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11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他是熟记在心:“且不仅仅整个军营,甚至是寻常百姓家也被波及。”
深吸一口气,殇聿一个个查看营帐,看着一具具被抬出去的尸首,那僵硬的身体,是被大雪的寒冷活活在睡梦中冻死的,其他士兵眸间的平静,可想如此状况见多了。被抬出去的人,也只是挖了一个大大的坑,扔了进去,叠放在原有的尸首上。一具具有名字的尸首,却因为不计其数而成为了无名氏,成了一个万人塚。
所经之处,皆是挤成一团团的士兵,偌大的营帐,上千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温度。一双双因为饥饿而变大的瞳眸,心竟然一点一点的揪痛着。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在未成大业之前,已历经此等天灾,是否是他殇聿生命中的一大劫难:“雁鸣,将皇城送来的所有赈灾物资发放下来!”若在以往,他自然不会受此屈辱,定会将皇城的施舍拒之门外,可是他不忍,那一个个的生命,皆是他的子女,他们给了他信任,他便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
“是,末将这就前去安排!”雀跃的看着殇聿,知道将军如今客服了心理上的骄傲,成大业者,必能忍胯下之辱:“王爷,还有便是,乾城、宁城等城末将想着前去看看。”
“你说的本王也想过,此番本王亲自前去吧!”
第一零三章 事端开始
“王爷可万万使不得,来去途中甚是艰辛,王爷伤势刚愈,末将前去就好!”
“此等事情,怕是军中已经乱成一团,本王平素只在契丹城,自然估计不到其它诸城,如今也该前去看看,省得届时出了乱子。”刚与邺鄣国褚文珺交恶,虽然与邺鄣国无隙,还是需要注意一些。
“嗯,王爷考虑周全!”
“三日后便可启程前去。”
“那末将安排此番前去的人马!”
“罢了,人多碍事,此番十来人前去便是。”
“好,末将先告退了!”
“去吧!”微微颔首,想起什么,殇聿叫住他:“遣人去王府知会一声,这三日本王就不回府了,直接去宁城!”
“末将省得!”
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被今日雁鸣前去王府,让他整个人清醒了许多。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而是与军医一起,在各个营帐里查看士兵们的冻伤,为他们送上御寒的汤药。
消息传到蝶舞阳的耳里时,已是三日之后。当时她稍稍的一怔,心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也不去细细深探,只是微微的一笑置之。她并不是一个重情之人,自然对于男女之事不是很注重,殇聿的离去在她耳里,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陈述句罢了。
如今在这离王府的后院,怕是与逐月皇的三宫六院差不许多,与他之间,此时只是互相吸引,时日长了,别说殇聿,只是她自己也说不准。蝶舞阳的优点便在于此,能在热情过后,冷静的面对一切风风雨雨,哪怕是横来一剑,她亦能淡笑相迎。生活中的风雨多了,也就对这些小事不甚在意。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几日,依旧是平平静静的模样,只是会在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下,心田偶尔缠绕上他的身影,久而久之挥之不去,也就任他在心田生长,发芽……
这日刚用过午膳,小红便兴高采烈的奔了进来:“小姐小姐,王爷回府了!”于他们来说,整个王府,除了小姐,王爷便是他们最期盼见着的人。
“啊?不是去了宁城么?”如今这才四日,快马加鞭来回也不够啊!以殇聿的个性,全然不是半途而废之人,如此看来,定然是半路赶回:“小红,王爷可是孤身而回?”
“是啊!身上似乎还有着鲜血呢!但是王爷似乎没事。”怕她会担心,连忙补充,随后有诡秘的开口:“只不过一脸的气势汹汹,很吓人的。”
第一零四章 j细
“许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吧!”蝶舞阳并未在意,只是竹筒出门,这些日子鸽子用食较为厉害,前几日做的食都吃完了。
殇聿满身鲜血的刚到书房,粗狂的脸上满是暴怒,紧闭的薄唇,虽然不曾说话,看着却比任何时候来得骇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使得整个书房的气息充满了压抑。
事先得到殇聿召唤的四名将领杨鹰、雁鸣、乐狮、虎啸,皆神情凝重的看着他身上的鲜血,但他们知道,即便是受伤,王爷也不会在意。
一双鹰眼,凌厉的眸光在四人身上来回的看着,目光如炬,仿佛要看到人的骨子里去一般。容不得任何人回避,只得迎向他的打量。若是常人,看了定然不能抵挡。
久久的,他这才缓缓的开口:“本王中了埋伏!”
四人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适才被殇聿那么紧紧的盯着,吓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虽随在他身旁多年,早已习惯他的盛怒,但每每他发怒之时,他们的心还是会不寒而栗。
“王爷可曾受伤?”雁鸣率先问起,他最为关心的是殇聿披风上的血到底是不是他的。
一旁的三人,也都紧张的等着殇聿的回答,在他们心中,殇聿便是神,一旦有什么闪失,他们会觉着比自己受伤了更甚。
“无碍。”四双眼睛,其间的关切一点不假,也就不再怀疑,他们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如果本王没有记错,此番前去宁城,并未在军中传开。”
“是。”杨鹰回道:“末将并未在军中传开,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一听便来气,猛地一拍桌子:“那么到底是谁?竟然连本王此番因为赶路,插了山路而去都被人知道?”此番中了埋伏,看似并不寻常,若非极为严密的计划,断然不至于将他身边的十来名顶级高手杀害,余留三人原路赶回。
“末将等……也不甚清楚!”
“混帐东西,如此推卸责任的话也能说出口来?”一掌打在乐狮脸上,在他手下,即便是没错,只要事情发生了,也绝不容忍推卸。
乐狮当下跪地:“末将知罪!”
看了一眼地上的乐狮,雁鸣想了想:“会不会是军中有人不小心泄露军机,被有心人听到,也就……”
“末将也这么认为!”虎啸站起身来,高壮健硕的身子让人有着压迫感,但他唯独对殇聿言听计从:“末将以为,这等消息散播出去,并非难事!”
“照你们如此说,本王只有当作没事发生?”他殇聿,向来做事光明磊落,即便是杀人,也从不在暗里进行,此生最恨的也是那写不光明的手段:“若是本王感觉没出错,军中定然有j细。”
“末将回去定然查明所有原因!”聪明的雁鸣,只需殇聿提出疑问,他便能知道他需要什么,很贴切的应承下来,也为地上跪着的乐狮解围。
第一零五章 弃香菱就舞阳
四人当中,属雁鸣最为机智,为人能察言观色,聪颖非凡。能在恰到好处将殇聿要出口的话说出,不会太过的生硬,却能让他们五人更加的和谐。
点了点头,殇聿想了想:“你们回去后,且不要大张旗鼓,务必不动声色。”看了看一脸懊恼的乐狮,殇聿瞪了一眼:“你起来吧!”
“谢王爷!”乐狮脾性太过耿直,常常把殇聿惹得火冒三丈,过后便也无事一般。
临行前,雁鸣犹豫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话尽管说!”
“呃,王爷,皇城拨来的赈灾粮草和衣物不够呢,粮草差了许多!”
头大的一手支着额际,当初看着那些粮草,他便能预料如今的状况,不想来得这般的快:“还能维持几日?”
“十日左右!”一切用度,他都细细算计过,撑过十日便是最大期限了。
“才十日么?”看如今雪势停下,但要待到春暖怕还需要一些日子,难道真的要求他么?“放心,本王自会想办法,你等回去好好慰问将士们,别让他们知道。”
“是!”
“好了,没什么事请就退下吧!”
待四人离去,殇聿这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搏又起,军中雪灾如今还没缓和下来,如今又出了内j,幸得近期在修生养息之间,倒也无重要军情,也该整整大军了。
“爷,又在烦心了么?”身后,香菱不知何时进来,手上拿了件新的披风。
撇去那些烦心事,殇聿柔和的看着她:“如此冷,你身子不好还前来作何?”矮下身子,任她为自己换上赶紧的衣衫。
轻笑着开口:“妾身身子哪有那么弱?”
“刚小产,身子怎能不在意?”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来,觉着有些愧对:“本王送你回碧云轩!”
一同到得碧云轩,因着适才的一句话,反倒让他面对香菱时难受,她越是不在意,他越是愧疚。
两人谈笑了一会儿,香菱笑道:“妾身侍候王爷就寝吧?”
“不了!”殇聿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手:“你好生休息,本王今晚先回了。”
他的意思便是不在碧云轩就寝,香菱也不挽留,反倒笑道:“让她们送王爷吧!”
“罢了,这段路本王闭着眼也能走!”挥了挥手,身子已经朝外走去。
刚出碧云轩,殇聿看了看整个王府的角落,不曾犹豫便提步向墨鸷轩走去。
第一零六章 他的温暖
殇聿到墨鸷轩的时候,她房里有着柔和的烛光,却显得太过的单调。冷冷清清的,不若其它院落一般,门口都会有守夜的,她这里,从里到外,都有着一股寂寥。
微微皱眉,殇聿走了进去,整个大厅都没有人,只有一盏柔和的灯燃着。
轻轻的提步走进寝房,正在全神贯注看书的蝶舞阳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他出现,眸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笑意:“爷怎地前来了?”未曾发现自己的笑,蝶舞阳放下手间书本。
“怎么?不愿本王前来?”解开身上的披风,殇聿走了过去,见她看的是一本闲书:“你何时也会看这些了?”手却故意的握住她稍稍温暖的柔夷,不在意给她带来一个寒战。
“打发时间罢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取暖,蝶舞阳就那么静静的靠在埃及旁。
如此怕冷,自己这般恶作剧,她却也能连眉头都不皱,不免对自己行为的效果感到失望:“舞阳,你真不像女人!”即便是偶尔的柔弱,她都不曾流露,只有当自己发怒折磨她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一丝丝的可怜。
含笑的看着她,蝶舞阳说道:“奴婢本就是女人!”她不知道,为何男人总是愿意看到女人柔弱的一面,而自己,似乎从那时开始,对于柔弱二字,便已是陌生得紧:“爷喜欢柔弱的女子么?”
双眉轻挑:“怎么?想取悦本王?”
“自然不是,只是奇怪。”否认着他的话,蝶舞阳娓娓说道:“那些奴婢做不来,也不会刻意讨好谁,即便是王爷,奴婢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讨好。”
“你……”从来只听过他人对自己谄媚,第一次听到他人如此不在意自己,怎能不动怒:“蝶舞阳,你大胆!”虽然动怒,但紧握的手却仍然没有松开。
“奴婢知错!”唉,这男人,天生就是一个闪光点,岂能容得他人的忽视。
“罢了,你若能讨好本王也就不是蝶舞阳了!”
笑笑,没再说话。
直到她的手冰到跟自己的手一个温度了,他这才松开她的手:“去弄些吃的来吧!”若是等到她开口,怕是自己就这么一直饿着。
“嗯,好,奴婢让她们在炉子上热了鱼片粥了!”说完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这句话,听着殇聿心情大好,因为他知道蝶舞阳不是一个用夜宵的人,若是让下人备着鱼片粥,怕也是估计自己会来,因此特意准备的。而如今这么晚不就寝,该也是候着自己吧?
心下如是想着,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着她的身影不觉也柔了许多。
鱼片粥端上来的时候,殇聿该是极饿,二话不说端起便吃了起来。
蝶舞阳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如此的胃口,竟然有着一种满足的感觉,仿佛一个居家的妻子,待着夫婿归来,幸福的看着外归的夫婿享用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样的感觉竟然也不赖。看着他将整整一大碗的鱼片粥吃完,蝶舞阳淡淡的笑了。
用了鱼片粥,蝶舞阳见他一脸的倦意,侍候他梳洗了一番,两人便上榻就寝了。
那一晚,他没有碰她,只是纯粹的在她的身旁睡觉,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率先沉沉的睡去。
耳畔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那是他生命的活力。抬起眸来,看到他安详的睡眠,但是眸间那深深的沟壑,是他的忧心:“睡觉都这般放不下么?”手轻轻的覆上他的眉心。
第一零七章 丝丝情殇
鼻息间,皆是他缓和的呼吸,缓缓吸入,带着他的味道进入体内,一种温暖,渐渐在身体里燃烧了起来。
翌日一早,蝶舞阳醒来的时候,殇聿早早的便已经离开,仿佛没有来过一般,只有枕间他的味道,才能知道那温馨的夜晚,是他陪在她的身旁,是他留给她的美好。
从那以后,殇聿很少回府,偶尔回来,也是在香菱那里过夜,而蝶舞阳,还是那么平淡的过着,只是偶尔听着小红和馨儿议论香菱和殇聿时,心头会有着一丝丝的晦涩,双眸亦带着几分黯然。
这日用过早膳,看了一会儿书,蝶舞阳便出门四处走动。
平淡的日子里,她喜欢一个人听风赏雪,虽然很是单调枯燥的生活,很是单一的旋律,她却能从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种很小的快乐。虽然小,但是绵绵长长的没有尽头。
已经不再下雪,每日也会出来阳光,但是照在厚厚的积雪上,竟然没有一丝丝融化的迹象。
寻了无人的地方,一步一步的干净的雪上踩出脚印,她喜欢如此,因为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可以证明这天地之间,也有她蝶舞阳的一片天地。脚踩在上面,会深深的陷入雪中,而后抬起,会带起一片雪花愤愤而落,拂来一阵轻风,飘得雪花洋洋洒洒,很是飘逸。
注意到如此的情景,蝶舞阳撒腿轻跑,飞扬起的雪花,使得周遭的一切变得分外朦胧,转过身来,看着这一幕,蝶舞阳轻轻的笑了:“好美!”迎着阳光,她看到那些雪花萦萦而舞:“呵……”
不远处匆匆而行的殇聿,看到她如此顽皮的一幕,整个人都怔住了,如此轻松而又自然的蝶舞阳,他从来都不曾见过,除却上次在竹林的那一次,这一次显得更加无忧,像那天边的云彩一般,飘逸而又迷人。
云朵,柔柔软软,看着就让人想抓住。
如此的美丽,却是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一想到没有自己,这女人还能过得那般舒适,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抓了一把雪扔向他,身子在下一刻已经上前。
惊得转过身来,唇畔的笑却来不及收起,惊讶的张嘴时,正好接住他俯下的唇。
抓住她自是一顿蹂躏,直至心中的那一股子气慢慢散去,他才将她松了开来:“你倒是很尽兴呢!”满意的看着她红肿的唇瓣,殇聿一脸笑意。
“呃……还好!”他的笑容里面带着几分熟悉的怒意,她自然不敢说太直。
“瞧你的裙角都湿了!”
“呃,明明是干……”雪不会现在融去,沾在裙摆上的只是雪花,却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奴婢这就回墨鸷轩换下!”
“罢了,本王也过去吧,好些日子不曾过去了!”
两人提步走了没多远,便见一名侍女匆匆行上前来:“王爷,王妃请您前去碧云轩,王妃的兄长前来王府了!”
“真的?”双眸露出一丝欣喜,殇聿急冲冲开口:“那还不赶紧带本王前去?”
“香公子一来,王妃便让奴婢前来了!”
两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离开了,连说句话都嫌多余,把蝶舞阳就那么晾在那里了。
大步流星的走了没两步,想起蝶舞阳来:“你先回去,得空本王再过去!”
第一零八章 陷害(一)
刚到碧云轩,远远的便听到香烨愤怒的声音传来:“香菱,你给我说说,我的外甥去哪了?如此大的事情,你竟然只字不说,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遂而听闻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
“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自己摔了一跤而已!”温婉的劝慰着兄长的怒火,香菱笑道:“以后哥哥一样还可以当舅舅啊!”
“谁要以后,我以为这次你不仅仅是让我来帮离王,更有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如今一来,果然是惊喜,还不小!”
微微皱眉,估计是在为香菱的孩子小产发怒,殇聿毫无愧色的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见到满屋的狼藉,一名身穿白色衣衫衬得他颀长的身子益发的绝伦,面如冠玉,丹凤狭长之眸,红唇不点而朱,香烨确实是一个很美的男子。
殇聿笑道:“香烨,你又发什么疯呢?”两人关系不错,殇聿以免事情闹大,只得轻松笑道:“刚来就如此大的火气可不好。”
撇着嘴看了一眼殇聿:“你明知道我如此在意香菱,怎么可能会不火大?”捶了一记他的胸口,香烨不悦的说道:“当初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现在倒好,孩子都没了。”
“呃……”
“哥,王爷待我极好,真的只是我自己一时疏忽摔倒了的。”香菱上前,推了一下香烨,而后开口:“你此番前来不是与王爷有事相商么?怎地又不说了?”
感激的看了一眼香菱,殇聿笑道:“香烨,什么事呢?”
佯怒的瞪着香菱,香烨无奈的说道:“亏我当初疼你疼进心坎里,如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知道为夫婿说话,没法说了。”而后看着殇聿:“此番前来是有事相商。”
被他取笑,香菱也不介意,只是聪明的福了福身:“妾身先告退了,爷好好谈!”换了清扫的众人,退出了大厅。
含笑的看着香菱退出,香烨笑道:“王爷,你瞧瞧我家香菱,多么的懂事!”自小,香菱便是他呵护在掌心的宝,当年会让香菱跟着殇聿也是因为香菱执意的坚持,不然他也舍不得让妹妹来到这北疆境地。
“是啊,她是很贴心!”发自内心的感叹,若不是她的贤德,估计香烨也不会前来。
“王爷,我此番前来带了粮草四千余车,听香菱来函,我便将其他的两千车派往乾城、宁城等城,因着契丹城兵马较多,带了两千车。”而后诚心的看着他,征询道:“不知可否够用?若是不够,我再命人送来!”
激动的看了他一眼,此番若不是他,恐怕自己的千年大计毁于这天灾了:“够了,香烨,很谢谢!”他不是一个常领情的人,但是当年,被香菱救起,香烨为了香菱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将自己留在香府,如今在此紧要关头,千里迢迢的送来救急之物,怎能让他不感怀?“四千车粮草,比皇城拨来的多出整整一倍,香烨,短时间内你从何筹来如此多的银两?”
“无碍,不就是银两么?以后还可以挣回来,可不能耽误了你的大业!”对于殇聿,他相当的佩服,从当年小小的一个世袭爵位,一路血色漫天走来,到得今天边疆六城之主,其间心酸不可言喻:“更何况香菱开口了,我怎能不答应?”他不能要求殇聿只有香菱一人,但必须让香菱成为殇聿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第一零九章 陷害(二)
笑笑,殇聿心中一片了然:“此番前来,可要多呆些时日才是!”
“嗯,看看吧!”此番前来,总觉得香菱整个人有些落寞,不如往常的笑靥如花,似乎有着一股幽怨一般,让他放不下心来!
两人闲话了一些其他,时间便匆匆的过去了。
翌日一早,殇聿便去军营忙了,香烨与香菱说了一会儿话,用过午膳香菱要午睡,他便离开了碧云轩四下走动。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虽然已经没有飘雪,却也能见着屋檐下长长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晶晶亮的光芒,五光十色,璀璨非常。湖面厚厚的一层冰,纯白如玉,却凉人心扉。
这个王府,他并不陌生,六年前香菱大婚的时候来过一次。一直以来,香菱因为没能怀上孩子而伤神,不想此番却这般不小心,这孩子自小命苦,爹娘过世得早,也就跟着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兄妹俩相互扶持。直至自己有了一番事业才让她过上好日子,不想如今却是这般命苦。
虽然她不说,但是他知道她失去孩子时的痛苦。明明自己心疼得要死,却还不能在她面前提起,怕惹她伤神。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香菱的问题,似乎不像表面那么浅显,却也不知该从何入手。
“香公子,好久不见呢!”玉素看着眼前的男子,三十不到,却能在成为殇国的首富,此番王爷出事,若没他,恐怕一切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呃……”香烨搜寻着记忆力的碎片,许久才猛地一拍头:“玉素夫人?天,这么些年过去了,您这容貌可是一点没变!”
如此奉承,玉素听得笑逐颜开:“香公子不愧为暖玉公子,一说话就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夫人说笑了。”香烨笑道,这个女人他不能得罪,毕竟香菱与她在同一个王府:“舍妹在王府,还有劳夫人照顾了。”
“香菱倒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做事也能独当一面,王府上下皆喜欢她,很得王爷恩宠呢!”
听她如此说,香烨稍稍放下心来,香菱的个性他最为清楚,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为他人着想。一看玉素夫人便是一个强势的人,香菱如此温婉,自然不会惹到她:“那还不是夫人照料她,不然以香菱的脾性,怎能如此周到?”
“我也只是偶尔指点指点,谈不上照料。”顿了顿,玉素眸光流转,微微咬唇:“只是此番香菱小产,很让我惭愧呢!”敢得罪她,蝶舞阳是活腻了,香菱没说话,香烨如今帮了王爷如此大的忙,若是他不放手,她蝶舞阳还能能这般安生么?
咦?惭愧?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说:“香菱小产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不动声色,香烨只是说着香菱给自己的事实。
“啊?香菱那么跟你说的?这孩子,就是太过心善了。”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么?”
一副不想说的模样,玉素想了想才开口:“香菱当初是被人撞倒在地,因为失血过多,才会小产的!”
“你说什么?”紧紧的盯着玉素夫人,香烨整个脸色气得煞白,温文如玉的双眸微眯,燃起两团火焰:“是何人如此大胆?”
第一一零章 质问
“香公子可别太激动,香菱那傻丫头可是将人家当成好人呢!”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但无奈王爷也甚是宠幸蝶舞阳,因此我的话不过是耳旁风!”
“夫人的意思是王爷因为宠幸那名女子,因此便不在意香菱的小产么?”随即想想自己问得太过直接,以玉素夫人的聪明,定是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今日晚辈还有事,先行告退,望夫人不要见怪!”
“嗯,香公子若是有事,前去办理便是了!”玉素夫人优雅的开口,稍稍一个颔首,不让香烨为难的率先转身离开。
待到玉素夫人走远,香烨便急匆匆的赶回碧云轩,正好香菱刚刚起榻,表面也是不动声色:“香菱,陪我四处走走吧!”
“好的!”将手放在哥哥掌间,依旧是那温暖的感觉,一如他多年前牵着自己的手走出那黑暗的少女时期:“苓儿,你等且不用跟着。”
“是,王妃!”
今日,香菱穿了件粉色的衣衫,其实她不怎么喜欢这些艳丽的颜色,往日里,她都是穿着色系较深的衣衫,如今哥哥前来,本就气色不好,怕他会担心,也就寻了往日压箱底的衣衫出来。
略施薄粉,胭脂淡扫,满头青丝梳着坠马髻,别上色彩鲜艳的珠花,双眸含着盈盈笑意,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气色。
兄妹二人,皆是那种温性的外貌,走进白雪皑皑的世间,沐浴在璀璨的阳光之下,一白一粉,极为美丽。反倒是衬得阳光黯然失色,苍莽白雪世界,被他们融成虚无。
两人走了一会儿,香菱便笑着开口:“哥哥可是有话说?”聪明如她,与香烨生活了那么些年,自然也能能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一二。
“没有,只是好久不曾与你单独相处,倒是怀念以前的时光了!”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才能让香菱不会感到伤怀。
“哥哥何时这般不洒脱了?难不成两年不见,妹妹便变得不重要了么?”轻撅起唇角,也只有在哥哥面前,她才永远只是孩子,而在整个王府,一切的勾心斗角,已经磨平了她所有的天真烂漫。
咬了咬牙,稍事犹豫,香烨还是开口了:“香菱,你跟哥哥说实话,王爷待你如何?”
低垂着的双眸,微微一怔,随即又是一脸笑容:“王爷待我极好啊!这些日子哥哥又不是没见着,若是不好,王爷来不得那些虚的。”这个倒是不假,殇聿待自己的温情,从来不曾改变。从相遇时的那一种淡淡的温情,到现如今的体贴,似乎更加好了,却总是让她觉着有些若即若离。
“那不假,我也看到了!”
“况且这么些年,王爷从来都不曾对我有过一句重话,这难道还不能说明……”
紧抓住香菱的肩膀,香烨打断她的解释:“可是香菱,我怎么觉着王爷带你太好呢!以王爷残暴的脾气,怎地可能在这么些年,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你说过?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磕磕绊绊么?可是你们,怕是脸红都不曾有过吧?”
哥哥的一句话,如一把利剑一般,刺入她的心坎,不是她不曾想过,而是知道,对于殇聿,她要求了,他绝对不会不答应,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自己的感情是他人的施舍,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殇聿的转身,等着他真实的在自己面前露出感情。
不忍的看着妹妹的发愣,香烨知道自己说道她的痛处了:“而此番,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为他人做嫁衣,便是香菱这傻丫头经常做的事。
“哥哥是什么意思?”
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香烨沉声问道:“蝶舞阳是谁?她又怎么害你摔倒的?香菱,我是你哥哥,此番前来也是因为你,如若不然,我可以让乌勒他们送粮草前来,何须这般费劲?而如今,你连一句真话也不愿意跟我说么?”
第一一一章 心疼香菱
“我没有撒谎,虽然是舞阳让我摔倒,但是……”
“王爷又为何不计较?你失去的是一个孩子,是你盼了多年的孩子?他怎能那般轻饶了那个女人?”
“不是,是我让王爷不要计较的,哥哥,更何况根本就与舞阳无关!”
“王爷从来都不是一个他人能左右得了的人,即便是你开口,若他不乐意,一样还是可以治蝶舞阳。”
“……”她还能辩解什么,还能说什么,哥哥说的一切,都是她曾经设法找借口说服的不解。
原来,潜意识里的痛,她可以将之深深的埋起,但那是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她能活得开开心心。如今那种埋藏在心底的伤口,被人突然活生生挖掘出来,心被撕裂的疼痛,太过的难受,痛到极致,竟然有着一股窒息的错觉。
“香菱,你知道么?你的笑容就背叛了你自己,曾经,我以为你是天山上的雪莲,笑得那般纯真,不含一丝杂质,可是如今,我看着你的笑容,里面写满了:隐忍,幽怨,寂寥。”心疼的覆上她的双眸:“是什么让你便成这样?香菱,爱情不是可以让人变得更加美丽么?就像你嫂嫂一样。”
“哥哥……”柔柔的偎入他的怀里,香菱没有说话,但是被人说中心事后的那种酸楚,却真真实实的表露了出来。在外人眼里,她是好说话的主子,却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切背后的无奈;在殇聿眼里,她是温文婉约的夫人,但他却不能注意到自己偶尔失落的黯然;只有在哥哥的心中,她永远是最重要的,永远能从自己的言行举止中,细微的观察到她的落寞。
“傻丫头。”轻拍着她的肩头,如此看来,事情似乎还不简单,香烨却在苦苦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香菱回到当初的纯真。
与香菱谈过心以后,香烨便四下寻着蝶舞阳的信息,不打听还不生气,一听闻她不过是一名军妓,那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的香菱,何时需要跟一名军妓相提并论?她又有何资格跟她的香菱争宠?虽然殇聿不曾流露他对那名军妓的在意,但仅仅是他让一名军妓均进入王府后院,跟香菱有在一起的机会,便已经是对香菱的一种玷污。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每当遇到了妹妹的问题,他很难平静下来。香菱远嫁契丹,已是孤零零的一人,殇聿便是她的依靠。如今却将她的心放在半空,任她飘飘荡荡,光是想着就心疼不已。
第一一二章 报复
并未打算直接前去,而是预备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再进行自己的计划。
这晚是殇聿为香烨举办的一个洗尘之宴,原本殇聿想着与香菱和三娘、大哥为他洗尘的,想想也不够隆重,便也让人去后院各个院落知会了一声,让所有人都务必前来。
蝶舞阳接到这个消息时,微微一怔,想必这个香公子,虽然其中有着殇聿对香菱的重视,但难免少不得这个香公子也有着几分能耐,不然也无法让殇聿这般重视。
不若往常一般将青丝披下,而是将之高高绾起,在发间错落的点缀了几颗小小的珠花,一身水蓝色的衣衫,显得她的身段更加修长,整个人如梦幻一般的美丽。这身衣衫她很是钟爱,也最为衬托她肤色。
“小姐,您穿上这件衣衫,就仿佛那仙子下凡一般!”特别是今晚还略施薄粉,更是清亮。
像仙子一般?这句话曾经殇聿也说过,也是她穿着这件衣衫的时候:“换了!”又何必去特意讨好他人,做好自己便足了。
“可是……”
没有理会她们,蝶舞阳自己寻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换上,而后率先出门。
她到的时候,殇聿等人已经早到了,似乎整个宴席,就她来得最晚,因为所有人的眸光,皆放在她的身上。并无丝毫愧色,只是在看到殇聿的眸光时,微微掠过,转而对着满脸微笑的香菱稍稍颔首示意。
寻了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在众人嫌恶的眸光间,蝶舞阳静静的坐了下来。
刚见到蝶舞阳的香烨,整个人都深深怔住了,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之人?恬静得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就那么站在九重宫阙之外,静观他人谈笑风声,独享自己闲适之乐。心,深深的祈祷着,希望她不是自己是自己所要对付的人儿。
香菱笑看兄长的一脸震惊,舞阳,就是有这样的一股魔力,即便是一句话也不说,却能深深的震撼他人。附耳在香烨的耳畔,香菱亲启朱唇:“哥哥,她便是蝶舞阳!”并无他意,她只是希望哥哥见过舞阳以后,放弃他心中的想法。
握着酒杯的手,不觉轻轻一晃,回神马上稳住。有过千万种见到蝶舞阳的假设,却万万没有料到是如此的震惊,一个军妓,能在众人面前这般坦率,能够好无愧色的面对他人的打量,委实让人费解。
转眸看着殇聿一脸的淡漠,似乎也不是玉素夫人说的那般专宠。不行,只要是伤害了香菱,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放过。
第一一三章 侮辱(一)
整个宴席,殇聿的眸光并未在蝶舞阳身上停留几次,只是与心不在焉的香烨有说有笑,偶尔抬首,也不过是看着特意为香烨准备的一些歌舞表演。
场中女子跳的是恬然魅,很是漂亮的一种舞,女子亦能将整个舞蹈发挥得淋漓尽致,并且最难能可贵的她能在如此严寒之日,身披如蝉羽之舞衣,浑身上下部流露半点的凉意。
这一点,蝶舞阳很难做到,因为她极为怕冷,所以对场间的女子不觉含着几分敬意。
而殇聿却不以为然,见过蝶舞阳舞过之后,他很难再认真的看她人的舞姿,总觉的在那种完美的舞姿之间,少了一份灵气,不如蝶舞阳混天然而成的飘逸。想到这里,不觉看了她一眼,有些日子没见了,她还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在殇聿把眸光转向蝶舞阳时,香烨就笑着开口:“王爷,此女舞得甚好!”双手轻击,收回殇聿对蝶舞阳的注意。
“跳到是跳得不错,却少了一份与舞合为一体的灵气。”她始终没有忘记在竹林看到的那一幕,那是她毕生见过最为美丽的舞姿:“舞阳的舞,乃是我今生见过最为……”
“好了,不要谈这些了,我们好好喝一杯!”殇聿举起酒杯,示意香烨:“我敬你一杯!”
“好,那就祝王爷大展宏图。”说完,香烨总是想着香菱的话:“香菱,我们一起,为兄的只愿你能早早的当上娘亲。”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小,而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的盯住蝶舞阳。
而蝶舞阳,不失他所望,稍稍失态的身子微怔,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前方。果然是因为她,香菱才会小产。
场间其它姬妾,皆是一脸悻悻之色的看着蝶舞阳。争宠本就如此,他人越是落寞,自己便更加辉煌。如此看来,也没有哪个笨蛋会去率先开口为他人说话,说了,反倒会让人觉着很假,还不如以沉默换取一切的未知。
殇聿的眸色也微暗,不曾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的表演。
反倒是一旁的玉素夫人,优雅的打断这稍稍尴尬的场面,笑着转移话题:“香菱适才不是说蝶舞阳跳舞举世无双么?如今香公子在,也好让他见识见识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最见不得的便是她人对自己的满不在乎和比自己强,而蝶舞阳,两样皆占,还真是没有不让玉素夫人眼红的地方。
“是么?那我倒是想瞧瞧香菱所谓的举世绝舞。”感兴趣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静待着她会如何应付这一切。
香菱身子微微一怔,身旁的殇聿到没有什么动静,而蝶舞阳也只是一脸平静,似乎在想着什么。
见殇聿并未说话,玉素夫人以为他默许,气焰也就节节攀升了:“蝶舞阳,如此不知礼数,你当我们是空气么?”
终于到了不得不说话的时候,蝶舞阳转眸看着众人带着兴味的眼神,她不明白,为何连不说话,自己都能让她们如此憎恶?“奴婢不会!”反正无人尊重自己,又何必刻意去讨好他人?
第一一四章 侮辱(二)
“你?”如此一句话的抢白就将自己摆了一道,玉素夫人整张老脸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
香烨心下赞赏蝶舞阳的淡定自若,却仍然委婉的开口:“听闻蝶姑娘乃军中姬妾出身,不知可否属实?”
话,问得很委婉,以他彬彬有礼的方式重伤他人,不愧是传闻中的殇国首富,连讽刺他人,一张绝尘之脸上还能满含纯真的笑意。
在场之人虽然习惯蝶舞阳的那种淡漠,却仍然被香烨的问话给骇住了。
一旁的殇聿心下大惊,他知道,这般又是在她伤口撒盐了,正待开口解围,而蝶舞阳却抢先开口:“是,属实,说好听点是军中姬妾,说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