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好孕第12部分阅读
尚书好孕 作者:rouwenwu
天,初夏的天气,阳关明媚,万里无云,草长莺飞,实在是个赏花看景的好天气。我觉得,咱们泉州目前还没建好,城门口好歹那三分地还有点可看,虽然那大门已经掉了钉子。我还是传统点,拉到原来的刑场好了。所以,早早通知了城里的百姓,叫大家一起来观摩,泉州管理高层,亲自处决人贩的情景。
传统的时间,午时三刻。我们四个人站成一排,三个人拿着大砍刀,磨刀大叔之前问过我了,要不要他帮忙给磨快点?我说不用了,磨得太快人犯死的太快,没意思。李大人拿着工地弄来的大榔头,看上去有那么点不和谐!
那个东瀛浪人就在我脚下跪着,嘴巴里说着的话,那是骂人的,别以为咱听不懂,时辰还缺一点点。我用日文骂回去,小爷前世做采购那会儿被派到日本去半年,帮那家新工厂建立资材供应部门。我学语言很有天分,所以顺带学会了。以后日本工厂的经理,只要一找我就开始电话里:“莫西!莫西!。。。。。”我每次回他:“pardon。。。。。”为了这个他还去我老板那里告状,说我不肯跟他好好说话。我跟他说gt是全球性的总部在美国的公司。要是每个地方的人员都说自己的语言,还怎么沟通。要不这样,你说日语,我回你中文?从那时起,他找我就规规矩矩说英文。
时辰到了,我拿起砍刀,拦腰给他一刀,保证能够两段。血溅到我身上,我站在那里说:“胆敢犯我泉州者,死!”
仇先生带头跟着喊“犯我泉州者死!”接着人群跟了起来!声音震天,我相信,我泉州的百姓善良,也勇敢!
下面的货还没死透,你不是喜欢腰斩别人吗?我今天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对着他我吐了一口吐沫,走了下去。
李大人明显太威猛了,身上溅了白白的脑浆无数。
我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我打击海盗的决心。
勉勉强强我撑着到家里,却是吐了个天翻地覆。两天没有吃下一点水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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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
我以肠胃不适为由告了两天假,等我休息完了上班去的时候,发现这春夏交替的时节果然是肠胃病高发季节。孟愈和李大人的脸色皆如我一般,青黄二色浮于面上,只有那万守备身轻体健。
“大人,以后需防海寇报复!”万守备以切身之痛提醒我。
“不用担心,过两天上头肯定会给你调集更多兵丁的。”我说,这么干,我还有一个用意就是为了让楚王下定决心,清除海上匪患。商业的繁荣建立在安定的社会环境之上。战争不是我的擅长,而且即便是有如万守备这般熟悉海战的人员也是不够的。我这般不懂的人,肯定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
果然,过了几天。楚王来信里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可以想象,如果我在他身边的话,铁定砚台都往我身上砸过来了。而梁璋在私信里却说,做的好!杀出了大程男儿的血性。可是,到底楚王不舍我的,又给我添了三千兵丁。海寇是大程的一个毒瘤,迟早是要切的。晚切的话,它还会消耗巨大的能量,至少我泉州一定要把它清理干净。
而我又叫安排路演的那个戏班子,排练了一出新戏。讲述的是海寇的凶残狡猾,泉州人民的机智勇敢。每天演三场,而且和泉州未来交替着演。我要加强民众对海寇的愤恨和对未来的憧憬。舆论的力量有时候比军队更管用。
每当商人提出安全问题,我就请他们看看哪个城市的兵力比我强?这个是什么?上面坚定的信心的表现知道吗?
当初放出去的两万亩之后,很多没有买到地的商人又来这里寻求新的土地。我叫孟愈也卖掉一些,他问我是不是对泉州没有信心。我跟他说:“可能是我比较守旧,无论如何手里一定要保持一定的闲钱!这样才能应对突如其来的问题。”
由于土地已经翻了很多倍,这些钱我虽然说当时也是为了泉州建设有初步资金,但是作为一任父母官,却心里有些愧疚。我拿出了一些来,到苏州府那里订了几艘战船。算是给泉州的另外一个礼物了。
城门口的有个公告栏,张贴了很多府衙确认可以公开的数据。包含了一些公务花销,土地买卖等等。也有人有疑问,认为我们的花销不实,不过最后他们拿到我们的另外一本帐才知道,很多超出预算的花销,都是我个人来埋单的。渐渐地我在民众心中威望也就起来了。
其实,我当真是占了个便宜,泉州基础太差。从改进而言,从二十分到八十分的改进是最为明显的,却是比较容易成功的。而想要从八十分改到九十五分,就开始困难了。九十五到一百分,往往是事倍功半。
海寇的滋扰到好些了,听放弃海盗生意从良的人说,那一次斩杀海寇,让我在海盗那里有了个魔鬼知府的雅号。而我们万守备被他们称作“恶狼”。甚好!甚好!我喜欢!有时候狠过头了,到反而把他们给吓怕了。
万守备是个好将军,他坚持训练水师。我跟他说等以后商船出海我们要保驾护航。不知道大程的这个时代,是否一样有一个类似于大不列颠的国家,在前世,那个国家在十六世纪的时候,在海上贸易下了最大的赌注,成为了时代的王者。
由于道路已经修建地差不多了,所以已经开始陆续有船在码头靠岸,虽然有时候几天才一条船,但是总归算是零的突破不是?这就鞭策着我要如何快速的建设商业设施。
其实,大量的施工队伍的进驻,已经让百姓们看到了商机,很多人做起了家门口的生意。这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我开始如阿娘一般,在我新建的书院里,开设了基础商业、物流、税务培训班。这些班,如果能够顺利毕业,可以返还五成的学费,还可以优先推荐工作。港口顺利运行的话,人才缺口会非常大。
我最近个头长的厉害,去年出京的衣服全部都显得小了。碧玉总跟我抱怨这里东西少,着衣服购置不方便,我让她去杭州,帮我从里到外全部新添置一遍。女人啊!对于购物的爱好永远不会改变的。可这胸却是问题,一方面我以后还想要恢复女装,那自然希望曲线玲珑。一方面又觉得烦恼,夏天了,这袍服未必能够完全遮盖住。我只能采取白天稍微用围胸稍微束缚一下,晚上开放的原则。
今年的夏天还是不错的,几次台风有擦着近海北上了,对泉州没有造成多少的影响。眼看要进入金秋了,我收到了阿娘的来信,催促我冬天回家一次。我哥哥要结婚了,娶他的林妹妹了。哥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我也给梁璋去信说我要回去了。他回信说我:“说好一年回京述职一次的,你倒才想着回来。日子看来是过得太逍遥了!尽快回来,那里让其他人代两天就是了。”怎么有大boss教下属偷懒的?
我跟大家商量我一样北上一次,不如趁这个机会在扬州和京城一起举行推广会?众人一致说好。我们就这样落实了下去,扬州就是舅舅的地盘了,我的优势更足了。京城那是小爷我的地盘更不用说,一切都搞定。
李大人送我们出城,我挺抱歉的,每次都留他下来。他倒是看得开说:“老夫就是这么一个人,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非我所长。还是你们去的好!”
去扬州的路上可以经过姑苏,我问孟愈要不要回家瞧瞧,他的高堂老母在家呢。他觉得不太好,工作时间让这么多人回家陪着探亲。我却觉得没啥,他们这群人难道不是陪着我回京探亲。我认真学习了梁璋皇上的精神,觉得在工作中偶尔做点私事这个事情是可以有的。
工作中能够高度配合的伙伴,一定不是仅仅限于工作合作的。肯定,一起干过别的事情,以前公司比较合得来的一位同事如此对我说。每次她说这个的时候,肯定是某某专卖店上新款,需要我一起去参详的时候。所以,团队建设很重要。否则gt每年不会花那么多的钱,专门进行拓展训练了。所以,我主动提出陪他一起回家,也是这个道理,是为了培养我们工作中的契合度。
把其他人安顿在客栈了以后,孟愈力邀我去他家小住两日。盛情邀请岂能不从?我带着我的十几个人马跟着他一起去了城东的孟府。孟老爷子为官已经近五十载,这孟府的规模已经是相当有气派了。
我跟着孟愈去了后堂,他老娘住的地方,来了总要拜会一下老太太的。一路上每个人见了孟愈都欢快地叫着:“十少爷!”
老太太已是接近古稀之人,却头发不过花白。眼神很是清明,脸上一直带着笑。看见了孟愈却流下两行眼泪说:“你个犟牛啊!你要我心疼死啊!那个杀千刀的老东西,把你扔那种穷地方,诚心不让我活啊!”
“娘,我这不好好的回来看你了吗?那个地方好着呢!”孟愈拉着他娘的手说。
“好什么?瘦了!黑了!出城的时候我粉嫩嘟嘟的公子哥儿,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城南拉板车的都比你俊俏。”得了,又一个抱怨外焦里嫩的老太太。
“娘别冷落了贵客,这是我们泉州府的陈大人!”孟愈介绍道。
老太太对着我看了又看说:“你这坏囝囝,你这是骗我呢!这明明是个标致的女小囡。这眼光倒是像了死老头子,一点都不差的!”
我好整以暇看着他们母子两个,心里却暗暗吃惊老太太眼神未免太好了。
孟愈对于他母亲的这些话觉得有些窘迫:“娘!这的确是我们知府大人!”还一个劲地使眼色给旁边的丫鬟。
“胡说!要真是知府大人!你脸红个什么?”孟愈那是着急的脸红,被他娘误会成为害羞。“姑娘,过来给老太婆瞧瞧!”
我对着孟愈耸耸肩表示无奈,走上前去,站定,微笑地看着孟愈他老娘说:“老太太,您真有趣!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女娃娃的?”
她拉着我的手说:“你看看这手丰润无骨,皮肤细腻滑嫩的。掌心的这些茧子,以后用花水多泡泡,会消下去的。别担心!”
我摇头苦笑说:“老太太,我可比孟愈白不到哪里去!比城南拉板车的肯定俊俏不了多少的。”
“瞎讲!你那是黑里俏,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睛、悬胆鼻、樱桃小口。嗯!腰身也好看,细致!你当我不知道,老太婆我当年也曾经女扮男装,大道策马,还想瞒我不成?姑娘是何方人士啊?你看看你乱说了不是?”老夫人拉起了我的袖口,露出了我一段小臂说:“你看这就是凝脂白玉肤!可见这脸上的肤色,也是外面日头毒辣,晒出来的。养些日子,定然是水葱样儿的美人。姑娘你是何方人士?家中亲长如何?”
“老夫人,晚辈是京城人,不过出生在巴蜀之地。家父是工部侍郎陈培植。晚辈目前确实任泉州知府。与孟兄同在泉州任职,蒙孟兄盛情相邀,叨扰贵府两日!”我笑着说。
“当真是男小孩,真是可惜了!否则这家世,这样貌,实在是良配啊!陈公子家中可有姊妹?”老太太还真是锲而不舍。
“家中有一位姐姐,与晚辈同岁。不过已经许了人家了!”我还是打断她的想法吧!要不然估计她真的要差人去京城提亲了。
在老太太那里呆了好些时候,我们两个才出来。我和孟愈走在他家的园子里,果然天下园林姑苏为翘楚,亭台水榭,曲径通幽。
孟愈一路上跟我抱歉,让我别往心里去。
“也许我当真是女扮男装的呢!”我笑看着他说。
“怎么可能,听说你从六岁起在皇上身边伴读,你可记得上次醉酒,你拉着我喊着圣上的名讳,要同寝。你要真是女子,圣上即便是不喜你了,宁愿放进冷宫,也不会让你到处招摇的。”他摇头说:“再说了,就凭你平时的所作所为,也不可能是女子能做的出来的。”
“恩!哪有我这般有魄力、有能力的女子!”我非常不自谦的说,他推理能力还挺强的吗?
“哪里是这个?天下的女子有能力,有魄力的也是有的。那位王夫人不就是一个?不过,天下的女子中,似你这般无赖、无耻、流氓、凶悍的却是没有的。”他这是什么话?
“。。。。。。。!”
“我宁愿相信那神怪话本中说的,你是那豺狼虎豹变的,我也不相信你是女子!”他这话一出口,我胸口差点气血不稳,从嘴里喷出。
“表舅公!”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姑娘走了过来,低着粉红的笑脸叫着孟愈,秋水含/情微微瞟着她那表舅公。
“恩!”表舅公很是沉稳地回答了一声,就和我往前去了。
走出了一长段,我确认美人怎么回眸也瞧不见咱俩的时候说:“人家都是表哥、表妹私会后花园!你这是表舅公和表外甥女啊!是不是辈分相差太大了不好下手啊!哈哈。。。。。。”
我看见孟愈头顶乌鸦盘旋而过。。。。。。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阿帆回京城了哈!
提前放出来了闹!
童鞋们,我今天下午4点多的飞机回上海,所以今天一天都没有办法更新。明天,会更新,但是可能要下午了,请谅解哈
重逢
离开了姑苏自然是一路往扬州走,不知道是不是一场秋雨一场凉。那天照样介绍好泉州后,我整个人浑身不舒服,早早地爬上了床。碧玉看我精神不济,觉得实在难得。叫了随行的李太医过来,李太医摸着他的胡子给我诊脉。看完以后把我的手往被子里塞了进去。
“碧玉,等下给你家公子弄碗姜汤来,不可吃生冷的东西。公子长大了!”我这一听,明白了。姨妈要找上门来了,可在这里如何欢迎大姨妈,我还不清楚。还好碧玉早有准备,碧玉当真堪比多啦a梦,什么都有。让我和大姨妈的初次会面非常的顺利和愉快。
一天晚上,碧玉在我床边坐了下来说:“这些话,原本婢子不该说,可这是您娘亲的嘱托,太后娘娘的旨意,婢子说过了也算一不辜负了夫人的嘱托,二不违了娘娘的旨意。婢子一下也改不过来,原该叫您小姐的。可还是爷顺口,就这么着吧!爷,如今当真长大了,过年就十五了,及笄了。这女人的身体要自己保重的,京城的那些大家闺秀,虽然,偶尔会春日踏青,秋日登高。可哪个不是把自己养的细细嫩嫩的?太后娘娘原是不愿意爷出京的,可实在是没办法,楚王千岁说您是最好的人选。我想着这泉州如今也安稳了,您看要不趁这个机会就脱了这个职?这次回了京城养在深闺中一年半载的,也该许配人家了。之前看您在泉州全心全力做事,这些话我实在说不出口。今天,看着爷已经长大,已经是等不得了。”她絮絮叨叨劝了我许久。最后,我答应她好好想想。
从扬州到京城的路上,我的心事重了起来,并非少女怀春,乃是自己的前景规划问题。要工作,还是要家庭。成了我内心交织的两个对撞的命题。我的工作才刚开始,尤其是泉州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加上上头有人,我几乎可以看到我无限美好的未来。但是,这个未来里缺少了叫男人的生物。要家庭,我没有阿娘运气好,遇到阿爹。在我目前十五年里,能够和我谈得来的,适龄男青少年,一共两个。当今皇帝陛下梁璋同学和泉州通判—孟愈,一个是我上司,一个是我下属。跟上面一个,那是他潜规则我,跟下面一个发展关系,那是我潜规则他。这潜规则和被潜规则实在让人难受,更为麻烦的是,上面那个半年前给我写信来说要选后妃了。那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是以一个tea来论的,难道去做他的tea ber?想到这个,我打了个哆嗦。再说了,从小让他见我的男人相,他也未必对我有那个胃口下手。我的手摸着脖子里的玉佩,心里很是怅然。另外一个,算了,他当我是纯爷们,我当他是纯兄弟。如果,是其他人选,我觉得满京城的权贵子弟我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再说了那些人定然不敢娶我这么个近乎有点离经叛道的人。而我也未必有本事适应那些大家族。
一路总结下来,我觉得我剩下已经是必然的趋势。因为,剩女之路,除了没有男人以外,前景一片美好。而婚姻之路,不仅是前景晦暗,而且道路曲折,故事也许会往离奇的方向发展。我很是神伤,为什么上天给我写命格的时候,总要让工作和家庭成为不可调和的矛盾,对立面的两端?
到十里长亭,两帮人马都守候在那里。阿娘带着两个哥哥据说已经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了。而梁璋身边的黄公公也在那里等着宣我进宫。泉州的人员,若是京城跟我过去的,我让他们各自回家,明天,在舅舅的凌云楼集合。而其他人,我交给孟愈带队去凌云楼住下,跟他说晚上我一定过去跟他们吃晚饭。
我先跟着阿娘的马车进了城里,一路上阿娘把我从头到脚仔细地摸了一遍。天下娘亲都一个样,她居然也是抱怨我黑了,瘦了。我比出京的时候高了不少怎么不说,如今,我比她都高出了小半个脑袋了。我跟阿娘说我在泉州挣下了好大一片产业,阿娘频频对我摇头说我当真是胆子大。我却对她说:“如果不是知道我赔个精光,还有爹娘在后面,我怎么敢这么干?”阿娘无奈得拧了我的鼻子,我脑袋蹭着她的肩膀。
“阿紫,你还是回来吧!女娃儿经不起蹉跎的!”阿娘跟我说。
“阿娘!我明白的。。。。。。”我把我心中所想的一一跟她说了。她愣了半晌儿,没说话。
等我下车,黄公公一路跟进了府门,这架势是非把我拖进宫不可了。
阿娘看着我说:“去吧!别让宫里那位等久了!”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快两年了,还是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变化。我走到乾元殿,太监刚想唱着嗓子通报的时候,梁璋已经跨过门槛拉住了我说:“死小子!总算想着回来了!”说着就拖我进了文清阁。
跟他坐下来,宫女立刻端上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我端起来用勺子往嘴巴里送了两口,他就在那里迫不及待地问:“那边不好弄吧?你看你都黑成这样了!”
“好弄你也不放我过去了!”我没好气地说他。
他为难地看着我说:“是啊!不放你过去,谁又能做得那么好呢?”
“好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吃了你那么多年的饭,总该有点表示的不是?乌鸦尚有反哺之义,我当然也该回报一二啦!”我满心真诚地跟他说。
梁璋一点都不感动,貌似还很不爽:“陈帆梓!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学问?乌鸦反哺是用在这里的吗?那是说报答你爹娘的!”
“难道不是吗?皇上是天下之父,皇后是一国之母。我是你的子民,这不很贴切吗?”我挠挠头,狡辩说。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混啊?”他笑着打我的脑袋,然后把我拎了起来,“站直了,咱们比比个头!”我还是输他半个脑袋。他温热的鼻息下来,让我心神有一丝不稳当。
“呦!阿帆回来了?”楚王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这深秋初冬里有的那一丝春天的情怀。
“楚王叔叔!”我立刻跑过去,站在他面前说:“我长高了不少吧?”
“恩!长高了!过些时日都能超过叔叔我了!”这个就不可能的了,他比我起码高上十公分,我目前就一米六五的样子,理论上我最多还能长上七到八厘米就到顶了。
“阿帆,给我仔细讲讲你在泉州是怎么做的?”楚王叫我一起坐下说话。
“你不是有耳报神吗?还用我说吗?”我说。
楚王嘴角噙着一朵笑花,甚是好看说:“这是还怨着我呢?”
我立马狗腿地说:“怎么会?叔叔可是帮了阿帆好多呢!”
梁璋说:“我们不过是听说,到底不是亲见,还是要你细细说说。我们好些地方还是不是太清楚。很多事情,你处理得甚是高明,很出乎我们的意料!”
“恩!我也是到了那里才想到的,很多事情必须是亲见了,你才能调整策略。”我开始说起了,这一年半的时间的所作所为。跟他们两个,我每一步都分析利弊和我的想法。
他们两个听的非常仔细,并不时地提出他们两个的想法,我之前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出色,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不足的。不过,他们还是给了我高度的肯定。当中我也用饮驴的方式喝了n杯水。
梁璋听到最后,他跟楚王说:“皇叔,我想让阿帆在中和殿讲一场,他所说的推介会,让那些老臣听一听,海禁还是可开的。另外,也让那些老臣提些问题,毕竟阿帆还是阅历有限,如果能有多面的提点,他也能考虑得更加全面。您说呢?”
楚王听了,也觉得可行,我应承下来。梁璋把这两件收集的反对开海禁的折子,叫人拿了过来,“你拿去好好看看,这里面有些地方,确也是道理的。”
“那我先走了!我到凌云楼找孟愈他们一起商量一下!”我想着还是要尽快跟他们说一下,给商人推介,以利为先,而给说服官员则要从国家战略出发,侧重点是完全不同的。
“你着急个什么?今晚住宫里不成吗?”梁璋抓住我的手问。
“这个。。。。。。我答应过他们几个要一起吃晚饭的。”我非常为难地说:“再说晚上我还要回家见见我父亲呢!”
“陈帆梓!?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这些年的情意,不及你父亲就算了。泉州那些人,你日日与他们相处,难道离开一会就不行了?”不知道怎么了梁璋的火气一下子就大起来了。
“梁璋!你甚是奇怪!让我去泉州的是你,泉州的人进京,一来我是他们的头,二来京城也是我家。于公于私,我都该照顾他们。更何况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任务。我独立自然是完不成的,早早跟他们商讨一下,也是为了国家大计!这无关情意。”被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顿时一口气堵得慌。
“如今,你倒用国家大计来堵我了?陈帆梓,我现在只问心,不问事。我知你做的辛苦。你辛苦,我就不难了?我却日日望你能给我来个信,报个平安。从你说要进京,我就天天数着日子过来,千盼万望,你却当真如那些述职的官员,奏报了事情就想着早早离去了。想来我当真是孤家寡人,今生是不该奢望有个知心好友的。”梁璋说地很是心灰。
“梁璋,我不在这些时日你又开始瞎想了。你在我心中是何等样的,这用的着说吗?你当知道我原来的志向,就是轻松地赚钱,高兴地花钱,安安乐乐的过日子就是了。可开海禁是你一直以来的期望,你的期望变成了我努力的方向。诚然,这一年多来,我在泉州感受到了做为一方父母,从无到有打拼的乐趣。可你切切实实想一想,我那件事办起来,不是以你的心思为第一的?再说了,除了一个我,天下谁敢直呼你名字,对着你大呼小叫的。你这不是成心找不快活吗?要不你换身衣服跟我一起过去,就说是我的朋友。刚好你在朝里对那些朝臣的想法知道的更为清楚。”他从小就这样,看似沉稳,其实心思很细致。
“阿帆!是我多想了。这个皇宫里,人倒是住了不少,可能跟我说说话的,没几个。皇叔对我好,可我知道,我于他不过是一个承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缘由对我好的人,我也。。。。。”他很是落寞。
我过去拉着他的手,他的手上握笔的地方已经起了厚厚地茧子。我摩挲着说:“是我不好,我叫人跟他们说一声,我还是陪着你吃晚饭吧!”
“不用了,你说的对。我跟你一起去瞧瞧你泉州带来的那些人!”他展颜一笑,虽然,多少有些勉强。
我带着这个号称是我表哥的童鞋去了凌云楼和大家一起吃了顿饭,跟他们说了要进宫去开个说明会的事情。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之前就提过,梁璋很聪明,但是他爹很担心他会钻牛角尖。阿帆有点散漫,而梁璋有点细密。两个人都有缺点,但是属于互补。两个人性格上各有特点的。修了几个错别字,审个没玩没了了!
进退之间
给国家领导人汇报演出,是光荣的事情,却也是非常有压力的。兴奋和担心共同交织着,梁璋给他们做了一些指导,比如可能会提出什么问题,需要从哪些方面着手等等。
吃完晚饭,我和梁璋走在路上。我有点不知道往哪里去,内心纠结着是跟他回宫呢?还是回家见阿爹。
“阿帆,你可还记得以前你跟我讲的那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我以为他会跟我讨论泉州的问题,很奇怪他问了一个很遥远的过去,我给他讲的故事。
“恩!记得。”我说:“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祝英台属意梁山伯,为什么她不早跟梁山伯说?”他问的这个问题,我没思考过。他的双目墨如点漆看着我。
“这既然是故事,就一定要情节曲折离奇才好啊!如果祝英台早跟梁山伯说了,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不是吗?”我说,“反正我觉得这个故事里最冤的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而是那个马文才,你说人家规规矩矩一个男青年,花了银子,出了彩礼,最后新娘跑别人坟墓里去了。这个也忒晦气了,你说是吧?”
他不再搭理我的侃侃而谈,眼神从清亮转到了疑惑。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梁兄,你不会在等你的祝英台跟你表白吧?”这句话从嘴巴里冲了出来,我一下子被自己给愣住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跟我说:“你今天回家吧!你也的确该先见见你爹的。好好准备,别给我丢脸。”说完大步走了。
回到家中,阿爹已经等了很久。看见我回来,只是捏了捏我的脸说:“干的不错!一路上也累了,早点去睡觉,明天再跟阿爹详说。”
到了床上,我辗转无法入眠。梁璋分别时候跟我说的话,时时刻刻盘旋在我脑海。他知道我是女的?他等我跟他表白?还是说他不确定我是男是女,只是试探我?无论是哪种,他对我是很有男女的兴趣。可是这种兴趣却是让我觉得不太。。。。。。应该说是不太安全的。如果,我跟他说清楚,很可能我就被抓进宫去了。一旦我进宫,我所有的一切就是梁璋对我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否靠得住?不用去考虑n个妃子的问题。我开始想历史上的n位皇帝青梅竹马的下场,发现十个里面有九个下场凄惨,还有一个根本没有等皇帝登基就死了。汉武帝家的陈阿娇就是其中的典型,恩情中道而绝,千金买赋,长门曲冷。所有的一切都是归结于阿娇的跋扈,阿娇的骄纵,实际上变心了就是变心了。而我比阿娇有更大的问题,我归结起来更容易,只需要说我根本不像个女人就好了。。。。。。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我直到金鸡打鸣才迷糊入梦。
在这样的心思的下,我坚定了不和梁璋发展男女关系想法。我以在京城推介会比较忙为由,推拒了梁璋的几次传召。那天,中和殿里群臣面前。我的团队十二分用心地应对着,尤其是我和孟愈的演讲,众位大臣不好糊弄,他们提出的问题非常尖锐。
我原来担心要辩驳开与不开海禁的问题没有被提出,想来已经在朝堂掐来掐去很久了。所以,他们也不提出了。两个比较重要的话题,一个是御史代表提出的公器私用的问题。他们说我以权谋私,在泉州买地屯田。导致国家财产的流失。
“我们总说要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乃为官的最高境界。在我看来先大公、大舍而后大私、打取也未尝不可。大公、大舍我自然不必说了,是公正廉明,为百姓谋福祉。每一个人内心都有渴求,从最开始的温饱到后面的玉堂大马,高名达望。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总是有想法的。我所认为的大私,就是将自己的利益和民众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在追求百姓利益的同时实现自身的收益。我相信能够做到大公无私的很少,但是,能够大公而大私的应该不少。。。。。。”之后我举例加强了自己的观点。
而军事代表,兵部提出的问题是,我这里成天要求增强兵力。这难道不是一种穷兵黩武?
我的回答是:“我们开海禁是为了富国,历史上不乏富国最后在凶悍的游牧民族的铁蹄下割地求和的。如果仅仅是国库充盈,那么这个国家不过是一块放在篮子里的软肉。随便什么野兽都能来叼上一口。稳定的民心是这个国家的骨架,没有了这个骨架,有再多的财产有什么用?清明的吏治是这个国家的表皮和鳞片,没有了这个表皮和鳞片,谁来保护我们的民心不涣散?强大的军事力量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利爪和犄角,有了这个我们才能撕开一切来侵犯的敌人的心脏。我们大程才能如飞龙一般冲入九霄云天。我曾听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刚好请教一下蒋大人,这个说法可有道理?”
“是有这个说法,但是,听说你打造的几条战船是为了远航的。好像已经不是防守用的了吧?”蒋大人抚摸着胡须问。
我轻轻一笑:“是!我一直觉得蛮夷之地还是有很多东西的,以后要是遇见和我们大程一般锁国的国家,用坚船利炮轰开他们的大门也未尝不可。为什么我们总要守着自己那么点地方呢?也许大程可以更大!当然,这只是我偶尔的小想法,在庙堂之上僭越了!”
可能是梁璋觉得让我再说下去,我又要收不住了,他打断了我的回答,说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不过也的确是晚了。我正准备出宫,小太监的把我抓了个正着,还拿生死来要挟我:“小陈公子可怜,可怜奴才,要是公子不留下,明儿个奴才的命就交代了!”
会吗?我知道梁璋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最近是青春期综合症?要喝点静心口服液?
跟孟愈他们告别后又和各位大人寒暄了几句。总算人差不多走完了,我转身走进了文清阁,看见梁璋正在看奏折,又看这东西了。成天趴在书桌上身体要变差的,不发展男女关系,不代表我和他没关系。
我上前去拉着他说:“走,咱俩去跑两圈马,吃完晚饭一起看!”
他抬头有些愕然地看着我说:“你今天不回去?”
我实际有点心虚,但还是装作很坦荡的样子说:“这两天忙坏了,找你要口饭吃,不行啊?晚上我睡宫里,别跟我说,我那个偏殿已经没有了。”
“你的偏殿自然还在的,不信你去看看,你放珍珠的小匣子都还在原处,没有人动过。”他嘴角的笑荡漾开来。十五岁的年纪,腮帮子还是很丰润的,估计成天伏案看奏折,没空锻炼。所以,那张脸的皮肤很是白嫩。
拉着他去马场,我家红豆没来,他的黑球毛色倒是水光油滑,很是好看。看见我好像还认得出来,往我这里蹭了一蹭。马监另外挑了一匹白马给我,我和梁璋一起上马,沿着马场跑了几圈。夕阳红彤彤的挂在那里,彩霞漫天。把马栓好,我和他走在小河边上。。。。。。
“梁璋,你没必要每天那么辛苦,你知道吗?有个太过能干的老板,往往他的下属依赖性都比较强。尤其是楚王,反正你还没亲政,让他多干掉点。”他的脸色并不红润,这个时候跑了几圈,好歹脸上有了点红晕。咱虽然黑,但是胜在黑里透着那个天然红啊!
“皇叔这些年过的挺苦的,我该早日接了政事,好让他与王夫人团聚。”他长长叹息,“你我尚无那般情意,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还觉得孤寂,何况是他俩?”
“你们梁家人的脑子都是这样的,九曲十八弯的。楚王叔叔就是想太多了。玩着所谓的深沉的爱恋。远远得守护着人家,他玩纯情、纯洁、纯粹。可人家女人有几个青春年华?换了我,登上摄政王的位置之后,就来个妹妹你前面走,哥哥我后面一把把你抱上手。本就是郎情妾意,生米成熟饭以后,他自己监国,媳妇继续做生意。论丢人,有什么传言,比说男人不行,更伤人的了?既然他连这个都没啥感觉,何必在乎外人的眼光,难道说还怕人说皇叔媳妇出外捞金?”我对楚王那种深情很不以为然,别以为你常年做光棍,就该贴在墙壁上被歌颂。其实,这些话出口,我是没经过脑子的,若干年以后才发现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要么冲动要么装b。没有谁比谁更为理智些。
跑马回来,出了一身汗。我决定先去洗个澡,我殿里什么都没动过,连人都没换过。我泡完了澡,起来看着旁边的衣服,拿起来穿上,居然不大不小刚刚好。拉开门出了浴室,玛瑙姑娘笑意盈盈地等在那里,看见我行了礼说:“公子先坐下,奴婢给您擦干头发。”
宫里用的皂角水,兑上了几种花木的香露,很淡的清香随着头发的翻动擦拭散了开来。
“我这衣服倒是件件正好。”我笑着说:“难为你想得齐全!”
“奴婢粗笨,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是圣上吩咐下来的,说您快进京了,叫奴婢去信问了碧玉姐姐。命司制赶出来的。”她的话,让我的心不由好像漏了半拍后加快了许多。
不一会儿,小内监就来传吃晚饭了。等我走进文清阁的时候,梁璋走了过来和我去后面用晚膳。我嘀嘀咕咕跟他说着闽南的好吃的东西,嚷嚷着要后和他去吃美味的沙虫、蓝血的鲎鱼和肥美的九节虾,他平时吃饭是不发什么声音的。不过对着我了,听了一段我介绍的闽南风情,就插上两句,笑意一直没有停过。
吃过晚饭,我开始和他一起翻看奏折。果然如此,全都学会张太妃那一套了,随便一个小事磨叽半天,问个没完没了。梁璋还果真一件一件地批示,这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地方了。
我边跟他聊天,边帮他整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旨意,分成六部,我拿了纸笔写了个格式,提案人是谁?什么事情?打算怎么解决?责任人是谁?计划完成时间?目前进度情况?
“梁璋,这些事情我觉得不太重要的。扔给六部自己去办,你最多看看他们的进程情况就好了。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做一下批示也可以。叫他们按旬整理给你,每旬报一次就好了。你看呢?”我拉住他的手,摸着凸起的老茧。想起先皇实际上是心力交瘁而亡的,心里就一阵疼。
“阿帆,没事的!我还在学,稍微多想想也是好的。”梁璋笑看着我说,他就想当年我的一个麻省毕业的同事,那个家伙是个天才。即便是如此,那个人也跟我说,在麻省读书,学习、睡眠和社交里,只能选择两样。那个家伙选择了学习和社交,最后他的确证明了他的出色,但是一场感冒却差点要了这个美国小伙的命。所以,我一直想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一定要选睡眠和社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没错的。
“你别压着自己,你忘记了吗?你父皇要你最先保住的是你的小命,然后才是做一个明君。不要本末倒置了!身体是最要紧的!”到了他这里,我又开始如鸡婆一般碎碎念了。
“恩!听你的,你这个实在是个好主意,这样让他们去办,我又能知道具体的进展。你的脑袋瓜子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