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十夫纪第20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十夫纪 作者:未知

    紧命人将她们送走,“忘忧,不会有下次了,我会处理好的。”

    忘忧无所谓地笑笑,“我没事,你去忙吧。”

    其实容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忘忧,只不过都被姬夜尹挡了回去,而这一回,他故意放容夙进来,不过想借机试探。忘忧的态度叫姬夜尹心头一沉,无所谓,是否意味着,不在乎?他大步出屋,召来春情:“让乌恺排查城中可疑人等,明日婚礼前关闭城门。即日起,你贴身伺候夫人。”

    华美的嫁衣,压得忘忧无法喘息,热烈如火的颜色,灼得她双目生疼。姬夜尹为她准备的嫁衣,带着浓重的西域色彩,紧身大摆,低胸露脐,衬托出她美好的身材。头冠上明珠交辉,熠熠璀璨,让她的风情中,添了几分庄重。

    因为这场婚礼,罗刹海进入了狂欢,喧天的舞乐,无尽的美酒,映红天际的火焰,将整座城点亮。

    “夫人,吉时到!”春情搀扶着忘忧走出房门。忘忧从未见过姬夜尹着紫以外的颜色,原来他穿红,也是那么好看。

    看到忘忧眼中的赞赏,姬夜尹心头一喜,捧起她的脸便忘情吻了上去,“忘忧好美。”

    “哎呀——爷!”春情红着脸,将姬夜尹拉开,只见整个队伍都在捂嘴偷笑,春情没好气地嗔了一句:“没见过你那么心急的,看,夫人的妆都给你弄花了!”

    忘忧陪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秋色拿过口红,替她描画一番,姬夜尹这才抱她上马。两人共乘一骑,由忘忧居出发,往冥王殿去。火树银花香满路,不断有百姓和冥教教众上前,向二人送上贺仪和祝福,鲜花吉果纷至沓来。

    忘忧只觉眼前一切虚幻如梦,仰头,对上姬夜尹满眼的欢喜,她心中尽是忐忑。姬夜尹看到她眼中的犹豫和不安,握住她冰凉的手,在她耳畔低语:“娘子,别怕,有我在。”

    “娘子?娘子!”忘忧默默念着这对她而言格外新奇的称呼,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反感。

    “请新人入殿!”司仪一声唱喏,拉回忘忧的胡思乱想,姬夜尹扶她下马,两人执手拾级而上。

    空旷的大殿中,并未因这场婚礼而披红挂彩,依旧以往阴冷的色调。冥教上下教众,依等级站位,分列两侧。最高的王座上自然是空的,只有容夙一身盛装坐在侧位。座下是教中四位长老,武功奇高,在教中极有威信,只有这四人点头认可的人,才能坐稳教主之位。目前而言,他们对姬玄仰还是忠心耿耿的。

    忘忧默默打量着这些人,她忽然看向姬夜尹,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趁姬玄仰闭关时大婚,这做法并不明智——

    “一拜天地!”司仪的唱喏,拉回忘忧神思,她随着姬夜尹一同拜下。

    “二拜高堂!”转身,对着王座,拜下。

    “夫妻对拜!”四目相对,姬夜尹的紫眸中仿佛满是蛊惑,忘忧在他的凝视下,缓缓俯身。

    “礼成!送入洞房!”

    这就完了?好像这成亲,也不是什么难事!忘忧惊讶于这仪式的简短。

    “慢着!”久不作声的容夙忽然喊道,大殿中霎时安静下来。只见容夙朝手,命人端上两杯酒,“为左护法夫人,赐酒!”

    姬夜尹眉毛一挑,看了一眼酒盅,抬头,对上容夙眼中透出的怨毒。

    这酒有什么问题?忘忧将二人表情看在眼中,难道容夙起了杀心?只是,这公然赐酒,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姬夜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忘忧,笑对容夙,俯身作礼,“多谢义母,娘子不胜酒力,这酒便又儿子代劳好了。”说着作势欲饮。

    “夫君~~”忘忧红唇亲启,抢过姬夜尹手中酒杯,“义母大人赐酒,忘忧哪有不喝之礼?”说着不待姬夜尹反应,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姬夜尹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显得极是激动,“忘忧,忘忧!”

    就在此时,只见四位长老纷纷露出满意的神情,上前恭贺道:“左护法,恭喜,恭喜!”

    四位长老话音刚落,潮水般的祝福蜂涌而至。“送入洞房!”司仪话音刚落,春情、秋色与侍女簇拥着满是疑惑的忘忧,引她出殿。她很想问姬夜尹那酒究竟是什么意思,回头,见他正被道贺的人层层围住,紫眸中熠熠生辉,满是喜色。

    “春情,拜见夫人!”

    “秋色,拜见夫人!”

    忘忧登上马车,错愕地看着忽然对自己行起跪拜大礼的二女,“你们这是……”

    第四十一章 惊变

    更新时间2012319 20:56:07字数:3252

    “秋色从前错怪夫人,请夫人责罚!”秋色一改常态,居然对忘忧认起错来。

    不待忘忧相问,春情对她拜了一拜:“夫人,您为爷饮下化功散,足见您对爷情深一片。从今晚后春情对您忠心不二,此心可鉴!”

    化功散?忘忧恍然大悟,依稀记起丽姬向自己透露过的冥教辛秘。据说,姬玄仰的原配夫人武功极高,几乎与姬玄仰不相上下,虽为女子却极爱争强好胜。又因姬玄仰与容夙暗通曲款,妒怒交加之下开始谋夺教主之位,姬玄仰被她打成重伤,若不是四长老挺身相互,冥教恐怕真要易主。从此之后,姬玄仰极其忌惮武功高强的女子,迎娶容夙之时,便逼她饮下化功散。上行下效,冥教中有品级的头目婚配之时,都会为新娘备上一杯化功散,若新娘当场饮下,则举教同贺,受赏万金。

    回想当时情形,姬夜尹竟为自己挡酒!忘忧眼眶有些发热,虽说化功散并不是无药可解,但耗散的功力却不是一年半载能够恢复的。凝天大法自然不可能被区区一杯化功散化去,但忘忧不禁自问,自己究竟能为姬夜尹付出多少?结果,自是令她惭愧非常,她能为他付出的,不过一纸婚书,一个称谓。

    忘忧居的新房内,忘忧安静地坐在喜床上,看春情秋色忙里忙外招呼布置。“自私如我,该如何回报他的深情?”忘忧只觉头冠沉重,压得脖颈酸痛,她朝后倒去,看着屋顶。

    “夫人,别这样,妆花了怎么办?您要累我拿靠垫给——”

    春情的声音戛然而止,忘忧猛然起身,只见了尘不知何时已进到房中。

    “嗯……夫……夫人……”春情和秋色如玩偶一般被了尘举到半空中,咽喉被死死扼住,两人看着忘忧,祈求、无助。

    “了尘!放开她们!”忘忧低喝一声,“趁没人发现,走!”

    “你叫多少人来,我便屠多少人,许久没有痛快杀上一场了。”他步出阴影,血红的双眸带着死亡的气息,眉间朱砂妖冶得刺目。

    忘忧心头一窒,后退数步,眼前人倘若大开杀戒,不消半刻此地便会变成|人间地狱。她深吸一口气:“你要怎样?我答应便是。”

    “呵呵呵,忘忧果然心善。”了尘低低笑着,稍稍松手,让二女稍作喘息,“脱衣服,记住,要一丝不挂!”

    “夫人,不要——啊——”秋色才喊出一声,便被了尘掷到地上,狠狠踩住胸口,“快!我不介意踩断她几根肋骨,或是抠出她一枚眼珠!”说着直指春情眼眶。

    “不!不!我脱,我脱便是!”这时候的了尘如果见血,忘忧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结果,她虽然羞愤,却将衣服一件件褪掉。最后,将头冠缓缓取下,扔到地上。

    “你真美。”了尘邪肆地打量着她,喉结滑动,声音微微嘶哑:“过来。”

    忘忧走到他面前,他低头亲吻着她的眉眼,一手抚上她的背脊,轻轻一点,忘忧顺势倒入他怀中。了尘将她拦腰抱起,丢到床上。忘忧见地上昏倒的春情秋色尚有呼吸,心头一宽。

    “了尘,不要让我恨你!”忘忧盯着他,暗自运气,做着最后的努力。

    “那你便恨吧!你才饮下化功散,想运气,怕还要过些时辰,趁此机会,我会让你好好恨我!”他边说边解开衣带,滚烫的双手游过她遍体冰凉,眸中满是赞赏,“冰肌玉骨清无汗,幽昙花开暗香满。”他指尖划过她心口渐渐显露的幽昙花印,“你可知,在雪山上见你时,我便心动了——”他猛然将她双腿分开,观赏着她的美好,“这儿,更是销魂噬骨,惹人狂!”温度灼人的手指,肆意玩弄着她的干涩,“不过,她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了尘,住手!”忘忧无法反抗,羞愤地闭上双目。

    “忘忧,你是我的!我的!”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着自己。

    忘忧虽是待宰鱼肉,却忍不住冷笑两声:“我不属于任何人!”

    “是么?”了尘手上恶意发力,弄得她不住痛喊:“啊——”

    “你的声音,很好听呢,不过你和姬夜尹做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叫的——”了尘埋首,开始用舌头滋润她,挑逗她。忘忧只觉一阵温热酥麻,忍不住嘤咛起来。

    “对了,就是这个声音。看,她开始欢迎我了——”了尘猛然拉起她,翻转过来,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新娘子,瞧,你注定与贞洁二字无缘,那我便不客气了。”说完握住她的纤腰,狠狠挺入,猛烈的撞击,让她雪臀一片绯红,“不晓得新郎进来后,看到新娘已被人滋润过,会作何感受?我好期待——”

    “了尘,不要这样!不要!”一想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满是哀伤,忘忧的心便阵阵抽痛,泪意上涌。

    “不要?我偏要!新娘,流泪是没用的,你或许应该叫得再大声一点!”了尘一手将她抱起,一手将桌上喜烛果盘扫落,顺手拿起一壶酒,灌入忘忧口中,“这是你们的合卺酒,快些喝了,才能百年好合!”了尘癫狂地笑着,肆意玩弄,羞辱,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忘忧被一记耳光唤回意识,紧接着身体从温暖的棉被中甩到冰冷的地板上。

    忘忧有些发懵地捂着高肿的脸颊,耳中嗡嗡作响,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搞清楚在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床上那赤身捰体的陌生男人是谁?他似乎也是同样惊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暴怒的姬夜尹拧断了脖子。

    “哈哈哈,一个侍卫?你居然和一个侍卫?!”姬夜尹狂笑不已,面色惨然。

    酒宴正酣,尽管有乌恺拼命挡酒,姬夜尹还是喝得头重脚轻。好容易辞出宴会,心急火燎往忘忧居赶。推门而入,先是见到昏迷倒地的春情秋色,继而是满屋狼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娘居然会在新婚当夜与一个低等侍卫在新房中苟且!看着华美的婚服,精美的喜帐,雕花的龙凤喜床……每一样都是自己精心挑选,只为博她一笑。而此刻看在眼中,却是无情的讽刺和嘲笑。

    “你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你难道没有心么?没有心么!”他拎起趴在地上的忘忧,将她狠狠按到墙上,眼泪溅落到她心口。

    忘忧只觉那泪一点一滴烙入身体,痛得锥心,拼命摇头,试图向他解释:“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姬夜尹,你听我——”

    姬夜尹扼住她的喉头,伸手探入她两腿间,滛=靡的液体,正延着大腿往下滴淌。他将满手粘腻厌恶地擦到她身上,“你还想说什么?你的身体和你的心一样肮脏,让我恶心,我不想再看见你——滚!”姬夜尹没有之前的声色俱厉,而是极其冷淡地说出这句话。

    怒到极致,便是如此吧?心伤彻底,也就是这般吧?忘忧咽下泪,将触手可及的衣裳披到身上,带着御神,毫无迟疑地出了忘忧居。整座城,还处在狂欢之中,她没有穿鞋,只是随着人流在街道中穿行,也不管被石子扎破脚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女子,原本是今晚的主角。

    忘忧给东莲留下暗号,一个人往碧瑶湖走去,冰凉的湖水,洗净身体。待春情、秋色醒来,误会或许能够解开吧?可那又能怎样?侍卫抑或了尘,自愿抑或强犦,又有何区别?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弥补,无可挽回。遥看对岸的忘忧居,恍如隔世。

    回到鹊桥镇,忘忧没有马上联系在镇上接应的暗族,因为她不想看到了尘。不想再看到他忏悔地跪在自己脚下,祈求救赎或是解脱。找到鹊桥仙渡,取出霓裳所说的那颗珠子,一个人悄然往梧州赶去。

    梧州的树木,永远那么葱郁浓密,如果说洛州是泽国,那梧州便是木乡。或许洛州的好水色,也是得益于洛水上游梧州延绵千里的佳木良荫吧?

    “驾!驾!”马夫拼命抽打马匹,可车轮依旧深陷泥潭,无法前进。“哥几个,搭把手嘞!”身旁的镖师吼了几声,车队前方立时停止前进,开始往坑中垫土。

    “什么鬼天气,闷死老子了!”镖师擦拭着满头大汗,骂骂咧咧。

    “这梧州要么湿热闷人要么阴冷刺骨,蚊虫又毒,哪比得上咱锦州气候宜人呐。”

    “可不是嘛,说的我都想媳妇儿咧。”

    “哈哈哈……你老二想了吧!”

    “梧州的妹子也不赖,找几个解解馋呗。”

    “哈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对正在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第一山的镖,居然也有人敢劫?镖师死前眼中透出的就是这份难以置信。

    黑衣人清理着尸首,就地掩埋,将货物重新装配好后,才换下黑衣,改旗易帜,露出火凤图案。雷声滚滚,雨点打落,忘忧看着镖队越走越远,躲到狭小的山神庙避雨。

    一场新雨过后,掩盖了打斗的痕迹,却将埋尸首的泥土冲开些许。忘忧打马上前,又重新填埋一番。不禁小声嘀咕道:“凤楚的人,还真不怎么牢靠啊。”

    翻身上马,复行路中,呼吸着山间清冽的空气。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安,频发噩梦,头疼欲裂,只想着快些赶到梧州,到了梧州便好,到了梧州便好!可其实,不过自欺欺人。经历那样的事情,哪能如此容易便放下的?

    忽然间,清脆悦耳的笛声响彻山谷,欢快的调子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驱走忘忧心头不少阴霾。她忍不住寻着笛音,策马而去。

    第四十二章 梧州

    更新时间2012320 23:18:46字数:3594

    当忘忧穿入林海之时,笛音却已不再,心头涌起阵阵失落。正欲回返,忽见有飞鸟窜入云霄,笛音复起,抬头看去,唯见苍天巨木影影绰绰。

    忘忧纵身而起,寻着飞鸟踪迹向上跃去。他独立苍木之上,看尽碧涛沧海,悠扬的旋律中,透出几分哀思。忘忧靠在树枝上,仔细聆听,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不知兄台有何伤心之事?”一曲终了,吹笛之人遥遥相问。

    忘忧收回神思,草草擦干泪水,“让您见笑了。”只觉对方声音分外耳熟。

    男子轻轻一荡,来到忘忧身旁,看清忘忧容貌之后,惊讶溢于言表,“原来是位姑娘,董某唐突。”

    董玉痕!忘忧的惊讶不亚于他。自从藏剑阁一别,再未相见,玉狼山上,自己一直躲在暗处,他此时自是不可能认出。想及此,忘忧心下稍安,“只因被少侠笛音吸引,扰了少侠雅兴,当是我告罪才是。”

    “哪里哪里,在下青云董玉痕,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董玉痕神态磊落,显是极愿与忘忧相交,他倒真不讲究虚礼,不待忘忧答应,径自坐到她身旁。

    “真可巧了,我也姓董,小字无忧。”忘忧推说个假名,笑对董玉痕。

    “原来还是家门,有缘,有缘!方才见姑娘泣泪,虽不知姑娘遇到什么伤心事,但每次我遭遇不快,便会来此,看遍苍涛翠浪,胸中总能开阔不少。”董玉痕还是那般亲和有礼,不过比之当初相见,略显活泼。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从前读诗,只知死记硬背,不解其意,如今自己遇上,才尝其中滋味。”忘忧说着很是伤怀。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董某才疏,倒是不曾读过如此好句。我瞧姑娘模样,倒像是个被情所困的——”瞧忘忧笑意消散,董玉痕慌乱道:“董某胡猜乱想,姑娘莫怪莫怪。”说着忙不迭赔礼告罪。

    “董少侠,假若你伤害了一个极爱你的人,你当如何?”许是太久没有向人吐露心事,忘忧居然对董玉痕生出倾诉的欲望。

    董玉痕端详忘忧片刻,说道:“这个极爱之人,想必非你所爱吧?”

    忘忧沉思片刻,“爱,或许是谈不上的,只是喜欢……拥享他的爱,他的好。”

    董玉痕不禁皱眉:“既是不爱,为何还要撩人心怀?何不快刀斩乱麻,断了他念想?”

    “我断不掉,断不掉……”忘忧幽幽叹道:“董兄,如果一个人以爱你之名,行伤你之事,你当如何待他?”

    “那要看,他对你做了何事?是否值得原谅。”此时忘忧目光中透出的无助,叫董玉痕很是疼惜,不由自主生出浓浓的保护欲。

    “他……他对我做了很坏的事!”想到了尘所作所为,忘忧羞愤交加。

    “杀了他,可能解恨?”董玉痕问道。

    忘忧摇头,“或许,他也是帮了我,只是方式太过极端。”倘若没有了尘,自己自是不可能和姬夜尹在罗刹海做夫妻。离开,是迟早之事,只不过,她从未想过会用如此伤人的方式。

    董玉痕被忘忧搞得晕晕乎乎,瞧她兀自想心事,董玉痕自觉无趣,拿起笛子,吹起轻快的曲调。忘忧被他的笛音拉回思绪,盯着他英俊的侧脸,又是一叹。

    笛音戛然而止,董玉痕不解地看向忘忧。忘忧忙摇手,“没事,没事,只是感叹董少侠俊美若此,我身为女子都自愧不如。”

    董玉痕微微愣住,饶是江湖侠女,也是面薄者居多,哪有她这般当面称赞男子容貌。不过,说话的口气,真是好生相熟。董玉痕想及此,迷惑地问道:“董姑娘,你我可曾见过?”

    忘忧心下一惊,扯了个笑脸:“不曾,不曾!董少侠如此人物,恐怕没有人能轻易忘记吧。董少侠,你的笛子,可否借我一观?”忘忧看向董玉痕手中玉笛,剔透晶莹,碧玉润泽,煞是好看,只是笛尾所打丝络已是极其陈旧,上面流苏早已参差不齐。

    “有何不可。”董玉痕欣然将手中玉笛递给忘忧。

    “飞舞?飞舞!”忘忧见笛身刻字,不由惊道。只觉这二字很是熟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记忆的黑幕像是炸开一道缺口,亮光泄入,脑中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要取流光?便用飞舞来换!”“这曲子,名唤释情——”“我会爱你,爱你……”忘忧揉着疼痛异常的额角,面色十分难看。

    “董姑娘?董姑娘?”董玉痕见忘忧精神恍惚,不住开口相询。“你还好吧?”

    “哦,没事,我没事,许是有些水土不服吧。董少侠,这笛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所挂丝络也颇有年头,对您而言,定是意义不凡吧?”忘忧旁敲侧击,只盼董玉痕能告知飞舞由来,她记忆尚未恢复,只觉飞舞是个突破口,自然想问个清楚。

    谁知董玉衡却轻描淡写道:“此乃故人所赠,确是意义非凡。”继而话题一转:“瞧董姑娘打扮,像是行远路而来,当是才至梧州,才会身体不适吧?不知来梧州是探亲、访友,抑或躲债?”

    “躲债?”忘忧不明所以。

    “瞧姑娘像是欠下许多情债,落荒而逃呢。”董玉衡玩笑道。

    “哈哈哈,董少侠真会说笑,我此番前来,实为探亲。”忘忧笑答。

    “哦?不知董姑娘亲人居何处?”说完董玉衡便觉不妥,“呃,董某只怕姑娘人生地不熟,想略尽绵薄。”

    “多谢董少侠,无忧若有需要,定会开口。”忘忧瞧天色不早,还有事急需处理,想着来日方长,飞舞之事延后再查不迟,便开口告辞,“就此别过。”

    “再会,姑娘在梧州若有困难,不妨托人带信到青云,董某自当竭力——”

    不待董玉痕说完,忘忧已飞身离开,飘然落地。

    “好俊的功夫!”董玉痕心生赞叹,看着忘忧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有些遗憾地叹道:“好个超尘脱俗的灵妙女子,可惜,太多情……”

    忘忧别了董玉痕策马狂奔,直往梧州城南空灵谷赶去。日暮时分,闲云山居终于在望。

    一个中年男子前来应门,才见忘忧激动不已,“宫——姑娘,您来啦!”

    “张叔,别来无恙。”忘忧激动地拉住张泰,“都还好么?”

    “姑娘!”张婶小跑前来,抱住忘忧瞧了又瞧,不住抹泪,“这么久没有音信,婶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姐姐!姐姐!”洛可闻声跑了出来,洛可扑到忘忧怀中,哭得稀里哗啦,“姐姐,可儿好想你,可儿以为姐姐不要可儿了呢。”

    忘忧捧起洛可的小脸,替她拭去泪水,“可儿那么乖,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看着洛可纯净的大眼,忘忧心疼不已,自从云娘身故之后,洛可的心智便永远停在了十岁。

    忘忧从第一山将兄妹二人带出之后,感到自身危机重重,不敢再让两个孩子涉险。赫然发现,这世上竟然无自己可信可托之人!只得走一步算一步,途径梧州时,忽然想起当年张泰夫妇离去之时,不止一次地在自己面前提起梧州城南的空灵谷。忘忧带着两个孩子逃难似地来到梧州,当时情势紧急也顾不了许多,一面要逃离追兵,一面避开暗夜盟的眼线。来到梧州之后,一头扎进山谷,乱碰运气。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寻不着张叔张婶,便将洛宁洛可就近托付给农家,也好过跟着自己生死未卜。

    回想着张泰夫妇老实巴交的模样,忘忧打死也想不到二人其实才是真正地深藏不露。所以当她看到沁瑶山居的牌匾时,那惊讶程度可想而知。尤其是叩开门之后,张泰夫妇跪倒在自己面前高呼宫主时,忘忧下巴差点脱臼。

    按照蓝沁瑶的逻辑,倘若忘忧没本事进入幽昙圣境,那重建凝天宫便成了妄想。若是忘忧不幸身死,那便是天要绝凝天宫一脉,强求不得。故而,让隐藏很深的张泰夫妇避走他处,待时机成熟之时,再伺机而动。

    当张泰夫妇将沁瑶山居交到忘忧手上时,她真是不可置信,他俩在这几年间,一面寻找凝天宫覆灭后的宫人遗孤,一面收罗了无数奇珍异草,几乎是复原了当年凝天宫的百草园。更有甚者,他们居然种出了幽昙!

    看到幽昙,又见洛宁有着独孤家优良的习武dna,忘忧便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指认洛宁为凝天宫的继任者。于是将凝天珏交予洛宁,让他修习入门,练成百毒不侵之躯。

    鉴于独孤耀生前从蓝沁瑜处盗得的地图所注,蓝沁瑜这几年间都在找寻适宜幽昙存活的山谷,秘密种养,忘忧担心沁瑶山居会引起她的注意,便让张泰改了名字,以闲云代之。

    也正是有了闲云山居做依靠,忘忧才感后顾无忧,放开手脚,在离园胡闹,与夜君周旋,撬暗夜盟的墙脚。

    张泰向忘忧引见了几位凝天宫的老人,她们年过半百,从当年那场杀戮中死里逃生,大都有伤残在身,所能做的,也只是教导晚辈修习入门武功,医毒基础。但对于忘忧而言,能有这些后生做储备,足矣。就算不重建凝天宫,能让他们有容身之所,一技傍身,似乎也是件大大的功德。

    看着这些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孩子眼中泛出的崇拜,忘忧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只觉则重于天,透不过气。“离忘忧,你当真要让他们跟着你去经历江湖的血雨腥风?与这些年轻的生命相比,凝天宫的荣耀真那么重要么?”忘忧矛盾着,困惑着。

    “阿姐!”洛宁刚从药桶中出来,带着幽昙的暗香,各处大|岤上,密密麻麻满是针眼。

    “小宁又长高了!”忘忧惊喜地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洛宁,心疼地揉了揉那些针眼,想起她曾经历过的那种痛,“小宁,痛么?”

    洛宁微笑着摇头,“宁儿要保护阿姐和妹妹,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忘忧拉起洛宁的手,两根断指的地方,戴着指套遮掩,每次见到,她便心如刀绞。洛宁反手握住忘忧,“阿姐,宁儿真的不痛!”大眼中透着几分孩子气。

    “小宁!”忘忧将洛宁搂入怀中,眼中温氲,“姐姐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可是如果有一天,姐姐错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洛宁被忘忧的失态搞的不知所措,除去母亲,生平还是第一次被女子搂在怀中。感受着忘忧胸前柔软,洛宁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双臂不由自主环上忘忧腰际,“阿姐,宁儿会永远陪在阿姐身边,不论是非,不论对错!”

    第四十三章 洛宁

    更新时间2012321 22:06:51字数:3400

    虽说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洛宁是个早熟的孩子,但此刻看到他眼中透出的坚定和成熟,忘忧心中一痛,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无端背负起这许多,自己好赖是个活过两世的,他真真正正不过十三岁而已啊。

    洛宁惊慌地扶忘忧坐下,“阿姐,你怎么啦?你别哭,别哭啊。”

    忘忧也觉自己最近总爱掉泪,自嘲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只是许久不见宁儿,好欢喜。”说着拿过棉帕,替洛宁擦拭还带着幽昙花汁的头发。

    “小宁,你看你那么瘦,练功很是辛苦,一定要将身子养好……”忘忧如老妈子一般喋喋不休,在洛宁身上左捏捏,右掐掐,“看,都是肋条,瘦巴巴,硬邦邦,靠上去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以后有了心爱的女孩,小心人家不要你!”

    洛宁低头看着为自己擦拭身体的忘忧,低声问道:“阿姐会不要我么?”

    忘忧随口道:“当然不会,我不要谁都不能不要宁儿啊,宁儿那么可爱,那么善良,那么有责任心……”忘忧自顾说着,全然没有注意洛宁投射到自己身上异样的目光。

    是夜。

    “小宁,小宁,到姐姐这儿来。”洛宁只觉眼前雾蒙蒙一片,听到忘忧呼唤,他急忙朝里走去,掀开帐子,只见忘忧不着寸褛,摆出撩人的姿势,对他说道:“小宁,你想要姐姐么?”

    洛宁只觉身体燥热非常,小兄弟肿胀难挡,急需疏解。“想!想!”他笨拙地抱起她,抚摸她冰凉滑腻的皮肤,轻吻她柔嫩的樱唇。

    “来,到姐姐这里来~”忘忧躺在他身下,引领着他,教导着他,慢慢体会做男人的滋味……

    “嗯——啊——”洛宁低呼一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息,灌下一壶凉水之后还是于事无补,只得跳进荷花池让自己冷静,洗净着身上浊物。回味着梦中所见,洛宁小腹又窜起火苗。他偷偷来到忘忧房间,摸到她床边。

    冰凉的手,毫无声息地扼住洛宁命门,紧接着懒懒的声音响起:“呼,原来是小宁,我还以为是坏人呢,下次记得敲门!”

    “我……阿姐,我睡不着。”接着月光,忘忧薄被下包裹的躯体让洛宁烧起的火更加旺盛。

    而忘忧迷迷糊糊,对面前人的反应全然不觉,一把搂过洛宁往床上倒去,如儿时那般将他搂在怀里,“乖,快睡,姐姐唱歌给你听——”忘忧轻哼两句,自顾进入梦乡。

    忘忧这无心之举,着实苦坏了洛宁,一面被她缠住,不敢擅动。一面她好闻的体香不停刺激着他,洛宁只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窸窸窣窣褪下衣裤,壮着胆子吻了吻忘忧环着他肩膀的手臂。见她全无反应,洛宁轻轻拉过她的手,握住自己叫嚣的欲望……

    第二日天还未亮,忘忧还在睡梦中,洛宁蹑手蹑脚地起来,将床单上的污渍尽量弄掉,悄悄为忘忧换了床被子,偷偷溜回自己房间。习惯早起的张婶恰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忘忧醒来时,已是中午,她只觉房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有些熟悉,却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依稀记得洛宁昨夜来找过自己。洗漱好之后便打算去瞧瞧他。

    “姑娘!”张婶叫住忘忧。

    “婶子早啊,何事?”忘忧经过一夜好眠,气色颇好。

    “那个……那个……”张婶望了望洛宁房间,又看了看忘忧,显是十分为难,“姑娘,宁儿他还小,有的事,不如先缓缓?”

    “什么事?”忘忧自行脑补之后,以为张婶在说修炼百毒不侵,“也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时,早开始了,虽说男女有别,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张婶越听越不对味,忙打断道:“哎哟,姑娘,婶子的意思是说,宁儿他还太小,姑娘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没有心急啊!”张婶说得是云山雾罩,忘忧还是摸不着头脑。

    “哎哟,姑娘,您非得让我说那么明白?”张婶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道:“青涩小果,哪有什么味道?姑娘那么急着吃作甚?还不如多放上两年,养熟了多好!宁儿再大一大,绝对配得上姑娘,他对姑娘,对凝天宫决计不会有二心——”

    “阿姐!走,指点我练功去!”忘忧听不明白,屋中的洛宁却是清清楚楚,他不等张婶说完,拉着忘忧便往百草园去。

    “诶,诶,张婶话还没说完呢,小宁,慢点,慢点!”忘忧的一头雾水经洛宁一搅更混沌了。

    “阿姐!”洛宁一头埋入忘忧怀中,“阿姐,你不会不要宁儿吧?”

    忘忧错愕地抱着这个情绪激动的少年,“宁儿?我不要谁都不能不要你啊!”

    “真的么?真的么?”洛宁红着眼,认真地看着忘忧。

    “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弟弟,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忘忧只觉这孩子情绪波动好大,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青春期来啦?

    “只是弟弟……只是亲人么?”洛宁嘴唇嚅嚅,失神地垂下眼去。

    “宁儿,你究竟怎么了?别吓唬姐姐!”洛宁的反常,令忘忧有些慌张。

    洛宁抬起头,反手握住忘忧的手,对她扬起笑颜,“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可忘忧还是觉得洛宁哪里变得不一样了,“那就好。”

    洛宁拉着忘忧,一前一后往百草园深处的幽昙圃走去,“阿姐!”洛宁突然停下,身后的忘忧一头撞到他背上。洛宁转过身,认真地说道:“阿姐,宁儿会长大,会变强,阿姐一定要等我!”

    洛宁的神态让忘忧有些发毛,刚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挤出一丝笑容,心虚地说道:“好啊,姐姐等着小宁。”

    那日之后,忘忧便发觉洛宁看向自己的眼神大为不同,心中警铃大作,当即打消再盘桓几日的念头。临走之时,洛宁并未前来相送,忘忧心中忐忑,便交待张婶一定要照看好洛宁,若有慧质善良的女孩,不妨介绍与他,反正这个时代十来岁成亲是为平常。

    谁知张婶当即便恼了,委婉地表达了对忘忧始乱终弃,处处留情的不满。忘忧听罢直叫屈,张婶立时摆出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姑娘,你在外头惹的那些人,婶子我也并不是全然不知。在洛宁和其他孩子面前我总顾忌着您宫主的面子,从来只说你的好,倘若有一天宁儿学成出谷,知道你那些桃花债,还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你当他如此拼命为的谁?他嘴上不说,婶子我可心疼!姑娘,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你往后委屈宁儿,害他伤心,我与你张叔决计饶不了你!”

    张婶一席话,说得忘忧冷汗连连,背脊发凉,逃也似地出了空灵谷。

    来到梧州城,乔装后的忘忧直奔解忧馆而去,解忧馆的老板正是二十四姝之一的露华。

    露华对忘忧的到来,惊喜交加,“园主,露华好想你!”在二十四人中,数她年岁最长,与忘忧最为亲厚。

    “别来无恙,辛苦你了。”忘忧扶住身怀六甲的露华,顺便替她把脉,“母子康泰,可喜可贺。”

    “若不是园主,露华哪有今日!能嫁得有情郎,为他诞下子嗣。”露华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幸福满满。她的夫君,便是她从前的目标,暗夜盟在梧州的头领,两人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成了夫妻。

    不知怎的,露华充满母性的笑颜让忘忧将祝福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母性的本能,让她对露华孕育生命的喜悦产生了浓浓的嫉妒。所以她及时岔开话题,“执暗族令,让暗青速来梧州城见我。”

    一听正事,露华神色一凛,“是!”说完起身,从暗格里拿出一本备录,递给忘忧,沾着血污的牛皮纸,“园主,化雨她有负重托,未能完成使命,青州那边,被发觉……”露华含着泪,不忍多言。

    忘忧沉痛地点了点头,“露华,莫要伤心,保重身体要紧。”她嘴上安慰,心中却不比露华好多少,除去化雨,还有六人任务失败,或是被杀,或是自尽。饶是如此,暗夜盟在九州之内埋下的暗桩眼线,十之八九已在掌握之中,也就是说,暗夜盟经营多年的消息买卖,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已然易主,而且至少在今年冬至之前夜君不会察觉。

    “青州境内蓝沁瑜的秘密种植园已摸清底细,只是渗透插桩还需些时日。还有就是青云门,与藏剑阁往来密切,据说,青云门主苏昊有意与藏剑阁结亲。”

    “结亲?!那苏婉儿不是极重意董玉痕么?子穆……他去搀和什么?”忘忧没来由地恼了,一会儿是独孤柔依,一会儿是凤吟,现在又冒出个苏婉儿,难道不成亲他会死么?

    “呃……这个,露华也不甚清楚,不过据眼线送回的消息,只是苏昊一厢情愿,苏婉儿不止一次指天立誓非董玉痕不嫁。提出与藏剑阁结亲的不是别人,正是青云门二当家,董长卿。”露华道,“董长卿此人,对独子董玉痕极其爱护,所以露华大胆猜想,八成是董玉痕在暗中谋划,欲将苏婉儿这刁蛮小姐远嫁齐州藏剑阁。”

    “看来,青云门因为这大小姐的婚事,还真是明里暗里都在较劲呢。”忘忧说着想起那日与董玉痕的巧遇,他的烦心事,不会就是这一桩吧?

    “露华,第一山频频在梧州失镖的事,务必添油加醋,传扬出去。留意凤歌动向,让他抽空来梧州一叙……”忘忧做完布置,回到房中,换了一身打扮之后,入主梧州城中最豪华的酒楼——青云轩。

    “掌柜,劳烦带个口讯给贵派掌门大弟子董少侠,就说,董无忧有事叨扰。”忘忧说完,丢下一锭黄金,掌柜看着这白衣胜雪,妙音清灵的女子,不由失了老神,虽是带着面纱,可那窈窕身姿实在夺人眼球,不止掌柜,整个大堂霎时间都安静下来。

    忘忧故意走得极慢,达到预期效果之后,才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施施然落座。

    第四十四章 青云

    更新时间2012323 21:49:46字数:3806

    青云轩既为青云门产业,管事者自然都是青云门中人。那掌柜得了吩咐,便急忙招来弟子给董玉痕报讯。

    董玉痕收到消息时正在练武,他舞过一个剑花做了收势,薄汗透衫,双颊镀粉。看得那传讯弟子眼都直了,董玉痕见状不悦地蹙眉,一旁剑童递来面巾,呼喝几声斥退了那傻眼的弟子。

    那弟子出了董宅还神思恍惚,撞上人还不自知,“找死啊!”小丫鬟趾高气昂地喝骂一句,“哼,不过姑娘我今日心情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问你,方才你去找董师兄做什么?”

    糊涂弟子一看撞上的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魂都吓掉了,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玉痕冲过凉,换了身衣裳正要出门,被董长卿叫住:“痕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爹,去会一个朋友。”想到忘忧,董玉痕嘴角不知不觉浮上一抹笑意。

    “子阁主不日便会

    好看的txt电子书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