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十夫纪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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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夫纪 作者:未知

    嘴地盯着自己。

    才见这畜生的森森白牙,忘忧哪还顾得上因为动作太大撕裂的裹胸布,眯着被雪景刺痛的双目,左手执恨天,右手执鬼泣,摆出遇敌的架势。谁知领头那只最大的家伙在围着忘忧转了一圈之后,居然跟小狗似的匍匐在她脚下。

    忘忧神经放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穿着三点式站在冰天雪地中。“好在有内力护体,否则岂不成了冰棍?”忘忧自言自语,又看看自己的穿着,“唔,还是一具艳尸。”

    忘忧被狼群簇拥着来到一处洞|岤,她惊讶于这群狼的智慧,在这一个个相似的洞|岤中反复穿梭之后,忘忧已完全辨不清来路。而它们等级观念,对狼王的尊敬程度,简直与人类帝王无异。

    狼王领着忘忧来到洞|岤的最深处,忘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路上是有光源的。狼是夜视动物,自然不需要照明,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用于照明的发光的石头,是有人放在这里,为后来人准备的。

    当一笔巨大的财富摆在眼前时,你会用怎样的方式挥霍?这个问题,忘忧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她设想过无数的可能,但对于此刻的她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在这雪山之巅,金银珠宝有个鸟用!捂着自己胸前阵亡的布条,幽怨地对狼王说道:“喂,有衣服没?”话才出口忘忧便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狼王侧身优雅地顺了顺自己漂亮的皮毛,对着忘忧似是嘲笑地龇了龇牙。忘忧气得不轻,狠声威胁道:“敢笑话我,小心剥了你的皮做大衣!”忘忧大刺刺往地上一坐,简易的小内内应声而裂。她悲愤地看着手上的碎布,欲哭无泪。

    裸着就裸着吧,好在头发够长,能遮住重点部位,跟一群动物在一起,也没遮的必要。忘忧如此安慰自己。

    几日后,忘忧在诸多金银中间,发现一块刻有“雪狼洞府”字样的石碑,她这才知道这群壮硕的白狼唤作雪狼。见到末书“凝天宫第十九任宫主念尘宵钦笔。”忘忧恍然,原来这地方是念尘宵备下,并且驯养雪狼作为守护,怪不得巫夷戈那老太婆只字未提。想到巫夷戈,忘忧又不免愤愤起来。

    第二章 诱僧

    更新时间20111228 21:37:09字数:3592

    “玉郎乖乖,去给主人找吃的,记得别把皮撕坏了!”忘忧不迭叮嘱在她面前乖顺如狗的雪狼王。可她也知道,这头狼很会装蒜,每次故意把猎物咬得七零八落,害得她连张蔽体的皮都剥不下来。

    “哼哼,跟我斗。”忘忧看着玉郎走远露出一抹j笑。如果一两次还说得过去,可每天如此,这头狼是铁了心不想自己离开呢。

    忘忧起身往雪地里翻找自己偷藏的几张皮子,可她似乎忘记了虽然人类的智商大大优于狼,可狼的嗅觉同样大大优于人类。所以当忘忧找到几张兽皮的藏身之所后,发现皮子早被撕得粉碎,这也就罢了,那头该死的狼居然还给自己留下一坨便便示威!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忘忧气得跳脚,“想不到我堂堂第二十六任凝天宫主连一头狼都搞不定!要是巫夷戈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怎么那么悲催呢……”忘忧又开始喋喋不休,自言自语,恍若精分。当然只是恍若,在幽昙圣境如果没有巫夷戈的魂魄每日出现与她说话,她一个人在地底生活那么长时间,怕是人格都已经分裂出好几个了。

    “嗷嗷唔——”声音虽然细小,但还是没能逃过忘忧的耳朵,这是雪狼预警的哞叫。

    什么状况?忘忧猜测着,施展轻功追了出去。不过,“噗嗤——哈哈哈”忘忧飞着飞着忽然停下,捂着肚子笑得打滚。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当野人时间太长,太会自娱自乐而已。忘忧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个黄|色笑话,此情此景不过让她对那个笑话深有体会而已。一裸女在风中奔跑,打一成语——空|岤来风。

    笑够之后忘忧才慢悠悠赶上狼群,“玉郎,什么状况?”群狼见忘忧到来,自觉让开一条道。

    原来是一个遇到雪崩的猎户,咦?不对,这打扮可不是猎户。忘忧俯下身去,将那人翻过身来,揭掉他蒙着的面罩。“那个,那个谁谁?!”这张脸,只要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人激动过头,还是记忆力减退的缘故,忘忧的大脑抽筋了,想了半天愣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我认识这个人!口下留情,口下留情啊狼兄狼弟们。”忘忧说着开始查探他的脉象。

    人是一定要救,这么美的人谁会舍得他死?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忘忧缓缓将真气注入他体内,渐渐的,他四肢开始回暖。

    “死不了,玉郎,咱们走!”忘忧怕生事端不敢多留,双足一点,跃到玉郎背上,十几头雪狼有序地撤离,瞬间消失干净。

    地上的人发出细不可闻的嘤咛,目光艰难地追寻着狼背上少女绰约多姿的身影。

    回来之后忘忧便开始心神不宁,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往这极寒处跑,除非这里有着难以抗拒的巨大诱惑。忘忧首先想到的是凝天宫的宝藏和幽昙圣境,仔细思量之后排除了这两种可能。雪狼?忘忧眼皮一跳,她清楚地记得不久前玉郎还咬死了几个潜入雪狼冢偷取狼尸的猎人。雪狼的皮毛有多珍贵,可见一斑。

    既然雪狼一族可以在此繁衍生息这么多年,足以证明它们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可忘忧是穿越人,见过太多大型物种被人类捕杀最后灭绝,她也太了解人在利益的驱动下会有怎样疯狂地举动。

    “玉郎,别跟着,我一个人走走。”忘忧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想一想。

    玉郎摇着尾巴,不满地低呼几声,坐回原地。

    忘忧独自一人走了很远,来到一处水潭。这潭子远离雪狼洞府,虽深处雪原,却并不结冰,可也不是温泉,只是奇妙地保持着零上一点儿的温度。

    入到水中,让冰凉的雪水包裹承载着这具躯体,头发四散如水草,仿佛变成一尾游鱼,水压轻轻激荡着耳膜,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忘忧在水中捕捉着穿透水幕的阳光,欣赏着这前所未见的景色,雪山,蓝天如一副通透的水粉画。

    突然重物落水,将眼前的画面击打破碎,忘忧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手提出水面。

    破水而出的瞬间,忘忧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睁大眼睛望着将自己紧锁怀中的不速之客。

    他眉间的朱砂此时看起来愈加嫣红,忘忧不由自主抬手,指腹轻触他那一点红,在感受到他的温度后,微微用力,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傻和尚,你不会以为我想死吧?”

    纯净的双眸清亮无比,闪过一丝羞恼,低头的瞬间额头上的水珠簌簌滚落,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忘忧并不反感就这样赤身捰体被他抱在怀中,因为无需言说,他不含杂质的目光,让忘忧瞬间恍然,清楚地意识到,在他眼中自己与一只猫一条鱼无异,没有性别,不分美丑,只单纯的是一个生命。

    “众生平等,众生平等?”忘忧轻咛着,头一次对这句话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

    在听清忘忧的呢喃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和尚,袈裟,借我一用。”不等他回答,忘忧一手搂住他的脖颈,双峰紧紧贴在赤裸的胸膛,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腋下,欲解他身上月白的袈裟。

    “施主……”看得出他在压制自己的羞恼,但却没有躲闪的举动。

    “了尘,你舍不得袈裟,我便以为你存心要看我的身子呢。”忘忧终于记起他的名字,故意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她从没想过自己也可以那么坏,调戏起出家人,可面对这绝色的和尚,不占点便宜怎么对得起自己?

    了尘一怔,没想到这如妖的女子居然知道自己的法号“施主,请自——”

    忘忧盯着他光泽可人,仿若粉桃的唇,生出了绮念,反应过来之时,她已将他那句“自重”堵在了嘴里。

    “大胆妖女,赶快放开我师弟!”

    果然美妙至极,忘忧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如若没有人聒噪的话,会更销魂吧?抬头,对岸边追寻了尘足迹而来的一干人等怒目而视。

    “大和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抓着你师弟了?恩?”忘忧冷眼一扫,轻笑出声。

    忘忧满头长发铺洒在水中,挡住了岸上人的视线,她说着玉臂一抬,将被水流冲乱的头发捋到肩膀一侧。不止了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了尘的双臂正紧紧搂着水中一丝不挂的女子。

    了空赶忙闭上双目,默诵阿弥陀佛,同来的几个青年男子,根本已经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这时的了尘不仅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侧身阻隔了众人看向女子灼热的视线。他这一举动,维护之心昭显。忘忧却有几分诧异,这美和尚什么意思?顺手将他的袈裟裹在了身上。

    “不知羞耻!”女子尖刻的咒骂声,听在忘忧耳中,有几分相熟。

    越过了尘肩膀看向说话之人,凤羽?忘忧狐疑,这才仔细观察其来人服色,第一山、栖凤山庄、青云门,白帝城,好不热闹。

    “不知羞耻?姑娘此言差矣,小女在此沐浴,尔等气势汹汹扰人清净,不懂非礼勿视么?”忘忧反唇相讥。

    “妖女,莫要信口雌黄,你方才对了尘师傅无礼之举,我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旁男子出声帮腔。

    忘忧一看,不是曲灿是谁。

    “你怎知是无礼?不是我情他愿?”忘忧掩口娇笑,转头对了尘道:“和尚,你说呢?”,了尘依旧眼眸低垂,看不清情绪。

    忘忧对了尘的行为费解起来,这厮意欲何为?“和尚,不说话,可是默认了?”

    了尘张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未吐一字。见状忘忧再也无法淡定,狡黠一笑,看你闷到什么时候!双臂一展,攀上他的肩头,巧舌长入,叩开他的齿贝,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湿身热吻。

    火辣辣的一吻,让众人惊得没了反应,尤其是凤羽,此间唯一一名女子,且是尚未出阁,哪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大脑瞬间空白,一张脸红得能冒出烟来。抽吸声,惊叫声此起彼伏,甚至还伴随着吞咽口水的声音。

    了空本就对了尘的态度感到不解,背对大伙不顾男女之防,将那女子护在怀中。此时更是当着诸多武林同道的面,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破了色戒,置伽罗寺声名于不顾!真是越想越怒,了空爆喝一声:“妖女!休得蛊惑我师弟!”

    直到了空掌风将至,忘忧才恋恋不舍放开了尘,她微微喘息,对上了尘清明的目光,挫败感油然而生,是他定力过人?还是自己魅力不够?不过她已没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再不躲闪可就要脑袋开花了。

    刚想避身躲闪,只觉腰上一紧,被了尘抱离水面,两人湿哒哒落到岸边。

    忘忧身上仅有了尘一件袈裟蔽体,此时紧紧贴裹将她妙曼的曲线勾勒无余,要命的是半露的酥胸,让在场所有男性登时血脉喷张,心跳加速。

    如此大尺度裸露,对从前的忘忧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倒也不是她穿越之后变得豪放,只是她对于这具因修炼凝天大法而脱胎换骨的身体实在没有归属感,以至于,她潜意识里觉得,这还是别人的身体,她露的,是别人的肉。

    了空虽是出家人,但也无法将眼前妖媚的女子视作无物,他狠狠将头扭朝一侧,痛心疾首:“了尘,你可是忘记,自己已遁入空门,乃佛门弟子!师傅重病危急,你却与这来历不明的妖女罔顾戒律当众苟且,令伽罗蒙羞,同门心寒!”

    “师兄,了尘——”

    “大和尚此言差矣!”了尘好容易开口说话,却被忘忧打断,因为她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想搞清楚来龙去脉,这群恨不能将自己杀之后快的人可不会好言相告。“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尘对我上下其手,乐在其中?你们佛家不总说色即是空么?旁人看不透虚像障目,你个修行之人竟然也如那些俗物一般?如若换做诸位血气方刚的少侠与小女肌肤相亲,试问你们有几人能做到如了尘这般坐怀不乱?修行不正是要通过试炼才能完满么?小女所作所为非但无过,更是有功于伽罗,助伽罗高僧得道,修行早日圆满!”

    “你,你,你……”了空情急之下,不知如何反驳,气得干瞪眼。

    “姑娘真是伶牙俐齿,董某好生佩服!”不知何时董玉痕领队人过来,“茫茫雪域,姑娘竟孤身在此,董某可是好奇得紧。”

    见是董玉痕,忘忧微愣,看到他身后随从后所带捕兽工具后心头一紧,果然是为了雪狼?

    第三章 僧诱

    更新时间20111230 20:46:25字数:3684

    忘忧刚想与董玉痕搭话,一直处于被动的了尘忽然开口:“走!”

    话音刚落,他双足轻点,抱着忘忧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了空大师,您这师弟真是被妖女蛊惑?我怎觉他是心甘情愿呢?”曲灿语调有些阴阳怪气。“枉我们冒险进山搜救,他倒蛮会风流快活。”曲灿心中开始焦急,雪崩之后不知那萤蝉还能不能寻得,若能成功,一定会叫师娘对自己另眼相看,说不定,说不定……曲灿的心早已飞回第一山,飞到了独孤柔依的闺房。

    了空并不答话,心道你们如此心急冒险赶路,根本就是怕他人捷足先登,寻得萤蝉。只是了尘何以会如此反常?以自己对这个师弟的了解,他虽寡言少语,性子孤僻,但决计不会是荒唐之人,莫非他有苦衷?了空百思不得其解。

    凤羽阴测测地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直至门中弟子出声才回过神来。“四小姐,二公子方才飞鸽传书,说他明日才能赶到。”

    “明日?”凤羽狠声重复,吓得弟子赶忙作礼退下。“又不知跑到哪里风流快活,同样是哥哥,怎就不知道像独孤拓学学怎么疼惜妹妹?!”凤羽对二哥凤楚怨念颇大。要不是他整一年不归家,这种辛苦的差事又怎么轮得到自己?不过,此行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凤羽望着了尘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同样若有所思的还有董玉痕,那女子,似曾相识。不过随即他便暗自叹气,思忖自己怎么也如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般,见到美貌的女子便觉相熟,一年前在藏剑阁对那个名唤忘忧的女子不也有这种感觉么?一想到那个女子,心中有些发闷,这么久了,居然还在耿耿于怀?想及此董玉痕自嘲地笑了笑。

    董玉痕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数落入离他最近的凤羽眼中。董玉痕的俊美,让她心生赞赏,也终于理解苏婉儿为何会对他苦苦痴恋。真真一个美男子,那份风度怕是与二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凤羽如是想。只是他为何也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发呆?凤羽可不认为他也同自己一般目光追随了尘而去,想到这么美的男子,竟也不能免俗,凤羽感到有些惋惜。

    这世间究竟有没有好男子值得自己去托付?思及此,凤羽便开始愤恨不平,父母对小妹凤吟的宠爱更甚,恐怕遇到合适的武林俊杰,首先想到的只会是妹妹吧?凤羽忽然羡慕起苏婉儿,可以率性而为,大胆追求所爱,不像自个儿,总还顾忌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雪崩之后,了空记挂师弟安危,立即开拔进山,各派生怕被人捷足先登,也纷纷加入头阵。原本打算搜救了尘寻找雪狼踪迹的同时伺机而动,谁想被那神秘女子一搅,乱了计划。几个领头人各怀心思,能打先头的队伍中自然不乏各派好手,弟子们见主事之人不发话,也只得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继续站在雪地里当冰棍。

    话说另一头,了尘带着忘忧飞出丈许,停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下。忘忧懒懒倚在他身上,打定主意要这和尚主动一回。

    过得半晌,了尘才憋出一句话:“施主救命之恩,了尘感怀于心,无以为报——”

    原来那时他已经醒来,忘忧恍然,“如果我一定要你报答呢?”纤纤玉指,坏笑着抬起他的下巴。

    了尘依旧没有表情,满是郁色的目光淡淡注视着忘忧的脸庞,“如施主所愿。”

    他明明是看着自己的,可忘忧却感到那目光其实是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真正的落点,在身后广袤的雪地之中。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段位无视?

    被当空气的感觉真不好,忘忧退后一步,退出他的怀抱:“和尚,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说吧,你们浩浩荡荡一群人,跑到玉狼山作甚?”

    “雪狼血,救助家师明觉方丈。”说道明觉时,了尘的情绪有些波动,双眉微蹙,水亮的眸中泪意点点,唇紧抿得泛白。这模样,怎叫人不心生怜惜?!难以名状的哀伤伴随着些许无助,勾起的是女人的母性,浓浓的充满保护欲的母性!

    若换做旁人,怕早扑上去将他搂入怀中,掏心掏肝掏肺地表明心迹,将雪狼双手奉上。可他面对的是忘忧,一个曾与男子虚与委蛇骗情盗剑,而后逃之夭夭的女人。

    幽昙的绝美和至毒让忘忧懂得,在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东西往往隐藏在美丽的外表之下。

    了尘,一个自小长在深宫的皇子,经历过无数阴谋诡计,尽阅浮华背后的肮脏龌龊。是谁在守护他的纯净?让他在阅尽种种不堪之后,始终有着不染俗尘的纯粹洁净。是他的母亲贤贵妃?一个只因帝王独爱宠冠后《宫的平民女子?若真是她在为了尘遮风挡雨,为何当年楚皇大病,她便莫名其妙薨了?那么是楚皇在守护他最宠爱的儿子么?一个虽不昏庸但也不甚贤明的君主,整日只知吃斋念佛的帝王。若真是他,为何不尽早剪除皇后羽翼,废太子,保了尘登位?

    他的纯净温良,只是一抹自制的保护色,让他可以逃过残酷的夺位争斗,逃出步步惊心的皇宫大内,偏安一隅,避世离尘。

    差一点,只差一点,忘忧暗自庆幸自己尚未陷入他的温柔陷阱。他其实早已醒来,看到自己与雪狼离去,一路追踪,窥探。他对自己轻薄的隐忍,在众人面前的维护,都不过是铺垫而已。

    都说聪明的女人懂得利用身体优势达到目的,忘忧曾亲自试验,对这句话深以为然。那么一个不动声色,只消眼波流转便能俘获女人心的男人,是不是更加可怕?佛性的光环,禁忌的诱惑,是否更加致命?

    美人计,从来就不是女人的专利!第一次,忘忧在和心底的欲望斗争,我的天!忘忧捂着胸口转过身去,手指抚弄着自己的唇瓣,方才的深吻,留下太多他的气息,心底的悸动如小猫的爪子一般不停抓挠着,叫她好生难耐。

    忘忧感到他的靠近,男子的气息围拢过来,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兜头罩住。

    “施主……”

    简单的两字,听在忘忧耳中却那么邪恶,充满着赤裸裸的诱惑,摧毁了她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坚持。她投入他的胸膛,将他摁倒在雪地中,撕扯着他的僧袍,贪婪地吮吸着他诱人的唇瓣,香舌舔舐着他眉间的殷红,忽然,忘忧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她分腿坐在了尘身上,双手撑着身子,碎发扫在了尘脸上,一荡一荡。她就这样对视着他,凌乱的气息渐渐变缓。她自嘲一笑:“或许,我只是太久没见到男人而已。”

    忘忧不理躺在雪地里的了尘,径自起身,回眸的瞬间,递给他一记微笑:“和尚,你是高僧,我却不是妖女,咱俩可谱写不出感天动地,冲破世俗礼法,佛门戒律的禁忌之恋。要野合的话,姑娘我也会去找个不仅鸟大,而且身强体健技术好的男人。”

    忘忧一面为自己喝彩,有骨气有尊严,好华丽的转身和好豪迈地宣言!另一方面又有些不甘,绝世美男,而且是送上门来的,居然不要,可惜,心痛!但她却未后悔自己的决定,就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拿雪狼兄弟们的命去相抵,这已经不是花痴能形容的了,简直是弱智加白痴!最关键的是,了尘的反应,冰冷如佛像,忘忧自觉还没有那么重口味。

    “施主且慢!”了尘飞身而起,阻住忘忧去路。

    忘忧斜眼看他,“和尚,一件袈裟而已,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了尘双手合十:“施主,我伽罗确实只为雪狼血而来,只是其他门派却是为的萤蝉!”了尘紧接着将事件始末托出,“我伽罗保证取得雪狼血后便会离去,不犯玉狼山秋毫。”虽然了尘不清楚忘忧的身份,但单凭她能驯服玉狼山的主人——凶悍嗜血的雪狼,足矣证明她的不凡。

    萤蝉?忘忧脑中轰然一炸,萤蝉那小翅膀根本不可能飞出幽昙圣境,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带上来的。而其中一只壳恰被一头将死的雪狼裹到了毛发下,紧接着这头狼尸被猎户偷走……巧合得令人发指!对这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惹来的天大麻烦,忘忧已没有懊恼的时间。

    “了尘,事到如今,你伽罗的承诺太过无力。无雪狼血,死的只是明觉方丈一人!如若我心念仁慈,将雪狼血给你,我所要面对的,或许就是整座玉狼山的生灵涂炭!”既然各大门派已认定雪狼与萤蝉必有关联,那么日后会有多少门派源源不断入山寻找萤蝉,雪狼又会因此遭受多少无妄之灾,更何况这山中还藏着幽昙圣境的秘密。

    “施主,贫僧此举正是为避生灵涂炭,只要贫僧取得雪狼血,各派便师出无名,有所收敛。毕竟都是名门正派,就算夺萤蝉之心昭昭,总是会顾及颜面,不敢大张旗鼓。”了尘话到此处顿住,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才又重新开口,“明觉方丈乃得道高僧,怎会不晓割肉饲鹰,舍身喂虎之大慈大悲,宁愿舍去肉身,也不忍造杀业。贫僧之所以冒大不韪入山猎狼,实则两害相权取其轻,方丈如若此时圆寂,不仅伽罗,大楚天下佛门劫数难逃。施主既然知晓了尘法号,也定当对了尘过往略知一二,如今国君病危,太子登位在即——”

    忘忧敏锐地觉出端倪,抬手打住了尘,“你是和尚,我便与你讲讲佛法,佛能将饿虎度化为菩萨,以难舍能舍之身,度化大千世界中之众生,使之从善如流。你了尘无需去普佛法、度众生——”忘忧指着雪原上越来越近的一队人,“你只要将那些人劝走,告诉他们,这里没有萤蝉,要他们永不来犯便是大慈悲,大功德!”

    了尘面色早不复之前淡然,他辩解道:“太子即位,定会力倡灭佛。届时——”

    “你既是皇子,我便与你说说皇家事,天下事。太子灭佛于佛门而言乃大劫、大难!于天下而言,却是大幸、大善。今上信佛甚笃,良田千万赐予寺院供养僧尼,出家者免赋税、消兵役,致使国库虚空,军队疲迟。内有灾荒连绵,外有强敌环伺,敢问了尘师傅,如若是你——佛诞王、九皇子殿下继承大统,你敢指天立誓,你不灭佛不毁寺?!你们佛家不是观众生如子,观众生苦如己苦么?如若因倡佛而致内乱频发外敌入侵,我问你,菩萨可能供给钱粮,菩萨可能御敌护国?!明觉方丈一人之力,能左右未来君主所想?抑或——”

    忘忧上前两步,死死盯着了尘:“抑或,世人景仰的佛诞王,根本就是假慈悲,其实另有所图,只将佛门当做容身之所,避祸之处!”

    第四章 佛魔

    更新时间201213 22:00:26字数:3378

    不知了尘是被忘忧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还是因为忘忧所言戳中他的痛处,他唱喏一声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默诵清心咒,平复波澜起伏的心绪。

    见状忘忧心生疑惑,几句话便将他激成这样,修行不过尔尔,怎配得上佛诞王的美誉?

    忘忧所不知道的是,了尘心湖的波动,可不仅仅来自她方才的气势和言辞。

    当了尘眼睁睁看着狂怒的雪龙自山巅暴起,一路怒吼着,呼啸着飞卷而至时。巨大的摧毁力令他心生畏惧,他不及施展轻功便被深深埋在冰雪之下。窒息,无助,他运足内力希望能破雪而出,却越陷越深,在极度的寒冷中困顿不堪。

    即便是在无边的佛法面前,他都未觉自身是那么渺小和卑微。他的聪颖悟性,令长者汗颜,更令同辈望尘莫及。他有着洞悉世事的佛性,有着令人安慰无惧的心念,他拥有佛留在肉体凡胎中的神识,他是大楚皇天的现世佛陀。

    “什么众生平等,全是佛欺世人的鬼话!佛从来都是居神龛睥睨世人,永远的高高在上!若佛真有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心量,为何慈怀和悲悯,非但消弭不了敌人的戾气,反而换来无情的毒杀!避世无争的结果便是如此?舍身赴死,敌人便能回心转意放下屠刀?佛法从来化解不了干戈,只有杀才能止恶,才能荡涤浊世,真正的普度众生!杀!杀!杀!”

    站在血海残肢间,耳畔是将死之人痛苦的哀号,粘稠的血液带着温热的腥香,顺着他手中拨动的念珠,点点滴落。杀戮的快感尚未消退,他双手合十,低吟浅唱,“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超度亡灵的往生咒此刻却如催命符一般,闻之令人肝胆俱裂!

    被禁军重围守护的女人在他嗜血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忽然,她惊恐的眼中泛出生的希冀,她向着赶来的明觉方丈哀嚎求助:“国师快!快救本宫!别让他过来,别让他过来!!”

    明觉踏入凤藻宫时,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所震慑。他面色惨然,心说到底还是来迟一步。“南无阿弥陀佛!九皇子,你误入歧途,滋长心魔,罪孽深重,还不快快醒悟!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大师,亦泓错了么?亦泓有错么?”紧蹙的双眉间,朱砂如血。清澈的眸子透着纯净和无辜,与满身血污形成鲜明对比。让人难以置信,之前腥风血雨由他一手掀起。

    惊恐的女人早已不复以往的高贵体面,华美的凤冠早已散落地上。他拾起那个染满无数女子血泪的物什,在手中掂量。

    “我娘嫌这东西脏,不愿戴,便让给你,成全你母仪天下的执念。而你却因此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有人来夺,愚蠢至极,可悲可笑!哈哈哈……”

    【隆隆隆】身披重甲的禁军围拢过来,“皇——”女人刚想呼救,刀光闪过,声音戛然而止。

    他嘴角噙笑,视千军万马如无物,衣袍翻飞间,破风的啸响划过兵士耳际,紧接着兵士惊惧地看见马上的主帅应声倒地。

    嘡啷嘡啷的脆响,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静,极静,戴着凤冠的人头顺着台阶辘辘滚下。身披金甲的年轻男子瞠目欲裂,在随侍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稳住身形,死死盯着滚到他脚下的人头,忍住作呕的冲动,颤声嚅嚅:“母……母……母后?”

    “太子殿下,你的母后在此!”他高喝一声,提起被封住哑|岤,抖如筛糠的女人。薄如蝉翼的刀口,对准女人的脖颈,“皇兄,方才愚弟下刀太快,你离得远,定看不真切。这一回,弟弟我一定慢慢来!”

    “亦泓不可!你深陷魔障,造下累累杀业,罪孽滔天!你母已往生极乐,难道你想她因你枉受劫报?!”明觉出言阻止。

    他握刀的手顿住。

    见他停手,明觉又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母愿舍肉身化宿怨,乃慈悲乃精进,乃禅定乃智能,南无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想起母亲临死前的嘱托,他恍若彻悟,“娘……您甘愿如此,是儿子执着了。”

    松开早已晕厥的皇后,指着脚下血肉模糊的头颅对太子说道:“皇兄,你可看清?这本是你母下场,今日留她生路,不为我佛慈悲,只为娘亲善念。”

    眼前形似佛实则魔的了尘,带给太子的是刻骨的惧意。他抱着人事不知的母亲,内心无比清楚,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梦靥。

    沾血的念珠宛若红玉,他手执念珠转身问道:“大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亦泓现下回头,为时可晚?”

    “不晚,不晚!”明觉松下一口气,“迷途知悟,皈依三宝,罪障灭除,各得成就。佛陀抑或修罗,佛法皆可渡。”

    “好!”说着他双膝跪地,朝宫城之中最高的龙翔殿方向触地三叩。解开头冠,墨发如瀑,寒光闪过,青丝飞散,“佛祖在上,弟子今日割发辞亲,惟愿三宝,慈悲摄受,精进念佛,发愿往生,成就佛道!”咣当一声,长刀脱手,引来抽吸声一片,此时的禁军已是噤若寒蝉。

    “今日之后,世间再无九皇子项亦泓,唯有僧人了尘!”话音刚落,他便径直朝宫门外走去,所经之处兵士退避三舍,无人敢拦。

    “国师,国师救我,救我!”悠悠醒转的皇后已神智不清,几近癫狂,她尖叫着,哭喊着,唯有明觉方丈诵经的声音才能让她安宁。

    听到哭喊声,他离去的脚步顿住,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比死更可怕的,便是生生活在如影随形的恐惧中,永无解脱,直至生念被一点一滴消磨殆尽。

    “既然佛祖不应这现世之报,那便我来应!”佛的外表下,是嗜杀的魔。

    濒死之时脑中千回百转,前事种种跃上心头,失去至亲的痛苦,刻骨的恨意。讽刺,天大的讽刺,世人无从知晓佛诞王皈依三宝,不过是为化解仇怨,消弭戾气,连自己都渡不了,何来渡人?!可笑,可笑,哈哈哈……了尘在虚空中放声狂笑,可是他不甘,好不甘!就在他头痛欲裂,身体中蕴藏的巨大能量喷薄欲出之时,一股浑厚的内息宛如甘泉,浇灭他体内的汹涌,将他五感带回。

    女子左胸妖冶的花朵映入眼帘,还来不及看清她的面容,便只剩下一抹背影。飞雪连天的玉狼山巅,冰肌玉肤一览无余,满头青丝随意披洒,胴体若隐若现。凶残嗜血的雪狼在她面前乖顺如犬,甘为坐骑,她灵动的身姿,宛若精灵。如若不是她注入自己体内的真气,和她施救时温暖的触感,了尘真以为这是一个梦,一个死而复生之人疯狂的臆想。

    了尘没有多想,挣扎着追上那女子,却被无垠的雪原引入歧途。兜兜转转,终于在一汪碧潭中发现她的身影。抓住她!他被这念头驱使着跳入潭中。

    她的身体出奇地温暖,了尘本就伤重,寒气入体,极其虚弱,几乎是本能地靠近热源将她搂在怀中。之后的事,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让他吃惊的是,她居然能叫出自己的法号,从她了然的目光中,他意识到她是知道自己过往的。七年的时间足够人们淡忘自己曾经的身份。

    他从许多女子眼中看到过爱恋和痴迷,但当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立时便会摆出卑微如尘的姿态,没有一个女子敢如她这般放肆张狂。她明明知道,却依旧如此,依旧随心随性。无视神明,无视礼法,无视戒律,只将自己当做了一个男人,仅此而已。

    她的香还留在唇齿间,感受到她的欲和求。用她的欲求换取雪狼,免掉一场无妄的杀戮,即可在最短的时日内将狼血取到。何乐而不为?

    太子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暂不会有所行动。灭佛毁寺只是个开始,他要的,是自己这个现世佛陀从大楚彻底消失!只有了尘心中清楚,明觉方丈的生死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明觉不仅仅是授业恩师那么简单,多年来他尽心守护,若不是他,自己未及出生便早已胎死腹中。虽然如若太子成为新皇步步紧逼,又无明觉方丈从中化解,恐怕皇宫大内会如那日一般,再度成为修罗场。

    她可以从自己的三言两语间读到如此之多的讯息,这令了尘十分讶异。她的样子,久居雪原不染尘世,言行更是放荡不羁不似楚人。不过,让了尘心绪起伏的真正原因却是,他自恃有一双慧眼可以直抵人心,而这一次却没能将她看透。

    他先入为主,从一开始便被她的表象引入歧路,以为她为自己色相所迷。其实真是错得离谱,此举不仅轻贱了她,更是将自己堕于靠自荐席枕已达目的的不堪境地。不过,这些了尘都不慎在意,只要明觉方丈性命得保,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见了尘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无言,忘忧感到无趣,“和尚,烦你转告那帮人——”

    了尘突然开口:“你,很美。”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再视忘忧为无物,而是眼对眼的真诚。

    这回轮到忘忧舌头打结,而且了尘没有用施主称呼自己。忘忧玩弄着头发,轻笑:“呵,被美人称赞,真是倍感压力。”转眼,脸色变冷:“和尚,拍马屁是没有用的。”

    “你,很聪明。”了尘又道,这一回,忘忧没有立时回答,她倒想看看这和尚有何打算。

    了尘眼眸低垂,瞥了一眼寻着足迹而来的人马,露出一抹笑意,俯身到忘忧耳畔细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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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实话实说,因为作者懒惰成性,存稿用完,所以更新不勤。这一章,有点乱,对不住大家,不管了,捂脸遁走~~~~

    第五章 退敌

    更新时间201214 23:06:28字数:4338

    了空与董玉痕赶到时,见神秘女子正飞身离去,而了尘只着中衣,僧袍赫然披在那女子身上。这情形,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见状了空指节咯咯作响,“了尘!你可还记得你是佛门弟子?你可还记得此行目的?”

    “师兄,了尘怎会忘记?只是女施主方才警示,山神震怒未平,恐再度发难,请我等速速下山方可保命。”了尘面色凝重,雪崩的威力自己可是亲身领教过。

    这说辞,连了空都不会相信,何况董玉痕。“敢问了尘大师,那女子究竟何人?”

    “这……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答应过女施主不得向第三人透露其身份,还请董少侠莫要为难。”了尘神态真挚,让董玉痕不好再问。其实了尘也不好说自己都没搞清楚那女子的真实身份。

    不过董玉痕不追问,不意味着别人会就此罢休。“那女子行事妖邪,还请大师莫要隐瞒才好,这玉狼山地势险恶,人迹罕至,万一那女子别有居心,我等又未及防范,岂不要猎狼未成,身先卒?”曲灿话一出口,立时引来一片附和。

    见了尘充耳不闻,闭目养神,就没打算搭理自己,被小觑的曲灿暴跳如雷,“若不是看在明觉方丈面上,我第一山怎会援手?你这和尚好大的架子!”但曲灿的言语挑衅,并未让了尘的表情有所松动。

    倒是了空对曲灿的无礼颇为不满,心道,这后生好不知天高地厚。“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此时不宜争执,还是速速寻找雪狼巢|岤为上。”

    “曲大哥,了空禅师言之有理,此时不是趁口舌之快的时候,寻得雪狼踪迹最要紧。”凤羽也出声相劝。

    这么多台阶,也足够曲灿下了,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高价雇来的向导,指明路线之后死活不愿再往里进,只差将刀架到脖子上。但这却不能撼动曲灿等人继续推进的决心。

    风雪又起,迷人眼,前路茫茫。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了空听清了尘诵念之后大惊失色,“师弟,你这是何意!”

    “大师,出了何事?”凤羽出声相问,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到队尾。

    “师弟口中所诵乃往生咒!”了空狠狠说道,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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