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金三角第17部分阅读
情迷金三角 作者:rouwenwu
不定巴颂、貌楚早已不管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拍拍屁股早走人了。我一个人还真是没有底气对付这种场面。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也晚了,巴颂也焦躁起来,没有好声气地说:“姚队长,我来这也不是一两次了,规矩我也懂,可是你们无缘无故就要扣人,总得有个有个说法啊。”
“你们不愿意走啊?那好,都留下吧。”那个姚队长手一挥,叫来了两个士兵就要押我走,貌楚按捺不住,身子挡在我面前,拔出手枪,对着那两个士兵说:“你们要干什么?”
“咔擦“一声,两个士兵立刻端上手里的机枪对准了我俩,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要知道对方人这么多,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貌楚只是一时情急护着我,不会笨到真的动手。
那个姚队长一看这阵势,更加不耐烦,大声吼道:“你们要陪着她一起留下来也行,都在原地呆着,谁要是敢动一下,枪子儿可不认人。”
形势一下子僵了起来,看来他们是铁了心想把我扣押下来,也没有个说法,到底怎么回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只能这样了。还是静观其变吧。巴颂他们上了车坐在车里,我和貌楚被人用枪看守着,呆在原地。
本来大家是想赶到清莱吃晚饭的,现在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滞留在这里,我十分过意不去,可也毫无办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关卡处燃起了明亮的火把,映得人脸红红的。我在貌楚身后站得两脚发酸,由累又饿,干脆坐在了地上,拉着貌楚要他也坐下来,这个倔小伙摇摇头,尽职地站在我面前,目光毫不放松地盯着那两个持枪对着我们的士兵。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里隐隐约约传来汽车急速行驶的声音,渐渐的那声音由远及近,眨眼间,一辆吉普车疾驶而来,飞快的速度在黑夜里带起一阵灰雾,那个姚队长似乎松了口气,连忙朝着那辆吉普车迎了过去。车子“嘎”的一声猛然刹车停住,车灯强烈的灯光照射过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个急促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人呢?”
我正打算继续埋头假寐,这个声音让我顿时身子一僵,心又撕裂般疼痛起来,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化成灰我也辨认得出,关沙,他怎么来这儿了?
“司令,在那。”
“你们两个走开!”威严的声音夹杂着怒气,话刚落音,关沙人已经到了我面前,那两个押着我们的士兵被他一吼,立即灰溜溜地走开了。
不想看到他时反倒出现了,看他究竟要做什么。我缓缓地从貌楚的后背站起来,从草帽底下抬起脸,镇定地看向关沙,一言不发。旁边的貌楚一看这情形显然被关沙的气势给镇住了,可还不知死活地挡在我身边,举着枪护着我。可想而知,可怜的小伙子被关沙一把揪住衣襟,给扔到一边去了。
“貌楚,你在一边呆着别动。”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还真怕他把关沙惹恼了,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貌楚。
关沙站在我面前,背朝着火把,一张隐在黑暗里的脸忽明忽暗,阴晴不定,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微微凹陷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死死盯着我,犀利无比,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
我也看着他,对我来说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又站在了一起,在他的世界早已时光流逝,物是人非,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亲密的感觉。本能地挺直后背,平静、冷漠地看着他,掩藏在躯体之内的一颗心却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随即是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原来,这就是重逢,没有惊喜的泪水,没有缠绵的目光,没有激动的拥抱,没有热切的深吻……有的,只剩心里的痛和表面的淡漠。
“阿静!真的是你!”他的语气笃定,饱含激动。
我身子一颤,他的话仿佛一把砺剑直插心脏,痛彻心扉。事到如今,关沙,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你有什么资格来追我?你早已把我相忘与江湖,如今不如不相见。
脸上挂着疏离的淡笑对他说:“关司令,你怎么跟你儿子一样,都眼神不好,爱认错人呢?我可不是什么阿静。”
激动不见了,一股像是冰冻了三千年的寒气,扑面而来。关怀一把掀掉我脑袋上的草帽,狠狠的掷在地上,愤怒、怨恨、痛心的眼神,来回在我身上扫荡,似乎只想把我抓过去,狠狠地撕成碎片,吃进嘴里,吞下肚里。
那把布满铁锈的钝刀又在一下下地缓缓切割着我的心,关沙,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我?你凭什么有愤怒和怨恨?是怪我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破坏了你现在的幸福?既然这样,你当作不认识我好了,何必再追来?
下一刻,我的双肩已被关沙紧紧抓在手里,他的力气那么大,手指几乎都掐进了我的肉里。他的眼睛里在冒火,咬牙切齿地说:“阿静!你明明就是阿静!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说到最后,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肩膀,几乎要把我摇晕过去。
这种男人我最讨厌,一面娇妻、麟儿在怀,一面对另一个女人大表深情,关沙,你怎么变得这么俗不可耐。
“够了!放开!”我大吼一声。
关沙骤然停下,刀削似的下巴僵硬着,显示主人的愤怒,一双血红的眼睛受伤似的看着我,里面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
“关司令,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静,我是跟着巴颂老板来谈生意的。”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装什么?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走掉?”
他的一番话让我气急败坏,是你负我在先,现在倒变成是我的错了,好像我才是那个狠心负心人。
“走,跟我回去。”关沙拖着我就往车那边走,他现在怒火中烧,蛮横得像是一头危险的狮子。
我积压了一天的痛苦正无处发泄,一脚踹开他,想都没想就从腰间“嗖”的拔出手枪,对着他的脑袋,大声吼道:“你再这样对我,我就不客气了!”
关沙被我的举动震惊住了,呆立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呵呵,我也很意外呢,想不到我们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旁边的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那些士兵纷纷举起机枪“刷刷”齐对着我,严阵以待。
关沙冲他们一吼:“把枪给我放下!”那些人有点摸不清状况,枪是放下了,可几十双眼睛却毫不松懈地紧盯着我,仿佛我是他们的头号敌人。是啊,现在他们的总司令在我手上呢,怎么能不紧张。
谁知关沙一把抓住我的手枪,把枪口抵着他的胸口,低声吼道:“你竟然要冲我开枪,你开啊!你开啊!那次是你替我挡了一颗子弹,今天我还给你好了,你开枪啊!没想到我等了十一年,每天都在等,最后等来的竟然是你不愿意和我相认,等来的是你对着我的枪口。静,你到底是怎么了?”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嘶哑,低沉下来,语气里包含着那么浓重的悲伤和哀怨。
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这一刹那,我几乎就要扑进他的怀里,抱紧他,告诉他,我回来了,我想他,无时不刻不在想他。
心一阵阵抽搐起来,随即被强烈的愤怒代替。关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虚伪得让人厌恶,我多想冲他大喊:你真的在等我?你和别的女人孩子都生下了,你就是这么等我的?”可是,我说不出来,我也有我的尊严。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枪移开了,我怕手枪一不小心又走火,就像那次罗家兴一样。颓然地垂下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冷然地对他说:“关司令,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我们走吧。”
“放你走?既然都进了我的地盘,你就别想走。”说完,连拖带拉地把我往他的车边弄。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出,貌楚被人押着,不会有人来帮我的。我拼命挣扎,对他又踢又咬的,可根本无济于事。我才不要被他带回去,看他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我会疯掉的。
手臂都快被他拉脱臼了,这个关沙,肯定是疯了。我使劲往后拽,拉扯纠缠之间,衬衣领里的项链突然滑落了出来,一摇一晃的,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出魅惑的光亮。我一惊,慌乱地瞟了一眼关沙,手不由自主地想把它弄进衣服里,手刚刚碰触到项链,关沙的手也伸了过来,他握住我拿着坠子的手,看着那根挂在我脖子上的项链,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所有的否认在这一刻全都被打破,没有什么比它更能证明,我就是张静姝。
“静,别闹了,跟我回去,好吗?你可知道,我……”关沙低声在我耳边说着,语气里近乎乞求。
我就是张静姝,可并不代表我就要原谅他,跟他回去。我坚守的爱情已经不完美,这份感情我不想要了。
抽出被关怀紧紧握着的手,我平静地说:“关沙,事已至此,实话告诉你好了,我现在是罗家兴的夫人,我丈夫生病了,所以我才和巴颂老板来这打探生意的。”
我知道现在关沙和罗家兴并不是死对头,缅政府这个共同的敌人,使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战线,关系多好谈不上,可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关沙是金三角生产毒品的毒枭,罗家兴是和国民党残军合作把毒品远销往海外的大毒枭。对不起,罗家兴,我只能利用你了。
关沙,就允许你娶妻生子,我就不能嫁做他人妇了吗?
我的话成功地让关沙的脸上覆上万丈寒冰,即使隔着空气,我也能感受得到他全身自上而下散发出来的寒意和克制不住的愤恨、伤痛,冷酷的嘴角紧抿,紧握的拳头“嘎吱”作响。
“张静姝,你就这么对待我?”
“哼,那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你都有了刘丽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难道你还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不管你是谁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十一年前是这样,十一年后丝毫不能改变。谁要是抢我的女人,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字字凌厉,貌楚、巴颂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一把抱起我,一只手还顺便抽走了我的枪,扔给了一边的随从,动作粗鲁地把我塞进了车里,“哐当”关上了车门,自己也钻进了驾驶座。
“关沙,你放我走。不要让我恨你。”
“你恨吧,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他已经发动车子了。
我作势就要推开车门跳下去,关沙冷冷的视线擦过我的头顶看着外边的人说:“你要是不想让那些人活着离开,你就尽管下去吧。”话音刚落,他手一扬,伸出车窗,貌楚脚边已响了一枪。
我浑身一凉,转头看着关沙,他也一脸冷意地看着我,那目光毫无温度,冷酷到底。他变了,变得更加残酷,更加冷漠!我打了个寒颤,他不是说着玩的,我已经激怒他了,落在他的地盘,注定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那,你让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快点,就在车里说。”他把车子熄了火。
我叫了声“貌楚”,他立刻小跑了过来,还把我的袋子拿了过来,看他那着急、担心的样子,我真是觉得对不住他,接过他手里的布袋子,我打开拿出自己的背包,在里面一阵乱翻,好不容易找了自己的那把漂亮的瑞士军刀,递给貌楚说:“谢谢你,谢谢你一路上照顾我,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留作纪念吧。你自己一路上小心,回去以后,告诉你家司令,就说我很好,也,谢谢他了,请他照料好自己的腿。”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掉眼泪。
隔着车门,冲着早就在一旁看傻了眼的巴颂他们喊:“巴颂老板,谢谢你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没事的。”
话刚落音,车子就“嗖”的一下像离弦的箭一般开了出去,车灯撕破黑夜的屏障,带着驾驶者满腔的愤怒朝金三角的大山里疾驶而去。
悲喜重逢(2)
车子的速度快得吓人,路面坑坑洼洼,有时候车子几乎是颠簸得冲上了空中,风呼呼地灌进来,带进阵阵黄沙,我两只手紧紧抓住把手,身子被抛来抛去,脑袋晃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胃里一阵翻滚,只想呕吐。关沙他疯了!现在是晚上,又这么黑,车子开这么快,他找死啊。
“开慢点!”
“开慢点,你听到了没有?”
关沙阴沉着脸,眼睛像是要射出火来,抓着方向盘的指关节阵阵泛白,青筋爆出,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车子开足了马力朝前冲去。
这样下去早晚得翻车,我大声冲关沙喊叫:“停车!停车!……”
“你疯了,我叫你停车!”
嗓子喊哑了,车子在我的惊魂未定中骤然停下,我的身子猛地朝前冲去,差点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我回过神来,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关沙那张发青的脸,扭曲的面孔带着难言的颓唐和痛苦。我心里闪过一丝心痛,随即很快又被自己压下去,他凭什么痛苦?另结新欢的是他,痛苦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突然转过身来,手一拉,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刹那间,他的胸膛,他的手臂,他的气息顿时包围了我,还是这么熟悉,这么让我沉迷,是我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心心念念的怀抱。关沙的力气这么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我严丝合缝地搂在他胸口前,恨不得把我揉碎生生嵌进他的躯体内。
我紧贴着他的衣服,贪婪地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擂鼓般的心跳,他热切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脖颈旁,关沙低沉、沙哑的声音声声叫着我的名字:“静,静,我的静……”
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我是如此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从他嘴里喊出我的名字。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伏在他怀里委屈得痛哭起来。关沙,你还爱我的是吗?你还是想着我的对吗?可是,你为什么在我离开的时候要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呢?我知道,是我离开你太久,整整十一年,你可以逢场作戏,你可以索取所需,但是你不能娶妻生子。
“静,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乖,别哭了。”
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这个时候只有我和关沙,我不想再压抑,我需要发泄心里的伤痛和哀怨。
“静,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关沙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声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痛楚和欣喜。
我们之间已经隔着别人了,一份有着残缺的爱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关沙,就让我再抱你一次,被你再抱一次,就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如同灰姑娘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还是要回到自己孤苦伶仃的原状。我平息了痛哭,想从关沙怀里抽身离开,可是关怀的手臂有力地搂着我,把我紧紧固定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能分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温柔地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他布满红丝的眼里有我熟悉的深情,还有点点泛光的泪水,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我呆呆地注视着他,我们的视线死死纠缠在一起,有怨恨,有喜悦,有痛苦,有甜蜜,再也不能分开。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摩挲着他宽大的手掌,心底痛并快乐着,他的手还是这么温暖,可是却比以前更粗糙,简直要弄痛我的皮肤,是啊,十一年了,十一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何况是一双持枪拼杀的手呢。
我躲开他的手,想坐回到座位上去。这个举动让关沙刚刚柔和的脸又阴沉起来,眉头紧皱着,他抬起我的脸,犀利的目光直视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静,你真的嫁给了罗家兴?”
泪水又忍不住地滑落下来,关沙,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你不是有了刘丽母子了吗?我保持沉默转移视线,不想面对他。
“是罗家兴逼你的对不对?他又给你吸毒了?是不是?”关沙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把我抱紧,仿佛承诺般对我坚定地说:“放心,以后有我,我会保护你,有你在,谁也不能逼你。”
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像是一个恶魔,在我心里叫嚣,让我瞬间爆发。我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推开他,几乎是吼了起来:“没有!没有谁逼我!你要怎么保护我?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看着你幸福地抱着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发了疯似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像个泼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都有了刘丽了,孩子都生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我不想看到你,我恨你,我很你,我恨你!”压抑在心底的话这一刻终于冲口而出,眼泪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喉咙喊哑了,手也打痛了,无力地垂下。低声痛苦地呜咽,关沙,我忍受种种艰辛,一路寻你而来,你怎么可以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迎接我?
关沙握着我的手,不解的说:“阿静,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了刘丽?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你听谁说的?到底是谁这么告诉你的?”
他的话如同一颗速效丸,成功地让我止住痛哭,眼泪还挂在脸上,我傻傻地看着他,关沙一脸愤怒,不像是骗我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嗫嚅着说:“我满怀期待地来找你,结果看到有个孩子叫你阿爸,叫刘丽阿妈,难道不是你们的孩子?”
关怀一愣,苦笑了一下,随即又绽开一个欣喜无比的笑脸,连忙解释说:“对不起,让你误会了。刘丽是以前的副参谋朱家华的老婆,后来老朱在一次火拼中为了掩护我中弹死了,刘丽带着个孩子,一定要认我做干爹,她是想母子俩有个依靠,我也过意不去,就答应了。我和他们什么事也没有,你别乱想。”
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是那个独自伤心难过的丑角,心痛绝望到极点,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场闹剧。我有点痴呆,这样的结果太突然,太意外,原本我沉浸在自编自导的悲伤情节里不能自拔,我是那个悲情女主,现在突然乾坤倒转,奇迹出现,我居然有点接受不过来。
“真的是这样?你没骗我?”我傻傻地问。
“当然没骗你!”
“那你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和孩子。”
“傻瓜,我怎么会有其他的女人和孩子,我的老婆就是你,当年,你接受了我求婚的钻戒不是吗?我不准你反悔。那一天,我的老婆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枪,然后就消失了。静,你知道吗?我当时恨你,恨你不知深浅要替我挡子弹,恨你丢下我一个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找不到你,我想你是不是回你自己的那个时代了,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阿静,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关蒙告诉我他看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么高兴吗?可是他说你不承认自己就是张姨,我又愤怒起来,恨不得立刻把你抓起来,绑在我的身边。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回来了,竟然不来找我,都看到我了,确不认我!静,我害怕你不记得我了,我害怕你……不再爱我了,这个念头一路上都要把我逼疯了!”
“现在好了,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也不行!”
关沙双手捧着我的脸,像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眼里满载的是对我的深情,他缓缓述说着,时而激动,时而伤悲,时而欣喜,一字一句都如同天籁,让我沉醉,心痛,痴迷。
刚刚快要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我低声痛哭起来,心里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涨得满满的。关沙,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我应该相信你的,这样,我们就能早一刻相见,早一刻紧紧拥抱,幸好,老天没有让我们错过,我们终究又在一起了。
我也抬起手,贪恋地抚上关沙刀刻般的俊脸,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我的指尖一一抚过。这张脸,染上了沧桑,有了细微的皱纹,可是,我还是这么喜欢。关沙,我们错过了十一年的时间,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和你在一起,我们要很幸福,很幸福,把过去十一年丢失的幸福都找回来,一定。
我们小心翼翼又急不可待地相拥亲吻,彼此的嘴唇缓缓地贴合在一起,这一刹那,像是有一股叫做幸福的电流遍及全身,延伸到我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从内至外,我都感觉沉浸在柔情的蜜罐中。这个吻我们等待了那么、那么久,穿越了时空的思念,历经了生死的隔离,承受了误会的痛苦,饱含了重逢的欢欣……
闭上眼睛,每一根睫毛似乎都在欢欣地颤抖。关沙温暖的嘴唇印在我激动、轻颤的唇上,许是等待得太久,不太确定亲密的接触是如此地真实,一开始只是缓缓描摹,轻轻试探。等待我温柔地回应,轻启朱唇,迎接他火热的唇舌,关沙的热情才瞬间爆发,霸道地把我从副驾驶座上抱到了他的怀里,一只大手放在我的脑后,摩挲着我的头发,一只手臂牢牢地把我固定在他的怀里,狠狠地攻城略地,牙齿时而轻咬,舌头抵死缠绵,百般纠缠,仿佛怎么都不够宣泄心中积压的感情。
我们贴合得这样近,我们的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心跳着彼此心跳的节奏。蜷缩在他臂弯之间,他的手臂紧拥着我,我的手臂紧抱着他,仿佛宇宙洪荒,世界所有都流沙般退去,只有我和关沙。我们在这小小的一隅用最深切的热吻来表达思念的痛楚和重逢的喜悦,用最缠绵的深吻来传递对彼此不可磨灭的爱意。
心中有个声音声声在叹息:我爱你,关沙。
像是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我几乎要晕倒,关沙才缓缓放开我,闪着跳跃的火焰的双眸深情凝视着我,轻轻地一下一下啜去我脸颊上的泪水,最后在我的额头印下久久停留的一吻,抱着我满足地叹息:“静,现在我终于肯定你是真的回来了。”
关沙抱着我,我依偎在他的怀里,默默无语,感受着彼此。透过玻璃,看见黑色的天幕上点缀着水晶般闪亮的星星,每一颗星星仿佛都映射出我跳跃欢欣的心情。清凉的夜风从四面八方徐徐吹来,四周是伏睡静谧的大山,一切都是这么安静,让人安心,我们依靠着,谁也没说话,不想打破此时安静的一刻,任时间分分秒秒溜走,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依靠下去,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关沙。”
“嗯。”
“关蒙怎么就肯定我就是他曾经的张姨呢?”
关沙捏了捏我的脸颊,“你让我们爷俩伤心透了。关蒙后来才想起,你怎么一开口就知道他是关少爷呢?除非你就是张姨,却故意不认她。”
“对了,关蒙的腿怎么会那样?”
“哎,都怪我,他十岁的时候突然得了小儿麻痹,我没有及时带他去治疗,落下的后遗症。”
一想起下午关蒙那走路的样子,再回忆起他小时候的可爱和乖巧,我的心里就难受起来,本来应该是俊朗有型的青年才俊,现在变成这样怎能不让人心疼呢?
“关沙,要是我永远也没有回来,你……”
“要是你不回来,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我死。”
“难道你不想娶妻生子?”
“这些事在没遇到你之前我都经历过,在遇到你之后,除了你,我不想再和别的女人经历。”
原来,我的关沙说起情话来还是这么动听。我转过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老实交代,我离开的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有碰过女人?”
关沙被我问得突然一愣,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说:“你的老公又不是太监,那个……有时候出去会……”
我揪住他的耳朵,狠狠地说:“哼!我跟你还没完呢?你不是说这些年一直在等我吗?就是这么等我的?对我来说,我可是离开你才不到一个月,你竟然就……”说完,松开手掩面哭泣起来。心里是有点失落,苦苦的,涩涩的。可是,我也知道毕竟是十一年,我不能要求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十一年里都为我守身如玉,太不人道,关沙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就已经不错了,那些逢场作戏,解决需要的事我怎么会计较呢,吓吓他而已。
我的哭泣让关沙顿时慌了,“静,对不起,我……我……你别哭了,乖!”我透过手指缝看着关沙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此时此刻变得柔柔的,软软的,仿佛蝴蝶振翅般的偷偷欢喜。
我松开手,冲关沙做了个鬼脸,他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捏着我的下巴,眼睛危险地眯起,“我忍得已经够难的了,看来我不就地惩罚你,你是要造反了。”把我摁在怀里,手就要探进我的衣服里,感受到他火热的掌心,还有他男性的欲望,我的脸蹭地热腾起来,真是老j巨猾,这么快就转移焦点了。
一把推开他的手,嗔怒道:“帐还没跟你算完呢。”
“说到算账,我倒是忘了,静,你怎么和罗家兴扯上关系的?你怎么嫁给他了?你不知道,当时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立刻去杀了罗家兴。”关沙的脸一下字变得严肃起来,威严、凌厉的气势仿佛一触即发。
我赶紧澄清:“没有啦,我还不是误以为你和刘丽,气不过,所以才那么瞎说的。”接着,我把自己穿越回二十一世纪,去仰光如何想念他,又因为车祸穿越回来,被罗家兴搭救,他送我来宜静村等前后的经过一一述说告诉他。
关沙静静地听着,随着我的语气而担心、愤怒、激动,我认真地看着关沙,说:“关沙,我们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好吗?不要互相隐瞒,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任何误会。这样的误会太伤人了。”是的,我们之间再也承受不起误会,想到可怕的1985年,我的心就紧紧揪起来,关沙,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们要珍惜每分每秒,幸福、快乐地活着。
关沙点点头,他不知道我穿越的力量就是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但从我的述说中已经知道了,我每次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抱紧我,下巴轻轻摩擦着我的头发,坚定地说:“阿静,以后我再也不要让你受伤,吃苦,我要让你过安心的生活。走!我们回家。”
我们似乎都忘记了时间,关沙借着车灯一看手表,都凌晨一点了,竟然逗留了这么久!关沙发动车子,一路稳稳地驾驶,往大山深处的宜静村开去。
宜静之家(此章更完了)
一阵清脆的鸟叫把我从香甜的睡梦中吵醒,我脑袋清醒着,赖在关沙的怀里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继续假寐。稍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四肢百骸都是酸痛的。蓦地,昨晚的记忆像水一般涌来,这是激|情过后的后遗症。
昨天晚上真的是累坏了,还每到宜静村在车上时就睡过去了,隐隐约约记得是关沙把我抱了下来,进了一栋大房子,直到关沙抱着我进了浴室,帮我脱衣服洗澡,皮肤碰到温温的水,迷迷糊糊的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漂亮的浴室里,有洁白的浴缸,精致的花洒,还有簇新的马桶,成套的崭新洗浴用品……这明显就是一间新的浴室,头顶是明亮、柔和的灯光,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舒适得像是梦境一般,何时在大山里也有这么现代文明的浴室?
来不及向关沙质问心里的疑惑,被他细心温柔的动作包围,这些小小的疑惑顿时被抛诸脑后。关沙像以前在果敢带我去洗温泉时那样,温柔地替我洗澡,我们像是一对默契的夫妻,又如同热恋的爱人,没有羞涩,没有遮掩。
温热的水包围了我疲倦的身体,令我完全放松。湿答答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关沙拿起花洒动作笨拙地替我清洗,洗发水泛起的泡沫粘在他的手臂上,蹭到古铜色结实的胸膛上,有着莫名的性感。我半靠在浴缸里,眼睛眯着,心底像是有潺潺的温泉流过,那么细水长流又沁人心脾。过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是我在戒毒的时候,关沙也是这样照顾我的,替我洗头。
“关沙。”
“嗯。”头发已经洗好了,他在替我擦干。
我转过去,眼神闪亮地看着关沙,他湿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水珠流下来滴落在强悍壮实的身躯上,真是说不出的蛊惑。我叹息一声,双臂揽下他的脖子,抬头吻住了他,等待得太久,激|情在瞬间被点燃,我们的嘴唇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当彼此赤裸的身体紧贴的刹那,无需言语的表达,我们知道彼此热切的渴望。
关沙低头狠狠地吻着我,把我从水里捞起来扯过一条浴巾裹住我,往外面走去。我闭着眼睛投入地沉浸在火一般的热情中,突然,身子往下一沉,随即陷入一张柔软的大床,关沙灼热的身躯欺压上来,我们相拥在一起,紧紧融为一体,久久地缠绵,用最原始的欲望表达深切的爱恋
那令人战栗的激|情仿佛就在刚才,一幕幕欢爱的情形浮现在眼前,我不由得脸上阵阵发烧,赶紧把脸埋进枕头。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我睁开眼侧头一看,关沙正睁着眼睛看着我呢。
“没想到有人睡觉也脸红的,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像一弯新月,满是戏谑。
我支支吾吾地搪塞:“嗯……那个,天气太热了。”
休息了几个小时,关沙俨然精神倍好,眼睛不再是昨天的布满红丝,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亮有神,此刻,在这双眼睛里,我又看到了久违的宠爱。关沙浅浅地笑了,搂着我的手臂用了用劲,让我更贴近他。
心底满足地叹息,每天清晨这样醒来,能看到他就在我的身边,幸福莫过如此吧。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来到他的眼角,笑起来的时候这里有一条条的淡淡的细纹,给他深邃的五官更是增添了几分沧桑和睿智,那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轻轻抚摸着这些细纹,像是要把他抚平一般,眼睛里有些湿润,我眨眨眼笑着说:“你看,你都有皱纹了。”是啊,时间最是无情,它分离了我们十一年,如今,又只给我们留下可怜的三年。
关沙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是啊,我都老了呢。可是,阿静,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和从前一样,我真是担心呢,看来以后只能把你关在家里了。”
“你想得美,我可不想当金丝鸟,要是你敢,我就离家出走。”
“你看你还是这么倔,好啊,我现在就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离家出走。”说完,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他的身下。这个男人真是精力旺盛,我赶紧用手抵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打了哈欠,说:“我好累,我还要睡觉。”
“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爱睡觉的懒婆娘。”
关沙显然不想放过我,一双大手已在身上四处游移,粗糙的触觉带来我细微的颤抖,我昏昏欲睡的瞌睡虫全被他赶跑。这个清晨,充满爱的热烈和激|情。
再次醒来,发现关沙竟然也还床上,他的手臂被我垫做了枕头。这一觉睡得既踏实又安然,我半坐起来,问他:“你没事吗?怎么也跟着我赖在床上?”
关沙拍拍我的脸颊:“我出走十一年的婆娘回来了,我陪她不行吗?”
这话真是说得我心花怒放,甜言蜜语又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呢?何况是我爱着的关沙。我靠过去抱着他的腰,依偎着默默无语,想起他以前刚从监狱里出来,我们也是这么过的,不管世事,只有二人世界。
“静,你喜欢这个房间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舒适的大床,柚木的地板,简洁明快的家具,摇曳的窗帘,是我很中意的简单、温馨的风格。外面似乎还有婆娑的树影,有悦耳的鸟叫,清新的空气。
关沙从床上突然起身,“来,快起床。我带你看看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我被关沙难得雀跃的表情感染,也立即起床,想起我随身带着的那个袋子,问关沙:“昨天的那个袋子呢?我的衣服在里面。”
关沙没回话,用浴巾裹着我抱起我来到靠墙一整排的衣柜前,打开其中一扇门一看,天啦!我惊愕的睁大眼睛,里面一长排挂着的都是五颜六色的漂亮衣服,有现代气息的连衣裙,有民族风格的筒裙,各式各样,眼花缭乱。突然,一条样式特别的白色裙子映入眼帘,我从关沙怀里溜下来,拨开其他衣服一看,眼睛顿时湿润了,挂着的竟然是我第一次穿越到金三角时的那条真丝白裙,泡泡的短袖,有恰到好处的掐腰,齐膝的荷叶裙摆,曾经被关沙扯烂的,我都记不起遗落在哪里了,现在缝补好静静地挂在这里。
我看着这些衣服,眼睛询问关沙,他低垂眼睫,嘴角浮起一个好看的微笑,说:“静,喜欢吗?这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不需要任何承诺,这些衣服就是他爱我的证明,证明在过去的十一年他一直是想着我的,等着我的。我拼命点头,开心地傻笑,“喜欢,当然喜欢了。”
今天,不!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为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挑出一件白色的无领中袖偏襟紧身上衣,领口,袖边,衣襟都点缀有条纹的红黑相间的反诉花纹,下面配一条主色调为粉红的筒裙,上面印有精美的富有掸邦特色的花纹,一条一条密密地排列着,精致耐看。我传在身上很是合身,关沙以前也给我买过衣服,尺寸大小都知道。穿好了衣服,我学着掸族女子的样,把头发在后面梳成一个髻,再在发髻旁簪上一朵珠花,镜子里赫然出现一个娇艳如花的掸邦女子,目光流转,浅笑盈盈。高大帅气的关沙站在旁边,照例是一身军装,真是有点大煞风景呢。他目光痴迷地看着我,赞赏了一句:“真漂亮。”
我冲他笑笑说:“那也是你买的衣服漂亮。”
关沙牵过我的手,说:“走吧,来看看我们的家。”他急于向我展现他的这份心意,我也很期待。走出房间才知道我们是在楼上。关沙带着我逐个房间查看,缓缓述说。这是他在宜静村亲自建造的别墅,连他也没有来住过,只是家具、用品一应俱全,不时有人来打扫,他也时常来看看,他说建造这栋房子的时候他是回忆我的喜好来挑选家具摆设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我一起住在这栋房子里。这栋房子已经空置得太久了,如今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以后,这房间再也不会空荡荡的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酸楚,然后是满满的感动,就算是自己一路走来吃了些苦头,可比起关沙这样的苦等也算不了什么了,关沙这样一个做事凌厉,人前冷酷的男人,能为你做到这样,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我兴致高昂地跟随关沙熟悉每一个房间,每个角落,心里是这般亲切,以后,这里就是我和关沙的家。房子并不富丽堂皇,而是简洁温馨的风格,处处透露着精致:白色的家具,浅色的壁纸,精美的吊灯,美丽的盆栽……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细心。我看着关沙,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大老粗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令我大为吃惊的是楼上竟然还有一个大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其实,关沙也并不是大老粗一个呢,他以前好像喜欢看书的。宽大的书桌上有陈列好的笔墨纸砚,我皱着眉头说:“你该不会又要把我关在家里练毛笔字吧。”
“练字可以修身养性,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反感。”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不是实在无聊,我是怎么也没有耐心练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