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迷金三角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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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迷金三角 作者:rouwenwu

    静,你别生气。我只想好好照顾你,乖,我来给你洗。”

    他温柔的语气让我妥协了,我冷着脸,任凭他脱衣服,然后抱着我放在木桶里,热水瞬间包围了我,温暖的感觉让我放松了不少,闭上眼,舒服地靠在木桶边,不想动弹。

    关沙帮我洗头发,可是动作笨拙,但他还是很有耐心。他何时又做过这样的事呢,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换个角度想想,我何其幸运,让一个常年在厮杀拼抢中过日子的冷酷男人为我做这些,在我最无助,最痛苦,最丑陋的时候,张静姝,你是否该知足呢?

    关沙终于替我洗好了头发,拿起毛巾帮我擦洗身子,毛巾轻轻拂过那些被我自己抓伤的痕迹,来到我的手臂,那上面除了几个针孔留下的印迹,还有满手的青淤,那是罗家兴的士兵强摁住我扎针时留下的,关沙的毛巾一遍又一边轻拂着,久久没有出声,我抬起头看向他,才发现他眼里竟然闪烁的泪光,关沙,你流泪了!你为我流泪了吗?

    这样的关沙,我还能冷脸相对?心中对他竖起的那道壁垒顷刻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我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失声痛苦起来。

    “关沙……我恨你,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我想你……我每天都想你。”

    “他们给我注射毒品,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边哭边诉,这段时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屈辱,害怕,思念统统告诉他,再也不想对他隐瞒,在这个世界,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喜欢的人,我的亲人。

    关沙双臂紧紧抱住我,倾听着我,我的发泄,我的哭诉,他统统接受。他的怀抱这么温暖,我瘦小的身躯都快被他挤扁了,连呼吸都困难,可是我却舍不得离开。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身上传来阵阵凉意,这才回过神,木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关沙赶紧把我抱到床上,用毛毯紧紧裹住我,拿过毛巾,替我擦干头发。

    夜晚,我们相拥而眠,我手掌抚上他的那些伤痕,哽咽着说:“对不起。”

    关沙的神情那么悲恸,沙哑的声音说着:“你不要说对不起,这样我的心会更痛。该我来说对不起,静,那天我不该放开你的手。”

    “看着你痛苦,我也痛。对不起,静,对不起。”

    他低下头,温暖的唇轻轻覆在我的唇上,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浅吻着,带着轻微的颤抖,轻轻启开我的双唇,想要更深的接触。突然间,他的吻就变得热切粗暴,如暴风骤雨,夹带着灼热的气息滚滚而来。分离得太久,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痛苦需要这个深吻来宣泄,我们像是盼望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刻,只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才能消除心中害怕失去爱人的恐惧。

    热烈的亲吻还不够,不够证明对彼此的渴望,对彼此的想念。我周身赤裸,关沙的衣服迅速脱去,就在我们结合的刹那,罗家兴邪恶的脸孔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在那个牢笼里,我曾经和他……现在又和关沙,我怎么成这样了?不堪的回忆惊醒了我,我猛地推开关沙,抓过毯子,躲到了床角,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那痛苦的场景揪出来。

    关沙被我的动作惊住了,连忙过来搂住我,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身体不好,是我不该……”

    关沙,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待心里稍稍平静,一咬牙,我抬起头对关沙说:“关沙,其实……我在罗家兴那里……我跟他……”

    “阿静!”他打断了我,“你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像我第一次没有放过你一样,他也不会放过你。无论发生了什么,在我心里,你还是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如同他坚定的心跳缓缓说着,点点消融我心里的阴影。

    在他怀里,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我看着他,傻傻地问:“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还喜欢我?”

    关沙笑了:“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看你这样子,我心痛还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就是佛祖送来的我命中的女人。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此生此世,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有谁能抵挡如此深情的甜言蜜语,但愿,时间在此刻停留,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刻,我觉得幸福。

    戒毒艰辛

    毒品也让我的性格悄悄发生了变化,我变得暴躁不安,容易动怒,有时又异常冷漠,似乎什么都不关我事,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每天我足不出户,活动范围就在关沙的这间房里。关沙费尽口舌要我出去散散心,四处走走,不要闷在屋里。可我实在不想出去,来的那天因为毒瘾发作,闹得动静已经够大了,我想这里肯定传遍了,关沙带回了我这个吸毒女,他们会怎么看我呢?又怎么看关沙?

    拿我没办法,知道我不想见到其他人,关沙事事亲力亲为,从百忙之中抽空来照顾我,监督我吃饭,照顾我的心情,细致入微,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在我面前,像个居家男人,完全丧失了他以往的霸气。有时候看他那么疲惫的样子,还要耐心地来照料我,心里觉得不好受,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常常莫名其妙大发脾气,摔东西,骂他,打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关沙都默默地任我发泄,然后宠溺地安慰我,陪我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每次发完脾气以后,我自己也后悔,可又控制不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差,浑身乏力,觉得酸痛,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晚上睡觉时,时常失眠,肌肉常痉挛抽搐,有时候我忍耐不住轻轻一哼,关沙马上就惊醒过来,坐起来帮我按摩,问这问那,安抚我入睡。偶尔想想,确实挺难为他的,可是我自己都还在忍受毒瘾的折磨,没有心情考虑他的辛苦。

    尽管我戒毒的决心坚定,有关沙周到的照料,可是身体的反应不是理智就能控制的。就算是毒瘾没发作时,那些存留在记忆中毒品所带来的欢愉和欣快感,常常会令我产生不由自主的渴望,有时候脑袋在清醒时甚至会产生再吸一次的邪恶想法,理智和身体在做着拉锯战,不断地争斗。每次当渴望毒品的那股念头在体内窜起,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法原谅自己,鄙夷自己,这种反复低落的情绪折磨着我,度日如年。只要一想到上次毒瘾发作的种种痛苦,就像是坠入了冰窟,心如死灰,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幸好,有关沙在。有了他,痛苦难受的时候,不是我一个人面对,我可以冲他发泄,跟他倾诉。他会给我鼓励,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有了他,我才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停止了注射毒品,毒瘾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频繁。不幸中的万幸,我只是被注射了五次,关沙告诉我,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彻底戒除,只是我要坚强面对以后身体承受的痛苦。

    来这里的第三天,我再一次经历了毒瘾发作的痛苦煎熬。我求着关沙,要他把我死死地绑在屋子里一根木柱子上,从脚到肩膀用布条把我和柱子绑得紧紧的,丝毫不能动弹,我不想像上次那样,关沙抱着我,我把他弄得浑身是伤。关沙一开始怎么也不答应,经不住我的哀求威胁,最终还是答应了。

    身体没有毒品的供给,毒瘾发作时比上次更痛苦难耐,持续的时间也更久。戒毒的过程就像是抛物线,痛苦逐步上升,达到一个顶点,然后再下降,直至完全脱瘾。

    我从来不知道身体在经受折磨的时候,爆发力会有这么强大、疯狂。房间这根支撑着大梁的大柱子,竟然被我震得摇摇晃晃,房顶似乎都在颤抖,结实的布条几处被我挣破。我承受不住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疯狂地用头撞击木柱子,关沙守着我,见我这样,把我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我嘶叫着让他走开,不然忍不住又要咬他,可他置若罔闻,寸步不离,结果脖子,肩膀还是被我咬得血肉模糊。

    待稍稍平息,关沙赶紧把我解开,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后背被柱子磨蹭得脱了几层皮,已渗出了血,一挨着就疼,更别说挣扎扭动起来时的疼痛了。关沙小心地避开后背的伤,用他的身体紧贴着我,源源不断的传递着温暖和力量给我。我知道,关沙陪着我难受,他心里的痛苦不会比我少,从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那里面承载的悲恸几乎能将他淹没。这一段时间,他的眉头连睡觉都是紧皱的,可是,有时候为了安慰我,逗我开心,他还要强装欢笑。

    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当最终平静下来时,身体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毫无生气,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干尸,随时都会被风化。

    这次毒瘾发作的第二天,关沙就带着我离开了这里,他把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副手陈清泉,再次来到了仰光。

    到了仰光,我不想再去珠宝店,要是关蒙看到我毒瘾发作时的样子,肯定会被吓坏。关沙带着我住到了市郊的一处环境非常好的别墅。周围十分安静,没有市区的喧嚣,空气清新,不远处有低矮的小山,一片葱绿,映衬着美丽的白色佛塔,令人心旷神怡。别墅近似于乡村别院,除了几个在这里里做事的,没有太多的人打扰,关沙说要阿梅过来,我没答应,就让她在那照顾关蒙吧。新的环境令我一下子心境变得开朗了许多,不时和关沙笑谈,看我这样子,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日后,我回忆起来,我和关沙之间最值得回忆的日子,竟然就是我戒毒的期间度过的几个月。远离了他的毒品基地,远离了厮杀枪战,没有血腥,没有死亡,关沙也不是毒枭,我们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妻,过着平淡宁静的日子。除了我戒毒,生活近乎完美。

    关沙设法从黑市买回了戒毒的药品美沙酮。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在黑市上,这种普通的药物也是昂贵得如同海洛因一样,何况是在这个年代的缅甸呢,应该很难买到吧。关沙每天按时给我服用一定的剂量,有了这小小的胶囊,毒瘾发作的痛苦大大减轻,对我戒毒十分有帮助。其实美沙酮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麻醉药品,本身就是一种毒品,药理作用与吗啡非常相似,听说在二十一世纪,许多人毒瘾发作时,没有海洛因就用美沙酮来替代,所以这种药也是不能多吃的,一旦服用过量,戒毒者的身体就对它产生强烈的依赖。

    那天关沙陪我一起到附近的山头散步,他迟疑地说着:“静,你觉得去国外的戒毒所,怎么样?”一听这个,我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监狱一样的院子,纯白的房间,疯狂的吸毒者被像是精神病人一般对待,注射镇静剂,和外界隔绝交流。一想到这些就恐怖,何况要去这个年代的国外,能忍受吗?我马上坚决地说不去。

    关沙搂着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舍不得让你去,让你一个人在那里面呆几个月,我实在不放心。”

    其实,我们都知道,去戒毒所对我来说更有帮助,只是,我们都害怕,分离开了,像上次一样,还会再见面吗?

    关沙看我脸色郁闷,鼓励我说:“静,别担心,你的毒瘾不算重,只要我们坚持,正确对待,你的身体一定会恢复的,相信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坚定的笑容,脸上那种霸气似乎又回来了,微笑着说:“我当然相信你。”是啊,他是关沙,什么事都难不倒的关沙,我怎么会不相信他呢。

    到了仰光,听到广播,看了报纸才知道,这次罗家兴的事成了整个缅甸乃至国际上的大事。我失踪以后,关沙派人四处寻找,结果收到我在罗家兴手里的消息,心急如焚。正在此时,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政府高层官员告诉他,说如今罗家兴的武装势力越来越大,称霸一方,奈温政府深感不安。缅甸政府曾下令,要解散所有地方自卫武装力量。可是罗家兴此时羽翼已丰,仗着自己势力强大,拒不理会政府的命令,带着自己的武装,在掸邦横行霸道,公然与政府军展开对抗。

    其实罗家兴的兴起,也是与当时的政局密切相关,听说奈温政变上台以后,实行军人独裁统治,反政府武装马蚤扰不断。作为一种对策,奈温允许掸邦民众组织自卫队,规定20人以上的私人武装必须效忠联邦政府,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表面上收编了各路武装势力,实际上却给贩卖毒品的发放了通行证。因为在金三角这穷乡僻壤中,拥有私人武装的多是鸦片贩子。关沙的司令身份也是这么来的。奈温拉拢此时金三角最大的毒枭罗兴汉,作为自己的政治工具。据说当时政府当局缴获了罗家兴集团走私的大量鸦片,政府军方情报机关暗中与罗家兴交涉:只要罗家兴的武装势力愿意改编成忠于政府的地方自卫队,政府便可以归还他们被没收的鸦片,同时自卫队在掸邦还有权使用政府控制的公路和城镇走私毒品,条件是必须同该地区的反政府叛军作战,罗家兴当然乐意接受。在如此诱人的条件的支持下,罗家兴一步步壮大起来。

    关沙当时一听这么说,就意识到这次除掉罗家兴最好的机会来了,他立即表示愿意向政府当局报告自己有关罗家兴的情报,条件是可以参与一小队人马,救出自己要救的人。这样一来,又可以向当局表明自己愿意效忠政府的忠心。而此时的美国因为国内吸毒者泛滥,也不断向缅甸当局施加压力,要除掉罗家兴这个贩毒集团。天时地利人和,政府军队出动,加上美国的军事援助,罗家兴贩毒集团自然走上了末路。

    想起自己在罗家兴那度过的一段黑暗恐怖的日子,就像一场噩梦,仍然心有余悸。世事无常,金三角叱咤风云的一代毒枭连同他的集团俨然已成为历史。想到那张邪恶的面孔,心里忍不住涌上寒意,罗家兴,你终究罪有应得。想到那天的情形,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已葬身湖里。

    现在,没有了罗家兴,关沙无疑成了金三角新一代“毒品大王”,没有人能与他抗衡。加上与政府之间的协定,现在他不用担心是否有人跟踪或是追杀,不用再像过去那样躲躲藏藏,出行方便了许多。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吧。罗家兴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那关沙又何尝不是呢?难道政府能看着第二个罗家兴再度崛起吗?关沙肯定也能认识到这一点,他又会如何应对呢?

    只是,这些事情不是我担心的范围,我担心又如何,不能阻止关沙放弃这一切。那么,既然这样,何不珍惜眼前,好好生活。就像那首《给未来的自己》中唱到的一样,我不放弃爱的勇气,我不怀疑会有真心,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给未来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人生的痛楚太多,更要抓住有限的快乐,就算有一天会有不好的结果,会受伤,不也还有曾经美好的回忆吗?未来的我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站在狂风的天台一望无际

    这一座孤寂的城市

    在天空与高楼交接的尽头

    谁追寻空旷的自由

    阳光覆满这一刻宁静的我

    隔绝了喧嚣和冷漠

    川流不息的人游荡在街头

    谁能听见谁的寂寞

    找一个人惺惺相惜

    找一颗心心心相印

    在这个宇宙我是独一无二

    没人能取代

    不管怎样怎样都会受伤

    伤了又怎样至少我很坚强

    我很坦荡

    夜幕笼罩灿烂的一片灯海

    多少人多少种无奈

    在星光里遗忘昨天的伤害

    一觉醒来还有期待

    我不放弃爱的勇气

    我不怀疑会有真心

    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

    给未来的自己

    一天一天一天推翻一天

    坚持的信仰

    我会记住自己今天的模样

    有一个人惺惺相惜

    有一颗心心心相印

    抛开过去我想认真去追寻

    未来的自己

    不管怎样怎样都会受伤

    伤了又怎样至少我很坚强

    我很坦荡

    我不放弃爱的勇气

    我不怀疑会有真心

    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

    给未来的自己

    不管怎样怎样都会受伤

    伤了又怎样至少我很坚强

    我很坦荡

    未来的你会懂我的疯狂

    一般来说,像我这种吸毒时间不长的情况,在二到三周时间内就可以急性脱瘾,但是康复阶段却要六到十二个月。药物的治疗,加上环境的轻松和关沙细心的照顾,我的身体渐渐好了许多。关沙偶尔也会出去处理一些事务,除此之外,寸步不离地陪着我,我的心情也逐渐走出阴霾,开朗了许多。每天和关沙出去走走,身体好的时候,到仰光四处观光,或者去佛寺聆听大师诵经,烧一炷香,许一个愿;或者去热闹的街市买东西,吃美食;或者只呆在家里,我亲自动手,做一桌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家常菜,温馨安宁。真希望生活就永远这样延续下去。

    有时候,我想,要是没有关沙,身染毒瘾的我在这个混乱的孤单世界还能活下去吗?也许我能坚强地苟活下去,可是,那其中的艰辛和痛苦,又是几个女人所能承受的呢?

    一回到他身边,我似乎就成了那个十足依赖者的角色。我对关沙说,要是他再这么养着我,我会丧失独立生活的能力,要是有一天,没有他了,我怎么活?夜晚躺在舒适的床上,靠在他厚实的怀里,我这么对他说。关沙听了,神情刹那间变得肃穆,他说:“静,现在能这样照顾你,我很安心。只要我活着,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我说,可是我对你而言是个毫无用处的人啊,我知道在金三角,像他这样的毒枭,有的会有几个老婆,除了美貌,有的也是一起并肩厮杀的左右手,有的是有一定财富权势的女人。而我呢,用一个现代的词来说,就是花瓶。

    关沙听了我这番言论,认真地说:“阿静,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也很荒唐,可是,遇见了你,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觉得自己漂浮的心,有了一个停靠的地方。”

    其实,我何尝不是呢,关沙,在这个异时空,我已然把你当成了我的港湾,你也是我停靠的地方。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戒毒,然后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当你疲倦的时候,才能给你一个温馨停靠的地方。

    沉溺在关沙温柔的目光里,看着他容光焕发的俊朗面孔,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那好看的唇形,关沙见我主动,顿时大喜,压身过来,抱住我,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热情喷薄而出,缠绵急切的深吻让我几乎不能呼吸,彼此火热的身躯隔着薄薄的衣服,紧贴在一起。我扭动着身体,做着小小的抵抗,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把持不住了。

    他的手已然伸进了我的衣服里,他男性的亢奋那么明显,我急喘着气地说:“关沙……不行!”手用力地推着他。

    关沙的脸涨的通红,眼睛的情欲霍霍燃烧,他停了下来,有点气馁,有点疑惑,看着我不安地说:“静……你是不是厌恶我了?为什么从罗家兴那回来……每次你都拒绝我?”

    看着他紧张期待我答案的样子,我一脸不忍,我也不想拒绝你啊。自从关沙救出我,我再也不敢和他发生亲密关系,至今也还没有。每次关沙抱住我亲热,想要深入一步,到了紧要关头,我总是坚决拒绝他,他以为我身体不好,尽管隐忍得难受,可也没说什么。现在我身体逐渐见好,为什么还拒绝他?

    答案只有我自己知道,并不是身体不好,我在担心,罗家兴给我注射毒品时,用的那些针头。在金三角的这个年代,毒品泛滥,人们对艾滋病的意识并不强吧,要是那些针头之前被人用过的话,我担心自己感染上什么病,所以才一再坚决拒绝他。

    看他难受的样子,我终于把自己心里的担心忧虑以及拒绝他的原因告诉了他,关沙当时满脸疑惑,抱着我,似乎刚才的欲火还未完全熄灭,头埋在我胸前,闷声闷气地说:“艾滋病?什么是艾滋病?”

    我一愣,怎么成天和毒品打交道的人不知道艾滋病?难道……现在还没有出现艾滋病?我不放心,告诉他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有一种病叫艾滋病,然后又说了艾滋病的危害以及传播途径。

    关沙听我这么一说,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确定地说至今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病,然后又笑着说:“静,我真担心你是厌恶我所以才……原来这样,不过你担心的话,我带你去医院,你身体一直不好,是该去看看。

    我一听大喜,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看来自己多想了,白担心了这么久,现在还没有出现艾滋病患者吧。不过,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也好,防患于未然。

    关沙扑到我身上,坏笑着看着我:“就爱瞎想,害我憋了这么久,看你怎么补偿我!”

    我脸一红,嘟着嘴说:“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我不管了,今晚你不准在拒绝我。”说完,就动手脱我的衣服。

    我一把拍过去,声音细不可闻:“好啦,也不用这么猴急吧。”

    今晚,月色美好,屋内热情如火,久违的亲密终于再度回来,这种感觉,真好!

    沙滩求婚

    经过种种痛苦难耐、生不如死的折磨,三周之后,终于度过了急性脱瘾的阶段。这期间,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尽管每次毒瘾发作,历尽艰辛和折磨,身体和心理都被一度摧毁,可是有了关沙在我身边,他心细如发的照顾和浓情蜜意,让我一步步接近戒毒成功的希望,身体在慢慢恢复,一切都在好转。

    那次关沙带我去医院检查,做了一个验血,结果还好,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感染什么传染病。可是后来又去看了妇科,自从上次流产以后,每次例假都不太正常,时常觉得难受,难得来一次医院,就一起做个检查。说真的,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医院之行,我从来不知道做妇科检查是这么恐怖和痛苦,三大五粗的女医生,语言不是太通,动作粗鲁,关沙不准进来,在外面等着我。还跟着几个随从呢,这架势来妇科,还真是有点招摇。躺在架子上,腿被张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暴露,十分不适,我咬紧牙关,忍受紧张,想挺过去,毕竟身体重要,难得有机会来做检查。那个粗壮的女医生戴上手套,俨然就要把手伸进去,还未碰到我,我就惊恐得大叫起来,声音尖锐,没想到下一刻,关沙就破门而入,一脸紧张,差点就要拔枪了,吓得那医生连大气都不敢出。我赶紧穿好衣服,从架子上跳下来,惊魂未定地说:“不做了,不做了。”

    关沙看我害怕的样子,连忙搂过我,安慰我说:“好了,那我们就不做了。我们去看中医好了。”在缅甸,中医应用的历史也很悠久,在仰光的大街上,可以看到很多的中药铺。我点点头,看中医至少不用做这么恐怖的检查。

    最终一番折腾下来,结果不尽如人意。医生说,可能是上次流产的后遗症,有些血气不足,感染了炎症,以后可能难以怀孕,要好好疗养。我倒没很在意,还有点正中下怀,我也不想怀孕。可是关沙就不高兴了,一连几天,郁郁不乐,这样以来上次我偷偷堕胎的事就更难以释怀了。

    看他有时候还装着轻松的样子安慰我说没事,一定会治好的,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也许,他真的是很想和我有一个孩子吧。可是,我真的不想要小孩,有那么一句话说,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可是这个遗憾现在对我来说,已变得微不足道,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个毒枭父亲,背上骂名,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不能享有正常的生活。但是这些也许关沙不认同,我也不想和他说。他常说我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人,有时候异常清醒冷漠,在小事上又迷糊得要命。我无语,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坚强,相反有时候我很安于做一个小女人,是这个残酷的乱世让我变得更坚韧,更现实,只想要好好活着。还有就是,万一有一天,我可以穿越回去的话,有个孩子,怎么能了无牵挂地离去呢。

    因为现在还在戒毒阶段,也不适合吃其他药,不然依关沙的性格,还不得成天逼着我泡在药罐子里。过了急性脱瘾的阶段,接下来是几个月的恢复阶段。尽管身体不必再承受那种强烈的痛苦,可是留在身体里的后遗症还是时常觉得不适,毒瘾发作的间隔时间变长,强度也减弱了很多,清醒时仍有对毒品的渴求,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精神萎靡。没有了那惊天动地的毒瘾发作,我们可以不用呆在仰光,我担心关沙在腊戌的事情多,可是关沙放心不下我,说那里一切有陈清泉没事的,坚持要陪着我。

    关沙怕我老呆在仰光觉得乏味,为了帮我更好地恢复身体,于是带着我出去散散心,不知从哪里开来了一辆吉普车,带着两三个随从,出发前往他说的额不里海滩。一听说要去海边,我兴致大发,以前我也去过深圳、珠海,可是那里的海边人满为患,海水并不如期待中的湛蓝纯净,完全不是书中描写的那般美丽。这个年代的缅甸,旅游业还未开发起来,很多地方应该还是原始的面貌吧,环境没有遭受污染,肯定可以看到原生态的海景。

    一路上,我兴致极高,能这样出去旅游一直是我奢侈的梦想,没有学习工作的压力,不必担心时间的紧迫与否,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多好啊!我乐得两眼发光,看着身边亦是一脸笑意的关沙,不得不承认,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金钱的力量永远强大。

    缅甸在地理上分为上缅甸和下缅甸。大米在二战前曾是缅甸最主要的出口产品之一,以伊洛瓦底江三角洲为主的下缅甸是一座富饶的粮仓,一年要种植好几季水稻。此时的五月底正是农民开始耕地、播种的时节,他们沿袭着几千年的传统手工耕作的习惯,弯着腰在水田里插秧,远远望去沿途的农田里一派忙碌的田园风光景象,令人着迷。看着他们劳作辛苦而又满足的样子,心里的烦恼似乎也烟消云散,人应该知足常乐。

    晚上我们停歇在沿途的小镇,在这里可以吃到缅甸各种传统的食物,尤其是各种米饭。以前在金三角的时候,因为那里几乎都是原始森林,崇山峻岭,自然不能种植水稻。到了这里才知道,在大山里吃面食竟然还是一种奢侈行为。在小镇上,可以发现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大米制品。米饭通常有过油大米饭,汤捞饭,浇椰汁香味米饭,咖喱米饭等等,种类繁多,口味还不错。还有各种价格低廉的热带水果,让人大饱口福,关沙看我一脸满足的吃相,也不禁被我感染,一路上心情大好。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达了额不里海滩,一来到这里,海水咸腥的气息迎面扑来,海风吹拂,阳光灿烂,天空蔚蓝,令人心旷神怡,心胸顿觉得开阔起来。在缅甸,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享受到东南亚的豪奢和风情的。我们下榻在海滨的一家宾馆,当然不能和我所在的那个年代相比,可在这里也还不错了。听说,也常有缅甸的达官贵人来这里度假呢。

    在酒店一放下东西,吃过中饭,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海滩上看看,关沙拉住我,说:“看你着急的样子,路上累了,休息会儿再去吧。你这么喜欢这里,我们多玩几天就是了。”说完,硬拖着我去洗澡,然后又霸道地押着我上床睡觉。哎,还真是拿他没办法,现在他俨然就是我的监护人和身体调养师。知道他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那就乖乖睡觉吧。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旁边的关沙不知是刚睡醒还是一直没睡,靠在床头一只胳膊搂着我,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淡定俊朗的面容浸润在金色的余晖中,显得轮廓深重,望着天边五彩斑斓的晚霞,眼神柔和,嘴角微翘。我不知不觉看呆了,就这样仰望着他,这个男人,在我面前,为我展现这么柔和的一面,宁静安详,世事无争,心里突然也就变得柔柔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甜蜜而柔软。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关沙。”他低头看看我,嘴角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醒了。”

    情不自禁地窝到他的怀里,满足地轻叹:“关沙,现在我觉得很幸福。”

    关沙缩下来,更紧密地保住我:“静,能让你觉得幸福,我就幸福。”刹那间,我的心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姹紫嫣红,瞬间绽放,生活不再一片灰白,变得充盈斑斓起来。关沙,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言语呢。就算你是罪孽深重的毒枭,就算是终有一天,你不得善终,我也不后悔享用你曾给我创造的幸福。

    我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留。许久,我从他怀里坐起来:“起床了。快点,我们去看看夕阳下的海滩。”我从床上爬起来,找出以前关沙买给我的那条白裙子穿上,其实,我大部分的衣服都是他买的,只是这条裙子,特别适合在海边穿,要是再配上一条色彩鲜艳的飞扬飘逸的丝巾就好了,我如此这般跟关沙说着,真是遗憾,到海边散步,怎么能没有丝巾呢。现代臭美女的习气又犯了,关沙笑着拍拍我的脸颊,宠溺地说:“好了,你已经很美了。”

    这个年代的海滩,尽管没有完善的设施,可是那种原始的神韵更令人沉醉。海水湛蓝湛蓝的,如同眼色纯净的上好蓝宝石,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碎金,摇曳荡漾,铺满了整个海面,宛如幻境。挨着海水,是一圈望不到尽头的白色沙滩,好像一条轻柔的丝巾,妖娆地紧贴着大海。远处有高大的椰子树,大片大片的叶子在风中舞动,犹如欢快的少女。额不里在缅文里意思是“愉快的鱼”,看来如此美景,确实能让人变成一尾愉快的鱼。

    赤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有着微痒的触感,还有太阳炽晒后留下的微微烫意,从脚底一路传递到心脏。一颗心也变得活跃起来,我一路惊叹,欢笑,在宁静的海滩上肆无忌惮地跳跃,奔跑,裙袂飞舞,黑发飘散,笑容灿烂,惬意而又随性,如同氢气球一般,心里的快乐充盈得就要飞起来了。

    关沙慢慢地走着,带着笑意的眼光一路跟随着我,高大的身躯沐浴在夕阳里,玉树临风,安定镇静,坚如磐石。这样的关沙,怎能不让我心醉呢?

    跑累了,我们并肩坐在沙滩上,默默欣赏这大海的美景。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关沙那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突然说着:“静,在你们那个你年代,男的和女的怎么谈恋爱?”

    呵呵,好奇心来了。我一笑,靠着他的肩膀缓缓说:“我们那里啊,只要喜欢对方,就会大胆地告白,大胆地追求。男的追求女的,女孩子也可以追求男的。然后就开始约会啊,看电影,逛街,吃饭。相爱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求婚。”

    “什么是求婚?”

    “求婚就是一方请求另一方和自己结婚。这种事通常是由男的来做的啦。求婚的时候,一定要有戒指,最好是又大又亮的钻石戒指,然后还要玫瑰花,配上美丽的月色,有时候男的还要下跪哦。”

    “这样啊,那男的也太没尊严了吧,怎么能下跪呢?”

    “下跪又怎么了?为了娶到自己心爱的人,花样还多着呢。”

    ……

    在海边,自然要尝尝海鲜,可惜,我受不了这里海鲜的做法,那股腥味让我难以下咽,看来是没有口福了。在关沙的监督下,我的生活极具规律,早睡早起,白天可以去海边散步,拣贝壳,到附近四处看看。晚上绝不允许我去海边,说是风大,万一受凉感冒就不好了。也不准我去海里玩水,真是霸道。因为我不会游泳,所以这个倒是没多大兴趣,只能望水兴叹了。

    这天晚上,关沙照例早早地要我睡下,我极不情愿地躺到床上,看着窗外月色正好,怎么也睡不着。不由得央求关沙:“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关沙看看我渴求的样子,又看看外面,竟然点头答应了,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他的监督下,穿上长衣长裤,我们出门了。

    一路慢行,今晚的月色真好,朦胧的月光投撒在沙滩上,像一层薄雾,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浪漫气息。整个沙滩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脚踩在柔软的沙粒上,发出细不可闻的“沙沙”声,我紧紧拉住关沙的手,感觉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有强大的安全感。这样的静谧,一下子让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

    走着走着,关沙突然停了下来,转了过来,双手拥住我,我看着他,只见他神色严肃认真,难道是有话要说。

    他看着我,喉结在上下滑动,似乎在酝酿什么,过了几秒,他开口了:“静,我向你求婚!”语气霸道,似乎不容置疑。

    啊?我呆住了,嘴巴张成了“o”形,什么?他向我求婚?就这样求婚?他昏头了!可是看他样子好像很清醒,又很认真。

    “我没有准备戒指,等回去了,我给你买一个大的,钻石的。那个什么花,就算了吧,等回仰光,你想要什么花,都给你买,幸好还有月老作证,回去我们结婚好吗?”

    什么?他竟然要和我结婚,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就这么定了。回去我会准备的,你不用担心。”

    “哎,等等。”我拉住他,“我……我刚才有答应你吗?”

    “你答应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我要和你结婚,这不就是求婚吗?”

    这个“古人”跟他没办法交流,他竟然是这么理解求婚的,求婚等于通知结婚吗?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结婚啊。

    “等等,我们好好谈谈。”我拉着他坐了下来。

    关沙看我脸色不对,很是诧异,但还是耐心地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盛满期待和向往。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此时却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拒绝他会有什么后果呢?关沙大怒,从此甩开我?不管怎样,在这种大事上,也不能欺骗他呀,我咽了咽口水,诺诺地说:“关沙,我……我并没有想和你结婚。”说完,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

    “什么?”关沙果真勃然大怒,眼看就要发作,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轻言细语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嘛。”

    关沙等不及我解释,一脸盛怒:“你为什么不愿意结婚?那我们现在在一起又算什么?静,我感觉得到,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低下头,心里一团乱,有些欣喜,感动,毕竟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求婚,对象还是放荡不羁,冷酷残忍,为了我,肯做一些改变的关沙。而我,曾是一个被毒品摧残过的女人,在他面前展现过最丑陋的一面,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他肯向我求婚,实属不易。可是,我从来不认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一员,我不应该属于这里,我怀抱着希望,终有一天,我会回到属于我的那个时代。我愿意做关沙的女人,可是,却没有勇气做他的妻子。我始终认为,做一个男人的妻子,不仅要有爱情,更要有责任。

    我鼓起勇气,面对他说:“关沙,我们现在这样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就像我们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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