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13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瞬间在殇聿的掌下粉碎。最后,被他击碎的,是蝶舞阳为他而采的一瓶瓶鲜花,掉落在地,朵朵本是鲜艳欲滴的鲜花,因着最低时致命的一击,浓烈的香味散了开来,与两人身上的血相互柔和,成就一种惑人心魄的沉香。
一个个别致的花瓶,碎成一片一片,仿佛她和他的那颗心一般,支离破碎,不堪瞩目。
那发泄后的右手鲜血淋漓:“好,好你个蝶舞阳!”即便是此时此刻,他都不敢打她,因为痛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比打她的时候要轻得多:“此番,本王决不轻饶你!”
闻讯赶来的香菱等人,看到房里一片狼藉和跪坐在地的蝶舞阳心下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后院姬妾,赶来的人不是很多,真正关心的没有,幸灾乐祸的倒是来了一两个。
“爷,这是怎么了?”香菱惊呼出声,弯下身子去拉蝶舞阳,心下已经明白了什么。后院姬妾,赶来的人不是很多,真正关心的没有,幸灾乐祸的倒是来了一两个。
“爷,这是怎么了?”香菱惊呼出声,弯下身子去拉蝶舞阳,看着她脸上的掌印心疼不已:“爷,求您饶了妹妹吧!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妹妹不会说话,若是惹着您了,您也该担当些才是啊!”
“你起来?”殇聿恶狠狠地指着香菱,见她不为所动,拉起她的身子往一边推开:“今日本王不将她治好,她还当自己是个宝了!”说话间身子已经向蝶舞阳步去。
“哥,快拦住爷,快啊!”香菱知道,决绝的殇聿,要的感情也是那般,要么一心一意,要么彻底毁灭。
在香菱没开口的时候,香烨已经上前抱住殇聿:“王爷,你有话好说,蝶姑娘这身子骨那惊得起你这样的折腾啊!”话说殇聿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本就一介商人的香烨,自是拉不住他。
“你有何话说?”走到她面前,殇聿静静的看着她。
四目相缠,是她的不悔:两两相望,是他的期望。
多么想开口说不是她,可是他从开始就认定是自己,哪怕再多的言辞,也不过是惘然。他的认定,她比谁都清楚,就像当初认定自己一般,哪怕是再多的愤怒,他都不曾伤她性命,而如今,认定自己是内j,她便已是内j,更何况她有着一个做永乐王爷的“哥哥”不是么?
“本王这是瞎眼了!”手,狠狠的掐上她的脖颈,一点一点的将她从地上提起,直到高高举起,蝶舞阳的整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
空气,越来越薄弱,整个肺部,慢慢的膨胀,堵住了所有的呼吸。一张小脸,渐渐的染上红晕,通红,血红……
仿佛之间,她看到了娘亲,看到了在远处招手的亲人,是呵!即便是死了,也只有亲人才是最疼她、爱她的呵!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她所追求的生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人孤零零的走完,行至末路,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
该是可以放下一切了才是,可是为何这般的不舍?为何在看到他愤怒中的伤心时那般的绝望?
泪,仅有的一滴滑落……
人,亦慢慢的窒息……
那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臂,小小的重要,砸得他生疼生疼:薄凉的温度,烧得他整个滚烫滚烫。
手,松了开来,大吼一声:“啊……”
整个声音,在墨鸷轩一圈一圈的盘旋开来,渐渐的扩散开去,缭绕上了整个慕王府,一种声音,无人能分出是愤怒还是悲伤,细听听之下,仿佛都有,在听之下,又仿佛都没有。
却也只此一声,而后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将你家主子抬到床上去?”香菱命房里的三名侍女,将昏迷的蝶舞阳安置在塌:“哥哥,你快些去照应着王爷!芷茗,你们也会吧!”
“是,奴婢这就回去!”
好戏落幕,她们自然也算是功德圆满,明日也可绘声绘色的将一切形容出来。这样的夜,很美,因为没有了骄傲的蝶舞阳璀璨,她们这些暗淡的星光,也可点缀起一片美丽的夜空。
离开墨鸷轩,殇聿便将跟着的侍卫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去了竹林,那里,不仅仅有着娘亲的坟墓,还有着他和她的绮丽。那日,因着怕她受伤,他用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的为她当下那竹尖,如今,伤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而她,却残忍的将所有的美好毁去,余留让人窒息的现实摆在面前。
那一晚,他一人在竹林呆了整整一个晚上,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没有人能知道他那时在想着什么。整个竹林一片漆黑,而他,亦将自己紧紧缩紧起来,隐藏在了那个黑暗的世间。
偶尔一两只夜莺在黑暗中唱起歌声,本就幽深的竹林,平添了几分忧伤。
这是一个不祥之夜,在他和她之间,成就了她的昏迷和他的不眠。
当竹林中有了朦朦胧胧的亮光时,殇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了竹林。
本来跟在殇聿身后的香烨,被侍卫拦在竹林外,好说歹说,侍卫始终不敢违抗殇聿的命令,坚决的将他拦截在外。因着担心,又不敢远走,只得在竹林外静静的等候了一夜。
看着殇聿面无表情的出来,他也算是放下心来,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当着自己面关上了房门,撞了一鼻子的灰,他这才无奈的转身离去。
徘徘徊徊、朦朦胧胧、转转回回之间,蝶舞阳看到睡梦中一名宫装妇人在呼唤着她,在让她跟随着前去。踌躇间,她听到那女子急切的呼唤声“娆娆,我是娘亲啊,快过来,过来……”娘亲?真的是娘亲,那个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娘亲么?怎地今日就出现了呢?是因为知道她活得太累么?“娘,娘。”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在心田默默念了千万次,如今却喊了三次才终于喊出声来,因为这一生,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字,每每看到别的孩子有爹娘疼的时候,她便会在心里一直喊着喊着。
“娘,我来了。”一步步的走了上前去,就在指尖正要触到娘亲伸出的手时,远远的传来一声“不,不可以,蝶舞阳,你还欠我的,欠我好多好多没还,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谁,那是谁在唤她,这个世间,她还欠谁的?正在犹豫之间,娘亲的身影愈行愈远,远到她飞快的奔跑也追不上的距离:“娘,娘……”惊魂而醒,蝶舞阳看着房内熟悉的一切:“没有,没有!”慌忙再一次闭上眼睛:“娘,等我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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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不想要孩子
想想,或许只有说别的了,对于接下来的这一切,她不想说,因为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利刀插在自己心扉,不说出,就那么一把一把的插进去,并不会感觉多么痛,一旦说出,那密布的刀将会一根根拔出,疼痛会湮灭了她的灵魂。
可是她舍不得舞阳,心疼她的彷徨:“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妹妹是一身男装的跟在爷身边,似乎是在布庄买些衣物什么的。当时看到妹妹的第一面,我便知道,妹妹在爷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因为妹妹身上穿的那套衣衫,是我一针一线为爷缝制出来的,以往爷就算在后院其他姬妾那里留宿,也绝对不会将我缝制的衣衫落在别的院落,因为那是王爷对我的重视 的怜惜,可是,那件我最为喜欢的衣衫,却穿在了妹妹身上。“
说着说着,泪水竟然流了下来:“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因为如此的情况,从来都不曾出现。直到后来妹妹进府,我才明白,爷明知道这是在伤害着我,却仍然不愿意你在军中受苦,将你接回府来。在你回来的前三日,爷便向我吩咐了准备你的院子,随时风轻云淡,却让人不得不忽视。妹妹应该也知道,爷又何曾在意过府里的这些事情?”
越说到后面,泪水更是抑制不住:“后来妹妹落水的那次,可能没有任何人看见,但我却细心地注意到,在爷说下不管之后,他紧篹的拳头,那般骨节分明。因此,我当下命人将妹妹捞起,只因即便是我不开口,到最后,爷还是会将妹妹救起,所以,我给了爷一个台阶。后来妹妹执意不肯醒来,爷便吻了妹妹,呵!或许妹妹不知道,爷从来不吻后院的女子,包括我,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吻一吻我的额头,这便是极限。很可笑,也很让人爱上。”
“可是那一次,我看到爷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咬破了妹妹的唇,让你不得不醒来,而后与你一起饮了那流出的血液。那一刻,整个后院的女子,包括我,都能知道,爷那是在警告所有人,你是特殊的。如今妹妹你若不醒来,不仅仅对不起王爷,更对不起的人便是我……呜呜……”直到泣不成声,香菱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蝶舞阳的抱歉,香菱落于掌心的泪水,灼伤了她的心,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从来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可如今,她却伤害了香菱,用自己的漫不经心,一点一滴的伤害着她。此番,又用自己的昏迷不醒,让那般爱殇聿的香菱,不得不亲口说出殇聿对自己的在意:“对不起!”
“醒了,妹妹你终于醒了。”欣喜的看着不再胡言乱语的她,香菱激动地不知所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孩子的情况现下可不容乐观,妹妹可要好生的照应自己!”
“谢谢!”似乎除了这两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样的语言来面对她。
“傻丫头,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也知道此刻的蝶舞阳,不变面对自己,而自己也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既然妹妹醒来了,我便先回去了!你们且好生照顾你们主子。”
“是,王妃!”
得到三人的回应,香菱这才满意的步出寝室。
重病之人,一旦醒来,也便不会再有任何事情,每日好吃好喝,独独是那萧条的身子,即便是再怎么吃喝,依旧是越来越瘦。
小红她们端来一碗又一碗的安胎药,蝶舞阳亦不反对的喝下,却也不见一丁点效果。
每日,除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便是躺在床榻上看着那帐顶的花纹。
醒了,犹如没醒。
三名侍女是担心得不行,大夫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皆是摇首叹息,那是心病,他们也没有办法治好。消息传到香菱的耳里,自是万分担心,毫无办法的她,只得让哥哥前去。
那日,蝶舞阳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漂浮着的云朵,很是入神,仿佛整个人都走进了那洁白的云彩之间,如梦幻一般,让整个人都变得飘零起来。
“蝶姑娘!”香烨含笑走了进来,自她清醒以后,他这是第一次前来:“今日兴致还不错呢!”
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蝶舞阳只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听香菱说你如今有孕在身了,很替你高兴!”很有耐心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香烨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天空。
“孩子?是呵!没人要的孩子!”幽幽的,轻轻的,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惊愕的回眸,却见她只是看着自己的腹部:“蝶舞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说着竟然轻抚着她的头,就像抚着香菱的头一般:“难道你就能放下么?你昏迷时,日日在梦中喊着你的娘亲,如今你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没有娘亲爱?”
“娘亲?我的孩子?”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仿佛就不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是啊,你要好好地保护你的孩子,因为你也是一个娘亲,在将来,他会围在你的跟前,蹒跚学步的叫你娘亲。”也不知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如此的漠然:“你当了娘亲,就不应该放弃你的孩子。”
“我不想要,我要离开,远远的离开,像那朵云一样,飘得远远的。”
又回去了,香烨头痛的抓住她的双肩,轻轻摇晃了两下:“蝶舞阳,你为何不想要?你有资格选择你孩子的未来?你如此不负责任,将来即便是让你离开,你也是籮寡孤独一个人,你希望这样么?你就那么喜欢寂寞么?”
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连她都会紧张自己的孩子,而她这个做娘亲的,却在这里放弃着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蝶舞阳,你的坚强呢?你的坚不可摧呢?
许久之后,一双眼眸慢慢冉起雾水:“哇……”的一身,她扑在香烨的怀里哭了,哭的那般的伤心,那般的释放,仿佛要将憋在胸口所有的烦闷都发泄出来。
“哭吧,哭了心里也就好受一些!”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抽噎着强调自己的清白。
“我知道不是你,因为看你的双眸,我就知道,蝶舞阳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儿!”他不知道本应是王妃的她,怎么会以军妓的身份出现,但他却能明白,有着如此一双眼眸的女子,即便是过去再复杂,她却仍然干净的犹如白纸:“王爷如今不过是关心则乱,而事情关系到了你,自然就比较重视,一重视,也就不会挺进任何解释了,而恰好,你的各种行径有那么符合,因此王爷才会如此动气!”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从来都不曾体会。
“好了,现在不哭了么?不哭了就要好好吃饭,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坚强起来!”笑着擦了擦她的泪水,香烨挪揄道:“那日在酒宴上傲视群雄的是谁啊?现在又去哪里了?”
“香烨,你真好,跟香菱一样好!”
“傻瓜,其实你比我们更好,因为聪明如你,明明能知道当时自己推开了香菱,王爷会是如何的反应,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她推开,保护了香菱不受烫伤。”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竟然感觉格外的轻松:“受伤又能怎样,自从来了王府,我便不曾踏实过,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地方,我要走,终有一天,我会走的,远远的,一个人……”说完竟然又憧憬的看着天空、
“舞阳,你记住,你若是要离开,我可以帮你,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扳过她的身子,不让她那双眸茫然:“不会只是飘忽无依的人。”从见到她的第一刻起,她给他的感觉便是仿佛那天边的云彩,没有方向,飘到哪里便是哪里。
“谢谢,若是哪日王府我真呆不下去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两掌相击,是香烨对蝶舞阳的关心和爱护,更是蝶舞阳对香烨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香烨不觉惆怅满怀,来契丹城之前,万万没有想到香菱会小产,而害她小产的那名女子,他们非但不会见怪,反而将她放在掌间疼惜。能不怜惜么?只要是稍稍有心的人,都能够看到她淡漠的瞬间,永远缠缠绕绕着一丝丝的哀伤,不是与生俱来,而是那种很无奈的,挥之不去的哀伤。
与她对视时,他竟然无法再她的瞬间寻找到自己的影子,是不讲自己放在眼里,还是将世间万物都抛诸脑后?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他人走不进,自己亦走不出。这一生,识人无数,他唯独不能看清楚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有着如此的淡漠随意?传闻中的清乐郡主不是温文婉约么?怎地会有着如此极端的哀伤?
那双眼眸,不能久看,因为看的时间越长,越是不舍,越是心疼,一颗心也会跟着慢慢沉沦,殇聿,也是在初次见她的云淡风清后便难以移开视线吧?或许也是这般毫无察觉的迷恋吧?幸得自己有了千恋,才能稳住自己的一颗心。即便是如此,却仍然止不住对她的心疼,想要分担她那满身的忧伤。
香菱那傻丫头,也是这般的待她,将蝶舞阳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照料,他们这些人,就跟中了魔一般,想要靠近她,想要抹去她眉间淡淡的忧伤。
不知不觉,抬首已经到了恋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香烨提步而入,正好碰到殇聿也在那里。
“哥,怎么样了?可劝好她了?”
便故意开口:“劝倒是劝好了,只不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呢。”故意偷眼看了殇聿一下,却见他那般的镇定自若,并无半点疑惑。
反倒是香菱,一脸担忧:“可不是么,本就虚弱的身子,如今也不过是皮包骨了。如今好不容易醒来了,我还真怕她再钻牛角尖!”
朝着香菱眨了眨眼,香烨不耐的说道:“香菱,你管得太多了,王府那么多的姬妾,一个个如此操心,你不累我都为你心疼。”本就心疼香菱如此的付出,也就无需演戏。
“我若是都觉着……”本来还不明白是何用意的香菱,看到哥哥拼命的挤眼:“还是哥哥知道疼我,是很累,有时候都会感觉力不从心!”
“那往后你索性就别管了,你自己的身子骨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可是,可……”
不耐的打断香菱的争辩,香烨不悦的开口:“有什么好可是的,再说连王爷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总是坚持有些有的没的?”
“嗯,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可谓是滴水不漏,殇聿看着如此一幕,不过是平静的转身:“本王回铭天院了!”平静的起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在这对兄弟面前,他有一种无所遁遁的感觉。蝶舞阳有孕了,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该说是一种激动吧?初听到的时候,竟然有着一股冲动,想要奔至她的面前,为着孩子的到来而欣喜。可是,如今到得这种地步,她和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出得碧云轩,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朝着西侧走去,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如此自然地从这里、或者是从铭天院行至墨鸷轩,而如今,只是这样的一个方向,就已经让他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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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被撞的腹部
被人背叛的那种疼痛,有些让人喘不过起来。这些日子在军中,他找了所有的事情来做,可以暂时的抛却那些烦心的事,却在无人时刻,仍然抹不去她流泪的模样。
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即便是以往自己折磨她,也不曾见她那般的绝望,可是那日,她却落泪了。明明是她背叛了自己,可是她却摆出一副被自己冤枉了的模样。若是只有那言语上的巧合,他只会稍稍怀疑,而后不动声色,慢慢的去调查一切。可是,他看到了信鸽,看到了慕忧云写给她的信,看到了慕忧云要带她走的消息。
其实在那一刻,他分不清楚自己是生气她的背叛?还是愤怒着她时时刻刻惦念着要离开?从来,他没有对哪一个后院女子这般,头一次,他待她如此,她无情伤他。
“冷眉,本王最近是不是太过儿女情长了?”
站在他身后,仿佛虚无的男子,静静的打量着主子,许久之后才开口:“是!”殇聿向来话少,冷眉的话眧|乳|漤驳幕股佟k还乔靶┤兆痈障律嚼矗惚婚漤泊邮Ω改抢镆死矗醭雒┞暄源墙仙伲允茄源欠滞獾募虻ァ?br /
他的话,让殇聿不觉顿下脚下步子,想想转身朝着铭天院的方向而去。
阳光下,蝶舞阳坐躺在贵妃椅上,几株桃花已经逐渐绽放灿烂的笑靥,粉红粉红,煞是让人心喜。若是在往常,蝶舞阳早早的便已欣喜不已,会在无人的时候,在桃林花丛之间翩然起舞,而如今,没了那份兴致,更没了那一份心力。
眸光掠过自己平坦的腹部,这样的一个孩子,来的很不是时候,她亦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这样来了,这个在她生命中不曾出现的小家伙,就这样来到她的生活里,原本了无生机的日子,竟然多了几许期待。
大夫,每日会过来查看自己的身子,而后也不跟蝶舞阳说一番病情便离开,他不说便有他的道理,自是有人会知道。
“舞阳,这里风大!”春花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稍稍的翻了一个身,蝶舞阳并不开口,从出事到现在,她不曾跟春花说过一句话,她不是一个太高尚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记恨的人,因为她的生命中,还没有几个特意去记着的人。
“你还在怪我么?舞阳,我也是没有办法,当年和我家男人在皇城时,晟儿有病在身,因太过潦草,我们只得沿街行乞,是永乐王爷救了我们,救了晟儿。大家都认为即便不讲情义,其实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那个在雨夜里,抱着晟儿狂奔的王爷。”以前的事情说起,仿佛放生在昨日一般:“晟儿他爹走了以后,我也就来了军中。本来,以为今生也无机会再报答王爷,却在那次我回老家取一些东西,在路上碰到了落魄的王爷,那个时候的他身受重伤,我都有些不敢认。许是从邺鄣国赶回,他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是呢,那时候应该是褚文珺带走慕忧云之后,虽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他如今的安然无恙。
“他在人群里遮遮掩掩的样子,看着我很是心痛,当年俊逸非凡的永乐王,却被叛逆的离王害成这样,当时我就决定要为永乐王做些什么。后来,雁鸣将军召寝时,我在无意间听到离王前去宁城,便飞鸽传书至永乐王在契丹城的人马,这些人在暗里我都有见过几次面,因此也能知道他们的暗号,但却没有伤到离王。”看着蝶舞阳越来越平静的神情,春花反倒开始害怕了:“而后来的那一次,你也知道,是在书房……”
“呵……”当初是自己为了慕忧云,如今是春花,每一次都是如此,真正承担后果的人,永远只有她一人:“春花,你没做错,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你可曾知道,我与王爷这一路走来,多少的坎坷?多少的血与泪?那个时候,我从不会有如今的痛,可现在,我痛的不是你,而是他的不信任,哪怕是一个理由他都不让我出口,而我慢慢感觉到他的心,就这样没了,没了……”伸手取下发间的玉簪,断裂过的物品,果然不是一个好征兆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不然王爷绝对不会怪你,我万万没有料到王爷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
“与你无关,即便是没有这件事,还会有别的。”而后拍了拍她的手,蝶舞阳幽幽的说:“只是现在,我还无法适应,等我习惯了就好了!”
说完,不想再谈,蝶舞阳缓缓的闭上双眸,任春花柔柔的为自己盖上薄被,在阳光下懒懒的晒着自己慵懒的思绪。
春天来了,天气亦越来越暖了,生活也应该越来越舒适了才是,她应该也会慢慢的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思来想去的春花,总觉得对不起蝶舞阳,使自己将她害成这样,想着若是自己将一切从实招来,王爷便有可能免去蝶舞阳的罪,他们也会回到从前,而笑容,也可以渐渐回到蝶舞阳的脸上。
因此,在蝶舞阳午睡时,春花蹑手蹑足的走了出去,因着上次去过铭天院,也算是熟门熟路,前去的路中,春花一直为自己打气,说实话,那日事发,若不是自己被离王的火气给骇住,她定然会站出来认罪,而那个时候,她的整个思绪已经混乱,满脑海都是离王的怒不可遏和舞阳的幽怨。
到得铭天院,还没进去便有人拦着,好说歹说,侍卫硬是不让进去。
迫于无奈,春花只得跪到在铭天院的门口,大声喊道:“王爷,王爷,蝶舞阳是冤枉的啊,王爷……”一声声的喊着,不曾停歇。
侍卫见她如此,将她一把拉起:“放肆,铭天院岂容你来此喧哗!”说话间已经将她拉离院门口。
并不气馁,春花再次上前:“王爷,请您出来一趟,王爷,舞阳真的是冤枉的,事情是奴婢做的,不管舞阳的事……”因为一直是撕扯着嗓音在喊,到最后难免会有些沙哑。
这次,侍卫兵不客气,拉起春花:“你找死!”一个耳光扫在春花的脸上,打得她的唇间鲜血直流。
“不要,让我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王爷岂是……”
出来传话的冷眉看着如此情况,微微皱眉:“王爷有请!”而后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那名女子,激动的爬了起来,唇角不停流着的鲜血都不曾拭去,便激动走到他面前:“谢谢你!”
没有说话,冷眉只是率先在前走着。
到了大厅,殇聿似乎刚刚午睡起榻,一脸被人绕醒的模样,甚是不烦:“你来做什么?”这名女子,当初遣来王府,不过也是为了让她不受欺凌,也是为了能给她的墨鸷轩增添几分生机。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春花不停地磕头:“王爷,您饶了舞阳吧!那件事不关舞阳的事,都是奴婢一手造成的。“本来看到离王便发颤的心,却在想到蝶舞阳时,马上又深吸一口气,为了能让自己顺利说完,她只得不停地磕头来转移自己对离王的惧意。
“哦?本王倒觉着你是在为她开脱罪名呢!”语调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奴婢通知永乐王的,真的不管舞阳的事。”
冷哼一声,殇聿毫不留情的讽刺:“你?一名军妓,能勾搭上永乐王?”他的残忍,不分性别,不分国界,不分年龄,先说便不会客气。
“还请王爷容奴婢从头说起。”
“本王没那么多闲工夫!”并不在意,殇聿站起身来与朝外走去:“将她押下去杖责二十!”
并未听进杖责之事,春花只是紧张着殇聿的离去,飞速的爬到他的脚跟,拉住他的衣摆恳求道:“王爷,求您了,只有您一点点的时间,求……”
一脚踢开她,殇聿鹰眸怒瞪:“那日怎么不说,何人堵了你的嘴巴么?竟然那日不说,现下这又是来作何?”猛地一甩衣袖,身子已经踏出厅门口。
被他一脚踢中的春花,当下只感喉间一片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知怎地,竟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追上离王:“即便是今日爷要杀了奴婢,奴婢也要说。”
“好,你找死别怪本王。”他的冷漠,相之于以前,似乎更过几分:“来人,将她拖下去!”
突然之间,春花终于明白,原来,蝶舞阳在爷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女人也无法比拟的,相之于对她人的残暴,离王对舞阳,委实太过仁慈,在快被拉下去的时候,春花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大声的喊出:“王爷,只是不愿意看到舞阳回到刚入军营的时候啊!”是了,舞阳是离王的软肋,只能以此来吸引离王的注意了,不然事情的真相,自己不说出,以舞阳的性子,只会永远的埋藏起来。
“你说什么?”稍稍挑眉,殇聿顿住身子,他,始终身不由己。
“王爷,舞阳她在痛,好痛好痛,仿佛刚到军营时的那种淡漠,看着让人担心啊。”仰起头来,祈求着看着殇聿:“奴婢错了,那日因为被王爷的怒火吓着,竟然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任舞阳为奴婢担着所有的痛。”
“你说,本王给你时间!”
“谢王爷,谢王爷!“兴奋地磕头,缓和下来了春花才开口:”是这样的,奴婢当年与夫婿一起在皇城,两人有一子……“一点一滴的详细讲诉着,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便会让整件事情失真。
伸手抵着下颚的殇聿,微眯着双眸看春花,仿佛在观察她话中的可信度。
说完的那一刻,春花豁然开朗,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心理准备,所以春花再也不惧怕殇聿的打量,反倒是毫不回避的迎向他的视线。双眸间的忏悔,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微微点了点头,殇聿开口:“本王信你,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犯了错的人,他决不轻饶,除了她。
来之前已经料到这样的接过,春花开口说道:“奴婢只求王爷好好的待舞阳,她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因为不喜言辞,整个人显得太过的冷漠,其实她的心还是很在意王爷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此番也不会那般伤心,谢王爷!”说完,头重重的磕在地面。
这厢的蝶舞阳,在一听到春花去找殇聿了,心下大乱,春花不了解殇聿的脾气,此番她前去,不过是火上浇油,没有多做考虑,蝶舞阳便在小红的陪同下去了铭天院。
而碧云轩,大夫看过蝶舞阳的身子后,如往常一般向香菱详说。
本在闭眸小憩的香菱,慵懒的听着大夫说着蝶舞阳的身子,却在听到一句话时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不,不可能,上天不可以这样残忍,若是如此,刚刚好起来的舞阳可该如何是好?
“回王妃,老朽的意思是,蝶小姐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如此情况,击得香菱一个措手不及:“怎么会这样?前两天不是说待她好好用膳便会无碍么?怎地今天又给我说这些?”慌乱的心,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蝶姑娘身子骨太弱,只需稍稍的一个不妥,孩子便会有流产的迹象。届时大人,也会因为孩子而身子越来越虚。”
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香菱挥了挥手:“罢了,你且回吧!”这个王府,为何就不能出现小生命呢?为何不是她就是舞阳,可怜的孩子,太过的无辜。
香菱还未将适才的一番话细细体会过来,便听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何事如此喧哗?”
门外候着的侍女进来回话:“王妃,似乎是墨鸷轩的一名侍女在铭天院出了什么事。”
“啊?”如今王爷正在气头上,这墨鸷轩又是那个下人如此不长眼:“快些去看看!”
蝶舞阳到得铭天院时,刚进大厅,只来得及看到跪地的春花和上座冷漠的殇聿,并未作声,只是拦在侍卫的面前,为春花挡下。
依旧是那么的淡漠,仍是那般的决然,只是那本就虚弱的身子,如今更是消瘦:“蝶舞阳,你来做什么?”冷冷的开口,忽略她的动作,殇聿拒绝她的不理智。
并未看他,蝶舞阳垂眸微启:“请爷放了春花!”
着女人又跟自己干上了,好不容易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又找事:“如若本王不同意呢?”即便是她没有背叛自己,那商量着要离开的纸条,他仍然不曾忘记。
“那就请爷一同惩罚奴婢吧!”她拗不过他,却能用自己威胁他。
“你以为本王会因为你而放弃自己的原则,连出卖了本王的人都让其逍遥法外么?”冷笑一声。
“那就请爷也惩罚奴婢,奴婢也曾因为永乐王而触犯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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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夭折(jhui0524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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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殇聿惊恐地抱起蝶舞阳,大声喊道:“快请大夫,快啊……”
刚到铭天院的香菱,一闻殇聿的惊吼,便已经知道事情不对,自己还是来晚了,进入大厅,能看到的便是地上的一滩血迹,当下整个人都有些晕眩。稍稍别开脸来,香菱向里间走去。
房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不时的夹带着几声殇聿的怒吼,香菱在三旁越看越心酸,当初自己小产,也不见他如此紧张,她不会刻意去对比这些,但是此刻太过苍白的对比,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闻讯赶不定期的香烨,拍了拍她的肩,了然的说道:“又何必在意?”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幸好自己在香菱身边,不然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如何自处才是。
“我不恨舞阳,但有时看到难免会不好受。”
“好了,不难过了。”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防不胜防。
兄妹两人,默默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女,看着那一盆一盆的鲜血,心再一次高高地揪起,瞅着如此模样,事情仿佛不是那么容易了。
殇聿紧紧的抓着蝶舞阳的手,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她昏迷过去的一句话“你杀了我的孩子”,她在拒绝着他,拒绝承让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一句话,将两人生生地分了开来,亦将她的绝望鲜明地说了出来。
抬首,却是那一盆盆的血水,那染红的床单,鲜红鲜红,仿佛初开的玫瑰,鲜艳欲滴。殇聿经常见血,却是第一次,发现血的颜色如此的骇人,压得他有些喘过气来。
“舞阳,你很坚强的不是么?你要坚强的活下来,好好的活着……”说这些话的时候,殇聿没有发现自己微颤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痛苦。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大夫终于擦了擦汗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王爷,蝶姑娘的血已经止住,只是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本就有滑胎的迹象,如今一撞,自然是更加的严重。
“已经无碍了么?”他怎么觉着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简单呢?
“因蝶舞此番失血过多,因此需要急速补血。”
“那就赶紧给她开最好的补血药,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呃……”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此方法,虽然最快,却很是伤他人身体,“是这样的,王爷,若是补血最快的方法,便是将补血之药用他人的血液熬煮(因架空历史,可以稍稍杜撰一下),得出的药汁,才是最佳补血之物,而那种血液,必须是从同一人的身体上取出,不然病人很难适应多人的血液!每日一碗,共服三日。”难就难在此处,一个人身体上的血液,短时间内是有限的,若是给了他人,自己难免身子发虚。
一旁的香烨闻此言,连忙上前:“用我的血,我血比较……”话没说完,便被眼前的情况怔住。
因为殇聿一刀割开自己手腕,取过一只碗便接住,直到接了整整一碗,这才交给大夫:“赶紧去熬药!”胡乱用一根巾帕系住伤口,殇聿这才为蝶舞阳掖了掖被子,与众人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香菱的脸色都没有缓过来。一直到出了里间,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外面天色已经一片漆黑,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了。
翌日一早,殇聿便接到前方战场让自己前去的消息,当天取完血后,殇聿去了军营,即便是虚弱的身子,却仍然飞扬跋扈。契丹城如今还有五万人马,无论如何,他都要赌一把,命人准备明日出征,四处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了一番,这才安心。
回到王爷已是深夜,浅眠两个时辰,天色一亮,依然是取了一碗血,而后率领五万大军,一脸煞白地朝黔鸣城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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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征后五天,蝶舞阳这才醒来,看到香菱的第一眼:“我要找香烨!”开口第一句话,不是哀伤自己的的孩子,而是寻找香烨。
殇聿交代过,请她好生照料着蝶舞阳:“哥哥刚才来过,估计明日也回来,你先休息,你身子很虚!”
听话的闭上双眸,若是身子没有好起来,她心里就算有千万种想法,也不过是黄粱一梦,唯今之计,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她没有问殇聿去了何处?也没有问自己为何躺在铭天院,只是乖乖的喝药,乖乖的睡觉,配合着一切大夫说对身体有益的事情。
香烨是在她醒来的第二日下午过来的了,那时香菱已经回了碧云轩,正好让她开口:“香烨,我要离开!”
“啊?”
“我要离开王府!”认真的看着他,蝶舞阳毫不留恋的说出,“你答应过我的。”
点了点头:“那是不假,可你这是为何呢?一切不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么?”
“不,香烨,这不是解释的问题,我问你,你应该很爱你的妻子吧?”
一提起千变,香烨便是一脸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