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第30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让小旭认识到这点,总不算太晚,貌似小旭的注目率也很高,瞧着路边小伙们对小旭露出的猥琐笑容,为夫这心里着实酸溜溜的,不行,总要宣告下所有权方可。”说着,他伸出手,当众勾住她的腰,很亲密地拥着她往前走。
这一举动,瞬时击碎了一片少女、俊男的痴心。
大概是莫梓旭今天的装扮太过未婚化,柳儿本给她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可一路上祁连琛时不时地扯弄,已有数缕头发垂到颈间,再加上她本来就年纪小,样貌清纯可人,乍一看,还挺像是未出阁的少女。
看着有几个旁观少女明显露出失望的眼神,莫梓旭轻叹,“当真罪过,相公,妾身瞧着这一旁女子也有样貌清俊、举止得体者,你何不趁机相上一两个,纳了回家?大哥、二哥都有妾室了,独独你……”
修长略显冰冷的手指抵在她的唇角,祁连琛眯着眼睛看她,隐隐带着危险,“小旭真贤惠,莫忘了,我们还没圆房,你就要将为夫往别处推么?”
“呃……”说到圆房,莫梓旭顿时没了底气,好吧,她承认,他一语戳中她的死门了!
见她不吭气,祁连琛坏笑道,“其实,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为夫今晚带你出去疯玩一晚,回去后……嗯?”
“呵呵……”莫梓旭干笑,避而不答。
就见那个本来一脸玩笑的男人,忽而收拢了笑容,脸上竟似有种无奈和伤感,“怕就怕,今晚回去后,你想起了什么,越发地抗拒为夫了……”
莫梓旭听不明白,还没及问,那男人突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到了!正好可以赶上日暮第一场,咱们边看边用晚膳。”说着,不由分说地勾住她的腰往一处楼宇走去。
来到那楼宇之下,莫梓旭抬头,看了眼那招牌,不由蹙眉。
杏园楼!
这个地方……
心里涌起某种狐疑,偏偏身边的男人转而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进去,早有几个伙计和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个年纪较长的中年女人,乍一看,挺像是那种青楼里的嬷嬷,“这位爷,面生地很啊,第一次来么?”
祁连琛没有看她,径自往前走,边走边道,“什么眼神?爷可是这里的常客!”
那女人怔了怔,心想着明明面生者,不过既然他说是常客,那便是常客!笑容重新堆满脸,那女人呵呵娇笑着,“呦,这位爷,带着你家夫人来看戏呐,这年头,像爷这么疼妻子的,可真是少见啊。——咦,这位夫人……你不是……”
那女人显然是认得莫梓旭,却又一脸不解,不停地在莫梓旭的脸和祁连琛的脸上兜转着,那样子分明是诧异,为什么这个“眼熟”的莫梓旭会和“面生”的祁连琛搭配在一起。
莫梓旭心知有异,想起最开始她冒充失忆的时候,柳儿就有问她,——“连杏园楼也不记得了?”
这里必是她这个肉身常来的,而且是意义极为重大的地方,后来,她在祈府里看到了祁连黎所住的杏园,她四下瞅了瞅,果然见着那些盆栽啊、楼内的花草植物等上面都垂着黄|色丝带。
这杏园楼定是之前的莫梓旭和祁连黎最常约会的地方,今儿,柳儿说她和祁连黎便是七夕时初次相遇,该不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便是这杏园楼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祁连琛这个“面生”的人带她来这里,又是何意?
巧合吗?
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对上他的脸后,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向她,也没打算跟那中年女人解疑”事情被推到,自己的头上,莫梓旭对那中年女人笑道,“这位大姐,可否能带我们找位子了?”
莫梓旭不着痕迹地将这一疑问回避,她不喜欢被人探究的眼神。
那中年女人也自知失态,忙陪笑着让几个丫头们带着二人去二楼的雅座。
杏园楼是一处听戏的地方,在都城里很有名。
可由于女子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家门,所以,也只有在今天这个时候,才会让杏园楼多了些女人的气息。
不知是看在熟眼的莫梓旭的面子上,还是看在生面孔的祁连琛的面子上,那中年女人给他们安排,一处很好的位置,正对戏台。
后来,当奉茶的伙计拿了餐牌上来后,莫梓旭才明白,原来,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此时,莫梓旭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肉身在这个杏园楼的人心里,是多么出名的存在,几乎很多伙计和倒酒的女子都认识她,对她频频侧目。
后来,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伙计端了餐牌上来,给他们倒了水后,对莫梓旭笑道,“莫小姐,今儿个带你哥哥来听戏呢?”
“呃,他……”
莫梓旭指着对面的祁连琛,还没有解释,那小伙计又继续道,“对了,你可是有大半年没来了,巧得很,祈少爷也有大半年没来了。——呦,瞧我,才看出你现在梳着发髻,你一定是已经嫁给了祈少爷了吧,真是恭喜恭喜啊。”
“……”莫梓旭不知如何解释,她确实是嫁给了祈少爷,可是这个祈少爷,是她对面的那位,而不是这个伙计嘴里的那个。
她悄悄抬了下眼皮,就看见祁连琛正坐在她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有些熟悉,是久违了的,以前在听说她和大少爷有鬼的时候,他曾经露出那样的眼神过,带着浓郁的试探,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
莫梓旭觉得尴尬,这样的场面很奇怪,就像自己是个偷情的妻子,而被别人守着自己的丈夫的面,细数自己的出轨细节。
那小伙计显然不明现状,还在继续说着,“我知道你爱喝普洱,这是我们楼最好的普洱茶,你是老顾客了,虽然有大半年没来,可是以前你寄存在我们这的银子,那起码你再来个七八次,也都不用付账的。——这是餐盘,对了,要给你点上你最爱的清蒸鲈鱼么?”
清蒸鲈鱼?
她的感觉像是自己正在被清蒸!
不对,这是她肉身做的事,和她有什么相干?
底气回来,她抬起头,巧笑倩兮地将餐盘推到了祁连琛的面前,“相公,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吧,妾身都无所谓的。”
那小伙计傻了眼,杵在那里几欲石化。
祁连琛总算勾起一抹看得入眼的笑容,接过餐盘,问道,“清蒸鲈鱼,要么?”
莫梓旭故意微微蹙眉,一脸嫌弃。
“妾身最不爱吃的,就是鱼。”然后,她指了指面前的普洱,抬眸对那个表情僵硬的小伙计说道,“还有,把这个撒掉,我爱喝的是碧螺春,夏季该多喝绿茶。——也不知道你刚刚把我误认做谁了,这么没品。”
“噗——”
祁连琛直接不雅地将刚刚喝了一口的普洱喷了出来,照她这么说,刚刚喝了普洱的他,是不是也一样没品了?
那小伙计被打击坏了,祁连琛点了餐后,他还不死心地往莫梓旭又看了几眼,搔搔头,心里纳闷透了,想着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不,这哪里是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之后,不多久,莫梓旭就瞅见在一楼的角落里,几个小伙计们围成一团,时不时地往她的方向看,几眼,指指点点,这种被当猴看的感觉,真是不好,她不禁怀疑,之前的这个肉身,她和祁连黎的恋情到底有多张扬,竟然可以搞得这杏园楼里的每个伙计都知道!
柳儿对于具体细节,从未跟她细说,她也觉得此生也没必要知道那些扰人的过往。可如今,她是真的好奇了。
饭菜上齐,戏曲奏乐还未开始。
这时,那个中年女人上了楼,别桌不去,径自来了莫梓旭这桌,递上一个用红丝绸盖着盘面的盘子。
莫梓旭不明所以,“这是……”
那中年女人笑得暧昧,“既然来了,就别坏了以往的习惯,玩一玩吧。
玩?玩什么?
祁连琛看了她一眼,而后自己撩开了那红丝绸,赫然发现,那盘面上,竟然是几支飞镖!
莫梓旭一怔,却心知那女人的意思是,这“玩法”大概也是之前肉身和祁连黎常玩的把戏,既然她来了,不妨再玩玩。
莫梓旭不动声色,看着祁连琛拿起飞镖把玩,也不说话。
那中年女人见二人沉默,不由干笑道,“该不是……二位好久不来,忘了游戏规则?”她指了指戏台正上方的一排彩球,从中间到两边,彩珠从小到大,“这位爷,可要试试身手?射中了彩球有奖,啊,我们这一楼上方有丝网遮挡,爷不用担心失手射伤……啊!”
中年女人还没说完,祁连琛的飞镖已出手,又快又狠,就听“啪”地一声,戏台正中最小的那个彩球已炸裂开来。
莫梓旭眨眨眼,她几乎都没有看到祁连琛去瞄准……
好……好身手!
祁连琛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掌柜的,是什么奖品啊?”
中年女人因为讶异而张开的嘴,还未合拢,她慢半拍地说,“奖……奖品?啊,是了,这一顿我们店包了,看戏的钱也包了!另外,送我楼珍藏好酒一壶。——这位夫人,爷射中了,难道你不给些奖励……,哎呦呦,瞧我,又说错话了,抱歉地很,认错人、认错了人!”
那中年女人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嘴,一边讪讪地退下了,却因为她未说完的话,而给莫梓旭二人留下无限遐想。
奖励!
一个女人,对着自己亲密中意的男人射标中了,会有什么奖励?
莫梓旭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一抬眸,发现祁连琛低着头饮茶,看不出表情,如果她细看他的握杯的手背,便会发现,那手因为用力拿捏而青筋毕露。
只不过,她正心思混乱着,什么都没有注意,只是知道好容易屏退的尴尬,再次回归!
莫梓旭心想,要是早知道祁连琛带她来这里,她是死活都不来了!
好在,对面的男人放下茶杯后,抬头对她笑笑,“怎么不吃?菜都凉了。”说着,夹起一块烧鸭,放在了她的碗里。
莫梓旭食不知味,而这时,戏锣一敲,正式开演。
从过去,她就对于戏曲这门传绕艺术没有什么鉴赏力,虽然听得出,这属于京剧戏别,可是,她毕竟偏爱越剧那种温软的唱腔,像京剧这种一个字可以唱一分钟的唱法,没多会’就倍感无聊。
最重要的是,她听不懂词,不了解剧情。
所以,饭后,戏曲唱到一半,她已经托着腮,昏昏欲睡。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将看戏的视线收回,落在她的脸,’一边饮茶,一边很专注地看着她,眼眸里,已经退去,之前那种不悦,满满地是欣喜。
戏唱完了,莫梓旭也睡饱了。
她有些赧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家伙正一脸戏谑地瞅着她,而后指了指她嘴角的地方。
莫梓旭顺着他指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骇然地发现,她竟然流了口水!
丢人丢大了。
赶紧拿出丝帕,这时,大手伸来,夺过她的丝帕,男人的身体也站起,走到她的面前,轻柔地替她擦拭嘴角。
睡觉流口水已是丢人,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的相公替自己擦嘴,更是丢人。
她推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走么?”
祁连琛反问,“你不想呆在这里了?”
莫梓旭点头,“没什么意思。”
闻言,祁连琛勾起一抹笑来,“好,那我们去猜灯谜。”说着,拉起了坐着的她。
猜灯谜?
莫梓旭不禁又苦恼起来,这又是她不擅长的。
她这个穿越者是挺衰的,不会背名家名句,也不会诗词歌赋、吹拉弹唱,连猜灯谜的知识,脑子里都寥寥无几。
她会的,只是自己感兴趣的那些偏门。
30
此时,柳儿快急疯了!她并不熟识闹街,跟着常喜的后头几乎把周遭的大街小巷逛遍了,可哪里能找到莫梓旭的人?
“都怪你,不是说绝对不会跟丢的么?现在人呢?如果我家小姐出了点什么事,你担当地起么?”
柳儿瞪着面前委屈的男人,已经不止第五遍地重复着这句埋怨。
常喜恢恢地搔搔头,“那个,柳儿姑娘,你别急啊,咱们少爷跟着呢,少奶奶没事。”
柳儿张口就吼了句,“又不是从小跟着你一起长大的,你当然说没事,如果是二少奶奶被跟丢了,你准急了吧。”这件事,她可是从那次端午出游到现在,就一直惦记着呢。
常喜“哎呦”一声,多少也明白自己不讨喜的根源所在,忙解释道,“柳儿姑娘,可别这么说,咱们做下人的,可没有什么资格去挑主子……”
听到这里,柳儿忙打断了他的话,“嗳,别咱们咱们的,我可不跟你常喜哥咱们,在我心里,可就我们家小姐和三少爷两个主子,谁也别想使唤我,也使唤不动!”
常喜嘿嘿一笑,“那是,其实吧,我并不是特别向着二少奶奶她们,尤其是现在!——以前呢,毕竟她是从小跟三少爷一起长大的,曾经的关系也确实很铁,三少爷这人重感情、重义气,所以,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自然是多帮衬着点。”瞧见柳儿开始面露不悦,常喜赶紧改口,“不过,这都是以前,绝对是以前!现在……你和三少奶奶才是咱的自己人,呵呵……”
柳儿自然是不信他的这番说辞,满心紧张地寻找莫梓旭,眼瞅着前面的鹊桥上人来人往很是拥挤,那里是七夕节女子必去之地,她二话不说地就往那个方向挤。
要过去,必定经过一条宽阔石子路,而那条路是唯一可通车马的,柳儿寻主心切,只看着桥的方向,便跑了过去,却不想后头有一辆受惊了的马车正狂奔而来。
常喜一瞧,吓得魂都飞了大半,惊呼一声,“柳儿!”便冲过去,抱着柳儿的腰闪到一边,只不过,后腰还是被那马车的突起木桩撞了下,他疼得咧咧嘴,咬牙忍住了。
偏生驾马车的车夫横得很,回了头恶狠狠地冲着常喜二人怒道,“瞧不见马匹受惊了!都瞎了眼了,三品诰命夫人的马车你们也敢闯!”
常喜和柳儿毕竟是普通商家府里的下人,在官家面前,哪里有任何地位可言,二人赶紧磕头赔罪,好在,驾车的人蛮横,车里的主子倒是好脾气,就听一个慵懒的女子声音传出,听起来倒很年轻,“你自己让马受了惊,本夫人都没有怪你,你还想把责任推给别人?瞧瞧撞伤人了没有,没有的话,就快走吧。”
马夫诺诺地赔了不是,而后又瞪了一旁跪着的常喜二人,“喂!我们家夫人问你们有事没有!”
常喜毕竟是混出来的,明白很多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忙磕着头道,“小的没事,劳烦夫人费心。”
那车中女子闻言,便让那马夫驾车走了。
而常喜二人是看着马车绝尘而去老远,才敢站起。
虚惊之后,柳儿忽觉之前那车中的女子声音好熟,她苦思半响,“常喜哥,刚刚车中那个三品诘命夫人,声音像是哪里听过啊。”
常喜本也觉得耳熟,却一直未细想,听她这么一说,忽而一拍大腿,“天,刚刚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呢!是咱们府里之前嫁给了那个三品大员的五小姐啊!”
柳儿也想起来,那声音确实是属于祈府的五小姐!
可是,五小姐不是替代四小姐嫁过去当做妾了么?怎么成了正室诘命夫人?
这种问题,柳儿知道自己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如果自家小姐在,估计就能理出个所以然,一想到自家小姐,她才惊觉还有正事没做,忙扯了常喜一把,“行了,别管什么五小姐的事了,找少奶奶他们要紧!”
被柳儿这么一扯,常喜不由牵动被撞的地方,一阵钻心之痛袭遍全身,他不由闷哼一声。
柳儿察觉异样,隐约猜到个大概,“常喜哥,你刚刚……为了护我,被撞着了?”
常喜忙扯开一抹笑,“没,没!我身手这么敏捷,怎么会被撞着,走吧,我们去鹊桥上瞅瞅。”
或许是他的笑容太过干涩,也可能是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柳儿忽而拦在他的身前,出其不意地捏了下他的后腰。
这下,常喜忍不住了,倒抽一口凉气,忍住了惊呼。
柳儿蹙眉,不由分说地撩起他的外袍,如此公众场合,此举实在惊世骇俗,很快就招来众人侧目和指点。
常喜虽然心里美美的,可是面上却羞红了脸,抓住衣角不让柳儿掀起,“柳……柳儿,别人都瞧着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的,这是干嘛,我没事!”
柳儿头也不抬,致力于掀开他后腰的衣服,她脑子里此时就完全忘了男女之别的这层概念,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护她而受了伤,嘴里也振振有词,“让他们瞧,所以人都引来了,正好,说不定咱们少奶奶和少爷也会过来凑热闹!”
说话间,还真被她扯开一小块布料,衬着明亮的七夕夜灯烛,还是能够很清楚地看见,被撩开的那块衣服下的皮肤,不仅仅是撞破皮,甚至是已经渗出了小一股血丝,估计等止了血后,那里必定青紫一大片,肯定疼得很,亏他还挤出笑来安慰她。
柳儿有些懊恼,要不是她横冲直插的,常喜也不会伤成这样。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动,这个看起来像是感染了三少爷的不正经习性的家伙,竟然会为了让她安心,忍了那种痛……
小手挽住了常喜的手臂,柳儿无奈地说道,“都伤成这样了,反正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少爷他们,我先带你去看郎中,止了血再说”
温软的触感,就在身边,常喜的心里苏苏麻麻的,他美美地想,这一撞还真值!正想再“谦虚”两句,一扭头,却察觉柳儿的表情不对。
此时,柳儿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而又让人难过的东西,她的眼圈里竟蓄满了水珠,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却舍不得眨,像是怕这么一眨眼,那么她视线里的东西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他不由顺着柳儿的视线往桥上看,这一看,也不禁一怔。
是错觉么?
他好像……好像看到了离家大半年之久的堂少爷!
只可惜,只是一眼,那极为酷似堂少爷的人,便转了身,挤入人群中,再也寻不见。
柳儿的眼泪,可是为那人在流?
常喜满脑子的疑惑,他想开口询问,却又怕惊着似乎陷入回忆中的柳儿,直到身边的可人儿自己擦去了眼泪,挤出笑容,再次挽紧他的手臂,他才敢沙哑着声音问了句,“柳儿,你是怎么了?”
柳儿虚弱地笑笑,“没什么,只不过是……认错了人。——走吧,常喜哥,我们去看大夫。”
祁连琛是个好导游。——莫梓旭心里这样下了个结论。
因为,出了那杏园楼,就见他带着她走街串巷,很快就到了花灯一条街,一路上,几乎所经之地,都是人迹较为稀疏,而且绝不兜一点远路,而那个男人带她穿过这些小路的时候,像是胸中有沟壑,怎么走都了熟于心,眼皮都不眨一下。
到底是整日出府的家伙,这都城的土地估计都被他踏遍、踏烂了!
所谓花灯一条街,顾名思义,自然是这条长达数百米的主街道两侧,都是展卖花灯的,而且,那些小贩为了招揽客人,自然也会有灯谜挂出,猜中者,有礼品赠送。
所谓的礼品,不过是一些小荷包啊之类的东西,但是但凡是人,尤其是出于生活不够富裕的平民阶层,这一点点的小便宜,还是能够激起他们的欲望的。所以,整条街都挤满了人’甚是热闹。
莫梓旭几乎是被迫地跟着人流走,二人随意地停到了一个百鸟朝凤花灯前,就见流苏下垂着一条丝带,上面写着——“一钩新月挂西楼(打一字)”
一看这个,莫梓旭的头就大了,她实在是以前的语文没学好,没这方面的天赋。
祁连琛一边很好笑地瞅着她,对着花灯努努嘴,“猜啊,这荷包的手工精细,样式也小巧,赢回去可以当钱袋,小旭以后有了零用钱,就可以放在里面,等为夫手紧了,就直接从里面去取,岂不妙哉?”
“……”妙,对他来说,是很妙。
莫梓旭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苦着小脸的模样,让祁连琛看着忍俊不禁,可是眼眸中却像是有种释然似地,闪着某种异样的欢快。
莫梓旭认输了,她扯了扯祁连琛的衣袖,低声干笑道,“太难了。”
祁连琛差点喷笑,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这个动作,是多么地富有依赖性和撒娇意味吧。
一种莫名的满足充斥了祁连琛的心里,他转而将那只手握在掌中,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知道,曾经……”
“嗯?”
莫梓旭等着他的下文,谁知道,他再也“曾经”不下去,而是用另一只手拿起了案桌上的毛笔,在纸张上写,个“禾”字。
那卖花灯的老汉笑道,“公子聪明,正是次谜底,公子手里的荷包,就请拿走吧。”
莫梓旭瞪着那个看起来简单,可是每个笔画都苍劲有力的字,还是没有搞明白,抬头带着些许讨好的笑,问道,“怎么解释?”
祁连琛也是第一次看就她在自己面前真正低头的样子,以往的那些娇弱全是伪装,只有现在的她,才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的腼腆和羞态。
能够直言不讳自己的弱点,实在是这个外面柔弱内心刚硬的小女人的又一优点。祁连琛一个没忍住,竟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那动作像极了宠弄一个家养的小狗。
莫梓旭眉间一跳,她是不是要配合地伸出舌头“哈哈”两声?
而这时,祁连琛已开始解谜,“‘一钩新月’,以形状之相似点而扣‘丿’,因新月如‘眉’,可见想象新颖;‘西楼’,以字体结构之方位扣‘木’,为‘木’在‘楼’西,乃是指形清楚。面文之‘挂’,关联生动,使‘丿’之起落,意与景会;着此一字,得题外传神之妙,堪称佳作。”
文绉绉的一番话说完,莫梓旭只觉面前人物形象倍增,此时,他可真的是化身翩翩书生了!心里有种某处坍塌的感觉,莫梓旭下意识地咬着唇,不可否认,自己好像又被面前的男人的美色才识迷惑了。
难怪古代女子对于才人雅士都颇为好感,原来,出口成章的俏书生确实有着无法名状的魅力。
怎么跟着他走到下一处的,莫梓旭已觉得脚步发虚,头脑恍惚,等二人站定,她看向面前花灯的谜面时,——“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大脑再次当机,带她猜谜,简直就是折磨她!
这一次,她直接选择放弃,对着身边的男人灿烂一笑,吐出两个字’“不会!”
祁连琛笑笑,却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另外吟出一谜,“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你的谜!”
说完,他顺手拿走了那卖灯人手中专为赠送的简易小荷花灯。
卖灯人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才悟出他出的也是一谜,而谜底和自己挂出的谜语谜底一样,以谜猜谜,好新鲜啊!
莫梓旭提着那刚刚猜来的小荷花灯,还在捉摸着谜语,无奈,她实在不是这块料,最后只能再次求助。
祁连琛笑道,“你猜不出?”
莫梓旭很老实地回答,“猜不出。”
祁连琛抓起她的手,在她的掌中写下一个字,——“日。”
没来由的,莫梓旭的脸红了,人也猥琐了,要死不死地居然猜的是这个谜底!
祁连琛不明所以,探了探她的脸蛋,“怎么有些烧?不舒服么?”
莫梓旭一个人沉浸在猥亵的世界里,被他这么一碰,更加脸红心跳,声如蚊蝇,甚至还有点点低哑,“……我没事。”
祁连琛狐疑地看看她,瞧见她正双手并握着花灯的挑棍,可明显是因为紧张而握得很紧,一看便知她是在害羞,可是,她到底因何而羞?
瞅着她那在花灯映衬下的绯红小脸,祁连琛只觉心念一动,也不再去纠结她到底是因什么事而变得这样,只觉她此时润润的小巧红唇被花灯的光照着,煞是迷人,一个没忍住,他竟直接低了头,亲了上去。
“唔……”
莫梓旭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花灯给丢了。
祁连琛没有深入,只是浅尝辄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很快就又抬起头,一脸懊恼。
这样的表情,莫梓旭见过,可是,就属今晚的尤为明显,是因为守着大庭广众的原因么?其实,刚刚被吻上的那一刻,她还是挺有几分期待的。
好吧,她承认,她今晚确实是被诱惑了,有点恍惚,有些沉迷……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个卖花灯的老汉嚷了声,“这位旭小姐!”
旭小姐?
莫梓旭不由扭头,就见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庄家人正对她微微笑着,她蹙了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那老汉又笑道,“就是你呀,去年你还从我这里买走,全部的花灯,我谁也不记得也要记得你啊。你身边的这个公子可真是有钱大方啊,呃……”
老汉本来是想顺道夸赞一下莫梓旭身边的“这个公子”,哪想一瞧,此公子已非彼公子。
祁连琛已面无表情地别开了脸。
而莫梓旭也惊讶竟然一个七夕节,处处遇“熟人”!
回想整晚的事情,从送一件和曾经的她最爱穿的衣服开始,接着是和祁连黎有莫大关系的杏园楼,到现在,又是被祁连黎大方出手过的花灯会!
巧合么?
一而再,再而三,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
而且,游玩路线是祁连琛带着的,一路没有任何商量和停留,显然是早已计划好……
她终于明白了,从头至尾,祁连琛都是在试探她,用祁连黎和她在去年七夕上的点点滴滴,来挑战她这个肉身的原有记忆!
难怪他说“曾经”,大概是曾经这个肉身是猜灯谜的好手吧!
他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换了个人,而且,这个身体的记忆,她恐怕也是记不起来了!
买衣服、看戏、射飞镖、猜灯谜、亲吻……
种种的一切,都是在试探,竟然都是假的!她竟然还……傻傻地有那么点心理沦陷!
冷下了脸,什么羞赧、胡思乱想全都抛诸脑后,她面色清冷地对那老汉说了声,“对不起,你认错了人。”
说完,她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折回了头”看也不看祁连琛一眼。
恼火!
生气!
莫梓旭瞪着手里的荷花花灯,觉得极为讽刺,她直接丢在地上,灯烛烧着了灯笼,一片火光,灯纸、挑棍燃尽后,只剩零零火星,就像是今晚她的心情,本来情绪高涨、心里甜蜜,当一切事实抛开来,才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被玩弄鼓掌中的小丑!
祁连琛,祁连琛!
他可以不爱她,可以不理她,但是却不能用她这个身体和另一个男人的过去来试探她、玩弄她!
瞧着她径自走了,祁连琛心知不妙,叫,声,“小旭!”
那女人不睬他,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心里有些慌,隐隐明白她看出了这一切,祁连琛跟了过去,“小旭,你等等!”
等?等着他下一步再去某个“曾经”吗?
“莫梓旭!”
身后的男人竟然连名带姓地叫她!
周围已有人侧目,就在她微怔一瞬间,一双手臂将自己从后抱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拧眉挣了挣,“你放开!”
身后的男人抱得紧,口气也不随和,“怎么,叫不住你,抱不住你了么?”
莫梓旭深呼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请你松手,妾身要回府了,没有心情再陪你玩下去。”
身后的祁连琛一顿,下一秒,却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双手抓住她的手臂,低眸看向她的眼睛,“你在生气?”
这好像很明显吧,莫梓旭几不可闻地轻哼了声,“没有,妾身只是因为乏了,想要回去。”
祁连琛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死盯着她的小脸,“怎么突然就乏了,你把头抬起来,让为夫看看。”
莫梓旭不理,事到如今,还想她对他言听计从?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火,大概,这就是所谓被欺骗后的恼怒?
双臂上的大手,更加地握紧了些,祁连琛紧紧抿了唇,“你……你说话!”
莫梓旭回应与轻飘飘地抬起清眸,目光略显凉薄地看,他一眼,勾唇飘忽地一笑,抛开了任何称谓,“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今晚这一系列的安排很好,很有意义,很能够激发起我脑海深处的记忆?”
祁连琛一怔,眼神里竟闪过小心翼翼,“你知道?那你……是不是已经想了起来?”
闻言,莫梓旭翻了下白眼,感觉有些抓狂,她平时并不是这么耐不住性子的人,可不知怎的,如今就是心里想被抓着、挠着一般,一股火气想要发泄,激得她竟不顾形象地对他吼了句,“想不起来!这辈子我都很难想起来!你想要知道我的过去?既然好奇,那你去问柳儿好了,她比我清楚,要不,干脆问问你那个出走的好堂哥,叫什么,祁连黎的是不是?他更是当事人,每一个细节都会一清二楚,至于我,抱歉地很,我无从给你任何答案,除非是我这个身体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指着自己身体的手指,也僵在半空。
失言了!
差一点将自己的底都透了出来!
不可否认,祁连琛今夜的举动真是让把在祈府里憋了大半年的火都发了出来,不,不仅仅如此,她知道她最气的,还是自己,气自己竟然着了人家的“蛇蝎美人计”!
而她那未说完的话,给了祁连琛极大的想象空间,他敏感地抓住了她的话尾,“你身体怎么了?”
莫梓旭别开眼,轻咬了下唇,恶狠狠道,“除非我这个身体再落水一次,半死不活地被救出来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祁连琛闻言,蹙眉将她一把圈入怀里,沉声道,“不许胡说!……既然被你看出来,我承认,今晚出来,是有目的。只是……你又可能否理解我……”
他似乎隐忍着什么,每字每句都说得沉重,而且模糊。
莫梓旭听得不清不楚,也没什么心情去听清楚,她挣了挣,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这么多人瞧着呢,你这是做什么!”
闻言,祁连琛慢慢地松开了她,竟能痞痞地笑,恢复地神速。“不生气了吧。”
莫梓旭很崩溃,觉得面前男人的心情像翻书,说变就变。
不待她回答,祁连琛便又抓住她的手,“走,我们去镜占。”
镜占?
又是“曾经”吧,还要试探?她受够了再碰到熟人!
“不去!”
“去啦,好不好?”男人甩着她的手,那语气神情都快赶上孩子气的四少爷祁连堂了,“就当是为为夫去的,嗯?”
“不去。”他以为他真有这么大的面子?
“小旭,你不是最疼为夫的么?为夫保证,这次和‘记忆”无关。”
“那也不去。”和记忆无关,但指不定和别的有关。
祁连琛想不到这个小女人倔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也冷了脸,“你去不去?”
莫梓旭一挑眉,他还好意思凶?回瞪他一眼,“就不去,你奈我何?”
祁连琛一勾唇角,冷不防地将她扛起,拦腰扛在肩头。
“啊!”莫梓旭惊呼着看见自己的上半身倒挂在他的肩头,双手敲打着他的后背,“祁连琛,你这个疯子!”
男人轻松地往前走,语气戏谑,“你非要逼着为夫使出非常手段,为夫也是没法子,谁叫你不乖。”说着,竟然对着她的屁股轻轻打了一巴掌。
这动作实在是……
莫梓旭老脸羞得通红,就听那扛着她的男人一派轻松地说道,“这一次,绝对和记忆无关,为夫也不是要逼着你想起什么,恰好相反,如果你能……,罢了,不说这些,还记得符真大师么,这一次在月老庙开坛镜占的占卜大师,正是符真大师的座下第一大弟子,所以,为夫不想你错过这个机会,为夫可是提前了一个月才预约到了镜占的名额,不信,你瞧?”
说着,他的大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似地东西,递给莫梓旭,大概就是这位大师的镜占需要凭牌而入。
莫梓旭心底已经对他的恶劣烙了印,难免又猜测他让她去镜占,莫不是怀着别的目的。更何况……,“既然是这原因,你好好说便是,干嘛这么扛着我,你的肩头太硬,络得我肚子疼!”
一路走来,周围已经有很多人盯着他们嬉笑、指点。
对于祁连琛来说,如果是别的日子,他这么扛着她,也就扛了,可是,今天不同。
敛下心中的那股抑郁,他将莫梓旭放了下来,后者匆匆地理着衣裙,而他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次愿意乖乖跟为夫去了?”
莫梓旭抿抿唇,点了头。
不跟着也没法子,她一个人人生路不熟的,想回家都不知道去哪里叫马车,更何况,这副身体怎么说也是个美人,如果路,遇到个采花贼什么的……
不行,天天玩设计,只想着怎么样赚钱,却没有想到要给自己设计一个贴身的武器和暗器,整出一个自卫武器来,就算在府里遇到强犦男,也可以对付对付。
祁连琛弯唇笑了笑,很优雅地伸臂做了个请的动作,“娘子,刚刚得罪,请吧。”
若说这七夕夜,祈府里的各房,并不是只有莫梓旭一个人和祁连琛在外头自在,祈府里的女子们,也都找着自己的乐子,不论主仆,甚至是……已经带发在府里佛堂出家的四小姐!
“嗯……,一悔……想不到……你这般强悍……嗯啊……比之前那阿梁,要好上……好上百倍!……啊啊……你当了和尚……太可惜……可惜了……”
本是佛堂清净地,可是因为除了白日里有两个丫鬟来打扫,到了晚上,便只有四小姐一个人清修。
很明显,这四小姐的清修比一般人的要丰富多彩,而此时和她相拥一上一下的光头男子,则是一直住在祈府别院里,自从上次端午祭天后,就一直留在祈府以候留用的和尚们之一,名叫一悔。
也不知道他在悔什么,瞧着这模样有几分俊俏的年轻和尚挥汗如雨地动作着,大概,他悔的是出家太早,不知云雨之事美妙,故而只能偷偷摸摸地和一个破了处、毁了容的出家小姐行此之事。
那一悔已听不清四小姐嘴里呻吟的是什么,只知道全身的细胞都因为快感而震撼着,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啊啊——”
“呼呼——”
相继而出的男女粗喘之后,两人虚软地躺与床上。
四小姐吃吃的笑,小手很快又不安分地开始撩拨那一悔和尚,很快,闷哼声再起,一悔和尚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这一七夕夜,倒也是货真价实的快活!
或许,七夕是个能催促男女荷尔蒙分泌的日子,其实,若真是细数此时祈府里在做相同之事的,又岂止是四小姐和一悔和尚二人?
就见那个偏院鲜少有人去的那处厢房里,祁老爷在私下无人之际,再一次抹黑走了进去,人刚刚迈进,一个光溜溜的身体便扑进他的怀里。
“你可来了,我可是推说去参加七夕鹊桥会,从正门出去,甩开,青儿,又从小门进来,才溜过来的,连老大的亲妹妹三妮子回门,我都没搭理的。留在那听她们娘俩唧唧歪歪的,要不然,就是看着竹儿那贱丫头呕吐反酸的样子,不气死也要被恶心死。……嗯……”
黑暗中,女人卖力地挑逗着这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却不知男人的脸,冷峻地很,毫不动情,“不容易来,可以不要来!”
女人娇滴滴地唤道,“干嘛这么冷情嘛,我只是想你了……”
不知是被碰到了哪里,男人终于粗喘了一声,将女人一把抱起,一边向床上走,一边问道,“老大还没有碰你么?”
女人听到提及自己的伤心事,口气也凉了下来,“别提他了,他现在只有竹儿就够了,哪里还会看别的女人一眼?真不知道,那个贱丫头怎么这么好运。——其实,他不碰我也好,省得被他发现,其实我早已经……啊啊……轻点……”
厢房内,依稀有男女起伏的影子,男人一边动着,一边冷声道,“口是心非!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老大!——我可以让你保住大少奶奶的位子,只不过,以后你要把老大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包括葛郎中给他每一次诊断后所说的话!当然,向我汇报的事情,这些无关痛痒的,就不要说,只挑重要的汇报。”
女人哼哼地呻吟着,“什么是……重要的?竹儿那贱丫头有了孕……还不重要?……啊——,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嗯嗯……好舒服……”
当然,也不是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