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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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rouwenwu

    ,她们啊,总是以为自己可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可是其实最是可怜无趣,我最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了。”

    反其道行之,这就是王珍改变的原因么?

    所以,铁尔罕才会感觉甚好的觉得王珍是在意他的。

    第四十九章

    但是真实情况对于王珍而言又是如何的呢?

    王珍心里的想法,非常直接明了,从来她都是只想在现有的环境下,怎么保障自己。

    便是现在也是一样

    自铁尔罕回来后,她刻意作的那些柔情蜜意姿态,完全只是在耍手段笼络住他而已。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在她找好退路之前,是她的保障。

    铁尔罕了解她的身世,知道她骄傲,便把她看做一个很有傲骨的女子,就是没有想到其实她高不可攀的外表下,也是有心机的。

    实际上的东西,永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美丽。

    自王翰死后,王珍失去了很珍贵的所有。

    心底深处,王翰对她的亲情,还有周旭对她的真情,对她而言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在他们眼中,她是美好的,就如同他们在她眼中一样。她自带着记忆的枷锁重生起,就有自己解不开的心结。

    故此,美好的感情对她而言异常珍贵。

    如同一个深陷黑暗中的人,总是渴望着光明。她对自己也有过希望,只是转折发生的太快,王翰死了,周旭也离开了她的生活,她也迷失了。

    她一步步的失去坚持,也越来越找不到坚持的必要。

    反正已经放弃了,何妨做得更彻底些呢,娇柔造作去迎合铁尔罕,最好是让他最大程度的信任自己,先获得信任,然后才好做其他安排。

    铁尔罕能轻易的不顾她的安危,那么迟早他也靠不得了,能靠的只有自己。

    虽然这些事情看似很悲哀,如果是别人或许内心里会感到压抑,挣扎,痛苦。

    但是她不,她不会认真的体会这些感受,去摧自己的心肝,撇开王翰的死亡之外,发生的所有事几乎都没有突破她的承受的临界点。

    潜意识里,她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罪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够承受,早已失去了自怨自怜的资格。

    而且她还太平舒适的活着,这简直不能算是对有罪之人的惩罚。

    现在王珍,面对着这样误以为她的铁尔罕,脑袋里飞快的考虑着自己应该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她面无表情的面容上,流下了泪水。

    然后,她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被泪水打湿的面庞。

    再然后,她无声的哭泣,抽泣,看上去难过的无以复加。

    她瞪圆了自己的眼睛,望着铁尔罕道:“我恨你我恨你”

    铁尔罕拥住了她,吻去她的泪水,轻声的诉说着一些话,是什么话王珍好像没有听清楚,也没有认真的去听。

    上辈子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

    如果笑没有用,就哭吧

    如果说爱没有用,就说恨吧

    有时候哭会比笑有用,恨比爱更能感动人。

    晚上,王珍梦到了一个男人,已经记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她就是知道是那人。

    他对她说,不管是你的笑容还是你的泪水,都是骗人的东西,有一天,你会失去所有,众叛 亲离,有一天你会悔不当初。

    王珍醒了,有些恍惚,看到身旁睡着的人,好半天才想起是铁尔罕。

    她轻轻的下了床,赤着脚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然后偎在了窗户边的靠榻上,蜷缩的像一只小猫。

    第二天铁尔罕起床的时候,看到王珍在靠榻上睡着了,皱了皱眉,拿起一床毯子给她盖上。

    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生病了怎么办?

    想到昨日的事情,铁尔罕嘴角向上一挑,能够触动她的心扉,是否代表离她的真心已经不远?

    他好像,越来越想了解她,越来越想从身心,都得到她。

    王珍带着护卫到苏记布庄去找娇娘,她迫切想要找到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等她到了苏记布庄的时候,谁知娇娘却不在,只有苏爷留在柜上。

    “若是珍夫人不介意,可以在里面等她,她一会就回来。”苏爷淡淡道。

    王珍叹了一口气,便跟着进去了,在门口对罗素他们说:“你们在外面等着。”

    罗素等人只好等在外面。

    王珍进去的地方是间小室,里面装点的很是雅致,但是她没有心思欣赏。

    “这里是平日我休息的地方,非是对夫人不敬,不过是因为这里是小店最好的歇脚之处,望夫人海涵。”

    王珍魂不守舍的点点头,突然她看到墙角放的几个酒坛,鬼使神差的就道:“给我开一坛。”

    苏爷一愣,端详片刻,就阴渗渗的笑了,前去开了一坛递给王珍。

    王珍接过,痛饮了起来。

    “珍夫人好酒量。”苏爷道。

    王珍一笑,道:“酒能安神抒怀,见笑了,倒是好酒,入口绵长,好像是‘浮云酥’。”

    苏爷点头,道:“不错,日前朋友送的,珍夫人好见识。”

    这苏爷,好像比上次和善的多,王珍一笑,又饮了一口。

    苏爷也是知情识趣的,见状道:“珍夫人可是有心事?”

    王珍脸上已经泛红,眼睛微微眯起,道:“娇娘怎么还不回?”

    “快了吧。”苏爷弹弹衣袖,心道,这浮云酥的劲道并不大,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爷起身,道“夫人慢慢喝,柜上还有些事物要处理。”便告辞了。

    待到过了约三炷香的时间,苏爷看看天色,娇娘怎么还不回?

    他惦记后面还守着几尊大神,就放下账本,就进去里面。

    四名护卫见他过来,也未阻拦就放他进去了。

    只见王珍还是如刚才一样坐在桌前,苏爷吃了一惊,她面前的酒坛已经空了。

    “珍夫人?”

    王珍抬起头,眯着眼睛一副醉态可掬的样子,看着他道:“原来是你啊。”

    “您醉了,我叫您的护卫进来先送您回去。”苏爷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王珍喊住他。

    苏爷疑惑的回头望她,只听她道:“陪我说说话就几句我找不到人说憋死我了”

    苏爷又是阴惨惨的一笑,坐了下来。

    “你说一对好朋友为什么会反目成仇?”王珍醉醺醺的道

    “这对好朋友是男是女?”苏爷问。

    “女的。”

    苏爷想也不想,答道:“世间的人反目成仇,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要不就是为情,如果是一对女子反目,我想多半是为了情吧。”

    王珍摇摇头,嘿嘿一笑道:“错了吧谁说是为男人了,虽然也是有男人,但是那不是重点。”

    苏爷看出来了,王珍来此是满腹心事,便诱使她说下去,未必是他有坏心,而是好奇心人皆有之。

    “那什么是重点?”

    王珍抬起头,向上仰望,眼神空洞:“那个女孩子家里很穷,她的好朋友家境很富有。”

    “哦,是为了财啊”苏爷意味深长道。

    “也不对,都不是的,不是为名,为利,为情,而是因为”王珍情绪激动起来,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但是有一股冲动,让她很想很想诉说,她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

    小雅漂亮热情,小时候一直在国外,所以她在国内没有朋友,十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回国定居,遇到了同班的同学——总是被人欺负的方柔。

    方柔是个瘦弱的小女孩,虽然十岁,却发育的像六七岁的孩子一般,她学习成绩很好,乖巧也很让老师喜欢,但是却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连午饭都是躲起来一个人吃。

    有一次,有个调皮的男同学,抢过方柔的盒饭,敞在大家面前,嘲笑道:“哟,怎么是白饭和咸菜啊,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许多同学或者嘲笑,或者同情,或者轻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只有小雅,她把那盒饭泼在了那个嚣张的小男孩脸上,然后拉起方柔就跑。

    小雅跑得气喘虚席的对着方柔说:“我弄掉了你的午餐,就得赔你一个,走,我们到校园餐厅去。”说着硬拉着方柔进了餐厅。

    从此,她们成了一对好朋友

    第五十章

    原来方柔的孤独,来源于她家境的贫穷,贫穷好像是种疾病一样,使别人都自觉的将她隔离开。

    小雅一点都不嫌弃方柔的家世,还总是在她受到欺负的时候维护她,并且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自己的好朋友。

    她常常带两份饭盒,菜色丰盛,塞一份给方柔,也常常买一些明显自己穿太小的衣服,然后撕掉标 签给方柔说是自己的旧衣服,另外还有玩具,书籍,学习用品,也都是如此,她天真善良,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自己的好朋友

    她们两个感情非常好,常常对对方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姐妹,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了。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这段美好的友谊开始变的呢,谁也不知道,也许是从其他小孩,报复性的对方柔的欺负变本加厉的时候,毕竟小雅无法无时不刻的保护方柔;

    也许是因为方柔面黄体瘦如豆芽菜的身子,穿着并不合适的洋装出现,而受人嘲笑愚弄的时候;

    又或者是每当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样新用品,无论是被赠与的还是家里买的,都会引起一阵窃窃私语的时候;

    也可能是由于小雅的加入,方柔失去了班干部的资格,虽然仅仅是个挂名无实的职务;

    还有可能是小雅顶替她得到了优秀学生代表的资格

    有时候,无知的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更加残忍,方柔被欺负的很厉害,但她也没有伤心难过,可是当她从厕所的窗户缝里爬出来,看到小雅站在广场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她那颗被打磨的坚强的心脏,好像开始有了一丝碎裂的痕迹。

    小雅家境优越,从来都被保护的很好,所以难免有些不经人事,她根本不知道,她得到的有些荣誉是属于品学兼优的方柔的,她仅仅以为这些不过是她父亲捐赠图书馆换来的,而方柔自己也很难开口告诉她。

    小雅拿着奖金对方柔说,小柔,我请你吃大餐。

    方柔只好回之微微一笑,以往她是拿这笔奖金作为来年的学费的。

    在活泼的小雅面前,方柔越来越沉默,跟在小雅身后就像她的影子一般,而小雅却以为她是天生羞怯,反而以她的保护着自居。

    方柔像个影子似得过完了她的小学生涯以后,产生了一种想要离开小雅的想法。

    而且她惧怕,她对小雅越来越产生一种不正常的阴暗情绪,在隐忍中她担心自己什么时候爆发出来,而伤害了小雅,她一定要,必须和小雅分开。

    于是她考了一所很难考的重点初中,以她的成绩和刻苦,她毫无悬念的被录取了。

    小雅的成绩不好,这个学校是很难进的吧,方柔开始有些怀念小雅,就在怀念刚刚进行的时候,她看到小雅站在她面前,笑颜如花的说:“小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分开呢,我叫我爸爸又捐赠了一所图书馆才能进来,你看我为你的牺牲多大呀,你开心吧。”

    其实小雅是有些担心,胆小怯弱的方柔会受人欺负,却不明白,她的存在就是对方柔的折磨。

    方柔初中的影子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然后是高中然后是大学方柔一次一次的想要逃离小雅

    方柔无法对小雅说出来,明明两人是好朋友,小雅对她很好,可是自己的心思越来越阴暗,龌龊,她甚至做梦的时候都梦见自己追打小雅,嘴巴里却哭着说:小雅,快逃。

    小雅就像是她天生的克星,活泼漂亮的小雅面前,摆放的都是方柔梦寐以求的东西,优越的生活,别人的尊敬,友好的同学关系,老师的喜爱,异性的倾慕,还有荣誉,机会等等,这些小雅毫不在意却又好像天生就是为她准备着。

    方柔却要付出全部努力,还不一定能得到。

    小雅,离我远一点,简单的一句话她无法说出口,好在小雅在大一的时候,又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去了国外。

    走的时候两人都哭了,可是意义不同

    之后的方柔,终于自由了,渴水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虽然还有些惦念,但从心理上而言,她知道这样对自己和她都好。

    方柔从高中的时候就在打工,积累了许多社会经验,她学的是室内装修设计,毕业之后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一晃七年过去,她的日子已经过得相当不错,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人。

    她与同事们相处的很好,她上司年轻有为,又对她青睐有加,私底下约会过她多次,她心底也很喜欢,只是还羞涩的不知如何表达,并且公司里有一个经理的职位空缺,她是众望所归的接替人选。

    就在她生活很惬意的时候,她回来了。

    小雅回来了。

    她是直接出现在她公司里的,她的上司指着小雅说,这是新的经理。

    小雅跳出来抱住方柔高兴道:“小柔,惊喜吧,上次回信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回国了,你们公司的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我拜托他让我过来,我就想和你一起,就和以前一样,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并且这个时候,除了方柔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上司望着小雅的异样热情的目光

    望着小雅开心的笑颜,方柔的世界彤塌了。

    三个月后,小雅与方柔的上司订婚了

    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羽毛而已,虽然其中有男人出现,但归根到底,与男人并没有多大关系。

    最后,方柔背叛了小雅,泄露了公司的资料,陷害小雅,勾引她的未婚夫,做了一切恶俗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所能做的坏事之后,还不够——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也知道她的软肋,她暗地里向媒体披露,小雅的父亲,知名的商人,其实是个同性恋者,她的母亲不过是这个不幸婚姻的受害者,甚至连小雅的身世都引起世人的怀疑,不停的被人马蚤扰纠缠

    当小雅开门瞬间,看到方柔和未婚夫在床上亲热时,因她出现而定格住的那一幕后,终于崩溃了。

    “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是的,我的良心让狗吃了。”

    小雅摔门而去,男人连忙套了衣服追了出去,方柔边穿衣服边冷笑,男人回来后怒吼:“她怎么会这么巧过来,你是故意的!”

    “如果你自己清白也不会如此,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方柔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那男人咬牙切齿道:“你心思这么歹毒,有一天,你一定会失去所有,悔不当初的。”

    方柔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天晚上,小雅因为醉酒驾车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被人找到的手机上,还有一条未被发出的短信: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一年之后,方柔在公寓里自杀。

    王珍说话含糊不清,又没有条理,苏爷根本听不明白她说什么,而且到后来她泪流满面,说话更加哽咽,真是神仙来了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努力将这些信息组织起来好像是与什么姐妹有关,是指她和王瑶吗?可是和贫家女富家女有什么关系?

    还有几个陌生的词是什么意思?

    真是头大,苏爷放弃了,只当是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正准备喊人来把王珍弄走。

    王珍突然抓住他的手,哭泣着哀求的问他:

    “我能得到救赎吗?我真的已经已经付出过很大的代价了我能被宽恕吗”

    王珍缠住苏爷,嘴里一个劲的问什么宽恕不宽恕的,苏爷考虑到现在叫人进来,这个样子有嘴也说不清,只好敷衍她:“宽恕,我宽恕你,你放开好不好?”

    “真的能够宽恕?”

    “是的,真的,真的宽恕了,你赶紧放开。”

    苏爷所不知道的是,王珍还停留在自己的意识里,她的意识中,仿佛在云彩里,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头上顶着一圈金黄,微笑的看着她,告诉她,她的罪满了,她得到了神的宽恕

    王珍觉得这个天使模样为什么看起来阴深深的?好奇怪呀,但是高兴的她并没有多想,就一把抱住天使欢呼起来。

    娇娘进来就是看到的这一幕,王珍与苏爷抱在一起滚在地上,她连忙把身后的门关上,幸好,幸好当初为了怕隔墙有耳,将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

    “苏爷,这个是我妹子,这不太合适吧。”娇娘摇头道。

    “你没看见她喝醉了在撒酒疯?快把她拉起来!少说风凉话。”苏爷怒。

    娇娘慢腾腾的过去吧王珍拉开,只听王珍醉态可掬的道:“满了满了,终于满了,哈哈。”

    娇娘哄道:“我的祖宗,还想喝呢,都醉成这样了,苏爷,你快出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她。”

    苏爷连忙像深恐又给缠住似得连忙夺门而逃。

    出门之后整了整衣衫,才放慢了脚步,经过罗素他们身边的时候,故作轻松的道:“你们夫人和娇娘在叙话呢,女人就是话多,诸位再等一会,我派人送壶茶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让大家感到很压抑我想让大家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王翰的死外,王珍并没有悲伤、压抑、挣扎。

    她从来真正的痛苦在于自己的心结,一方面想要获得新生,一方面逃不开过去的阴影。

    既然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伤害不了她,她只会觉得罪有应得。

    如果大家回头看去,她从来没有纠结在负面的情绪中过,除了回忆前世的时候,那简直是她的软肋,碰都不愿意碰。

    所以大家不要太压抑。

    其实王珍一直存在着一种希望,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坚强一直来源于希望自己能摆脱过去的阴影。

    大家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的口号是:坚决抵制悲剧!

    我们的口号是:人过留声!雁过拔毛!

    第五十一章

    铁尔罕几乎是第一时间得知王珍在苏记布庄酒醉不醒的,头一份是他安排跟着王珍的人回报的,稍晚的那份则是苏爷派人来传的信。

    苏爷的解释是,珍夫人与娇娘相熟,两人相谈甚欢,就拍开了苏爷的藏酒然后又对那坛酒深刻的感叹了一番,大有痛惜之意。

    这个吝啬鬼!铁尔罕想了想,决定亲自去把她接回来。

    当王珍清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问过之后知道是铁尔罕抱自己回来的,再看外面暗了下来的天色,看来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醒来的情绪带着释放之后的舒缓,好像睡着时候还作了难能可贵的好梦。

    王珍忍不住微微一笑。

    纳姆体贴的被下爽口的饭食。

    然后又伺候她沐浴,洗净一身酒气。

    王珍泡在浴桶里,神色有些迷茫,上午的事情,她记得不大清楚,只记得自己抱着浮云酥一个劲的喝。

    浮云酥是大政的特产,酒淡而味绵,大域人喜欢喝烈酒,所以也少有外运过来的,今个在苏爷那里一见,心里有些动,结果饮过量了,往日饮酒也只是浅尝,所以也不知自己的酒量如何,这一世这还是头回醉酒。

    仔细回想,那时的事情也能想起个七七八八,自己居然缠着苏爷说心事,不过还好还好,当时她只顾抒发自己的情绪,胡言乱语的想他也没能弄懂怎么回事。

    再说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听懂了,有几个人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又能相信的?

    最后,王珍放心了,这事儿,无妨的。

    正闭目将头靠在桶壁上养神,有一双略感粗糙的手从后面抚摸她的脖子,她一惊,回头看去,原来是铁尔罕,而纳姆已不在。

    那铁尔罕眯着眼着迷的欣赏面前的美景。

    王珍体态娇弱,水汽染红了面上的颜色,面颊微红,剪水双瞳盈盈流转,雪肤玉骨气似幽兰,美撼凡尘。

    可惜他对诗词没什么品位,否者真可体味出那种“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的意味。

    王珍见是她,也不惊慌,背对过去将头发拢到一边,冷道:“您出去吧,这像什么话。”

    既然铁尔罕不吃柔情蜜意的那套,王珍也懒得再装。

    铁尔罕哪里是这么好相与的人,也不理会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到水里,还道:“我还没试过水里呢。”

    说罢就要贴上去,却被王珍冷眼一扫。

    顿住。

    铁尔罕盯着王珍片刻,王珍也不示弱,眼也不眨的回视过去,岂料突然铁尔罕自嘲的笑了,道:“罢了。”

    便起来穿上衣服,还道:“我不强迫你了,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你说你什么时候能真心的给我一次?”

    说着,回头留恋的看了王珍一眼,原来他倒还知道她从来没有真心过。

    王珍却反倒笑了,想起一事来,道:“你还记得你给我说过那个被掠进红帐里的千金小姐的事情么?”

    这事儿铁尔罕记得,当初他威吓王珍的时候说过,怎么?她要翻旧账?铁尔罕不动声色。

    王珍自顾道:“后来我打听了一下,还真有这事儿,您没骗我,可是我却听说,那女子其实是先被献给王爷您的,不过她不识好歹,情愿撞墙自尽也不愿意从了王爷您”

    这事儿铁尔罕记得,也知道王珍要说什么,所以面色有些难看起来。

    “那女子后来被救回来了,可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太狂傲了,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纵然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当时王爷您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大笑一番然后说‘本王要你的心做什么,未免太会抬举自个儿了,这身子倒是可以乐一乐,不过本王已经被扫了兴致,也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儿,就打赏给下面的弟兄们了。’王爷,我学的像不像?”

    这事儿的确是有,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铁尔罕当时恼她不知好歹,把她送进了红帐,之后被人日夜玩弄,没多久就死了。

    王珍看到铁尔罕僵硬的侧过脸去,依然是笑道:“王爷男子汉大丈夫,英雄气概当如是,只是,王珍整个人都已经是您的了,您吩咐一声莫敢不从,您还要王珍的真心做什么?”

    铁尔罕逃似得出去了。

    他一路至书房才停下,满脑子都是王珍冷冷的眼神,他居然落荒而逃,哎,这都是自己给她惯的,但他也不免问自己,我这般的容忍她,方才那情景明明箭在弦上,竟然被她冷眼一看,就忍住了,难道我是真的想要她的真心?

    不会吧

    王珍自有她的一副枷锁,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可以的遗忘,封藏,不去触及,但实际上,却对她有极深的影响,为此造成了她复杂的性格。

    她敏感,多疑,从不肯轻易相信别人,又有些固守自封,但其实在心底,她渴望着有谁能带给她救赎。

    但她怀疑会有那个人的存在,她已经习惯,不要让自己去相信希望。

    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她是怯弱的。

    但同时,这种自我的保护,让她比所有人更加强韧。

    水已渐冷,王珍起身擦干水迹,缓缓穿上一件月白色棉绸质地的裙衫,再套上一件水蓝色百蝶穿花图样的袍裙,束上石青色的腰带,黑瀑般的青丝水汽未干,故而未束披散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雪肌朱唇,乌发赤足,皓齿明眸顾盼流转

    真是一具多么不幸又多么走运的皮囊。

    还好,这具人形容器里装的是她,所以才会坚定到几近无懈可击。

    铁尔罕,如果真的开始对她除了这具身体以外的东西开始感兴趣,那么,便是将机会轻而易举送到她面前了。

    会这么走运吗?

    想想这个人的处事,还真是不能让人放心啊,她,绝不能松懈。

    接下来几天,铁尔罕似乎是有意躲着王珍,虽然他一向比较忙碌,大域有一半的政务决定权其实是在他身上,大到各个部族之间的纷争,小到下属军队的伙食问题,都要由他作出最后的决定。

    他不是个容易被人蒙混过去的人,平时也是极为严苛认真,自王珍跟了他起,多半只在晚上才能看到他。

    也许胸怀广阔的人都是这般忙碌吧。

    不过即便如此,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一连好几天,人在王府却早晚不相见的。

    这六亲王面对某些方面,还真是有够纠结啊。

    王珍乐得清闲,某日,二夫人木塔娜又找上门来。

    原来日间发生了一件事,王珍在院子周围散步,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喊,于是带着人闻声过去,就只见塔雅多哭着跑来,一边跑一边哭喊:“美苏掉水里了,美苏掉水里了。”

    这院子里只有一处池塘,便是当日王珍掉进去的那个,那个深度对于小孩子而言绝对是是灭顶之灾。

    “罗素,快去救人!”王珍喝道。

    一个身影从身后飞快的窜出,向着池塘而去。

    罗素是身手不凡的,他的速度哪里是普通人赶得上的,等王珍匆忙赶到的时候,罗素已经捞起了美苏,周围方才陆续的跑来几个丫鬟婆子。

    可是美苏双目紧闭,面色乌青,俨然已经气绝。

    塔雅多扑上去哭喊,也唤不醒她的姐妹。

    王珍看着具小小的身子,分外觉得可怜,连忙拨开塔雅多。在现代,几乎每个上过学的人都学过人工呼吸和心脏起搏术,遇到落水的人,无论是死是活都会尽人事的强求一番,王珍也不例外。

    她抠出美苏嘴里的淤泥杂草,将她平放俯卧,头向一侧,腹部垫高,给她作人工呼吸,可是好半天也不见起色,。

    王珍也不免焦急,又将美苏拖起,右手提起腰,左手扶住头,将她的腹部置于右膝上,使她的脑袋与手臂下垂,这样为的就是导出她胃里和腹部里的水。

    她还吩咐罗素,慢慢将美苏的身子拉扯住,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不断的起落,一定要将吞进去的水倒腾出来。

    这样不断的折腾,就在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美苏终于吐出了污水,总算是救活了。

    王珍瘫坐在地上,方才神经紧绷,不断的折腾也是需要体力的,现在突然松了一口气,就觉得身上无力得很。

    美苏救活了,旁边的下人们连忙取来毯子将之包裹住,往木塔娜院子里送,竟然连一个过来扶王珍的都没有,还是纳姆将她拉起来的。

    怎么,看她近来被铁尔罕冷落,就不拿她当回事儿了?

    王珍不屑与她们置气,随着纳姆的搀扶,回自个的院子里换衣服去了。

    待到傍晚时候,木塔娜带了礼品过来登门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口号是:坚决抵制悲剧!

    我们的口号是:人过留声!雁过拔毛!

    第五十二章

    王珍对木塔娜本无恶感,不过就是上回木塔娜有些失礼,但也算不上什么正经的事儿。

    木塔娜在王府里是个异类,出了名的木头冷人儿,与别的夫人不一样,她平日里对铁尔罕做足礼数,但却是冷冷淡淡,丝毫没有夫妻之间那种情谊在,甚至对铁尔罕的亲近有些排斥,换句话说简直是视铁尔罕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躲避,也难怪会失宠多年。

    别人以为她失宠是因为无法产下子嗣,她自己却清楚,其中内有隐情,若不是娘家还是有头有脸的大族,又生了一双女儿,她只怕是早下堂了。

    她与铁尔罕其中的缘故,只怕外人是难以知晓的,他们也作过几年的和顺夫妻,恩恩爱爱。

    当时王府里除了王妃马兰珠就只有她一个夫人,马兰珠人前贤惠,人后却嫉恨她,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几次陷害她,所幸孩子还是平安的生下来了,却是一双女儿。

    非是她不喜欢女儿,而是女儿毕竟是要嫁人的,以后就是别家的媳妇,她必须生下儿子,在王府今后的生活才有保障。

    岂料她第二子怀孕的时候,虽然有所防范,孩子却还是被马兰珠暗中下手给害掉了,流下来的孩子还是一个成了型的男胎不仅如此,马兰珠还毁了她的身子,使她再也生不出孩子。

    这些事情她清楚,铁尔罕也清楚,可是马兰珠身后是整个古玛蓝部族,是铁尔罕最坚实的盟友,明明知道马兰珠对她对她的儿子做了什么,铁尔罕却装聋作哑。

    他的态度寒了她的心,一个母亲的心,所以她把自己的心为自己没有出生的孩子做了殉葬,从此与铁尔罕形同陌路。

    木塔娜现在一无所有,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上次才会对王珍失礼,这次又过来赔礼并答谢。

    她踌躇半天,才道:“珍夫人,也许我的话有些交浅言深,不过若不是你救了美苏,我也是绝不会这样对你说的

    珍夫人,你过来王府也快半年了吧,你有没想过,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有身孕?”

    以王珍受到宠爱的程度,没有问题的话早该怀上了,这其中的原因王珍自己自然知道,可是木塔娜又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何意?”王珍故作不懂。

    木塔娜摇摇头,道:“我没有证据,说不出什么,但是我提醒珍夫人您去找个郎中看看吧,或许其中有什么缘故。”

    这屋子里除了王珍与木塔娜就无第三人,但王珍依然谨慎的把木塔娜带到上次和娇娘说话的地方,才道:“二夫人,但讲无妨。”

    木塔娜端详王珍的神色,并没有恼怒的意思,道:“这王府里,除了王妃之外,再无一个活人能为王爷生下儿子,难道珍夫人你没有发现吗?”

    是了,铁尔罕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是马兰珠所出,另一个生母已死,还是由马兰珠抚养的。

    “二夫人的意思是”

    “珍夫人可知我是如何伤了身子的?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就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木塔娜苦笑道:“如今我已经不想和她争什么了,只是您既然救了我的女儿,我自是该报答,所以我提醒您,我听闻大祭司曾经为您治愈过断腿,只怕”

    “大祭司马祜刺是王妃的堂兄,他们是青梅竹马,马祜刺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运用他高超的医术去害人这些我没有证据,也证实不了什么,不过是我的推断而已,您也用不着全信,只要找了郎中看看,心中自会有分晓。”

    王珍想起一个细节,当日她被汗后陷害的时候,铁尔罕找来验药的并不是曾经为她治愈过腿上的大祭司马祜刺,而是一个叫郁达的老医官,他对马祜刺还是有所防备的吧,其实,只怕他心里比谁都通透。

    风吹着发丝飘到王珍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便把发丝拂去,淡淡道:“我无权无势,全靠铁尔罕的宠爱才能立足,有朝一日这份眷顾淡了,只怕就是我的死期,不说王妃如何,单是一个乌克拉珠,也不会有我的好”语气里,有着一丝丝伤感。

    “除非你有一个儿子,这样在他的庇护下,才能好好的活着。”木塔娜接着道:“若你日后生不出儿子自会自身难保,可是若是已经被人不明不白的下了毒手,又怎么能生的出?为今之计只有找个郎中看看,心里有个底,万一真的如是还有一个办法,可是帮助你。”

    “什么办法?”

    “故去四夫人美雅,留下的儿子卓尔富如今快三岁了,一直在马兰珠身边抚养其实马兰珠的所为王爷未必不知道,否则就不会将孩子交给她养了”

    是的,马兰珠最忌讳的就是别人产下铁尔罕的儿子,她怕有人借着儿子夺取她的地位并她儿子的地位卓尔富的母亲死了,她的危险就小了一半,若再把孩子交给她抚养,一来她爱博贤名,二来孩子在自己的掌控下,只有如此,才能保全孩子,铁尔罕也是用心良苦。

    木塔娜继续道:“若是把那孩子求过来过继给你,他就是你的儿子,这孩子在马兰珠的手底下,日后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你如此也算救了他现在以你的力量护他,他长大之后必会感激于你,到时候他再以他的力量护你,你就无后顾之忧了况且他的生母是大域人,不用担心日后有人借着血统找你们的麻烦,就算是继承家业也有资格,这样倒比自己生的还有优势一些,更可以母凭子贵,珍夫人你认为呢?”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护得了她呢?”王珍笑着反问。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你何况”木塔娜有些苦涩:“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恨了这么多年,我也算了解他,他对待别人从来没有像对你那么的着迷”或许她做不到的事情,她做得到。

    王珍摇摇头,叹道:“可是我已经开始失宠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愿意,你就不会失宠。”

    怎么说呢,这女人还真看重她,可是她的心思,也未必是好的,王珍笑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为什么要帮我?”

    木塔娜很坦然的道:“为了回报你救了美苏,何况我也不喜欢看到那女人得意。”

    就知道是这样,王珍颇为无奈。

    一席话下来,木塔娜从某种程度上算是向王珍抛出了橄榄枝,可是王珍真会如她的意吗?

    真的,不愿意把主意打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口号是:坚决抵制悲剧!

    我们的口号是:人过留声!雁过拔毛!

    第五十三章

    王珍失踪了。

    铁尔罕纠结了多少天,还偷偷的打听王珍如何,结果人家还是照样的过自己的日子,闲时绣花啊摆弄花草啊什么的,要不就是上街逛逛,去苏记看看娇娘,她们怎么感情那么好了?不过她在大域也没什么朋友,也不和那些贵妇来往,有人相交总还是好过些,铁尔罕也就没有反对。

    他自己在那里纠结,越想心里越烦躁,再看王珍没什么事儿一样,你叫他如何不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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