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三国第一妹控第10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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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地面铺开,上面所描绘的便是汉中一地。

    “你们看,汉中与长安本有山水之隔,这一片山地属长安,而剩余南部均为汉中治下。”沮授对着地图比划着说道:“汉水以北,理说也是汉中地界,但如今,这一片区域,却丝毫不见人影。几日前哨探来报,汉水南北两岸,已经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屋舍。”

    法正是第一次看这种全析地图,虽然觉得新颖,但也知道这时不是询问地图制法的时间。默默思索,片刻后询问道:“此乃张鲁坚壁清野之计?”

    “清野倒是彻底,至于坚壁与否,尚未可知。”沮授略微摇头,继续道:“另外尔等出兵还需注意,这一片山地,自子午谷,至骆谷一线,未必没有敌兵踪影。我长安探哨虽将此山搜了个大半,但未必没有兵马深藏其中,示意行军当谨慎小心。”

    “张鲁手掌五斗米教,教众数十万,几乎囊括所有汉中百姓,此事你等也都知晓。授思之,若想不大举杀戮汉中百姓,便只有从其内部打入,才有望取胜。言尽于此,你等还有何问?”

    徐晃几人相视一眼,随即笑着摇头,战前有此详细布置,已是足够。至于到时究竟会怎么打,还得看情况而定,所以再说什么也是多余,还不如趁着时间尚早,先睡上一觉。

    第二日天刚亮,数万大军已然开拔,除去徐晃三人所统帅的五万将士外,还有张飞所率领的两万长安兵马。这两万将士中有不少都是跟着张飞从毋极出来的,而以此为根基扩充的军队,战力并不会弱,何况他们还有一员虎将为领兵主将。

    事实上,沮授之前的许多想法都做了无用功,虽然众将严谨的按照他所说,一步步的行军,可当众将领兵走出群山,越过汉水上游,别说敌兵,就是连个人影都不曾遇见。

    所有的屋舍都被捣毁,其中任何收获都没有,看上去一片荒凉,这不禁让曾经参与过黄巾战乱的张飞几人,心生寒意。

    “主公,甄尧当真派来了兵马,如今已过汉水。”虽然张飞等人不曾见到敌兵,但自从他们跨过汉水后,一举一动都在张鲁的眼皮底下。

    张鲁坐于太守府厅堂,听着手下杨任的汇报,抬起头笑了笑:“无妨,便让他们再靠近些。”

    张鲁安坐于州治南郑,而此刻城内却是有些人满为患了,只因为张鲁高举着教义,将自己治下的虔诚教众们召集起来,却是要与甄尧抗争到底了。

    没有任何人出来拦路,五日后,七万兵马十分顺利的到达了南郑城外。见城头驻防的兵士各个身着五斗米教教袍,张飞不禁冷笑:“当年黄巾贼众便奈何不得某家,今日尔等宵小,又当如何?速速把张鲁叫出来,本将可免尔等一死”

    “口出狂言,天师岂是你相见便能得见的?”城门上,守兵将领杜濩是唯一一个没有穿着教袍的人,不过他张口闭口同样也是‘天师’长、‘天师’短,显然也是深受张鲁荼毒。

    “城头之将,先吃我一箭”城头上荼毒大放阙词,赵云却是心有怒意,身为汉中臣子,不思劝诫主公善待百姓,反而助纣为虐,肆意对治下民众欺压、迫害。这让一向崇尚仁政的赵云恼怒不已,弯身从马背取下弓箭,张弓拉弦,瞬间一道流星飞射而出。

    “嗖”赵云弯弓,箭技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够接下的,杜濩虽是汉中将领,但其人也不过是因为对张鲁的忠诚,而得到赏识,并非因为他多么强的能力。

    好在赵云这支利箭意在立威而非杀敌,箭矢飞过杜濩头顶,将其脑袋上所戴铁盔的布须给射落,并钉在城门楼的木柱上。飞矢入木三寸,箭尾不停颤动,就如杜濩那一直打摆的身子。

    “城头贼将,你可吓的尿湿了裤子?”杜濩那惊恐的表情没能逃过张飞双眸,见城头守将如此不堪,不禁大笑:“我若是你,却是再也不敢于城头大放阙词,啊哈哈哈哈~~”

    遭人如此戏弄,就是泥人也会有火气,何况杜濩还是一个正常人。右手拔出腰间佩剑,指着不远处的张飞诸将,怒喝道:“给我放箭,本将要他知晓我汉中的厉害,放箭”

    底下众将士几乎没一个是初哥,城头箭矢飞落,不需要张飞等人下令,一个个的就开始规则躲避箭矢攻击。大盾一字排开,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便是你的手段?依某看来,不过尔尔”张飞四将虽然站在最前列,但各个眼明手快,城头兵卒的箭矢完全近不得身,就是胯下坐骑也能保护妥当。

    杜濩此时脸色十分难看,可自己的确没能给城下敌兵带来麻烦,又不想堕了自己的气势,只得咬牙道:“尔等休要猖狂,若是有胆,可领兵冲城,看本将如何收拾”

    “攻城自是会的,不过却不是今日。”徐晃冷笑的拍马上前,对城头杜濩说道:“转告你家主公,若明日辰时之前,将降书递与我等,还是留他性命。如若不然,此地便是你等下场”说罢右手挥动大斧,于身侧土壤重重一划,一道肉眼可见的凹痕便出现在城头将士眼底。

    “后军变前军,”表演完了,徐晃将长斧扛与肩头,沉声下令道:“撤兵回营”

    数万兵马撤退,声势浩荡自是不消说,便是站在城头的杜濩,几乎都看不到下方兵马有何动静。整个撤退一直持续了大半时辰,才勉强退离南郑城池五里。

    而在众甄家兵马离开后,杜濩也急急忙忙赶回太守府,向张鲁报告此事。

    张鲁已有恶战一场的打算,自然不会理睬徐晃撤离时留下的那句威吓,仅仅颔首道了声‘知矣’,便不再多言。任杜濩怎么想,也是猜不透自家主公的心思。

    “依某看,张鲁多半是不会降的。”城外八里,一座大营已然立起,在军营中帐内,张颌低声道:“他所倚仗,乃是麾下教众,十数万人,强取的确不易。”

    法正笑着点头:“儁乂所言不假,但明日还是得攻城,不将张鲁打疼,对其内部的计划却是施展不开。”

    徐晃揉了揉拳头,沉声道:“明日便有晃与益德打头阵,分取南郑北门与东门,即便攻克不下,也要让其见识到我等厉害。”

    “如此甚好,”张飞一听自己首先出战,两眼一亮,咧嘴道:“明日我打北门,今日那城头小将,明日飞必取其头颅。”

    虽然张飞在众将中军职最高,但此战长安兵马仅是协助攻城,而不是出征主力,是以掌兵大权并不在他手中,而在此战主将徐晃,与军师法正的兜里揣着。

    几番军务交代下来,弯月早就高悬,打着哈欠,几位将领纷纷睡下。当然,他们可以睡,但麾下兵卒却还要继续守夜,不但要在营寨内巡夜,就连营寨外,亦是满布暗哨。

    夜色浓郁,南郑城门却并不是一片漆黑,至少太守府里还点着火把与烛光。张鲁依旧侧靠在首座上,下方一人,躬身笑道:“不出主公所料,今夜城外兵营防范甚严,便是麾下暗哨,都险些被捉了去。”却是杨松之地,杨柏。

    张鲁脸上带着笑,冷声道:“哼哼,便让他猖狂几日,待城外兵营稍有懈怠,某之教众便可一拥而上,将其悉数擒下。”

    “主公英明,我等佩服,佩服。”杨柏同他大哥一般,别的本事没有,这嘴皮上的谄媚功夫,却是学的一点不差。

    “好了,你先回吧。”这些话张鲁听在心里十分舒坦,但听多了也腻味,何况时辰不早,要听也不是这时候听。大手一挥,却是下令赶人。

    第二日一早,张飞、徐晃各自领了麾下近万兵马出营,前一日是立威,才带了所有将士兵临城下。实际上,一日攻城,便是再惨烈,也消耗不了几万人,有八千一万的,就足够领兵将领指挥使唤的了。

    张飞来到北门外,杜濩并没让他失望,依旧在城头驻防。张飞也懒得多说,冷哼一声,便下令弓弩手率先进攻,压制住城头的控弦士。

    “把井阑推上来。”麾下弓手很好的执行着军令,张飞右手一挥,便有步卒推动高大宽厚的井阑靠近。为了将这些辎重从山地中搬出来,那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

    不过井阑的出现对攻城将士而言也是有着巨大助力,原本就能暗暗压制城头的弓弩手,在井阑的帮助下,已经彻底将城头守兵打的不敢抬头,就连杜濩也是一样。

    “云梯、冲车,上”很老套的作战方案,但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虽然这是毋极将士作战的老一套了,但不管走到哪,这一招都十分管用。而且兵马训练也很简单,没有繁杂的兵种配合,只需要几个命令调整就够了。

    云梯架好,众儿郎开始往城头攀爬,这时弓弩手们才稍作停歇,因为战场流矢太多,很容易伤到已经冲至城墙边的近战步卒。

    而城头的杜濩,见敌兵的攻势终于减弱,才敢冒出头来向四周探望,见城墙边不少敌兵顺着云梯都要攀上城头了,急忙呼喝道:“都给我死守住,不得让敌兵跨入城头。巨木、滚石,给我狠狠的砸”

    第四百零一章 法正的谋略

    张鲁麾下兵马几乎都派去攻打成都了,但依靠着自己那庞大的教众群,依旧能安稳的守住城池。狂热的五斗米教教徒,其中有大多都是才学会使用手中兵械,不过因为对天师的忠诚,已然坚挺的站在城头,阻挡着城外兵马的进攻。

    张飞有些意外的注视着城头战事,依他想来眼下这些教徒兵马,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从昨日硬受他们箭矢进攻,麾下兵马却仅有二十余人受伤便能窥视一二。

    但事实却非如此,虽然自己帐下将士十分轻松的就搭好了云梯,并开始攻城。但效果却不算明显,半个时辰过去,并无一人能够跳过城墙,进入城头。

    这也不是麾下长安将士战力的错,自己麾下兵马的战力,张飞心中自然有数。别说面对眼前这种不入流的兵马,就是与大汉其余诸侯帐下精锐交战,也是很有胜算的。

    “张鲁到底使的何等手段?麾下教众居然如此效命。”又是一名被砍成重伤的天师教徒,抱着攻城兵卒一齐从城头摔下。张飞眼底却是泛起一阵阵寒意,能让这些教徒如此狂热行事,便是当年黄巾张角,也远不及也。

    城头的守兵以死换命,这对张飞而言,是最不愿接受的战局。自己麾下将士成长不易,岂能轻易的就让城头寻常教徒送了性命。阴沉着脸踏马踌躇片刻,张飞对麾下几名副将冷声道:“尔等指挥兵马交替作战,某将上去先将那杜濩杀了!“

    “诺!”负责留守阵地的几名副将闻言抱拳答应,便开始接过了指挥兵权。

    张飞独骑奔驰,不过数息时间就已至城下,虽有城头控弦士意图阻拦,但些许弓箭飞射而过,却是连阻拦张飞步子的能力都没有。

    翻身下马,踩着云梯便径直往上冲,眼看一名兵卒的长枪刺来,张飞眼疾手快的探出左臂,将枪柄抓在手中,猛然回拉,却是连使枪的兵卒一齐扯出了城墙。

    “死!”两脚扣在云梯上,张飞右手挺矛而出,洞穿了兵士身躯,大力横甩,将其向身后抛飞。不用怀疑,当此兵卒与地面狠狠接触后,已然没了生机。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张飞越过云梯,踏足于城头后,一干紧随其后的长安将士,纷纷军心大定,士气在悄然见提升。而张飞,他要做的便是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一个接一个的敌兵。

    “拦下他,把他给我拦下来!”看着张飞如一尊杀神般,在城肆意取人性命,杜濩不禁心慌。他可不想张飞冲至面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费力的嘶吼,调动城头能调动的兵卒,只为了能够让张飞却步,至于击杀张飞,这个念头在张飞轻易进入城头后,就消散无影了。

    北门处张飞亲自出阵,东门的战事同样不好过,徐晃虽然没如张飞那般披挂出战,但也是不停的变换战阵,用不同的冲击兵卒,去试着撬开南郑的城门。

    两处城门下的苦战,印证了当初毋极城内众谋士的想法,要多汉中,硬攻最不可取。知晓归知晓,眼下战事却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强忍愤怒,看着麾下伤亡渐渐增加。

    有信仰的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在这汉末乱世,一旦百姓们对某事务产生信仰,那么为了它而死,也不会是多大的难题。面对城内狂热且众多的教徒,便是甄尧帐下两员虎将,都不得讨好,可想而知,若换做他人,恐怕更是不堪。

    张飞终究没能在城头斩杀杜濩,面对源源不断的从城楼阶梯处上来的教众兵士,张飞自己或许无碍,但麾下兵马却跟不上张飞的脚步。蚁多咬死象,在人海中,单人的高强战力,显得十分渺小。

    不过即使没能斩杀杜濩,张飞此战也是有收获的,至少探清楚了城内兵马的虚实。城头守兵,八成以上都是普通教众,战力低下,但因为对天师的崇拜,悍不畏死之下,也能保持着寻常兵丁的战力,这是不可多见的。

    无法在城头斩将,一个时辰后张飞在众儿郎的拥护下,回转城外。而当张飞离开城头没一会,原本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的众将士,又被城头教徒们给赶了出去。

    第一日的战事便是如此,具体杀敌多少张飞、徐晃并不清楚,只能估摸个大概,城头守兵至少有五六千人死伤。而自己,同样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日落西斜,当张、徐二人引兵回营,并且清点将士,两人面色都很是难看。张飞麾下长安兵马死亡足有一千两百余众,重伤更是高达千人,其余轻伤者,亦有数百。

    重伤也就意味着即便保下了性命,也不可能再参战了,如此一来,长安将士却是十去其一。而徐晃所领毋极兵马,亦有一千五百余伤亡,自出征以来,毋极兵马首日出现如此高数额的伤亡,可是罕见的很。

    三四千兵马,对于整整七万大军而言,并非伤经痛骨。可要知道,这八万众,可是还得进攻蜀中的。在汉中一地便出现大伤亡,接下来的战事该如何面对!

    听着徐晃、张飞诉说今日战况,法正眉目闪动,凝声道:“明日子龙、儁乂出战,无需全力攻城。一来示敌以弱,二来如此伤亡,非我等所愿。”

    赵云、张颌听罢点头,一旁张飞心有不甘,却无法发作。只想着一旦城池告破,定要张鲁好看。张飞的神情法正看在眼中,摇了摇头,低声笑道:“其实张鲁如此做,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罢了。南郑一城如今有多少人?而又能有多少粮食?现在他比我们急!”

    “军师之意?”忽然听见法正开口,四位战将表情各不相同,张飞是错愕,张颌是疑惑,徐晃摸着下巴似是思索,而赵云,却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我等急于破城不假,但张鲁,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法正将四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开口道:“张绣叔侄出征在外,如今依然被张任阻于广汉。而大军出征时,就带走了汉中不少粮草,即便尚有剩余,也不会富余。”

    “而张鲁欲以治下教众坚守城池,试问十万人一日消耗多少粮草?依正所见,张鲁此时已是外强中干,若无变动,城内必起异心。”

    张飞听罢,咧嘴不满道:“既如此,军师何苦让老张今日卖力攻城,守在城外不就够了!”

    张飞的活宝样,再次惹来众人齐笑,笑过后,法正摇头道:“非也,若无今日苦战,如何能让张鲁主动出招?若无意外,当在三日之内了!”

    法正的话,犹如一枚定心针,让张飞四人心绪大定,原本还在苦恼如何破城,如何减少伤亡,现在已经不担忧了。这便是军师谋主之效,也是柔弱文人,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的倚仗。要知道,乱世最为重要的,还是兵马,与领兵作战的将军。

    法正虽然年轻,但也是当世少有的智者,他的策略或许还不如郭嘉、贾诩那般洞穿人心,但根据事实作出推演而来的结果,却是不会偏差的。

    南郑城内,张鲁的确在为眼下战事发愁,探马来报,今夜城外敌营依旧防守甚严,营寨四周都是巡哨兵士,火杖,篝火,将整个营寨都照的通亮。

    这消息对于张鲁而言,喜忧参半,喜得是城外兵马规规矩矩的守夜,并无任何诡计。忧的是若是敌营依旧如此防范下去,他的计划如何执行?若是夜晚硬攻,未必能够成事,张鲁还是知道自己治下教众,战力低下的缺陷。

    思来想去,只能再留意几日,若是实在无机可乘,那就只有选择夜袭强攻了。张鲁带着此等念想,逐渐酣睡,却不知自己的所有打算都在法正的意料之中。

    第二日攻城,赵云、张颌果断执行着法正的军令,一出现伤亡,就将攻城将士调回换阵,不停的攻城,却又不停的变换前阵。看上去城门处打的十分热闹,不可开交,实际上真正交手的兵卒,连前一日的十一都不到,仅是表面好看罢了。

    毋极众将的打算城内的守将并不清楚,如杜濩等人,还自以为是城外兵马怕了自己,不敢全力攻城了。一个个的又开始得意起来,就连呼喝声也比往日高了几分。

    面对城外将士的无力进攻,便是张鲁也摸不着头绪,而手下能征善战的将士都被派去攻打成都了,就连唯一的智谋之士阎圃,也同样不在城内。在城中的,如杨松兄弟,却是十句话有九句是奉承,根本无法帮助张鲁,去剖析眼下战局。

    如此两日过去,张鲁终于无法淡定下去了,因为城中的粮食几乎被消耗干净,就连百姓的存粮都被他给借口充公。但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在十几二十万人面前,便是汉中一年产粮,也未必能支撑多久。

    粮食没了,城内隐患就会随之而来,张鲁自己便是玩蛊惑的高手,如何不清楚这点。当下不再等待,将自己帐下亲信中还有些带领能力的张卫、杨昂两人招来,耳语一番,嘱咐两人于夜晚子时领兵出城,偷袭城外敌营。

    张卫、杨昂领命而去,带着足足两万人,分两路意图从前后分别袭取敌营。这想法倒是不错,至少两万人分开后,声势小了许多,行军速度也快了不少。

    张卫负责偷袭前营,当他带着一干教众来到营外时,远远的就能看到缓慢走动的巡视兵卒。不过因为天色较弱,而到了下半夜,营寨内篝火已熄,却是看得不甚清楚。

    抬头望天,离奇袭发动之时还有一小会,张卫将几名麾下部将招来身边,一番耳提面命,却是诉说着待会该如何如何行事,放火的放火,杀人的杀人。

    丑时即过,张卫面上激动神色轻闪,拔出腰间佩刃,低喝道:“跟着我,杀出去!”

    他此刻离前营尚有半里远,一声低喝倒也不至于被营内兵马听到,但真当他领兵冲杀起来,那毫无掩盖的阵阵脚步声,却是将他们暴露无遗。

    脚步临近,已经可以听到营内巡视兵卒呼喝着敌袭,张卫此时却是说不出的兴奋。此战若胜,他无疑将在大汉扬名,便是主公,也要倚之为臂膀。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离营寨越来越近,心底的激动也兴奋也越发高昂。可当他们跨入营外二十步时,却是笑不出来了。‘嘭’‘啪’‘啊’一阵乱响,冲在最前头的教众,毫无任何预兆的跌落在精心设置的陷阱中。

    “嗖嗖嗖”一支支弩箭从营寨的木栏缝隙中穿过,足具穿透力的箭矢,完全射穿了身披道服,却无甚防具的一干教众。箭矢飞过,不可避免的再次带起连声痛呜与惊叫。

    营外陷阱中,插满了锋利的倒刺,只要跌落进去,就不可能幸免,被刺身亡的兵卒倒也幸运,至少他们不用承受痛苦。而那些运气不好,跌进去没能死透的,可就遭殃了。

    不但受伤的身子痛苦难当,时不时的自己上方又压下来一人,惊起的呼喊声与求救声,足够响彻方圆数里。

    营外一干偷袭教众遭了暗算,营内同样热闹的很,木栏处,新点起的火把将藏身于此的数千弓弩手暴露出身形。三段射的进攻效果,正被他们熟练的显露,就像平日兵营训练一般。

    而在营寨左右两端兵卒身后,摆放着不少成队的草人,草人扎在木板上,木板连着绳索,下面还装有滑轮。不用想,这些假人,就是用来欺骗敌兵的‘巡哨兵卒’。

    因为没有选择靠山靠水的地方立寨,所有即便知晓张鲁会忍不住用其他法子对付己方将士,法正也没有事先于营外埋伏兵马。但这并无大碍,实际上面对一干战力低下的教众,在营内布置一番也是足够了,何况营外还有不小的险境圈。

    想要越过陷阱攻打敌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填平,而此时此刻,张卫除去能用手下兵马去填坑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无奈之下,被弩箭射杀或者受伤的教众,就成了牺牲的对象,被后方教徒无情的推入坑中,以作他们继续向前进攻的肉垫。

    消耗了不少教众的性命,总算能够顺利通过眼下深坑,但当众人来至营前,更加绝望的事情正等着他们。营寨寨门缓缓推开,被武装到牙齿的毋极重骑出现在他们面前。

    皎洁的月光,通明的火芒,衬托着重骑的凶煞与冷冽,足足四千重骑,这是此次入蜀之战中,唯一的一只骑兵。也是当年张飞被留于长安,好不容易从甄尧那,求下来的精锐铁骑。

    张飞的两万兵马,其中便有八千重骑,四千被安置在前营,四千被留于中帐,不过从眼下战事而言,中帐的四千骑,也应当被调往后营了。

    一干重骑身前,是手持巨斧的徐晃,虽然他不是重骑的领将,但暂时带兵却是一点不过。长斧横摆,大喝道:“重骑军,杀!”

    重骑一出,便是身披甲胄的兵卒都得避让三分,何况是这些身着单衣的教众。马踏过处,只留下满地血腥,重骑的脚步,无一人能阻。

    前营战事如此,后营也是不差,因为未能料到敌兵前后夹击,初时布防也让法正好一阵忙活。好在营外哨探来报即使,又加上因为等待时辰偷袭,杨昂同样在营外停歇了一段时间。示意后营的防范虽如此前营,但也可称得上是重兵把守。

    杨昂不比张卫,张卫虽然口头上呼喊着跟着他冲,但自己却始终不站在最前列,示意不论是陷阱或是弩箭,都没能伤到他。而杨昂,他却是真真切切的领兵冲杀,一直在最前沿,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成了最早阵亡的炮灰将领。

    一场夜袭与反偷袭战,其实从开始时战局就已注定,战事从丑时开始,卯时未到,就已接近尾声。杨昂身死陷阱,张卫被重骑击杀,麾下教众亦是逃的逃,死的死,稀奇的是没有一个活口俘虏。

    战罢,便要开始清扫战场,众多尸体,该烧的烧,该埋的埋。这些倒是不用几位大将亲自动手,是以张飞在追击逃遁兵卒回来后,大笑道:“哈哈,这一战好生痛快!”

    “全赖军师谋划,此战才能轻松获胜。”徐晃是公道人,笑着开口,算是将功劳让与法正。这也是对后辈的一种提携,毕竟一两场战斗的胜利,对他徐晃而言,已经无甚用处,至多不过是让甄尧,多赏些许钱财罢了。

    “将士齐心用命,如何不胜?”法正略带感激的与徐晃颔首示意,不过他也不会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诸位将军,正已摆下酒菜,以作庆贺,请!”

    “好,还是军事知我!”一听到有酒喝,张飞两眼就开始泛光了。军中严令不得饮酒,他张飞是不会自己去触碰军规的,不过法正就不同了,他掌舵整个出征兵马,他若说可以喝,也没人会将此事上报。

    城外甄家兵马是闹腾欢了,而城内却是一阵低迷,太守府中,当逃回的兵卒将战事一一禀报,张鲁差点惊的从首座摔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没落,只剩苦笑连连。

    第四百零二章汉中定

    “明日开始,是时候给城内施压了。”夜半畅饮,法正望着月色低声道:“若无意外,几日内便会有结果。”说到这,眼中闪过莫名的异彩,这是他初次随军作战,必须打出彩来。

    张飞四人纷纷颔首,作战计划都是法正定的,他说机会来了,那自然不会有错。

    天亮后,张飞与徐晃领兵来到城下,两人大手一挥,便有数千弓弩手出列,箭矢呈弧形线路飞向城门。但令所有守城教众奇怪的是,这些箭矢并不是朝着他们来的,反而越过看城门楼,落入城内,街道上、房屋上,均被羽箭光顾。

    搞不明白为什么城外弓箭手抛射如此‘失常’,但西、北两门外的张飞二人却不管这么多,继续命令弓箭手放箭。箭矢依旧飞跃城头,只有少部分落在城门处。

    “将军,这些箭矢好像有古怪,怎么没有箭头?”两波箭雨过去,总算有人看出了点名堂,正巧一支羽箭落在旁边,一名教众将其捡起,惊讶道:“将军,果真没有箭头。”

    羽箭的箭尖处,并没有铁箭头,反而是包着一小块布帛,守城的杜濩皱眉接过箭矢,扯下布头一看,却是一封洗数张鲁罪责的劝降书。

    “该死,你接替我守城,不得让城外兵马冲上来,本将去找主公”杜濩将一旁的小校抓了过来,对此严厉的吩咐两句,不再多留,迅速赶至城下。

    包裹着箭头飞射而入的帛布虽小,但也足够陈述一些事情,有些布帛上写着张鲁对百姓的残忍,有些则写着城内无粮无兵已是败局,而更多的,则是恶言张鲁欲行太平教之事。

    成百上千的羽箭飞射而入,当箭雨停歇,不少被惊扰的百姓打开家门,看着一地奇怪的箭矢,自然会好奇的拿来看看,何况城内人口众多,这箭矢刚落下不过半盏茶时间,就有不少被百姓捡了去,并且有流言随之形成。

    所谓三人成虎,便是没有的也可以变成有,何况城内的确是没了粮食,这下子城内就开始不安稳了。而此刻,张鲁才刚刚听完杜濩的报告,还没来得及布下任何措施。

    若说百姓好糊弄,城内的那些家族子弟看到箭头布帛后,也是动起了心思。如杨松、杨柏两兄弟,他们就在为自己的将来谋划着。

    前夜张鲁派出了麾下壮年教众前去偷袭敌营的事情,两人是知道的,而偷袭失败,仅仅逃回来了数十人,更是瞒不过二人。眼看着如今汉中大势已去,两兄弟可不会傻愣愣的陪着张鲁一同送葬,若是真被当做黄巾之流杀了,这冤可没地方申诉。

    两兄弟躲在家中秘密商谈着如何保身,而张鲁也急忙对此事作出弥补,一面派出心腹教众将那些布帛都回收,一面安抚不安的百姓,直言这不过是城外敌将的计谋。

    百姓不懂战事,也不懂什么计策,他们只看最实在的东西,张鲁有没有粮食给他们吃,会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成为流民,这是众多百姓与教徒心底最关心的事情。

    可如今南郑城内,粮草的确不够了,若是分摊到户,至多满足两顿,也就是一日所食用。张鲁还指望这些所剩无几的粮食能再撑段时间呢,可现在的情形,却容不得他不发粮。无奈之下,只好每户都散发一顿吃食,如此,才将城内民怨稍稍平息。

    而张飞两人在放完弓箭后,十分利索的就撤兵回营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眼下城内一干将士,犹如将死的困兽,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投入兵力。

    不管暗地里的风暴如何,南郑城外罕见的平淡的过去一日。反观驻兵于盐亭,被张任挡于阴平道外的张绣大营,却是热闹的很。

    “主公危矣,主公危矣”作为汉中唯一一位能够拿得出手的智谋之士,阎圃从麾下探马口中得知南郑战事后,却是急声连叹:“不行,必须回去相救主公。”

    如此想着,阎圃果断从自己的大帐中走了出来,赶往张绣所在中军。见到阎圃,张绣表现的十分客气,毕竟这一路行军打仗,若无阎圃出谋,他也无法攻下巴西郡地,并且在此与他的大师兄张任,对峙良久。

    “什么?你说要撤兵?”张绣一听阎圃来意,顿时皱起了眉头。奉命攻打蜀中,他自己未必没有一点小算盘在内,此刻眼看再僵持段时间,就能够摸清张任的底细,如何愿意撤兵。

    阎圃不但是位智者,同样对着张鲁的忠心也是足够,此刻见张绣心有不满,立刻开口道:“主公所行坚壁清野之策,万万奈何不得长安兵马,此时再不撤兵,主公性命危矣”

    “主公?”实话而言,若非自家叔父硬带着他来投奔张鲁,以张绣自己的眼眸,确实有些看不上这老道士。所有他对张鲁的忠心有多少,那可就要看他的心情了。眼下战事步入最关键的时刻,一旦撤兵,之前的一切将全部付之东流,张绣不禁深深皱眉。

    “大军不可迟疑,晚了一步,南郑城破,主公必无下场。”阎圃继续急声道:“张将军,快快下令撤兵,并派遣先行兵马,火速赶回南郑。”

    “撤不撤兵?”没有搭理一旁振振有词的阎圃,张绣心底不禁盘算着眼下得失,自己投靠张鲁不过是无奈之举,眼下兵马、粮草充足,就快要攻下广汉,直取成都了,这份诱惑张绣如何能够无视?是以思索片刻后,张绣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却是有些决断。

    张绣准备最后劝一次阎圃,当即开口道:“军师,我等如今距南郑百里远,你如何知晓主公的布置无法手下城池?需知兵事无常,非一言能决断。依本将看来,主公未派兵卒前来求援,必是有其考究,我等只管拿下蜀中即可。”

    张绣如此说,却是把阎圃气得够呛,指着张绣的鼻子怒喝道:“混账,我等食主公俸禄,当一心为主考虑,如今南郑被围,你却不愿派兵,心中岂不有二心”

    “阎圃,本将敬你为智谋之士,才好言相劝。”被人如此指着骂,张绣心底也是窝火至极,当即脸上也没了好颜色,沉声道:“你以为世间只有你一人是忠士?其他人均为j贼不成

    “主公不与求援,本将如何能够擅自退兵,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来人,军师阎圃妖言惑众,心有不轨,将其压下,免去职务,待战后处置”

    张绣虽然很想现在就把阎圃给杀了,但也知道手底下兵马不少都是忠于张鲁的,此刻若杀了阎圃,必然会有将士不满,是以只能现将其看押,待自己破了张任,取下成都后,其人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

    关了阎柔,张绣便开始着手准备着向张任发起进攻,一点也没去考虑张鲁的死活。或许从领兵出南郑的那一刻,张绣心底就有了其他打算,现在暴露出来,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南郑城,杨家宅院内,内室中摆着两个小箱子,箱子盖被掀开,里面除去黄金外,就是一干财宝、锦帛。面对如此财富,杨松两兄弟,可是暗自吞了不少口水。

    “放心吧,你家将军的意思,我兄弟二人已经知道了。”杨松拍了拍胸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贪婪的扫视过两箱子财富,咽下一大口口水,低声道:“还请回复你家将军,两日后,夜半子时,南门外,烛火为号。”

    “告辞”站在杨松面前的,是身着一袭黑色紧身衣的高瘦男子,见杨松已经应承下来,略微点头也就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跨过阶梯,身子微微一顿却是回首道:“先生,定金你是收了下了,若是办事不利,可别怪我兄弟不认情面”

    “是,是,是,这位壮士好走。”杨松连连点头,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将如此多的钱财带入城中,并且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家府邸,这本事他一点也不怀疑,对方取自己的人头,会比杀一只鸡难多少。

    杨柏自黑衣人走后,从箱子里取出一大块金条,掂量掂量,面露狂喜:“大哥,有如此多的钱物,我等便是不再为官,也足够当个富家翁了”

    “富家翁?你也就这些志气。”杨松见自家弟弟如此说,一把将金条夺过,冷喝道:“这些算什么,只要你我还为任一方,钱财只会越来越多富家翁,你当真是猪脑一个”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杨柏一听,顿时乐呵呵的跟着说道。钱财谁不喜欢啊,有了这东西,自己出门的底气都足些。

    黑衣人离开杨府后,并没急着出城,或许说他根本没想过出城,回到自家换了衣物,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名虔诚的五斗米教教众,并且带上张鲁分发的武器,前去城门报道。

    不用说,此人正是毋极遣散至大汉各处的暗子之一,小小的道教教徒,有的时候却能成为一场大战的关键所在,这是许多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夜半三分,与许多教徒一同负责守夜的毋极暗子,在昏暗的角落抽出了一支箭矢,对着城外东北角被是张弓射出,一箭射过,依旧装作没事的样子,靠着昏暗的墙角,沉沉酣睡。

    如此信号,城外自然有兵卒接应,虽然天黑不好搜寻,但只要用心,终究能搜到羽箭,半个时辰后,城外响起了轻轻的口哨声,这是发现暗信,可以回去交差的信号。

    没过多久,这暗报就送至张飞等人手中,看完后,众人无不欢颜大笑。有此信,汉中定矣。

    为了不让张鲁起疑,之后两日张飞四人再次轮流开始冲城,哪怕城内因为粮草的枯竭,已经出现马蚤乱,不少百姓与兵卒囔囔着不满。不过张鲁到底是有些手段,硬是凭借着手底下的教众,将这些纷乱压下。

    不过即便如此,没了粮食的事实无法改变,断粮一日,一干百姓只能以水充饥,而断粮两日,不少百姓都已经生生饿晕过去。

    两个白天一晃即过,当夜子时,张飞四人领着兵马如约出现在城外,而城头上,星点烛火也显示着杨柏并没失约。

    双方没有进行交流,也无需交流,城门被缓缓推开,张飞亲自领重骑打头,也是避免杨柏这家伙给自己等人下套。显然,这种想法是多余的,城门打开后,杨柏亲自在城下迎接,见张飞领兵已至,连忙说道:“我大哥已经去了太守府,将军可速行”

    “如此甚好”张飞满意颔首,右手高举落下,领着麾下重骑便闯入城中。

    与此同时,杨松已经来到太守府面见张鲁。张鲁现如今烦得很,见杨松前来也没有好脸色:“如此深夜,有何事前来烦我”

    “启禀主公,松此来,不过是来讨个军令。”杨松低笑两声,开口道:“还请主公下令,将城内一干兵马都调回军营,免得再惹祸事。”

    “你此言何意?”张鲁眉目一瞪,顿时想到一种可能,指着杨松厉声道:“你可是要放城外敌兵入城?来人啊,将此贼子给我拿下”

    张鲁言罢,外面便冲进来了十几位教众,眼看杨松要被拖下去,却听到府外传来阵阵杀喊声。杨松双手一摆,从两名教众边上脱身而出,开口道:“不是要,而是已经放了。主公,汉中大势已去,莫要再生反抗了。”

    “你,你”张鲁此刻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城内的杀喊声愈发高涨,就算他想骂人也为时晚矣。一伸手,一闭目,却是昏死过去。

    见周围教众手足无措,却又直直盯着自己,杨松不禁冷笑:“你等还不先救主公,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押我进牢不成如今城外大军已至,尔等若想活命,当自行抉择”说罢,却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下是没人去拦他了。

    城内将士,包括一干教众,都是饿了好几顿了,此刻即便他们想要反抗,也是无力的很,何况面对毋极兵马,又没有城池助力,短短一个时辰?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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