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40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这一张金叶子能买十家他这样的鸡毛小店。
原来这白衣小哥不是煞神,是财神。
在店老板的一双眼睛里,宫湮陌的形象霎时高大了不少,
上升到神仙的高度。
他伸手正要接,宫湮陌却把手一抬,淡淡地道:“在半个时辰之内,弄套新被褥来。再寻个丫鬟来侍奉这位姑娘。还有那匹马,你也要好好照应着,侍候好了,这片金叶子就是你的。”
“是,是。”
店老板忙不迭地答应,随后加了一句:“客官,此处有些偏远,可找不到别的人家,就让贱内照应这位姑娘怎么样?您老放心,贱内虽然粗手粗脚的,但年轻时在宫中侍候过娘娘,极稳妥的。”
宫湮陌目光一闪,点了点头:“也好。先让她将这位姑娘的衣物浆洗一下。”
店老板连连答应,欢天喜地地去了。
风间月璃一直冷眼旁观,冷冷地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心中老大不服气。
刚刚他为了让店老板替他烧水,说了许多好话,那店老板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如不是被他那柄刀吓到,他还不肯做这些事情。
没想到宫湮陌一片金叶子便将这位性子颇有些孤拐的老头儿收服,心甘情愿为他做这做那。
果然——还是有钱人说话份量比较重
她还不是你夫人
宫湮陌淡淡一笑,没有理他。
站起身来,伸手试了试水温。
不凉不热,刚刚好。
“风间兄,请你回避一下,我要给我家娘子清洗一番。”
风间月璃愣了一下:“她现在的身子能洗澡么?”
险些就流产了呢……
宫湮陌淡淡地道:“我说可以便可以。她是我的夫人,我总不会害她的。”
风间月璃怔了一下,墨黑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利光,冷冷地道:“宫湮陌,你并没有和她成亲,她还不是你夫人。”
宫湮陌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被他踩到痛脚上。
饶是他能言善辩,此刻也窒了一窒。
风间月璃总算是扳回来一局,心情大好。
转身走了出去。
宫湮陌等他出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浴桶里洒了一种药粉,这种药粉是他秘制的。
用各种奇药混合而成,具有很好的安胎作用。
从知道风凌烟怀孕后,他便开始制作这种药粉,时刻带在身上,以备不需之用。
他将风凌烟抱起来放了进去。
刚刚她在雨中跌了一身的泥,又出了一身细汗。
这丫头素来干净,不给她清洗的话,她肯定睡的不舒服。
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滑如凝脂,摸上去温软一片。
又微微有些沁凉……
宫湮陌眸光蓦然幽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拿出浴巾为她清洗。水珠沿着她雪白的胸膛滑落,有一种极致的妖娆之美。
狼血沸腾
虽然明知道此时不该产生什么倚念。
但却控制不住血流的加速,指尖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他狼狈地则转头,心头暗暗苦笑。
在他作为杀手训练的那几年中。
师父为了锻炼他的忍耐能力,从全国各地搜罗来无数美女,脱光了送上他的床头。
初时他尚有些少年人的冲动。
但时间一长,他便对美色免疫了。
无论什么样的美女都无法勾起他的性趣。
却没想到和这丫头破戒以后,强大的自制力变差了不少。
每次抱着她,曾经的那些美好便会浮上心头,让他狼血沸腾。
在这个丫头面前自己如同刚刚坠入情网的惨绿少年,渴望而又疼痛……
他长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一手稳住她的身子,一手搅动浴桶中的水,加速药性的催发……
“梵香……不!不,你不是梵香,你是恶魔!只会利用我的恶魔,我恨你……我恨你……”
风凌烟身子动了一下,嘴里忽然冒出了几句梦呓。
宫湮陌微微一僵,手下一顿。
心上像是被狠狠割了一刀。
脸色微微苍白。
低低叹了口气:“对不住,小兔子,是我伤害了你……”
尽管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手下的动作却不敢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凌烟原本有些苍白的肌肤逐渐变得粉润晶莹。
如同新生的婴儿般,粉嫩的让人恨不得去咬一口。
在这里赏夜景了
而浴桶里的水始终控制在一个合宜的温度,十分的舒服。
风凌烟在睡梦中感觉像是陷在鹅毛被子里,说不出的舒服适意。
她猫咪似的喃呜了一声,睡得更加沉了。
……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风凌烟自沉沉的美梦中醒来,微微睁开眼睛。
“阿烟,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风凌烟身子僵了一僵:“月璃!”
风间月璃坐在桌前,又在擦拭他那柄古怪的刀。
三千青丝随意流泻在肩膀上。眉目沉静,看上去如同谪仙。
风凌烟迅速回思了一遍。
自己在大雨中跌下马,然后晕倒了——
再然后恍惚似看到一个人,全身如在云端……
她蓦然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看着风间月璃:“月璃,是你救的我?”
不知为什么一颗心微微揪紧……
风间月璃握刀的手微微一紧,眸中闪过一抹狼狈。
想起了宫湮陌昨晚离去时所说的话。
当时大雨已歇,他百无聊赖便站在院中的大树下淡淡地等。
宫湮陌自屋中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耗费了不少力气。
看到他居然笑了一笑:“风间兄好兴致,在这里赏夜景了?”
风间月璃盯了他一眼:“她怎么样了?”
因为在意她才会在意孩子
洗个澡这么久,他真怀疑这家伙趁着洗澡沾便宜了……
宫湮陌淡淡地道:“睡着了。估计明天早晨会醒过来。”
“你点了她睡|岤了吧?”
风间月璃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是!”宫湮陌大方的承认。
“为什么?”现在不正是化解矛盾的契机?
“她恨我恨的要命,如果见到我肯定情绪波动的厉害,对孩子很不利……”
宫湮陌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你只在意这孩子,却不在意她?”风间月璃的问题有些犀利。
宫湮陌淡淡地道:“因为在意她才会在意孩子。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我才不会耗费这么大力气!”刚刚在水中为她安胎,足足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功力。
“你伤害她这么深,你以为她知道了以后会留下这孩子?你以为能瞒她多久?她早晚会知道的。”
风间月璃问出了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
宫湮陌苦涩地一笑:“我知道。”
前三个月是保胎的关键时候,超过三个月就不容易流掉了……
所以他拼命拖延让她知道的时间……
“月璃,尽量别让她知道怀孕的事,我已经用奇术稳住了那个孩子,不用特殊方法是弄不掉的。也别告诉她我来过的事情。以免刺激到她。”
风间月璃冷冷瞧着他:“宫湮陌,被你这样冷静的可怕的人爱上,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这人事事全部都考虑到了,几乎把人所有的后路都切断。
计算筹划这么周密,他就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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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下午晚上还有。呵呵。
她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
宫湮陌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
墨玉般的黑眸之中是无比的冷静沉稳:“她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我自然是不会放手。”
那些伤痕他会亲自慢慢抚平,哪怕是用一生地时光。
哈哈一笑,他就这么潇洒地骑上白虎在月下如飞离去。
衣袂和长发在风中飞扬、宛如翻涌不息的波浪。
风间月璃却再也没有了睡意,慢慢地回到屋内,
守在风凌烟身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听到风凌烟这一句问话,他窒了一窒。
他不擅长说谎,所以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阿烟,你觉得怎么样?”
风凌烟低垂了眸子,淡淡地道:“我很好。月璃,谢谢你。”
风间月璃颇有些尴尬,俊美的脸微微一红,岔开话题:“阿烟,你饿不饿?”
风凌烟在床榻上一跳而起:“还真有些饿了。嗯,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家小客栈,你当时昏倒在大雨中,这附近没有村镇,所以只好带你来这里了。”
风间月璃口气中有些歉然。
风凌烟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没想到我现在倒成了林妹妹,动不动就晕倒什么的。真不给面子。好了,我们去吃饭。”
风间月璃没想到就这么把她糊弄过去。
自己倒愣了一愣,吁了一口气。
她不再询问真好,他最不擅长说谎了——
在这样乡野地方,没想到店老板居然给她俩弄的菜色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让人一闻便食指大动。
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风凌烟瞧了瞧周围。
破桌烂凳的,整个小客栈就他们两个客人。
店老板在旁边殷勤招待,沏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店家,看来生意不算好啊……”
风凌烟貌似很有兴致,和掌柜的闲聊家常。
“可不是!唉!”
掌柜的像是找着了知音,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小店地处偏远,前不着村,后不靠店,也就是偶尔有错过宿头的人会来住一下。经营惨淡的很,惨淡的很呢。”
“呃,是吗?呵呵,我还以为你生意兴隆的不得了呢。”
风凌烟面上有些遗憾的样子。
“姑娘为何这样说?”掌柜的苦笑。
风凌烟用青竹筷子挑起一道小炒:“这虾子这么鲜嫩,一看就是今早才打捞上来的。炒的味道这么鲜美,掌柜的,你的厨艺简直赶上城里的大厨了。有这样的好厨艺,还怕客人不会闻香上门?”
“这……呵呵,姑娘夸奖,姑娘夸奖。”
掌柜的干干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这些菜是别人大清早加急送来的,根本不是他的手艺……
可是那送菜之人嘱咐过,一定不能泄露,要不然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哪里敢说?
这几样菜虽然只是平常小菜,但做的极精致,无论色泽味道都是极上乘的。
他这样的粗手笨脚自然做不出来。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又笑了一笑:“我听说我这身衣裳也是尊夫人为我新买的?”
“是……是啊。”
掌柜的看了看她那身丝缎的衣衫。
居然对她的尺寸掌握的这么清楚!
穿在她身上异常合体,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原本就是大美人,穿上这身衣衫更是相得益彰,几乎让他看花了眼,
他暗咽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
反正是好事,他认下总没有坏处。
风凌烟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道:“尊夫人倒也很有眼光。”
居然对她的尺寸掌握的这么清楚!
她瞧了风间月璃一眼。
风间月璃坐在那里不动如钟,细嚼慢咽,看上去和平时倒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耳根子悄悄有些发红,这是——他说谎后不安的象征……
风凌烟心中暗暗冷笑,这些人联合起来骗她!
她虽然一直昏迷着,但对昨晚的事隐隐有些印象。
尤其是那为她疏通筋络的熟悉的暖流,更让她记忆犹新。
她知道,他来过了。
为自己疗伤的应该是他。
而自己身上穿的衣衫,今早的饭菜,应该都是他的杰作……
哼,这算什么?打几巴掌再给她一个甜枣?
她和他之间隔了这么多的国仇家恨。
到了这个地步,他难道还想挽回她?
这么惺惺作态又想做给谁看?
他一个圈套连着一个圈套,让她钻的苦不堪言,还嫌她上的当不够?
还嫌她不够悲催?
真以为她是那种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只要哄上一哄就会回心转意的女生?
他也太小瞧她了!
她的性子一向决绝,不爱便罢,爱就是全身心的付出。
要断,就断个干净!
而一旦遭到背叛,她也能不管不顾,将这段感情一刀斩下!
不留一点余地。
既然放手,那就放个彻底!
要断,就断个干净!
不想再沾他半丝便宜,也不想再听和他有关的半点消息。
她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店家,这些菜我都不喜欢吃,倒掉吧!另外再给我做一盘凉拌小菜就可以。”
“啊?”
掌柜的张大了嘴巴。
这样的极品的菜她都不喜欢吃,那他粗手笨脚的,做出的菜只怕她更不喜欢吃了……
风间月璃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是自己看出来了。
他摆了摆手:“掌柜的,听她说的。把这些撤掉重新再做吧。无论粗细,能入口便好。这位姑娘不挑的。”
好吧,有钱客官就是大爷,他不能不听。
掌柜的只得将那些饭菜都撤了回来。
他当然舍不得倒掉,他要和老婆孩子尝尝鲜……
掌柜娘子也走了出来,帮着收拾。
风凌烟一把拉住她:“大嫂,我和你换身衣裳穿好不好?”
掌柜娘子愣住,一双为操持家务磨砺红肿的眼睛立即放出了光。
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啊……”
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衫她也仅仅见到过,平时连摸的福气都没有。
虽然这套衣衫太瘦,她粗壮的身子穿不进去。
但谁能保证她会胖一辈子?
为了这套衣衫,她要减肥!
在这霎时间,掌柜娘子便立下了减肥的宏伟目标……
阿烟,原来你在这里
风凌烟穿着掌柜娘子那身粗布衣衫走了出来,
风间月璃瞧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风凌烟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吃罢了早饭,风凌烟像闲逛似的,来到马厩里。
那马厩不过就是一个茅草棚子,赤兔马正在那里吃草。
看到风凌烟到来,它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亲热地来舔她的手心。
风凌烟摸了摸它的马头,安慰似的拍了拍它,又围着它转了一圈。
看看它的前蹄又看看它的后蹄,
忽然眼眸一凝,唇角抿出一抹冷冷的笑。
她猜测的不错。赤兔马身上果然被人做了手脚。
在它的后蹄上,沾着米粒大小的一点肉色的东西。
不睁大了眼仔细观瞧是绝对瞧不出来的。
那个东西像万能胶一样粘在马蹄上,抠都抠不下来。
风凌烟眼睛眯了一眯,自身上取出一柄小刀,将那点东西小心地刮下,放在一个小纸包里。
收了起来。
她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东西,这才作罢。
查了查赤兔马的伤,休养了这一夜,赤兔马蹄子上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破溃的伤口也已经愈合。
今天她蛮可以骑着它上路了……
“阿烟,原来你在这里。”
风间月璃疾步走了过来。看到风凌烟,他暗暗吁了一口气。
他刚才吃罢了饭就回房拿了一点东西,再出来风凌烟就不见了。
吓了他一跳,以为她独自又走了……
……………………………………………………
今天到此。呵呵。木木现在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所以,催也催不出来的。如果没有酝酿的时间,木木写出来的说不定就是流水账似的文文的。
是个理想的丈夫人选。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笑道:“月璃,你有些紧张的过头了罢?我又不是泥捏的,碰碰就碎了。”
风间月璃脸一热,有些赫然。
她现在可是有宝宝的人,偏偏还不能让她知道,他自然会紧张……
风凌烟拍了拍手,道:“好了,我们离开这里罢。”
风间月璃一愣:“去哪里?”
风凌烟淡淡地道:“一个能安宁生活的地方。”
“那——去古仙门怎么样?”
风间月璃想来想去感觉还是自己的老窝最安全,最安宁。
风凌烟扑哧一笑,却摇了摇头。
以宫湮陌的聪明,他必然能想到那个地方。自己躲去那里也没用。
最好寻找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他以为能只手遮天,掌控天下,她偏偏不让他如意。
不让他猜到自己的行踪,只有安定下来,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二人自小客栈中出来,风凌烟飞身上马,朝着风间月璃伸出小手:“上来。”
风间月璃微微踌躇了一下。
貌似有人曾经告诉过他,不能和别人的妻子有太多肢体接触
骑在一匹马上的话,会不会太亲密了点?
宫湮陌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拿剑追杀他?
他虽然不怕追杀,但终究是麻烦了些。
而且听说这种事情,对女孩的清名有碍。
他是江湖浪子,倒是无所谓,但阿烟不是……
除非她以后愿意让他负责,那就另当别论。
。
风间月璃也不是备用胎
除非她以后愿意让他负责,那就另当别论。
他抬头看了看风凌烟,认真地道:“阿烟,你以后愿不愿意让我为你负责?”
只有她愿意,他不介意她有别人的孩子的。
风凌烟险些自马上栽下去。
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来月璃还没忘记当初的承诺——
风间月璃是个很好的人,相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
而且这人不染世俗,整个人就像一张淡淡的山水画
和他生活在一起不会累,不必担心会遭到背叛。
而且以他的性格对妻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忠诚,是个理想的丈夫人选。
但他虽然是极好的,她对他却没有感觉。
只拿他当一个朋友,一个蓝颜知己。
爱情不是非此即彼,风间月璃也不是备用胎。
那样对他不公平。
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值得对他也一心一意的。
现在她对爱情已经完全绝望,大概一时半会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她看碧东流和聂琉夕的故事时,曾经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
认为聂琉夕太死心眼,为什么不放弃那棵歪脖子树,来选择一大片森林。
直到事情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
被一棵歪脖子树伤了,会恐惧所有的森林……
看着风间月璃蛮认真的模样,风凌烟决定还是不要让他继续误会了:“月璃,我当你是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风间月璃眸光闪了一闪,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还真没什么朋友……
他不嫌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吗?
嗯,拿她当朋友也不错。
他无意间听人说过这么一句‘为朋友两肋插刀’
那么他为了风凌烟这个朋友,也不介意被宫湮陌插两刀,也或者插他两刀……
他正要跳上风凌烟的赤兔马,后面店掌柜忽然赶了出来
身后牵着一头雪白的高头大马:“客官,客官,你的这头坐骑忘记牵出来了。”
风间月璃愣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多了一头这么神俊的坐骑?
那店掌柜不由分说将缰绳塞到他的手中:“客官,您二位走好。”
边说边冲他猛眨眼睛。
风间月璃看着他忽闪忽闪的肿眼皮,总算是明白过来。
风凌烟淡淡一笑,侧过头去,只做未见。
暗暗冷笑。
那个人——他不嫌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吗?
自己明明已经离开他了,他还要管这么多!
他以为他是谁?如果不是看月璃不自在,就凭这个,她也非和月璃一马同乘不可!
风间月璃到底把马收下,看他飞身上了马,和风凌烟并肩而去,这才吁了一口气。
慢吞吞绕过自己的小客栈,来到客栈后的一片密林深处。
在一棵大树下,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斜倚在树干上。
晨风拂过他的锦缎白袍,树叶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肩头。
他微微闭着双目,眉目之间淡然宁远,彷佛在倾听天籁之音。
“公子,他们走了。”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上前回话。
白衣男子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位姑娘怎么说?”
店掌柜茫然地摇了摇头:“那位姑娘什么也没说。好像并不在意。”
有些甜蜜,又有些忐忑……
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刚才看样子,那位姑娘是想和那位风间公子一马同乘的。公子送去那匹骏马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白衣男子的眼色蓦然沉了沉,仿佛有极度复杂的光芒从眼底掠过。
手指下意识的轻抚着树干,眉目间有些萧然。
他不言语,掌柜的更不敢说话。
这男子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压倒一切的气场。
只这么淡淡地站在这里,他便感觉有些心慌气短,腿脚发软,恨不得立时跪下去。
“今早的饭菜——合不合她的胃口?”
白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一颗心却悄悄揪紧,应该是合她胃口的吧?
他亲手做的呢……
平生第一次专门给别人做饭,感觉有些怪怪的,有些甜蜜,又有些忐忑……
店掌柜脸色却变了一变,他本来想撒谎,但他不敢!
这男子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让他心中惴惴的。
“那……那位姑娘就吃了两口。”
还是说实话吧。
说实话比较没压力。
“她吃不下?还是不合她胃口?”白衣男子手指在袖中握紧。
店掌柜搔了搔头皮:“她……她喜欢吃小老儿炒的。客官送来的那个——她让小老儿倒掉了……”
白衣男子脸色微微一变:“倒掉了?”他的声音有些寒凉。
原本是初秋的天气,那掌柜的后背的寒毛忽然根根竖起来。
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窜上来,让他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天,这人是神仙还是妖怪?
怎么说句话也能让周围冷成这样?
……………………
下午或晚上还有
她看出来了吗?
打死他也不敢说是被自己吃掉了
含糊地点了点头:“那……那位姑娘的话小老儿不敢不听……”
白衣男子微微闭了闭眼睛。
她看出来了吗?
怕引起她的怀疑,所以用了最普通的材料精心烹制的菜肴。
没想到还是被她瞧出来了……
她连他的饭菜都不屑于吃,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一刀两断了。
一丝难言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原来,真的可以冷漠绝情到这个地步么?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神色有些奇异的哀伤和苦痛。
“呃,对了。”
店掌柜又道:“那姑娘的衣衫也和我家娘子换了,是她非要换的。或许这位姑娘喜欢粗布衣裳也说不定……”
这一条他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万一这位神仙一样的客人发现那位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还以为是自己捣的鬼呢。
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衣男子却瞧也不瞧他,只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她既然连饭菜都不肯吃,自然也不会要他送她的衣裳。
虽然还是免不了会心痛,但却在他的意料之中。
心上被扎了一刀,也就不在意再多扎上一刀。
店掌柜不敢说别的话,转身就想离去。
那白衣男子清冷的语声又在他身后传来:“那件衣裳还是毁了罢。别让我再次看到。”
他亲手选中的衣衫就算她不要,也不能落在别的不相干的人手中。
店掌柜愣了一愣,呐呐地答应了一声:“是,是,好的。”
实在很多此一举啊多此一举
他慢慢走出树林,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
幸好——
幸好那些饭菜他没说是被自己的家人分吃了……
衣裳可以毁去,这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可是没法再毁了……
白衣男子倚在大树上,微微抬起眼睛看看天。
天蓝如镜,有几朵白云在轻轻漂浮。
林中又有一阵冷风掠过,白衣男子轻轻咳了几声,眼神有些萧瑟。
过了好半晌,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淡淡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丛林中风声一响,有一位蓝衣男子跪在他的面前:“会主。”
“如何了?”
白衣男子吐出了三个字。
“禀会主,风姑娘和那位公子并不急着走,她们走的并不快。这一路那位风姑娘甚至捉了一只野兔在路旁野炊。”
那蓝衣男子禀报这一路跟踪所得。
“还有呢?”
白衣男子这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一抹寒冬腊月的气息。
“没……没了……”
蓝衣男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没了?”声音丝丝凉薄。
“嗯,那个——风姑娘和那位公子这一路都说说笑笑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
蓝衣男子心中悲催的直叹气。
他实在不明白会主的心思。
如果喜欢那位姑娘,直接派他们抢回来,锁在身边就是了。
我该怎么才能挽回小兔子
放人家走了,却又派人时刻关注……
实在很多此一举啊多此一举。
“说说笑笑么?”
白衣男子淡淡地重复了一句,眼眸幽深,听不出喜怒。
衣衫如雪,在轻轻的微风里,却透出来一丝萧然的冷凝与朦胧。
半晌,他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去吧,派你的属下,盯紧一些。当然,别让他们发现。有什么事及时向本座报告。”
蓝衣男子心底苦笑。
会主说的倒也轻巧。
那风间月璃是什么人?
天下第一刀啊!虽然对世事懵懂了一些,但耳力目力惊人。
他们跟踪起来简直是胆颤心惊,
唯恐惹的那柄刀不爽,把他们给就地咔嚓了……
不过,会主的吩咐却是不能打一点折扣的。
所以他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白衣男子出了一会神,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手掌。
白虎雪儿自丛林深处跑了出来,停在他的面前。
白衣男子摸了摸它的大头:“雪儿,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挽回小兔子?”
雪儿晃晃大头,很同情地看着他。
它虽然不明白主人和那个女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那只小兔子现在不理它倒是真的……
而且它好久没看到主人脸上有开心的笑容了。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好了,雪儿,我们回去。”
百废待兴,他还有许多要事要做。
就给这个丫头几天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吧。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反而不好。
……………………
在感情上还是一页白纸
风凌烟烧烤的本事很不错,一只兔子被她烤的外焦里嫩的。
洒上自客栈中带出来的调料,香喷喷的很是可口。
风间月璃颇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实在没想到她还有这份手艺。
捧着半个兔子,慢慢地啃着。
他自幼跟随师父长大,天天也就是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师父做饭的手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下山以后,他虽然也自己烤过东西吃,但都没有这丫头烤的这么美味。
她的小脸上蹭了一点黑灰,熟练地烧烤另外一只兔子。
眼眸微垂,唇角薄抿,看上去秀气文雅。
风吹起了她脸颊旁的发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她那缕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动作奇快,风凌烟根本来不及躲闪,微微愣了一愣。
后知后觉地向后避了一下。
风间月璃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动作。
完全是本能反应,及等他醒过神来,一套动作已经完成。
风凌烟不动声色的躲闪让他的手指顿在了半空,一张俊脸微微泛红。
干干地道:“我……我怕你会烧着自己的头发。”
风凌烟原本有一点不自在,但看他赫然的样子又有点失笑。
月璃——在感情上还是一页白纸,自己切记别伤害到他……
她笑了一笑,看上去浑不在意:“嗯,没事。我拿你当哥哥呢。哥哥疼妹妹也是理所当然的。”
风间月璃窒了一窒,心中忽然有些闷闷的。
他一直是独来独往的。
原先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师父。
在这个世界上,他除了对手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而风凌烟是唯一一位走近他生活的。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和他有了交集。
让他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一份牵挂。
尽管——他还弄不清这份牵挂是什么。
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安心了不少,也省心了不少。
就像现在,他打猎猎来了兔子,而她负责烧烤,分工合作的感觉很舒服。
如果——
日子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阿烟,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风间月璃想起了一个貌似常听到的词语。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啊?风凌烟手一抖,手中的半个兔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干笑了一笑:“月璃,咱这叫革命友谊。哥们情深……”
她原本心里水火交煎的,乱糟糟的一团郁闷。
现在有月璃守在旁边,时不时说句冷笑话,倒让她烦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她抬手掠了下云鬓:“好啦,吃饱喝足,可以再赶路了。”
风间月璃站起身来,忽然眼眸一凝,蓦然变得犀利。
有人在暗中偷窥他们!
他正要有所行动,风凌烟眸光一闪,却抱住了他一条手臂:“月璃,我们走啦。”
一边说,一边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风间月璃虽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却知道她是不让自己发作。
好吧,和她在一起全听她的。
他微微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间可没这么开放…
低头看了一眼风凌烟紧抱着自己的手臂——
这,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朋友之间也可以如此么?
风凌烟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在现代她兴致所至,有时候也和她那些同伴勾肩搭背的。
现在抱一抱月璃的手臂,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
她感觉月璃的手臂微微有些紧绷。
俊美的脸上也透出可疑的红晕后,她才觉得有些欠妥。
毕竟——风间月璃是古代人。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间可没这么开放……
汗,是自己莽撞了。
看来以后还是时时注意一下比较好,省得让他误会……
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月璃的手臂,笑了一笑:“再走七八十里路,就有一座大城,我们去那里玩玩。顺便买身衣服。这一身要丑死了。”
不但丑,还有一种洗也洗不掉的油烟气。让她直想捏自己的鼻子。
二人又各自上了马,顺着脚下这条官道向前奔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不久,在远处的大石后,草丛中便跳出来几个蓝衣男子。
有一个看上去是个头儿。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刚刚‘那柄刀’应该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吧?
那瞬间笼罩的杀气让他伏在草丛中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幸好,那个女子将他安抚住了,要不然他们几个只怕只有丢盔卸甲逃跑的份。
他回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喽啰:“他们说的话,你都记下来没有?”
这个手下有一手绝活,会看口型。
不用听到,他就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一对青年男女说些闲话有什么可看的
那柄刀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不敢靠近。
这个会读口型的下属正好派上了用场。
那个下属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一张薄纸:“是!全记下来了!”
他不但会读口型,还是个很好的速记。
那个头目拿过来瞧了一瞧,又用笔添加了几条刚刚二人的动作表情。
心满意足地弹了弹:“好,干的不错。门主会嘉奖我们的。”
那个下属挠了挠头皮:“言护法,我们会主真的会看这份资料?”
在他看来这份资料实在没什么用。
一对青年男女说些闲话有什么可看的?
会主日理万机,看这么小儿科的东西感觉很诡异的说。
那位言护法瞪了他一眼:“门主吩咐要将这位姑娘的一举一动都要禀报上来,想必会主是要看的。会主一向有神鬼莫测之机,想必他如此做自有理由。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随意猜测的。还是禀报上去为正经。”
一招手,一个弟子自怀中拿出一只鸽子。
将刚刚写的那张薄纸装进一个小铁筒之中,细细地绑在信鸽的一只脚上。当下放飞。
信鸽展翅飞上云霄,越飞越远。
所去的方向正是火云国京城的方向,片刻的功夫便不见了。
那位言护法舒了一口气,好了,大功告成。
“言护法,我们还要不要再跟?”
“跟!当然要跟!”言护法斩钉截铁。
“可是……可是他们已经去远了……”
他亲眼看到他们拐上了大道,而那大道比较繁华,人来人往的,按足迹的话只怕不容易找。
言护法伸了一个懒腰,一双眸子精光四射;“无妨,我自有寻找他们的法子。”
向前飞掠而去。其他几人当然也跟着。
大道上蹄印散乱,果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
言护法在地上找了一圈,忽然指着一个蹄印,十分肯定地道:“就循着这个足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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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为止。
阿烟,你跑什么
猛一眼瞧去,那个马蹄印和普通的马蹄印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下属正有些诧异,言护法又道:“你们看看这蹄印的边沿位置,可有什么不同?”
其他几人瞧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其中一人比较心细,仔细看了看,忽然心中一动:“这蹄印的左边位置的蹄钉是略呈梅花形的!”
言护法意甚嘉许:“孟云,还是你心细些。正是这样。”
孟云还是有些不明白:“言护法,这梅花形的蹄钉虽然少见些,但也不是没有。怎么知道一定是他们的马匹留下来的?”
言护法淡淡一笑:“这自然和它所在的位置有关……好了,再说下去就泄了底了。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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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月璃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是如同悠闲溜达的风凌烟忽然玩命似的策马奔跑起来。
而且是专走岔路多,教繁华的大道
看她骑着马在人流中穿插,风间月璃几乎为她捏一把汗。
幸好他的骑术也不错,还能及时跟上。
连着走了十多条岔路口之后,风凌烟这才停止了狂奔,停了下来。
“阿烟,你跑什么?”
风间月璃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跑的。
那些跟踪的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嫌麻烦的话大不了把他们打跑就是。
在他的概念中,落荒而逃不是好汉……
风凌烟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围着风间月璃的那匹白马转了一圈,细细检查。
没发现有什么暗香之类的东西。
又抬起白马的四个蹄子挨个看了一下。蓦然目光一凝。
这白马左后蹄上的蹄铁钉有一枚和其他不太一样。
别的都是圆钉,那一枚却是略呈梅花形的。
这匹马身上绝对有鬼!
那一枚却是略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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