上有多处瘀伤,眼泪鼻涕一大把。
“啊,不要啊,我们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哼,还有下次,那就两只一起废了吧!”林东昇喝道。这群地痞也实在是可恶,青帮虽也不太干净,但对这种□掳掠的事是深恶痛绝的,因此才发了狠。
“我们真的不敢了,饶命啊!”小纪这下是吓坏了,这个陆梦萍不是没背景吗?怎么有青帮的人来撑腰?
“老大,我……我刚刚……想起来。”他哆哆嗦嗦地看着小纪,“秦少爷的女朋友好像就是姓陆!”
“妈的,怎么现在才说!”小纪哀嚎一声,完了,黑豹子不要紧,可是惹到了秦浚那个发狠的主,这下是完了。几人这下饶也不求了,烂泥似的瘫在了那里。
夜深送梦萍
“我送你回去吧!”林东昇看着呆愣的梦萍,上前说道。
梦萍却惊慌地一把推开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 像头受惊的小鹿,她不停地往后退着。
林东昇也就不过去了,他刚刚的确是在紧要关头救了梦萍,可是这也让梦萍受了不少的惊吓,神志一时还恢复不了。
“走吧,难道你想这样一直呆在大街上吗?”
梦萍身子一顿,这才看到自己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垂下了头,见林东昇要走,慌忙抓着他不放。林东昇知道她是被吓坏了,也就任由她抓着,把那几个杂碎处置了,带着梦萍回了大上海。
“我……我要……回家!”梦萍蜷缩在椅子里,哆嗦着说道,经过今晚这一事,她是彻底被吓着了。林东昇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她,更是让她哆哆嗦嗦不知所以了。
“陆小姐是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我派人送你回家吧。”说实话,要不是看依萍的面子,林东昇才不想搭理这样不识疾苦做事莽撞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知道陆振华是怎么教子女的,只要是被他留在家里的,都不正常。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能跟几个大男人喝酒吗?但看梦萍那副样子,他也实在是狠不下心去训斥,毕竟她还是被吓着了。
梦萍此刻早就六神无主,别人说什么她就照做。刚刚站起来,腿却还是在哆嗦着。林东昇让几个下属过来送她回家,谁知她看到穿黑衣的人走过,立即惊恐得尖叫起来。女孩子的声音本就尖利,让上去的几个大男人一下子还真不能适应。
林东昇没法,只得接了这个烫手山芋,亲自送梦萍回家。也许是雏鸟意识,梦萍倒是不排斥他,见是他来,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衣角不放,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活像个要被抛弃的小狗。林东昇几时让个女人这样近身过,不免也尴尬起来。手下那几个见此情景也是齐齐低头闷笑,林东昇咳了两声,方才作罢。
如萍原本已经是睡下了的,可是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偶然路过梦萍的房间,想进去跟妹妹聊几句何书桓与白玫瑰之间的事,哪知道床铺整齐,压根就没有梦萍的影子。这么晚了妹妹却不见人影,她这才急了。不敢声张给父母知道,她马上就打电话给何书桓,向他讨主意。
杜飞这边才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好容易赶稿完有个好觉睡,谁知又被如萍一通电话给闹醒了,这个如萍,怎么这么不懂事,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晚来找书桓说吗?难道她就没家人?何书桓也不是很高兴,但是听到梦萍不见了的时候,还是立马打起精神来安慰如萍。 听到如萍带着哭腔的声音,何书桓还是怜香惜玉地答应帮她去找梦萍,杜飞虽然不满,但梦萍是个姑娘家,失踪了这可不得了,于是他也跟着何书桓一起,准备先到陆家去看看情况。
“书桓,怎么办?怎么办?梦萍她不见了,我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也不敢跟尔豪讲,我只能想到你了,你说梦萍她究竟上哪儿去了?这么晚了她会在哪里?” 陆家外,如萍一见何书桓来了,慌忙上前哭诉。
“你先不要急,先想想,最近一次见到梦萍是什么时候?她的同学呢,你们都认识吗?”何书桓还算是有耐心地问道。
如萍摇头,“我不知道,最近家里这么乱,我都没有怎么见着她,她的同学我一个也不认识。”
杜飞在旁见如萍这样,对于陆家人的印象就更坏了,这都是些什么家人啊!“梦萍是今晚才发现不见了的吗?”
这下如萍语塞了,“我……我不知道!”她忙着想男人,想着挽回男人的心,根本就没注意到梦萍。
杜飞这下彻底无语了,“书桓,我看这事不能瞒,还是告诉陆伯父他们吧。”他看向何书桓。
何书桓沉吟了一下,也点了点头。如萍见了慌忙阻止,“不行,这事不能让爸爸知道,不然他会打断梦萍的腿的。”
杜飞再也忍不住了,这大半夜的在这吹冷风,可不是来为梦萍挨打不挨打的事啊。“书桓,不能再拖了,梦萍的安危要紧啊。”这可得分清事情的主次重要性啊!
“可是,如果梦萍的事让陆伯父知道了,梦萍可就惨了。”偏偏在这时候,何书桓优柔寡断的性子又出来了,他觉得杜飞说得对,但又不好反驳眼泪婆娑看着自己的如萍。杜飞在旁急得蹬脚,这样下去到底还找不找人啊?
一番权衡之下,何书桓还是决定先和杜飞在附近找找,如萍则留在家里等消息,两人正准备开始的时候,如萍突然尖叫了一声,“天啊,是梦萍!她回来了!”就见梦萍扯着林东昇的衣袖,一路沉默地出现在了大伙的眼前。
如萍慌忙扑了过去,“梦萍,你到哪里去了?你担心死我和书桓……”她突然看到梦萍旁边的林东昇,赶紧害怕的噤了声。她知道林东昇是秦浚的手下,心里对青帮人始终是心存惧意的。何书桓也看到了他们,何书桓赶紧上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梦萍:“梦萍,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着急,要不是如萍偶然发现你不在,还不知道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呢!如萍差点就要去告诉你爸爸了,你这么晚了还让家人担心!到时如果你爸爸知道了,你可就惨了。”
梦萍冷冷地看着他,原来自己失踪这么久他们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这一路走来,被冷风一吹,她神智基本上恢复了。拢紧了身上林东昇给的衣服,转过身去对林东昇轻轻说道:“谢谢你!”林东昇点头,见有人来接,对着杜飞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梦萍也默默地往门内走去,如萍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男人的衣衫,慌忙一把拉住她,“梦萍,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梦萍默默推开她,自己这么晚归,衣服又破了,还能有什么好事?何况还有何书桓和杜飞两人大男人在这里,她顿时觉得无比的难堪,不想这样被打量猜忌,她赶紧往门里走去,嘴里小声地嘟囔着,“我没事!”
如萍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在她看来何书桓就是自己人,她关心妹妹是应该的,见梦萍想躲,她忙拉住她,难得态度坚决地问道:“梦萍,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刚刚那个……”
梦萍摇头,大力地挣脱她,见何书桓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她心中积聚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眼泪一落,却倔强地不想被人看见,于是踉踉跄跄地就往门里跑去。何书桓想要追上去,却被杜飞一把给拉住,对他摇了摇头,“书桓,梦萍已经没事了,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会没事呢?你没看到她的样子么?”书桓皱着眉,“她分明就是有事!”他骨子里就是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
“放心吧,梦萍没事的!我们还是回去吧。”杜飞有些无奈,梦萍看起来是受了委屈,可她的神色还算正常,又是林东昇送回来的,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与依萍相处久了,他与秦家那边也有一点接触,信的过!况且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样打量着,人家女孩子怎么受得了?
“可是……”何书桓还是不信任秦家,若不是梦萍没反抗,他一定认为凶手就是林东昇!
“走吧,大家也累了,回去吧!”懒得再跟他啰嗦,杜飞干脆无视如萍的眼神,直接把何书桓给拽走了。
又见李家人
“梦萍,你必须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就直接告诉爸妈了。”梦萍的房间内,如萍坐在她的床上,严肃地问着她。
“你让我静一静好吗?”梦萍抱着枕头,满脸不耐。
“可是,可是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你,没事吧?”如萍问得小心,梦萍的脾气本就火爆,一般情况下,如萍还真不敢怎么惹她。梦萍微微点头,如萍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书桓和我都担心死了,多亏了书桓,不然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听她这话,梦萍瞥了过来,狐疑出声:“何书桓?”管他什么事,他干了什么?想到他看着自己的谴责眼光她便很难堪,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
提到何书桓的名字,如萍来劲了,“要不是书桓这么晚的赶过来,我们还真的找不到你呢。不过话说回来,梦萍,你怎么会跟青帮的人走在一起呢?”她皱起了眉头,“听书桓说他们可不是好人,还是少接触为妙。所以这次你得好好谢谢书桓才是!”她想起自己上次去大上海的遭遇,对秦家的人非常的没好感。
梦萍直直地盯着她,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强调着:“是他们送我回来的!”她紧紧地将衣服拢住不肯换,对如萍语气中对何书桓的赞叹不能理解。何书桓,他可没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救了自己,若要感谢,还轮不到他!更何况,若是今天的事被他泄露了出去,那怎么办?她心中越想越不舒服,这次若不是秦家的人,自己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了,可偏偏家里的人呢,除了眼里心里只有何书桓的如萍,其他人竟都没觉察出自己差点出事,这样的家人,真是让她寒心!
如萍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不接触秦家那边,也就放心下来了。还想上前说两句,却被梦萍拉起来,将她推出门去。她想要挣扎再说什么,梦萍却一把关住门不理她了。
如萍想要拍门,又害怕敲门引来家人,让梦萍的事曝光,只得怏怏作罢!
“白小姐,那个何书桓又来了。”大上海舞厅里,侍从们对何书桓的准时报到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一来,准是找白玫瑰的,白玫瑰也奇怪,这么多公子哥儿不理会,偏偏就瞧上了那个小记者,对他是极好,真是让人费解啊!
楚语笑着谢过,便朝何书桓走去。这段时间何书桓来的很勤快,但主要还是来劝她回去的,她都总是淡淡地笑着带过,总是要岔开话题,似乎不愿多谈。最后何书桓实在是忍不住了,“语萍,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回陆家呢?陆伯父的年纪这么大了,你就真的忍心看他伤心吗?为人子女的,应当以孝为先啊!这么些年,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们毕竟是血脉至亲,陆伯父他是那么的期盼能认回你这个女儿啊!”
楚语低着头,半天不语,“既然他这么想我回去,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她说的轻声,手里抓着的坤包却突然有些发皱,有些东西,深入骨髓,不是时间就可以磨灭掉的。
何书桓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以为楚语是松动了,不由大喜,忙不迭地应承,说是陆振华这几日有事不能前来,让她不要介怀。楚语隐在灯光后,没有出声。何书桓想着她也是想着父女能够团圆,只是缺少个主动的台阶而已,便以为是她的态度已经软化,寻思着让陆振华再来一趟。
等他一走,楚语走上楼去,秦浚看着她,“要我帮忙吗?”
她点点头,“帮我盯着何书桓和陆家人。”好戏就要上演了,一个可都不能错过。
“我会让东昇去安排的。”秦浚答道。
楚语却突然犹豫着冒出一句,“秦浚,你对依萍,到底是什么感觉?”姐妹终是要面对了,虽然与依萍不可能姐妹情深,但并不代表着她不关心依萍的情况。
秦浚的手一顿,随即正色答道:“如你所想!”
梦萍徘徊在大上海门外,想要进去,却又踌躇着,不敢再进去了。虽然是大白天,但那晚的记忆太深刻,她始终是怕了!
林东昇出来时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在大上海门外,狐疑地走了过去,惊讶道:“是你!”
今天梦萍穿了件蓝色的学生裙,而不是以前的艳丽洋装,让她看起来很是清秀。手里拎着一个口袋,里面鼓鼓的装着东西,看见林东昇,她是有些局促。“你好,林……先生,我今天……是来……还你衣服的。”说着便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头微微地低了下来,敛了任性之气,她哪里还有往日半点娇蛮的模样?
林东昇接了过去,对着她说:“这事算是过去了,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这样一个小姑娘突然放低姿态,他便也多叮嘱了两句。
梦萍轻轻地点头答是,一副乖顺的模样,见林东昇要走,急忙问道:“你要去哪儿?我想……想请你……吃饭答谢!”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放下姿态邀请别人,所以说的急切,脸也红了。
“算了,以后你多注意就行了,我这还有事呢!”不过是“恰巧”救了个小姑娘,林东昇并不为意。看着梦萍盯着自己不放,他皱起眉头,“你不会是又不想回家吧?”
怯生生地点头,那个家,有自己没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晚之后,如萍没有告诉陆振华和王雪琴,她一方面很是庆幸,但另一方面却又很是失落,自己出了这样的事,父母竟然无一人察觉,心被彻底浇凉了!
林东昇有些懊恼,看看自己这都惹了什么回来啊!想到等会儿要去李副官那儿看可云,他便对着梦萍,“你跟着我,不过一会儿可不许乱说话!”梦萍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房子里,可云正出神地在背着乘法口诀表,这段时间她的病情在外国医生的大力诊治下,已经是基本稳定了。只要不受到什么大的刺激,她一般不会再发病了。只是她的记忆中少了六年,她虽疑惑,但李副官李婶闭口不提,只说她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前些日子才好些了的。闲来无事,她只好顺口背起了陆尓豪教她的乘法口诀。
李婶一听就慌了,女儿还不容易清醒些又把当年的不堪往事给忘掉了,怎么还跟陆尓豪扯上关系呢?她赶紧上前哄着可云,“可云,我们不背了,妈有事要找你呢!”
可云也不疑有他,懵懵懂懂地答应了。谁知起身一个踉跄,她把平时当做是儿子的枕头给扫到了地上,赶紧弯腰去捡。
“可云,不要!”李婶神经已经是相当的敏感了,生怕女儿再想起什么来又疯癫,慌忙喝止。可云迷茫地看着她,“妈,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婶只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会掩饰,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着不去看她,嘴里不自然地说着:“我哪里有事了,没有,没有!”可云不信,一直追问着,李副官这时正好回来,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谁知可云听到这声却突然变了个人,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抱着头,不停地往墙角缩去,嘴里念叨:“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不要打我!”
李副官见自己把女儿吓到了,赶紧上前安慰,谁知可云根本就不让他近身,弄得他一时无计可施,场面变得杂闹混乱起来。
林东昇和梦萍就是在这时来到李家的,梦萍之前并没有来过李家,她只是听说了李家的状况,当然,是王雪琴版本的。在她心中,李家人就是想要讹诈他们的居心叵测之辈,加上李副官离开时她还年幼,更是对个中因由完全不知。
心中虽已经隐隐地猜到,她还是看向了林东昇,指着院子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可云与懊恼不已的李副官,疑惑地问着:“他们是……”
劝说回陆家
“就是李副官一家人!”
梦萍不敢置信,妈不是说李家人很可恶,只会诬陷人来要钱的吗?可是眼前出现的是哭得声嘶力竭的女子和她年老无力的父母,还有那简陋的房子,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她结巴了,这要是换作半月前,她是绝不可能这般发问的。
“如你所见!”没有所说,林东昇快步走上前,轻轻拉住可云,柔声道:“可云,不要怕,我是林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你一定喜欢!”说着便将手中小小的梳妆镜递到了她手上,又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