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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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昨天 作者:rouwenwu

    “你那点小钱,连一个月都过不了。”

    “那么少吗?”

    “很少。”

    “那我该怎么短时间弄到很多钱。”

    “你不需要这么做。”张家涵看着我说,“慢慢来,等你长大了,能自力更生了再说。”

    这时浴室的门被扭开,袁牧之大踏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我的干净衣服说:“张哥,我来吧,你歇会。”

    张家涵说:“洪爷他们……”

    “走了。”袁牧之瞥了我一眼说,“被这臭小子气得够呛。张哥,有空咱们得说说这个事了。”

    “我……”

    “我知道你的立场,”袁牧之打断他说,“我只是担心洪爷此番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点应对法子总是好的。”

    “张家涵不会离开我身边,”我不满地说,“我会保护他。”

    “就你?”袁牧之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对张家涵说:“张哥你去换衣服吧,都弄湿了,这有我。”

    张家涵点点头,擦擦手走了出去。袁牧之等他一出门,立即将我打横扛起,自己坐在马桶盖上,强迫我脸朝下趴在他腿上,手掌立即啪啪打在我臀部上。

    力度不大,但我不乐意,我大声说:“袁牧之,你放手!”

    “不放!再让你胡来,迟早你得惹祸上身。”袁牧之咬牙问,“听着,老子今天打你为两件事,头一件是洪馨阳那娘们为什么三天两头跑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第二件是不准你再黏糊张哥,你他妈的不是奶娃娃,不用整天跟在妈屁股后头!”

    “张家涵不是女性,”我打断他,“洪馨阳是我要找的人,她必须来。”

    “你知不知道你惹到洪家了?”袁牧之怒道,“洪馨阳是谁你不知道吧?洪家,就是刚刚来那个洪爷,他们一家子姓洪……”

    “这种常识性话语不用重复。”

    “屁,我都让你给气糊涂了,你听着,”袁牧之将我拎起来坐他膝盖上,“洪爷是洪馨阳家的远方堂哥,他都这么牛逼了,洪家多厉害你可想而知。我现在不是吓唬你,洪馨阳那种妞,我都惹不起,你更别招惹!”

    “你还有话没说,那才是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或者是想问我的。”我看着他,安静地说。

    “我,”袁牧之盯着我,瞬间说不出话来,随后长叹一声,将我整个抱住,又一次把嘴唇贴在我脸颊上,哑着声问:“小冰,你喜欢洪馨阳吗?”

    “喜欢。”我说,“她笑起来跟张家涵一样好看。”

    “你也喜欢张哥?”

    “恩。”我点头,“他们都好看。”

    “你,喜欢他们谁多一点?”

    “张家涵。”我说,“我会养他。”

    “为什么想养他?想将他占据在身边吗?”袁牧之小心地问,“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吗?”

    “你在暗示什么?”我偏头看他,“你想问我是不是同性恋吗?”

    “你居然知道这个词啊。”袁牧之感慨地说,“你这小脑袋没有我想的那么笨嘛。”

    “那是你笨。”我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有这种古怪的念头,但我没时间去思考我是不是同性恋这种无聊的问题。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时间有限,我现在还决定要养活张家涵,那么就必须留给他足够的金钱,我对于赚钱一窍不通,学习起来也需要一个过程……”

    “你会想这样对张家涵吗?”袁牧之托着我的后脑,猛地亲了过来。

    他又把舌头绞进我的嘴里,还啃得分外用力,啃了一会后,他放开我,哑声问:“你会想这样对张哥吗?”

    我愤愤地拿手背擦掉口水,骂:“只有你才喜欢啃人吧?我怎么会那么无聊。”

    “那么,这样呢?”他抱住我的腰,摸索着我的肌肤,手掌过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不安地扭动,他却丝毫不肯放开我,嘴唇贴着我的耳廓一路吻下,边啃边问:“想不想这样对张哥?时时刻刻想摸他的身体,想亲他的嘴,想拿嘴唇贴在他肌肤上,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你想吗……”

    “袁牧之……”我喘着气推他,“这么不卫生的事,我才不会做,张家涵也不会做。”

    第 46 章

    第46章

    因为我说了不卫生这样的词汇,又被袁牧之拎着打了两下臀部,并被迫被他扣住后脑勺结结实实地啃了好久。我从此越发坚定了袁牧之是个不讲卫生的享乐主义者,因为我看他每次啃我都神情迷醉,仿佛乐此不疲。

    后来我就如愿以偿窝在他胸肌上睡着了,我之所以选择这里入睡原因在于他的体温偏高却不至于炙热,靠上去很暖和,且无电炉那般需要考虑辐射威胁,而且我喜欢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是催眠的绝佳良药。

    当然我也分析自己的心理状态,我认为靠着他睡,我有安全感。袁牧之身手了得,体格健壮,且在危险来临时他不会放着我不管。无可否认的是,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信任感,就如那一次我们在仓库中并肩作战那样,如果情况危急,他会让我先走。

    这样一想,似乎他喜好打我臀部这件事也不算不能原谅,毕竟那种疼并不过分,虽然我有些不满,但若因为这种小事将他干掉或者摧毁他的意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世界很危险,我从以前就知道,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即便跟查理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常要照应他,因为查理从行动力到决策力跟我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像现在这样,觉得对方能给你安全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袁牧之令我意志变得薄弱,但与此同时,他也给予我惬意的安睡。

    我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两个人压低着嗓门在争吵。是袁牧之和张家涵,他们的声音很遥远,但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挥之不去。张家涵似乎在骂袁牧之什么,而且是愤怒十足地骂,我从没听过他如此疾言厉色与人说过话,我强迫自己清醒了点,听见他说:“你是想着那孩子什么也不懂就搞到自己手里吗?这几年你跟浩子那点事我没管你就以为自己是对的吗?你去看看浩子,现在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你还想来害小冰?我告诉你,你要敢对他下手,我们几十年弟兄不用做了……”

    好像是提到我,我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浴室的灯亮着,他们关着门在里面吵架。

    “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喜欢,你喜欢关那他什么事?你喜欢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见你长情过?就为你喜欢,你要把那么无暇一个孩子拖进这条路,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啊?”

    “我不管,反正你要认我这个哥哥,你要觉得我说话还管用,那就别打他的主意。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答应,你袁少今天地位不同了,可以挑的人到处都是,何必对他动歪心思?”

    “好,那我问你,要有天你不喜欢了怎么办?把他像浩子一样丢在一边吗?你仗着他年纪小,一切没成型,你他妈按着他在根子上长歪,你是见不得他好是不是……”

    浴室里发出哐当一声响,袁牧之吼道:“我他妈的就看上他了怎么地?”

    “小声点!你想吵醒小冰吗?”

    “行了张哥,”袁牧之喘着气说,“咱们别吵了,我反正已然动了心,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最多这样,我答应你不强迫他,目前我只能做到这点……”

    “你都对他动手动脚了还叫没强迫,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吗?”

    “我那不是,”袁牧之声音低了下去,我竖起耳朵听,“忍不了嘛。”

    “忍不了也给我忍着,不然我就带着那孩子去别的地方。”

    “张哥……”

    “别说了,就这么办吧。”张家涵断然结束了谈话,猛地一把拉开浴室门,正看到我坐在床上,不觉大吃一惊。

    “小冰,你怎么醒了……”他结结巴巴地问,“要,要上厕所吗?”

    “不上。”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袁牧之说,“你好吵。”

    袁牧之满脸尴尬,难得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睡了。”我说,“袁牧之,我要抱着你的胳膊。”

    “小冰……”张家涵不赞同地叫我。

    “你可以睡我另一边。”我拍拍身边说,“床够大。”

    “这算怎么回事……”张家涵摸着额头说不出话来。

    我倒下自己盖了被子,又叫了一声说:“袁牧之。”

    袁牧之忙应了一声,脱了衣服爬上床睡在我边上,小心地把胳膊伸给我,我一把抱住,满意地闭上眼。

    “小冰,”袁牧之摸着我的头低声说,“你听到我们吵架对吧?”

    “当然,我又不聋。”

    “那你,什么看法?”

    “我认为你们的争吵毫无意义。”我打了个呵欠说,“困,明天开始还要想办法养张家涵呢。”

    袁牧之发出无奈的叹息声,伴随的还有张家涵的闷笑声,我终于能够好好睡觉了。

    我的脚伤终于好转之后,天气也开始变热,洪馨阳身上的裙子变得轻薄飘逸,脖颈的白皮肤也露出来,修长的胳膊也露出来,膝盖也露出来,看她这副装扮我才想起夏天来了。我很乐意她来看我,因为我亟待跟她询问关于如何短时间获取金钱的办法。洪馨阳笑嘻嘻地说:“简单啊,去赌场吧。”

    “赌场?”我问,“那里能赚钱吗?”

    “看运气和技术,虽说十赌九输,但那里面永远不乏有赢大钱的例子。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

    “一般怎么玩?”

    “很多种玩法,”她忽然兴奋起来,“走,我们去见识见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我不会拒绝,于是就跟她一块出门。因为她对着张家涵撒谎说带我去买衣服,张家涵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她保证带了保镖前行的情况下点头答应。我穿着t恤和牛仔裤,背上我的背包跟着她出门,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到我住的地方原来是一所富丽堂皇的酒店,虽然比不上我上次去的那家,但也算漂亮华贵了。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董苏在下面等候,洪馨阳见到他非常高兴,笑呵呵地上前说:“董先生,您怎么在这?”

    “洪小姐,大哥让我今天跟着原少。”董苏简单地说。

    “啊,那太好了,我虽然带了两个人,但身手肯定比不上你,小冰,这下我们安全了,你说是不是?”

    我冷冷看着董苏,发现他眼中露出不耐烦和忍耐,可能对他来说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颇不乐意,董苏迎向我的视线,挑起眉微微笑了下说:“原少,您的脚恢复得还好?”

    “不疼了。”我说,“你不乐意来?”

    “这是我的工作,工作没有乐意与不乐意。”

    我点点头说:“我们去一个叫赌场的地方,听说很好玩。”

    董苏诧异地看向洪馨阳问:“洪小姐,这恐怕,袁先生知道会发火的。”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袁牧之怎么会知道?”洪馨阳快活地笑着说,“而且我带小冰去的是我们自家的场子,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吧。”

    董苏抿紧嘴唇不说话,洪馨阳挽着我的胳膊往前走,他在后面沉默地跟着。我们一起坐上了门口停的一辆车,洪馨阳笑呵呵地吩咐司机说:“我们去三叔的场子那。走吧。”

    司机开车前行,洪馨阳一路叽叽喳喳跟我说话,还不停从裙兜里拿出东西来要喂我嘴里。我觉得她很吵,但听张家涵说赚钱是不容易的,那么我此行的目的是去赚钱,可见不容易的部分也包括要忍耐洪馨阳的鼓噪声。董苏坐在前排,即使靠着座椅也一直挺着脊梁,我注意到他今天有些额外的焦躁,交叉在腹部的手指有时候会不自觉地互相敲打。

    “你很忙?”我问他。

    “是,”他直言不讳说,“我有很多事务性的工作还未处理。”

    “你该学会放松。”

    “原少,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有福气。”

    “你在生气,对象是我吗?”我问,“你不能忍受跟我呆一起?”

    “没那么严重,”他叹了口气,转过头微笑说,“相信我,换个我不是那么忙的时间,我会很乐意来保护你,原少,但现在,大哥那边有些事我不做,我怕其他人做不好。”

    他说的是实话,我点点头说:“那你回去吧。”

    “不可以,”他摇头说,“我拳脚功夫还凑合,有我护着你,大哥才放心些。原少,你不必感到抱歉,为大哥分忧是我份内的事。”

    “我没有抱歉,”我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浪费时间在不想做的事上。”

    洪馨阳适时说:“哎呀你们说的东西很闷啊,而且董苏何必一口一个原少叫呢,叫小冰吧,他这么可爱,叫少爷不是生分了吗?”

    生分什么的无所谓,但原少这个称呼确实没意义,我说:“你叫我小冰吧。”

    董苏笑了笑说:“好的,小冰。”

    车子停在一所漂亮的大房子外面,早有人从里头跑出来,过来毕恭毕敬地开了车门,为首一人说:“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洪馨阳瞬间回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高贵优雅的形象,她动作轻柔地下了车,微笑说:“我带个小朋友过来玩玩,三叔呢?”

    “在里头呢,今天来了行家,在场子里连赢十几把大的,”那个人低声说,“三爷怕对方是来蓄意捣乱,正带着人看监控。”

    第 47 章

    第47章

    洪馨阳身子微微一顿,随即嘴角上勾,优雅地说:“即然这样,我就不先去打扰三叔。你跟他说,我带朋友在场子里玩玩,等下再去拜会他。”

    “是。”

    那个男人鞠躬后离开,洪馨阳带着我跟董苏站在赌场门口。只见这栋建筑装潢精美,里面人声鼎沸。大门分开有两处,一处写着出口,一处写着入口,入口的门户大开,门口甚至站着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微笑接待;而出口则门户紧闭,人们出来不得不自己动手推开。我站在门口侧头看了一会,洪馨阳在我边上笑着问:“怎么啦?”

    “为什么要人为设置障碍?”我指着出口问。

    洪馨阳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对哦,为什么出口的门要关着?哎,董苏你知道吗?”

    董苏在我们身后用克制的嗓音说:“因为讲究风水,入口开出口关,意味着赌场赚钱只进不出。”

    “哇,董苏你知道得不少啊,”洪馨阳笑了,兴高采烈地挽着我的手臂带着我们进去,一进门就见到大堂那一排电子游戏机,发出滴滴嘟嘟的音乐声,很多年轻人围着,一边玩一边发出兴奋的叫嚷。

    “那是老虎机。”洪馨阳拉着我问,“要不要去玩玩?”

    “这个能瞬间赚很多钱吗?”我问。

    “不能,它的起点只是几块钱。”

    “那算了。”我说,“我没兴趣。”

    “哎呦,小鬼头,那姐姐我先去玩,你跟董苏在这等等。我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玩过了。”

    “这个也有那种风水讲究?”我问董苏。

    “有的,羊入虎口,一进赌场就见到老虎机是规矩了。”董苏对我说。

    “这些人是原始人吗?”我皱眉问,“为何相信象征多过实物?”

    “因为人的意义构成链条本来就是一系列的象征体。”董苏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的奇怪条形椭圆桌,忽然回过神来说,“我胡说的,原少你别当真。”

    “你说的对,”我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个看法不仅我赞同,而且你也赞同,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观点矢口否认?还是说,你否认的不是观点,而是态度。董苏,你今天很有趣。”

    他微微一凛,迎视着我说:“原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直言不讳,别忘了,你只是个少年,而我已经成年很久。”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于,你说实话大家会觉得可爱,因为童言无忌,但我不能,我说出来就是一种冒犯,”他忽然笑了,目光柔和了一点,轻声问,“懂了吗?”

    “不是懂不懂的问题,而是我认为没必要。而且我已经成年。”我强调着说。

    董苏笑容加深,说:“要我带你去见识下比较来钱快的博彩吗?”

    “好。”

    “请跟我来,少爷。”

    “谢谢。”我颔首,跟着他身后来到他刚刚凝视过的奇怪椭圆桌前,董苏挤开簇拥桌子前的人,拉着我来到那。我看到这张桌子前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个个衣冠精致,桌子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制服,动作优雅的人,他正拿着一根长柄形状的东西,将桌子上的扑克牌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这是猜二十一点,不同牌代表不同的点数,简单说就是让你手里的牌点数尽量接近二十一点,但又不超过二十一点”他迅速在我耳边说。

    “那个小圆饼干形状的彩色塑料片是什么?”我指着他们的桌上问。

    “那是筹码,不同颜色代表不同数额的金钱。”他说,“赢了可以去兑换成真的货币。”

    我看了一会,然后点头说:“我要一些那样的彩色小圆片。”

    董苏笑了笑,让我一个人等会,他离开我去换筹码。我站着又看了一会,一个坐着的男人抬头瞥见我,眉开眼笑说:“哎呦,哪来的漂亮孩子,来,告诉叔叔,你是童子鸡不?”

    他笑起来实在难看,眼神中的欲望太过明显,脑子里大概也不存在意志这种东西。但他的问题令我很好奇,于是我问:“什么是童子鸡?”

    周围的人闻声大笑,那个坐着的女人抽着烟笑说:“好可爱哟,连这种荤话都听不懂,肯定是个雏了。”

    那个男人笑得十分高兴,对我招手说:“来来,吹口气,让叔叔赢钱,赢了钱会有打赏哦。”

    我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弯下腰,挡住别人的视线,看着他的眼睛说:“起来吧,你坐这里很久了,该换个地方玩玩。”

    他眼神发愣,我柔声说:“你不可能在这赢钱的,我是为你好,在你输光口袋里最后一分钱之前,我是为了挽救你才让你离开的,你说是不是?”

    他茫茫然点头,我说:“那你还不起来?”

    他直愣愣地站起,我说:“等下,既然你都不玩了,就把你的塑料片给我吧。”

    他把桌子上堆成圆柱状的两列塑料片给我,随即又从衣袋里掏出几块形状大的放在上面。我满意地点头说:“行了,你走吧。”

    他转身离开,我拉拉t恤坐下,环视了一周,对诧异不解地看着我的人们说:“他不想玩了,要回去。”

    刚刚对我说话的女人张着嘴,满脸难以置信,我对她说:“你不是很喜欢玩这个吗?我们开始吧。”

    她点头说:“说的是,我们开始吧。”

    于是对面的男人动作轻柔地将扑克牌发到我跟前,我学着他们将两个塑料片放在面前,然后我问那个发牌的男人:“我要比试的对象是你吗?”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随后立即彬彬有礼地回答说:“是的先生,我是庄家,只要你手里的牌比庄家的大,那就算赢。”

    “你不懂也敢来玩?”我右边一个年级稍长的男人瞥了我一眼说,“小孩子,等下输了可没妈妈让你抱着哭。”

    “我不需要母亲那种东西,”我淡淡地说,“对我来说,需要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我要比试的对象是人就行。”

    第 48 章

    第48章

    在我看来,既然我的目标是把我对面那个装着奇特红马甲的成年男子击垮,那就击垮他好了,至于周围的人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中,甚至手里的牌点数大小,也只是一个次重要的参照值,观察的重点甚至也不是坐庄的男子如何保持他胜出的绝大多数概率,尽管这一点显然被参与游戏的大多数人所忽略。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许多人□裸不加掩饰的欲望,他们都渴望眼前的塑料圆片变多。以往我只是在书里见过金钱对人的诱惑力,但没有亲眼目睹之前,我并不知道这种欲望的强烈竟然可能上升到遮蔽一切的效果。

    这是一场关于概率的游戏,但这一实质却被很多人忽略,因为每个人的重点都放在代表金钱的塑料小圆片上,这种压倒一切的念头令他们忘记观察这场游戏根本不是由“运气”这种偶然性左右,而是相反,与通过严密推算的概率相关。我眼前的这位男子,我的对手,就是一个深谙此道的人。为了观察他与数据的关联,我必须花点时间。

    我一点点输光眼前所有的小块塑料圆片,随后时机到了。

    这个男子对我输光并不意外,他的工作目的就在于此,但他在此时忍不住露出轻微的蔑视,这个情绪他掩饰得极好,只是一闪而过,但仍然被我捕抓到。

    “还玩吗?先生,”他抬头微微瞥了我一眼,“您的小筹码已经用完……”

    我盯着他,将刚刚那个男人留下的几块大的塑料片放上去,周围的人发出一声低呼,旁边的女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压这么大?小心输光光。”

    我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柔声说:“是吗?我们接下来再看吧。”

    男人微微一笑,开始飞快发牌,我把手压在牌上,看着他说:“这次你说了算,你觉得我还要不要牌呢?”

    男人愣住,随即瞥了一眼自己的牌,说:“我不能替客人做决定。”

    我看着他说:“你已经帮我做了决定,我要牌。”

    他神情有些狐疑,但紧跟着又发给我一张。

    加上前面的两张,这时候我已经有三张牌,这时我肩膀上被人轻轻一拍,我扭头发现是董苏,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似乎不赞同,又像在忍耐,但终究他还是俯□来低声说:“少爷,你这样不行,你连牌都没看……”

    “我看着呢,”我环视了一下同桌其他的人,然后对董苏不满地说,“你换的塑料片呢?”

    他叹息一声,无奈地把一叠塑料片给我,我都将它们放到台面上,对我对面的男子说:“再来一张牌。”

    男子眼中浮现疑惑和戒备,但他还是一言不发给了我,同桌一块赌的其他人有的要牌,有的弃权,到开牌的时候,我将台面上的牌翻出来。

    我的是二十点,对面的男子是十八点,我赢了他。

    周围人发出惊叹声,我面前立即又多了好多小塑料片,我点点头,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站起来,拿起它们交给董苏。

    董苏伸手接了,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我站起来离开这个桌子,董苏伸手拽住我的胳膊。

    我转头看他,然后把视线移到他的手上,冷冷地说:“放开。”

    他松开手,脸上表情似乎有震惊和狐疑,还包含郑重其事的忧虑,我盯着他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用看牌却能赢小塑料片?”

    他摇摇头,却很快又点点头。

    我说:“我不用看自己的牌是因为对方已经大概能掌握我手里有什么牌,我不知道他是凭经验还是心算还是有其他方法,总之他就是知道。我需要做的,就是弄明白他认为自己会输还是赢。”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他摇头说。

    “你那么笨当然不能理解,但对我来说,难度并不算太大。”

    “怪不得……”他看着我喃喃地说。

    “什么?”

    “没,”董苏收敛了脸上的失神,随即换了个话题问,“想知道自己赢了多少钱吗?”

    我来了兴趣,于是问:“多少?”

    董苏微笑说:“大概有八万。”

    “钱多吗?”

    “当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才一年,”我问,“张家涵要赚多久?”

    “这个,”董苏为难地低声说,“张先生的收入如果只靠摆鞋摊,可能没这么多……”

    我皱眉说:“我知道了,继续吧,这点钱不够。”

    “你急需用钱?”董苏不知为何眼中掠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你需要多少?”

    我奇怪地看向他,说:“具体数目不清楚,但我想弄到张家涵一生可能性收入的总和,你知道大概有多少吗?”

    董苏说:“两百万左右。”

    “哦,”我点头,“那还有很大距离,哪种游戏来钱多?”

    董苏看着我摇头说:“你要在赌场里一晚上赢两百万,只怕出不了这个门。”

    “为什么?”

    “因为对方会怀疑你作弊。”董苏严肃地说,“这里是洪家的地盘,你是袁大哥的弟弟,那么只会给对方带来一个信息,那就是你是袁牧之授意了才在这捣乱的。”

    我困惑地问:“我并不代表他,他也不能代表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实吗?”

    “是,但是别人不会这么理解。”董苏说,“也许我可以帮……”

    “你想赢钱?”有个男人的声音在一旁带着戏谑的口吻突如其来地问。

    我们转过头,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青年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年龄与张家涵相仿,但表情姿态却比张家涵自信洒脱得多,简直不是一个级别。而且这个人目光狡黠,分明隐藏着其他的欲望,但偏偏又喜欢摆出一副开玩笑的姿态,估计就连他本人,也喜欢混淆话语中的真假,就如自然界色彩斑斓的生物,善于用外形迷惑天敌。

    “哎,小孩,我问你话呢,是不是想赢钱?”他脸上的笑容加深,偏着头说,“我看你手气不错,就这么掉头就走岂不可惜?怎么样,要不要玩一把大的?”

    董苏立即说:“不劳费心,我们即刻要走……”

    “走什么啊,”他慵懒地拉长声调,勾起嘴角,慢慢朝我走来,打量了我一通后露出牙齿一笑,“赌桌上输赢,钱来来去去起码明白,对吧?我现在心情很好,不介意你跟我玩一次,怎么样,要不要去啊?”

    我看着他说:“你很无聊。”

    “哦?”

    “你明明想赢光我手里的塑料片,但偏偏要叙述得仿佛在给我一个发财的机会。”我困惑地问,“说实话对你很困难吗?”

    他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

    “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我赞同,赌桌上输赢,塑料片的流通确实比较清楚明白。”我点头说:“我喜欢逻辑清晰的东西,我跟你玩一次。”

    “少爷。”董苏在我边上不赞同地低喊。

    “我不接受任何帮助,”我转头对他说,“我要给张家涵的,是只能我给的,所有权绝对属于我的。”

    那个男人扑哧一笑,说:“好厉害的小孩。”

    “谢谢,”我认真对他说,“你的小塑料片所有权可能也会归我,就这样你还玩吗?”

    “乐意之极。”他笑着做了一个中世纪欧洲骑士的姿势说,“阁下,请容许我给您带路。”

    我点头说:“走吧。”

    第 49 章

    第49章

    我跟着那个男人走进建筑物内部,经过一条铺着华丽地毯的长长走廊,两边的房间门柱雕刻着十八世纪洛可可风格的漩涡及贝壳花纹。这段路每隔五十步既有摄像头悬挂头顶,我抬头看了一个,确定镜头背后一定有人也在同时观察我,于是我冲那个看不见的人微微笑了笑,继续前行。

    走了大约有五分钟才走完整条走廊,到了底我们拐向左边,登时见到一个隐秘的门户,门口放置一个雪花石膏石雕成的花台,边上站着两名彪型大汗,耳塞带着通讯器,尽管西装革履,但不难看出他们身上藏有武器。那个男人带着我走到门前,董苏一把攥住我说:“少爷,这是贵宾室,这里赌得很大……”

    “不赌几把大的,怎么对得住他今晚这么好的运气?”那名男子转头冲我们笑了笑,似有挑衅地说,“亲爱的,莫非事到临头你不敢了?”

    我淡淡地说:“激发我的逆反心理没用,因为我从来没那种无用的观念。倒是你,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你真的决定跟我赌吗?”

    他眉头一扬,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你好像信心十足。”

    “我对陌生人不存在信心之类的东西,”我说,“如果你想拒绝,我不会介意。”

    他哈哈大笑:“你是我见过狂妄得来又让人觉得很可爱的家伙,真是有趣。多余的话就不说了,阁下,请跟我进来。”

    我点点头,他走到两名保镖跟前,他们见到青年男子立即垂下头,态度恭敬,男子正待推门,一名保镖拦住他,说:“三爷在里面。”

    “我知道,我就是来找他,开门吧。”

    “是。”

    “那我进去看看。”青年男子对他们说,两名保镖侧身让开,其中一名替他开了门,我们跟在后面进去,董苏忽然说:“等等,你是洪家的,对吗?”

    那名青年转头一笑,说:“我回国才不过一周,照理认识我的人不多,没想到董先生倒火眼金睛,真不愧是袁牧之手下干将。”

    “不敢,你是洪家大少,洪兴明,对吗?”

    “与这个中文名相比,我更愿意别人称呼我一声ark,”名为洪兴明的男子微微一笑,冲我说:“阁下,我能有幸获知你的姓名吗?”

    “原冰。”我淡淡地说,“你又重复问了一个你早知道的情况。”

    “那不一样,”洪兴明笑着说,“由你嘴里说出来就算咱们互相认识。来,请进。”

    他率先踏进里间,里面陈设华丽,墙上挂着油画,当中摆着一张长方形红木桌子,两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有烟灰色眼睛的外国男人对持,中年男子格外眼熟,我看了一眼,即认出他是当初在大饭店跑进来跟洪馨阳说话的男人,他们称为洪三爷;而那位外国人看起来是北欧人,体格庞大,便是坐在座位上也比周遭的许多人高出一大截。他们前面堆有许多小圆片,外国人跟前的更多。他们每人跟前有几张牌,洪三爷明显已经现出疲态和焦躁,但外国人却冷静自持。在这场心理攻防战中,很显然,洪三爷已经处于劣势。

    “你觉得谁会赢这把?”洪兴明突然靠近我问。

    我皱眉避开他,观察了一会说:“外国男人会赢。”

    洪兴明脸色一下变得严峻,他抿紧嘴唇不说话,随后果然过了不久,双方将底牌掀开,洪三爷猛地一拍桌子,愤怒沮丧地将手上的小塑料片推出去。

    “你怎么知道?”洪兴明盯着我问。

    我正要回答,董苏在边上说:“他也是胡乱猜测,我们家少爷其实连怎么玩梭哈都不懂。”

    洪兴明睁大眼,看着我问:“不可能吧,你真不懂?”

    “不懂。”我坦白说,“我只会玩二十一点那种,而且学会不到一个小时。”

    他目光中流露出诧异和怀疑,但很快隐去,换了种口气轻松地微笑说:“看来你今天真是运气好。也许这么好的运气,该借来用用。”

    他随即指着那个外国男人对我低声说:“来玩个游戏,那个人看见没,你站在我三叔的位置上猜猜他该跟还是不跟,输了算我的,赢的话,有十分之一是你的。”

    “十分之一是多少钱。”

    “两百万左右。”洪兴明盯着我说,“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数目听起来不错,我点头说:“那个白种男人,是个意志很坚定,心理素质超强的人。这样的人很难找到突破点,除非……”

    “什么?”

    “除非我能多拿到百分之五。”我说,“同意吗?”

    “先验货。”洪兴明淡淡地说,他招手叫来一个保镖,对他吩咐了几句话,那保镖点头,走过去对洪三爷低语了几句,洪三爷一愣,抬头看向我们这边,随后掉转视线说:“詹姆森先生,我想我们的赌局可以继续下去。”

    “继续?”外国人呵呵一笑,摊手说,“我当然全部奉陪。只是我怕到你输光那天,也无法找到所谓的我作弊的证据。”

    “没有人是常胜将军。”洪三爷深吸了一口气说,“来,给詹姆森先生换咖啡。”

    底下立即有人端了咖啡过去,这时洪兴明带我走出那间房间,走进隔壁,我发现那是一个小型监控室,一排屏幕从不同角度观察这场赌博。

    我们坐下来,洪兴明指着屏幕对我说:“你要做的,就是看这个屏幕,然后告诉我,我该通知我们家三叔跟还是不跟。”

    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要先输几次。”

    他点头,董苏侧身过来,低声在我耳边解释了这种名为“梭哈”的游戏规则。我随即盯着屏幕,白种男人显然深谙此道,对于牌的计算有一套严密逻辑,而且他善于用情绪掩饰他的真实意图,单单从外表上看无懈可击。他的真实情绪仿佛与伪装浑然一体,仿佛台面上的输赢真的只是小塑料片之间你来我往的让渡。几个回合之后,洪三爷眼前的塑料片又去掉一些,他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双目盯着牌,脸上肌肉不自觉的崩紧。就在此时,我发现那个白种男子眼睛里露出玩味的笑意,我微微眯眼,这个男人,显然很享受在风险极高的博弈游戏,而且他并不想一下将对手赶尽杀绝,他真实的欲望在于将对手逼到绝境令其情绪崩溃。

    这种欲望比赢钱的欲望更令他亢奋。

    这是他唯一的情绪外露,我立即抓紧机会,说:“下注,跟。”

    洪兴明眼眸中流露出狐疑,他犹豫了五秒钟,对旁边的人说:“跟三叔说,跟。”

    “大少……”

    “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个人随即转头,对另外一个人说:“给里头的荷官暗号,让三爷跟。”

    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暗号如何传递到洪三爷那,但洪三爷显然愣了愣,他迟疑了一会,才慢悠悠地把边上另外一注塑料片堆上前。

    白种男人略感意外地扬起眉毛,淡淡一笑,将他自己一方几乎全部的塑料片推上去,说:“来一把定生死吧。”

    洪三爷脸上肌肉一跳,他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不愿意,站在我身边的洪兴明也眉头紧锁,手指搭在下巴出不断敲着食指。我有些不耐烦,说:“跟吧。”

    “你确定?”洪兴明转头问我。

    我懒得再做解释,对董苏说:“我脚酸。”

    董苏盯着我没有言语,十秒钟后,才轻轻地,克制般地呼出一口长气,然后从一边拉过一张旋转椅子说:“坐吧。”

    我坐下,洪兴明又说:“你还没回答我,你凭什么确定要跟这把?”

    我奇怪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跟?他很希望你们不跟的,你们要顺着他?那样台面上的小塑料片可就又少了哦。”

    洪兴明抿紧嘴唇,终于朝身后扬手,对手下低声说:“跟。”

    “可是大少,那一把起码……”

    “咱们不是输不起。”洪兴明狠声说,“开赌场畏畏缩缩,还不如一个来挑事的吗?”

    那个手下立即应声道是,随即将信息传达过去。

    那个洪三爷拳头在桌子底下握起,显然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在此时,白种男人又微笑着说了一句:“洪先生,你考虑完了吗?”

    他语气中的讥讽想必就连普通人都听得出来,洪三爷猛然抬起头盯着他,慢慢冷笑说:“考虑完了,詹姆森先生兴致这么高,我怎么着也该舍命陪君子不是?”

    他朝身后的人晃动了下巴,做出跟上的意思,立即有人上前打开一个小匣子,从里面倒出许多小塑料片。

    “跟。”洪三爷挺直脊梁,淡淡地说。

    詹姆森的脸色微微一变,荷官随即给双方发出最后一张牌。两人对视良久,洪三爷慢慢地将底牌亮出,做出请的姿势,詹姆森抿紧嘴唇,不得不将自己的底牌也翻出来。

    我看不清他们的底牌是什么,但我知道白种男人输了,因为他?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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