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14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笑容:“是啊,很爱!”当年两人一路走来,也是坎坎坷坷,如今虽然全好了,却也是聚少离多。
如此优秀的男人,今生也不知道是何等的女子拥有这般的幸福:“香烨,若是你爱上了,你还会相信你的妻子会陷害你么?”
“这个自是不会,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承诺,怎能因为误会而不信任她?我们……”意识到蝶舞阳意有所批,香烨连忙顿住不再开口。
“对啊,也应该是如此,可是王爷给的,太过沉重,我担不起,香烨,我害怕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在这里消磨完了蝶舞阳,变成了另一个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蝶舞阳困难的开口,“这里,太过的复杂性,我的生活太过单一,容不下这一切的纷争。”
是啊,他也相信,蝶舞阳是不适合这个王府的,太过的独特,只会在王府里竖立很多的敌人,而后她只有一人,白日里孤零零的晒着太阳,即便是晒得再暖和,她仍然需要盖着被子,因为太阳也温暖不了她那颗寂寥的心。而夜晚,又在漫无止境的黑色里等待,她的夫君不一定会来,来的时候需要和颜悦色,不来的时候便是一人长伴孤灯。
这样的生活,便是王府姬妾的写照,其间无论是哪一种,蝶舞阳都不会适应,都会做不来。于她来说,没有自我,她便是失去了一切,那样的她,他是不愿意看见的,因此:“那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好的,那我去安排了!”
安排这一切的时候,香烨没有告诉香菱,因为蝶舞阳的离开,届时会让殇聿甚为动怒,而香菱,若是知道真相,会落人话柄,只有不知道,人家才不会怪到她的头上。
当香烨派来的人将蝶舞阳劫走时,她的心,竟然悄悄的跳了一拍,在这个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快乐很少,随意很少,可是,却记住了他给自己的的点点滴滴, 不是很多,却足以让她记在心里。
当马车渐渐远离王府时,蝶舞阳双眸微微酸涩。紧紧的将身子蜷缩在小小的车厢,厚厚的羽被盖在身上,仍然感觉冰凉冰凉。
马车一直往南行去,走了整整三日,香烨的人马才赶上前来,看破着她的第一眼,他便问道:“蝶舞阳,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还记得那日一早,侍女们发现蝶舞阳失踪时,整个王府,上面的人动静不大,反倒是侍女下人万分担忧。
“不悔!”蝶舞阳笑着回答,虽然有着刚离开时的一种惆怅,但如今呼吸着外面如此新鲜的空气,已经将心中那一份不舍远远扫去。
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很久没有上街么?”
“嗯,自来契丹城后,包括其中的一次逃跑的算在内,上过三次街。”含笑接过他手上的一些小玩意,蝶舞阳满心的欢喜。
“啊?你原来已经逃过一次?”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蝶舞阳了,“这次若是再被抓到,你可别招我出来啊。”殇聿的脾气他素来不愿意招惹,不仅仅是自己永远也打不过他,更有就是他也有些害怕殇聿那恶毒的眼神。
“好,不告诉,就是你偷我出来的。”
“咚”香烨手间的面人落在地上,头痛的在想,自己此番是不是做错了:“蝶舞阳,你别不讲义气好不好?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我家孩子可不能没有爹爹。”说这话时,他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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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烨,你真好。”
“应该说你真傻,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将你卖了?”这一点,让他感到很高兴。
“卖就卖吧,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似乎很家常便饭一般,让人听着有些颓丧。
“如今你想去哪?是回家还是跟我去关城?”
稍稍疑惑地看着香烨:“去哪?”家?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家呢,如今她出来了,可是她又该去往何处呢?天下之大,似乎没有她蝶舞阳立足的地方呢!
明明是王府的郡主,却是一脸的孤苦无依,他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却不忍看着她茫然,香烨再次开口:“罢了,跟我一起回家吧,反正如今我正缺一个让我疼的人呢!”笑拥上她的肩头,香烨一副大哥的模样。
“好,谢谢!”
“傻丫头,怎么那么多客套话呢?”
因着香烨有意让蝶舞阳好好欣赏沿路的风景,因此一路行下来,车程相当的慢。而蝶舞阳,也难得出来,虽不若其他人一般大喊大叫的看着各种各样的物品,但脸上却有着跃跃欲试的一种神情。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及能够以暂时的欢声笑语,抚平过去的伤痛,就当不曾受伤。只是,在夜阑人静,月高风清的夜晚,淡淡的愁绪便会再次袭来,缠缠绕绕、绵绵长长,没有那时个的痛彻心扉,却也是长长久久的痛。如此的育,习惯了,也就成了不或消弭的一部分。
不知为何,总是会想起那一段时光,很是苦涩,犹若品茗,初尝时苦不堪言,苦过以后,便是那淡淡的甘甜,虽不及苦的一般,却能食之上瘾,渐渐的,为了留恋这样的甜,不断去受伤。
明天又将是一个睛朗的日子,又将是阳光灿烂的一天,每日的新鲜,等着她去慢慢寻味,过去的痛,既然不能消弭,就让它痛着吧?因为在痛的时候,它亦并着一种淡淡的甘甜。
很轻,却如春风指面;很淡,却是萦绕心扉。
当殇聿知道这个消息时,正是拼了性命夺来胜利之时。
狂风暴雨,风起云涌,战场上,皆是卧倒的身体,有重伤的,有奄奄一息的,更有断肢少腿的。生命,在那一刻显得格外的脆弱,美人的凋零,都是另一种胜利的张扬。
只有死亡,才能绚丽战旗的璀璨;只有鲜血,才能是战争的彰显。
雨点,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将士的脸上,身上的汗水和着雨水一起滑下,血水流出的瞬间便被雨水洗去,远远看着,每个人都不曾受伤。浑身的肃杀之气,从一个个的伤口流出,却末留下脚步,而是屹然的去扶持那一个个重伤的士兵。
狠狠的摸了一把脸,殇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与雁鸣等人会师,彻夜了解所有的总题,本就失血过多的身子,因着不曾休息而缓缓发烧,他却一直坚持。第一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所以,即便是拼尽所有,他也要攻下黔鸣城。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放下心来,第一步的成功,代表着他日的辉煌。发烧的身子,因着再次淋雨,变得有些滚烫,或者,他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爷,奴才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冷眉静静候在一旁,率一次有些犹豫。
心,“扑通”的一跳,能让冷眉如此慎重的事情不多:“且说!”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头,绷起的关节耸立而起。
“府里传来消息,蝶姑娘已被告人劫走!”
“你说什么?”疯了似的提起冷眉的衣衫,殇聿高声呼出,“什么时候的事?”
“战前的一天传来的!”
一拳狠狠地向冷眉挥过去:“混帐!”不顾倒在地上的冷眉,殇聿跨上马背便冲了出去,临去前抛下一句,“雁鸣,休养生息!”
翌日一早,众人正欲启程,蝶舞阳却看到街角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当下大骇:“香烨。”唤住他,蝶舞阳连忙走在他身侧,贴近的距离,有着过分的亲昵。
第129章 慕忧云的吻
虽不知何故,香烨也不说话,只是配合着走着。
走了没多远,街角的那名男子追上前来:“舞阳,你让我找得好苦!为何不等我前去?”那双温和的眼睛,不再犹豫,如今因为过分的思念,添了几分伤感。
看着眼前的慕忧云,舞阳并未停下脚步,如今,她不知刻如何面对他,不再是当初在慕王府时的一颗洁净的心,如今,她的心中已经装下了另一个男人,虽然他还是自己当初的爱,可是一回首,已是百年身呵。
“舞阳,你不要走,等等!”
“他谁啊?似乎对你很有意思?”香烨开玩笑地转首问她,“你背着王爷跟他偷情?”
“他是永乐王,慕忧云!”
“呃……”有些反应不过来蝶舞阳不就是清乐郡主么?不就是慕忧云的妹妹么?怎地慕忧云会以这样迷恋的眸光看着舞阳,这……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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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管他,蝶舞阳只是与香烨一同前行,如今,殇聿和慕忧云正在交战之中,她不想站在任何一边,虽不认为会有什么影响力,但却不愿事情更加复杂。
渐渐的,他们前方出现了很多官兵,他们向前走着,官兵便迎面而来。
聪明如香烨,自然知道这是冲着他们而来的,当下欲转身而行,而后面慕忧云,却面带愁容的步上前来:“舞阳,对不起了,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找到你!”在接到契丹城的消息,他便一路北上,派人四处寻找舞阳的踪迹,幸得他们一路游山玩水,而她身过的男子又太过招摇,找到她们,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奴婢不想回去!”从一个牢笼里逃出,她不想再走进另一个囚室。
“为什么?当初在乾城你不都原意跟我离开么?如今为何又不同意了?”回到皇城,他便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如今殇聿在黔鸣城拼杀,而他正待前去契丹城接她之时,却闻她已被人劫出王府。那晚,他彻夜趋马,欲赶往契丹城,后来细想,若是舞阳出来离王府,自然不会还在契丹城,便动用手上兵权,在全国范围内寻找蝶舞阳的踪迹。
“没有为什么。当初只是为了救王爷,如今王爷一切安好,奴婢也就无需再在王爷身边。”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从昨夜听闻消息赶来时,他在客栈门口整整守了一个晚上,如今看到的却是她一脸的漠然,更有便是她身旁容貌绝尘的男子,而舞阳还与他走得那么近,“那次放手,是因为我从始至终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即便你的选择让我痛上加痛。”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那是年幼无知,如今一年之间,奴婢已经变了很多,该看淡的东西看淡了,很淡很淡……”
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肩,慕忧云摇着她的身子:“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为了她,他可以抛却所有,即便是爵位,独独不能失去她。去年自己的一时失手,让她远嫁契丹,一人在边疆之地生存,他知道尊重她,却忽略了当时的蝶舞阳,多么的需要安全感。如今想起,他便不会放手。
一旁的香烨也看不下去了,蝶舞阳本就小产不久,这身子骨哪经得起如此的折腾,以手隔开慕忧云:“永乐王爷,舞阳身子本就不适,你这样她会受不了的。”将蝶舞阳被告摇得发晕的身子拥在怀里,香烨看着慕忧云,“王爷,您切不可乱来,她是你妹妹慕雪凌啊!”
权当香烨在存在,慕忧云只是冷冷地问着蝶舞阳:“他是谁?是这个男人让你出了离王府么?”感觉银两便可以处理一切问题,慕忧云不屑地看着香烨,“你要什么,告诉本王,本王给你!”
何曾被人如此看扁,看烨当下接道:“我可是用命才换得她出离王府的,你能给我一条命么?”挑衅地看着他,香烨并不害怕。
“可以,只要舞阳回到我身边。”
翻了个白眼,香烨差点没气得吐血:“王爷,她是慕雪凌,跟您一样姓慕!”早知道招惹蝶舞阳不会有什么好事了,走了离王来了永乐王,一个个身世如此显赫,他还真有些吃力。
“她不是慕雪凌,她是蝶舞阳!”
深吸了一口气,抑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香烨拥着蝶舞阳:“舞阳,我们走!”再跟慕忧云纠缠下去,估计他得英年早逝。
“好!”原来,有人呵护的感觉这么的好,原来,哥哥可以这般地疼她。感动的抬头,蝶舞阳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香烨的容貌,委实太过招摇。
“你以为你能带走舞阳么?此番我前来了,就绝对不会放手!”慕忧云冷冷的开口,止住他们的步伐,“来人,将他们二人带去郡府!”
很轻而易举,只能自保的香烨和毫无武功的蝶舞阳,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人带到郡府。
慕忧云此番前来,让卿漾郡的郡王分外欣喜,毕竟,如今的慕忧云是逐月皇面前的红人,来了卿漾府,自然得好好招待一番。
因此,蝶舞阳和香烨刚被带进郡府,已有事先安排好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反驳,两人已经分别被带了进去。
虽然不愿意前来,但蝶舞阳天生随性,却也安静的呆了下来,反倒是香烨,一脸的怒气冲冲,他这人就如此,一激动起来,便是什么形象都忘记了,只有在外人面前,他的行为举止和容貌还能相得益彰。
初见他,温文儒雅,再深入,发现他偶尔有几分幽默感,时间长了,便能了现他有时的孩子气。
“蝶舞阳,你可算是把我害惨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香烨看着不发一语的蝶舞阳。
歉然的看着他,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我也不知道会碰到他。”
她稍稍示弱,香烨便没有任何言语了:“傻瓜,你自责什么?我不是怪你。”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想法,“他不是你哥哥么?怎么……怎么……”
稍做犹豫,蝶舞阳抬眉看了看他,而后想想开口:“王爷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慕凌雪,我只是蝶舞阳!”如今已经离开王府,一切也就无需那么神秘了。
“什么,你说你不是慕凌雪,那你怎么在王府?”
“呃……”
“天,你们这是欺君,舞阳,你怎么这么笨,要是被发现了,要诛九族的!”
九族?她倒是希望能有那么一个机会,可是没有:“我没有九族,整个世间就一个蝶舞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色分外的平静。
拉住她的手,心疼的说道:“好了,不难过,以后香烨就是你的九族了。”
“好。”
香烨微微思考片刻,后来想想:“我怎么想都是做了赔本生意,你这欺君之罪一旦泄露,那我这九族不就没命了么?紧张的拉住蝶舞阳的手,他央求着:”舞阳,为了你仅有的九族成员,你一定要好好的保住性命啊!”
感到地看着他,原来他在变着法让她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人在意她的生命:“好!”这样的感觉真好,只是自己明明连累了他,却仍然不想放弃拥有的亲情。
“虽然这次的孩子没了,但将来你还是会有孩子,到时你有了新的九族了,也就不需要我了!”半开玩笑地说道,香烨很难想象蝶舞阳有孩子的模样,如此的寡言少语,孩子不得憋死。
反手握住他的,好暖,好大,跟殇聿的不一样,殇聿和自己都是体凉的人,所以每次两人在一起,都要好长时间的相偎,才能慢慢地暖和,不像他的,如此让人眷恋:“不会,你永远是我的……”
一阵劲风袭来,让蝶舞阳的手不得不离开了香烨,身子在下一刻已经落入慕忧云的怀抱:“舞阳,你不能如此对我!”人的感情,或许便是如此,一旦放开了,就能毫无顾忌,无所牵绊。
知道慕忧云不会伤害舞阳,香烨退了出去,即便是自己在,也不会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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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你有过孩子?有过殇聿的孩子?”伤心地望着她的眼眸,虽然舞阳嫁给了殇聿,但如今听着她有过孩子,心里还是万分激动,“你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
正待回话,但却在抬头的刹那,看到他眸间的亮晶晶的水雾时,蝶舞阳收回了自己的决然,毕竟是自己最初爱过的男人,怎能说放下就放下:“现在不是没了么?”她要云淡风清的面对自己死去的孩子,安慰着他人的同时,她在伤害自己。
“舞阳,你爱上他了对么?不然你怎么可能会为他怀孩子?”蝶舞阳的脾气,他很清楚,不想做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她,可她竟然怀过他的孩子,不是在意是什么,可是,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她的决绝让他害怕,如此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无助,“舞阳,不要,不要爱他,不要这么残忍,我只有你,只有你啊!”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彷徨的要求着她的承诺。
微微的闭眸,看到他如此的伤感,她心生不忍:“好!”不是已经离开了么?离开了那么一切的纠缠,不再成为殇聿的痛,也不让他有让自己心痛的机会。
“真的么?是真的么?”欣喜地抬起头来,紧张的盯着她。
他,本是那般骄傲的人,本是那般沉稳的人,如今却因着自己,变得如此的激动:“真的!”造化弄人呵!她在意他时,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她心有他人时,他们才能如此的近距离相对。
“真好,舞阳……”头,微微的俯下来,寻着她的清香而去。
看着他愈来愈近的脸庞,就在唇要触上她的时,她的头稍稍一偏,他的唇就这样吻上了她的脸庞,湿热湿热的从脸上传来,有些麻麻的感觉:“有人来了!”幸好一人在门口,蝶舞阳赶紧开口。
不悦地皱了皱眉,慕忧云吻了吻她的额际:“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身子不好就不要乱跑!”小产虽不是大事,但跟舞阳往后的身子有关。
他走后,蝶舞阳摸了摸脸颊,仍然有着他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香味,不若殇聿的霸道,让人不得不接受,那样的一个人,即使是自己不同意,他也会坚持到她同意为止,哪怕是亲热的时候,他也会如此逼迫着自己反应。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蝶舞阳摇了摇头,好些日子不曾睡得安稳了,床榻旁,有着几瓶漂亮的鲜花,床头,放着用篮子装得满满的桃花。这个,他竟然也知道?以前在慕王府时,每当桃花朵朵开时,她总会采上一些放在床头,待到花瓣干了,而后再去采。
那一篮子的花瓣,粉红粉红极为美丽,她喜欢的花不多,除却春日里的桃花,夏日里的桅子花,其它的她似乎都不怎么在意。
缓缓地取过一片花瓣,轻轻放入唇间,一股带着露水的清凉和着桃花的清香便在唇间蔓延开来,薄薄的一层贴在舌上,凉凉的。合齿轻嚼,一丝丝苦涩传来,点点咽下,有着一种自然的苦涩和淡得不能再淡的甘甜。
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慕忧云,看到熟睡的她,心不觉紧紧地揪起:“舞阳,你瘦了好多!”一张本就小巧的脸,如今单掌便可将其团团包起,睡梦中的她,含着淡淡的微笑,那种笑容他人未见过,当初在慕王府,即便是笑,那也是一种不自然的轻扯嘴角,而如今,却是发自内心。
多么希望,就这么一辈子伴在她身旁,没有他的姬妾,没有殇聿,没有逐月皇,他抛却红尘俗世,与她结伴同行。俯首吻上她唇角淡淡的笑,慕忧云并未久留,怕自己弄醒了她。
笑笑,为她掖好被子便转身出门。
从他吻自己的一刹那,蝶舞阳便醒了过来,幸好他并未深入,不然她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一点,他永远也不及殇聿,他的霸道,哪怕是半夜醒来,想要她,即便是弄蝶舞阳沉睡梦中,他也会是或是轻咬,或是轻啃地弄醒她,及时的宣泄自己对她的热情,若是她不愿,他会耐性地引诱她,直到她为自己绽放为止。
而慕忧云,谦谦君子,那个时候,他只会等,默默地守着,直到蝶舞阳做好所有的准备。
在郡府住了几日,香烨也跟着她一同住着,这日午睡过后,香烨来到蝶舞阳的房里,看了看四周无人:“舞阳,晚上便可找人来将我们救走!”这慕忧云对舞阳好得真是没话说,明明在乎的要死,却也不敢派任何人在蝶舞阳的身边监视,反倒是自己常常亲自前来。
“是么?你不是在府里么?怎么能联系上?”
“呵呵,这个嘛,小小的的出卖了一下色相而已!”老顽童的模样立即展现无疑,一脸津津乐道的开口,“这府里的下人,连男的都待我分外的好呢!”
轻轻的笑了笑,他这倒是说的实话,香烨的容貌太过完美,无论男女老少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人的第一印象本来就从容貌开始,自然待他也不错。不过也只有他能想得出。
“我仿佛感觉到了你在看不起我!”不悦的瞪着她,香烨有些委屈。
“没有,只是觉着你与你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差距太大了。”
“怎么?后悔没有嫁给我么?”调笑着拥上她的肩头,“可是晚了呢,我可是始君有妇了!”
含笑着打了他一下:“好了,那我们何时动身?”
“今晚子时吧!”
“好!”
她的这句回答,让香烨有些茫然:“舞阳,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真能放下慕忧云对你的情么?”她太过的洒脱,反倒让他觉着惋惜。
“嗯!”
深吸了一口气,香烨突然之间,觉着自己的脾气分外的好:“蝶舞阳,你真不像女人,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怒的一个跺脚,转身便走了出去。
是夜,蝶舞阳并未准备任何东西,慕忧云似乎察觉了什么一般,在她房里磨蹭蹭的不愿离去,而蝶舞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附和着。
“舞阳,你看看,这个好看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物,放荡不羁蝶舞阳面前。
本在看书的蝶舞阳,稍稍抬眼看了一下:“好看!”那是一支簪子,很漂亮的紫玉簪,素净的簪身没有任何花纹,只在末端雕刻了几朵桃花。
“见你发间的那支簪子已经损坏了,今日我上街给你买的。”慕忧云上前,取过她手间的书本,“喜欢么?”
是呵,她的发间,还插着殇聿送的那支断裂的簪子,一直也不得空去买,也就不曾取下:“还好!”接过簪子,蝶舞阳细细的摩挲着,透亮的紫玉,在烛火地映射下,变得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我给你带上吧!”说话间欲取下她发间的白玉簪,这支簪子他看着很碍眼,总是从那断裂的桅子花头,能感觉到应该有着一个故事一般,“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不。”退开身子,蝶舞阳连忙拒绝,“今日已晚,也该就寝了,明日给王爷看便是了!”
并不拒绝,慕忧云笑着收回手来:“好,那我明日一定要看到!”说的时候,他加重了明日两个字。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吗?蝶舞阳陈词惊得抬起头来,却也不曾见他有任何举动。该是自己多心了才是,若是慕忧云知道自己要走,定然不会如此平静才是。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慕忧云便被人急急唤走。如今殇聿造反,朝堂事务繁多,他这个永乐王,自然也轻松不过来。
稍稍地睡了一会儿,便听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随后便是有人推门而入。
“蝶舞阳,如此紧张的时刻,你竟然还能睡着?”香烨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怒得双眸冒火。
懒得理他,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而紧张的人:“到子时了么?”
“嗯!我们走吧!”拉起蝶舞阳的手便往外走去,“有人会在后院门口接应。”
两人蹑手蹑脚的朝后院走去,香烨熟门熟路,避开众人,在郡府穿梭着。
刚到后院,便有一名黑衣男子飞身而入,对着香烨便行礼:“爷,奴才来晚了!”恭恭敬敬,倒是十分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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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那么多,快走!”
“姑娘,得罪了!”一手一个,抱起两人,欲起身往外飞去。
“好大的胆子,敢闯郡府!”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早有准备,霎时间,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团团的将三人围在中间。慕忧云含笑从人群让开的中间缓缓行来:“舞阳,你要去何处?”
“离开!”
她不会说慌,他也相信她是想离开,并未再看她,慕忧云转向香烨:“你们是自己降伏还是要一番打斗?”
香烨冷笑,看来他们是中计了:“好你个慕忧云,怪不得不曾让人监视我们,原来是有阴的。”身子却捅了捅一旁的黑衣人,“命策,你赶紧走!”
命策看着主人,而后想了想如此多人的情况下,他能自己全身而退就不错了,因此也没犹豫,手下连连发出几掌,趁人不备飞身而退。
不以为意,只要舞阳在,其它他都不在意:“将香烨押下去!”说完静静地看着蝶舞阳,温文儒雅的身体,渐渐地散发出怒火。
不待舞阳反应过来,慕忧云便一把抱起她朝前院走去。
一路上,蝶舞阳并未反对,因为她知道,即便是自己再不乐意,此番她是真正的惹怒了慕忧云。
一脚踢开房门,慕忧云抱着蝶舞阳便朝床榻步去。
蝶舞阳这下开始紧张了,他眸间的那一闭火焰,不仅仅是愤怒那么简单,还有着经常在殇聿眸间看到的一种璀璨:“王爷,你做什么?”一骨碌的爬起,蝶舞阳紧张的看着他。
“我想如果我让你名正言顺是我的人了,你也就不会再离开了!”话落,长臂一带,蝶舞阳稳当当的落入他的怀里,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铺天盖地的朝她吻来。
第130章 舞阳刺杀殇聿
蝶舞阳一个措手不及,被他吻了个正着,双手用力地推着他,不想他却越抱越紧:“呜……”那一刻,她的心跳得都要出来了。慕忧云身上的味道不难闻,反倒是附和着一旁桃花,有着一种迷人的清香。
可是她不可以,她觉得自己仿佛背叛了殇聿一般,手不停地拍打着撕扯着自己衣衫的慕忧云:“住手,王爷,住……手……”贝齿用力阖上,顿时,她感觉到了血液的腥甜。
已经疯了的慕忧云,单手紧紧地扣住蝶舞阳的双手至于头顶,唇随被她咬得离开,从下巴处一路游走。
蝶舞阳此时吓得浑身发抖,一张小脸煞白煞白,他在她身上四处游离的左手,每到一处,必惊起她的了阵鸡皮疙瘩:“王爷,不要,不要强迫奴婢……”胸口被他的舌,舔的万分难受,胃不停的翻滚着,一直翻滚着。
突然,她浑身一个痉挛,头猛地移到床榻之外:“恶……”用过的晚膳,因为如此的一番折腾,整个地都吐了出来。
慕忧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惊得从她身上弹起,怔怔地看着吐个不停的蝶舞阳,他大叫一声“啊……”,吼完,人便已经飞也似的离开了蝶舞阳的寝房。
不知慕忧云是何时走的,蝶舞阳吐得边胆汁都吐出来了,整个人都虚脱了,床榻之上,满是慕忧云身上的气味,蝶舞阳挣扎着爬起,扶着床柱坐在封墙角。
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在墙角窝成一团,月光自敞着的窗口泄了进来,洒在她惨白惨白的脸上,一种透明的圣洁,淡淡的绽放光彩。她害怕这样的感觉,让她想起那段不为人知的日子,自己总是在夜空下缓缓地流着泪水,不是悲戚着身子的不圣洁,而是哭泣着一种苍莽之间、万丈红尘滚滚,她却无依无靠的无助。
落泪了,只能自己悄悄地咽下,慢慢地滑入腹中;心伤了,更是只能在无人的黑夜里,一口一口地轻舔着血迹斑斑的伤口。
“爷……”那一刻,她最想见的人,竟然是殇聿,那个无情的男人。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清冷的挂在脸上,洗出两条白白的印迹, 那是受伤过后的印迹。
指尖抬起,轻轻拭去流出的泪水,坚强的仰头看着窗外的月光:“舞阳不痛,一点都不痛……”没有娘亲的怀抱,她就自己抱着自己;没有娘亲的轻哄,她便自己为自己打气;可是,若没有了心,她该怎么办?又该何去何从?
香烨被慕忧云告知前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看着月光,痴痴笑着的舞阳。那一身褴褛的衣衫,凌乱的青丝,和着流过的泪迹,让他的心不由得狠狠的抽痛着。
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香烨抱起她的身子:“舞阳,你的九族来了。”沙哑的嗓音,有着一种发涨的疼痛,“舞阳不怕,香烨来了,不怕呵!”她那轻颤着的身子,让他心疼不已。
“香烨,我想坚强的,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多少年的伤心往事,被慕忧云的这一用强,整个的崩溃,一泻千里,连止都止不住,“不断地告诉自己不痛,不痛,可是……”
紧紧地拥着她的身子,香烨柔声开口:“痛吧,没事,我在这里。”
“好,香烨不走。”轻轻地靠着他的怀抱,蝶舞阳这才缓缓地入睡。
将自己的衣衫脱下,盖在她的身上,就这样抱着她,静静地抱着,就像池初太贫困时的冬日,与香菱互相取暖一般。轻轻的用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发,唇因为慕忧云的用力,此刻正红肿着。该死的东西,竟然敢如此待舞阳,如此洁净的人儿,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当初舞阳为何代嫁到契丹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不然她不会要逃出离王府。而慕忧云,省了妹妹在边疆的吃苦受罪,本该好好待舞阳的,不想却是这般。怪不得自己在问这傻丫头支哪时,她一脸的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呢。
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香烨就这样抱着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待到蝶舞阳醒来时,看到眼前的香烨时,激动地说了声:“你不困么?”
“不困,好了,快去梳洗一番吧!”站了起来,发麻的双腿让他不得不再一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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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地看了他一眼,蝶舞阳开口:“怎么了?”
“没事,有些麻而已。”看着她走进里间的身子,香烨朝她背影说了句,“蝶舞阳,抱你一晚才发现,斧骨头是多么的扎人。”
在蝶舞阳梳洗地时候,他顺便将床榻上的被子都扯了扔了出去了。从昨夜她一人坐于地上,他就知道,蝶舞阳是感觉脏。
看着焕然一新的床榻,蝶舞阳了然地笑了:“香烨,你真是个好人!”什么事情,对蝶舞阳来说,都能慢慢地藏于心底,转身之后,便又是那个淡漠的蝶舞阳。
“我也那么认为。”笑着耸了耸了肩,而后指了指一桌的清粥小菜,“快些用早膳吧,我都饿得不行了!”
整整一天,香烨都陪在蝶舞阳身旁,没有去任何地方,他们就在房里呆着,香烨不停的说话,蝶舞阳听,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两人之间也算是其乐融融。
兴许是觉着对不起舞阳,慕忧云连着好几日不曾出现,而蝶舞阳也明白,若是没有慕忧云的命令,她和香烨别想出的了郡府。
池慕忧云再次出现在蝶舞阳的房里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蝶舞阳在看书,看到他眸间的愧疚,心下也一阵不忍:“王爷好几日不曾来了!”当作没有发生一般,那般在意自己的人,她实在不忍伤他。
眸间一亮,慕忧云笑道:“这几日太忙,也就没有过来!”他知道,舞阳那是在以一种云淡风清来让他更加自在。
“舞阳,过两天我们便要起程回皇城了。”紧张地看着她,其实即便是蝶舞阳拒绝,他此番还是要将她带在身边。
微微侧眸,搁下手间书本:“一定要奴婢也前去么?”其实她想离开,不想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想成为影响他的那个人。
“一定!”
“嗯,早晚的事!”对于这一切,她能接受,也不认为自己的反抗能起得了任何作用,“让香烨走吧,他不过是一个商人。”
商人?香烨?“他不愧就是天下第一首富香烨吧?”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他是殇聿的大舅子对不对?是此番为殇聿躲过一劫的香烨对不对?”他早应该想到了,香烨香烨,如此绝尘的容颜,除了那个大家一直公认的绝色精商——香烨,还能是谁?
见他神情凝重,蝶舞阳不再说话,也对,香烨帮助过殇聿,慕忧云与殇聿是天敌,如今听着香烨出现,自然是不可能那般轻易地放过香烨。因此只得不再纠结此问题,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上次奴婢飞鸽传书,幸得王爷相助北方六城,不然将是死伤无数!”
记得那次,只因殇聿那晚睡前奇怪的伤感,蝶舞阳第二日回到墨鸷轩便飞笔疾书,向慕忧云说着边境惨状,并未提及殇聿,因为知道慕忧云不乐意见到殇聿的名字,因此只能说民不聊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等等的惨状。后皇城虽然遣来赈灾粮食,却仍然不够,但蝶舞阳知道那是慕忧云最大的限度了。
“但是因为皇上强烈反对,因此前去赈灾的物资他不够,我也没能帮上忙。”只要蝶舞阳说话,别说是帮助殇聿,哪怕是抛却自己现下的爵位也在所不辞,可是从前她没有提起,如今,她更没有说出。
“谢王爷!”
“舞阳,不要说是把我隔得那么远好不好?我喜欢以前的你,那时候虽然你还是如此,但偶尔能从你的眼眸上,看到属于我的身影,可是如今,我看到的明是一片漠然。”
“奴婢……”
“没事,我知道,你如今在契丹城呆了整整一年,还是需要慢慢适应才好!”他以为,四年的感情,不会因为一年的时间还变得脆弱,更不会就这样烟消云散,他相信,时间可以慢慢恢复这一切,慢慢的让舞阳回到当初。
“谢谢王爷!”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你这身子骨是益发的瘦了!”直到她点头回应,他这才满意地走了出去。
点了点头,蝶舞阳无奈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回皇城?从离王府逃出来,就是为了回慕王府么?可是如今又能怎么样?只能慢慢的看情况再说了。
慕忧云的笑容,让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在欺负她的时候,舞阳会紧张,会呕吐,那不过是蝶舞阳对殇聿的忠贞,那不过是蝶舞阳因着殇聿,生命变得不再那么漠然,而渐渐学会了反抗。这一点,不仅仅是慕忧云,连当事人蝶舞阳也不曾发现。
从那日以后,慕忧云偶尔会带着蝶舞阳上街四处走动走动。
而蝶舞阳,却也戴上了慕忧云为自己买的民簪,因为她知道,白玉簪如果还插着,无疑会让慕忧云发疯。想象不过是一支玉簪,况且也很别致,也就插在发间。
慕忧云见到那紫玉簪的时候,当下双眸一亮,甚是高兴。那一日,慕忧云第一次带蝶舞阳出门,去街市上游玩。
没有香烨在身边,蝶舞阳也觉着平素看的、吃的、玩的那些也就索然无味了。脸上却仍然是没有一丝的不耐,陪在慕忧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高兴,看着他偶尔转眸时的柔情。
人潮拥挤之时,慕忧云抓住她的小手前进,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他为她挡去一切的人潮,在拥挤的街市,她却拥有着一方宽敞的地方。被他握着的手,亦反握着他的。
临去皇城的日子,越来越近,蝶舞阳的心越来越紧张,此番一旦去了皇城,恐怕终身也不能再出来了呵!
而慕忧云,这两天却也因为时间的临近,他毕竟还是了解蝶舞阳的,知道什么事情,若是决定了,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对她也看得比较严了。此番他是下定决心了,必须让自己跟他一起回去,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因为即便是他不找,殇聿也会找,如此看来,她的所有挣扎不不定期是竹篮打水而已。
窗外的一声动静打断了蝶舞阳,不觉回首看去,却在看到立在窗?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