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任家五小姐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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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五小姐 作者:rouwenwu

    人的婆子进来。

    朱妈妈给太老夫人披上一件大氅,两个壮实的婆子扶着出门。轿子就停在了正屋的屋檐下,众人齐心协力将太老夫人扶进去,其他人则打着伞一路尾随至垂花门前。

    早有马车侯在这里,因雨落得急,风也比较大,海夫人提议就让太老夫人坐轿子,免得一进一出吹了风。明夫人闻言忙叫身边的妈妈去叫几个壮实的婆子来,对此海夫人和侯爷都没有意见。

    目送一行人远去,明夫人扭头朝休竹微笑道:“回去吧,太老夫人住的那院子叫人整理整理。”

    休竹点点头,众人原路返回,明夫人故意放慢了步子,等休竹脚步跟上,才用随意的语气问休竹太老夫人突然要回去的真正原因。

    她应该盼着太老夫人回去才对,休竹不禁想起朱妈妈临别时说的话,太老夫人是担心在这边给休竹添乱。虽说的隐晦,休竹也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倘或皇后娘娘薨世,这些大家族有浩赦头衔的女眷都是要进宫哭丧的,太老夫人也是要去的,除非皇帝下旨免了。太老夫人要进宫,注意的事项就比较多,何况休竹对此也没有任何经验。

    这事儿没什么可隐瞒的,休竹婉言道:“大概与宫里的事儿有关吧。”

    明夫人蹙眉,倒也没有再问。她也知道,这些事儿轮不到她们这样身居后院的女人谈论。分路时,明夫人让休竹今儿不必过去请安,说是雨天儿路滑。

    后面尾随的东灵撇撇嘴,冷哼一声在心里道:这样也只是为了二奶奶罢了,二奶奶怀孕初期是该好好注意的。

    回到屋里,碧翠忙去柜子里找出衣裳,休竹也觉得冷飕飕的,虽然披了斗篷,可风太大,裙摆都湿透了,黏在腿上一点儿也不舒服。

    至午时,靖南王没有回来,只打发了小厮回来回话,靖南王中午不回来。休竹心头不觉一怔,众人瞧着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道休竹说宫里出了事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一整天,都在下雨,沉重的云层压在头顶,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申时屋子里就点了灯,直到外面天幕四合,雨才渐渐歇了。

    休竹搁笔,碧翠忙重新到了茶送去,低声道:“奶奶要不要先吃点儿点心?”

    休竹也觉得有点儿饿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

    不知不觉都这个时候,靖南王却还没有回来。休竹看了看外面的天,摇摇头道:“等等吧,王爷应该要回来了。”

    这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婆子请安问候声,靖南王回来了。休竹忙从书桌后走出来,靖南王脱下还在滴水的斗篷,递给一旁的婆子。休竹行了一礼,接过碧翠送来的茶水,送到靖南王手里,便叫碧翠通知传饭。

    靖南王好像很疲倦,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衣裳下摆也是湿透了的,发梢黏在一起,休竹瞧着,忙叫外面的婆子备热水,又去柜子里找了衣裳出来。

    靖南王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的事儿好似变得轻了,道:“夫人不必忙碌,这点儿雨水对为夫不会造成影响。”

    休竹瞧他说的一脸轻松,蹙眉道:“快去洗洗吧,湿衣裳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靖南王扬起嘴角,颇为无奈地点点头。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屋子里就愈发显得安静,休竹闭着眼,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听到靖南王低声道:“横竖也就这几天了。”

    休竹微微怔住,半晌才明白靖南王说的是皇后娘娘的病情。休竹也没见过皇后娘娘,倒知道皇帝的年纪不大,那么皇后娘娘。。。红颜薄命吧,站在那个高度,却最终无法坚守。

    靖南王再也没有说话,这一夜安静的没有一点儿风声。翌日一早,靖南王照例早早出门,休竹让张妈妈和缪妈妈处理完日常杂事,只捡了几样要紧的问了问,瞧着时辰往明夫人那边去。

    天空不在阴霾,东方还能见到太阳的影子,而雨后的空气也尤为清新,风有些清冷。北方不比南方,秋后气候愈发多变。休竹从屋里出来,竟然打了个冷战。

    “奶奶,要不再穿一件衣裳吧?”

    休竹摇摇头,碧翠知道多劝也无用,便扶着休竹一路往明夫人那边去。刚走到明夫人院子门口,远远一个婆子急匆匆跑来,说是黄大奶奶来了。

    瞧那婆子很急切的样子,碧翠忙问道:“黄大奶奶找奶奶何事?”

    那婆子摇头,“奴婢也不知,不过瞧着好像很急的样子。”

    就说话时,张妈妈也形色匆匆地赶来,走到休竹跟前欠欠身低声道:“刚刚儿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今儿卯时三刻薨世了。”

    这话叫休竹愣住,碧翠也是一脸的惊愕,张妈妈又道:“黄大奶奶过来便是商议做丧服的事儿。”

    也就是说西府得到消息后,立马就过来通知休竹了。休竹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房门,紧几步走进来。

    二奶奶正在明夫人屋里,瞧见休竹忙站起身请安,休竹请了安。也顾不得寒暄,直接说了事儿。明夫人脸色凝重,忙道:“如此你就回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

    休竹点点头,明夫人没有任何浩赦头衔,进宫哭丧的事儿自然与她无关。这一点儿二奶奶倒也十分清楚,送休竹倒门口,又回到屋里,说着一些闲话,一边观察明夫人的模样。

    可二奶奶很失望,明夫人脸上是一半郁气一半温情,好像在哀悼皇后娘娘薨世的同时,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二奶奶的关怀。二奶奶想着明夫人的作为,心里不禁一阵恶心,只觉得明夫人惺惺作态。

    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而同时,二奶奶也明白,自己和明夫人一样,没有浩赦头衔,指望范炎那可能性绝对不大。二奶奶是认命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

    注定是多事之秋,宫里下旨,命京城但凡有浩赦头衔者,皆于三日后进宫哭丧。进宫的外命妇因丈夫品级不同,着装也有要求。好在海夫人体谅休竹,这一切便由西府打理,可偏偏这个时候,太老夫人因上次搬回西府受了凉,连着两日都不好。

    进宫的头一天,休竹和靖南王一起过去探望太老夫人,一进屋就闻着浓浓的药味儿。海夫人在里面服侍,黄大奶奶在一旁协助。

    待太老夫人勉强服了药,众人见礼,一时侯爷派人请靖南王去书房,这边也就留着女眷了。

    海夫人吃了几口茶,朝休竹淡淡道:“明儿卯时出门,每人身边允许带一名贴身服侍的进去,侄儿媳妇瞧着选个稳重大方的吧。”

    这事儿休竹已经知道,点点头道:“安排了碧翠跟着一起去,只太老夫人这边,只有让婶子费心了。”

    海夫人略点头,黄大奶奶突然问道:“嫂子去了,家里谁管着?”

    海夫人闻言,责备地看了黄大奶奶一眼,黄大奶奶毫无所觉,朝休竹道:“弟妹是要留在家里的。”

    意思很显然,她想过去帮着打理打理,休竹谢了一回,道:“皆已安排妥当了,那边人口少,每日里也不外乎那些事儿。”

    黄大奶奶倒没失望,嘴角还露出一抹赞赏的笑,休竹明白了黄大奶奶的意思,她似乎是怕明夫人借着这事儿又插手王府的事儿了。不过,即便明夫人真的要管,也只这几天,还要被人怀疑,明夫人未必会主动提出来。

    休竹自然也不会去劳动她了,虽然张妈妈和缪妈妈携手处理庶务的时间不长,可已经开了头,而且下面也没什么反应。

    留在西府吃了午饭,一时外面传来消息,说是皇帝念太老夫人年老体衰,不用去宫里哭丧。海夫人听了,不觉松口气。休竹临别时,海夫人又嘱托了几句明儿进宫要注意的事项,虽简短却也说得面面俱到。

    午饭后,靖南王便出门了,休竹独自回来,瞧着时间尚早,琢磨着还是去明夫人那边说说。

    明夫人笑道:“明儿有海夫人和周夫人在,倒也不必过于紧张了。”

    休竹现在还没觉得紧张,好歹也是去过一回的,虽然那次没见着正主儿,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但至少陌生的感觉会少一些,再说,明天去的都是哭丧的,休竹很难想象到底是一番什么景象。

    明夫人又道:“家里的事儿可打点好了?”

    要主动了?休竹微笑道:“已经打点好了,张妈妈和缪妈妈也学着理了这几日。”

    明夫人道:“虽是如此说,到底也要派人看紧些才是,明儿一早就出门,要下午才能回来。”

    休竹点头,明夫人看着她垂着眼帘,袖子里的手不觉握紧,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早些回去歇着吧,早上不必过来。”

    目送休竹离开,明夫人捏着手里的茶杯,半晌也没恢复情绪,朝一旁的妈妈低吼道:“你瞧瞧她,面上对我多好似得,却也处处防着我。”

    那妈妈也不敢说话,只想着当初大奶奶同样也是如此,让明夫人细心地照顾着、养着,可这话妈妈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罢了。倘或退一步,这样也非常不错。大奶奶没有因为明夫人是继室就瞧不起,也算是明夫人的福气。倘或是二奶奶站在大奶奶的那个角度,只怕明夫人如今的日子更难了。

    想到这里,那妈妈幽幽叹口气,竟让明夫人看的分明,眸光愈发冷了。对屋子外面的人而言,自己说话越来越没有份量,难道自己身边的人也如此了么?这个想法让明夫人胸膛里冒出火来,好半晌才把这一股子火抑制下去。

    从她到了王府算起,之前有太老夫人压着,后来太老夫人去了西府,她才把心口那一团气吐出来。而如今,自己却找了一个来压着自己的人。

    又是安静的一个夜晚,靖南王嗓音低沉地说着休竹明儿进宫要注意的事项,每一件休竹都默默记在心里。结果,反而有些紧张了。

    翌日,略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起床,梳洗妥当,张妈妈和缪妈妈便进来候着,休竹让玉儿将对牌匣子交给张妈妈和缪妈妈。

    缪妈妈道:“跟着奶奶去的人会不会少了?”

    休竹想了想道:“缪妈妈也跟着一起去吧,今儿家里也无事。”

    缪妈妈连忙点头,其实她心里明白,休竹是打算让张妈妈一人处理那些杂事便可,只是想着她一人镇不住众人,故而才叫了自己去。这几日张妈妈也处理的极好,自己再厚着脸皮不找个台阶下,反而不好。

    休竹也颇为喜欢缪妈妈的聪明,此事定下。留了玉儿和东灵,贴身服侍的便是碧翠和银翘,另有几位小丫头婆子随行。

    靖南王提前出门,休竹匆匆吃了早饭,打发婆子过去给明夫人说一声,便也出门。此时,东府两府也早已是灯火通明,丫头婆子来来去去忙着准备主子进宫一事,待到天蒙蒙亮,三府在西府大门集合,一路几辆马车静静地行驶在官道上。

    待马车停下,天还没有完全亮,宽敞的广场上已经停了不少马车,西宫门敞开,众人沉默地鱼贯进去,留在原地看车子的婆子,都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没有互相寒暄问候声,整个上空如同早上的天空一样,格外安静。

    休竹不觉吐口气,发现碧翠扶着自己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忙给了她一个要她镇定地眼神。因为碧翠的缘故,休竹紧张的情绪全无,只是有些不太适应走在海夫人和周夫人前面。好吧,有点儿矫情,却是休竹真实的感受。

    到了里面,休竹和海夫人、周夫人便分开了,由另外的女官领着到了一处,尚且没有进殿便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怎么说,确实感觉有些怪异,可那哭声听得久了,真有点儿忍不住要哭。休竹也不知这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确切地说,休竹认识的京城贵妇不多,只学着她们的模样。

    从卯时四刻进去,每隔半个时辰可到别处休息一会儿,一直到未申时结束,整个过程都在悲痛的哭声中度过,休竹有些脚麻。

    086:惊愕

    宫里准备了午饭,但在样的情况下休竹几乎没什么胃口。何况,整个过程都无比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衣裳摩擦发出的细微的声音。直到从哪沉闷的地方出来,休竹长长舒了口气,银翘和缪妈妈立刻迎上来。

    休竹扭头看一眼巍峨肃穆的宫门,陆陆续续都有贵妇从里面出来,依旧不闻一点儿嘈杂音,片刻,海夫人和周夫人也携伴出来,两人径直朝休竹走来。

    周夫人脸上有几分关切,海夫人依旧淡淡的,周夫人和休竹说了几句话,各自上了马车。碧翠拿出早上预备的点心,休竹捡着吃了几块,回到王府,才日落时分,休竹却感觉很困倦。想着定是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

    碧翠瞧着忙道:“奶奶歇歇吧,明儿还要去呢。”

    休竹不做声,一进张妈妈进来回话,“夫人让奶奶歇着,不必过去。”

    休竹换下身上的丧服,歪在软榻上就困得睁不开眼,心里惦记着太老夫人的情况,又让张妈妈亲自过去瞧瞧。

    到了晚上,更是爬上床就睡着了,靖南王瞧着眼里多了几分心疼。一连几天,休竹都要进宫,家里一概琐事皆由张妈妈等人打理。

    东西两府以及王府,上上下下每日都忙着进宫一事,西府由黄大奶奶打理,东府赫连奶奶身怀六甲,原定了启程去南边修养的四老爷,只得留在家里坐镇。三府倒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比往日忙碌了些罢了。

    只说二奶奶,害喜的情况却意外地渐渐好转了,明夫人免了她晨昏审定请安一事,每日呆在屋里也着实无聊的紧。想着回娘家瞧瞧,可也知道母亲也是要进宫的,回去面对两位笑里藏刀的嫂子,还不如不回去。

    范炎每日依旧是早出晚归,因宫里的事儿,二奶奶也无话可说,至于给范炎屋里放人的事儿,也被二奶奶房间地忽略了。

    只说这一日,二奶奶瞧着天气不错,想外出走动走动,叫了夏蝉陪着,嬷嬷又特意安排了两个壮实的婆子和几个丫头尾随,迎着上午温暖的阳光,从院子里出来。

    渐渐入秋,以前翠绿的叶子逐渐变色,花圃中只剩残枝败叶,唯独几株菊花绽放,颜色各异,瞧着朝气蓬勃的。二奶奶站在看了半晌,抬头望去,只见前方还有几株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也开得别样好看。

    二奶奶原是打算过去瞧瞧,心里却不觉一动,上次她逛了一圈王府,像这样不知名的小花,也只在雪娘住的那地方见过,这些都不算名贵。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是雪娘那边,往前拐个弯,便是范鸿住的院子。

    所谓无巧不成书,休竹进宫,家里一切皆安排给其他人打理,明夫人心里如何气恼,也没得厚着脸皮主动包揽下来。连日来也过的相当郁闷,这一日瞧着天气好,便也从屋里出来,去范鸿那边看看,过问他的学业。

    明夫人是后来做了庆禹王的小妾才开始读书认字,学识自然谈不上,倒也认得一些字,读过一些书,陶冶性情。可巧的是,这一日侯爷也没有外出,在家里考儿子们的学业,却想着中秋节时范鸿那几句诗来,心里颇为欣赏,打发了小厮过来知会一声,也来瞧范鸿来了。

    明夫人已经在范鸿屋里,二奶奶拐过弯便瞧见侯爷从另一头走来,那侯爷原是走路快的人,可之前二奶奶压根没注意到,这会子看去好像他躲着什么似的。

    再说,二奶奶走的这条路才是平常范鸿进出走的,侯爷却偏偏从那边走来,又是那样快,二奶奶心里不起疑心才怪。

    夏蝉瞧着,笑道:“因这边没有长辈的,侯爷经常过来督促三爷的功课,之前也经常查看咱们二爷呢!”

    二奶奶没说话,朝一旁的丫头吩咐道:“你过去瞧瞧,看看有没有夫人身边的人。”

    二奶奶这么一说,夏蝉立刻垂下头,一脸的古怪样。二奶奶没注意她,只转身退回来。这几日海夫人和休竹一样都进宫去了,侯爷却巴巴地跑过来,倘或明夫人真的在范鸿屋里,那么,那么。。。。。。

    想到这里,二奶奶只觉得胸膛里咚咚地响,一声比一声急促,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觉得恶心。

    隔了片刻,过去查看的丫头就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叫二奶奶差点儿站不稳的消息——明夫人果真在范鸿屋里!

    如果以前二奶奶只是怀疑,如今算是肯定了。非常肯定,明夫人不再年轻,看上去高贵端庄,举手投足却自然而然流露出韵味,当初二奶奶第一次见明夫人也着实不相信她的年纪,没有几个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有人眼球的魅力。

    雪娘与明夫人有些相似,只看雪娘就知道明夫人年轻时的风采。加上侯爷,表面严谨一丝不苟,正气凛然,却在自己进门不久就送了个女人给范炎,送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被他玷污的!

    海夫人、周夫人等,大伙都不待见明夫人,只要明夫人出现,气氛就十分怪异。加上之前庆禹王文科出身,又是因病离世,足可见庆禹王身子骨。。。。。。

    范鸿的相貌、举止与侯爷极为相似。。。。。。

    二奶奶越想越紧张,脸色愈发苍白,唬得大伙都傻了眼,忙扶着二奶奶回去。七手八脚安顿二奶奶坐下,夏蝉就催着嬷嬷派人去请太医,屋子里闹得格外厉害,年纪大的婆子瞧着不妥,忙去禀告明夫人。

    周围很安静,只听得到明夫人温柔的噪音:“。。。。。。怎么了?可是身上不适?”

    隔了好半晌,二奶奶才渐渐回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自己的婆婆,自己的婆婆竟然是这样的人!

    耳边众人说了什么,二奶奶没听见,脑袋只有一个声音,鄙夷明夫人的声音。模模糊糊中,明夫人的脸在靠近,白净的皮肤,只眼角有细细的纹理,一双漂亮的凤眼盛满了担忧,却非常有神。。。。。。

    这声音把二奶奶飘然远的魂魄拉回来,感觉到自己的手正握住,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猛地收回来,好像被锐利的东西扎了一样。

    明夫人显得有些尴尬,却立刻掩饰了,挨着二奶奶坐下来,细声问道:“是身上不舒坦么?”

    二奶奶下意识摇摇头,接着长长地舒口气,身子不留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好容易才给脸上添了笑,摇摇头道:“儿媳很好。”

    明夫人又细细端详二奶奶,见她脸颊上渐渐有了红晕,说话也正常,略畋放了心,依旧道:“还是请太医瞧瞧才好放心。”

    二奶奶直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她不能如同明夫人那样面对任何事儿都能自然而然地应对。或者说,二奶奶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儿,却也是捕风捉影地知道一点儿罢了,当这样的情况变得真实,她还不能那么从容地去面对。可又不想让明夫人察觉自己的心思,是,二奶奶心底产生了恐惧,她不知道自己的婆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种茫然迷惑让她对明夫人产生了强烈的排斥。

    作为大家族出岙的嫡出女孩儿,命运竟然给她安排这样一个婆婆。

    大约午时,大医终于来了,明夫人一直在这里陪着二奶奶,直到太医诊断说是一切都是好的,才彻底放心了。

    “好好养着,这头三个月最为重要,过了就好了。倘或有什么想吃的打法婆子去厨房说一声便是,你哥哥嫂子都不是那。。。。。。”说着顿了顿,改口笑道,“有什么不舒坦的,别搁在心里不告诉人。”

    二奶奶垂着眼帘,颇显烦躁地点点头,明夫人倒不介意,她是过来人,怀孕初期情绪多变,只法年她身份不同,只得忍着了。想到这里,心里也多不是滋味,扭头看着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语气有几分严厉,“你们好好儿伺候着!”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明夫人板着脸说话,微微愣了愣,皆矮了半截,齐齐道:“是。”

    明夫人的目光又落到二奶奶身上,脸上立刻多了温婉的笑容,嘱托道:“歇着吧,不必起来送了。”

    待明夫人前脚出门,二奶奶立刻叫来心腹大丫头,让她找个借口去范鸿屋里瞧瞧那边还有没有别人。恰好这丫头与范鸿屋里一位大丫头关系不错,这一去隔了半晌才回来。

    侯爷倒是已经回去了,可那丫头却打听到另一件事儿,二奶奶将屋里其他人支退出去,才叫她说出来,那丫头神情忐忑,眉头蹙着,半天也不肯说。

    瞧着二奶奶脸上露出不悦,才快速地说道:“都说三爷的模样、做派和西府侯爷越来越相似。”

    也就是说,不但二奶奶心里起疑,那些丫头心里同样疑惑。既如此,那侯爷竟然还不忌讳地往三爷这边来,难道就那么离不得明夫人么?!

    海夫人确实比不得明夫人,可他们如此将海夫人置于何地?大伙都有疑心,难道太老夫人就没有疑心么?她为何要纵容下去?

    二奶奶憋了一肚子的话不敢说出来,脑袋乱哄哄似有千百个声音同时响起,午饭也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去软榻上歪着。

    其他人瞧着也不敢说话,即便是夏蝉这个时候好像也害怕什么似地,躲到后面去了。唯独从小看着二奶奶长大的嬷嬷,亲自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又把其他丫头支退出去,立在二奶奶身侧,微微弓着背,缓缓问道:“奶奶心里隔着事儿了?”

    二奶奶下意识地摇头,这事儿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就海夫人的态度,也定是知道的,可刀子同样不能说。弟占兄妻,倘或落实,侯爷奋斗一生就彻底毁了,不但毁了还会给范家蒙羞。

    所以,太老夫人即便知道,明着也不敢对明夫人如何。明夫人抓住的就是这一点,侯爷是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但他同时也是太老夫人的儿子。

    但,并不是因此就拿明夫人彻底没有办法,二奶奶想不明白,为什么明夫人风风光光地活着,还打理王府多年。或许,太老夫人是后来才知道的,从几年前,太老夫人突然不待见明夫人起,可依旧容忍了明夫人这些年。。。。。。

    “奶奶?奶奶?”嬷嬷担忧而急促的噪音又一次打断了二奶奶的思路。

    二奶奶妞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那嬷嬷忙欠欠身道:“太医刚才就说了,让奶奶保持心态,方才可是把大伙吓得不轻。”

    二奶奶气恼地瞪了她一眼,道:“我要歇歇,你先下去吧。”

    那嬷嬷犹豫着道:“奶奶倘或是有心事,也别搁在心晨,说出来总是好的。”

    憋在肚子里确实难受,何况这嬷嬷是自己人,虽然上次秋蝉的事儿让二奶奶心头不痛快,后来想想,嬷嬷这样做未必不是为了二爷的脸子,反正秋蝉如今没了,自己在府里也没几个自己人。这样想着,二奶奶扭头瞧了瞧窗外,示意嬷嬷靠近。

    嬷嬷将耳朵贴过来,只听得二奶奶耳语疲乏:“你觉不觉得三爷有问题?”

    那嬷嬷做出疑惑状,二奶奶一咬牙直接道:“难道你不觉得咱们这边的三爷,瞧着更像西府范黎的兄弟么?”

    那嬷嬷闻得这话,脸色刷地就变了,忙道:“奶奶这话可别说给其他人知道。”

    二奶奶冷哼一声道:“我何苦去说呢,只怕许多人心里都明白着,只咱们蒙在鼓里罢了。”说着看了嬷嬷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嬷嬷也是有这样的疑心的。

    那嬷嬷倒也默认了,琢磨着低声道:“奶奶只当没有这个疑心就罢了,夫人那边该如何就如何。”

    “哼,她是这样的人,也莫怪大伙都看不起她,我何苦敬着这样的婆婆。”二奶奶说着,心里就是一阵恶心的感觉。

    “奶奶如何就不明白,既然大伙烂在肚子里,未必是没有个缘故的。俗语说捉贼捉赃。。。。。。”后面那句俗语,嬷人说了一半,后面那一半,即便不说二奶奶心里也明白。

    这确实是个问题,没有证据的猜测也无用处,可二奶奶立刻就想到,范鸿可不就是个证据?他与靖南王、范炎长得可没有范黎那么像样,特别是言谈举止,简直就是和侯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这件事,即便是真的,也有了证据,却依旧不能说出来。通j之罪可不轻,明夫人果然好手段,让整个范家人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由此可见,这事儿大概也是近几年才浮出水面的,如果一开始就发现了,世上早就同明夫人这个人了。

    然而,二奶奶还是不得不叹服明夫人的作为,鄙夷是一回事儿,像明夫人这样出身的女人,没有娘家人撑腰,要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没有胆识和魄力如何成呢?

    说到底,也是那侯爷彻头彻尾不是人!

    太老夫人之所以留着明夫人,只怕也是考虑到王府,庆禹王因病离世,靖南王守孝,与其将王府交给侯爷和四老爷的人打理,倒不如就用明夫人,明夫人身份不及他们二人,即便贪也不敢太过。

    何况,明夫人费劲手段,要得到不就是这个么?

    二奶奶长长地舒了口气,冷笑道:“今个儿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那嬷嬷没说话,只觉得二奶奶目光冷清,接着又传来二奶奶嗤之以鼻的冷哼,“如今想来,蒙在鼓里未必不是件好事儿。”

    “奶奶能如此想是好的,夫人到底难做,她如此也是为了咱们二爷和三爷。。。。。。”

    二奶奶冷笑道:“你也未必把她看高了,倘或真的不是为了她自己,何苦将她千辛万苦打理的铺子转手给了大奶奶?她一边摆出婆婆的模样,又一边献媚讨好。这样的心思和能耐,咱们是不能比的了。”

    声音里不觉得就带着浓浓的不屑,嬷嬷低头不语,算是也默认了二奶奶的说辞。

    两人沉默半晌,那嬷嬷又道:“奶奶此后万不可提这话了。”

    二奶奶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她自然是不会提的,可众人心里都明白,也不知背后自己如何议论呢。自己一个大家族嫡出女儿,却要受着各种各样的眼神,即便装作不知道,心里也不舒坦,这样的日子过得也难受。

    二奶奶又垂下眼帘琢磨起来,想着等宫里的事儿结束,定要回趟娘家。想到娘家,又是一阵心烦躁。

    这边休竹等人接连几日进宫的事儿终于结束,只皇后娘娘出殡之日再去,然而,太老夫人的病情似乎加重了。每日里太医必然要来两三趟,一天也只吃两三碗清淡的米粥,余下全是汤药。

    这一日,休竹过去探望太老夫人,太老夫人昏昏沉沉睡着了,海夫人和周夫人在隔壁屋里商议起太老夫人的后事。毕竟,太老夫人已经上了年纪,到底不比年轻人,病了这几日,明显瘦了一大圈,露在被子外面布满老年斑的手,干枯的只剩下一层皮。

    整个西府上空,好似被一层乌云压着,让人的心情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休竹站在床头,距离很近,却似乎都听不到太老夫人的呼吸声。她的模样瞧着很安详。却又透着一股子叫人心惊的寒冷。

    朱妈妈哽咽的嗓音轻轻响起,却只说了“太老夫人”几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忙低头拭去脸上的泪痕,故作轻松地道:“太老夫人终于能睡着了。”

    是啊,太老夫人只是睡着了,这几天病的夜里都没有睡觉,虽然闭产丰眼,却是醒着的。

    休竹只觉得胸膛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好半晌才让自己呼吸顺畅,轻手轻脚地从屋子里出来。

    一名婆子立刻请休竹去隔壁,海夫人和周夫人皆是一脸的悲痛,婆子搬了椅子请休竹入座,海夫人才道:“只怕就是这几日了。。。。。。”

    休竹说不出话来,只听得周夫又道:“该预备的我们也已经预备了,晚上王爷回来,给他说一声吧。”

    太老夫人真的大限已近了么?休竹点了点沉重的下巴,也许是真的。那个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老人,终于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么?休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在范家自己和靖南王,能依靠的人要走了。

    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王府,见到靖南王,休竹突然无法告诉他太老夫人的情况。任何人不管多么强大自信,心底少不得都会期盼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太老夫人便是靖南王心底那个可依靠的,虽然,他已经不再需要真正的依靠,然而心底那一部分期盼任何人都有,靖南王同样如此。

    休竹很想表现得轻松一些,可她做不到。休竹比任何人都清楚失去依靠的那种感觉,来到这个体世界的初期,有那么一段日子,茫然无措各种情绪,休竹很难忘却。后来接受了事实,也有了可依靠的董氏和老太太。

    可,靖南王呢?休竹没有强大到可以让靖南王依靠,反而是休竹依靠着靖南王。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让气氛又多了几分悲凉,靖南王看着垂着眼帘的休竹,无声地抱住她。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休竹才把海夫人和周夫人商议的事儿说出来。靖南王很平静,只眼里流出一丝迷茫,就像新婚夜休竹提到红颜薄命四字时的模样,可也有不同。那时候靖南王是在回忆,现在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隔了半晌,靖南王才低声道:“明儿一早我去瞧瞧。”

    休竹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抱住他,似是眷念他的体温,又好像是无声地方给他力量。就像他抱着自己那样。

    夜,渐渐安静下来,只偶尔传来一阵风声。

    隔日一早,休竹和靖南王准备去西府时,明夫人和二奶奶也随后到了垂花门前,自然有范炎和范鸿。

    缪妈妈忙安排着我备了马车,这才一起往西府而去。

    时间尚早,西府各处却早已是灯火通明,太老夫人的院子比别处更亮,门口一众丫头婆子安静地候着。这阵仗叫靖南王等人心里不觉一惊,也不等婆子进去通报,靖南王就率先进去了。其他人忙碌跟着进去。

    屋子里人很多,侯爷、范黎、海夫人、黄大奶奶等,随后周夫人、四老爷、范曦等也都来了,加上丫头婆子,整个屋里除了太老夫人床边一片空地,其他地方多一个人就再也这容不下了。然而,整个屋子里却只听得到一个声音,沙哑的、尖锐的太老夫人的咳嗽声。那一声声似是尖锐锋利的东西,要刺进每个人的心尖上。

    休竹只蜱腕上传来一阵疼痛,低头看去,才发现是靖南王捏着自己。那力道似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可休竹无法提醒他,他很难过,比任何人都难过,因为他也是平凡真实的普通人。

    也不知太老夫人到底咳了多久,在休竹痛得麻木的时候,终于停止了。休竹抬头望去,太老夫人的脸却恰好被朱妈妈的背影挡住,众人都瞧不见。可给太老夫人把脉的太医,却意外地松了口气。

    接着,便依稀能听到太老夫人的呼吸主,这里这么多人,虽然没有其他杂音,可每个人都在呼吸。却依旧能听到,手腕上的靖南王放松了,紧接着,也听到侯爷等人松口气的声音。

    年老的太医诊断完毕拿着太老夫人咳出的东西起身,众人让出道儿,太医垂着头出去。侯爷等男人们也随着出去,屋子里的少了许多,休竹随着海夫人和周夫人忙走到床边。

    太老夫人睁着眼,痛苦地神色少了许多,瞧着依旧很难受似地,可却比昨个儿的情况好了很多。甚至能朝大伙摆手。

    周夫人瞧着福福身喜道:“太老夫人无碍,晚辈们就安心了,闹了这些民乏了,晚辈们先退出去,一会儿再来瞧您可好?”

    太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众人鱼贯着出来,一起到隔壁等候太医诊断结果。

    隔了片刻,便有婆子眼带喜色地进来回说:“太医说外感失治,在风邪或寒邪侵肺时,使肺内的津液凝聚成痰。导致脾主运化,思虑过度、劳倦及饮食不节,造成水湿内停凝结成痰。如今咳出来再吃上几记疏通的药,便可无碍。太医说的很有把握,夫人奶奶们可安心了。”

    这一番话,总算叫众人都放心了,气氛随之活跃起来,海夫人和周夫人说话话儿,大概是她们预备太老夫人后事的事儿,显然现在是不用了。

    如此,该去当值的都出了门,明夫人略略坐了坐,去瞧过太老夫人便提前走了。二奶奶不愿与她同行,留下来等着和休竹一起回去。

    天亮的时候,太老夫人缓过气,歪在炕头,余者才进去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瞧着太老夫人露出乏意才又出来。

    虽太医说是无碍了,但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是挂在众人心上。休竹每日过去,明夫人隔着去了两三次,二奶奶却同样是天天都去的,和休竹一起。随着太老夫人的好转,众人的心情便不同了。这黄大奶奶和二奶奶少不得又开始冷嘲热讽,乐此不疲地演绎着冤家路窄的戏码。

    转眼便是九月,太老夫人吃完最后一剂药,太医给出康复的诊断结果。盘旋在范家上空的阴霾终于彻底消失了。

    这一日,黄大奶奶把二奶奶气得脸色铁青,找了借口去外面逛逛,黄大奶奶目送她的背影,嗤笑道:“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也不过如此罢了,几句玩笑就当真。”

    休竹差点儿喷茶,黄大奶奶的玩笑话确实与众不同,倒也是她的作风。

    接着黄大奶奶幸灾乐祸地道:“她如今是有了身孕,若是被我几句话气得掉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可黄大奶奶脸上却没有一点儿话里说的确那么意思,休竹赞同她点点头。黄大奶奶瞪了休竹一眼,“说到底弟妹还不是为了。。。。。。”

    后面的话是被黄大奶奶咽下去了,休竹瞧着很温顺,可偶尔一个眼神却有着与她年纪不相当的魄力。黄大奶奶讪讪地笑了笑,八卦地问道:“嫂子,没动静么?”

    休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事儿,如今已近是九月份了。

    她的小日子一直都非常准确,每月二十左右,可上个月的小日子却混同有一点儿记忆。这些天记挂的事儿太多,却唯独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想到这里,休竹只觉得心脏跳的极快,脑袋反应有些迟钝,胸膛里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却没有压迫感。

    黄大奶奶瞧着休竹发怔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再而三地提到这个问题。在休竹进门诊之前,靖南王身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女人,其他人也从来不会问休竹这个问题。黄大奶奶也是在怀疑与相信之间徘徊不定,然而,她又总觉得每次问起休竹,休竹的模样都很苦涩,这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个说法了。

    懊悔的黄大奶奶根本就不知道休竹的大脑一团乱,休竹费力地在脑海里寻找各种怀孕信息,小日子停了、会害喜、嗜睡、胃口很不错。。。。。。然而能与自己状况挂钩的只有第一个信息。

    现在找大夫瞧,能瞧出来么?没有测孕棒。。。。。。

    好半晌,休竹才镇定下来,耳边传来黄大奶奶的道歉声。休竹迷惑地看着她,黄大奶奶叹口气道:“罢了,以后弟妹再不说就是了,嫂子别挂在心上,嫂子也是知道的。弟妹就是个口无择言的人。”

    休竹惊愕地看着她,黄大奶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从西府回来的路上,休竹还是决定不请太医了,如今即便是有了,时间也太短了,诊脉未必能诊断出来。反正现在除了小日子是个问题,其他一切都很好,身体没有不良反应,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087:教训

    日子随着归于平静,笼罩在京城上空的乌云散去,天空蓝而高远。只是,这些都存于表面,皇后娘娘的葬礼尚球完全结束,对朝中局势的影响还没有正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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