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迷金三角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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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迷金三角 作者:rouwenwu

    慢慢靠近,那尖细的针头,带着魔鬼般的邪恶。我绝望地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扭头狠狠朝抓住我的士兵咬去,可是他的手丝毫未松,恐惧的眼泪奔流而下,我不要变成吸毒的人,老天,谁来救救我?

    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的疼痛,我骤然停住喊叫,手臂死命的挣扎,可是我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我绝望地闭上眼睛,那根带着所有罪恶的针头已经刺进了我的皮肤,毒品正在缓缓流进我的体内。

    关沙,我恨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跟毒品扯上关系,我怎么会跟罗家兴扯上关系。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现在我这么需要你,这么想你,发了疯似的想你,可是,你在哪里?

    迷幻激|情

    仿佛在地狱走了一遭,我从沉沉的昏睡中醒来。注射海洛因,身体并没有出现如梦似幻的快感,当时只觉得呼吸困难,皮肤发冷,瞳孔在渐渐缩小,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这让我更加恐惧,我知道昏迷是因为海洛因过量导致的中毒现象。罗家兴看来是下了狠劲,唯恐我不上瘾,加大了剂量。

    罗家兴,罗家兴,这个邪恶的名字如同鬼魅般在我脑海里闪来闪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脸上那诡异的冷笑,还有那些面目狰狞的士兵,死死地摁住我,手拿针筒的魔鬼,步步紧逼,猛地用力,长长的针头深深扎进我的手臂……这些恐怖的画面挥之不去,犹如驱散不去的幽灵,死死缠绕着我,让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

    罗家兴为了防止我寻死,把唯一的窗户都钉死了,整个房间如同牢笼,阴沉黑暗,不见光日。士兵看管森严,找不出一丝破绽,我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囚徒,镣铐在身,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坐在黑暗的角落,心如死灰,两眼无神。此时我才知道之前在初遇关沙时所遭受的真的只是小儿科,罗家兴远比关沙狠毒。身体的屈辱和疼痛又怎么比得上心灵的扼杀和万恶的毒品呢?

    那最终的结局已然清晰,如同一个巨大的魔鬼张开血盆大嘴,在前面等待着我,将我吞噬。吸毒上瘾,毒瘾发作,痛苦难忍,死死哀求,尊严全无……这就是我往后将要面对的非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看的电影电视,还有坤德吸毒的样子,让我能把毒瘾发作时一切细枝末节想象出来。罗家兴就是要看我为了毒品而没有任何人格尊严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他可以为所欲为,肆意地虐待我、折磨我,来发泄他心中的怨气。我知道,一旦染毒上瘾就会难以戒掉,最终,我会在吸毒中死去吧,结束我悲惨的穿越旅程。

    可是,死能解决什么?呵呵,既然死早已注定,那么,在这有限的清醒时间,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张静姝,你不要再怨天尤人了,除了接受,除了面对,你还能做什么呢?与其以泪洗面,心如死灰,不如认认真真过好这有限的每一天,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诗:心底的泪在滴流着,在人前化作浅浅的微笑。罗家兴,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击倒的。

    于是,我每天强打起精神,好好吃饭,梳洗打扮,一样不漏,尽力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知识女性,即使在常人难以忍受的困境下,我也要保留一份希望坚持下去。

    罗家兴似乎有些诧异的我反应,又似乎有着小小的不甘。三四天过去了,常常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身体中似乎潜伏着一个躁动不安的魔鬼,隐隐地在渴望着什么,难道是吸毒上瘾的前兆?

    几天过去,一天夜里,罗家兴带着一行人又来到了关押我的房里。看着那个小小的针筒,我知道他们是要给我注射第二次毒品。罗家兴一脸邪恶的似笑似怒的表情,彻底激起了我心里的愤怒和恐惧,两种强烈的情绪碰撞在一起,让我全身血液飞腾,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我像一阵风似的冲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士兵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他腰间的枪,对准罗家兴,手指刚碰到扳机,手臂就挨了重重的一击,疼痛难忍,手里的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罗家兴冷眼中寒光一闪,对着那几个手下说道:“一个女人也让她有机可乘?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动手!”

    命令一下,经我刚才这么一闹,几个士兵的力气更大了,死死把我摁在地上,生怕我再耍什么花样,那个拿着针筒的士兵一见这阵势,赶紧俯身上前,唯恐再出纰漏,拿起针筒就要往我的手臂上扎,我看着他,眼睛睁得滚圆,怒吼道:“住手!”那个士兵竟然被我唬住,呆在原地。

    我扭过头,看着罗家兴,冷静地说:“罗家兴,有条件吗?只要不给我注射毒品,有什么条件,你说。”

    罗家兴坐在椅子上,嘴角一牵,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认为你有本钱和我谈条件?”说完,走过来蹲下身子,手指抚弄的我脸庞,眼睛里射出魔鬼般危险的目光,缓缓说:“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让关沙看看,我是怎么毁掉他的女人的。哈哈哈……”

    丧心病狂!我偏过头去,绝望地闭上眼睛。手臂立即传来刺痛的感觉,针头刺进了我的皮肤,带着罪恶的毒品又一次输进了我的体内。

    此时,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流而下,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样一步步被毒品吞噬,一步步走向毁灭,却无能为力。此前的坚强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心如死灰,如同溺水之人,放弃挣扎,载浮载沉,随波逐流,等待死亡的窒息。

    压在我手臂、双脚的上的力量撤去,我瘫倒在地板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任自己就这样躺着,眼睛被泪水模糊,如同风雨中飘摇的残花,等待着下一季狂风暴雨将我卷走。

    渐渐地,一股莫名的愉悦快感在体内升起,身体变得轻盈无比,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在花丛中留恋飞舞。又如同飞上云端,腾云驾雾。难道这就是毒品带来的所谓“快感”。理智尚还残存在体内,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体内出现的令人颤抖又令人害怕的欣快感。恍惚间,罗家兴那魔鬼般诡异的笑脸一闪而过。

    逐渐地,整个身体、头部、甚至每一根神经都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如“闪电”一般,电流迅速蔓延全身,引起阵阵轻颤,心醉神迷。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股不安和躁动在血液里流走,是如此的陌生,无法控制。嘴里逸出情不自禁的呻吟,理智渐渐远离,此时,只觉得体内唯有快感存在,其他荡然无存。

    我睁开眼睛,一张面孔出现在眼前,我半眯着眼细细一看,不由得大为惊喜,关沙!竟然是关沙!他那俊朗刚毅的脸庞上有我熟悉的灿烂笑容,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黑亮的眼眸里是让我沉醉的深情和宠溺。“关沙……关沙……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救我了。”欣喜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眼里跳跃的是开心的笑容。我从地上爬起来,机械的迈开脚步,像是踩在海绵上,摇摇晃晃,头重脚轻,一不小心就要跌倒。我伸出手,向关沙走去,他那线条刚毅的侧脸浸润在橘黄|色的灯光之中,仿佛暧昧不明的召唤。

    关沙的脸庞越来越清晰,我的手终于抚上了他的面颊,幸福的笑容混着欢喜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我轻声低语:“关沙,你怎么瘦了?因为担心我吗?因为想我吗?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双手抱住关沙,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双唇热切地吻上他诱人的嘴唇,舌尖如同灵巧的小蛇不断挑逗着他,纠缠着他。热切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只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我的主动燃烧了关沙,刹那间他也变得热情起来,伸出手臂紧紧抱住我,由被动变主动,朝我狠狠地狂吻下来,灼热的手掌用力揉捏着我,似乎要把我吞进他的身体。我热切地配合着,回吻着他,小手不知何时已伸进他的衣服里,才碰触到他精壮的肌肉,掌心就被他的温度灼热。呵呵,原来这个男人身上在燃火呢,我吃吃地轻笑,小手肆意在他的身上抚摸。

    关沙的欲望被我彻底挑起,他像是疯狂了一般,容不得半刻等待,一把抱起我走向床边,在放下我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压了过来,粗暴地除去我的衣服,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同样的火热,同样的渴望。

    激|情迅速升温,长久的分别让我体内的热情一簇迸发,我们抵死缠绵,像是末日的欢爱。我吻着关沙,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嘴里发出满足的轻叹。

    在这个黑暗的夜晚,我们久久相爱。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褪去。躺在床上,依偎在关沙的身边,那种久违的甜蜜似乎又回来了。

    时间在渐渐流逝,心境逐渐平静,清醒一丝丝回到大脑,理智慢慢归来。如同梦醒一般,一切幻境骤然破碎,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推开紧紧抱着我的男人,逃离似的滚下床,迅速地捡起自己的衣服。奔到房屋的角落,跌坐了下来,哆嗦着穿好衣服,我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想要给自己一点点力量,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张静姝,你做了什么?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粉碎,是我的心吗?魂魄被抽离,剩下的只有悔恨,痛苦,羞耻而已。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惩罚自己刚才的放浪形骸,即使嘴角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也全然不顾。

    床上的人起来了,在悉悉索索穿着衣服。不用看,我知道,他不是关沙,不是关沙!他是罗家兴!是那个我恨得刻骨铭心的罗家兴!是将我推向毁灭深渊的罗家兴!

    床边的人走了过来,停在我面前。我不敢看他,怕看到他脸上得意的邪恶笑容,鄙夷的眼光,怕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痛苦想要杀了他,怕看到他就更加痛恨自己。

    “有本事你就留着你这条命找我报仇。”头顶传来罗家兴淡淡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门打开又被锁上,终于,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手臂中抬起头,灯光下的床铺,被褥散乱,似乎还散发着前一刻激|情的萎靡气息,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以后,我要怎么生活?我心底念着的关沙,要怎么去面对他?

    爱恨纠结

    经历上次与罗家兴的荒唐事件,虽然说这一切是在注射毒品带来的幻境下发生的,可我还是无法接受,无法原谅自己,说到底,是无法接受毒品在我身上带来的变化。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天依稀残存在记忆中的情形,再经过自己的想象加工完善,脑海中就看到一个因吸食毒品而变得亢奋,放浪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抵死缠绵的丑陋画面,迷离的眼神,挑逗的动作,欲望的气息……而画面中的女人正是我自己,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来自二十一世纪女性,曾经那么骄傲,那么自信,如今堕落到和一般的吸毒女有什么分别?而纠缠在一起的男人竟然还是让自己染上毒瘾的罪魁祸首——罗家兴。

    更让我慌乱的是,尽管我的理智在帮助我抵制毒品,不断告诉自己毒品是多么邪恶,可是我身体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反应,她在渴望毒品,在依赖毒品。难道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理智丧失殆尽,沦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吸毒女,为了毒品,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要忍受毒瘾发作时的百般痛苦,自己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之前的坤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每天,这些或丑陋,或恐惧的画面就像幽灵一样纠缠着我,在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这样残酷、羞耻的事实,这一切的一切,叫我怎么能接受?怎么能不厌恶自己?憎恨这个世界?

    罗家兴在我面前说他已经放出了话,说一个叫张静姝的女人在他儿,看看关沙到底作何反应。如果他胆敢来这救人的话,那就好好接待他,让他有来无回,叫他看看他心爱的女人毒瘾发作时是如何乞求于他罗家兴的,说这话时罗家兴脸上浮起一丝报复的快感,胜券在握,眼睛里剩下的只有狠毒的寒光。

    他说:“我不想这么对待你。可是,谁叫你是关沙喜欢的女人呢?”

    他又说:“要是关沙不来的话,你就做我的女人吧。”

    呵呵,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女人只不过是男人手里的物品,转来转去,受尽屈辱,尝尽艰辛,最终沦为男人争斗的牺牲品。要是这个男人看上了你,或许你会过上一两天好日子。要是这个男人恨你的话,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因为他有足够的力量把你推入深渊,打进十八层地狱。

    罗家兴现在还没有在我毒瘾发作时折磨我,只是定期给我注射毒品,以至于我还没有遭受传说中毒瘾发作时那种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我想: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的毒瘾染得更深,到时候让关沙看一出“好戏”而已。我心里暗暗记着,自己已被注射了五次毒品,身体对毒品的渴求、依赖越来越强烈,要是有机会戒毒的话,能戒掉吗?

    关沙知道了我在这里吗?他会怎么做?他会来吗?一想起他,心里的恨意如泉涌一般,管他来不来,那是他的事,现在我已自身难保,担心他干什么。我今天的遭遇追根究底不就是拜他所赐吗?他和罗家兴之间的恩恩怨怨,却要我一个女人来承担。

    可是不由自主地也想他,爱恨交加的情绪纠结着我。每天,时时刻刻都在想他。这种思念又把关沙化成了心中的一丝希望,潜意识里,我还是依赖关沙的,在这种自己毫无办法的困境之中,除了企盼关沙,还有谁来救我?无数个痛苦的黑夜,我抚摸着戴在脖子上的梅花项链,脑海里回忆起过去几个月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愤怒,他的冷酷,他的残暴,到后来他的呵护,他的宠溺,他的柔情,是我在这个黑暗牢笼里唯一的慰藉,伴我度过漫漫的痛苦。

    如果再见关沙,他知道了这一切,会作何反应呢?在我心里,“爱情之石”的红宝石会依然如旧时般闪耀吗?

    沉寂的夜晚,万物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吠叫,我睡不着,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今晚应该是有着美好的月色吧,几丝月光从木板的间隙中照射进来,带着水一般的凉意,柔柔地投射在黑暗的屋内。我看着那几缕月光,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仿佛没有了灵魂,剩下只有躯壳。

    骤然的枪响打破了暗夜的宁静,显得那么突兀。像是一根导火线,立刻激起了及二连三的枪击声,此起彼伏而,隐约还可以听到士兵的惨叫声。屋子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离去,再后来是紧急尖锐的哨音,无数的脚步声“噔噔噔”夹杂着吆喝声,命令声,一片嘈杂、混乱。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外面的马蚤乱、枪战不存在一般,是关沙来了吗?他会怎么样?我已厌倦这样的枪战厮杀,确实与我无关,这只是男人们之间的利益争斗,罗家兴、关沙作为一代大毒枭,这样的枪战何其多,谁胜谁负又如何?已不能改变发生在我身上即成的事实。

    枪声越来越激烈,还不是传来炮轰声,空中似乎还有飞机呼啸而过,扔下一连串的炸弹,透过缝隙,外面似乎火光冲天,嘶叫声,枪声,炮声连成一片。我从床上爬起来,疑惑不已:这次的袭击似乎有备而来,关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规模,连飞机都派出了,到底对方是什么来头呢?不管他是谁,这种混乱的场面,枪炮不长眼,万一一个炸弹丢到我这栋楼,那我岂不是要灰飞烟灭,就算是不炸死,掉到湖里,也是死无全尸。

    外面两军交战正是激烈,我被锁在这栋楼里却似乎被世人遗忘了,没有人来放我出去或是要我转移,我该怎么半?在这里坐以待毙?心里顿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冲到门口,使劲地拉门,可是毫无动静,门被锁得死死的,我用劲抬起脚就往门上踹去,看来这门做得十分结实,岿然不动。一番折腾下来,我颓然地跌坐在地板上,看来,天要亡我,我苦苦挣扎又有什么用呢?就老实呆着吧,一切顺其自然。

    我走到角落里,披着毯子,坐了下来,似乎只有这样的一隅才能给我安全感,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神情呆滞,就这样呆坐着。

    几颗炮弹就落在房子的附近,浓烟滚滚,震耳欲聋,火光连天,震得房子摇摇晃晃的。我心越来越冷,恍惚之间,万物似乎都迅速远退、消失,世界荒蛮一片,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

    不知道过了多久,密集杂乱的枪声还在继续,却似乎在往四周的大山密林里扩散开去,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唤声,夹杂在枪声中,却那么坚定,传过隆隆的炮轰枪击,传递到我的耳边。我一惊,抬起头侧耳倾听,那声声呼唤越来越近,“阿静!阿静!……越来越清晰,我的心像是突然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瞬间活得了能量,急促地“怦怦”跳动起来。是关沙!是关沙!是他在呼喊着我,那么急切,那么撕心裂肺,那么坚定。眼泪夺眶而出,我蓦地站起身,想要冲到门边,大声叫他的名字:“关沙!我在这儿!”可张了张嘴,嘴唇一开一合,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跌坐在角落,眼泪流得更凶,关沙就在离我几尺距离的门外,此时我却失去了再见他的勇气。对关沙的恨意阻止了我的声音。他还来干什么?如今我是一个堕落的吸毒女,形同枯槁,死灰一堆,已不是当初那个有神气冲着他大吼大叫的女人,更何况,迷乱之中还和罗家兴发生了丑陋的关系,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一向自视颇高的我情何以堪?怎么去面对关沙?我不想看到他。

    痛苦的挣扎中,门外几声枪响传来,像是打在铁块上,发出“叮、叮”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一把推开,我一愣,抬头看去,火光中,关沙手持机枪,如同从天而降的巨神,屹立在门边,后面的士兵手电筒一扫,发现了蜷缩在角落的我,突如其来的光线和关沙的出现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我很鸵鸟地把头缩进了毛毯里。

    “阿静!”这一声低沉呼唤包含着太多,有惊喜,有悲痛,有自责,叫得我心中一颤,手指紧紧抓住毛毯,不想抬头看他。脚步声渐渐靠近,每一步似乎都踩踏着我的心尖。透过缝隙,一双皮靴出现在视线里,如同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也是这双脚出现在我面前,为何现在已面目全非?

    面前的人缓缓蹲下,轻轻拨开我头上的毯子,双手捧起的我的脸,动作轻柔,似乎怕一眨眼我就会不见,又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我。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暖,紧贴着我的脸,一如既往粗糙的触感,我泪眼朦胧,睁开眼冷漠地看着他,眼前的他更瘦了,脸颊如同刀削一般,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只是一双眼眸此时还是那么黑亮,那里闪烁着我熟悉、想念的神情,此时还有深深的痛苦。泪水还在滑落,我扭过头,不敢再去看他的脸。

    下一刻,身子被他紧紧抱住,似乎再也不能放开:“静,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回到这熟悉的温暖有力的怀抱,让我几乎抑制不住,想要伸出手,紧紧抱住他。可是,心里的声音对我说: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为什么你现在才来,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静,走!我带你回家。”他的话那么掷地有声,给我无比的安宁。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抱着我往外面走去,走出门外才发现我所在的楼另一边已经烧了起来,火光冲天,映照着湖水,一片精心触目。我往湖边看去,才发现连着岸边的木桥已经炸毁,我心里一惊,看向关沙,难道他们是从湖里游过来的?

    我们顺着残留的木桥往前走,火光中,目光一瞥,我突然发现远处似乎有一个人正往这边走来,身子浸在湖里,湖水只到他的胸口,借着火光再仔细一看,顿时一股恨意从脚底直往上冲,我挣扎着从关沙怀里跳下来,拿过他的枪,咬牙切齿,对这那个影子一阵狂扫。罗家兴!你这个邪恶的撒旦,你既然出现了,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我拔枪之际,关沙也发现了,指挥几个手下对着湖面一阵扫射,罗家兴的头影在湖面一闪,隐入水面立刻不见了。不知道打中了他没有,就算没有打中,也会葬身于这些湖里他亲自喂养的鳄鱼吧。

    “罗家兴,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你!”关沙看着湖面远处恶狠狠地说着,一脸愤恨。我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你和罗家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最终的结局,都一样吧。

    停止了枪击,前面几个士兵已经下水了,我顿时惊慌,想阻止他们:“水里有鳄鱼!”关沙安慰地搂搂我说:“不怕,有我呢。”说完,也从桥上下到水里:“你别看这水黑沉沉的,那是下面的泥是黑的,水不深。”

    他站在水里,朝我伸出双臂,脸上浮现的微笑几乎令我落泪。我坐在桥上扑下去,他有力的双臂稳稳接住我,抱着我一步步往岸边走去,我搂着他脖子,心惊胆战,生怕真有鳄鱼暗地里游过来。

    幸好,平安无事到了岸边。回望那座水中孤零零的楼房,飘渺虚幻,终于脱离了那个牢笼。关沙牵着我的手往前走着,眼睛所及之处,一片废墟,先前错落有致的房子被炸得七零八落,有的还在燃烧,冒出阵阵黑烟,不时有惨死的士兵横躺在那,罗家兴一手建立的毒品王国顷刻间就这样被摧毁。人去楼空,一帮人马死的死,逃的逃,作鸟兽散。

    大批士兵不知道是关沙的人还是其他什么军队,正在村寨里四处搜查,大量的毒品堆积在空地上,还有一些物件等,看来是缴获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些毒品呢?还有一些被俘虏的人一排排地押在那,神情狼狈。

    心中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意,今日的罗家兴,也许就是他日的关沙,这种残酷,血腥的场面轮番在他们身上上演,作为金三角的毒枭,永远也避免不了厮杀和死亡。

    手脚上的铁链被关沙用枪击断,脱去了镣铐,轻松了不少,关沙看着我手脚上被铁扣弄出来的伤口,眉头紧皱,“很疼吧。”看我的眼光里尽是疼惜。我茫然地摇摇头,现在这一点身体的疼痛对我来说已不算什么了。

    这里似乎已没关沙什么事了,他和一位头目打过招呼就离开了。抱着我在黑夜里顺着山路疾步行走,一队士兵跟随在后。我几次想下来自己走路,可他霸道地抱住我,不愿松手。我蜷缩在他怀里,耳边传来他坚强有力的心跳,他独有的气息包围着我,明明是满满的幸福,可我心如冷冰,心里难受得紧缩了起来,我怎么跟他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呢?毒瘾发作时该怎么办?

    倦意渐渐袭来,我不知道是因为惊吓,疲劳,还是因为海洛因在体内作祟,我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毒瘾发作

    恶梦将我从睡梦中催醒,体内升起一股躁动不安,我张开眼,发现自己正在车里,旁边坐着关沙,我躺在他怀里,脚放在坐垫上,他两手稳稳地搂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一夜未曾合眼,痴痴地看着我,似乎有满腔的话语要对我说。我扭过头,感觉不适应他这样的目光,沙哑地问他:“这是去哪里?”

    “我带你回家。”

    “家?我没有家。”我喃喃地说着,外面已是阳光灿烂,我却觉得如此刺眼。“是去你新的毒品基地吗?”

    关沙有点意外我这样说,但还是点点头。

    我闭上眼睛,平静地对他说:“你把我眼睛蒙上吧。万一下次再有人拷问我你的老窝在哪里时,我也还是不知道。这样对你比较好。”

    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阿静,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抱着我的手指用劲之大简直掐痛了我。

    车子是一辆军用大卡车,我们坐在驾驶室,后面是他的随从。一路颠簸着,终于停了下来。关沙下了车,转身想要抱我下来,我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自己跳了下来。

    体内的那股渴望越来越强烈,我精神萎靡,不停打着哈欠,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咬紧牙关强忍着。

    关沙的新窝就在离这不远吧,看着四周绵延起伏的大山,我心里更是堵得慌,突然就反感起来,又要回到与世隔绝的大山,进入另一个毒枭的地盘,我的命运怎么总是和毒品扯上关系了呢。身体已经开始打冷颤了,牙齿上下打着架,我蹲下身子,抱紧自己,看着关沙说道:“我走不了了。”

    关沙连忙也蹲了下来,看我发抖,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我抱起来,关切地问:“静,你怎么了?感冒了?”

    身上似乎还在流着冷汗,鼻涕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心里那个暴躁的魔鬼在驱使我,我抬起头,愤怒地朝关沙大喊:“我感冒了!我就要死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几个对我来说触目惊心的针孔,对关沙哈哈大笑:“看,这就是我感冒的原因。你现在知道了吗?”眼泪又流了下来,分不清是伤心的泪水还是毒瘾发作的症状。

    关沙惊呆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手颤抖地摸着那几个青色的注射毒品留下的痕迹,抬头看着我,眼里的痛苦一览无余,嘴唇微微发抖,继而是愤怒,脖子上青筋爆出,然后是自责,最后是痛心。真是表情丰富啊,我看着他发出连串的冷笑,心底却在滴血。

    “啊……”关沙如同发疯了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罗家兴!我要你死!”拿起身上枪,对着前方的树一阵猛击,“哒哒哒”子弹打在树干上,一个又一个洞,仿佛我千疮百孔的心。

    蓦地,关沙像是梦醒了一般,收好了枪,神色稍稍平静,以他的阅历又怎么不知道我毒瘾要发作了呢。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对着随从大喊:“走!”就急匆匆地赶路,一行人在山路上快速行走,关沙走在最前头,几乎是用跑的,他的脸上带着焦虑,手臂抱紧了我,似乎要把他体内的力量传递给我。

    我伸出手,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浑身难受,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噬着我,奇痒无比又疼痛难耐,身上感觉忽冷忽热,原来,毒瘾发作是这么痛苦。关沙焦急地观察着我的神情,看我难受的样子,抱着我的手臂又加紧了力气,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挠着脖子,边发抖边喃喃地说:“我难受,我难受……”

    关沙一只手拉开我乱抓的手,急切的声音不断安慰着我:“忍一忍,静,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静,你难受就抓我,打我也可以,你别咬自己。”我的嘴唇被咬得流出了血。

    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不断放大,眼前似乎出现了罗家兴那张魔鬼般的脸孔,在对我邪恶地狞笑:“哈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沙走路的颠簸让我直想呕吐,我揪住关沙的衣服:“停……停……”关沙刚停住脚步,我倒在地上就“哇哇”地吐了起来,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胃里都吐空了。身上那种奇痒让我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手指一抠,几条血红的印迹顿时出现在手臂上。关沙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抱起我继续赶路。我手控制不住,狂乱抓着。

    身体已然到了忍受的极限,内心有个魔鬼在呐喊:给我毒品,快给我毒品。我咬紧牙关,嘴唇已被我咬得血肉模糊,关沙把我死死地抱住,让我动弹不得。身体难受得像是要爆炸一样,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怎么这么难受啊,我克制不住,嘴里不断发出“嗷嗷”的惨叫。

    终于到了目的地,几栋竹木楼出现了,我无心打量,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嘴里发出难受的低喊。关沙把我抱进一间屋子,关上门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把我放到床上,他手一离开,我就跳起来一头撞在墙壁上,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体内的痛苦。

    关沙赶紧跨过来抱住我,随手扯过一件衣服,看着我心痛地说:“静,你一定要忍住。”说完,就把我的双手反绑在后面,然后双脚也被他绑了起来。我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我不再伤害自己。眼泪不断往外流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痒又痛,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膨胀,几乎就要爆炸,鼻涕眼泪一把抓,此时还有何形象可言?不知从身体哪里传来阵阵痉挛,我不由得紧紧卷起身体,想要减轻这种没有尽头的痛苦。那种反复的被蚂蚁啃咬的感觉迫使我又不断扭动着自己身体,我压制不住,大喊一声,滚下床,用头撞击着地面。

    关沙跟在后面,紧紧抱住我,我低头张开嘴对着他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关沙双手丝毫未松,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松开嘴。此时的我汗流满面,不断打着冷颤,牙齿“咯咯”直响。这种痛苦,怎么能忍受?只有毒品才能消除。

    不想忍受了,我哭喊着,终于说出了那句憋了太久的话:“求求你,让我吸吧。就一点点……我忍受不了了。求求你!”说道最后,几乎是在尖叫。是的,我受不了了,我放弃,我想要毒品给我慰藉,来消除身体的折磨。

    “求求你,求求你……”

    “啊……我受不了,给我……给我白粉……”

    “你这个魔鬼,你去死吧。罗家兴都按时给我注射,你为什么不肯?”

    “给我!给我!”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喊,我这才知道,戒毒为什么那么困难,因为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我想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我才被注射五次,就已经无法抵挡毒品了。

    关沙死死抱住我,一言不发,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我心里一痛,呜咽着说:“我不吸毒,我不要吸毒,你用鞭子来抽我吧,这样我会转移注意力。”

    “你打我啊,求你了,快打我,不然我就要死了。”整个房屋里回荡着我痛苦难耐,歇斯底里的喊叫。

    关沙伸出一只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沙哑着说:“静,你打我吧。”

    都被你绑得死死的,怎么打你啊。我像疯狗一样,在他的怀里翻来滚去,手腕挣得血肉模糊,要不是他一直抱着我,恐怕我浑身都会是伤。这种煎熬绵绵无期,生不如死,我不停地朝他身上咬去,不知道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道伤痕,直到筋疲力尽。

    眼泪鼻涕,发抖打颤,奇痒难耐,疼痛抽筋……各种痛苦轮番折磨着我。仿佛历经了地狱的种种酷刑,我全身瘫痪在床上,精神涣散,两眼无神,体内的疯狂逐渐趋于平静,我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关沙正在拿毛巾轻轻擦拭我的脸,我呆滞地望着屋顶,脑海里还停留着先前毒瘾发作时那梦魇般的痛苦。手脚已被解开,关沙温柔地替我脱去衣服,看到我脖子上的梅花项链,怔了一下,手伸过来抚摸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用热毛巾给我擦身子,然后再给我穿衣服,手腕、脚踝擦药,似乎他从来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像是演练了几百遍,动作轻柔熟练。

    有人来敲门,关沙走过去,回来时手上端了一碗粥,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扶着我坐起来,靠在床头,还细心地在后背垫上了枕头。我嘴唇紧闭,神情冷漠,大脑一片空白,像个木头人任凭他侍弄。粥端起来,竟然是好看的青菜瘦肉粥,以前我似乎和关沙说过,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生病的时候就渴望有人给我端来一碗这样的粥,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哪个男生出现了,我就嫁给他。

    关沙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用嘴吹了吹,凑到我的嘴边。我机械地张嘴,吞下粥。二十一世纪,2008年,父母,学校,朋友……真的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如同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已在我的脑海里模糊不清。是毒品吞噬了我的记忆?让我大脑迟钝?

    迷迷糊糊地吃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污秽几乎全吐在关沙的身上,关沙连忙拍打着我的后背,递过来水给我漱口,又用毛巾给我擦嘴,对自己身上的脏物视而不见。照顾好了我以后,放下碗,走到一边去换衣服。我默默地看着他的,上衣才脱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胸前,脖子,手臂,有整齐的抓痕,五条红线一般,有杂乱的咬痕,遍布全身,留下深深的齿印,有的一团红色,凝结着血痂。这些都是我发狂时在他身上留下的,尤其是他的脸上,到处是抓痕,怎么出去见人呢。

    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在缓缓割着,一下又一下,泪水冲出眼眶,我沙哑着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关沙。”

    关沙听到我的叫喊,脸衣服也顾不上穿,走过来紧张地看着我:“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关沙,你这个傻瓜,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恨着你吗?从见面到现在,我一直抑制自己,说不能原谅他,是他丢下我,让我一个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是他迟迟才来救我,我不想理他,不想和他说话,尽管他的名字在心里叫了千百遍,见面了我却不想叫他。

    我想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些伤痕,可手躲在被子底下,终于还是忍住了,哽咽着说:“我要睡觉。”

    “你才睡醒,再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静,你才睡了这么久,起床我带你出去走走,这里你从来没来过的。”

    我张开眼,突然就冲着他大喊:“连觉也不让我睡,你想要怎么样?”

    关沙叹了口气,对我露出一个宠溺的笑脸:“好,好,睡觉。我陪你睡。”说完,就要躺在我身边,我使劲推他,依旧大喊大叫:“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吧。”

    关沙毫不妥协,两臂一搂,把我拥住。我一翻身,留给他一个后背,两人就这样默默躺着,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关沙低低的声音传来:“静,静。”

    我假装睡觉,没有回应他。关沙低低叹了口气,吻了吻我的耳垂,轻轻起身,开门离去。

    我转过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刚才他躺过的地方还温热着,有着他的气息,我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关沙他这么忙,却像保姆一样细心照料我,大白天陪我睡觉,这不是毒枭应有的行为。

    我最狼狈最丑陋的一面都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此时,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个样子,他会嫌弃我吗?心里,有着感动,有着欢喜,可也有恨意和不安。女人,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吗?

    晚上,关沙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大木盆,叫人烧来了热水,满满一大盆,热气氤氲,他说要给我洗澡,我连忙紧张地说:“你出去,我自己洗。”

    关沙不同意,执意要帮我洗,走过来就要帮我脱衣服。我立刻大吼:“我有手有脚,干吗要你来帮我!”

    关沙被我的大喊震住,看我的眼神里有着疼惜,喉结在上下移动,似乎压抑着情绪,低声说:“静?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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