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三爷开恩哪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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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开恩哪 作者:rouwenwu

    打死自己的福晋?"

    "你不是说相信我,既然相信,又何必在乎那些传闻。"他不想提起那件事,也不想解释。

    当年他的福晋怀了他的孩子,可是胎儿太大,导致难产,最后失血过多而死,就跟自己死去的额娘一样,而他居然没在那一刻陪在她身边。因为他,害死了两个女人,所以他宁可让人误会人是他打死的,反正都差不多,虽然不是他亲手做的,却也是间接害死,所以无论外头怎么谣传,他都保持沉默。

    "可是"就因为他什么都不说,额娘才会信以为真。她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说了。

    "刚刚府里的奴才告诉我你跟人订了亲事,是真的吗?对方是谁?"哈勒玛转开话题。

    "是我未来姊夫伊克坦大哥的弟弟伊里布,我跟姊姊同时嫁过去的话,也好有个照应,不会让人欺负了,何况伊里布只比我大两岁,一定可以处得来。"宝龄绞着十指,挤出了抹笑靥说道。

    这桩婚事是额娘决定的,虽然她花了好几天去抗争,可是额娘说她要是不肯答应,就不再吃药,最后她只能妥协。

    "你喜欢那个叫伊里布的?"他情急地握住她的手腕。

    "当、当然喜欢,他以前就常跟伊克坦大哥来这儿,人又好相处我一点都、都不怕他"她实在不会说谎。

    "你真的想嫁给他?"

    "我"宝龄为之语塞。

    "你也一样不怕我不是吗?难道那天在白云观里说的那些话,你还不明白?我说喜欢的那个丫头就是你,你真的不懂吗?"哈勒玛急急地吼。

    她懂,她也明白。可是她不想惹额娘生气、伤心,连哥哥们也大力反对,从小已经让家人过于担忧,怎么能忍心再违背他们?

    "贝勒爷"宝龄困难地启唇。

    "若是你不愿意嫁给那个男人,我可以要你阿玛和额娘退了这门亲事,只要你说一声。"他固执地相信她是被迫的。

    她露出一朵颤抖的笑花。"我是不再那么怕贝勒爷了,那是因为因为贝勒爷就像我的哥哥,这不是当初贝勒爷说的吗?要我把你当作兄长?"

    兄长?

    原来她只把他当作哥哥。

    "真的?只有这样?"哈勒玛整个人僵住了,听到自己又问:"你只把我当作哥哥?"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当初一句戏言,只为了让她不会怕他,想不到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贝勒爷就像哥哥那样待我好。"她眼眶发热地说。

    哈勒玛松开手掌,胸口像挨了记闷棍,脸色也跟着发白了。

    "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她多少有点喜欢自己,喜欢跟自己在一起,想不到是自作多情。

    "贝勒爷在生我的气吗?"宝龄怯怯地问。

    他抽紧下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在气自己只不过太晚知道你订亲的事,来不及送上贺礼,不过"

    他从系在腰际的荷包里拿出用绸缎包裹的细长物品,大约巴掌大小,这是那天他找伊尔猛罕去逛市集,找了好久,直到看到它觉得适合就买下来,只为了讨她的欢心,想不到却是用在这个地方。"这个送你!"

    "谢谢谢贝勒爷"宝龄伸手接过去,打开外头的绸缎,是支翠蝶簪花,精致秀气,泪水瞬间在眼眶中打转。

    "日子挑好了吗?"他声音紧绷。

    她颤声说:"就在两个月后,到时跟姊姊一起出嫁。"

    "是吗?"哈勒玛不知道自己还待在这儿做什么,他该走了。"到时我会让府里的总管送礼过来。"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须臾,他才转身,强迫自己踏出大门。

    待奴才将大门闩上,宝龄将那支翠蝶簪花按在心口,蹲了下来,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哭得是泣不成声。

    "宝龄额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恩古伦躲在一旁,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这时才过来安慰妹妹。

    "可是我喜欢的是他"她不想嫁给别人。

    恩古伦抱着她,摇晃着哄着。"喜欢他又怎么样?不管外头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他到底是个贝勒爷,要当他的福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依你这胆小怕生的个性,只怕会过得很辛苦。"

    "我不怕的我会很努力的"宝龄觉得只要跟跟他在一起,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在乎。

    她只喜欢他,只想嫁给他。

    节气从立冬进入小雪

    哈勒玛站在廊下,眼看再不不到一个月,宝龄就要出嫁了,从此便属于别的男人的,就算他的爵位再高,也不能硬把她抢过来。

    他从来不曾仗恃自己的身分,做出蛮横的事来,可是这会儿心底却有个声音,要自己别管这么多,只要能拥有宝龄,不用在乎别人会怎么看。

    "贝勒爷是不是有心事?"他这几天特别沉默,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贵嬷嬷全都看在眼里,从小拉拔到大,还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没事。"哈勒玛淡淡地说,视线落在飘了满园的枯黄落叶上。

    贵嬷嬷横睨他一眼。"那么贝勒爷答应等太皇太后万寿庆典结束,就要考虑迎娶福晋的事,如今都过了这么久,也该做出决定了。"

    "她要嫁人了。"

    "什么?"贵嬷嬷的耳朵马上竖得高高的,就怕漏听了。"是谁家的闺女,别把话说到一半,快跟我说清楚。"

    "是提督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鄂容泰的小女儿,不过她已经跟别人订亲了。"哈勒玛眸光深合,嗓音暗哑。

    "怎么会这样?"贵嬷嬷扼腕道:"这就表示你们缘分不够,反正还有很多可以挑选,就像辅国公的女儿佛库伦格格、善敏贝子的妹妹兰格格"

    他听不进去,就算对方条件再好,也都不是宝龄那丫头。

    "贝勒爷要上哪儿去?"贵嬷嬷在后头嚷道。

    这是他头一回让个女人乱了心神,若是以前铁定会耻笑自己这么没用,可是这会儿脑子里头除了那张害羞柔怯的小脸,再也装不下其它。

    "去毓谨那儿。"

    于是,他很快地换上便袍,跨上马背,直闯另一座贝勒府。

    一进毓谨府里,哈勒玛立刻大吼:"陪我喝两杯!"

    容貌俊美、气质尊贵的毓谨,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你是来找我喝酒,还是想来杀人?我那几个小妾都被你这杀气腾腾的凶恶模样给吓晕过去,奴仆全躲了起来,连侍卫都紧张地准备应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酒?"哈勒玛掀袍落坐。

    "去拿酒算了,抱几坛过来好了!"

    他翻了个白眼,交代奴才去办。

    "现在是怎么了?伊尔猛罕为了个女人搞得不成|人样,要死不活的,那你呢?为的又是什么?别跟我说也是为了女人?"

    "她要嫁人了!"哈勒玛再也按捺不住地咆哮。

    毓谨一怔,很想把人赶出去。"然后呢?天要塌下来了吗?天下何处无芳草,再找个女人不就得了?"

    "我只要她!"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办了。

    "这为女人发疯的病是会传染的吗?那我可得小心点,别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毓谨揉了揉眉心,真是头痛。

    "你说我该怎么做?"哈勒玛揪住他的前襟,吼声连连。"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我真的没办法!"

    "咳咳"毓谨觉得自己就快被勒死,耳朵也要被震聋了。"不要这么激动,冷静一点,只不过是个女人。"

    "你不了解我的心情。"哈勒玛放开手掌,濒临发狂的滋味,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会知晓。

    "咳还好不了解,我可不想象你这样。"毓谨抚了抚被弄皱的前襟。

    这时奴才们抱了几坛酒进来,哈勒玛捧起其中一坛,就往嘴里猛灌。

    "喝慢一点,你就算醉死,也想不出办法的。"毓谨劝道。

    被辛辣的酒液呛到,他用力的咳了几声。

    "我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毓谨一脸没好气地说:"难不成你想在成亲那天把新娘子抢走?"

    "我是有这个打算。"哈勒玛听了,反倒清醒许多。

    闻言,毓谨怔愣了半天,冼定先把话说在前头。"虽然咱们像亲兄弟,不过这种事我是不会帮你的,相反的,还会阻止你,不会让你铸下大错,到时可会让有心人抓到把柄,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如果是皇上指婚呢?"

    哈勒玛沉下脸孔,像是下定了决心:"再认真不过了,要我看着她变成别人的,那我会先去把那个男的砍了。"

    就算宝龄只把他当作兄长也好,他都无法放手,即便以后她会怨他、恨他也无所谓,他只想拥有她,让她当自己的福晋,会永远待她好,一定会让她慢慢爱上自己的。

    "我现在确信你是认真的。"说着,毓谨也捧起一坛酒。"我想我也需要喝两杯。"

    既然这么决定了,哈勒玛隔天便进宫面圣。

    "鄂容泰的小女儿?"年少的皇帝有些讶异地看着哈勒玛。"你不是也说她已经和人订了亲,对方是步兵营统领马齐的儿子,还要朕指婚?"

    哈勒玛跪在冰凉的金砖地面。"恳求皇上成全。"

    "朕听说伊尔猛罕为了宠爱的女人,整个人像发了疯似的,这会儿又换成你。"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踱上前去,俯视着跪在跟前的男人。

    "哈勒玛,你确定要朕这么做?"他不禁觉得好奇,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让这即便立下大功也不要求任何赏赐,对权势名位无动于衷的男人,这会儿却想凭恃自己的爵位和功劳来请求赐婚?

    "请皇上恕罪。"哈勒玛伏地。

    "记得朕九岁那年,第一次跟着太皇太后前往热河,想说将来要在那儿建一座避暑山庄,却在途中遇上埋伏的乱党,是你替朕挡住那一剑,只差半寸就刺中心脏,事后朕问你要什么赏赐,你说只要朕长命百岁就好"这段往事,皇帝可记得一清二楚。"让朕想一想。"

    "谢皇上恩典。"哈勒玛知道这等于应允了。

    十日后

    "钦此。"内务府的官员传达了皇上的旨意,看着跪了一地,却茫然震惊的几张脸孔,问道:"大人莫非是想抗旨?"

    "卑职不敢。"鄂容泰连忙双手接下圣旨。

    "那下官就回去覆旨了。"

    府里的管事代替主子将他送出提督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府。

    "阿玛,皇上居然把妹妹指给了哈勒玛贝勒,这该怎么办?"恩古伦拍去裙上的灰尘,一脸担忧地问:"待会儿要怎么跟额娘说?"

    "皇上的旨意岂能违抗。"他看着握在手上的圣旨。

    "那伊里布怎么办,他可是巴望着再过几天就能把宝龄娶回家。"还以为可以跟妹妹一起嫁过去当妯娌,还可以就近照顾。

    鄂容泰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没看到,伊里布每回来府里想跟你妹妹说句话,她就吓得直发抖,这样又怎么当夫妻呢?那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可是他们有婚约在先"恩古伦口气一顿,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说什么都没用,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妹妹,见她低头不语,有些担心。"宝龄?你都听见了,三个月后,你就要嫁给哈勒玛贝勒了。"

    "皇上真的把我指给贝勒爷吗?姊姊,是不是真的?"她指了下自己的臂膀,一脸又惊又喜,简直难以置信。"阿玛,这是真的吗?"

    "你真的这么想嫁给他?"恩古伦死心了。

    "我知道这样会伤了伊里布的心,他是真的喜欢我,可是"宝龄就是办不到,只要他靠过来,她就想逃。

    "既然是皇上指婚,咱们也只能遵旨。"鄂容泰倒是没那么悲观,因为他也不相信哈勒玛如同传闻中的那么残忍,真的亲手打死了自己的福晋,只是妻子那边得想想要怎么开口安抚。

    这下宝龄真的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知道阿玛和额娘替我担心,不过我会没事的。"她拿出藏在怀中的翠蝶簪花,这可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到了明年春天,她就要嫁给贝勒爷了。

    第四章

    立春

    新的一年开始了。

    "听说是怡亲王的儿子要娶那个蒙古格格,暂时不用烦恼咱们四个之中谁得负责娶她,你们这以命相搏,总算值得了。"

    乾清宫内,哈勒玛在觐见过皇上之后,和伊尔猛罕在长廊下边走边谈。"经过这么多波折,你后侮过吗?"

    伊尔猛罕瞥他一眼。"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除了皇上,她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可以为她而死。"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他笑了笑,不过笑容很快地隐去。

    他瞬间的神情变化,并没有逃过伊尔猛罕的眼。

    "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过我却看不出你有半点喜悦,这门婚事、这个女人都是你跟皇上求来的,难道你后悔了?"

    哈勒玛目光一整,粗声地说:"当然不后悔,我要她,但是又怕她心里会恨我,毕竟她说过只把我当作兄长,她喜欢的是别人。"就算他说即便是这样也不在乎,但事实上怎可能不在乎。

    "这一点都不像你。"

    他自嘲一笑。"若换作平常的我,哪管这么多,做了再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扛着,可是这会儿我却有些害怕,怕在洞房花烛夜时,当我揭开她头上的红巾,看见的是她怨恨的眼。"

    "不过她也说过不怕你,既然这样,就努力让她心中只有你一个就好了。"伊尔猛罕不再闲聊,把话题转回正事上头。"这两三个月下来,日月会的人还有试图跟你接触吗?"

    "皇上今日召我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日月会的人突然消失在京城里,我到过白云观几次,也没见到他们的踪影,或许只是换了地方藏身,要不然就是撤回了苏州,那儿可是他们的大本营,不过可以确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了,我会继续留意。"哈勒玛说完,和伊尔猛罕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在出宫之前,他先到武英殿内其中一处偏殿换下朝服,这儿曾经是皇帝的临时居所,如今这处偏殿便供他和伊尔猛罕他们在宫里过夜时使用。

    哈勒玛独自驾着马车出宫,来到提督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府外,自从皇上下旨指婚后,他便不曾来到这里,不想让宝龄有机会跟他说,她不想嫁给他,她一直都当他是兄长,求他放了她。

    哈勒玛并不喜欢自己居然利用权势来强迫她嫁给自己的恶劣行为,这是小人才会干的事,要说他卑鄙也不为过。可是他真的没办法忍受她成了别人的妻子,所以他一定会加倍地疼惜她,让她能够接受他、爱上他,就算宝龄会因此怨他、恨他,他也不会后悔。

    "驾!"他挥动握在手中的缰绳,驾着马车离去。

    再过不到半个月,她便是他的了。

    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煎熬和等待,哈勒玛终于等到这一天来临了。虽然在十九岁那年就曾经迎娶过福晋,不过这回却是他真心重视的,整座贝勒府洋溢着喜气。贵嬷嬷大声吆喝指挥着奴仆,对这个新进门的福晋可是满怀期待,希望她能留住哈勒玛的心,别再老是往外跑了,最好能多生几个娃儿,这样她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主子。

    喜轿载着新娘子由家中的兄长们护送,跨过放在地上过火避邪的火盆,然后停在门前,再由新郎往轿底射了三箭,赶走或杀死随轿而来的鬼怪后,才将新娘扶出喜轿,同新郎向北三叩首。

    萨满单脚跪在桌前,一面用满语念经,一面用尖刀把供奉的猪肉割片抛到空中,祈求上苍保佑这对新婚夫妇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当宝龄被搀进了洞房,双脚还直发抖,要过门坎时,她按照指示跨过一副马鞍,完成种种仪式后,终于在床上坐稳了。

    这样就算嫁给贝勒爷了吗?连着几天下来,她既高兴又紧张,有时还会作噩梦,梦到他说弄错了,他根本不是要娶她,因为她胆子太小,没有资格当他的福晋,现在后悔了教她伤心地哭着醒来。

    但现在,她真的成了贝勒爷的福晋了,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这儿有人伺候,那姊姊就先出去了。"

    已嫁为人妇的恩古伦免不了担心,但如今妹妹都嫁进门了,谁也帮不了。

    "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要是真有个什么,赶紧让人回来说一声,咱们一定会马上冲来救你的,你不要怕。"

    "额娘没有来吗?"宝龄只记挂着这件事。

    自从皇上下旨指婚之后,额娘就天天以泪洗面,精神也不太好,一直担心自己会被欺负了,甚至最后连命都不保。

    "她不太舒服。"

    "请姊姊跟额娘说,我会很勇敢的,请她不要为我担心。"她唯一牵挂的就是额娘的身子。

    "嗯。"了一声,恩古伦便离开新房了。因为头上覆着红巾,宝龄只看得见自己紧绞的十指,她知道房里还有其它人在,虽然口很渴,还是坐着不敢乱动。宝龄不停地告诉自己,如今身分不同了,不能老依赖亲人,得学着独立,得要更坚强,要让夫婿刮目相看,让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胆小怕生的小丫头。

    跟他有三个月没见了,她真的好想他,想着他大笑的模样、他厚实温热的大掌,还有他的体贴

    一想到这些,她的身子便发热,羞得将脸垂得更低了。

    新郎哈勒玛好不容易灌醉了一干贵客,让他们闹不了洞房,才得以回到新房,过他的洞房花烛夜。站在新房外头,哈勒玛手心却直冒汗,从来不晓得自己会紧张成这副德行,要他去阵前杀敌都还比这个简单。

    他多想马上冲进去,一把抱住宝龄,脱掉她身上的新娘红抱,然后吮吻她的小嘴、她的身子,让她娇喘吁吁地躺在自己身下,然后把脑袋里想过的各种招式都和她做过一遍

    遇上她,他不只改变做人处事的原则,还变得好色,满脑子只想着怎么与她欢爱

    不行!他得冷静下来,对这丫头得要慢慢来,不能头一次就吓着她了,那往后只怕不敢再让他碰一根汗毛了。

    站在门外,他用力地深吸口气后,这才推门而入。

    他粗犷刚直的脸容因为紧张而显得紧绷,不过这神情看在婢女们的眼里,简直像是来跟人算帐似的,委实令人胆寒。

    "恭喜贝勒爷!"在房里伺候的两个婢女赶紧上前见礼。

    "都下去吧!"他挥挥手。

    婢女们匆匆地出去了,只能暗自祈求这位新进门的福晋熬得过今晚。

    听见哈勒玛的沉厚嗓音,宝龄知道他进房了,小手绞得更紧,想起额娘有天拉她到床边,小声跟她说,洞房花烛夜时,要是贝勒爷想跟她做夫妻之间的事,只要咬紧牙关就可以撑过去了,要是他太过粗鲁野蛮,甚至力道太大,也不要哭出声,免得惹来更多的皮肉之苦。

    宝龄听得一知半解,可是她相信贝勒爷不会故意伤害自己的。

    接着,脚步声来到她面前,哈勒玛用秤杆揭去新娘头上的红巾,觎着低头不语的新娘,才要伸手扶她到桌案旁坐下,还没碰到,就看到宝龄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想要避开他的手掌。因为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让他的心头顿时凉了半截,直觉她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嫁得并不情愿。

    哈勒玛把手缩回去,嗓音哈哑地说:"到桌旁坐下。"

    闻言,宝龄乖乖照做,小脸还是羞得不敢抬起来。

    "现在要喝交杯酒。"哈勒玛见她仍是低着头,不肯看他一眼,更别说让他碰了,她是因为怨他、恨他吧?还会有什么呢?不过,她已经是他的人,有的是时间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她啜了口酒,眉心一钻,努力吞下。

    "还有这个。"哈勒玛依着习俗又各取了长寿面和不太熟的子孙脖脖,让她吃了一些。

    尴尬的沉默在新房内弥漫

    宝龄只要想到待会儿要做额娘口中的那些事,就羞到全身忍不住颤抖,有些喜、又有些怕。

    过了片刻,哈勒玛见她始终都不说话,放下玉箸,再次伸出手掌,覆在她的背上,想要搀她起身,但手心传来的颤抖是如此明显,明显到他像是烫到似的,马上又缩回手,不再尝试触碰她。

    她怕他、讨厌他了吗?虽然早就想到会这样,还是让他难以承受。

    "今天辛苦你了。"他倏地站起身。"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早点歇着。"说完便像逃难似地离开了。

    而坐在位子上的宝龄困惑地仰起小脸,看着关上的门扉,心想贝勒爷是要出去招呼外头的客人,所以才要她先睡吗?那她等他回来好了,做妻子的怎么能自个儿先上床。

    哈勒玛急急冲出新房,一路解着大红袍上的盘扣,并交代两名婢女进去伺候福晋就寝,然后才让服侍的奴才把酒送到另一头的厢房,今晚他就睡在那儿。

    他颓然地坐在椅上,痛苦地将脸庞埋在掌心内,想到宝龄因他的接近而有半点厌恶和憎恨,恍若有人往他的心口猛击一拳,痛得他呼吸困难。

    他该怎么做才好?哈勒玛用力往案上一槌,吓得刚进门的奴才脚都软了,差点把酒给洒了。

    "贝、贝勒爷酒酒来了"

    "把酒搁下,你可以出去了!"他将身上的新郎红袍用力扯下。

    奴才抖着把酒放下,嗫嚅地说:"奴

    奴才告告退。"

    "慢着!"哈勒玛一吼,粗声交代:"我要在这儿过夜的事,不准让贵嬷嬷知道,听见没有?"要是让她知道,只怕会马上跑来干涉,肯定会向宝龄兴师问罪,那准会把那丫头吓坏的。

    "是。"奴才领命下去了。

    哈勒玛直接以酒瓶就口猛灌,连喝了好几口才停,狼狈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别急,我得慢慢来才行。"哈勒玛告诉自己要有耐性,急躁只会坏事,之前能让她不再惧怕,这次一定也办得到的,只要有诚意,宝龄终会感受到他的心意。

    把五瓶酒全都喝光了,他步出房门,远远地看着该是今晚与她恩爱的新房,烛火熄了,知道宝龄多半已经睡了,这才稍稍安心。

    有什么事只好等明天再说。哈勒玛抹了把脸,这么跟自己说,然后回房躺到炕床上,倒头就睡。

    翌日早上

    哈勒玛觉得似乎才刚睡着不久,就被熟稔的妇人嗓音给吵醒了,知道该面对的事不能逃避。

    "贝勒爷为什么不是睡在新房?怎么没人来跟我说一声?"贵嬷嬷瞪着不该睡在其它房间的哈勒玛,恼怒地问着奴仆。

    "是贝勒爷交代的"奴才回答得结结巴巴。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我说呢?"她音量也大了。"是不是福晋不让贝勒爷待在房里,所以把他赶出来了?"

    当初知道这个福晋原本要嫁的是别人,是哈勒玛请皇上指婚,才硬是把她娶来的,就很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想不到连洞房花烛夜也没一起过,夫妻之间肯定是出了问题,这怎么行,说什么都要问清楚原因。

    奴才摇头,什么也不知道。"呃我的头"哈勒玛翻身坐起,捧着快裂开的头颅,逸出呻吟。

    "还不快去给贝勒爷准备醒酒茶?"贵嬷嬷真是又气又急。

    "小的这就去。"

    奴才走了,贵嬷嬷缓了口气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贝勒爷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好不容易等到他肯娶妻,以为可以安心了,想不到还有更大的事要烦。

    "跟宝龄无关,你不要怪她。"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她是你的福晋,却不让贝勒爷睡在房里,这要是传扬出去,人家在背后会怎么说?"贵嬷嬷不满地问。

    哈勒玛自嘲地哼笑。"我何时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了?那是他们的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去责怪宝龄,是我自己要睡在这儿的。"

    "总有个原因吧?"

    他走到桌案旁,自己倒杯水喝。"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嬷嬷就别管,也不要因此错怪她,宝龄胆子不大,禁不起人家大吼或者生气,会把她吓着的。"

    贵嬷嬷看着从小带大的孩子,头一回见他对个女人露出这么温柔怜爱的表情,足见他很在乎她。

    "我可不敢保证,不过会暂时先观察这个福晋的表现,这会儿她也该起来了,得去跟她打个照面。"

    "嬷嬷!"他忧虑地叫住她。

    贵嬷嬷横他一眼。"我不会吃了她的,等贝勒爷梳洗之后,还得跟福晋一起用膳,然后到祠堂祭拜祖先。"虽然昨日福晋进门时已经拜过天地和祖先,不过依据萨满的指示,为了表示慎重,隔天要再拜一次,以防像上回福晋在生产时那件不幸的事再度发生。

    "我知道。"哈勒玛走向放洗脸水的地方。

    此时待在新房里的宝龄,也梳洗完正让婢女打扮,她一夜没睡,想不透为什么贝勒爷没有回房,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呃贝勒爷他他不在府里吗?"她鼓起勇气,开口询问伺候的婢女,不然想得头都痛了。

    婢女摇头。"贝勒爷没有出去。"

    "没有出去?"既然这样,为什么没有回房呢?是不是她做错什么了?"那他在哪里?"另一个婢女帮她穿上有着精致华丽镶边的马甲。"听奴才说贝勒爷就睡在前面那间厢房福晋喜欢这件吗?还是想换一件?"

    "这件就好。"宝龄小小声地说,困惑地想着贝勒爷为什么要睡在另一间厢房,她越来越胡涂了。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福晋已经打扮好了吗?"贵嬷嬷同样穿着旗装走了过来,然后朝在座的新福晋见礼。

    "见过福晋。"

    "免、免礼。"宝龄扬起羞怯腼腆的笑意。

    贵嬷嬷终于瞅见新福晋的长相,将她从头到脚看个仔细,她在心里叹气,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成为称职的当家主母吗?难怪贝勒爷要特别交代说话不要太大声,否则会把她吓坏了。

    "我是贵嬷嬷,贝勒爷是我带大的,福晋也跟他一样喊我嬷嬷就好,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那、那我现在可以问吗?"她眨巴着眼,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

    "当然可以了,福晋请问。"

    "贝勒爷他昨晚为什么不睡在这儿?"

    宝龄虽然有些怯懦,但很坚持想要知道理由。

    贵嬷嬷瞪着她满脸无辜不解的小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这问题真是出在贝勒爷身上

    "这得要问贝勒爷自己了。"贵嬷嬷心想,这么个小丫头总不会把他赶出房间去吧,看来她还是当个旁观者,孩子长大了,她总不能老是在后头收拾,不过让新福晋快点有当家主母的架势,可就是她的责任了,得好好训练才行。

    "原来你也不知道。"宝龄失望地垂下小脸。

    "好了,把早膳端进来。"贵嬷嬷到门口吆喝。

    待宝龄都穿戴好了,走出内室,正巧见到教她等了一整晚的哈勒玛跨进门坎,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她看着穿着正式朝服的哈勒玛,这么威风、这么神气,而且这么好看,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婿,是她要依靠终生的对象,喜悦的泪水蓦地在眼底打转。

    她要是这么冲进他怀里,会不会被其它人笑了?可是她好想告诉他,自己好高兴能嫁给他,还有要谢谢他请皇上指婚,不然她真的要嫁给伊里布了。

    "先用膳吧。"哈勒玛瞅见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眼,心也绞紧了,宁可她骂他、吼他,也不想惹她哭。

    "嗯。"宝龄柔顺地坐下。

    "快吃!"他在她身边掀袍落坐。

    雪白的小手也跟着端起面前的碗筷,小口小口的吃着酸菜白肉锅,然后偷觎他一眼,见哈勒玛神情凝肃,板着脸孔,笑也不笑,不像之前总是开怀大笑,还很爱逗她、故意吓她心想,哈勒玛是不是不喜欢她了?还是后悔请皇上指婚了?宝龄心中惴惴,就是不懂为什么这一切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像是变了个人,那么难以亲近。

    她鼻头发酸,不过又不能哭,这会儿没人可以依靠,得仰赖自己。"我我吃不下了"

    "怎么才吃几口就吃不下?"哈勒玛沉下脸庞,克制着想去触摸她,看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的冲动。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宝龄以为他不高兴了,垂下眼帘,颤声问:"可以晚一点再吃吗?"

    哈勒玛下颚抽紧,久久才"嗯"了一声,也放下碗筷,转头问贵嬷嬷。

    "祠堂那儿都准备好了吗?"因为家族当中已经没有其它亲人,便把祠堂设在府里,每年举办祭祖仪式。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贵嬷嬷看着他们的互动,没多说什么。

    "走吧。"他率先起身往外走。

    凝睇着他高壮的背影,迈着大步越走越远,宝龄咬了咬唇,好想追出去问个清楚,又气自己胆小没用,什么也不敢说。

    等他们祭拜过了祖先,她便跟着婢女回到新房内。

    "贝勒爷待会儿会回房吗?"

    婢女整理着房间,答道:"奴婢也不清楚。"

    听了,一颗心不禁沉甸甸的,宝龄只能呆呆地坐在床沿,看着婢女忙进忙出,没过一会儿,另一个婢女端着点心进来了。

    "福晋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什么,这是贝勒爷特地让厨房准备的爱窝窝和炸糕,免得福晋饿坏了。"

    "真的是贝勒爷交代的吗?"宝龄转忧为喜,小脸霎时绽放出笑靥。

    "奴婢可不敢乱说。"

    她咬了一口内馅满是芝麻的爱窝窝,心里也同样是甜滋滋的。"这两样刚好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原来他还记得,那天去白云观,在回程的路上肚子饿了,于是就买了几个爱窝窝和炸糕,那时她跟他说过最爱吃这两种点心。

    "福晋总算笑了。"婢女松了口气,不然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了。

    "我只是"宝龄明白自己错怪他了,其实他很关心她的,或许是碍于现在的身分,才不能像在外头那么随兴。

    "奴婢知道福晋很怕咱们贝勒爷,所以才笑不出来。"婢女误会了她的表情。

    "只要福晋听话,别惹贝勒爷生气,其实贝勒爷也不是那么坏的,这会儿还会担心福晋会不会饿着了,可见得心里还是喜欢你。"

    宝龄愣了愣,呐呐地说:"可是我不怕的"

    一旁的婢女用力点头。"奴婢保证不会跟贝勒爷说的,何况贝勒爷也不常待在府里,所以只要忍耐个几天,很快就没事了。"

    "我"真的不怕呀!宝龄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这么害怕贝勒爷,那他一定很难过了。

    当晚,哈勒玛独自用过膳,找了府里的总管,还有几个地位较高的包衣奴才来,至于婢女丫头就不必了。

    "福晋怕生,往后只要远远地见着她走来,就赶紧躲开,还有非得跟她禀报事情,得距离个十步,不准靠太近了,谁敢吓着福晋,我就要了他的脑袋。"这回不用装,那表情和语气就够吓人了。

    他光是想到府里这么多奴仆,走到哪儿都会碰上,一天不知道要吓她个几回,就心疼得要命,于是下了这个命令。

    "把刚刚说的这番话传下去,谁敢犯了这个忌讳,就自个儿提着脑袋来见,听到没有?"哈勒玛表情严峻,足以杀人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谁敢在这时候说个不字,马上人头落地。

    所有的人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交代完,哈勒玛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总管,不太放心地又叮咛了些事才放人,至少要让宝龄在这儿住得安心,不会有任何人或事吓着她。他捏了捏眉心,紧闭着眼,心里多想时时刻刻都看到她,可是又不想见到宝龄怕他,那会让他大感挫折,只要想到她那双似怨似怒的眼,噙着泪水的模样,哈勒玛就觉得心上被砍了好几刀。

    像头困兽般,他在客房里踱来踱去,直到夜深了,见婢女退出新房外,哈勒玛把她们叫过来问,知道宝龄已经睡了,他这才偷偷地进去瞧她。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他却得蹑手蹑脚,像作贼似的。

    来到炕床前,哈勒玛就着幽微的烛光看着她,天知道他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伸出手去拥抱她、亲吻她,那覆在锦被下的娇小人儿睡得正熟,像是累坏了。

    这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却不能碰。

    哈勒玛叹了口气,以往总是认为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得倒他,就算是死,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可是这会儿却栽在这小丫头身上,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好不容易娶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真是他的克星。在炕床前站了许久,直到告诉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否则真的会把持不住,才轻悄地退出房外。

    看来今晚又得失眠了。

    他在廊下走来走去,消耗掉所有的精力,试图让自己疲惫不堪,才不至于冲动地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哈勒玛才回到昨晚睡的房间,躺在炕上,辗转难眠熬到天明。

    第五章

    又过了一天

    宝龄依旧一个人醒来,贝勒爷昨天夜里还是没有回房,她想着究竟是为什么呢?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在躲着自己,只是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贝勒爷出府去了吗?"她又开口问了伺候的婢女,问到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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