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三救姻缘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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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救姻缘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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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说:“残雪。”(你还就认了死理儿了你!)

    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佑生,你就像那,冬天梅花瓣上的残雪,洁白无瑕,纯净无双,一缕沁骨芳香,入我魂魄,永不能忘。我自惭得不敢向前,可又想,永远与你这样的美好相伴,尽我所有深情厚意,生生不离,世世缠绵……”

    他终于轻轻叹了一声,他的手温暖,他的身体稳定。他微凉的唇寻找到我的唇,慢慢地用舌尖邀请我。我不再说话,侧了身,与他唇齿相依,温温柔柔地体会着这无声的爱语,无尽的爱恋……

    暗夜里,我们相拥相吻,他终于慢慢停下,睡去。

    后面的十来天,也许由于我顿顿饭的监督,也许由于佑生恢复和晋伯每日练武,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的脸色焕发出健康的意蕴,皮肤由黄变白,真是润泽如珍珠美玉,眼睛清澈得发光,漆黑的眉毛像是泛出异彩,嘴唇红润动人。他开始说说笑笑,和我言来语去之间,言辞机锋,虽是温和,却有定夺,神采焕发,挥洒自然。

    看着他,我有时会突然就变得呆头呆脑,神思恍惚,心中忐忑,口舌笨拙,明明已有主见,却浑然忘言!

    开始见了,他只侧开脸去,微笑而已。后来见我没好转,只好拉我到他面前,主动吻过来,苦笑着轻声说:“云起,何至于此……”

    我心头乱跳,手脚发软,脑中总闪现出秀色可餐、艳光照人之类的词句,更垂目不敢看他。我知道我这次决不能再干上次营帐的事,甚至不能主动。于是时时自律,自言自语,天天害怕自己失控,真是疲惫不堪!

    好在我的事情开始多起来,不然我非被憋死不可!

    从我的信送出后的第三天起,就有人开始来见我。佑生把我的办公室的邻间变成了他的小书房,每天同我一起出去,到我旁边的屋中等我,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回来。无论我白天多忙,午饭总去和他一起吃,因为知道他若没有我在场,就不好好吃饭,完全没有我所有的钢铁般的自律。

    两屋之间有一扇门,我若高声讲话,他就听得一清二楚。可我几乎总是在大声说话,因为我常觉得对方听不懂。

    “任头领(这是我允许他们称呼的头衔之一。我就怕别人叫我老板,觉得自己立刻长了胡须。我也不愿意被叫任先生,让我总记得我是个冒牌的。而‘云起’是几个亲近的人才可以叫的。当淘气第一次见了小镇四少,听他们也叫我云起,险些和他们急。所以,我给大家定的我的称呼一般为:任头目、任头领,或是任老大,任大大!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任字去掉),我们发现了一家也做卫生马桶的业家,用粗劣材料做管子和水缸,可价钱比我们的便宜很多,您看我们是不是要降价?”

    我挥手,“你把厂子给他们就是了!还降价干什么?!”

    那人一愣,“把厂子给他们?!那他们会……”

    我冷笑,“还不够?你把脑袋也揪下来给他们就行了!”

    那人忙说:“啊,我懂了!头领请讲!”

    我说:“当然不降价!顶多加些售后服务。如果他们真用粗劣材料,找个机会给他们曝曝光。”

    那人问:“如何曝?”

    我叹气,“我干脆替你干活,拿你那份月钱得了!”

    “不敢,不敢……待我想想……”半天……

    我又叹,“现在是八月份了吧,你年底前能想出来吗?”

    “正在努力,努力……”又半天……

    我叫:“努力什么哪?!月亮都出来了!再努力,又下去了!曝光,当然是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是粗劣产品啦!谁家用他们的管子和水缸,若破了,赶快找一帮人去看看呀!”

    “喔!让他们看看污水如何流淌满地满房,缸漏之后,墙基处总是臭……”

    我皱眉,“停止!我正想吃饭哪!你留着这些描述自己享用吧!既然想到了这些,还可以提前教育客户……”

    “噢!我又知道了!就是把这种可能先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想吃饭,他们想到如此后果,自然不会去买粗劣产品!任头领,您太聪明了(喊声震天)!”

    我翻眼睛,“十里外有人没听见,你能不能再喊一次?”

    “可以!头领,您……”

    我摆手,“行了!你省省嗓子吧。”

    “我立刻启程!”

    我摇头,“不行,你吃了饭再走。出去对人说你要吃饭,就有饭了。哦,把你今天领悟的向其他的厂子汇报,别让我下回又说一遍!”

    “头领放心,每次头领的教诲都被总结成文,大家学习,体会不已……”

    我又皱眉,“什么已不已的,你们一个个多用用你们的大脑袋,长在肩上不是只为用它们撞墙玩的!”

    “不,不撞墙玩,只是有时互撞而已。”

    我叫起来,“你们是想气我哪!撞死算了!”

    “不敢,不敢,告辞,告辞,任头领保重。”

    我垂头丧气地去佑生屋里,他却是满脸笑意。我跌坐在他怀里,双手抱了他的肩头,额贴在他脸上。他放下他手中的书,双臂环抱着我,轻声说:“云起,我虽没听过,人们怎么和长工苦力说话的,但听你对他们的言语,想来大概是,相差无几……让我想起,你说的那个故事……”

    我笑起来,“你是说我对他们像长工?我成地主婆了?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生气了来挤对我?”

    他轻轻亲我的脸和唇,(好,渐渐主动多了)闭了眼睛,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哪里会不耐烦?哪里会生气?我曾经要听别人,讲你的事情……后来,连那也不行了。只能每天,坐在床上,反复去想,你的事情,我们的日子……现在这样,能听着你说话,多好……”

    我难过,就好好吻他,真舒畅。我渐渐燥热起来,他好像也有反应……他突然停了下来,低了头,脸竟有些红……我好心疼,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定是用羞辱伤透了他的心。可我也不怎么样……只装着不知道,将我的脸靠在他肩上,闭着眼,轻声说:“我可是想念你,只一壁之隔,也好想你……”

    这才明白了,他那夜的心!在爱的眼中,没有评判,没有指责,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爱,只有怜惜。如果牺牲了自己就能让他走出这阴影,我会去那样做。

    后面几次都是,两个人吻到天昏地暗,他就会忽然害羞停下。我从不表现出这什么不妥,只说一些轻柔话语,然后开始和他轻轻松松,说说笑笑。

    八月十五的那一天,我没事,因为大家都在过节吧。和佑生在书房里来来去去地拣了不同的书,指手画脚地评论。当我说到关键时刻,坚决不看他,只盯着门框之类的地方,侃侃而谈,他总轻轻笑起来。这个只点火,不救火的小傻孩儿!我现在没法收拾他,只能委曲求全,先求自保而已。

    我沐浴之后,披着头发,穿了件他淡蓝色的长衫,真是很漂亮,我是说衣服。

    佑生沐浴后,我给他梳发,把头发在头顶扎好。现在和以前不同,给他梳着梳着头,看他那么好,随时可以亲他好几口,眉毛眼睛,不分上下,他只是微笑。

    他穿了件深蓝色的衣服,和我颜色相配,他可真是非常……不敢看,不敢想!否则我会变成大灰狼!

    晚饭摆在了院子里,只一个小桌子,几个小菜,粥和面点。我们两个的食欲都不高,口味毫不奢华,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豪门背景。

    佑生倚在躺椅上,盖着锦被,和我拉着手,看明亮的大月亮,从树间升起来。吃吃喝喝中,又谈起我原来干的事情。

    那一年中秋,我和相临宿舍的一位挚友深夜时分离校,骑车到了天安门。广场除了警卫,没别人,刚想离开,就见另一对浪漫人士,男生,也到了广场。我们马上交谈起来,他们是邻校q大学的学生,我们觉得普天之下,没更知音的人了!四个人在马路边,靠着自己的自行车,月色下,打了一宿牌。天大亮,双方一笑而别,没留姓名地址,此生没再相遇。也算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去了。那一夜寂静街头的欢声笑语,日后想起,总让我微笑。

    背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朗诵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加上七七八八那些通俗易懂的咏月诗,也算是个诗歌朗诵会了。当然都告诉了他,那些诗歌是谁作的,本人没这才华,只能写狗爬字。

    佑生紧握着我的手,没放开一会儿,像是怕放开就没有了似的。我和他谈笑之间,喂他吃喂他喝,简直把他惯得!难怪他一直在笑,好几次,似有泪光,笑大发了。

    夜渐深了,他忽然说:“云起,我想让你看看,我喜欢的地方……”我说:“太好了。”

    他让晋伯过来,抱他到轮椅上,我要去推他,他示意晋伯去推。他用右手紧握了我的手,对晋伯说:“去水边。”

    这是一条我没走过的路,晋伯推着佑生,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我们像是走在花丛树木之中。月亮正当空,地上雪白。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但他好像越来越沉静,不再言语。当我们到了水边时,他的手变得冰凉。

    好一片池塘月色!一方黑色水塘映着环绕的树木花丛,拱陪着那一轮明月在正中央。空气清新,水气弥漫,月光明亮,夜空杳然。

    我不禁慨然赞道:“如此良宵美景,怎能没有我的歌声!”

    对着水面,放开声音,就唱起了《沧海一声笑》。我喜欢罗文的唱法,温和轻扬,有潇洒之韵味,还容易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我的声音水上传出又返回,显得空灵明净,我更加放松大唱,“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天字还有个上翻的小旋律。“江山笑,烟雨遥。”多么好听的韵律啊,我侧脸向佑生一笑,他脸上月光如水,神情若喜若悲。我回头对着水面,接着唱:“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意犹未尽,从头来一遍,后面还有啦啦啦……

    唱完,听着我歌声的余音在水上流连,有一丝箫音远远和应,慢慢走来。

    我看向佑生,他的手温暖如常,他面上微笑让人迷醉,眼中映着水光,令人心情荡漾。我一笑问道:“我唱得好不好?”他真诚地说:“好,好极了。”我一高兴,更上一层楼,“那今夜我就再向你献歌一首!原来的歌者是羽泉,现在是任云起!”

    我转身面对着他,唱起了羽泉的《最美》。这竟像是给他做的,“你的美无声无息,不知不觉让我追随。”我握着他的手,但脚下却随着旋律,绕着他的椅子,踏着简单的舞步,两三步,一转身,再回,“baby这次动了情,彷徨失措我不后悔。”凑到他脸前一笑,又离开,走开两步,把他的手在我两手间换了手,转了一圈,我的头发飞扬,我淡蓝色的衣衫,下摆飘起,月下衣影在地上流动。那箫音悠扬婉约,深情缭绕,伴着我的动作,缠绵回旋在月色水边……

    我轻走回到他面前,继续对他唱,“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吻你的好(他没有坏)你睡觉时候撅起的嘴(他没有发脾气的时候)。”我又笑着走来走去,淡色衣衫飞动,舞影凌乱。那箫音让我如痴如醉,恍然似行在云间……

    我凑到他面前,仔细唱,“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盯了他的眼睛,“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唱完,一笑,对他挑了挑眉毛。那箫音袅袅而去,越过花丛树梢,迎着月光,轻上天庭。

    他坐在那里,像尊白玉的雕像,宁静美好,眼睛是如此含情脉脉,春潮激荡。我轻声问:“喜欢不喜欢?”他好久才说:“喜欢,好喜欢。”我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睛,低声说:“佑生,我听见了,美极了,我真喜欢。”

    佑生眼中一片莹动的月光,他点了点头。

    我努力微笑,可一滴泪水还是从我眼中涌出,流过了我的笑容。

    佑生握紧了我的手,轻声道:“云起,我们回去吧。”我点头起身,只觉周围一片光明。

    我们一路回去,说说笑笑,树影婆娑,月色温和。

    到屋门前,晋伯把他抱起来,我才发现晋伯的前襟处一片湿渍,流口水了么?

    佑生先洗漱后,晋伯把他抱到床上。我去料理后,到床边,见他穿着刚才的衣服坐在床里,背靠着墙,微低着头,不看我。我心中火警铃声大响,知道我们的洞房之夜到来了,不禁心惊胆战,又一次告诫自己要奉公守法,不可大意!

    我微笑着坐在他面前,他好像屏住了呼吸。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那么安静可爱,我几乎发疯……

    忽然觉得如果再这么坐下去,我们这一夜也有可能成为那夜在营帐了!不行,我得拯救自己,拯救大家!

    我,伪造成小红帽的大灰狼,稍低了头,怕他看破我的险恶,极轻声地说:“佑生,你想不想,玩个游戏?”

    他怔了一下,又像缓了口气,慢慢说:“想。”

    “就是,我们玩包袱、剪子、锤……”我用手比画着,告诉他谁能胜谁……然后,停了一下,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咬了牙,又低下头,(有人会是以为娇羞,可实际我只是为了掩盖我的豺狼本性。)悄声说:“我们同时出拳,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说完,我自己吓得半死,忙抬头看他。他会不会认为我在强迫他?!也许他根本不想脱衣服!也许我该说,输的人,躺下……那不更糟糕!

    他似乎轻笑了一下,大方起来,看着我笑着说:“好……”一语未毕,又垂下眼睛。

    我不敢再看他,握拳抬起右手,他也慢慢握拳和我手相对,我说:“你说一、二、三,我们三时一同出拳。”他轻声说:“一、二、三。”温温和和,让人出拳缓慢。我想他头一次玩,大概不会变化,可能出个拳头,所以就出了个剪刀。果然!我输了!

    我暗松口气,心想这要是他输了,又不脱,那这游戏没法玩了。现在至少,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万里长征?!还第一步?!我可怎么办哪?

    我没说话,脱了外衣放在床尾,又抬了拳……这回他输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俗啊!……别打扰我,四歪,人家正忙着呢),他脱不脱?就看佑生,慢慢抬手,微低了头,把外衣脱下来……我差一点,仅仅这么一小点,就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扯个稀巴烂!但还是狠狠地咬着牙,低了头,不看他。我从不知道我这么能控制自己!

    后面的就相对容易些,两人输赢相当,很快就脱到仅剩贴身的上下一层了。该下一轮了,他竟好久不抬手,得,玩不下去了,但到底比以前少很多衣服……

    忽听佑生轻声说:“我,出,包袱……”声音很低,但清清楚楚。我明白过来,小傻孩开始长大了,要把命运放在自己手里了,可还让我担责任……就也轻声说:“我,出,锤……”但说完了,我没动手。

    似乎好久好久,他叹了口气,倾了身子过来,轻轻为我脱衣。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肩时,因为我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他的触摸竟让我不由得打颤。他慢慢地把我的上衣脱下,我低着头,紧张得微微发抖。我有三年的……可现在就像从没有过一样!

    我看着我自己,我是属于健美体形,不是柔软婀娜,不是骨感美人。许多人说我就像个健身房教练,到处都有点肌肉,胸膛中等坚实……他会不会喜欢?他从没见过我的样子,虽然我把他早已看了个够……我的心剧烈地跳,觉得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好像看了我好久,终于轻声说:“云起,你真好……”我松了口气,差点落泪。

    他脱去他的上衣,过来抱住我。我们肌肤相贴,我抖成一团。他的体温感觉稍凉,贴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无比舒服可又充满欲望!我不敢看他,也不敢抬我的手臂。

    他抱着我,也有点发抖,低声问:“为什么呀,云起?”我突然哭了,“佑生,我也不知道呀,可我就是喜欢你……”我的眼泪滴在他肩头,他紧紧抱住我,我慢慢平静下来。

    他吻去我的眼泪,我抱住他,两个人吻了很久……他几乎是像轻轻的羽毛一样滑过我的皮肤,开始吻下我的颈,我的肩,到我的胸前。我觉得我的皮肤紧得像要爆裂一样,他每一下触动都让我颤抖不停。

    他终于把我的……含在嘴里,我更加抖成一片,不能自已。他只稍稍用舌尖动了动那里,我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渐渐加大力量,我开始呼吸沉重,呻吟声无法控制地随着我的呼吸冲出胸膛。我闭着眼,泪又流下来。他换了一边,那更加无法抵御的战栗!我的呻吟声带了哭泣……

    这是我多少朝思暮想的瞬间,多少不敢回忆的联想!我以为失去了的青春,我以为无法挽回的梦!

    我的绝望,我的悲伤,我那些思念若狂的夜晚,我那悬崖边生死的试探!我不能填补的空虚,我不能满足的欲望!

    我感到他抱我躺下,褪去我的下衣,我只闭着眼,喘着气。他的手轻轻到那里,我已经湿成一片。他的手指拨开我的……我又不禁开始吟呐……他是这么残忍地折磨我,反复在那里面轻轻地探索寻觅。

    我双手紧握着拳,放在身边。我的身体微微扭动,胸膛起伏。我渐渐大声地喘息,泪水从我紧闭的眼帘流下,划过我的耳际……我拼命压住呼唤,压住我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

    他终于停下,听着是他脱去他的下衣,他慢慢地俯下身,卧在我身上。他的……在我两腿间,蹭着我为他敞开的门外面。我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脸贴着我满是泪的脸,他轻声在我耳边说:“云起,告诉我……”

    我又哭了,抽泣着说:“我爱你,佑生,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没办法,爱死你了,怎么办,就是,爱你,没有办法,救救我……”

    他进入我的身体,一开始,非常轻浅,非常慢地进来又出去,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又开始声声呻吟……他渐强力,终于完全进入了我……啊!这是多么好!他来时填补了我万年的等待,他去时让我思之若渴!哪怕只是片刻,我都不能忍耐!我用力抱住他,在他归来的每一次大声赞叹!我不由得微笑,哭泣变成了舒畅的呼唤。他是这么好,这么好!我几乎要放声大笑!

    忽然,有一丝遥远的,遥远的,快乐,在我的下腹里,隐约出现。他的每一次抽动,都牵着那一缕快乐,走近我。我的心提起来,大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佑生,我要你!千万,别丢下我不管!”我使劲抱住他,几乎在叫喊。他更加强悍,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他搅烂!脑中混乱,天旋地转,可那渐行渐近的快感,让我只想上前,只有迎向他每一次的撞击。他的动作几乎疯狂,终于,就在这里!我一阵狂烈的起伏颤动!我禁不住大声欢叫!他也发出低低的呻吟。我高翔入云,我飞上彩虹……我拼了命一样紧抱住他,然后,泰山倾倒,百川东去……

    他瘫在我身上,我长舒了口气,依然抱着他,他还在微动着,一下一下……我的唇寻到他的唇,好好吻着,我的泪水还在脸上,但我已是欢乐无比。

    我们吻到他平静下来,才发觉我们两个汗如水洗。我的心在狂跳,胸膛上回应着他的心跳。

    我们半天没说话。他终于叹了一声,把脸埋在我颈间浓密的发中,轻声说:“云起……”又没话了。我紧抱了他,说道:“佑生,我好爱你,好喜欢,你真好,好极了,最好的,太棒了,爱死你了,好佑生,我多幸运!”他轻轻笑起来,慢慢地说:“我,好,爱你……”停了会,又轻笑了一下,极低地说,“你……我喜欢。”然后,他马上扭头向外,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在我身上,睡着了。

    我想起我在给他截肢前逗他的话,竟有些脸红。我一只手放开他,扯了薄被,盖在他身上,等于盖在我身上,又把手放在他背上,一闭眼就睡着了。没有起身熄灯。

    凌晨时,感到他的手在我身上……于是,又……我对他毫无抵挡之力,只稍稍……就……

    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对着傻笑,又亲又抱,柔情蜜意得不得了。佑生说一同去洗澡,也好让人换换床褥。反正没脸了,我们就一起出门去浴室。仆人们都不敢抬头,晋伯亲自抱佑生,可脸上也有笑容。佑生表情平静,没有半点羞涩之意。

    晋伯把佑生放入澡盆,退出去,我脱了衣服,也坐进去。佑生笑道:“早知道,就做个大点的,也好……”我说:“来得及,后面还有……”佑生惊讶地说:“八十年么?!”两个人笑成一团,一下子,又走火入魔……浴盆里的水溅出了一半,把个浴室弄得满地是

    回到屋中,自然疲倦,吃了些东西,双双入睡。醒来,又情不自禁,结果……

    我原来以为是一夜洞房,后来发现我们是三天三夜!

    反正是不论白天黑夜,两个人大多是躺着,聊了很多天。

    赤裸的胸膛贴在一起,四肢相缠中的低低笑语,从一颗心中发出,又落入另一颗心头,来回往返,没有止境。

    我轻声说:“佑生,你知道不知道,你说的第一句话,就落入了我心里。你的语气是那么温和,我永远都会记着。”

    他轻轻笑着说:“你可以,听一辈子了。你喜欢,我天天,讲话。”

    我说:“我喜欢,我喜欢你的声音,你的语气,你的眼睛,你的嘴,你的头发……还有,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一切……”

    他轻声说:“在水边,我看见你,对我那么一笑,就想……你说你的夫君……我当时,心里好空……你想想,你那段时间干的事,我们骑马,谈天,你讲书……看着你,我哪里有,还手之力……你怎么能不明白,我那时就……”

    我笑着说:“谁让你那么好看,那么美好,我自惭形秽,不好意思……你没被我那些奇谈怪论吓坏吗?”

    他轻笑道:“你可是,自己说的,以貌取人,险些……你离开,我每天都在想……我有时,不愿和人说话,怕打断了,我正在回忆的,你的话语……你的话,与众不同,好多,我从未听过……听时觉得新鲜,回想起来,让我高兴……你讲的,那些书中故事,真是……你读书时的事,我好像,也在那里……有时想,假如你真的,不和我在一起了,就这样,有这份回忆,我也没枉过此生。”

    我紧紧抱住他说:“佑生,我真的,真的,爱你,一定和你在一起!”心中痛痛的,想起我最放不下的事,有点犹犹豫豫地问:“那夜,营帐,你为何,说那句话?”

    他轻声说:“不那样,你就又要离去了。”

    我几乎流下泪来,有点颤声地说:“我可是……你,疼不疼?”

    他低声笑道:“你居然敢问了……”

    我赶快好好吻了他半天,停下,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说实话,一点儿,都不疼。”

    我心中又暖又痛,只狠狠抱住他,几乎想把他按到我的身体里。

    他在我耳际边轻吻着我说:“我现在,快喘不过气来了,但还是,不疼……”

    你说,他这是不是找……我自然要……发现他也有此意……

    ……

    背了无数爱情诗句。

    我说:“佑生,有个叫陶渊明的,写了《闲情赋》,但只有第一句是好的,后面都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佑生轻笑着,“就像,有个人,曾经……”

    我笑着说:“你想不想听了?”

    佑生:“想,从来,想听,好云起……”

    我说:“他写,愿在衣而为领,愿在裳而为带……愿在莞而为席,愿在丝而为履……佑生,这就是,希望在床上成为席子,让人躺着,希望成为鞋,让人穿着……”

    佑生含糊地说:“真是……诗句……”

    我说:“我知道,文采一般,但构思好,该想想,为什么要当席子?怎么躺法?为什么要……”

    佑生说:“的确,如此……”

    结果,我们试了试……

    ……

    讲了如何想念,如何不舍。

    我说:“佑生,我想你想得发疯,心都碎成了一万片,疼得我死去活来……”

    佑生:“如此可怜,我现在心疼了……”

    我说:“我想起来,还在后怕,你说,这不是个梦吧?”

    佑生:“我也后怕,但,不是梦,因为我梦里,没这么快乐。”

    我说:“我得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梦……”

    我抱住他,我们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的脸对着我的脸,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不是梦,梦里,我没能和你这么近……”

    他一笑,嘴唇微启,我说:“佑生,你那样微张着嘴唇,真性感,我的心,跳个不停,就想吃了你。”他非但没垂眼睛,反而闭了嘴唇,依然盯着我的眼睛,渐渐有了反应。两个人还看着对方,没有移动目光。只觉得他慢慢地动着,不容抵挡地进入我的身体,我好像自己就开了门……可两个人还对看着……他缓慢抽动着,似乎漫不经心,似乎若有若无……我开始喘息呻吟,依然看着他的眼睛,那么满载着爱意,亮得像阳光下最清澈的泉水……我笑了,他快了一点,只这一点,就让我崩溃了。我的眼光开始迷乱,半合上眼睛,看见那抹笑容,出现在他微翘起的唇角上。我轻声说:“佑生,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吗?”我闭上了眼睛,他轻声笑起来,吻上了我的唇,我被淹没在比美梦更美的爱里……

    又是睡觉,吃饭,说笑,然后就是化爱语为行动……换了无数次被褥,每天洗澡,每天洒水一地。佑生和我一样睡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法读什么书。我一律不见我的生意,王府安排饮食留宿,说任云起正在与王爷商谈天下大事,不得打扰!

    到后来,佑生眼下现出青黑色,我几乎迈不出步,走路摇晃,腰都直不起来。两个人开始说不敢干了,要休息休息,结果,还是……直到谁也动不了了,躺在床上谈论谁可以来喂我们吃的(佑生说,只有晋伯可以。我谁也想不出来),不然我们会饿死,因为手都抬不起来了。

    佑生从小白兔变成了大老虎,随时可以把我吃了;从小绵羊变成了和我相配的另一只大灰狼!他毫无胆怯之意,每次出门,一副天经地义的安详样子,好像我根本没把王府叫得震天响。反而是我,耸肩缩头,标准的做贼心虚的姿势。

    我们终于节制纵欲,体力恢复到可以坐着吃饭了(前一天躺着吃了一天)。宫里来人问佑生何时能携任云起去见皇上,佑生看了看我颤抖的手,说三天以后。

    人走后,佑生问我想穿什么衣服,我心说,当然不能是霞帔,让你想起别人。我又想起白色婚纱,不可能了。就告诉他,我想要他穿过的一袭白衣。他笑了笑,叫人准备去了。

    想到皇上,我有点心虚地问:“你哥干吗这时候要见咱们,是不是他知道咱们这么……”

    佑生平平淡淡地说:“那又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沉思地说:“也是(想起后宫数百佳丽),你说他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佑生看了我一眼,一笑,说道:“大概,那么多人,比不过你一个……”

    你说这还得了?!我只好扑上去,他已经双臂开怀等着我,一抱之下,又是一通卿卿我我,亲亲密密……

    我看着佑生的脸,听着他匀称的呼吸,知道他已睡去。他的面容平静,眉头舒展,温柔的嘴唇,安详地抿着……我忆起我怎样到了那废墟上,他的手,他的脸,他的腿,他所受的磨难……我们之间的离别相聚,他怎样领着我走到了这一天……我得到了最深的爱,唯愿尽我一生,让他快乐欢笑……我想起那道光芒,相信生命不会止于此生,那我愿我们的爱也能超越肉体,同存于我们永恒的灵魂。我极轻声地说:“佑生,一辈子太短,我要永永远远。”他清楚地低声回答:“我答应你,云起。”我吓一跳说:“你不是在睡觉吗?”他闭着眼睛轻声说:“是,可你的话,我从来,听得见……”我抱紧了他,不再说话,知道他明白我,一向如此。

    尾声◎婚礼

    〖2〗〖1〗〖2〗

    〖1〗尾声婚礼〖3〗

    去见皇上的那一天,我穿上了佑生的白衣。那衣服如冰赛雪样飘逸洁白,让人有得道成仙的幻觉。我头上只扎了一条相配的白色头带,腰间白色腰带。佑生穿了件我那运动衫样的蓝色长衫,色质深沉,一样相配的头带和腰带。他高贵美好的容颜在那蓝色衣衫的相衬下,格外皎洁明亮。

    晋伯推着佑生,我和他手拉着手走出门,廊下站满了仆人,每人脸上笑眯眯的样子。佑生拉紧了我的手,面容端庄,安然而过。我也只好直视前方,面带微笑。

    到皇宫前,人们给佑生和我准备了车辇。我看那车辇太憋气,就要求骑马。大家似乎一惊,可佑生说可以。通报了皇上,皇上准我骑马。

    我骑马在佑生车辇旁走进皇宫,这里当然比不上紫禁城,但也宫殿齐整,道路平坦。

    到了大殿下,我跳下马,走到车辇前,向帘开处的佑生伸出右手去,他好像有一会儿才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笑着把他拉出来,索性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手。他脸上虽是平静,眼中却似百感交集。

    两个太监抬来一架有抬杠的椅子,佑生放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还是紧握着我的手。晋伯过来抱他到椅上,我随他走过去,站在椅子旁边。佑生看着我的目光可以把我的心化成水,和入他的目光,流到他的心上。晋伯脸上似有泪痕。

    我一笑,佑生也笑了,那笑容如阳光忽然绽放,大地芬芳吐秀,江山如此多娇。

    他示意太监们起步,我随着他步向大殿。此时,初秋时节,天高云淡,我大步流星,衣衫飘起。

    我心中忽有所想,高兴地说:“佑生,我知道怎样让你再站起来!我可以设计一个假肢,虽然不舒服,但你就能走路了!你等着,我既然截了你的腿,也能再给你安一个!”他看着我,不敢信的样子。我一笑说:“我何时失过手?”他笑了,说:“你的确,没有怕干的事……”

    我看着他说:“佑生,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我找到了我在这世间的位置,那就是和你在一起,做我想做的事!”

    他看着我,笑意温暖,清晰地说:“云起,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我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传出好远。我仰面朝天,用另一只手握拳击向天空说:“yes!我来了!佑生,我!爱!你!”

    远处,一排大雁,飞往天际。我豪情勃发,觉得我将征服一切,因为佑生在我身边!

    ……

    因为要掩护我的身份,这婚礼是一个秘密的形式。殿中空空荡荡的,除了晋伯、皇上及一两个太监,没有别人。但我却觉得天上那保佑了我们、完成了我们心愿的神灵和世上多少有情人的心意都在此关注着我们。

    我们走到皇帝面前,佑生说:“皇兄。”他拉着我的手,所以我只能用另一只手向皇帝挥手致意,说:“皇大哥好!”

    皇帝微微一笑,看着佑生,充满爱意。

    佑生对着他说:“皇兄,我愿与云起,永远相伴,不分离。”

    皇帝看向我,我看入他的眼睛,说道:“皇大哥,我愿与佑生,生死相随,在一起!”

    皇帝点点头,流下了两行泪。

    我和佑生相视,两人都在微笑。

    我的名字当然不是晋伯。我只用了我原来江湖上称号中的一个“尽”字,因为其他的字,更血腥。

    我十三岁杀第一人,他是杀我父j我母的仇人。他干下这些事时,像所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情况一样,并不知道八岁的我,在衣橱上的夹层里,看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流一滴眼泪。他走后,我爬下来,拖了我父亲的尸身,走到屋后的小丘埋了。我把母亲的尸身旁堆满柴草,和我童年的家一起烧掉了。她既受辱,就不该和我父亲同葬,烧了还干净些。

    我流浪找到了我父亲常提到的好友,他是武林中的黑道领袖。他收留了我,教我武艺,更重要的是,伎俩。他说,如果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要正面冲突,把阴招都使了,再用力量。伤人伤到痛处,生不如死,才是上策。

    我年少不经事,没有放在心上。许多年以后,我明白他是对的,因为有人和他想的一样,轻而易举地就绕过了多少武力阻挠,一箭双雕,险些害死了我一生中最要保护的两个人。

    我并不能说我只用武功杀了我的仇人。在前一天,我下毒在他家的食物里,毒死了他的母亲和妻子,他悲痛难忍,我乘机得手。杀他之前,我把他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狠狠摔在地上。他只想速死,杀他真是易如反掌。我得了他的祖传宝剑,是一把青色的长剑,杀气催动下,泛出黑芒,有个俗名叫“黑煞剑”。

    我开杀后十年,杀人无数。我有时杀到厌倦,几乎杀着杀着就想睡觉。有一次,我手击在一人的天灵盖上,他脑浆迸飞,溅我满面,甚至到了我嘴里。我舔了舔,没味儿,吐掉,接着杀。

    我终因树仇太多遭了围攻,身受重伤,跌到河里。我顺水漂出十几里,爬上岸,勉强撑着长剑到了一个农户,一个农人给了我吃的。我临走时想杀了他灭口,但终没下手。我把这当成了一个信号,也许我该告别我在江湖的杀戮生涯了。

    我把长剑裹成根棍子,沿途乞讨到了皇城。我的一位师兄是大内武师,他待我伤愈后,引见我入荐。我已娶妻生子,让他找人寻得了我的家小,安置好。我无牵无挂地入了宫。当时先皇刚刚添了个皇儿,我就成了他的佩刀侍卫。当时谁也没想到,他就是日后的皇帝。我那年二十四岁,可觉得已过了大半生。

    我是真的看着皇上一天一天长大,他四岁就背诵诗句,六岁习骑射,八岁写策论,十岁熟剑法,简直是天纵之才!平素机智聪颖,察言观色,言语敏捷,心机缜密。到他十二岁时,我已知道,天下非他莫属,可惜不是动乱岁月,得取太子之位,对他而言,真是过于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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