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任家五小姐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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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五小姐 作者:rouwenwu

    着他,保持三步距离,认真严肃的道:“今个儿晚上你去书房,没得到时候你大考失利也尽数怪罪到我头上。”

    繁衍求了许久,二奶奶就是不松口,范炎无法。垂头丧气地推开门出去。二奶奶瞧着他的模样,心里更添了几分火气,闷闷地坐下来。

    69 婆媳

    隔日一早,天蒙蒙亮二奶奶就醒了,叫丫头进来服侍更衣,跟着她陪嫁来的嬷嬷也随着丫头们一道进来,站在旁边陪着笑道:“二奶奶这会子早起来做什么?”

    二奶奶叹口气道:“昨个儿没起来,今天总要早些吧,没的还以为我是多轻狂惯了的人。”

    那嬷嬷笑道:“我已经打听了,奶奶不用去夫人那边尽孝,只一会去请安就罢了。那大奶奶每日皆是如此呢,没得这会儿去,夫人尚未起身。”

    二奶奶微微怔住,就她观察而言,大奶奶对明夫人多是尊敬的,怎么会如此?出嫁前,母亲一直教导她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要服侍婆婆用饭,然后自己才能吃饭。

    见二奶奶疑惑,那嬷嬷又道:“这话原是大奶奶那边送来的丫头说的。我也问过府里其他人,皆是这样如此说,大奶奶自进门的第三天便如此了。”

    二奶奶垂着头,明夫人是自己的亲婆婆,但却不是大奶奶的亲婆婆。明夫人自然不会为难大奶奶,对自己可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二奶奶浅笑道:“到底还是该早些去,妈妈不必多说,我心里有数。”

    那嬷嬷琢磨着,靠近二奶奶声音压低几分,缓缓道:“依我看,奶奶不如先去大奶奶那边请安,一会儿跟着大奶奶一起去夫人那边岂不更好?”

    这话让二奶奶脸色巨变,左右瞧瞧都是自己人,才压低声音责备道:“妈妈以后别再说这话了。”先去大奶奶那边请安,摆明了是不将明夫人这个亲婆婆放在眼里,二奶奶嗔怪地瞪了那嬷嬷一眼,吩咐丫头们给她整理妆容,又叫人去将范炎叫起来,好一起去明夫人那边尽孝。

    虽是一大早就起来,那边范炎在书房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出来,更衣洗漱完毕后,天已大亮,日头已经照的屋子里亮腾腾的。

    彼时,明夫人也早就在屋子里候着,吃了两盏茶,一抬头,橘色晨光透过窗棂子照进来,静静地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束。不觉握紧手里的茶杯,眼神愈发冰凉发狠。

    屋里几个丫头只战战兢兢候着,偶尔朝明夫人身边的妈妈望去。往常这个时候已经用过早饭了,一会大奶奶就要过来请安。可今个儿早上,夫人一直不许厨房传饭。难不成是等着二奶奶过来一道用饭?

    就是门外候着的婆子也愈发不安起来,新婚头一天二奶奶出了状况,第二天难道又出了状况?新媳妇进门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的事儿,莫非二奶奶的娘家就没有教导过?大奶奶那个时候也是早早的来了,不过是夫人打发回去,顾及着王爷不是亲儿子,她也不是亲婆婆,可二爷是夫人的亲儿子啊。

    “你瞧瞧,我还真找了个不错的儿媳!”明夫人气得朝身边的妈妈低吼道。

    那妈妈忙安慰道:“到底年轻不懂规矩么,夫人慢慢调教便是。”

    不懂规矩,怕是压根就没将她这个婆婆放眼里,明夫人“啪”一声,将茶杯放在矮几上,当初瞧着休竹小户出身,生母为继室,就算嫡出也是没什么见识和本事的,却不想跟本就看走了眼。范炎不争气,给他求了这样出身的大家闺秀,原是要激励范炎用功,又能得岳丈大人撑腰,却不料这个儿媳竟是这般目中无人。

    正在气头上,外面一个婆子撩开帘子进来禀报:“二爷。二奶奶来了。”

    明夫人冷哼一声,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待二奶奶和范炎进屋,才端出平日里那端庄温和的模样来。坐在软榻上,眉目含笑地看着范炎和二奶奶。

    二奶奶满脸羞愧,虽明夫人脸色瞧着没什么,可门上那几个婆子脸色她却瞧见了,规规矩矩地拉着范炎请了安,暗恼自己的丈夫范炎。

    明夫人远远地虚扶一把,含笑问道:“今个儿可感觉好些了?”

    这个时候说不好就显得虚伪矫情,若说好却现在才来,怎么回答都是错,二奶奶略略琢磨,抬头感激地笑道:“已经无碍,谢夫人关心。”

    明夫人叫妈妈搬了椅子,让她和二爷坐下,只端着茶杯也不说话。其他人瞧见也不知道该不该传饭?

    隔了半晌,明夫人盯着范炎,声音有几分严厉冷清,“别只顾着没要紧的事儿,大考的日期愈发近了,合该努力一把。”

    这话入了二奶奶的耳朵里,还真不是滋味,什么是没要紧的事儿?明显暗里都是指她这个儿媳不对,不觉抬头看了明夫人一眼。

    范炎原是不觉得请安有什么,来的路上听自己的媳妇说了几个道理,如今又见明夫人多有不喜。范炎原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明夫人话里透出的意思,他也察觉了一二分,心中对妻子多了几分愧疚,忙帮着自己媳妇说话,“昨个儿我在书房看了半夜的书,今个儿早上没起来,她等我故而晚了些。”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二奶奶,明夫人面上虽笑着,心里却同样多不是滋味,嗓音淡了几分,“如此,你们可用过早饭没?”

    范炎摇头:“还没呢!”

    “既然这样,先回去吃饭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只记得,虽然要用功,也没得要天天儿熬夜,温习了一年,这个时候逼得紧了反而无益。”明夫人说着端起茶杯。

    二奶奶微微垂着脸,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只隐忍着不好发作,和范炎一起站起身,欠欠身子就准备离开。

    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婆子通报声,大奶奶来了。

    二奶奶突然不想走了,大奶奶这个时候才来,她倒要瞧瞧明夫人又如何对待了!反正,她既然来了,总该见见嫂子的。

    休竹满脸笑意地走进来,瞧见二奶奶和范炎,只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常态,走上前规规矩矩朝明夫人行了福礼。明夫人眼里笑意浓厚,眸光温和,略扬手示意,碧翠便扶着休竹站直身子。

    二奶奶和范炎朝休竹见礼,休竹矜持地点点头,三人让座。休竹呷了一口茶,见无人说话,才态度谦卑地笑着朝明夫人道:“过几天是周婶子生辰,儿媳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送什么样的寿礼,故而来问问夫人,请夫人指点。”

    这事儿虽小,可毕竟是将明夫人放在眼里了。明夫人端着茶杯,轻轻吹开浮萍,一边抬眼瞧了二奶奶一眼,呷一口才慢悠悠的道:“不是整数,只是三府人过去聚一聚,倒不必准备得太隆重,你看着办便可。”

    这个回答和没回答一样,休竹还是微笑着点头应下,又将范炎大婚后,各处的收捡情况一一回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倘或二奶奶再不明白王府如今中馈一事是大奶奶打理,就白长了一颗脑袋。而这个信息也是这两天被她忽视了的,再看休竹态度谦卑,脑子不觉也转的飞快。

    休竹该说的能说的说完了,明夫人又看着二奶奶,说起明天二奶奶回门一事。这边是要准备一些东西让二奶奶带回去,可明夫人建在,所以休竹也没那个心自作多情要来打理。她没主动提出来,明夫人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休竹的意思。

    这样做对双方都有好处,明夫人可以借此告知二奶奶,她在这个家不是没有地位。对于休竹而言,二房的事儿她是绝对不管的,如今范鸿年幼,明夫人年轻,分家的可能性不大。她休竹主持中馈,但却不是管着所有人包括下人的吃喝拉撒睡,这二奶奶陪嫁来的下人喜欢挑剔,也别在她跟前去挑剔就得了,横竖就是多几个人吃饭。

    好吧,这样想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可休竹也不过是个大嫂而已,范炎和靖南王还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关注多了,要么说你好心,要么还会嫌弃你说你狗拿耗子自作多情。

    只说当下,二奶奶这个时候才来明夫人这里请安,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透出来的意思就是看不起明夫人。明夫人是她的亲婆婆,她尚且如此,自己还不是她的亲嫂子,难道指望她真的会诚心实意地待自己?

    自己敬着明夫人,那是因为明夫人是长辈,难道自己还要去敬着二奶奶?

    二奶奶微笑道:“全凭夫人做主便是了。”

    明夫人好似对这句话很是满意,笑意不觉扩散,“倘或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说一声便是了。”

    二奶奶点头,擦觉耳边静悄悄的,就不留痕迹地扯了扯范炎的衣袖,两人便站起身告退。

    目送他们两人离开,休竹又陪着明夫人说了一会闲话,才起身告辞。

    休竹刚刚离开,明夫人身边的妈妈忙叫外面的婆子传饭,一大早上到现在明夫人还没有吃一点儿东西。

    明夫人拦住她淡淡道:“罢了,过一会儿便到午饭的时辰了,这会子吃了一会儿反而吃不下。”

    那妈妈只得作罢,去柜子里端了一盘昨天厨房新作的新式水晶糕点,呈给明夫人的同时,忍不住道:“没想到大奶奶今个儿反而给夫人撑了面子。”

    这话说得让明夫人有几分不悦,却也是老实话,只冷哼一声道:“谁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如今王府一切都是她在打理,前面有王爷撑腰,如何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了?不过是面子功夫做得绝佳。。。”

    即便是面子功夫,自己的亲儿媳却也懒得做!明夫人没了胃口,放下手里的糕点,端着茶杯静静出神。

    那妈妈瞧着,琢磨一会儿笑道:“今个儿大奶奶给夫人撑了面子,二奶奶那么个人儿如何看不明白?”

    明夫人冷笑道:“她若是有点儿脑子,如何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

    那妈妈不赞同地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将大婚那日新房那边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二奶奶怕是被那些陪嫁来的人挑唆着呢,我昨个儿找了那边的小丫头问话,她们都说二奶奶很好相处,只是那些丫头婆子挑剔了些。”

    明夫人冷笑一声没有答言,当初提亲明夫人跑了三趟,永平侯方才应下,说起来也是最后那次带着休竹去了。永平侯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能结下这门亲,大概也是瞧着休竹温顺对自己敬重,才不担心以后二奶奶过门会受了欺负。

    说起来压根就不是瞧着明夫人,而是瞧着休竹和王爷,那个时候,王爷在闽南立功,正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即便范炎和王爷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但王爷也只有范炎和范鸿两个弟弟,庆禹王离世,他长兄为父,必然会为范炎和范鸿打算。

    想到这里,明夫人自嘲起来,也莫怪二奶奶瞧不起自己,这些问题自己早就明白,那二奶奶不明白,难道二奶奶的长辈就没有给她说?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明夫人疲倦地闭上眼,总觉得是一步错,步步错。可是,这叫她如何甘心?

    那二奶奶回到自个儿屋里,就催着范炎去书房温习功课备考,她则把跟着自己来的嬷嬷独自叫进屋,开口就问道:“王府一切可是大奶奶打理?”

    那嬷嬷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来,称赞道:“奶奶还算明白,我今个儿早上就准备说的,这王府一切自去年十一月初便是那边大奶奶打理了,听说当时夫人去咱们家下聘回来就病倒了。”

    二奶奶不觉蹙蹙眉头,“如何就病的那般巧?既然是生病,大奶奶代为打理,为何现在夫人痊愈了,还是大奶奶打理?”

    那嬷嬷笑道:“奶奶也知道明夫人并非王爷亲娘,这王府毕竟是王爷的,大奶奶能打理,自然是由大奶奶打理,没得还要老一辈的操心。”

    这话也没错,可今个儿早上瞧着,大奶奶连一件小事都要细细回给明夫人听。明夫人打理王府多年,到底还是有自己人约束了大奶奶,所以。。。

    “夫人如今也就是府里拱着的一个长辈罢了,你瞧大奶奶日上三竿才去请安,奶奶也不必那么大早上的去请安,没得还要贬低了自己的身份。”那嬷嬷说到最后,不觉将音量抬高。想到请安时,明夫人明里暗里透出来的意思,又替二奶奶气道,“竟然有像她这样的婆婆,大奶奶虽是王妃,她也毕竟是长辈,对大奶奶可以放宽规矩,为何对奶奶您就不成?”

    二奶奶似是没听见,低着头琢磨自己的事儿。隔了半晌,说起明天回门的事儿,要那嬷嬷下去准备一些东西明儿好带回去。

    休竹回到屋里,冬灵就凑上来缠着碧翠,直问道:“刚才听说二奶奶和昨个儿早上一样,日头出来才去明夫人哪里,可是真的?”

    碧翠不满意地蹙着眉头,好在屋里没有外人,就冬灵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被他人听见,免不得要传到明夫人耳朵里去了。撇撇嘴没说话,去给休竹倒了一杯茶,顺便提醒休竹,“奶奶,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些东西让二奶奶带去?”

    休竹也正在琢磨这事儿,自己当初回门时,明夫人站在长辈的角度是该备一些东西的,连太老夫人、海夫人和周夫人都备了的。如今自己作为大嫂,于情于理都该备一些,当然不会越过明夫人去了。

    “备几样吧,明儿早上瞧着拿出来。”

    碧翠会意休竹的意思,是瞧着明夫人备的往外拿,点点头去叫来玉儿,便开柜子张罗起来。冬灵刚才的问题碧翠没有回答,这会儿见休竹没事儿,就凑上来问道:“往后奶奶还是原来的时辰去夫人那边请安么?”

    这自然又是一个问题,如果二奶奶从明个儿开始要去明夫人跟前立规矩,那自己悠闲了一年半是不是也该去明夫人那边立规矩?

    以前,明夫人是防着她不许她去,她理解所以就没去,现在明夫人没有防着她了,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立规矩?若是去,自己活得也太憋屈了,简直就是需要就拿来用用,不需要就搁一边还要防着。

    不过,反过来站在明夫人的角度想,休竹觉得这个问题在明夫人那里同样是个难题。休竹一进门就不用立规矩,二奶奶一进门就要立规矩,她到底是心疼休竹呢,还是心疼二奶奶?

    站在二奶奶的角度,自然会觉得她不心疼自己的亲儿媳,反而心疼休竹。

    站在休竹的角度,你们才是一家人,休竹和王爷和你们不是一家。明夫人会忌惮休竹和王爷,在二奶奶跟前失了威信,也可以说休竹和王爷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所以才没有去。可当初休竹是规规矩矩,天不亮就去了的,结果她不让休竹去,还把太老夫人都搬出来了,休竹不能不从啊。

    好吧,既然明夫人同样觉得是个难题,反正她又闲着,就让她去琢磨吧,休竹只需要等她的结果就好了。以明夫人的为人,纵然心里对休竹和王爷再多不满,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她没有理由。

    休竹孝敬她,虽然主持中馈,可也什么事儿都说给她这个长辈知道,不能做主的也问过了她的意思,而且很听话的。

    夜里躺在床上,休竹无聊就把这个问题搬出来和靖南王说,靖南王琢磨片刻道:“明夫人她自不会为难你。”

    这么肯定?休竹才不信,“不过是表面上罢了,我这人生的愚笨,也只能理解她表面上的意思了。”

    靖南王瞧着失笑,拍了拍小妻子的脑袋,戏语道:“真不知道你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休竹自己也摇摇头,老老实实一本正经地说:“我也很想知道。”

    靖南王憋着笑,休竹也抿嘴一笑,忽然又很八卦地看着靖南王问道:“二弟妹吃了一小口半生不熟的饺子就闹肚子,我当初吃了一整个怎么偏偏就没事?是不是我体质太好了?”

    靖南王笑着点头,“夫人的体质的确很好。”

    休竹撇撇嘴,不满地嘀咕道:“果然人家才是娇生惯养的,我就是粗人。”

    呃,怎么就扯上粗人了?靖南王抱紧小妻子,很是认真地说:“咱们不和别人比较,咱们是咱们。”

    休竹无比沮丧啊,那二奶奶到底是不是闹肚子还真不好说,除了当事人外人如何知道?可黄大奶奶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哎!算了,不想了,休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第二天开始,便基本闲暇下来,每日里的家事也不多。休竹早早处理完毕,因二奶奶回门,便也不按平常日子的时辰到明夫人这边,而是提前了许多。

    彼时,天刚大亮,远远尚有鸡鸣传来。到了明夫人院子里,那边二奶奶陪嫁来的丫头皆在门口回廊上候着,今天倒还不错,竟然早早就过来了。

    门上婆子瞧见休竹,忙迎上来见礼,说道:“夫人正在用早饭。”

    休竹略点头便进去,明夫人坐在桌前吃饭,二奶奶和范炎在一旁并排坐着,也就是说明夫人并没有让二奶奶服侍她用早饭。休竹会心一笑,明夫人到底还是不会怎么为难二奶奶,虽然这两天对二奶奶很是不满意。

    休竹前去见礼,明夫人便让婆子搬了椅子让休竹落座,略吃了几口就让婆子收了,坐着吃了一杯茶,休竹瞧着便禀报道:“外面的车子已经备好了,二爷和二弟妹是现在去西府请安,还是等一会儿去?”

    二奶奶惊愕地看了范炎一眼,没想到还要去西府请安。

    明夫人朝休竹一笑,就看着二奶奶和范炎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去吧,到太老夫人那边请安即可,不必去侯爷那边。”

    二奶奶和范炎点头,站起身就准备下去,突然门上的婆子领着西府的人进来,休竹虽不熟悉来的人,却也知道她是太老夫人身边服侍的,难道太老夫人今个儿也不见他们?

    休竹刚这么想,那丫头便回道:“一早太老夫人那边就传了太医,朱妈妈让奴婢来禀报一声,今个儿二奶奶和二爷不必过去,改日去请安也是一样的。”

    明夫人脸色微变,只袖子里的手握紧,隔了半晌让身边的妈妈给传话的丫头打了赏,神态自如,很是担忧地问道:“病情是否严重?那太医如何说?”

    那丫头谢了恩,道:“太医只说需要养养神就好,开了一个散瘀的方子,朱妈妈原是说她过来的,又怕其他人服侍不好,故而才叫奴婢来。”

    明夫人不留痕迹地看着一边静立着的休竹,见她脸上多是担忧,却不见其他神色,心里不觉冷哼一声,只怕是暗暗地偷着乐吧!太老夫人不待见自己,她不可能看不出来,如今连范炎和二奶奶也不得她老人家待见了。

    二奶奶瞧着明夫人的神态,心里不觉一动,又看了一眼范炎。见范炎神态里倒没什么,心下也明白了,大概是因为昨个儿的事儿,太老夫人生气所以才不肯见自己。可是,太老夫人住在西府,王府和西府早已分家,还要去敬着太老夫人做什么?那太老夫人耳不能闻,口不能言的。

    二奶奶倒不觉得什么,笑盈盈道:“老人家都喜欢清净,改日儿媳再去赔罪吧。”

    不改日还能如何?明夫人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嘱托那传话的丫头,若是太老夫人那边有什么事儿,定要及时过来禀报。

    那丫头应下,欠欠身退出去。明夫人就看着休竹,又嘱托道:“待会儿你再使人过去问问,别惊动太老夫人就是。”

    “儿媳省的,一会儿就让张妈妈过去问问。”

    不用去西府,时间尚早,永平侯还没有派马车过来接二奶奶回去,大伙就只得在明夫人这里候着了。一时,明夫人便张罗着要让二奶奶带回去的东西,除了礼节上的,也另外备了一些,让她带回去送给家中晚辈或姊妹。

    休竹瞧着就给碧翠使了眼色,便关注着明夫人的预备的,也不知是不是明夫人故意,反正不慌不忙也忙了大半天。直到二门上的婆子来回,亲家马车到了门口。

    明夫人忙叫几个壮实的婆子将东西抬出去,装上这边备的马车,至辰巳时,二奶奶和范炎终于走了。明夫人不觉松了一口气。

    自二奶奶回门后的第二天开始,便是早早的就去明夫人跟前立规矩,这样坚持两天下来,休竹犯难了,明夫人如果要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说实在话,心里很是不爽,这明夫人还真的要明面上让自己的脸子过不去?

    还是,她就想告诉所有人,休竹不尊敬她这个长辈?她又蠢蠢欲动了,应该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安分,王府她把持多年,休竹理家,总账的差异她和靖南王没有追究,就把他们当做好欺负的了?还是之前二奶奶不尊敬她,她想在二奶奶面前立威?

    70 求签

    明夫人到底是什么打算,休竹也一时琢磨不出来,倒也不怕她撕破脸皮子大闹,横竖休竹也是占理的。

    不过很快,明夫人那边就有举措了,临近大考的头一天,休竹略早了时候去明夫人那里请安,彼时二奶奶恰好服侍明夫人吃过早饭,见休竹来了,就提出今个儿要出门子的事儿。

    明夫人语态安详平缓,说的句句在理,“……一来给太老夫人祈福,二来也给二爷去求一支签,不求他取得多好的成绩,能中个举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再有,你嫁过来也快两年时间,肚子尚且没有动静,王爷又老大不小,今个儿也跟着一起去,求求观音菩萨吧。”

    休竹微微红了脸,二奶奶亲切地搀扶着明夫人,笑盈盈道:“儿媳也跟着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心。”

    明夫人宠溺地看着二奶奶,对她很是满意的模样,让休竹有些惊讶。二奶奶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瞧来定是回门那天,娘家人教导了她。

    对于生子,休竹是有心无力,靖南王不提供点儿什么东西,菩萨应该也没办法吧?不过能出去走走也不错,休竹虽不迷信倒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生母董氏求一支签,希望她能顺顺利利生下个弟弟或者妹妹,如果是弟弟就更好了,不但满足了老太太和任老爷的心,也随了董氏的心。

    休竹笑道:“儿媳这便去叫人准备车子。”

    明夫人忙道:“不必太多人跟着,净慈寺里的主持与咱们家走得近,派人提前去通知一声,一会咱们收拾妥当就出门。只今个儿家中无事,吃了午斋再回来。”

    休竹应下,便回去张罗出门的事儿,既然跟去的人不多,也就是三位主子各一辆马车,三位主子的丫头婆子各一辆马车,还有安排一些小厮汉子跟着。

    古代人出门子,即便简单也简单不到哪里去,何况那净慈寺在城外。

    休竹留了冬灵和银翘在屋里守着张妈妈和缪妈妈分头行动,不过一刻钟便已经安排妥当,回来复命。

    今个儿太阳不错,天气也一天天暖和,休竹回来将里面夹层的衣裳脱了,穿了一件略薄的在里面。从净房出来么,见缪妈妈便笑着请教道:“往年咱们府上给净慈寺的香火钱是多?”

    缪妈妈琢磨着笑道:“奶奶估摸着给就是了。不外乎五六十两银子,那边夫人和二奶奶必然也要单独给的。”

    五六十两银子,这么多!果然都是迷信的,随然明夫人和二奶奶也要给,想了想还是让碧翠取了八十来两银子出来,两个月的月俸就这样没了……

    正要出门去明夫人那边知会时,不曾想黄大奶奶竟然来了。

    “瞧着垂花门准备了车子,你们是准备出门么?”

    休竹便将今日去庙里祈福一事说了,黄大奶奶顿时眼里发光,忙道:“你们等等我,我回去收拾收拾和你们一道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休竹想叫住黄大奶奶,奈何她跑的忒快了,一转眼就到院子门口。冬灵瞧着捂着肚皮大笑:“这黄大奶奶以后总不能说我的不是了。”

    休竹无奈的叹口气,吩咐张妈妈道:“再去备一辆马车吧。”

    那边明夫人派了妈妈过来禀报,明夫人和二奶奶已经往垂花门前去了,休竹料理完靖南王午饭的事儿,理理衣裳叫上缪妈妈作陪,领着丫头婆子赶紧出门。

    却不想黄大奶奶的速度也挺快的,已经候在那里了,也不和明夫人和二奶奶说话,一个人单独站着,瞧见休竹忙迎过来。

    休竹诧异地看着她,莫非这人会飞?

    黄大奶奶笑道:“本来想回去说一声,又怕耽搁时间,所以就打发了个婆子回去知会一声。”

    也就是说,她今个儿没带银子,一会要花钱就只能休竹给她垫着了。黄大奶奶又道:“弟妹不介意和嫂子坐一辆马车。”

    还挺委屈的,你不介意,我介意啊。休竹能说什么,就只一会儿耳根子受些折磨罢了。

    那边明夫人瞧着都妥当了,便率先上了马车,二奶奶过来见过休竹和黄大奶奶,也在丫头婆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休竹原是让碧翠、玉儿和自己一起,如今他二人只能去后面了。

    黄大奶奶的表现很是兴奋,好似一辈子都没出过门子。休竹知道,她们这样身份的人不能经常出门,不过到底自己在京城还有娘家和姊妹,黄大奶奶和海夫人的娘家都不在京城,出门的机会相对要少许多。以黄大奶奶这样的性子,也难为她受得了这些规矩的约束。

    而今天,她是跟着明夫人、休竹等出来的,又没有海夫人的约束,其心情可想而知了。

    马车很快驶出安静的巷子,耳边传来集市上热闹的喧哗声,黄大奶奶再也按耐不住了,掀开帘子一觉偷偷往外面看。

    “你瞧,那是什么?”

    休竹闭着眼睛养神,黄大奶奶叫一声没反应又扯了扯休竹的衣角,催促她去看看。休竹勉为其难顺着望出去,不外乎来来往往的人流,可马车行驶的速度却比较平稳,想来定是人们主动让开了道。

    休竹看了半晌,也没发现奇怪的,黄大奶奶急急地道:“就是那边……算了,已经看不到了。”

    黄大奶奶有些郁闷,也没兴趣继续看了,回来端端正正坐好,看着休竹突然问道:“明夫人真的是去给太老夫人祈福?”

    “还有二爷明儿大考。”

    黄大奶奶一听,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求菩萨就有用的话,干嘛那些人还要十年寒窗苦读?没有那个本事,就是求菩萨也没用。”

    这话很实在,休竹笑道:“这就做信仰,能让人安心。”

    黄大奶奶冷笑道:“也就只有心虚的人,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求乞菩萨保佑。”

    休竹不想曲解,可很自然地就想到,这话是指明夫人心虚做了亏心事?黄大奶奶处处挤兑明夫人,海夫人和周夫人对明夫人态度冷淡,她们都不喜欢明夫人。休竹闭上眼,不接黄大奶奶的话,黄大奶奶自知无趣,又问道:“嫂子今个儿也是去给太老夫人祈福?”

    这还用问,黄大奶奶不也是找了个这样的借口出门么?休竹不好意思地笑道:“太老夫人在你们那边住着,衣食住行全部要弟妹和婶子费心,我能做的就是求菩萨保佑她老人家健健康康安享晚年。”

    “我倒觉得嫂子该好好管管王爷,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依我说,求菩萨还不如你快些生个儿子。”黄大奶奶说着一叹,道,“虽我不想承认,可我也知道,太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王爷,我们生再多的重孙子给她抱,未必及嫂子和王爷生一个。”

    休竹惊愕地眨眨眼,黄大奶奶原来还是会侧着说话的,要休竹管管靖南王,分明是知道靖南王好男色一事。既然知道,当初还害得碧翠大闹一场,不过唐怡珍能知道,她知道也不奇怪。

    黄大奶奶瞥了休竹一眼,冷着声音道:“别那么得以,太老夫人还不是瞧着王爷从小失去亲娘,心里可怜。”

    这才是黄大奶奶说话的风格,休竹不点头也不摇头,就只深深叹口气。黄大奶奶冷眼瞧着,又很八卦地凑上来低声问道:“那个,嫂子和王爷之间有没有那个……”

    休竹羞得满脸通红,黄大奶奶还真问得出口,嗔怪地瞪她一眼,休竹扭开脸。

    黄大奶奶自顾自笑起来,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想着这里反正没有外人在,自己说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休竹也不会告诉别人,便笑道:“我常听人说,凡是男人沾染了就丢不开手,嫂子和王爷之间也不是没有,嫂子真该努力一把,改明儿弟妹给嫂子一样东西,嫂子学学吧?”

    休竹的第一反应是春宫图,古代的春宫图,不好奇觉得不可能。可是,黄大奶奶哪来的这些东西,就是男人也不会在家里私藏,黄大奶奶竟然有!

    休竹没答话,黄大奶奶以为她默认了,这才安静了一会儿。

    耳边喧哗声渐渐远去,想来已经出城。一阵风吹进来,合着花的芬芳,休竹掀开了帘子往外瞧,只见管道两旁,稀稀疏疏几株桃花争相怒放,煞是美丽。

    如此又行驶了两刻钟的时辰,马车停下,黄大奶奶迫不及待地不等婆子搀扶就跳下去了,休竹紧跟着下来。

    面前一道长长的石阶,约有两米宽,每五阶一个石头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菩萨像。最高处,一道宽敞的大拱门,上面匾额提着“净慈寺”三个大字,另有一排小字注明建寺年份,休竹大概算了一下,有近一百年的历史,难怪瞧着大门也古色古香很有历史的味道。

    不见任何香客,却早有七八个十一二岁的小道姑在石阶下的空地上候着,见众人下车,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忙顺着石阶爬上去,剩下的变过来行礼。

    二奶奶扶着明夫人,雀跃地瞧着周围的环境,春光烂漫,石阶两旁的草丛里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随着春风晃着脑袋。

    明夫人双手合十与小道姑打了招呼,便率先踏上石阶,休竹和黄大奶奶跟上,后面又是一大群随着来的丫头婆子,场面瞧着有些壮观。

    一时入寺,便有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几岁的老尼姑过来拜见明夫人,又见过休竹等人,明夫人便与她并肩随行,一边走一边道:“也是临时起意,不知是否打扰了大师静修?”

    “施主此话严重,佛门之地原是为……”

    休竹是第一次来,不觉就打量着寺庙的布局,和一般寺庙没有两样,一进来便是供奉如来的大雄宝殿,三米高的朱红色大门敞开着,依稀可见里面香火鼎盛。外面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里面插着许多佛香,烟雾缭绕,香火味道特别浓烈。

    先由那法号静安的大师,带领着叩拜了几尊佛,不必细致。一时出来,休竹供上香火钱,那静安大师说了些佛语,不外乎是说菩萨会保佑休竹等人之类的话。

    明夫人微笑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待静安大师说完,才朝休竹等人道:“难得出门一趟,你们随意去逛逛吧,我有些乏了。”

    那静安大师便连忙叫了几个年纪或大或小的尼姑来陪着她们,她就引着明夫人去了寺庙后院的厢房。

    这静安大师与明夫人是旧识,明夫人的一切她都知道一二,今日见明夫人领着三位年轻媳妇前来,近期又听说范家王府二爷大婚一事,想来那年纪最小的媳妇定是才过门的二奶奶,便笑着称赞道:“府上大奶奶瞧着和善温顺,二奶奶模样标致,夫人到底是有福气的人。”

    明夫人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几口,待厢房的人尽数退出去,才一改方才的模样,苦着一张脸道:“大师生得一双慧眼,何苦说出这些话来?一个家有一个家的难处,我心里的苦,大师如何不明白?”

    静安师傅笑道:“到底是夫人多心,据说二奶奶出身名门,二爷有了这样的媳妇和岳丈大人,前途光明,夫人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也知那二奶奶出身名门。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这话说的也算明白,二奶奶瞧不起她这个婆婆。

    静安师傅轻笑着摇摇头,“我瞧着二奶奶对夫人多有尊敬,莫不是夫人多心?”

    明夫人叹口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起别的,“……我这么个身份到底难做,那时候她是新媳妇,我又不是她亲婆婆,让她到我跟前立规矩,倒显得我卖弄婆婆身份,只得让她每日来请安罢了。可笑的是,儿媳妇进门头一天就日上三竿才起床,第二天依旧是太阳照在窗格子上才起来,这两天略好些,懂得在我跟前立规矩。可又有了大奶奶的先例,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静安师傅心里已经明白了明夫人的意思,安慰几句问道:“夫人是准备将菩萨请回府上供奉?”

    明夫人略点头,“我如今还能如何?那大儿媳瞧着和善温顺,却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二儿媳……”说到这里,明夫人似乎是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改了口道:“劳烦大师相看,于礼佛一事上我有诸多不明之处,还请大师指导。”

    静安师傅忙点头应下,两人便在厢房中细细讨论起来。

    只说外面休竹等人,黄大奶奶一路都挨着休竹,二奶奶也想同她们说说话,奈何每次她开口,总要被黄大奶奶岔开。跟着二奶奶的丫头,暗地里不知道朝黄大奶奶甩了多少个白眼,这一路走来,几乎把整个净慈寺走完了。又瞧见那边山头上几树盛开的桃花,三人都有兴致去瞧瞧。

    由尼姑带领着,三人爬上山顶,一眼望去,竟然瞧见对面也是一个寺庙,和这边的格局相似,上空也有渺渺升起的烟雾。

    一旁的尼姑解释道:“那边也唤净慈寺,原是只有那边,这边是后来建的。”

    休竹一开始听名字就觉得奇怪,净慈寺是寺庙,按理是和尚住的地方,尼姑住的地方应该叫什么什么庵才对,现在才明白,原来这边是依附那边建造的,而她们刚刚走了那么一大圈,原来只有对面那个寺庙一半大。

    “我原也以为这里只有这边呢,原来净慈寺竟然那样大。”二奶奶惊讶地道。

    黄大奶奶撇撇嘴,低声嘀咕一句:“原来也是没什么见识的。”

    休竹忙扯了扯黄大奶奶的衣袖,笑着道:“这上面风景倒不错,就是风大了些,咱们下去吧。”

    尼姑便领着下来,二奶奶几步上前挽住休竹的胳膊笑着提议,“咱们去求签如何?反正都来了,求个平安回去吧。”

    休竹点头,二奶奶又朝尼姑问道:“今个儿可有解签的师傅?”

    那尼姑忙点头说有,三人复又绕着走了半圈,到了观世音菩萨像殿外,黄大奶奶说不错,还低声让休竹好好求一求。休竹嗔怪地瞪她一眼,三人一同进去,在佛前叩首三拜,拿起香案上的签筒,闭上眼一边默默祈祷,一边轻轻摇晃。

    也不知是不是休竹的力气最大,反正她是第一个有签落在地上,捡起来一瞧,上面的字她半个都不认识!

    举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象形文字,还是甲骨文字,难怪需要解签的人,这上面的字估计身后的尼姑也不认识。

    那边黄大奶奶和二奶奶也各求了一签,尼姑领着她们三人到了后院一处厢房内,里面一位大师模样的尼姑盘腿打坐,中间隔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帘子。尼姑先领着休竹过去,在一张杌凳上坐下,就将签拿进去给大师。大师瞧了一眼,问道:“施主所求何事?”

    休竹斟酌着吐出两个字:“求子。”

    大师略沉吟安静片刻,道:“此卦上签,却亦有凶相,施主身边有小鬼作恶,须得小心谨慎才好。”

    这话不但让休竹脸色变了,二奶奶和黄大奶奶的脸色也不好看,忙问道:“大师,可有化解之法?”

    大师摇头,嗓音清冷淡薄:“此非我能为之事,施主只需小心谨慎方可。”

    早知道就不来求这个签了,休竹闷闷地回到原处,让黄大奶奶过去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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