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景同第23部分阅读
十里景同 作者:未知
“若不出意外,她明日便会回来。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宇庆宁抢在景宫眉前头说话。
程则温点头,几人又寒暄了会,他便由三喜领着出了馨园。
“相公,安是谁?”
宇庆宁微楞,见园内视线内无人,便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低声道,“老太君是老太爷的堂妹,她的闺名唤作奏佳安。”
他见她一脸诧异,眼睛圆圆的,低笑了声继续道,“老太君手中有一支暗卫,专替她一人做事,每人都佩裁着这么一块玉佩。老太君嫁给老太爷后,这支暗卫便到了老太爷手中。老太爷去世后,暗卫就成了姥爷手中的力量。若说十多年前,那暗卫仍旧是听从姥爷指挥。”
“那姥爷会是幕后黑手吗?”景宫眉诧异。
宇庆宁轻轻摇头,“不太可能。姥爷是促成你我婚事的人,亦是希望我能揪出凶手的人,他若是皇上的人,那么秦府倒得更快。”
“那么能调动暗卫的人,除了姥爷还有谁?”
“老太君。除此之外,还有大舅。暗卫传给继承人时,会从暗卫的后代中挑选几个伴随在继承人身边,使得往后继承人接受暗卫时,能有自己绝对的心腹。所以大舅作为先前唯一的继承人,身边肯定会有几个暗卫存在,并且那几个暗卫只听从他的意见。”
宇庆宁说的很是认真,景宫眉挑了挑眉,“那你身边不会也有吧?”
他轻笑了声点头,“自然。芷安与阿晓便是。”
“那怎样才能查出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宇庆宁胸有成竹,嘴角牵起一抹笑,“暗卫的玉佩都是唯一的,这上头的刻工可是出自蓝妈之手,若是仿品,只消细看便能辨出真假。”
“那相公可知道大舅身边哪几个是暗卫?”景宫眉将头搁在他肩上。
“不知道。”宇庆宁回道,“不过我终会查出来。”
这一日用过晚膳,睡下不提。
翌日一大早,秦怀遣了小厮来报,说有人将裘婶送到了余云丝绸辅子内。于是宇庆宁便独自去了辅子,顺带将妹甄也给带了过去。
妹甄仍有些惴惴,说话不大利索,问她是谁让她偷天机卷的,她抿着唇不说话,或者使劲摇头,泪水珠子断了线一般掉。
裘婶正被安置在余云丝绸辅子后院的一间厢房内,她额头布着细汗,神色仍觉不安。
宇庆宁进去时,她脸色微白,搓着手离得远远的。
“玉佩我已从程二少那边拿到。”宇庆宁只是站在门槛处,见她害怕,便也不靠近,毕竟对于一个引他娘送死的人,他也无法从心底释怀,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得调查清楚。
“裘婶,你怎么会失踪?”
裘婶动了动嘴皮子,“三,三少……你们走后,姚娘来问我,说她听到了所有的事。我怕,怕被别人知道,就将玉佩托给程二少,自己逃了……可是才躲了没多久,就被几个人给抓了……我还以为,以为死定了……三少爷,我不是有心潜逃,只是,只是我还想活着见见妹甄……”
宇庆宁眉间微蹙,“那么姚娘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裘婶大惊,脸色刷白,她往前一步,嘴巴也哆嗦起来,“姚娘死了?她怎么死的?”
“被剪刀刺死的。”
“怎么会……三少爷,我以性命担保,我没有杀姚娘。她虽然问我讨要封口费,可是,可是我给了。她就笑着走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活着呀!”
裘婶眼泪夺眶而出,手指抓得发白,照南弊律法,杀人者偿命,她还想见妹甄,她还不想死。
她哭着去抓宇庆宁,急得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宇庆宁避开了,声音里带了一丝疲惫,“此事我自会调查。你且好生留着,待会阿晓会带你去西厢房,那里有你想见的人。只是莫想着逃跑,姚娘遇害恐是幕后黑手所为,你们若逃了出去,大抵也是死路一条。”
裘婶骇得连连点头。
秦府瑾瑜院,一个梳着丫鬟头,穿了一身翠绿的女子满头大汗,急步匆匆地走过垂花门,穿过被衬荫遮盖的天井,到了一处主厢房前。
早有丫鬟挑了竹席帘子让她进去。
一进屋,便觉通体凉快,浑身一瑟缩,女子的表情立刻镇静了下来。她穿过描着金银凤凰的象牙屏风,便看到秦仲国的第三房姨夫人韩氏正托腮支在竹榻的小方桌上休憩,一旁的丫鬟拿着团扇轻轻挥着。
“三夫人……”女子诺诺开口。
韩氏睁开眼,眼底有着一抹精光,她挥了挥手,扇风的丫鬟便退了下去。
“巧玲,怎么慌里慌张的?”
巧玲踟蹰了下,上前一小步低声道,“三夫人,方才仙诗院的初九和奴婢说,老爷和夫人在房里头商量,说是要将秦府在南骄境内的其余十间丝绸铺子的分号全部交给宇三少。”
“此话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初九还说,老爷还将那十间辅子的地契房契全部交给了夫人。”巧玲细细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忿。
韩氏轻哼一声,“他长房嫡出的孙儿是宝,我这三房下面的苏元莫非是捡来的不成?”
她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气恼地在小方桌上敲击,眉宇间蕴着厉色,眼里的愤怒似是烧起了一把火。
巧玲见状,又小心翼翼道,“三夫人,如今是十间丝绸辅子,若是老爷将大爷手中的铺子全部转交给了宇三少,那么往后……”
“哪里能让她们这么如意。这秦府若是分家,我这三房好歹还有个孙儿,族里还得给我几分薄面。百亩家产,几间铺子都不吝施舍,那委实太说不过去。何况,宇庆宁既有继承权,苏元又怎会不行?”
“可若是不分家……”巧玲抬眸,目光扫了韩氏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韩氏轻笑了声,“除非老太君驾鹤西去,不然这秦府一时半会还分不了家。”
“那巧玲该做些什么?”
“你便多加注意馨园和喜苑的动向,听说天机卷失窃,若是有这个消息,也要及时禀告。其余的,我自有办法。”韩氏捋了捋耳边的发,细长的丹凤眼泛起凌厉的光。
巧玲还未退下,巧丹笑着挑了帘子进来。
巧丹圆圆的脸蛋因为天气炎热稍显酡红,见韩氏面色有异,她敛去了笑意,恭敬道,“夫人,舅爷家的孙少爷到了,正在偏厅歇息呢。”
韩氏一听,脸上浮起一抹高深的笑,她瞥了巧玲一眼,“我正念着,他便来了。巧丹,还不去抱过来,那里头没这里头凉快,可莫要中了暑邪了。”
“是。”巧丹诺诺应声,又出去了。
不一会,她领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与一个三十出头的奶娘进来。
小男孩穿着墨绿色的交襟单衫,瘦瘦小小,腰上挂着一个花形的黄|色流苏,脚蹬一双小马靴,青丝梳成一个包子顶在头上。脸蛋圆圆红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出几分惶恐与不安。
他的奶娘进来便拉着他朝着韩氏磕了个头。
“你叫什么?”韩氏问话。
那奶娘垂着脑袋,低声道,“奴家夫家姓韩。”
“哦?看来还是家生|子。”韩氏笑笑,“都起来吧,小少爷叫什么名儿?”
“回,回三夫人……小少爷尚未取大名,||乳|名耀哥儿。”韩娘急忙回道。
韩氏若有所思,盯着耀哥儿半响,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笑,“韩娘,耀哥儿他|娘亲呢?”
韩娘微愣,抬眸看了一眼,见她笑意盈盈,她逐渐松下心神,“回三夫人,小姐如今被老爷安置在别院中,不曾回过府里。”
“也是。黄花闺女平白无故有了身孕,说出去也真是家门不幸。她待在别院也好,起码这耀哥儿韩府还是认的。我三弟那脾气,能饶她不死也算是格外开恩了。”韩氏笑了笑。
韩娘听她口里这么说,以为是个好主子,想到平日里小姐那落寞寡欢的模样,她忙不迭又跪下磕了一个头,“三夫人,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住在别院,终日里郁郁寡欢,三老爷又不让她见耀哥儿,小姐如今瘦得快皮包骨了……”
韩氏笑得很开怀,“耀哥儿少了娘的确不好。”
韩娘一听,心里大喜,忙不迭抬头。
“你且放心,我这做姑婆的,也不能委屈了耀哥儿,这便给她找个爹和娘。至于耀哥儿的娘亲,待事情告一段落了,再把她接来同耀哥儿团圆便是。”
韩娘不解,找个爹和娘?莫非三夫人晓得当初糟蹋了小姐的男人是谁?
韩氏却不再多说,她站起身来,让巧玲服侍着穿了件轻薄的月白色外衫,又穿上了绣花鞋,这才说道,“韩娘,抱好耀哥儿,咱们得去个地方。”
日头高起来了。馨园内知了响成一片。
景宫眉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房内,看着宇庆宁差人带回来的余云丝绸辅子的账本。她看一会,打一个哈欠,看得紫环在旁边也是哈欠连天。
主仆二人正难得平平静静地处着,三喜忽然来报,说三夫人前来拜访。
景宫眉诧异,“三夫人?”
紫环笑道,“小姐真健忘,三夫人便是老爷的第三房姨夫人,说起来,和小姐是同族的呢,夫人是宗室嫡亲的郡主,她则是远房的郡主。”
紫环口中的夫人便是景宫眉的亲娘韩秀月,韩秀月是韩氏一族嫡亲的郡主,而秦仲国的这位三夫人韩欣瑾,虽亦姓韩,也算是个郡主,却是旁支的旁支,身份并没有韩秀月金贵。
“她来找我什么事?”景宫眉觉得奇怪。
三喜面色古怪,半天憋出一句,“少奶奶,据说三夫人……很精明。”三喜本来想说三夫人小气吝啬又市侩,可念及这位三少奶奶的娘亲亦是韩府出来的,她心有顾忌,只好挑了这么个词。
可景宫眉却有些懂了。
“我知道了,这就去前厅。”她搁下手中的账本,起身接过紫环递来的布帕子擦了擦手,便和紫环一道走出书房,往前厅走去。
才刚到前厅,便见到一位身穿月白色缎面交襟华服的中年女子一脸富态地坐在下首的一把高脚椅上,她脸盘圆,眼睛细长,眉宇间有几分厉色,目光稍显不屑,这不屑明显是冲着景宫眉来的。
“宫眉见过三夫人。”景宫眉稍稍行礼,狐疑地看了眼韩氏身后的那个小男孩。
照理,作为姨夫人的韩氏只能受长房媳妇的半礼,可她不偏不倚全受了,还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紫环嘟起了嘴,却不好发作。
“不必了。”韩氏笑笑,“宫眉是吧,说起来我还是你表姨。不过在这,辈分却是差了一截。”
她似乎没有兴趣寒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径直切入了主题,“我今个来也不为其他。耀哥儿,来,过来。”
她冲着耀哥儿招招手,耀哥儿看了韩娘一眼,见韩娘推了推他,他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韩氏面前。
“本来我也不该管这闲事。只是第一不舍得看我那侄女生不如死,第二也不忍心奏氏血脉外流。庆宁当年欠下的糊涂账,也该有个了结了。”韩氏一脸感慨,将耀哥儿推到了景宫眉面前,“宫眉,这是我那侄女给庆宁生的孩子。耀哥儿,快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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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哥儿抿着唇睁着水灵灵的眼看着眼前漂亮的人,却不说话。
晴天霹雳啊。
景宫眉只觉脑海里刮过一道闪电,害的她外焦里嫩松脆爽口。
“三夫人,宫眉不懂你的意思。”她笑着问,看看向耀哥儿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跌探究。
韩汗湿见她打量,起身笑了笑,带了些冷酷,“这孩子向娘,你若是见到他娘亲就会知道。我知你心里头不舒服,可你嫁给庆宁近三个月,肚皮也没给点动静。这不,养着耀哥儿,你脸上也有点光。”
妈了个巴子,三个月没怀孕就活该当后妈吗?
景宫眉憋了一口气,笑得越发灿烂了,“三夫人可有何证据证明这是别的女人替我家相公生的孩子。”
“哟,这还要证据啊?你你看这个眉眼,同庆宁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韩氏信誓旦旦,张张口就是谎话。汉韩娘在一边显得有些无措,她心里头念着,难道三年前那个毁了小姐清白的男子当真是宇家三少爷?
“三夫人弄错了吧,相公小时候一直呆在宇府,怎会同你见面。何况,东西可以随便吃,孩子可不随随便扔。”
韩氏一笑,“宫眉怕是心里气不过吧?也是,平白无故便多了个儿子。这样吧,我便同你讲讲三年前发生的事。”
景宫眉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三年前,我那侄女楚珊恰好一十七岁,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可是某一日她去城外的觉华寺烧香拜佛,回来后便给人发现破了身子。问她那男人是谁,她不肯说,本来想着瞒过去也就算了,毕竟是丢人脸面的事。谁晓得她还有了身孕。我那三弟是个脾气暴躁的,不想他污了家族门楣,便想让她悬梁自尽。可楚珊不忍肚子里孩子就此失掉性命,这才偷偷差了人告知于我,说当初那男子是庆宁。”韩氏一口气说完,略带挑衅地看着景宫眉,“这下清楚了吧。若是你仍旧怀疑,不妨直接问下庆宁便是,也可同楚珊对质。我也不多话,剩剩下的就是你们小辈的事了。韩娘,好生照看着耀哥儿,若是有人欺负他,断可来瑾瑜院知会与我。”
韩氏说着就起身,带着巧玲巧丹扬长而去。
韩娘拉着耀哥儿,无措的站在原地,她偷偷抬眸观察景宫眉,心里头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和耀哥儿会被如何处置。
倒是耀哥儿,孩童心性,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韩娘的衣裳角,诺诺道,“奶娘,我饿。”
韩娘不安的看了景宫眉一眼,刚抬眸,却见到景宫眉俯下身来,一下子蹲在了耀哥儿对面,拧着眉头一动不动地打量他。
一时间,景宫眉和耀哥儿大眼瞪小眼,场景甚是奇特。韩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当如何。
“紫环,你来瞧瞧,他和宇庆宁长得像么?”景宫眉抬抬手,紫环正嘱咐三喜去找少爷回来,回头见到自家小姐蹲在那,便叹了口气也蹲了过去。
紫环看了耀哥儿好几眼,偏头问道,“小姐,你希望紫环说像还是不像?”
景宫眉挑眉看它,“你有别的选择吗?”
紫环忍住笑,“小姐,要耀哥儿和少爷一点都不像。”
“是吗,可三夫人说他比较像他娘。”景宫眉蹙眉,目光晦明晦暗。不会他真的是宇庆宁的儿子吧,这可是他的旧账,若真是他儿子,他不太可能把儿子甩了吧,他想甩,估计王氏和老太君也不会答应。那么她岂不是当定后娘了?到时母凭子贵,要他收了孩子他亲娘也是顺水推舟的一件事,那她岂不是赔了相公又折兵,十分的不划算啊。
“奶娘,我饿。”耀哥儿退了几步,又扯了扯韩娘的衣裳角。
韩娘万分为难,手抓着自己的衣裳,显得局促不安。
“紫环,去拿点糕点来给他吃。”景宫眉起身吩咐道。
韩娘感激的看着景宫眉,将耀哥儿拉到一边,恭敬地站着。
那厢,三喜找了个小厮去寻找宇庆宁,宇庆宁正对着一个乌鸡汤煲盅生闷气。那赵重琪离开越州算是好事,偏生临走前还捎来这么一盅煮的十二分熟的乌鸡汤。且是专门送到他手里,他气得险些吐血。心里头算计着待会回去一定要想尽办法将自家娘子的过去给深入挖掘出来。
听到小厮含糊不清的言辞,宇庆宁决定即可回去一趟。
他回到馨园门口时,恰好见到一幅诡异的画面。院子里头,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顶着个包子头,正不亦乐乎地玩着一个半膝高的木马。那木马他看到过,曾经出现在景宫眉的嫁妆箱子里。前厅的台阶上,紫环正与景宫眉正排排坐着,眼睛一直落在那孩童身上。院里头还站着三喜和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
“娘子,这小孩是谁?”宇庆宁走到了她们旁边,好奇问道。
谁晓得景宫眉不理他,只是抬眸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目光又落在了那孩童身上。宇庆宁眨了眨眼,轻笑出声,心里想着世道变了,连小孩子都来抢他的娘子。
紫环很识相的站了起来,退开几步,看着还不明真相的少爷摇了摇头。韩娘奇怪的看着那对坐在台阶上的夫妇,有种很和谐却别就的微妙感。
“相公,你不认识那孩子吗?”景宫眉没好气道。
宇庆宁微讶,“为夫应该认识吗?”
景宫眉仔细瞅了他几眼,飘忽道,“听说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二子?”宇庆宁挑眉,表情和怪异,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娘子,为夫不过出去了半日,你就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景宫眉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她蹭地站了起来,斜睨着他,“相公,三年前的九月初,你可去过觉华寺,可曾同一名唤作韩楚珊的女子颠鸾倒凤啊?”
宇庆宁微楞,站了起来回道,“每年九月初我都会去觉华寺。至于三年前,似乎喝醉了,你说的韩楚珊是谁?”
喝醉了……喝醉了……这三个字就像是三座大山咚地压了下来,景宫眉一捂额头,突然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一把近,摇着头等着他,语气恶劣,“宇庆宁,三年前的九月初你喝醉后,可有同女人睡觉?”
宇庆宁一瞬间被她那种嚣张的举动给镇住了,正觉得她有可爱又帅气时,听明白了她话中的内容,于是抿着唇回忆,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想到没?”她恶狠狠地问道。
宇庆宁认真回想,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隐约有一个绿衣女子模糊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影,他顿时心里一凉。
他的迟疑一闪而过,却被景宫眉细心的捕捉到了。
“有是不是?”她稍稍推开他,心里冷了冷。
宇庆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有些严峻,“娘子,别太快下决定。”
“你敢说你没有?”她斜睨着他。
他微微蹙眉,闪过一丝狼狈,“我喝醉便是倒头大睡。我能肯定自己不会乱来,但没法肯定……”
“没法肯定别人对你下药或者什么其他的对不对?”她抿着唇,看上去很生气,眉头皱得快打结。
宇庆宁下意识想去抚平她皱起的眉角,她却一闪身躲开了。
“如果,如果他真是你儿子,你会怎么做?”她闷闷问道。
宇庆宁胃胃蹙眉,“娘子,尚未确定他是为儿子……”
“所以说如果啊。”她抬眸,满腹怨气。
“娘子,假设他不是我儿子吧。”他死皮赖脸的揽着她,觉得这一次的她似乎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生气。
“这怎么假设?倘若他是你儿子,是不是我得做后娘?还有他自己的娘亲呢,你会收了她吗?”
宇庆宁气笑了,“娘子,为夫说过,只你一个。”
“好。”景宫眉抬眸看他,“那暂且先不管他的娘亲……”
她说着,忽然又觉得若是没有其他女子介入,她也没所谓多一个儿子,只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却很难一时接受,她说话一半抿起了唇,灌了一肚子的醋,酸的眼底都有了水汽。
宇庆宁见她扁着嘴似是要哭,立刻慌了神,他扯了个她的袖子,试图将她抱在怀里,“娘子……为夫会好好调查的。”
景宫眉甩开他的手,蛮横道,“若查出来他是你儿子呢?”
怎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呢……宇庆宁哀叹,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了赵重琪送来的那塚乌鸡汤转眼间觉得有些理直气壮,“娘子,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为夫尚未遇到你……”
“……”似是心尖上窜起了一股火苗,景宫眉立刻火了,“我是问你要怎么办!你要是把人家娘给谁了,好歹也要拿出一套解决方法对不对?”
“……娘子,为夫会尽快查清此事。”他显得有些委屈,柔柔的望着她,他都说他会查了。
景宫眉气恼,“相公,你过去的桃花债不会还有很多吧?”
“娘子还说我……赵重琪呢?他今儿个可是送来了一盅乌鸡汤。”宇庆宁挑眉看她。
丫的,她翻旧账他也翻旧账!
“宇庆宁!你是要和我比过去的情债是不是?”她也不管院子里站着其他人,倔强的挑衅道。
她一脸问责的表现,宇庆宁也有点生气,他气得是她的不信任,却全然没想到景宫眉并不是不信他,而是因为嫉妒。
她就想无理取闹一回,就想他能说些好话来安慰她,那样子哪怕耀哥儿真是他的儿子,她也勉强能接受。可看他是什么态度呀,一脸别人欠了他上百万银子的脸,还说赵重琪,现在看来,赵重琪起码还记得她爱吃煮熟的鸡肉!
屑特!景宫眉嘟着嘴,见他仍旧一脸臭臭的,她就别开头道,“麻烦今晚你睡书房!”
她转身要走,院内的其他人抖屏息不敢说话。
耀哥儿毕竟是孩子,性子耍得不分场合,见大人们吵架,他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撕心裂肺,“娘!我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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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娘急忙将耀哥儿一把拉住,捂了他的嘴忐忑不安地站立在一边。
宇庆宁眉头拧了起来,见景宫眉眉头也不回地往里头走去,心里踟蹰,一时间也拉不下脸,便让三喜找个空房间安置韩娘和耀哥儿,自己满腹心事地出门去了。
景宫眉回到房间,心里头着恼,兀自坐在那边生闷气。
紫环悄悄进去,将一杯宁神茶隔在了床边的小方几上。
“小姐,你预备同姑爷置气下去吗?”
“那当然。”
紫环轻叹一口气,“小姐,若是那耀哥儿真是少爷的骨肉,你组少奶奶的,往后也不大可能能甩了他。这这秦氏血脉,便是老太君她们也会看重……到时若是姑爷同你离了心,耀哥儿的娘亲说不定就趁机进来了。”
“……”景宫眉微愣,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她气愤了莫非连闹一下都不成么?
“紫环,你觉得我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么?”她挑了挑眉问道。
紫环忍不住想点头的冲动,“小姐没把别人弄成一哭二闹三上吊已是万幸。”
“紫俏还未回来,那你便找个可靠的人调查下有关韩楚珊的事。”景宫眉低低吩咐,闹虽闹,这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她可不想做别人的便宜后娘,宇庆宁虽说他会查,可人家自己惹上门来的,说什么她也要亲自弄个明白,“瑾瑜院那边也多留意下。三夫人此举恐怕未必空|岤来风。”
“紫环晓得。只是小姐莫太执拗。姑爷毕竟是个男子,总要写脸面的。”紫环劝了句便退下了。
韩娘和耀哥儿被安置在曾经妹甄住的那个房间,一日三餐都由三喜伺候着。三喜是个伶俐的人,见三少奶奶和三少爷为了耀哥儿的事闹得不欢,她她便看紧了他。若是主子们出来,她是绝对不会让耀哥儿随意晃荡的。韩娘颇有些怨言,只是这馨园的主子最说不热情,待她们却也不曾无礼。于是想去瑾瑜院碎嘴的念头也就搁置了下来。
当晚,宇庆宁回到馨园时,主厢房内一片漆黑。他在房内二门处迟疑了会,闷闷的喊了句,“娘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心中一喜,借着那人手里的烛火一看,却是紫环。
“姑爷,您回来了。”紫环说着走了出来,将烛台搁在了旁边的方几上,又从墙边的美人榻上抱起了一床丝绸薄被塞到了宇庆宁手里。
“姑爷,小姐说,让您睡书房。紫环已在书房备下软榻。”紫环说完,也瞧不见宇庆宁暗夜中黑得如锅底的脸色,径自端了烛火台又进了二门。
今晚没有温香软玉的娘子抱着入睡了,宇庆宁有些空落,他非常想立刻闯进去道歉,可想着自己尚未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歉了也未必能解开她的心结,便原地立了会,当真抱着那床丝绸被出门往那个书房而去。
翌日一大早,宇庆宁便再次出门了。杀害姚娘的真凶要查,玉佩的真正主人是谁也要查,如今还要查三年前他是否会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宇庆宁心情不是很好,出院门时远远瞧见前厅内跑出来却被韩娘一把拉住的耀哥儿,心里头更是恼了几分。
他出门后,景宫眉也跟着出门了。
紫环前一晚就将紫俏给叫了回来,三个人稍稍打扮得简单些便偷偷溜出了秦府。
韩府远在长安,本来景宫眉是打算传信鸽让大哥景知年帮忙的,谁料差了人去城内打听了一番,却听到当晚韩府有一辆马车进了越州城,细细打听之下,发现那辆马车驶进了城东的白马巷。
白马巷是稍显富足的平民人家对外出租的院落,一进一出的小院子,干净而整齐。
景宫眉只觉那马车里的韩夫人必定和韩楚珊脱不了干系,于是这才决定亲自前去探视一番。
三个人才刚到白马巷,找到了那韩府马车进去的院落,尚未敲门,隔壁的院落忽然哭声大作,紧着着那绿漆铜门一开,一个穿着湖蓝色交襟夏衫的女子被人一脚踹到了外头。
她衣衫凌乱,交襟领口大开,露出一小片鹅黄|色的肚兜片。头上钗环歪斜,发髻半松半紧,脸颊红肿,似是遭了掌掴。看过去好生狼狈。
景宫眉心知不妥,便想带着紫环紫俏先行离开。
哪料得到那女子转过身来,瞅见了她们三个,先是愕然,继而有些狼狈,紧接着突然对着她们高喊了句,“三少奶奶救命啊!”
景宫眉一愣,吓了一大跳,细细一看,那一脸红中的女子,隐隐能辨出几分样子,似是有些面熟。
“三少奶奶,求求你救救珠儿!”那女子突然哭起来,泪水将她脸上的脂粉冲出两道痕迹,竟然是弄珠儿!
“你……”还来不及询问,那绿漆门大开,门口立着三人,当前一人穿着水红色立领斜襟长袍,投头上插了三支金步摇,脂粉浓重,眉眼之间蕴着些许厉色,浑身上下虽有几分贵气,却掩饰不住她那种袭人的嚣张气焰。她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远远站着的,还有三位小厮,各个脸上都是不忿与不屑之色。
“贱人!喊什么救命!”当先那女子对着弄珠儿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弄珠儿被打得扑在地上,眼泪糊了嘴角的血,目光里带着一股恨意。
景宫眉看不过去,稍稍拦了下,“敢问这位太太是谁?”
那女子冷冷瞧了她一眼,不大的眼睛竟让能将眼珠子挤到一边去,硬是摆出一了一副自大的模样,“你有是谁?”
“夫家姓宇,排行第三。”
女子微愣,附耳听了那身后的丫鬟几句,笑了笑,“原来是近段日子才被秦府认可的宇家少奶奶啊。不知三少奶奶可有何事?姑奶奶忙着教训下人,三少奶奶不会想管闲事吧?”
“不敢。只是弄姨娘一直住在秦府,是秦府大太太舅爷屋里的人,不知……”
“别提那没良心的人。我那口子不过寄居者,要她好心送他女人玩么。怎么不见她替她爷们上点心!”女子破口大骂。
景宫眉明白了,此女子估摸就是张亦祥的妻子李氏,传闻李氏是个妒妇,行事嚣张跋扈,如今看来,传闻却也不假。若是如此,弄珠儿是张亦祥的小妾,李氏哪怕将她卖了都是合情合理的事。她哪怕见不惯她的处事方式,却也委实没有插足的余地。只是弄珠儿好生再秦府待着,又怎会出现在此。
李氏愤恨地朝着地上的弄珠儿碎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就知道爬上男人的床,也不看看自己浑身的马蚤味儿有多臭!还唆使那没良心的休了我,怎么的,见我不在越州你就能嚣张了么!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弄珠儿见景宫眉似有迟疑,唯恐她不帮自己,忙忙不迭扯了李氏的裙角道,“太太,珠儿不是有心的。本来珠儿是跟着宇三少的,都是宇三少奶奶从中作梗,在爷和珠儿酒里下了药,才会成如今这般摸样。”
景宫眉主仆三人顿时愣住,真是人善被人欺啊。她们莫非就长着特招人嫌么?
“你别胡说!”紫环气道。
李氏一听,自然火了,“好啊,原来是你这个破落户搞的鬼!我说呢,好端端送这么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给我爷,原来是想自己清静啊!”
她说着就要扑过来,紫俏轻轻一挡,那女人立刻双手使劲掐紫俏的身子,可怜紫俏肩膀处尚未痊愈,被被她一按,顿时脸色刷白。
紫环看不过去,便来帮着推一把,那丫鬟和婆子见了,哪里肯让自己的主子吃苦,也一块儿涌了上来同紫环紫俏扭打在一块。
紫环要护着紫俏的伤处,被那丫鬟撤了好几把头发,她气得使劲甩了几个巴掌,却被那婆子一挤,整个给扑到了地上。紫俏本来想动脚,眼见那婆子卯足了劲要扑到紫环身上去扭打,她不得一抬脚一踹,那婆子哎哟一声扑到了门上,撞得额头一片青肿,嘴里的呼痛声越发高了起来。
李氏被那呼痛声一击,越发不爽,抬手就要去扇景宫眉。
弄珠儿倒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作势套逃跑的样子,景宫眉心里冷笑,见李氏扑过来,她一个过肩摔,那李氏酒杯她给摔了出去,顺带撞上了正爬起身的弄珠儿,两人抱成了一团。
紫俏也将那丫鬟给踹到了一边,见小厮扑过来,索性一人一脚,踢得他们嗷嗷直叫。她回头扶起了紫环,看向自家小姐,却见自家小姐一脸惊诧地望着那抱作一团的女子。
之只见李氏扑在了弄珠儿身上,直接开打,扇起了耳光。弄珠儿也不惺惺作态,面上很起来,两个女人扭作一团,互相扯着头发,打得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白马巷内渐渐有人出来,围了过来。
景宫眉理了理衣衫,直觉不该再留在此地,隔壁韩府的事只好改个时间再来。
正要走,眼尖的她一眼发现院里头红漆圆柱子后头竟鬼鬼祟祟站着一人,满头是汗,目光躲躲闪闪,不是那张亦祥又是谁!
妈了个巴子,这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正妻和妾室打斗,他却在一边闷声不吭?
景宫眉怒了,也真是什么人配什么人,她果断转身,带着紫环紫俏离开,她们的闹剧就让她们继续,她若再待下去,自己都快憋出一肚子火了。
她们离开的时候,白马巷看热闹的人群中,悄悄走出一个男子,褐色短打,不甚明显的眉眼,躲进了李氏隔壁的那间院落。有微弱的谈话传出来。
“方才是宇三少奶奶,回头得换个院子。你家小姐即使能到越州?”一个稍显浑厚的男音问道。
“都安置妥当了,八成半个月后便能到。三夫人交代的事,我老婆子哪里敢怠慢。只是,方才那三少奶奶,当真就是那宇三少的娘子?”
“错不了,我见过好多回了。”男子冷笑,“等你们小姐来了,早些来报。回头少不了你们好处。”
“是,是。俊叔你慢走。”
景宫眉毫无所获地回到了馨园,也没去关心李氏和弄珠儿最后如何了结,只是才到院门口,三喜就有些忿忿地走了过来说道,“少奶奶,不知谁去夫人那里碎嘴,耀哥儿现下被夫人给叫去了。夫人好像还挺欢喜地,说少奶奶若是回来了,便去仙荷院一趟。”
十里红花 81 王氏力挺
景宫眉不太情愿地去了仙荷院。
日头越发烈了起来,她带着紫环到了仙荷院时,早有丫鬟桃起了竹审子让她们俩进去。
辅一进去,便觉通休凉快,那厅内四角摆着的四脚铜鼎内搁着大块的冰,冷气袅袅,倒让她方才生起的烦躁片刻间驱走了大半。
只是屋里坐的人,就实在有些令人不爽。
王氏坐在上首的竹榻上,一手搁在小方几上,一手摸着她跟前站着的耀哥儿,一脸和蔼。她身后立着绿禾绿水,眼睛都咕噜噜往那耀哥儿身上转。
下首坐着楚氏与韩氏,后头站着各自的丫鬟。
楚氏见她进来,对她清清浅浅地一笑,眉宇间温柔淡雅,一身淡紫色缎面的立领长袍单衣,领口、袖口绣了细碎的梅花,给人十分温和恬静的感觉。
对面坐着韩氏,枚红色的立领斜襟单衣,臂上还挂着湖蓝色的轻纱披帛,见景宫眉进来,原本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了起来,目光里更是闪着一抹得意的光彩。
“眉儿给姥姥请安,问二夫人、三夫人好。”景宫眉对着王氏行了全礼,又对楚氏福了福身,接着在王氏示意下坐在了楚氏下首的高脚椅子上。
韩氏见她不给自己行礼,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哼了一声。
“眉儿,要不是瑾娘说起,我还不晓得这就多了一个祖孙呢。”王氏似乎很开心,摸摸耀哥儿的脸说道。
韩娘立在门边,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景宫眉笑了笑,“姥姥,耀哥儿是否是相公的血脉,尚待考证。眉儿便不敢早些告诉你。”
“是心里不服吧。”韩氏拨弄了下自己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状似漫不经心道,“我也知道这孩子的娘有伤风化,可这毕竟是庆宁惹的祸,先前我也不知道原来楚珊的孩子是庆宁的,现下知道了,哪里能让泰氏血脉外流。宫眉啊,不是我说,做媳妇的总归要大肚点,若是不同意丈夫纳小妾,这孩子还是得认的。”
景宫眉瞥见王氏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屑,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她正欲反驳,楚氏浅笑了声,“瑾妹妹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打趣小辈。只是子嗣问题,自然是调查清楚些才是正经。总不能让庆宁和眉儿白白替人养儿子,往后还得白送一份家产吧。何况,眉儿入门不过三月,瑾妹妹不是入门大半年才怀上的么。眉儿这般年轻,哪怕头一胎生了女儿,不还有第二胎第三胎么。”
韩氏脸色变了变,显然是被楚氏口里的话刺激了,她嫁入泰府那么多年,也不过是生了个女儿而已。想当初怀上那胎,也是王氏将秦仲国劝进她房中才有的。
王氏笑了笑,假装没见到韩氏拉下的脸,顾自逗着耀哥儿,“这事么,也得查着。不过这耀哥儿委实讨人喜欢,倘若真是庆宁的孩子,秦府自然不会亏待。眉儿你也得好生学着做娘亲。”
景宫眉生闷气,没想到自己还没当娘,先要升级做后娘。
“就是。”韩氏又搭嘴,“这没生过孩子的总归及不上孩子亲娘。庆宁当初毁了楚珊的清白,也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大姐,不若就将她接了来,既可以帮着宫眉服侍庆宁,也好就近照顾耀哥儿,岂不是一举两得。”
韩氏得意地看着脸色微白的景宫眉,心里腾起一股幸灾乐祸的快/感。
楚氏却是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瑾妹妹此话可不对。且不说事情尚未查清,若是当初真是庆宁害了你家侄女,这平白无故的,哪里全是庆宁的错了。这传出去,岂不是损了秦府的声誉。再者,庆宁有眉儿便足矣,多个人倒是搅了平静。”
“既如此,文姐姐当初怎的又嫁给了老爷呢。”韩氏不屑一顾。
楚氏轻轻一笑,“文娘有幸得老爷和夫人垂青,安守本分地做着自已的事。倒是瑾妹妹,可千万别因为那韩府侄女同你的遭遇相差无几,就起了私心。毕竟,血脉纯正与否,对于秦府来说是件大事。也不是我有心怀疑,殊不知韩府侄女可是耍了心机呢。”
“我那侄女向来安分守己,又怎会拿自己清白开玩笑。”韩氏因楚氏说起几十年前的事,心里有些虚,义正言辞地辩驳道。
王氏冷笑了声,将耀哥儿推向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