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任家五小姐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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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五小姐 作者:rouwenwu

    送到门口,回到明夫人身边便道:“他们既然来了,夫人为何不出去帮着理理?”

    在妈妈瞧来,这也是一个机会,明夫人又不是不能推荐人才。

    明夫人冷笑道:“我何苦讨这个嫌儿?吴总管是我的人,他们未必就不怀疑吴总管犯事与我有关。”

    那妈妈脑袋一转,忙道:“夫人顾虑的是,如今也只得由他们了。可以后……”

    提到以后,明夫人眼里冷光聚集,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从明夫人那边回来,正屋里已经坐着两排人,严谨的侯爷、冷菩萨的海夫人、极度想发言的黄大奶奶、笑容温和的周夫人、严肃的范黎、神色淡淡的范曦,以及羞涩腼腆的赫连奶奶,如果四老爷不是去了南边修养,今个儿也定然会出现的。而让休竹诧异的是,今天范黎和范曦都不当差么?

    老侯爷如今是挂了一个虚职,闲来喝喝小酒,逗逗孙子,日子过得相当舒坦。他这个时候出现,在休竹预料之中。

    可是,要不要把场面弄得这么,这么壮观?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休竹心里的不满大大多过畏惧和紧张,如果她是冬灵那脾气,估计不骂人也没好脸色。

    恭恭敬敬拜见了各位长辈,又与平辈的见礼。侯爷便示意一旁候着的丫头搬椅子让休竹和靖南王坐下,准备开会。

    碧翠等丫头瞧着这阵势,早就吓得不轻,直到休竹和靖南王回来,脸色才略好些。可端茶的时候,险些失手。众人只盯着看,靖南王面无表情,休竹神态自若,眼里含笑,甚至还给了碧翠等丫头一个要她们镇定的眼神。

    也莫怪她们会如此了,瞧瞧那几尊大神的脸色和这架势,好像休竹和靖南王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屋子里一时静悄无声,只听得侯爷翻着茶盖儿,瓷器声被烘托的格外尖锐,一声一声似是敲在心坎上。又“咚”的一声,茶杯放在了桌上。

    “如何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也不叫人通知一声?”侯爷冷冰冰的话语含带威慑,毕竟是官场混的,官威耍的非常熟练而自然。

    靖南王保持外人前说话的格调,淡漠而清冷,“如今皆已安顿妥当。”

    侯爷冷哼一声,“外头各处庄子管事可妥当了?账房也理顺了?”

    “劳三叔记挂,那边已经有管事张罗。账房自然也有人清理。”

    “总管呢?可有人选?”

    果然还是盯着王府总管的位置,休竹嗤之以鼻,吴总管还是你侯爷推荐的呢,怎么不说说吴总管?

    侯爷冷着眼瞧了靖南王一眼,淡淡道:“人在何处,传进来我看看。”

    靖南王保持纹丝不动的坐姿,立刻道:“尚且没有抵达。”

    侯爷闻得这话,气得瞪眼,“如何不早说,这边如今怎么个乱法?又是年下。”说着,便叫范黎去把那边的二等管事叫一个来帮着打理。

    靖南王立刻回绝,毫不犹豫的让休竹忍不住先在心里大大赞扬一番。侯爷没料到靖南王拒绝得如此果断,且让他颜面尽失,顿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道:“胡闹,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一个王府竟连个总管也无,莫非你是要天天呆在家里处理家事?”

    靖南王抬头,不甘示弱地盯着侯爷,叔叔与侄儿对峙,旗鼓相当,气氛高度紧绷。休竹忙笑着打圆场:“三叔别生气,今个儿吴总管才出了事儿,尚且还没得到具体的消息,也不知到底如何。王爷也是心里惦记着。”

    靖南王立刻瞥了休竹一眼,似是怪休竹多话。休竹只得畏惧又委屈地坐下来,周夫人忙给了休竹一个安慰的眼神。

    黄大奶奶寻欢作乐被靖南王的模样吓着了,呆呆地只看着侯爷和靖南王,一旁的海夫人理理衣袖,慢条斯理淡淡道:侯爷也是担心王府出事,如今这边也没有男长辈的坐镇,明夫人又病着,你们两个都年轻,出了赖大管家这样的事儿,难保没有人有样学样,你们又如何知道家乱的危害?”

    休竹赞同地点点头,又畏惧地看了靖南王一眼,想劝也不敢劝啊,靖南王那模样太吓人了。

    赫连奶奶同情地看了休竹一眼,好吧,休竹暂且把她的目光理解为同情,因为对于羞涩腼腆的赫连奶奶,这样的眼神休竹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啊,家乱。”靖南王别具深意地重复说了四个字。

    侯爷老脸阵红阵白,只抿着嘴唇不说话,靖南王也不说话。其他人保持现状,维持一分钟左右,侯爷再度开口:“如今外面新来的管事是何人?”

    这不明知故问嘛,休竹就不相信他们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这边的情况,可还是的恭恭敬敬又难以启齿的模样道:“是跟着侄儿媳妇来的陪房,叫陈忠。”

    侯爷的目光从靖南王身上落到休竹身上,见休竹忐忑紧张,脸胀得通红,瞧着可怜,竟不好说这人的不好了。毕竟,女人主内,外头的大事还是要男人决定。

    趁着侯爷收回目光的时候,休竹示意碧翠续茶,以此来结束这一段对话,开始下一段对话。因为,外头一堆事儿要处理,不能总让他们耗在这里,没得真要出乱子。

    不过,由于靖南王态度格外坚持,侯爷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道:“就随你们胡闹一回,吃了亏才有的后悔!”

    说完,一近衣袖,怒火冲天地走了。靖南王送他出门,范黎、范曦紧随而去。这里也就剩下慢一拍的女眷,休竹上前朝海夫人致歉,又谢了周夫人,笔脸陪了许多,那海夫人才淡淡道:“你合该劝劝王爷,难不成他三叔会害他不成?”

    “是是,侄儿媳妇记住婶子的话了。”一想到靖南王,休竹露出畏惧的表情。

    黄大姐姐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嫂子才开始理家,不懂的东西多着,虽说咱们都在里面,可外面咱们也不能瞧着乱就不管不顾。如今连个总管也没有,年下礼尚往来,你一个人如何料理的过来。”

    “弟妹说得也有道理,我找王爷试着说说吧,只是,前一个总管……”

    黄大奶奶来了兴致,忙问道:“嫂子可知道吴总管犯了什么事儿?”

    海夫人冷冷瞥了黄大奶奶一眼,嫌黄大奶奶多嘴,休竹只当没瞧见,万分忧心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可王爷回来脸色很难看。”

    黄大奶奶蹙蹙眉头,正准备发言,海夫人道:“话也说到了同,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儿,长辈的也尽到了长辈的心了,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

    休竹送她们出门,周夫人又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送我们了,你这里也有得忙的了。”说着,就是一叹。

    休竹感激地笑了笑,恰好靖南王回来,两人一起将她们送到院子门口,休竹又说了些感激的话,靖南王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好容易送走各位大神,休竹长长舒口气,扭头问靖南王:“如果次数多了,我词穷咋办?”

    明明想扮出很担忧模样,偏偏又扮不像,靖南王看着小妻子,不觉松弛了面部表情,扬起嘴角笑起来。又极其自然地牵起休竹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委屈夫人为了为夫陪那么多的不是。”

    休竹没觉得委屈,反而想起侯爷的模样觉得好笑,侯爷可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丝不苟的形态全给毁了。不禁笑道:“咱们分工合作。”

    他们是长辈,靖南王如果一开始态度就不硬起来,肯定要被这些所谓的长辈压制住,如此一来,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吴总管。保险起见,还是不要他们的人好,王府是王府,侯府是侯府,早就分家了,以前的不追究就是给了脸面了,难道非要一辈子都活在他们所谓的保护里面?

    耳边突然传来靖南王略显担忧的话语,“夫人会不会为夫?”

    呃,这转的也太快了点,休竹琢磨着应该是问自己怕不怕他板着脸,冷冰冰的凶悍模样。休竹很老实地点头:“如果你那样对我,我肯定会害怕。”

    靖南王脚步一顿,休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轻启薄唇,慎重地说道:“为夫不会对夫人如此。”

    休竹弯起嘴角,一边点头一边笑道:“我知道,所以刚才我不害怕,可是万一以后王爷这样对我说话呢?”

    靖南王一叹,看着小一妻子道:“绝对不会。”

    得了便宜还卖乖,休竹道:“以后的事儿谁说的清楚?这样的保证最没有实用价值。”

    靖南王握紧休竹的手,那力道几乎要她休竹的指骨捏碎,“君子一言九鼎。”

    如吧,休竹识时务地不再追问了,再下去自己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陈忠那边,四个东省庄子是最远的,吃了午饭,便开始清点货物,查收年奉。靖南王出了一趟门,早早就回来,也去那边看了看。总账房和分账房的钥匙暂时放在休竹这里,趁着陈忠没有将查收结果送进来,便去了一趟外院的总账房,里面倒是一致整整齐齐,让玉儿帮着把去年年奉的账本找出来,又将上一年的找出来。

    其他东西一概没动,保持原状。捧着找出来的账本,回到正屋没来得及看,桌上已经放着几张单子,是外面陈忠查收年奉的结果。休竹粗略地看了看,便让里面服侍的银翘去把张妈妈找来。

    “派个小子去王爷那边问问,晚上要不要招待一下各处庄子管事。”中午是吃了一个便饭,人家辛劳一年,主人家总该给个表示。就好比单位里的年会,老板请员工吃年饭吧,花不了多少钱,吃的也不算好,可取得的效果却是大大的。

    很快得到王爷的赞同的答复,休竹便叫张妈妈去厨房通知一声,将晚饭安排在松园最大的厅堂里,一切事项就交给张妈妈打理。见张妈妈大冬天的额头竟冒出汗水,休竹有些不好意思。

    张妈妈笑道:“奴婢就喜欢忙,整日里闲着就浑身不自在。”

    玉儿在一边搭腔道:“我妈妈以前在家时,也是闲不住的,不是去铺子里帮忙,就是自己找些活儿做。爹爹和哥哥劝都劝不住。”

    不管是不是真的,可她们的心休竹都知道,话再多也无益,只感激地看着她们。张妈妈瞧着休竹眼眶一红,忙掩饰地笑道:“奴婢先下去忙了。”

    安顿完这些事儿,休竹先翻了翻以前的旧账,对吴总管的记账方式很是欣赏,不过想想,这种分类记账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吴总管这里是分成了两本,一本是详细地记着各自庄子的各项收入,最后有个总和。另一本是分类的,然后分类各项也有个总和。

    如此以来,每年收入的差异,就一目了然了。而减少的是些什么东西,也一目了然。休竹略略翻了翻,心中已经有个数目。东省四个庄子,两个庄子主要是地产和田产另有水产,两个庄子主要是山林。地产、田产、水产出产的主要是人物和鱼类,王府半年的大米和面粉来自这两个庄子。另外两个山林山鸡、人参、貂皮、鹿茸、香菇、木耳、碳等,这里有实物东西,也有庄子管事买卖后上供的银钱。另外,这两个山林庄子,也饲养牛羊,今年就有二十头牛和四十四羊。

    与黄大奶奶透露的消息不同,靖南王生母史王妃在南边有三个庄子的产业,史家在史王妃仙逝后并没有收回,而由史王妃的儿子靖南王全部继承了。这些年也是一起交由账房打理,一年的收入也归了官中。

    如此以来,休竹这边入账就要写两次,而且她算账的功夫不行,好在玉儿一把算盘还打的不错。瞧着桌上的单子越来越多,休竹也下笔如飞,看得玉儿目瞪口呆,张着嘴巴根本就合不上。

    碧翠瞧着扑哧一声笑道:“奶奶写字就算快,也写的很好。”

    这是实话,休竹妈歹练了七八年的毛笔字,最熟悉的就是小楷,人总要有个长处,其他不行,总有自己行别人不行的。面对真实的表扬,休竹很大方地接受,抬头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可这个笑碧翠和玉儿没看到,被靖南王看到了。

    碧翠和玉儿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退出去了。

    任家五小姐正文062:忙乱、喜悦

    靖南王呆了半晌才回神,自己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休竹旁边,虽然手里拿着账本,眼睛却留在小妻子身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烦躁的情绪逐渐沉淀,休竹身上透出的恬静和自信,似乎感染了从窗棂子外透进来的夕阳。

    漫漫午后,岁月静好。

    陈忠忙了一个下午,也只查收了两个庄子的年奉。日落前,靖南王去了松园,休竹整理了桌上的账本,就赶紧伸了个懒腰。银翘和冬灵立刻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给休竹揉酸疼的臂膀。

    碧翠端来点心,便询问道:“王爷要回来用晚饭么?”

    忘了问了,休竹咽下嘴里的点心,“等等吧,夫人那边的晚饭可送去了?”

    “刚才厨房妈妈来询问这边的晚饭,我已经问过了。这会儿应该送去了。”说着,又想起一事来,“厨房熬了燕窝粥,是刚刚庄子管事上供的,要不我叫他们现在送来,奶奶先吃一点儿垫垫底。”

    燕窝不错,冬季吃了对皮肤有好处,休竹点点头,“叫厨房给夫人那边也送一份去。”

    碧翠答应一声就下去张罗,冬灵等碧翠走远了才道:“奶奶样样想着夫人,也不知以前她想着奶奶没?”

    银翘忙使眼色,冬灵瘪瘪嘴。休竹不在意地笑了笑,明夫人之前也是样样考虑周全,即使是休竹的生辰,也把能请的人,该请的人都请来了。如今她病着,自然要多多关心才好。

    可碧翠刚刚出去,立刻又回来,朝玉儿问道:“今个儿发放月钱,雪园那边的人来没?”

    玉儿低头琢磨半晌,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倒没注意,好像没有派人来领月钱。”

    “那就是了,这会儿外面来了个小丫头,在门口张望,瞧着好像是雪园那边的。”

    冬灵立刻冷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休竹忙打眼色叫银翘拦住她,又让碧翠去拿了月钱送去。雪娘守寡,那边一个小院落三四间屋子,一名粗使打扫的妈妈和两个小丫头。雪娘每个月有五两银子的月钱,做衣裳这些与大丫头等同,不过是料子上等。

    想到这里,休竹就想起那个娇柔的美人儿来,不禁一叹。

    吃了燕窝还不见靖南王回来,休竹只得继续拿起账本琢磨,又知道了一个信息,史王妃在京城还有一处五进三出的宅子,是嫁给庆禹王时现买的,而史王妃是蜀地人,所以田产、地产庄子都在蜀地。

    那座宅子自然也是由靖南王继承,如今是零散地租给一些上京备考的学子,每年也只有几百两银子的收入。休竹一边琢磨史王妃的嫁妆,一边又想了想自己的嫁妆,除了老太太给的那两个铺子每年有一二百两银子的纯收入,和亲婆婆史王妃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

    如今手里也有银子,每个月的月钱没有剩余,可每个月还有几十两银子的月俸,一年也有几百两,是不是也该办点儿田产、地产,好留给自己的子孙?但是,万一朝廷有个什么变故,这些东西会不会被没收?

    “夫人,想什么呢?”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休竹一大跳,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抓稳。最后茶杯接住了,茶水却泼了一裙子,湿漉漉的晕开一大块。休竹瞪了靖南王一眼,“我心脏不好,会被你吓死的。”

    这才发现靖南王双颊微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米酒香,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迷离如漩涡,好想能把人吸进去。太不对劲了,休竹后退一步,镇定地指了指自己的裙子,“我去换换。”

    靖南王看着休竹有些惊慌的背影,嘀咕道:“我又不吃人,她怕什么?”

    碧翠一边服侍休竹换衣裳,一边低声道:“那边的小子说王爷只喝了几杯酒。”

    那就是没醉,休竹松了口气,都说酒后容易那啥……神态自如地从净房出来,就吩咐碧翠通知传饭。

    靖南王自己说在那边没吃多少,坐下来陪休竹吃,不过饭桌上他动筷子也基本是给休竹夹菜,他倒没吃几口。而面对靖南王的关注,休竹觉得有些难以下咽,还有点儿小紧张,总觉得好像今晚会发生点儿什么。

    沐浴更衣、卸妆上床,休竹鄙视了自己一把,你丫的怎么就想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暗暗和自个儿生了一回气,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关门声,接着是靖南王那有规律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停在床边。

    “夫人?”

    被子紧紧裹住小妻子,靖南王知道她没睡,因为她睡着了的时候,手臂基本都在外面。当然,之后靖南王抱着她睡的时候,她的手臂就没法伸出去了。不觉一笑,靖南王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脱了衣裳鞋子躺上床。

    从后面抱住休竹,大手不经意从她突兀有致的腰上抚过,手掌下能清楚地感觉到小妻子身体紧绷,扬起嘴角,轻声道:“夫人瘦了。”

    要死,休竹紧紧闭上眼,谁要说第一次不紧张,她就不相信。可是,靖南王要不要这么磨人?一会儿摸摸背,说瘦的只剩一层皮。一会儿摸摸手臂,说已经没肉了。

    最后总结:“该好好养养夫人了。”

    咬牙声“咯咯”响起,在安静的夜晚里,活像一头饥饿的狼看到了猎物。休竹的脸憋得通红,翻身过来看着靖南王咬牙切齿地道:“我又不是猪!”

    靖南王很无辜,“为夫是说夫人瘦了。”

    “瘦了就瘦了,你摸来摸去干嘛?”弄得人家紧张了那么久。

    靖南王说的相当的理所当然,而极其认真,“夫人是为夫的夫人。”

    休竹长长吸一口气,直接凑上去报复似的啃了靖南王一口,然后佯装镇定地看着靖南王惊愕的表情。可他惊愕的时间太长,长到休竹都没感觉了。好吧,男人的成熟不能用年龄和时间计算,特别是有些方面,休竹想,难道这些也要自己亲自调教?

    只是,到底是谁调教谁呢?

    休竹糊里糊涂中,靖南王已经有样学样地把刚刚学到的东西充分发挥在休竹身上,从生疏到熟练,只弄得休竹晕头转向,头昏脑胀,外加嘴巴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靖南王这哪里是亲吻,简直是吃人!

    再这样下去,明天别出门了。休竹推开他,一边喘气一边道:“你晚饭没吃饱吗?”

    靖南王看着小妻子红扑扑的脸蛋和红肿娇艳的唇瓣,眼里极具深意,笑道:“吃饱了。”

    “吃饱了咬我做什么?”

    靖南王没回答,只看着休竹。橘色灯光透过床帐,烘托一帘暧昧,空气中缭绕着淡淡的酒香,而他嗅到的却是从小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不知名的幽香。

    休竹被他看得脸红耳赤,胸膛里如同揣着一只惊慌的小鹿,忙垂下眼帘,被子里的手不觉握紧。同床共枕一年有余,他以正常男人能忍到今天实属罕见,十六七岁生孩子虽然是个危险的活儿,可稍加注意,一样会顺利。

    休竹闭上眼睛,不留痕迹地靠近靖南王,这个人是她的丈夫,自己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女人。他征服了自己,自己也要征服他,这是一场游击战。

    只是,靖南王只轻轻搂住她,低吟道:“睡吧,今个儿夫人已经累坏了。”

    休竹呆呆地,最后没忍住就问出来:“你到底喜不喜欢女人?”

    “这个问题,为夫不是已经解释过么?为夫并无其他不良怪癖。”

    那,为什么都这样了他还能忍得住?休竹脑海里不觉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该不会是他压根就不能人道吧?

    看着休竹巨变的脸色,靖南王叹道:“夫人又想多了。”

    休竹撇撇嘴,发誓以后再也不自作多情,没得好像她特别需要男人一样。

    翌日,靖南王一早就出了门,休竹处理完每日杂事,去明夫人那边请安回来,紧接着就开始处理账本。所有的一切都很平静,包括下面的管事妈妈、丫头、婆子。陈忠查收年奉,银钱暂时送到了休竹这边存放,实物按照原来的规定归了库房,钥匙由陈忠暂时管着。

    正当休竹忙碌之际,黄大奶奶造访,休竹忙站起身让座。黄大奶奶瞧了瞧书桌上的东西,瘪瘪嘴道:“派人过来帮嫂子,嫂子还不要。”

    意思是休竹不识好歹,如今只有自己累了。休竹无所谓地笑笑,领着黄大奶奶在西边软榻上坐了,才笑道:“今个儿弟妹那边没事儿?”

    黄大奶奶道:“我能有多少事儿?不过是帮着婆婆料理一些杂事罢了,不像嫂子,明夫人病了,就全部都要嫂子料理。”

    休竹依稀记得,以前黄大奶奶总说很忙,如今到了年下反而清闲了。休竹端着茶杯喝茶,黄大奶奶深深叹口气,凑过来低声朝休竹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吴总管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休竹摇头,黄大奶奶不信,休竹道:“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倘或知道了哪有不说的?”

    “你就没有问过王爷?”

    休竹想了想摇摇头,眼里露出几分畏惧。黄大奶奶目光更是不屑,“以前觉得嫂子是多有胆量的人,如今才知道原来嫂子也胆小。”

    休竹惭愧地笑了笑,实在觉得黄大奶奶也实在好笑,她自己明明害怕靖南王,还笑别人胆小,到底是谁胆小了?

    不过,今个儿黄大奶奶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推荐人才,说不定一会儿周夫人也要来。休竹刚这么想着,就有婆子进来禀报周夫人来了。

    休竹和黄大奶奶站起身,周夫人便已到了门口,三人一番见礼,休竹让周夫人在软榻上做了,自己和黄大奶奶在旁边椅子上落座。

    周夫人喝了一口茶,便问休竹,“今个儿理的如何?”

    “到底比昨天好些了,再有些时日,就差不多了。”

    周夫人心疼地看着休竹,叹道:“王爷也太顽固了,总账房的几个人都被带走,分账房又乱着,如今外面就一个管事的,多少事儿也尽推到你头上。也亏得你读书认字,倘或像我那儿媳,也不知会如何呢?读书认字倒行,可却对这些一窍不通。”

    休竹腼腆地笑了笑,她能有什么办法呢?王爷连长辈的侯爷说的都听不进去,休竹就更没有能力劝王爷了。“侄儿媳妇也试着和王爷说了,婶子叔叔们的疼爱侄儿媳妇心里都明白,也十分感激。王爷倘或得罪了,只求婶子原谅着。”

    周夫人又叹道:“果真应了那句俗语,年少轻狂。王爷毕竟年轻,老王爷走得早,从小儿性子就不活泼,不爱说话。也委屈你了,他倘或得罪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夫妻总要走过这么一遭儿,以后慢慢的就好了。”

    说到最后,反而担心起休竹被靖南王欺负,休竹十分感动。

    周夫人瞧着,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疼爱,休竹低头吃茶,默默祈祷她们两个快些离开,这里一堆的事儿。可是黄大奶奶和周夫人都没有要走的迹象,说了几句话,又提出去看看明夫人,休竹只得作陪。

    从明夫人那里回来,已经到了午时,周夫人喝黄大奶奶才刚离开。休竹回到屋里,看着书桌上多出来的单子,严重怀疑黄大奶奶和周夫人是故意的。她们明明知道自己很忙,还跑来打扰。好吧,她们是关心这边的情况,休竹想歪了。可是,不能不叫休竹想歪啊。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手太少,休竹琢磨着和靖南王商议一下,要不要去找些人来。靖南王既然心里有了总管的人选,未必就没有其他人选啊。

    午饭后,休竹还没开口,靖南王就提到了总账房的人选问题。

    “……如今查明,另外几个倒没事,今个儿下午就回来。暂时还是将他们几个留在总账房,等新总管来了再另做打算。”靖南王放下茶杯,眼里多了几分歉意,“只夫人还得辛劳了,那边的总账暂且送进来保管。另外,陈忠也须得劳累些日子,总账房的钥匙暂时由他保管吧。”

    休竹不觉点头,说起上午黄大奶奶和周夫人来访的事儿,靖南王脸色略沉,正巧张妈妈进来回事儿。靖南王瞧见她,才想起休竹还有一房陪房。既能在外面管着两个铺子,倒也不错,就提出来让张财暂时也进来,等新总管来了,就让他回去。

    休竹惊讶道:“这如何使得?”

    她才理家几天,就把自己的人全部安排进来,即便是靖南王的意思,可外人如何知道?侯爷和周夫人要推荐人才,靖南王一个都不要,偏偏就瞧上了休竹的?这不摆明了要和东西府对着干。

    靖南王误解了休竹的意思,笑道:“耽搁了铺子的买卖,为夫给夫人补上。”

    “根本就不是这个缘故,王爷说的那几个人原就是账房的,对账房的情况也熟悉,总账房倒也没什么,只是差一个主事的。就分账房乱了些,让他们帮着陈忠理理分账房、年奉入库等事项,王爷提到的那个人也差不多来了。以后交给他,要用什么样人,就由他决定。”休竹一边琢磨一边道。

    倘或换成别人,怕是巴不得都是自己的人吧。靖南王亲昵地摸了摸休竹的头,笑道:“就听夫人的。”

    休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垂着眼帘。突然又想起一事来,去年过年的时候,休竹收到了三份从南边送来的新婚贺礼,装了两大车,虽然有一半是那边的特产,但其他贵重的东西也不少,其中八匹绫罗,八匹锦绸,在京城市场上还很难买到。休竹回了一些礼,可大多数都是明夫人张罗。

    王府与史王妃娘家走的近的就是靖南王的三位舅老爷,大舅老爷已告老还乡,二舅老爷弃文从商去了,三舅老爷如今在那边任上。休竹不知道三个舅老爷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明夫人要静养也不便打扰,只有问靖南王了。

    毕竟是第一次张罗,休竹觉得落下任何一个人都不好说。

    靖南王那个这才意识到,自己给了小妻子太多事儿,看休竹精神饱满,他却心疼,“倒也不必准备太多。”

    “那怎么成?我收了那么多,总不好只收不给吧?”亲戚间还是多多走动走动,虽然远亲不如近邻,但也有远亲更牵挂一说,如果要长辈给靖南王撑腰,范家这些长辈也许还不及史家呢。

    史王妃可史家嫡系唯一的女孩儿,瞧史王妃的嫁妆就知道,她在娘家时绝对很受宠爱。靖南王是史家唯一的外甥,每年几位舅老爷都要送东西来。如果史家有人在京城,靖南王也许早就娶媳妇了,哪里轮得到休竹?

    见休竹坚持,靖南王只得说了。一大串的人名,也难为靖南王记得住,休竹忙去书桌前用笔记下来,最后写了密密麻麻两张,休竹目瞪口呆。然后看着靖南王,很想抱抱他。虽然已经许多年了,可休竹知道,他一定非常想念他的亲生母亲。

    送走靖南王,想着南边庄子管事回去正好能将年礼带去,便找来张妈妈,询问了京城这边的特产,罗列出单子,取出银子便打发采办处的人出去买办。

    刚喝了一口茶,门口几个妈妈推搡着要进来,休竹扭头瞧去,一共五人,三人瞧着体面些,另外两个略差些。

    碧翠忙去门口询问,那五个婆子皆是异口同声要进来给休竹磕头。

    休竹低头一琢磨,大概猜到了她们是什么人了,便道:“进来吧。”

    五个妈妈忙笑盈盈地走进来,齐齐站在下面,又齐齐跪下去,“奴婢们来叩谢奶奶恩德。”

    休竹笑着叫起,那五个妈妈陆陆续续站起来,其中一个体面的,很是大方,代替其他人说明了来意。正是账房那边几个人的家属,有丈夫在里面打杂的,有儿子在里面跑腿的,也有丈夫是账房先生的。

    “……谢谢奶奶在王爷跟前说了好话,否则他们也不能回来。只以后,必定忠心耿耿孝敬奶奶。”

    休竹笑道:“原本他们也都没错,王爷心里明白,所以才让他们回来,我也没说什么。”

    机灵的立刻就明白了休竹的意思,侯爷和周夫人一直要奶奶劝王爷什么,奶奶皆不能劝,他们能回来,只要心里明白是奶奶的恩德便可,实在不该拿出来说。

    忙改了口笑道:“是王爷和奶奶的恩德,也是奴婢们的造化。”

    休竹瞧这妈妈颇通世故,说话大方,脑子也转的快,心里有几分喜欢,便问她之前做什么?

    那妈妈笑道:“也就是跑腿传话的,有新来丫头,奴婢带着。”

    也就是没有正式司职,如今自己这边只张妈妈一人也着实累着她了,倒不如将这位妈妈留下,甭管以前如何,能看清形式的就是聪明人。那妈妈夫家姓缪,缪妈妈抬头瞧休竹的脸色,心下便明白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如今没有新来的丫头,奴婢也闲着了,如果奶奶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其他几位妈妈都有各自的司职,虽羡慕缪妈妈倒也不好多说,也都下去了。缪妈妈独自留在这里,休竹笑道:“眼下倒有一件事需要妈妈。”

    缪妈妈忙道:“请奶奶吩咐。”

    休竹也不扭捏,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爽快地把史家年礼的事儿说了。缪妈妈笑道:“以前也瞧过夫人准备,奴婢也不十分了解。”

    “不过是帮着看看,妈妈在府里多少年了?”

    “十二岁入府,算起来已经二十多年了。”

    如此就是家生奴婢,休竹看着她道:“那妈妈又何必谦虚呢?”

    缪妈妈一怔,心里凭空多了几分紧张,显得有些窘迫。

    休竹笑道:“妈妈就陪我去库房瞧瞧吧。”

    说着叫碧翠去外面叫几个壮实的婆子并小厮,带着库房的钥匙,一起往库房去了。这是休竹第一次进王府库房,也就是存放,皇帝赏赐的,先祖留下的,礼上外来的,或庄子管事,王府其他管事节气上送来的礼,以及太老夫人、侯爷、四老爷偶尔送的东西。

    跟在休竹身后的碧翠,瞧着诺大的库房,琳琅满目的东西,不觉惊呼一声,又觉失礼忙掩住嘴巴。而这还是其中一个库房而已,所以王府不算穷的连米也买不起。

    缪妈妈一路都看着休竹的脸色,见她神态自若,没有半点儿惊讶,心中不觉称奇。其实休竹只是觉得,再好的东西,别人送给你了,你也要送出去。能留着的根本就不多,再如何舍不得也没用,这叫礼尚往来。

    因三位舅老爷家里的人实在多,一个下午就忙着这事儿了。待日落时分,又去了自己的库房,选了一些送给平辈或晚辈们。缪妈妈确实是不错的帮手,东西选好后,当即就叫其他人装箱,休竹怕弄混了,又写了纸条,注明是送给谁的。

    如此忙到靖南王踏着暮色回来,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箱子,休竹很有成就感。叫人先搬进西边抱夏,休竹朝靖南王笑道:“那缪妈妈还不错,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也忙不完。”

    靖南王看着小妻子神采飞扬的模样,只觉心里暖洋洋,却又有丝丝愧疚。牵起她的手进屋,安顿她坐下便亲自倒了一杯茶。

    幸而屋里没人,要是被人瞧见,又有的说了。不过,这样的感觉还不错,休竹惬意地闭上眼。

    用过晚饭,便去书桌前准备入账,岂料靖南王自告奋勇,要揽下这事儿。休竹就在一旁念,靖南王写,只是,靖南王的速度赶不上休竹。

    “算了,还是我来写吧。”这样下去也不知要忙到什么时辰。

    靖南王道:“夫人是嫌弃为夫么?”

    这么小气?

    “王爷在外累了一天,合该歇歇,我是关心王爷。”

    这还差不多,靖南王把地方让给休竹,由他来念,休竹写。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暖意融融,休竹写着写着,不觉傻笑起来。其实,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古代的夫妻,能相敬如宾一辈子就相当不错。而像休竹这样,在丈夫面前,完全把自己的优点、缺点展现出来,不必活得那么约束的女人,有几个呢?

    直忙到二更天,才上床歇息。休竹的眼皮子直打架,沾床就睡去了。第一次她很安分,没有掀被子,靖南王盯着她的睡颜半晌,亲了她额头一下,抱着她闭上眼,嘴角那一抹笑一直没有散去。

    第二天,休竹去明夫人处请安,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简单地说了说府里的情况。瞧着明夫人精神不错,就提了几个问题,明夫人详细地回答了。又说了些休竹辛苦的话,便露出乏意。

    休竹回来,刚到门口,突然二门上的婆子进来禀报,说董氏来了。

    碧翠等人心里一喜,陪着休竹忙迎出来,远远就瞧见几个婆子领着董氏、任休菊、任休桃,身后一群丫头婆子陪着,往这边而来。

    休竹按耐不住,提着裙摆迎上去。董氏忙嗔怪道:“如何这般没有形象?”

    休竹身边的缪妈妈笑道:“奶奶也是念夫人念的紧,这会儿瞧见夫人来了,如何不喜欢呢。”

    董氏就看着那妈妈一眼,眼里略有诧异,休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任休桃就抓着休竹的手,问休竹想她没?

    休竹捏了捏任休桃红红的鼻头,宠溺地道:“如何不想呢?外面冷,我们去屋里坐吧。”

    一手牵着任休桃,一手拉着任休菊,一行人进了屋。碧翠等丫头张罗茶水,任休桃粘着休竹,偷偷要休竹看董氏。休竹不解,任休桃有些急,低声道:“五姐仔细瞧,母亲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话被董氏听到了,道:“我能有什么变化?”

    任休桃只是笑,大伙儿都被她弄糊涂了。休竹扭头看着任休菊,任休菊还是很腼腆,垂着头没见到休竹看她。

    董氏就和休竹寒暄几句,因说道:“昨个儿才得知你婆婆病了,如何不通知我一声,我该来瞧瞧。”

    休竹惭愧地低下头,这两天忙昏头了,倒没想到这一层。董氏瞧着自己女儿不过两三个月没见到,竟瘦了一圈,心中不觉一叹。想来大家族也实在是磨人,倒不忍心多加责备。

    “太医诊断,夫人是血气亏损,需要静养。”

    董氏一震,这样的病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忙道:“这两天可好些了?”

    休竹道:“这两天瞧着精神不错,只是人懒洋洋的。”

    董氏叹道:“她虽……可毕竟是你婆婆,你还是该好好孝敬她。”董氏想着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实在不相信明夫人是那样的人,可自己的女儿明显憔悴了许多,初次理家便是凭着自己去摸索。小户出身,大家族里头的事儿原本就多。自己虽然教了她一些,可毕竟一个家有一个家的规矩。

    “女儿省的,每日里上午去请安。夫人瞧着府里的情况,说她需要静养,下午不让我去。”

    董氏和休竹闲聊之际,任休桃就缠着熟悉的碧翠、冬灵。只任休菊安静地坐着,耳朵里听着董氏和休竹的对话,不觉抬头打量起休竹。

    这一次的衣裳又是自己没见过的,颜色虽不鲜亮,可穿着她身上却非常好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是跟任休桃一起做的新衣裳,一样的料子,不同的颜色花纹和款式。很漂亮,可是,为什么面对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呢?

    “……还是去瞧瞧她吧,今日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

    董氏说着,便叫任休桃过来,休竹作陪,一路往明夫人那边走去。任休桃明白董氏和休竹有话说,便和任休菊并肩走在后面。瞧着任休菊每次出门都闷闷不乐的,就找了一些话说,可一路上任休菊都没怎么听,只垂着头走路。

    早有婆子先一步去明夫人那边禀报,休竹等人到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妈妈将众人迎进屋,明夫人撑着起来见礼,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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