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10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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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的心脏,撑起身,煞白了脸,“你当真要如此?”

    白筱站在门口转身过来,眼里凝着块冰,“你不是打着‘离’的主意吗?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不过我们母子不会为你送终。如果没有来世,今日之别,就是永世之别。”

    说完别开眼,不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已再看他,便决不下这心。

    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心狠的人,对自已犹为心狠,却不料他竟可以狠到这程度。

    他狠,她可以比他更狠。

    既然要不了永世,那么这一世,她也不再要,除非他肯给她永世。

    这世间没有他做不了的事,只要他肯,她深信这一点。

    出了门,一侧脸便见依着门边墙壁上,手中把玩着短笛的风荻。

    风荻垂着头,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见她望来,只是将手中短笛转了一圈,蓦然挑了眉梢一笑。

    白筱轻咬了唇,如飞的去了,她不相信没有办法对付北皇。

    容华眼一瞬不瞬的紧紧凝望着她的背影,心口象是被揉碎了一般抽痛不已,痛得他浑身不住的颤,蓦然仰面闭上眼,强忍眼里涌上来的热意,喉头滑动,竟吸不进气息,窒息的险些屏过气去。

    她这是在迫他……可是他哪来万全之策,如果有,又何需如此。

    脑中乱麻麻的‘嗡嗡’作响,到处塞得死死的,寻不出一缕线头。

    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飞身跃起,向她追去,不能就这么结束。

    一支握着紫玉短笛的手横在门口,拦了他去路,“你答应过我什么?”

    容华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我并不迫她。”

    “之前没有,再去,便是迫她。”风荻唇边勾出一抹邪笑,“你已经输了,她性子,你该知道,决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

    容华收回视线,双手在袖中一握拳,淡然的转脸向风荻看,“也罢,这里的事处理完毕,我就会回京,你去哪里?”

    “自然是带她回西越成亲。”风荻慢慢转动手中短笛,有心不在焉。

    “她未必会嫁你。”容华拢在袖中的手,指节‘啪’的一声响。

    “你也说是未必,既然是未必,也就可能会嫁我,不是吗?”风荻笑笑然的将他看着,“你放心,若若,我会视他为已出。”

    容华正视向他,“你与她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没告诉你?”风荻微微有些意外,那时所有人认定白筱再出不得上仙台,所以姑父与龙君订的那荒唐婚事,也没人在意,哪知他们二人却都得以飞升,那荒唐婚事对他而言,便成了恶梦。

    而白筱自回了青丘,便失了魂,日日枯坐窗边,看着窗外一株梅花树,谁也不理,别人跟她说话,也全然听不见。

    他看着白筱长大,是何等开朗的一个小丫头,他再清楚不过。

    风荻在白筱身边枯坐了七日也不见她回思,知这事不同寻常。

    而容华自从出了上仙台,本是魂飞魄散,他的父君生生靠着一生的修为,用结魂灯给他重结魂魄。

    这时听说容华活了,便赶着上九重天看他,不料将将动身,便听说他闹上了,非要重开上仙台,还天劫中的那个女子一个公道。

    他出了上仙台一身的伤自不说,换个人早死了七次八次,他能挺下来已是奇迹,魂魄又才将将结上,并不多稳当,天雷酷刑日日不断,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更是令他九死一生。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对他多提婚事的事。

    所以他只知道九重天与青丘结下亲事,却不知他要娶的是白止帝唯一的女儿白筱。

    上仙台中事,不开上仙台,无人能知,众人虽然知道白筱误入上仙台,但上仙台内万事变幻莫测,白筱如何过的劫,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风荻为白筱和容华的事,焦头烂额,要想助他们,便得知道上仙台内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私开天眼,偷窥到上仙台内一角之事,不料见到的竟是容华为了救白筱撞毁陨星,却被冥王星所困,生生焚得魂飞魄散。

    而白筱随着他,生生将自已撞入陨星核心……

    刹时间,风荻如同五雷轰顶,容华一心所求的女子,竟是白筱。

    而令白筱失魂的人,自然不会再是别人,便是与他相斗了二万来年的容华……

    如果说让白筱失心的只是个劫难中的虚幻之人,时间长了自会淡去,可是却是活生生的一个容华,而且还是与她订下亲事的未婚夫婿,荒唐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得知这么个结果,他觉得天好象塌了下来。

    果过,痛过之后,慢慢回神。

    哪里肯认命,相信劫难便劫难,再痛也不过是一个劫难。

    一个劫难如何能抵得过他与白筱两万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

    白筱现在如此,只不过是看着容华灰飞烟灭,才缓不过神,相信霎时间长了,这些全会淡去。

    所以他会等下去,等她将容华淡去,重新变回过去那个只知道胡乱捣蛋的小狐狸蛋子。

    他一直不见白筱提起龙君太子一事,以为她是服了绝情丹,所以才不记得他,万万没料到容华与白筱共渡劫难,竟然不知道彼此的身世。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82章 落石下井

    容华默了下去,与她一起过了整整八十劫,如果不是在这儿遇到她,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会是上仙台以外的人。

    风荻斜眸睨来,邪媚中燃着一小撮怒火,猛的将手中转动着的短笛一把握住,紧得仿佛要将那只短笛捏碎在掌心中,“她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一千岁,我便开始等着她长大,一直等了两万年,如果不是你抽疯去闯什么上仙台,将她卷了进去,这时我与她也该成亲了,她的孩子自不姓容,而该姓风。”

    说完狠狠的瞪了容华一眼,转身离去。

    容华一愣之后,想起一次与风荻相斗结束之后,一同躺在云层里休息,他问风荻,为何非要与自已争个高低。

    风荻那时小胜了半局,心情正好,竟叹了口气,有几分无奈,“我想等一个小狐狸蛋子长大,然后娶她做妻子,偏那小丫头听了碧珠的话,说我与九重天上一个浑蛋斗了很多年,就是没赢过,于是那狐狸蛋子就拿这事来刁难我,说我赢了你,才肯嫁我。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是张口胡说。不过既然她说了,我就由不得她赖。所以不管说什么,我也得赢了你。”

    那时的他,从来不把男女之情看成一回事,觉得很是无聊,也就没再问下去。

    这时想起,浑身一僵,小狐狸蛋子……被卷进上仙台的小狐狸蛋子……

    白筱难道就是那只小狐狸?

    他看着她那双毛绒绒的半截小耳朵,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亲手将她送出上仙台,又亲眼看着上仙石门关拢,望向天空,心中更乱得理不出头绪。

    细想当时回头看向石门的那一瞬,隐隐感到门边草丛轻动,那时只道是石门关闭的瞬间起的风,却没料到竟是她折了回来……

    “是我一个做小狐狸的朋友叫我来寻你,助你过劫……”她摸着自已的脸,“如果你不嫌弃……”

    容华眼里慢慢蓄了泪,那是她对自已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对男女之情全不在意,才没将往心里去,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小的一只小狐狸,还有那么重的伤,竟可以化成|人形。

    仿佛怀中又抱着那软软的,毛绒绒的小身体,嘴里化开她心尖血那特有的味道。

    脑中一闪,那些日子所饮的水,不管放了什么鲜花,鲜果,总有一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那时还道是那里的花草或许都有那味道,如今想来方明白,那根本就是她没能完全掩去的心尖血的味道……

    怪不得她的伤反反复复一直不得好……原来竟是那些日子,她没断过的取心尖血给他……

    恍恍惚惚已然分不清心里是作何想法,自已自认能看透世间一切,却没看清自已心爱的女人……

    身后屋内烛光轻炸,方深吸了口气,走出屋外,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中凉了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不过是念着他不肯弃她的那点情义,明知上仙台内是死路,却去而复回,一路上用自已的心尖血护着他,与他拖拖拽拽,几经生死,辗转陪了他四千多年。

    他竟想这一世,只要保得她和孩儿平安,将自已舍了便舍了。

    她为他所付出的那些,叫她情何以堪?

    夜色越加的缁黑,风吹袍摆,翻翻卷卷,他的瞳眸慢慢沉了下去,不能这么算了。

    大步朝着钟大夫的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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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抱着孩子在山边坐了一阵,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了。

    风荻站在她身后看了一阵,“这样说明白了,不是挺好的?”

    “是吗?”白筱无意识的随口而言,她实在看不见‘好’从何而来。

    “青儿和钟大夫过来了,到处寻你,回去吧。”他大步上前,将她径直打横抱起,也不理她愿不愿意,转身便走,“你初生了孩儿,不能这么吹风。虽然我说了孩子我养,但得搭上孩子的娘,我才肯当这后爹的事。”

    白筱被他气得发笑,终于转过头,低吼出声,“表哥。”

    “嗯,还好,还知道我是你表哥。”风荻勾了勾唇,“筱筱,如果实在太辛苦,我们回去吧,随我回姜水。”

    白筱将怀中容华抱得紧些,皱了眉,“你也觉得他没希望了,是吗?”

    风荻斜挑挑的向她睨来,“就算有希望,我也得踩上他两脚,让他变得没希望。”

    白筱讶然抬头看他,她比生孩子之前瘦了许多,眼睛就显得很大,这一瞪就更大了,“你就是这么想,也不该在我伤心的时候,这么说出来。”

    他低着头,将她看着,脚下仍是不停,也不管会不会万一不小心跳采油有一块小石块,将大小三人一起跌死在这儿,快到了门口,才慢悠悠的道:“你如果怕我在关键的时候踩他两脚,自会跟得我更紧些,防着我去踩他,说不准还会自已个送到我床上,来换他要挨上的那两脚。就算我没能踩上他,你得个安心,而我去借此可以亲近喜欢的人。也算不得吃亏,有何不好?”

    神态更是极其的漫不经心,他这话让人听着象是说笑,却又象是真心的,再往深去,却是漫漫的无奈。

    白筱听着却险些吐了血,实在是忍无可忍,死劲闭了眼,再睁开,脸沉了下去,“表哥!”

    “我在呢。”他抱着她,双手不得空,只得把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往她头顶上蹭了两蹭,“这么大声,你也不怕吵了我的宝贝儿子。”

    白筱本还想吼他几句,怀中容华动了一动,果然有些不满的睁开迷迷睡眼。

    她怕容若哭,只得作罢,轻拍容若,嘴里却仍禁不住低声嘀咕,“舅舅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皮脸的儿子。”

    风荻也漫声回她,“姑姑那么专情的一个人,一辈子就心念了一个姑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三心二意的丫头骗子。”

    白筱一愣,“我几时三心二意了?”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83章 空欢喜

    “当初可是许了我的,只要我赢了九重天上的那家伙,你就嫁我。”风荻嘴里说着笑,眼里却拢上怒色。

    有说过这话?白筱怔怔的看着他,使劲往深处想,自已什么时候许过他了,九重天上又是哪个家伙?

    风荻皱着眉任她瞧,由着她想,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丫头当初说那话就没往心里去,根本就是青口白牙的胡说一气,“结果跟人去劫难中滚了一场,便变了心,狐狸一族这般善变的,只怕只得你一人。”

    白筱瞪着眼,想了良久,蓦然想起一万多年前确实说过这句话。

    那时她虽然总和大表哥斗嘴,但打心眼里还是很维护他的,觉得他很了不起,见碧珠说起那人,一脸的崇拜,她记得以前碧珠明明是崇拜大表哥的,怎么凭白就变了,心里很不舒服,另外便又觉得大表哥确实很贪玩,不用功。

    恰巧这时风荻半真半假的与她说笑,等再过些年,要娶她。

    那时她还不懂男女之事,常听大人打趣,也认为自已以后真的必须嫁人的话,也只能嫁大表哥。

    便有些生气他不争气,就说了那话。

    一来是气话,二来也是想激他一激,没准他就当真用功了。

    “怎么?想起了?我赢定了他,你有这闲功夫理会这些凡事,不如想想要什么彩礼。”风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说到彩礼,白筱又想到另一个许久以前做下的梦,眼睁得越加的大,胸口砰然乱跳。

    白筱神色变幻,突然拽了他的衣裳,跃下地面,将容若往他怀里一塞,“我去去就回。”

    说罢不等风荻问话,如飞的奔着跑走了。

    寻着村落中的人问明容华的住处,径直而去。

    房门虚掩,并非关实,她伸手扶了门,听里面传出一声极低的轻叹,心思一定,猛的将门推开,径直望向转头向门口望来的黑眸。

    容华愣了愣,见她耳鬓还带着霜,一双鞋更是被露水浸湿。

    眉头一皱,大步走来,关上房门,将她抱了送上屋上窄床,用被子将好裏了,便去装了热水,先给她捂热了脸和手,才另换了热水过来。

    脱去她被霜打得半湿的短靴,握了她冰冷的脚浸入热水中,也不问她为何而来。

    白筱裏在被子里,喘着粗气,稍作调息,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容华微微一愣,抬头向她看来,眸子沉且黑。

    白筱睨了他一眼,呼吸微窒,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只褪了他一侧肩膀的衣裳,露出他手臂上的那条青龙。

    那条龙如活的般在她眼前游动。

    她深吸了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条龙。

    容华胸口一紧,垂了头,看着握在掌中那双纤细盈白的小脚,“给我时间。”

    白筱咬了唇,微微一笑,笑容刚露,便又消失,上天给他们开了个大玩笑,“你父君在九重天给你订了门亲事吧?”

    容华轻揉着她的脚的手,倏地僵住,过了会儿才恢复自然,用干巾轻拭着她的脚,“你是说那个冥婚?”

    “冥婚?”白筱愣了。

    “嗯。”他手上动作极为轻柔,人家女子生了孩子,还得坐上四十日的月子,她也没一日停歇,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我记得那时母亲提过一下,说我父君以为我活不了了,而青丘那位公主怕是也活不了了,所以才订下的这门婚事。那时我……不大好,母亲也没再提。两个活不了的人,订下的婚事,不是冥婚是什么?”

    白筱眼眶滚烫,原来那个梦并非虚幻……他的不大好,多半是正过雷刑,身子不大好,心中揪痛,伸了手去捂他的脸。

    他抬起头,见她眼圈发红,将她的脚放入被中,回身端了水起身,“你不必介意她,就算我有机会回九重天,要娶的也只能是你。”

    白筱望着他的背影,将被子裏紧,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等他上了门栅才问道:“你难道不想娶她?”青丘虽然正而八经的公主只得她白筱一个,只不过当年母亲和姨娘同嫁青丘,姨娘嫁的是父亲的堂兄,因为这层关系,当年碧珠出生,也是被封作的公主。

    他看了她一阵,眸子微黯,上床将她抱了,依了床柱,不答她的话,手探被中轻抚她的心口,怪不得她这里较常人要陷下去一些,却是一次一次穿刺取心尖血弄成的。

    白筱扭了头,向后微仰,撇开距离能看见他的眼,鼓了鼓气,“那公主长得还不错,虽然有些顽皮,时常让长辈们头痛,但被家长训话时,绝不会回嘴,性格还是不错,你不必担心与你娘处不好,产生婆媳问题来让你为难。画虽然画的不大好,琴却弹得不错,你带出去见人,绝对丢不了你的脸。呃,你做饭做得这么好,她做得不好,也不必在意了……所以你还是想办法,处理了这里的事,早些回九重天吧。”

    她越说越觉得自已厚脸皮,但想想,如果能让他多些想头,没准就更能坚定些信念,或许能过了这世难关。

    容华以为在离开前,她再不会理睬自已,这时不知她为何突然跑来,说的竟是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哭笑不得,仍紧了手臂,将她揽紧回来,唇贴了她耳鬓,“你说的怎么与你自已一般?”

    白筱很想点头,当然就是自已,但那毕竟只是个梦境,有些拿不准,僵着脖子,没敢乱点,“你说的是谁?”

    他皱着眉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不是碧珠吗?”

    白筱喉间顿时干巴巴的,“与你订下亲事的是碧珠?”那……那个梦……梦境可果然信不得,“那你还是别回去了。”

    容华轻笑出声,“你来就是问我这个?”

    白筱象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空欢喜一场,还以为他是与自已有婚约的,那样的话,只要他不再逆天而行,或许可以想办法让龙君一家子与青丘联播,寻着办法摆平冥王,偏偏自已弄了这么大个乌龙。

    后悔当初离了上仙台,怎么只顾着伤心难过,就没长个耳朵,听听身边事……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84章 容若要长角

    容华见她如此,在她面颊上亲了亲,“你家乡在哪里,要不等这里的事完了,我们回你的家乡。”

    白筱忙乱摇了手,“我的家乡可去不得,去不得。”去了,他还不得把碧珠娶回去?

    如果阿爹知道她抢了碧珠的男人,还抢先生下个孩子,不知会不会打断她的狐狸腿。

    虽然闹得两家大人脸没处搁,因为孩子的关系,多半也得将自己给了他做侍妾。

    容华对自己这般心思,断不肯让自己作妾。

    而碧珠能追着他到了凡间,自是将他爱到骨头里的。

    生生被自己给棒打鸳鸯,断了红线,怕是要想不开,万一一头扎了焚仙河,就真的成了冥婚了……

    容华想的却又和她不同,只道风荻能说出如果不是他,这时已然可以和白筱成亲了,这么说来,他们两家自是颇为交好,对他们的婚事早就许下。

    而自己硬挤了去,自是难免叫白筱为难,算来算去,问题还是得从自己家里解决,解去婚约才能许她个好归宿。

    不过这些事现在想,实在早了些,也不再纠缠下去。

    白筱等了一阵,不见他再说什么,做直身,“我要回去了。”

    他抱着她不放,“天黑透了,你的鞋又湿着,要回去哪里?”

    “我得回去带着若若。”刚才只顾着来寻他,随手将小容若往风荻怀里一塞,他又是带不来孩子的,一会儿孩子饿起来,他拿什么喂他。

    “你不必去了,一会儿青儿就会把孩子抱来。”

    白筱轻叹了一声,“我可以自己带孩子的。”

    “我知道你能带得很好,不过你身子实在太弱,又孩子在身边,晚上很难得睡个好觉,所以我才要青儿暂时把孩子接过来……”

    白筱默着没出声,他的心思,她哪能不明白,突然侧身过去就,将脸贴了他的脸,“虽然我说我们这一世缘份已尽是带着气话,但也是真话。只要你想办法解决了冥王这担子事,怎么样,我都等着你。”

    他收紧手臂,转了脸过来,亲了亲她,“不管我怎么做法,你说的这话,都做数吗?”

    “只要你活着,都做数。”

    “我记下了。”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有些淡淡的,白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记下了,但觉得这样说清楚来,确实比两个人赌着气要强些,起码没那么痛苦。

    “青儿来了。”

    容华侧耳听去,果然有细碎的脚步声走近,放开她,下床开了门,便见青儿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白筱那丫头,又不知去了哪里。”

    白筱脸上微烫,轻咳了声,“我在这里。”

    青儿从容华让开的门户忘了进去,一时无言,将裹在斗篷里的容若往容华怀中一塞,转身就走。

    见她不睬容华,为容华难过,可是见她与容华一起,却又想着那边风荻孤零零的着实不是滋味,暗叹了口气。

    容华关了门,见容若竟是醒着的,一双眼到处乱看,眼角情不自禁的带了笑,返回床边坐下,“明天,我去向青儿解释。”

    白筱摇了摇头,将容若从他怀里接了过去,“青儿什么都明白。”

    容华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打着结的眉心,再看她怀中慢慢睡过去的容若,侧着身子,往身边香炉中加了把香料。

    烛火幢幢,桌案上小香炉中香烟袅袅。

    白筱轻吸一口气,这味道是再熟悉不过的龙脑香,那是他为了控制自己体内的毒素发作,不惜万金焚香,虽然她体内的毒已去,但这香却始终最能让她安神。

    在她的记忆中,他会给古越焚龙诞香,给她焚龙脑香,而自己却从来不用香。

    眼前的他被搁在眸子里的水帘之后,“你一直带着这香?”

    “嗯。”

    “你就不怕寻不到我,白带这一程?”

    “能用上就用,用不上也就揣着,并不费事。”

    他说的随意,她却是思潮难平。

    “若若怕是要长角。”她怕气氛被自己弄得沉重,没话找话。

    他回转身,在她身边躺倒,仍将她搂入怀中,笑了,“我到想他长一对绒耳朵,或者九条尾巴。

    白筱喉咙一哽,过了好一会才出的了声,“你知道了?”

    “将将才知,你不怪我愚钝么?”他修长的手指cha进她的发鬓,轻抚她过去那对小耳朵尖缩不回去的位置。

    白筱垂了眼,微微的笑了,他终是知道了。

    “为何不告诉我?”她竟瞒了他整整八十劫。

    “那时的我,太丑……而你又那么好看……再加上又是桃花劫……”白筱想着那一劫,到现在还暗捏了把汗。

    那时,他当真拿着她来当桃花,结果一路过去,他竟没对任何一个女子动一动心,眼见面前便是焚仙炉,如果过不得那劫,他便会被化在那炉子里,她心急如焚,不过已是不能回头。

    那炉子极窄,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过去。

    她先进的焚仙炉,身上火苗在跳,可是身上肌肤却一点也没被灼伤,轻轻巧巧的便过去了,只是出门的时候要说出自己心动的那个人,如果没有心动的人,或许胡编,马上便会被天火焚去。她报了他的名字,眼前天火顿时熄去,化成一片鸟语花香。

    她在外面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他出来。

    只道是他果然没能过了这劫,又悔又急,早知如此,就不该告诉他这是桃花劫,更不该帮他拦桃花。

    越想越难过,再忍不得哭了起来。

    这时一只手伸来,拭去她眼角的泪,眼前是他清萧俊逸的脸庞,“我说不出让我心动的姑娘的名字,所以他们死活不肯方我出来。”

    她眼里还有没拭干净的泪,却荡开了笑颜,耳根瞬间红下脖子,“那你怎么出来的?”他是个极少话得人,一直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以为她不想知道,所以也就没告诉他。

    “我说我喜欢的姑娘就在外面等我,我得赶紧出去,要不然,她怕是要哭了。于是他们就放我出来了,果然被我说中了。”他说完,抬了她下巴起来,令她看着自己的眼,“你叫什么名字?”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85章 醉

    白筱回想往事,虽然与他已有孩儿,却仍面红过耳根。那劫,自己一直到了过了劫,脸上也没能长平整。途中所遇各式美貌女子多得无法计,他看上的竟是她这么个丑姑娘。

    他下颚抵着她的额角,“世间哪里还能寻到比我的夫人更美丽的女子?”在他看来,世间最美的就是她胸膛的那颗狐狸心。

    这一夜白筱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身子紧紧的贴着他,不肯有片刻松离,只要稍有分开,她便不安的寻他。

    他侧着身将她揽紧,她的身子才重新慢慢放松。不过睡梦中将他的手攥得很紧。

    以前她总是说他的手冷,可是现在她的手却比自己更冷一些,而且在他手掌中整整一夜,也没转暖过。

    他的唇轻抵着她的额角,她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姑娘。

    所有的强硬全是表面上装出来的,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怯弱深埋在心底深处,只有真正睡着之后,才会不经意的表现出来。

    她只得两万来岁,两万来岁还是会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龄,却遇上了他,跟着他受着这许多的罪。

    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她遇上他,是他的幸,却是她的不幸。

    ☆☆☆☆☆☆☆☆☆☆☆☆☆☆☆☆☆☆☆☆☆☆☆☆☆☆☆☆

    风荻静立在一棵大叔之下,夜风鼓着他的衣袍不住翻卷,鬓边碎发早被霜水湿透。

    他浑然不觉,只是眼定定的望着前面纸窗明明暗暗透出的光晕,握在手中的短笛几乎陷入掌心。

    一只手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

    他侧脸看去,小孤随他的视线也望向那扇窗,眸子中也是明明闪闪。

    风荻哑然,半晌才瞥脸一笑,“你心里也蓄了那丫头?”

    小孤不答,过了好一会,才慢呼出一口气,“就是站上一夜,她也不会出来。”

    风荻苦笑了笑,“他哪儿好?”

    “正是什么都不好,才是最好。”小孤也笑,唇角也带着涩意。

    风荻将视线从那扇窗上挪开,什么都不好,才是最好……

    仰了头,望向头顶漆黑的夜空,风吹散他的长发。

    是啊。从白筱很小的时候,他就守着。

    她要什么,便为她做什么,虽然在别人看来它离了他,是没心没肺,但细想小孤的话,又何尝不是对的。

    在她看来,他是她最亲近的表哥,所以依赖他,习惯他,一切都理所当然……因为他们亲近……

    而那个人,生性淡漠,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在别人看来,他就是这样无情的人。

    一旦有了情,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天大的变化,天大的情份。

    自己对白筱而言是一种习惯,而他在那些劫难中维护她的同时,却也需要她,他们是相知,相扶……

    自己明白的实在晚了些,如果在一万年前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便不是如今这副环境……

    “天冷,去喝一杯?”小孤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儿烫了好酒。”

    “也好。”风荻深吸了口气,收敛心思随他一同离开。

    青儿见风荻随哥哥一同回来,暗松了口气,忙转身去厨房吧温着的小菜端了出来,为他们倒上酒,才退了出去。

    二人各怀心事,并不多话,只是你来我往的喝着闷酒,酒是喝了不少,筷子却不曾动过。

    最终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小孤一手枕了后脑,一手提了个小酒壶在眼前晃荡,“放弃吗 ?”

    风荻头晕呼呼,却越加没有睡意,闭着眼,伸长了手脚,“不放弃,我会一直等着,你呢?”

    小孤笑了笑,头也是昏沉的厉害,“我从来不曾有过开始,何来放弃,就这么着,也挺好。你刚才说,还有一个长得跟她差不多的人?”

    风荻一想到六子,眉头就皱了皱,“嗯,不过那家伙麻烦的很。不惹麻烦的时候,倒也有趣,不过那性子,不惹麻烦的时候怕是太难得。”

    “女人?”

    “男人!”

    “哈哈……”小孤笑得出了眼泪。

    风荻想着六子那副臭屁模样,也是笑着摇头,“你这里暴露了,有什么打算?”

    “入籍,建军,这附近也该清一清了。”小孤眸子一冷,以前容华虽然不知道活尸一事,却也料到这里有被暴露的一天,早就要他将男孩们从小训练,他们这里说是百姓,却可以全民是兵。不过没得正式的封籍,不可组建军队,免得给各国君王寻到借口来剿杀他们。

    现在自己这些人已经日渐强大,再加上这次被俘虏的官兵,有好些早不愿为北皇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的,自愿留下加入他们,只要设法将他们的家属移来。

    “你如何打算?”

    风荻哑了下去,过了良久才道:“带白筱回西越。”

    白筱不能与容华一起,只能随他回西越。

    小孤提着手中酒壶往风荻握着的酒杯里斟满酒,在一碰,“世间怎么只得一个白筱?”

    风荻也带了七分醉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醉意又加了一分。眼前的酒杯慢慢模糊,模糊了又再清楚,反反复复,越想清楚,却越看不清,“你说,我那姑姑既然生了一对狐狸蛋子,怎么就非要弄成一公一母呢,要么一对公,要么一对母,也没这些破事……”

    小孤睡意袭来,朦胧中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你醉了……这人只有男女,哪来的公母……”

    风荻勾唇也笑,随手将手中酒杯抛到一边,翻身谁去。

    青儿依在门外,望着远处的天边,长叹了口气,一直以为哥哥洒脱,不为情所困,却也不知他竟也将一颗心丢在了白筱身上……

    古越在京里只怕也不见得就比这里这位好过……

    已经过了这许久,想到古越,心里仍一阵紧抽,长叹了口气,垂下头,脚尖轻轻抵着脚下泥地,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过了一会,又是一叹。

    京里那位大人,是不是也在傻傻的盼着,等着?白筱久未回去,不知他是否会因此受到牵连,伸手入怀,轻捻着那方丝滑的发带。

    白天听哥哥说起,之前容华已让古越暗中告知曲峥,白筱的去处,这两日怕也要收到他的回信了。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86章 煽情点火

    天还没亮,容华听见一声极轻的‘嗤’响,心里一寒,***白筱也正慢慢睁开眼。

    她睡意仍浓,这般半睁着眼,很是辛苦,声音犹带着迷糊,“是有什么事吗?”

    容华在她面颊上轻轻印了一吻,柔声道:“没什么,军中有些急务。”

    “要去看看吗?”白筱不舍得放开揽在他腰间的手。

    容华看过睡在她里侧的小容若,略为犹豫,“不必了,陪你再睡会儿。”

    手掌轻按她的头,压进自已肩窝,他一起身,她只怕也不会好好休息了。

    白筱微微一笑,仍环抱了他紧实的腰身,慢慢阖了眼,他从来是公私分明的人,这时却为了她丢开公事。

    虽然觉得自已不该如此,但仍止不住的开心。

    他衣襟敞开,她将脸贴近,微滚的唇轻贴上他微突锁骨,张嘴轻咬。

    容华身体微僵,他清情寡欲大半年有多,她这样简直就是在煽情点火,偏她才生了孩子,又碰不得。

    无奈一笑,低头下来寻她的唇。

    外面又是‘嗤’的一声响,他动作微僵,眉心略沉。

    白筱也算是带过一次兵的,懂得这是军中急召的信号声,推了推他,“去吧。”

    他眼眸垂下,仍向她唇上覆落下来,吻住她睡得潋潋娇艳的双唇,日后世事多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将她拥在怀中的日子。

    白筱呼吸一紧,慢慢闭上眼,唇口间麻麻酥酥,欲退还迎。

    他的吻对她而言,就如同千年的美酒,香醇醉人,再怎么品,也是不够,只恨不得能就此醉去。

    探手进他衫内揉捏着他微微发热的身体,真想得到更多。

    他的呼吸随着她手上动作,慢慢急促,想压她的放肆的小手,又想她再深一些,腹中如同热油浇过般难过。

    第三声‘嗤’响划过。

    白筱的手在他胸前停下。

    他的舌从她口中退出,闭上眼,手握了轻抵在胸前的小手,静听附近,并无异样,不知何故连放三哨。

    三哨是火急之情,如果不是当真有急情,有谁敢胡乱谎报军情。

    暗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歉意一笑。

    白筱微笑着在他唇上轻吻了吻,“快去吧。”

    容华欠身,亲了亲睡得正香的小容若,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若儿怕是还有一会儿才醒,你再多睡会儿,我去去就回。”

    白筱轻点了点头,坐起身,为他系着衣衫束带。

    他将她按下,自行下床,“别忙了,我自已来。”为她掖好被角,收拾齐整,又回身,迎上她望来的目光,微微一笑,目光柔若阳春之水,屈指在她面颊上轻抚一阵,才不舍的收回,转身离去。

    木门一合,白筱坐起身,将耳朵凑近窗口,细听出去,四下里一片寂静,并无兵马来回走动,略略安心。

    但这个时辰,三哨急召,绝不会是小事,眉头微蹙,暗暗担心。

    不过军中之事,何况她与他虽然有两世之情,但这一世终究是南北二朝,她也不便去探听他军中事务,只得静下心,转身看着身侧小容若,眼眸黯了下去。

    不管如何,总算让这孩子平安来到这世上。

    ********************

    容华看着屋里急得来回打转的六子,视线落在他那张秀美的面颊上,眼里诧异一闪而过。

    再一细看,果然便是那日所见的那位算命的先生,只是这时

    “你们聊,我去外间看着。”小孤带了房门,退出卧房。

    风荻屈腿坐在窄榻上,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短笛,向容华斜眼瞥去,冷哼一声,“天都要塌了,亏你还睡得着,如果不是三哨急召,还不舍得起来。”

    容华不理会风荻的冷嘲热讽,淡然看向六子,“这位是……”

    六子虽然一脸焦虑,满屋子乱晃,但终究是远古神只家出来的人,与容华虽然同等身份,但容华年长,站定来,拱着双手见礼,“青丘白家老六白真,久仰龙君太子大名,幸会,幸会!”

    容华虽然不曾见过白止帝的六子白真,但白真在‘赌’字上,说一不二的赌品却是远传九重天。

    那时他听人说起,便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只是白真年纪毕竟还幼,并不多上九重天,二来他平日又沉迷于修炼,加上还得日日帮着父君打点事务,空闲之时又得应付风荻的上万年坚守的比试,所以一直没得机会见过白真。

    这时听他报出的名号,再看他那张与白筱极为相似的脸,眼角微跳,也忙回礼,“在下现在不过是个罪人,让六皇子见笑了。”但神色间却是闲然,并无居长的清高相,再看他那双眼,实在与白筱一模一样,“不知六皇子和白筱是什么关系?”

    六子本来就是个散漫不羁的人,见容华温和,没其他仙长皇族那些架子,心里欢喜,就没了规矩,开了折扇,摇了两摇,微抬高下巴,甚得意,“一胎所生,你得叫我大舅子。”

    容华心里突的一跳,白筱竟是白止帝唯一的女儿……

    九重天早有传闻,青丘白家小公主在一万岁上,便被人奉为天地间第一美,与她美貌并存的还有她的顽皮。

    他性子淡漠,加上对男女之事淡薄,不喜欢无事与别的仙家打堆闲聊,有不得不去的聚会时,虽然常听人说起青丘白家小公主如何美貌,便觉得不耐烦,总是避开寻个清静之处,看自已的书,一直坐到散会。

    所以连白家小公主叫什么也不知道,反倒记下了白真的名字。

    后来与白筱一同过劫,她那张脸红肿不堪,实在与天地间第一美挂不上边,后来脸上伤慢慢好转,越来越美,然他天天看着,到后来虽然也会觉得她美不可言,却从来不曾往那方面去想。

    白筱那张绝秀的容颜在眼前浮过,背心一麻,不祥之感迅速聚拢。

    六子眼角见风荻脸黑了下去,忙将扇子遮了半边脸,睨向眼里喷火的风荻,“你想叫我声大舅子,我也受得起。”

    第二卷(完)

    请夫入瓮

    作者:末果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01章 讨还赌债

    风荻将短笛一握,脸上阴晴不定,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墙头草,身体前倾,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还是不叫的好。”六子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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