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第82部分阅读
瑞雪兆丰年 作者:rouwenwu
用小推车或者干脆扛了麻袋在肩上,聚到了赵家门前,张大河打发了上门取豆腐的各个酒楼马车,就带人手开始称豆子,大壮和黑子被抓来充做了账房先生,在门旁安了一个小木桌,分别记着人名和斤两,众人见了,都忍不住夸赞几句,张大河嘴上谦虚着,那眼角眉梢的得意却是掩也掩不住,手上忙碌的更是飞快。
很快云家村的四十几户人家都把豆子归进了赵家的库房,赵丰年带了云小六和小九,抬了钱箱子出来,按照各家的豆子数量,开始分发银钱,这个一两三,那个一两六,人人接了银钱都是乐得脸上开了花,道谢之后,就捂了银子跑回家,杀鸡宰鸭庆贺这比往年多出的进项,盘算着家里该换些什么新物件儿还是给女儿置办嫁妆…
到得第三日,云家村里就更是热闹了,时有周围十里八村的农人赶着牛车上门来送豆子,攀亲带故,谁家都有个嫁在这里的女儿或者远房的表亲,招呼起来,又是一番寒暄,几个后生极有眼色,瞧得张大河几人忙得是脚打后脑勺,就跑到赵家门前,帮忙扛个袋子,或者跑个腿儿,张大河得了空闲喝杯茶水,就对出来探看的赵丰年说,“掌柜的,这几个后生不错。”
赵丰年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就点头道,“过些时日作坊还要添人手,你心里有数就成。”
这话被一个耳尖儿的后生听到了,乐得差点昏过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更是跑得飞快。
外村来卖豆子的农人越来越多,赵家门前排不下,就一直延到了街尾,忙到正午也不过才收了一半,吴煜守着箱子,管着分发银钱,妞妞上前瞧了两眼,想要帮忙却是反而捣了乱,被吴煜撵到了一旁,她一气之下就抢了一个老农手里的饼子,大口啃着跑回了后院。
瑞雪正坐在灶间门口,瞧着彩云彩月蒸饭炒菜,琢磨着做两个新菜色犒劳孩子爹爹和吴煜大壮几个,妞妞飞跑进来,一头扎到姐姐怀里,嚷道,“姐,大美人又欺负我。”
瑞雪替她擦了一脑门的汗珠子,捏了捏她撅得老长的嘴巴,笑道,“怕是你又上前捣乱了吧?”
妞妞扭着身子不依,“我是要帮忙,他还撵我走。”
瑞雪怕她压了自己肚子,就扶了她起来,“你才上了几日学,字还没识得几个,能帮什么忙,下午,同姐姐一起玩耍可好?”
妞妞不情不愿的应了,扔下手里的饼子,去瞧锅里炒得蘑菇肉片,嚷道,“姐姐,晚上炖鸡肉给妞妞吃吧。”
瑞雪却拿起她扔下的饼子,问道,“哪里来的包谷饼子啊?”
妞妞随口回道,“门外抢的。”
瑞雪皱了眉头,唤她过去,在她手心用力打了两下,说道,“都教了你多少日子了,怎么还是不懂规矩?家里也不缺你的吃食,你怎么还从人家手里抢?”
妞妞吃痛,却也不恼,揉揉手心,眨眨大眼睛,小声道,“姐,那我拿去还给人家…”
瑞雪瞪了她一眼,“你都吃了一半,满是口水,怎么好还人家?”说完,她起身在一旁的小竹筐里捡了两个白馒头,用小盘子盛了,递给妞妞端着,“走,跟姐姐去给人家赔礼。”
“好吧。”妞妞撅了嘴巴,抱了馒头,跟在姐姐后面出门。
姐妹俩一路出了二门,作坊里扛了麻袋运豆子的人,见了她们都是闪避一旁,生怕不小心碰了瑞雪的大肚子,瑞雪含笑点头,又出了大门。
赵丰年正与张大河说话,见得她出来,就赶忙过来,皱眉低声说道,“这里忙乱,你出来作什么?万一碰到…”
瑞雪笑着摇头,“我会小心些的,妞妞抢了人家的吃食,总要带她赔礼,省得以后再犯这错。”
第三百一十六章 抓大放小
赵丰年扫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妞妞,也是好笑,就不再拦着。
瑞雪就扯了妞妞问道,“你刚才是抢了谁的饼子?”
妞妞伸手指了几步外的柳树下坐的一个老汉,说道,“就是那老头儿的!”她话一说完,瞧得姐姐瞪她,又连忙改口,“是那个老伯的!”
瑞雪这才拉了她走到那老汉跟前,弯腰行礼说道,“老伯,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妹子从小住在山上,不懂礼法规矩,抢了您老人家的吃食,让您受惊了,我这带她来给您老陪个不是。”
那老汉瞧得瑞雪虽是一身棉布衣裙,手腕上只戴了个绞丝银镯子,头上也是一支梅花簪,极是简单素净,但是那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普通农家妇人,就赶紧起身说道,“这位娘子客气了,不过是个孩子淘气,我这老头子怎么会责怪?”
瑞雪道谢,“谢老伯宽宏。”她说完,又拉出身后的妞妞,说道,“还不赔礼?”
妞妞不甘不愿的行了一礼,瑞雪怕她再使性子,就端过那馒头,笑道,“老伯,我妹子抢了您的吃食,怕是您老中午要空肚子了,这是家里蒸的馒头,若是老伯不嫌弃,就收下垫垫肚子吧。”
那老汉儿赶忙摆手,“不过是两个包谷饼子,怎么好要娘子的细面儿馒头?”
瑞雪却是拿了馒头放在老头儿手里,“老伯,这是替我妹妹赔罪的,您老就收下吧。”
旁边有那村里人瞧得这样,就过来笑着帮腔道,“老哥,你就收下吧,我们老板娘心肠最好,老哥不收,老板娘怕是心里要不好受啊。”
那老汉听了这话,又瞧得瑞雪一脸诚恳,就接了下来,一再道谢,瑞雪又谢了那帮腔之人,这才带了妞妞往回走。
那老汉小心翼翼把两个细面儿馒头包了放进怀里,预备带回给小孙子吃,然后又去问那说话之人,“兄弟啊,这女子是赵家的?”
那人笑道,“老哥,这是赵娘子,是这座赵家大院儿的主母,最是心善明理,我们这村里谁人不说她好?自从她嫁了来,赵家眼见就发达了,大伙儿的日子也都跟着好过许多。”
那老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村里人称赞的赵大善人,就道,“大兄弟,这赵家前些日子舍了棉衣,是吧?”
那人笑得更是得意欢喜,“老哥难道也得了棉花和布料?就是这个赵家!”
“啊呀,这可是大好人啊,我倒是没得到,不过我那独居的兄长可是得了一套,一直就念叨要谢谢赵家的好心呢。”
他们两人攀谈得热闹,那边厢,赵丰年交代张大河两句,正接了瑞雪,欲扶她进门,瑞雪却扯了他到一旁说道,“掌柜的,这些乡人远道而来,有些在村里没有亲戚,吃饭喝水都是困难,不如要大厨房,多烧些粗茶给他们解渴吧,至于饭食,舍些两合面的馒头,再熬些豆腐白菜,你说如何?”
她这话说到一半,赵丰年就是笑了,“刚才见得你带妞妞去赔礼,我就想着,你必会心软舍些吃食,没想到都不容进院子,你就提出来了。”
瑞雪侧身避了人眼,嗔怪的在他胳膊上轻掐一把儿,“你这人,怎么也学会笑话我心软?若不是为着给你脸上添彩,我才不多话。”
“好,好,我知道你最是贤惠不过,汤也舍,馒头也舍。”赵丰年笑得满足而惬意,有这般时刻为他着想,半点儿不贪功、不贪颜面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左右也是张罗一回,不如给作坊里这些人手和帮工的后生们,也蒸些包子吧,吃起来方便,也不必英子她们又是菜又是饭的张罗。”
“行,都依你。”
瑞雪笑得促狭,“那我进去了,赵掌柜留下继续做赵大善人吧。”
赵丰年扶了她上台阶,眼见着她牵着妞妞进了二门,这才回身说道,“张管事,大伙儿一路远来送豆子,中午不能饿着肚子等候,告诉大厨房,煮粗茶给大伙解渴,中午再蒸些馒头,熬豆腐白菜汤,请大伙吃饭。”
门外等候的乡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听得这话,都是有些不能相信,他们每每进城卖些粮食,或者土产,不是遭人呼喝就是嫌弃挑拣,没想到今日上门卖个豆子,居然买家还送吃食?
一时之间,众人都是不能相信,互相对视两眼,都忘了道谢,有那村人陪着的,就提醒道,“掌柜的从不食言,大伙儿中午有好吃食了。”
众人这才半信半疑的赶忙道谢,云小六抱了一袋子铜钱串出来,哗啦啦倒进吴煜身旁的箱子里,笑道,“我们日日中午都吃这个,遇到活计忙的时候,还会改善伙食呢。”
张大河从院子里出来,正好听得他这话,就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笑骂道,“就你这惫懒小子,是个贪吃的,老板娘刚告诉刘嫂,下午发面蒸包子,可不就是犒劳大伙的。”
云小六立时笑眯了眼睛,“老板娘,这是听到我肚子里的馋虫在叫了。”
大伙儿都是哈哈笑了起来,手下加紧忙碌。
果然,不等半个时辰,英子就出来招呼人手抬吃食,赵丰年吩咐歇上半个时辰,就回了后院。
张大河带人抬了两桶豆腐炖白菜,还有两大簸箩馒头出来,每人一碗菜,两个馒头分下去,这些外村人才完全相信,赵家果然请他们吃饭了,人人都是欢喜接了,坐在树下或者墙根儿下吃喝起来。
那馒头原本是备着作坊里的人手吃的,一时间又来不及再发面,所以,他们的午饭就换成了二米饭,倒也吃的更是欢喜。
待得赵丰年陪了瑞雪吃过饭出来,众人早就接着忙了好半晌了,待得一辆辆牛车载着揣了银钱,吃得饱足的主人回到各个村子之后,赵家的良善之名就更响亮了。
有那得了棉花和布料的老人,听得这事儿,就拿了回礼托卖豆子的人一起送到赵家,虽然不过是一张兔皮,或者一串蘑菇,甚至几捧山果干儿,赵丰年也都道谢接了过去,让人送到后院。
瑞雪带着妞妞,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倒是想起当日收束脩的时候,收进来的也是这般的杂物,就忍不住感慨那艰苦的日子,仿似就在昨日一般。
妞妞却是不知姐姐心里如何想,抓了两张兔皮在手里,嚷着要姐姐给她做两只护膝或者帽子,一时说得兴起,又跑回屋子换了她那藏在柜子里的‘皮衣’,美滋滋的满地转了两圈儿,
瑞雪怕突然进的人来,瞧见她那两只光裸在外的手臂,赶紧半哄半骗,撵她进屋换了下来…
收豆子这活计,足足忙了四五日才算慢慢歇了下来,只剩每日下午,零星儿有几辆远路的乡人上门,比之前几日大排长龙的盛况可是清静多了。
马十一和雷子的书信这时也送了回来,他们也都在各城开始收豆子了,白展鹏特意同各处的吴记老店掌柜们打了招呼,赵家也不必特意去送银钱,都在铺子支取了,省了路上费时费力,又担风险。
这一晚,赵家夫妻坐在桌前,研墨执笔,写起做豆腐的方子,瑞雪笑道,“如若买家拿了这方子,必定要感叹一百两花的不值,不过就是豆浆里加些滑石粉罢了,可没什么复杂之处。”
赵丰年却是摇头,“凡事都有关窍,不点明,怕是永远不会醒悟。别人尚且不说,就是我,若不亲眼见得滑石粉下了锅,那豆浆就能变了豆腐,怕是也永远琢磨不透。”
瑞雪笑眯了眼,揭起手下的纸张,吹干墨迹放到一旁,提笔又写,说道,“南北十八城,除去凌风,只要十七份就好,只是不知这买卖能否顺利赚得几千两回来,否则,咱们夫妻这般败家,又是舍棉衣,又是舍吃食,怕是支出比进项都多了。”
赵丰年挑眉笑道,“商者,最忌斤斤计较,往往放小才能取大。不过几筐馒头,几桶白菜豆腐,可是彻底收了人心,若是明年,各家争抢收豆之时,有咱们赵家收的,就没有别人插手的份儿。”
这话瑞雪确实赞同,她前世开的豆制品厂,就待员工很是宽厚,后来厂子资金周转不灵之时,工人们主动要求迟发工资,让她很是心暖,没想到最后给了她最大打击,甚至因此丧命的反倒是她的亲弟妹,有时候不得不说,世事难料,广结善缘,总会收获善果。
她这般想着,就轻轻叹气出声,赵丰年以为她还是担心家里进项,就道,“过几月,我回了赵家…”
瑞雪潜意识里就是不喜他再同赵家有过深的纠葛,若不是有那刺客的仇结要处理,她甚至都不愿他再回去,更何况还是花用赵家的银钱?
“不必,赵家的银钱是赵家的,你随意处置就好,咱们家不会缺银钱用的,我还留个绝密方子,若不是怕咱家没有权势,惹祸上身,这方子一拿出来,怕是用不上一两年,家里就有几十万的进项!”
赵丰年原本还想劝说妻子,那赵家的产业大半都是他赚回来的,就算拿回也是应该,但是听得妻子这般说起绝密方子,心里也是好奇,就开口问道,“什么方子,难道牛豆还能做别的吃食?”
三百一十七章 分说赵家
瑞雪想了想,就道,“不是吃食,是牛豆能榨素油,一种比我们吃得菜籽油更香醇更美味的素油,而且出油量比菜籽油也大的多。虽然我知道个大概的方子,没有亲手榨过,但是琢磨一段时日,必定能够成功。”
赵丰年惊得是目瞪口呆,上下把瑞雪打量了足足十几遍,末了问道,“若是有一日,你说能飞上天去,我怕是都会相信。这世上,还有何事你做不到吗?”
瑞雪好似极为难的皱眉细想了片刻,说道,“什么事情做不到啊?应该是娶媳妇儿吧。”
赵丰年哈哈笑出声来,放下笔揽了她在怀里,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妻了,还要娶什么媳妇。”
瑞雪也是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着,一手抚着肚子,说道,“有了这方子,将来,咱们的女儿备嫁妆,儿子娶媳妇儿,就是花费再多也不怕了,只要这豆油一出,不过一年就能抢下武国所有素油的买卖。”
赵丰年却是摇头,“你整日在家,不在外面走动,到底听闻要少一些,这武国但凡经商的都知道,素油一直是武都的原家把持,原家是百年世家,祖父曾是跟随先皇征战沙场,又平定叛党有功,因此,当今的皇上娶了他家的女儿为皇后,太子也是皇后所出,而皇帝如今日渐病重,若是以后太子登位…”
瑞雪真是失望又懊恼,低声抱怨道,“居然是垄断产业!”
“你说什么?”赵丰年没有听清,低下头去问了一句。
瑞雪趁机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笑道,“我是在说,那要怎么办,别说发财,这方子就是送人,也没人敢接着了。”
赵丰年好笑,捋着她零碎的鬓发,嗔怪,“你啊,就是财迷,就是没这方子,我还能饿到你和孩儿不成?况且,风水轮流转,谁知道朝政什么时候就天翻地覆了呢。”
后几个字他说得声音极低,仿似不愿别人听的,惹来祸患,瑞雪却是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小声感叹,“最是无情帝王家!咱们家里,虽然也是杂事不断,但是,好再咱们夫妻齐心,又有友人相助,倒也过得去,但是那地方,虽然又大又堂皇,却是没有半点儿真心啊。”
赵丰年想起吴煜这几月的言行,心下叹气更重,这孩子恐怕就是那地方出来的,就算不是,也离之不远啊…
“其实,我一直想问件事,你若是不愿意说,不说也罢。”
瑞雪正揪了他的袖子把玩儿,听得这话,心下就是一跳,但脸上还是笑着问道,“咱们是夫妻,你有话尽管问吧,我还能瞒你不成?”
赵丰年把妻子往怀里又揽了揽,这才说道,“以前只以为你是哪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识字会算,又见识广博。可是,如今你的身份必定是安南侯府小姐无疑,从小长在将军府里,那…那用牛豆做豆腐,做吃食,甚至这牛豆榨素油,都是从哪里学得的?”
瑞雪皱眉,一脸哭闹模样,半晌才说道,“其实,我们成亲之前,那场重伤,烧得我忘了前事,要真正琢磨起来,我也说不清,这些东西是我以前在将军府时,偷溜出去听闻到的,还是有谁教我的?它们就像存在我的脑子里,我想用的时候,就出现了…”
赵丰年见得她眉头皱成个秀气的小疙瘩,就伸手去揉,劝道,“别想了,小心头疼,倒是我多嘴,你如何得知这些,有什么关碍,你已是我的妻,怀着我的儿女,就当是上天对于你吃了那些辛苦,送的补偿好了。”
瑞雪瞧得他眼里的心疼,慢慢脸色就和缓下来,笑道,“你不怕是哪里来的妖精,迷了你的心智?”
赵丰年最是喜爱她这般斜着眼睛,笑得促狭模样,低头狠狠把她的樱唇蹂躏的通红,这才说道,“我早知道你就是个妖精,若不然,如何就让我这般死心塌地?”
瑞雪伸手揪了他的耳朵,嗔怪道,“好你个赵丰年,你不死心塌地对我,难道你还有二心了,看我的‘九阴白骨爪’!”
赵丰年被捉了耳朵,就赶紧半侧着头,生怕妻子抻了腰身,小声抱怨道,“妞妞和煜哥两个,整日打闹不停,你这好好的,也被带累得学会一招半式了。”
瑞雪笑得软倒在他怀里,夫妻俩个笑闹够了,就又去写方子,末了放进一只红漆小匣子里藏好,这才洗了手脚,慢慢相拥睡去…
不提赵家夫妻的小日子,也不提千里迢迢赶来的人,只说彤城的赵家本宅,这些日子,赵夫人泡得是全身上下脱了几层皮,模样都老了许多,才终是慢慢觉得身上不痒了,这一日穿起了衣衫,坐在纜|乳|芟拢炔枭棺啪梦サ奶簦拖肫鹆送谀院蟮哪羌笫拢6被搅搜诀呷フ叶踊乩础?br /
结果,赵德这些时日没了母亲管教,没白天黑日的泡在花楼里不肯出来,又加上在那里结实了两个知己好友,被他们奉承着,吹捧着,只觉他就是世间最出色的男子了,所以听得那府里来人唤他,很是不耐,又揽着花娘,饮酒作乐了半个时辰,这才挂了满脸的不甘愿,带着随从回家去了。
他那两个友人随即撵了屋里的花娘出去,歪靠在锦垫儿上,偏头往口中扔了一粒花生米,然后笑道,“侯兄,咱们这逍遥日子怕是到头儿了,那赵家的恶妇身上舒坦,怕是就要想起凌风城那事了。”
侯兄倒了杯酒,一口喝下,眯着眼睛,心里盘算半晌,就道,“那商定的日期,就在今晚,咱们一会儿去找只狗头剥了皮,谎称人头,赵德这胆色怕是也不能细瞧,再骗他一千两做辛苦银子。”
陈四眼睛骤亮,伸出大拇指赞道,“侯哥真是好计谋,以后这大半月,说不得要藏在暗处,咱们兄弟要些辛苦银子,也是应该。”
侯哥问起正事,“那女子跟赵德睡过了?”
“自然,兄弟什么时候误过正事啊?”陈四笑道,“不出三人,保管赵德再也没心思想别事。”
“那就好,咱们这就去准备吧,未保万一,那赵夫人藏在机关里的解药和契纸,咱们也要动动手脚,省得她起了疑心,又转藏别处,咱们兄弟到时候可就失了颜面了。”
两人商量妥当,就唤人结算酒钱,结果那老鸨子却笑着进来说,“赵公子走前已经结了银钱了,二位公子以后有暇,别忘了楼里的姑娘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应付了几句,就出得楼来,陈四忍不住叹气,“这赵二,若论玩乐,倒也又几分风流不羁,仗义疏财的豪情,只不过他非争了这偌大家业过来,没那打理的本事也就罢了,还惹了一身祸患。”
侯哥拍拍他的肩膀,“别感慨了,赶紧做事吧。”
两人都是摇头,赵夫人为儿子争家财的心是好的,可惜,手段太过毒辣,又高估了儿子的本事,就算赵家大公子不出手报仇,怕是这赵家也撑不了一年半载就要败了…
赵德一路回了赵家,本来还以为母亲在水里泡着呢,结果一进后院,突然见得母亲脸色阴沉的坐在纜|乳|芟拢砩霞ち榱榫痛蛄烁龆哙拢宦沸v芄ィ欣衽庑Φ溃澳盖状蠛昧耍庹媸强上部珊兀诱饩捅咐袢バ荒橇醮蠓颍舨皇撬隽苏馀菟拿钫校盖谆共恢芏嗌倏唷!?br /
他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却被赵夫人一声厉喝吓得止了脚步,“你给我回来,我病了这些时日,你不在家里伺候,又跑到哪里去了?”
赵德扫了两眼旁边虽是低着头的丫鬟婆子,心头也是恼怒,忍着气说道,“你们都先下去。”
丫鬟婆子们瞧了瞧赵夫人,见得她点头,就赶忙小跑着出了院子,主子母子常常吵架,一个不顺,她们这些伺候的就倒霉了,自然谁也不愿意留在那里的。
果然,她们刚出了院门,就听得里面少爷的喊声,“娘,儿子如今是赵家的家主了,娘在下人跟前不要再训斥儿子,太有失颜面!”
赵夫人更是恼怒,“家主?你管了几日铺子,真当自己是家主了,别忘了,还没开祠堂磕头呢,你还不是赵家家主!”
她说道这里,四处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忘了,那贱种还没死,随时都能回来抢走你这位置,你不给我打起精神来,还为了一点儿小事儿这般吵闹,你真是,真是…”
赵德很是不服气,反驳道,“我不是已经请了好手去料理这事儿,这时候他怕是都没命了,娘还担心什么,儿子在外日日忙碌打理铺子,娘亲不夸赞几句也就是了,一回来还这般呵斥…”
他这般说得,好似满肚子委屈,谁人听了都怕是要替他鸣鸣不平,可是赵夫人是谁,是他亲娘,还能不知道亲生儿子的德行,于是更是恼怒,“你在外打理铺子?你还是把领子上的胭脂擦去再撒谎吧。”
赵德赶忙去扯领子,果然刚才他搂抱着花娘胡闹时,蹭了两三块胭脂在上面,他被戳穿谎话,终是脸红了一红,低头服了软儿,“娘,儿子打理铺子太累了,刚才就去花楼小坐了片刻。”
(还有两更,尽量在四点和晚十点更新。)
第三百一十八章 千金换狗头
赵夫人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喝了一口茶水顺气,才说道,“你再有几月就成亲了,吴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你在外胡闹得不像样子,人家脸面上过不去,说不准就要退了亲事。这几月你老实在家呆着,忍一忍,等成了亲,你再出去,娘不拦着你。”
赵德找了个椅子坐下,有些得意,笑道,“娘,吴家不是还指望着咱们赵家出银钱助吴侍郎往上爬呢吗,怎么可能退亲?”
赵夫人实在对着烂泥巴一般扶不上墙的儿子无奈极了,半是央求,半是警告道,“不管如何,你最近都给我消停些,闹得人家脸面上过不去,人家一定有办法置你,说起银钱之事,若是吴家最后真得了高位,我们赵家毕竟出过力,到时候给你要个闲职挂着,以后咱们也是官宦之家了,省得让人家指着鼻子说有铜臭气。”
听得能当上一官半职,赵德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这话当真?娘,我真能捞个官儿当当?”
“娘还能骗你啊,你是吴家女婿,他们又指望你出银钱,自然不会亏待你。”
赵德大喜过望,想着将来穿着官服出行,威风八面,他的眼角眉梢就都翘了起来,下巴也不自觉抬高,好似如今就已经是官老爷了一般,什么花娘啊,什么酒肉朋友啊,都扔到脑子后头了,打定主意要老实一段,省得弄丢了眼看到手的官职。
赵夫人瞧得儿子模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这才说起正事,“今晚就是约定的日期了,你聘请的那黑冥刺的杀手,该回来交差了,别忘了好好验看,再付银钱。”
“今晚就到日期了,这半月过得好快啊。”赵德一拍脑门,沉溺在花天酒地里,日子过得飞快,“娘,放心,晚上儿子就去办这事儿。”
“那你下去睡一会儿吧,晚上也好有些精神。”赵夫人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又嘱咐了几句晚上注意安全一类的话,就撵了赵德下去歇息。
赵德也知道这事重要,果真老实吃了饭,睡了。
知道二更天时,丫鬟叫醒了他,他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是在花楼里,扯了丫鬟待要下手,那丫鬟也是个机灵的,连声喊道,“二少爷,二少爷,夫人吩咐少爷不可误了正事!”
听得‘夫人’两字,赵德彻底清醒了,扑腾坐起来,才想起是在自家府里,高声唤了门外候着的长随进来,那丫鬟趁机就跑了出去。
长随小心翼翼伺候主子穿了衣衫,就道,“少爷,马上就是三更天了,你是不是先吃些粥,垫垫肚子。”
赵德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大哥的人头,又是兴奋又是恐惧,满屋里转了几圈儿,就道,“不吃了,等回来再说吧。”
说完,又去床里的小匣子里,摸了一把镶宝石的匕首和几张银票,塞到了怀里,这才说道,“咱们走吧。”
长随嘴上应了,心里却嘀咕,他那救命恩人多高的功夫,若是要动手,这把中看不中用的匕首能有什么用处?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府门,正是夜半之时,大街上很是安静,偶尔有值守巡逻的兵卒走过,他们就找个角落躲一躲,倒也顺利的到了当日那个胡同,两人悄悄摸进去,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赵德就有些急了,踹了那长随一脚,说道,“你去茶馆找找,看看那人为何还不来,不会真是骗子吧。”
长随极是不情愿,上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事,在他心里早扎了根,不时还要做做恶梦呢,哪里愿意再去那茶馆找不自在,可是又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只好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这时,却有人大步进了胡同,远远问道,“可是接赵家人头的?”
长随仔细一瞧,那黑衣裤,黑面罩,抱着长刀的,可不正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立刻欢喜应道,“恩公,正是我们。”说完,又指了身旁的赵德说道,“这是我们少爷。”
黑衣人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见了礼,然后直接把手里的包裹扔到了赵德怀里。
赵德还在偷偷打量他,冷不防接了个东西在怀里,就伸手摸了摸,感觉是个圆乎乎的物事,就脱口问道,“这是什么?”
黑衣人冷笑,“你花银钱买了什么,难道都忘记了?”
“我花银钱…啊!”赵德终是反应过来,他手里的是人头,惊叫一声就把包裹扔到了地上,黑衣人笑声更是轻蔑,“你们先前没有言明,这人会武,所以,佣金涨五百两!”
赵德还要说话,见他右手好似不经意的在刀柄上抚了抚,吓得更是胆颤,立刻就道,“给,我们验了货,立刻就给。”
黑衣人这才轻哼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赵德立刻去踢那长随,小声说道,“你去,你去看看那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人!”
长随也是吓得腿软,虽说猪头羊头,平日都见过,但这可是人头啊,还是自己原来主子的头颅,任他有天大的胆子,这一刻也变成了米粒儿般。
赵德见长随不动步,在他屁股上就是狠狠一脚,长随吃痛,向前扑到,正摔倒了那人头之前,他实在没有办法,就悄悄的双手合十,嘀咕了两句,“冤有头,债有主,大少爷莫怪,莫怪啊。”
然后就哆嗦着手解开了那包裹,刚瞧上一眼,就吓得立时又合上了布巾,说道,“少…少爷,没错,就是那人!”
赵德有些不相信,又问道,“你看清楚了?”
长随点头如捣蒜一般,“看清楚了,还睁着眼睛呢,都是血!”
赵德壮着胆子,还要亲自上前查看,那黑衣人却是已经不耐烦了,“你们要看到天亮?我可没空相陪,赶紧付银钱,我还要出城赶路。”
赵德哪里敢反驳,生怕他一个恼怒,两刀连他们主仆也解决了,立刻就掏了银钱出来,数也不树,都递了过去,“多谢侠士出手,这是一千六百两,多出来的,就当给侠士买些酒菜路上吃了。”
黑衣人接了过去,直接塞到了袖子里,转身几个纵身就没了踪影。
赵德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人在一旁,他总觉得脖子发凉,人一走,可是好多了,“拿上布包,咱们回府。”
长随苦着脸,上前捡起布包儿,身长手臂拎着,仿似那里有什么恐怖之物,随时都能跳出咬他一般,赵德这会儿知道心头大患已除,反倒得意起来,呵斥道,“瞧你那胆子,一个死人头,有什么可怕的。”说完,就慢悠悠当先走了,那长随心里把他咒骂了无数遍,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回了府邸,进了后院正房,赵夫人一见得他们,立刻就问,“事情可是成了?”
赵德回身一指长随手里的包裹,笑道,“有我出手,事情自然马到功成。”
长随也赶紧奉承,“夫人,您不知道,那刺客见得我们二少爷言谈举止半点儿怯意都没有,极是佩服呢。”
赵夫人有些意外,一向胆小的儿子,怎么还有这等胆量?
她也没多理会这些,赶紧说道,“把布包打开,我看看。”
站在她身后的老婆子,赶紧说道,“夫人,这样的赃物看他作甚,省得以后吃饭都没胃口。”
赵夫人却是摇头,“这贱种,最是狡猾,不亲眼看到他死了,我怎么能安心?”老婆子听了这话,也就不再拦着。
长随小心翼翼把布包放到了桌子上,解开包裹皮儿,又往前推了推,笑道,“夫人,请看。”
赵夫人仔细观瞧,却满眼都是红呼呼的血腥之物,瞧不出面孔是何模样,就道,“掌灯!”
老婆子立刻又多端了一只烛台过来,这一下,几人可是都瞧清楚了,这圆乎乎的物事,能有中等海碗那般大小,没有头发也没有皮,仔细分辨那面好似有鼻子和眼睛,但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人的模样…
赵夫人立时就变了脸色,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赵德赶紧上前两步,也是有些傻眼,长随更是脸上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果然,赵德转身就给了他两耳光,怒道,“刚才,你是怎么验看的?”
长随哪里敢说,他是太害怕,根本就没看清,只得诺诺不敢出声,跪下就是磕头求饶。
赵德气恨得又给了他好几脚,这才抱着一线希望,又道,“这能不能那刺客剥了那人的头皮?”
不等赵夫人开口骂,老婆子就答道,“二少爷啊,你仔细看看,哪有人的嘴巴那般尖长的?以老奴猜测,这不是羊头,就是狗头?”
赵德不知是气狠了,还是听得这不是人头,心里就不再恐惧了,居然上前抓起那头颅就扔到了地上,大骂,“什么狗屁刺客,居然敢骗我!”
说完,看到那长随还在磕头,更是恼怒,上前又是一顿好打,“你这瞎眼的奴才,还喊人家恩公,原来是个骗子,你说,是不是,你同他商量好了,一起骗我的银钱?三千两啊,你赶紧给我吐出来!”
长随被踢得满地打滚,哀哀求饶,“少爷,小的不敢啊,小的不敢啊,小的不知道恩…,不,不知道那人是骗子啊…”
“敢骗本少爷的银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给我滚,滚去那茶馆,告诉所有人,黑冥刺的人都是骗子,拿了殷勤不办事,我要他们臭了名声!”
那长随立刻就爬了起来,应道,“是,是,少爷,小的这就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恶事连连
他刚要往外跑,赵夫人却是出声拦阻道,“站住,给我回来!”
赵德恨得跺脚,“娘,为何不让他去,黑冥刺敢骗咱们的银子,咱们臭他的名声有何不对?”
赵夫人狠狠揉了揉太阳|岤,低声呵斥道,“你是不想要命了?那人既然是骗子,自然就不会真是黑冥刺的人,就算身份不假,你以为那江湖人是好惹的,真是把他们惹急了,晚上跳进来,我们一家哪里还有命在!”
赵德被母亲这么一吓唬也是有些害怕,就道,“娘,那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就吃了这大亏?我那两千两银子啊,可都是儿子平日辛苦攒下的?”
“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不要说了,你亏了银钱心疼几日也好,就当买教训了,省得你以后做事还要这般鲁莽?”
赵德原本以为母亲会开口说替他补足那银钱,没想到却等来这样几句话,脸色就有些不好,也不愿意再同母亲商量,如何再设计谋去铲除多活了半月的大哥,敷衍的招呼一声,“我去睡了。”
转身就出了门,赵夫人一腔教诲还没等说完,见得儿子这般不领情,气得那话都堵在了胸口,憋得脸色通红。
老婆子赶紧上前替她拍打后背,轻抚胸口,劝道,“夫人,夫人,别生气,二少爷还小,不明白夫人的一番苦心,待过两年就好了。”
赵夫人恨得拳头握得死劲,“我这般苦心经营,设计害命,是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他,可是他怎么就这般没出息,连那贱种一半的心智都赶不上!”
老婆子心里叹气,哪里是一半,怕是三成都不及,但她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得寻了些别的话儿安慰主子,好不容易才劝得她睡下。
再说,赵德出了母亲的院子,怎么想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眼珠儿转了转,就叫了缩在一旁的长随,骂道,“都是你这蠢货害我失了银钱,你就算找不回那骗子,也不能半点儿事都不做,去给我换了衣衫,蒙了口鼻,别被人瞧破身份,然后去那茶馆里,给我大骂黑冥刺,定要整个江湖都知道他们不守信义,臭了他们的名声!否则,哼,你也不用呆在赵家了,那南边盐场正缺人煮盐…”
长随听得盐场两字,脸色恐惧得犹如见了鬼,盐场在武国就是同地狱一般的存在,历来被买进去做工的人,没有能活过两年的,那里就是替阎王打前站的…
“少爷…放心,少爷放心,小的这就去,这就去。”长随飞快跑回自己住处,穿了一套灰扑扑的衣裤,又扯了块布,严严实实蒙了口鼻,然后就出了府邸,果真又去了那茶馆。
江湖人纵使都是习惯了夜生活的,也不是全都白熬到天明,此时夜已经过了四更,眼见就要天亮,茶馆里除了少数几人尚在低声说话,剩下众人,多是伏在杯盏歪斜的桌上睡着了,就是那掌柜和小二们也靠在柜台和廊柱上,打起了瞌睡。
长随在门外转了好几圈儿,心里盘算琢磨,到底去盐场的恐惧,盖过了蒙面叫骂的恐惧,鼓足了勇气,就冲进了茶馆里,破口大骂,“黑冥刺的王八蛋们,你们听着,你们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守信诺,拿了银子不做事…”
本来安静的茶馆里,因为他这般跳脚大骂,顿时喧闹了起来,小憩的人都揉着眼睛醒了,那交谈的几位也转头停了说话,都是瞧着一身怪异装扮的长随,又是疑惑,又是恼怒,不明白这人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这般跑来发疯。
但是听了半晌,有那精明的,就猜得了事情大半,高声说道,“小子,你在何处雇了黑冥刺的人出手?不找牵线之人分说,跑这里打扰老子睡觉,你嫌命长了?”
长随正骂到一半,猛然住了口,眼珠子乱转,左右瞧了瞧,突然有些后悔,骂上两句就跑好了,怎么就一时兴起,收不住口了,这时再走,可不容易了,因为那几个小二模样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门口。
他小心吞了吞口水,强装着硬气说道,“不是在这里雇的,是在外面的胡同遇到的,有人要劫我,是那骗子救了我,自称是黑冥刺的人,我这才相信了…”
旁边离得近的一个小个子武人趁得长随说话之时,伸手就扯了他脸上的布巾,长随惊叫去捂脸,但是那几个小二里,还是有一个瞧得清楚,大声说道,“这人我识得,前些时日,也没人牵线,就跑来喊着要雇人手去杀人,被我们扔出去了,没想到今日还敢再来闹事?”
江湖人最知江湖事,大伙儿一听,都明白这长随怕是遇到插仟下套儿的,说不定就是他那日胡乱嚷嚷,被哪个手紧的毛贼听得了,设了这计谋。
有那脾气还算好的,行事也仗义,就道,“那小子,你快滚吧,不是在这里雇的人手,你来此闹什么,小心大爷们听得不顺耳,打得你满地找牙!”
长随听了,简直正对心思,立刻就道,“是小的放肆了,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可惜,那几个小二却是不高兴了,见得他要走,就围了上来,狞笑道,“你当我们茶馆是你家院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半夜的闹得人不消停,不给你点儿苦头吃,你还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长随立时拱手赔礼,“那个,诸位大哥,有话好说,刚才小的也是一时气恨,误会了,误会了。”
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