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十夫纪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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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夫纪 作者:未知

    欲求比翼飞,卿可愿许?’”

    “可你却骂我登徒子,愤然离去。dierhebao”忆起少时,了尘愁眉稍展。

    “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只是香河上粗鄙的渔家少年?”了尘嘴角浮起一丝苦涩,曾经他以为她这般清新可人不染尘俗的女子,当是能看破虚像皮囊,可以执手相依。可其实,也不能免俗。他回头,看了眼病榻上的忘忧,“这世间,不论我是皇子、僧人还是渔夫,只有一个女子,对我始终如一。”——她也不会因我修罗杀性,对我惧怕厌恶,“无染,你从来不曾真正了解我,你的一腔痴恋,我注定无以为报。”

    “你是故意的么?亦鸿,惩罚我的有眼无珠,让我悔不当初,让我日日夜夜都为之煎熬!”君无染泪流满面,她不止一次地想,若是当初认出了他,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改写?

    “后来出现在白帝城,却有报复之心,怨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想让你追悔莫及。可终究是少年心性,不过几日也就淡了。无染,彼时你我皆年少,对于情爱,终是不懂,你又何苦执着?”年少时因她拒绝,也曾暗自伤怀,但却未及刻骨铭心之境,过眼云烟而已。

    “何苦执着?何苦执着!那你自己呢?你既然身入空门,为何还要为她破戒?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会青灯古佛长伴一生,那样,我便也只好死心。可为何她要出现?她要出现!”君无染指着忘忧,失态地叫喊。了尘倒是希望君无染的尖叫能将忘忧唤醒,可惜榻上之人未受君无染半分影响,依旧处于昏迷。

    “项亦泓!你可知我爱你爱得有多苦?你为何如此狠心!哪怕一丝一毫的爱,你都不愿舍与!”君无染揪住了尘衣襟,她多希望可以将他唤醒,让他睁开眼,看看自己的好,自己的美。可她忽然觉得好累好累,所有的话语哽在喉头,伏在他膝上嘤嘤而泣。

    了尘轻抚她的背脊,“爱别离,求不得,人生苦厄,了尘虽身在空门,却终究只是凡夫一个。所谓佛诞王,不过是个欺哄世人的障眼法。无染,你又怎会知道,我对忘忧就因求而不得生出邪念,我强要了她,伤害了她。更有甚者,在她与姬夜尹大婚当夜——设计离间,逼她远走——”

    “不——不可能!”君无染拼命摇头,“亦泓,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居然如此作践自己来劝我死心!”

    “呵呵呵,骗你?我为何要骗你?我的的确确占了姬夜尹的婚床,强犦了他的新娘!”了尘说着眸中渐渐泛出血色,眉心妖娆。

    君无染惊恐万分地看着了尘,被他散发出的煞气吓得连连后退。

    “无染,你怎么了?”了尘一步步朝她逼近,原本纯净如莲的面庞染上一股妖邪之气,“无染,你为何要躲呵?方才你心中不是还在抱怨我对你的好你的美视而不见么?现下,我已将你看在眼中,你又为何躲躲闪闪?”

    “亦泓,你这是怎么了?你病了么?”君无染颤声问道,眼中恐惧表露无疑。

    “病?我连死都不能,又怎会得病?”他继续靠近,直至她退无可退。“无染,你看你,之前还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现下却距我于千里之外。我就知道,你非真心,呵呵,这世上,只有忘忧是真心待我,她不怕我,她不怕我……”

    这样的了尘让君无染毛骨悚然,她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越远越好!

    “咳咳咳——”忘忧只觉嗓子里跟着火似的,咳嗽不停。“忘忧!你醒了!”了尘的笑容,像是大雨初晴,天空乍亮透出的一缕霞光,灿烂无比。

    君无染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咳咳咳——和尚,你干嘛要吓她?”忘忧嘶哑着声音说道,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奇怪于自己居然会对了尘如此和颜悦色。

    “她不肯死心,我便只有吓吓她。”了尘看着忘忧,清澈的眸中泛起几分调皮。

    “唉……”忘忧无奈地叹口气,天使与恶魔的共同体,该叫她如何去面对才好?

    “忘忧,你哪里不舒服?”了尘忧心地问道,“要不要去请君无邪?”

    忘忧摇摇头,闭上眼:“我想好好静一静,你且出去,别告诉君无邪我已清醒。”

    那日在迦罗,眼见姬夜尹决然离开,忘忧气急攻心一时晕绝,但不多时便有了意识,可随即她发现,自己像是被点了|岤似的,尤其是下半身像是被截掉似的没有丝毫知觉。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力,像是被放干了气的皮球软趴趴极是疲惫,疲惫得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直到方才,所有气力又重新回到体内。

    她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吃了几口点心,打开窗户,跃上房梁。未免被君无邪与了尘纠缠,果断偷跑,丝毫没有流连。药房内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的君无邪忽然灵光乍现,猛敲脑门,暗恨自己关心则乱,:“笨死了!笨死了!根本不是病啊!”“忘忧!忘忧!”只见了尘在门口打坐,“秃驴,你在这儿干嘛?”了尘并不睁眼,兀自念经。君无邪轻哼一声推门进去,望着早已人去楼空的屋子,闷闷愣神。

    锦州天音馆。

    “哥,哥!”凤歌抱着须发泛白的凤楚声泪俱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总被他讥无情无义的哥哥,竟会做出如此牺牲!

    “歌儿,别哭,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轻易泣泪?咳咳,我这么做也不全为你,你小子不必内疚,这是我欠她的。歌儿,你不能哭,你要笑,要开心,如此,她也才会开心,你现在可不是为你一人而活……”凤楚只觉自己像是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虚弱、疲惫,他强打着精神,“老爹,剩下诸事,就由歌儿打理,您多多提点,我……让我歇歇,歇歇……”

    “嗯!昆达知道,昆达知道!大主人,您快些服下丹丸,运气通脉。”昆达老爹待凤楚服下丹药,开始打坐,才拉着凤歌出来。“小主人,是昆达不好,是昆达不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化到这步田地。

    “老爹,您也是忠心可鉴,怪只怪我兄弟二人……这是自食苦果,怨不得旁人!”凤歌不禁喟叹。

    凤歌的双腿,因为被凤老太长期下药导致伤残,直至昆达老爹潜入栖凤山庄,才有所改观,只是经年累月的毒素积累,使得病症很难根除。唯有用内力压制,才能正常行走。可凤歌为替忘忧解蛊,耗费大半功力,毒素失去制约又开始疯狂反噬,导致双腿瘫痪,伤入五脏。

    昆达一直用内力保住他五脏心脉,但也只能暂时压制。谁知忘忧出现在天音馆,又令他气血攻心,情况越发危急。

    凤楚先是得知忘忧恶疾缠身昏迷不醒,紧接着又收到弟弟昏迷的消息,为弟弟诊脉之后便觉出不妥,几番逼问昆达老爹才吐露,因为不忿忘忧滥情种种,又眼见凤歌为她憔悴枯槁,便给她下了心知。又将母蛊下入凤歌体内,如此,母蛊宿主的喜怒哀乐,身体状况皆会影响着子蛊宿主。凤歌若是一直昏迷,忘忧也不会醒来,他双腿不能行走,忘忧下肢也不能动弹。此蛊并无化解之法,一旦种下,只有等母蛊慢慢老死,才能解除,而心知至多能活八年。

    于是凤楚铤而走险,将自己二十年内力修为尽数传给了弟弟,助他渡过难关,如此,忘忧也才能平安。

    刚刚来到凰州城的忘忧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这几日来情绪无常是因为体内的心知作怪。

    凰州城的飘香院是个好去处,虽说名字忒是俗气,大楚唤作飘香院的妓馆一抓一大把。可这个飘香院却是大大的销魂处,里头的姑娘个顶个的美,里头的小倌个顶个的俏,全赖妈妈红绡的好手段,将底下人调教得甚是贴心。

    红绡确实很有手段,不过两年时间便让飘香院成为凰州数一数二的金字招牌。但似乎依稀仿佛在某一方面才能出众的人,总有些让常人难以接受的怪癖,比如说红绡,她的怪癖就是——

    “哎哟~园主,您可来啦~人家好想你哦~”马蚤!还有就是——“阿嚏!阿嚏!”忘忧被她身上冲天的香气抢得喷嚏连连,被她满身花绿晃得眼晕。一个字:俗!

    “红绡,咱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忘忧扶额。

    “园主~您看红绡美么~~”媚眼习惯性抛射的红绡软弱无骨地缠上了忘忧肩头,一对丰||乳|在她臂上蹭来蹭去。

    忘忧只觉一阵恶寒拔地而起,直透脊梁,“红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园主我喜欢男人,你还在这发什么马蚤?发什么浪啊!”

    “哎哟~~园主,干嘛发那么大火呀~~吓得人家小心肝一颤一颤~~你摸摸~~跳得好快哦~~”红绡说着捉起忘忧爪子便往自己胸口放,见忘忧脸都绿了,这才嘻嘻笑着,恢复点正行,“噗嗤~开个玩笑嘛~~园主脸皮好薄哟~~”

    忘忧白她一眼,恶狠狠道:“赶紧的,凤吟怎样了?那个水烟,有没有找来?”

    “园主,那个凤吟,她——”红绡说着在腹部比划了个隆起。

    忘忧眉毛一挑,“真的?请过大夫了?”

    红绡认真地点头,“错不了,啧啧,栖凤山庄还真就是金玉其外龌龊其中。凤家的那位四小姐凤羽,您可还有印象?”

    忘忧默默点头,听红绡一一道来。

    第五十五章 水烟

    更新时间201248 23:57:09字数:3642

    “事后凤吟一直以为那夜男子便是哥哥凤楚,将自己锁在房中不见外人。按理来说,除去糊里糊涂的凤吟,水烟和幕后凤楚,这事儿还真就是天知地知。可奇就奇在,居然有第四个人知道了~~”红绡说着拿出几张皱皱巴巴的宣纸。

    “这是……”忘忧接过,只见纸上画了一对男女在颠鸾倒凤,画工虽然粗糙但却能清楚辨出画上男女赫然是凤楚与凤吟!

    “事出后三日,这些便出现在凰州市井。红绡怕有人借机搞起事端,便命人暗暗截住源头,并将散发出去的收集毁去。作画之人不过几个潦倒画匠,有人出高价请他们临摹,因几人并未见过栖凤的公子小姐,根本不识画中人,以为天上掉馅饼,欢天喜地接下活计。有意思的是,经查,原图竟然出自栖凤,而且与四小姐凤羽有莫大的关系。”红绡讲到此,轻声叹道,“要说那凤吟,除去顽皮任性了些,还真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遭此厄运,委实无辜。凤羽倒真是有些手腕,三言两语,软硬兼施,便让凤吟露了口风,凭此勾勒出事情原貌。不过让红绡诧异的是,她居然落井下石,极尽羞辱之能。并以此胁迫,让凤吟在人前装疯卖傻,自毁名声。一面欺哄凤吟不会将此事伸张,一面又雇人在外大肆宣扬,如此对待自家姐妹,其心不可谓不毒!”

    “凤羽因为排行老四,又是女子,自小被父母忽略,家人轻慢,她嫉恨小妹凤吟说得通。可她与凤楚感情一向不错,没理由连自己的哥哥也一并毁去。”可以说,凤楚对凤羽的关心大大超过凤吟。

    “红绡也不明白呀,有没有一种可能——”红绡拖着长长的尾音看向忘忧。

    忘忧眼皮一跳,“若是真的,那凤羽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呢!她此举不是争宠那么简单,她谋划的,是整个栖凤!”

    两人对望,唏嘘不已。红绡啧啧咂嘴,“唉油~~凤家的孩子,还真是一窝小毒蛇呢。”

    “老毒物教养出的,能是善主么?上点年纪的江湖人,哪一个没听过凤老太的威名?”忘忧说着,心中不禁想,那凤楚呢?他所作一切虽然情有可原,但说到底,也是泯灭良心的,与凤老太没有本质区别。“对了,残废痴儿凤歌呢?”忘忧现在对凤家人生出一种谁都不敢小觑的心思。

    “不见有何特别,倒是查葛风时发现一件趣事,葛风在栖凤当差时,与凤歌极是投缘,常陪他玩耍——”红绡说着,只见忘忧表情渐渐凝固,“园主,您怎么了?”

    “无事,无事。”忘忧摆摆手,揉了揉眼角,没来由地涌起泪意,想大哭一场。

    “红绡姐姐,水烟带到。”底下人进来通报,红绡应了一声,引忘忧前去。

    水烟感到事情极不寻常,路上突然受阻,等回到凰州,吟儿居然被人掳走,敢在栖凤山庄掳人,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可他居然找不到一点线索,直到绑人的人现身,引他来此。

    密闭的房间中,他朝着光亮处靠近,透过两个小孔,看到另一间房内形容憔悴的女子。“吟儿!吟儿!”他大声呼喊,可对方却全无反应。

    “别喊了,她其实在你上面,你所见乃镜中倒影。”忘忧进得密室,燃起灯烛。

    “是你?!”水烟诧异地盯着忘忧,继而低声冷笑:“哼哼,我早该想到的。”

    忘忧撇撇嘴,“我请你来,只是想请教几个问题,你若配合,我便不会为难你或者她。”

    “不论你问什么,我是不会开口的。”水烟笃定地道。

    忘忧正想劝说他切莫太早下结论,但看到他眸中透出的决然,她犹豫了。忘忧感到,水烟已经猜到自己的问题,而他确确实实知道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他即便是死,也不会吐露半分。“你算我要伤害凤吟,伤害你们尚未出世的孩儿,你也不会为之所动,不肯松口么?”

    水烟猛然抬头,满是不可置信,眸中透出的星点儿喜悦并未逃过忘忧的眼睛。

    “凤吟已孕有三月,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应当感谢我及早将她带出栖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忘忧稍作停顿,稍稍给予水烟一些喘息的时间,“我的问题,葛风与墨弦,可是同一人?他们与你的主子是何关系?”

    水烟双唇紧抿,直直盯着忘忧,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忘忧皱起眉头,“我不明白,凤楚那样待你,你为何还如此忠心与他?你不觉得很愚蠢么?”

    水烟平静地看着忘忧,他不仅不打算回答问题,甚至连口都不愿意开。

    “好吧,那我只有心狠手毒一回了。”忘忧说着轻叩墙面,密室开启一扇小窗,“来人,给凤五小姐找几个精壮的男人,为水爷演一出活—春—宫。”忘忧将最后三字咬得极重,含笑看着水烟面色铁青,双目欲裂。

    原来做反派的感觉这么爽,怪不得坏人那么多,忘忧暗道。她相信,任何男人听到这个提议之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果然,当男人的狞笑,凤吟的尖叫从小窗透进时,水烟脸色已成灰败,他终于开口:“求求你,不要!”

    “继续啊,不要停!”忘忧无视水烟的哀求,督促着楼上快些办事。

    “啊——”水烟忽然狂怒着爆起,震裂了链条,锋利的铁钩直指喉头,“你再动她一下,就什么也别想知道!”

    真是条汉子,忘忧看着他鲜血长流的胳膊和脖子,暗暗赞道。可是,真正的坏人又怎么可能为之动容?所以,她露出残酷的笑容,“你觉得这世上就你一个人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么?”

    “我以我身故阿妈的灵魂起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背叛主子。你觉得一个女人对我而言当真有那么重要么?”水烟已经濒临崩溃,而楼上,凤吟撕心裂肺的尖叫还在继续。

    “呼~水烟,谢谢你。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答案。”既然说出问题的答案即意味着背叛,那么,也就意味着那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来人,开门,带水爷上去!”

    水烟已经完全奔溃,如行尸走肉般被人拖着链子架上楼去。“求求你们!住手!住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凤吟声嘶力竭的哭喊从房内透出。

    水烟被狠狠推入房间,一阵温香,瞬间撞入怀中。“哇~好可怕,水烟,水烟,好可怕,快叫他们住手!住手!”凤吟如树袋熊一般攀上水烟肩膀,嚎啕大哭。

    水烟错愕地盯着不断从窗户破洞涌入的蟑螂,几欲气结。“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水烟,快叫他们住手,住手啊——啊,你的腿上,腿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凤吟埋首水烟怀中,指着振翅高飞的蟑螂们又是一阵尖叫。

    “好了,差不多了,红绡,放他二人出来,赶紧叫小的们进去灭小强!”忘忧说着就要离开。

    “园主~~这,这就完了?”红绡不解,废了好大劲将二人弄来,这就要放人?

    “硬的不行来软的呗,我不奢望他会背叛凤楚,但至少让他记着我的人情。我去睡会儿,水烟若是想见我,吃过晚饭再说。”忘忧呵欠连连,回到屋中,连鞋都来不及脱倒头便睡。

    之前,水烟设想过种种凤吟得知真相后的反应,做梦都不敢想,她竟会如此乖巧地窝在自己怀中,像只受惊的小猫,寻求着庇护。闻着凤吟清浅的呼吸,水烟附耳在她腹部,细细聆听。泪,难以自已地涌出……

    “你怎么哭了?”凤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盯着水烟。

    “没,哪有!”水烟羞恼地别过脸去,悄悄拭干眼角泪水。

    “胡说!我明明有看到的!”凤吟撅着嘴,扳过水烟肩膀,“看,眼睛都是红的。”

    水烟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吟儿,吟儿……我这是在做梦么?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水烟哥哥,你不是正抱着吟儿么?怎么会是梦呢?”凤吟搂着他的脖颈,小嘴在他唇上一点,“你自己说,这是不是梦?”

    “吟儿,吟儿,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会恨你们?”凤吟捧起水烟脸庞,认真地说道:“水烟哥哥,我不知道从前在你眼中的凤吟是何模样,但从今往后的凤吟会叫你另眼相看的。那晚的事,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二哥,羞愤欲死,可冷静下来之后,细细回想,才觉有异。我记得二哥的右臂和肩头是有伤疤的,他赤膊练功时,我撞见过,那伤疤十分特别,像是牙印,因此记忆尤为深刻。而你……你是没有的……”凤吟说着红了脸,难为情一阵,这才又道:“从前爱缠着二哥,是因为他总对我爱答不理,不似别人总是前后奉承,殷勤备至。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自小受尽宠爱,没有不顺意的,偏偏这个二哥从来没让我如过意。于是我就想啊,如果有一天二哥也能像齐大哥他们那般被我收服得服服帖帖该多好!结果……结果……”

    “那天早晨醒来,我真宁愿自己从未来到过这个世上。直至想到是你,我才缓过劲儿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四姐的落井下石,我从来不知道她是如此恨我,羞辱,威逼。不过,我也要谢谢她,谢谢她让我看清了自己至亲们丑恶的嘴脸。得知我发疯失常,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凤家的名声,是我身为凤家女儿不能为家族带来荣光。我的母亲,在我面前哭泣咒骂,说大姐已经成了寡妇,而我又成疯子,她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女儿为自己撑腰……连平日里对我前倨后恭的仆人也因为我失常而欺负我,苛扣米粮,偷盗财物……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走,可四姐的人将我看得极紧,根本无法走脱。后来,我开始恶心,吃不下饭,我知道我有了孩子,我害怕极了,我不敢想象被人发现后会怎样!直到有人出现,说带我离开,我当时就想,只要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去哪儿都好,结果,我便见到了你……”凤吟靠在水烟肩头,默默饮泣,“水烟哥哥,吟儿现在只有你了。”

    两人又互诉衷肠一阵,待凤吟困乏,水烟才退出屋来。欢喜过后,渐渐冷静,他感到凤吟的态度有些……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很不妥。半晌才反应过来,凤吟的转变实在突然,一个人的性子再怎么变,也不可能短短几月就变得如此彻底。水烟得出一个结论,凤吟对自己有所隐瞒,而他知道在哪里可以得到答案。

    ————————————————————————情节有些难以推进的感觉,唉……各种无能

    第五十六章 朋友

    更新时间2012410 0:08:02字数:4005

    “你这眼神,是想生吞?还是活剥我呀?”忘忧瞥了一眼水烟,揉着酸痛的肩膀,那感觉跟在马背上颠簸了好几天似的。

    水烟无奈地垂下眼去,也不知该恨她,还是该谢她。“吟儿她——”

    “究竟怎么了?何以短短三月余便转了性子?”忘忧干脆截过话头,替他说道。“唉……水烟,你还真是不懂女人呢。”

    苦难会令人蜕变,或者更加坚强,或者学会妥协,而凤吟,在这件事后学会了识时务。被人破身在前,珠胎暗结在后,在栖凤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的,不被凤羽整死,也会被父母逼着堕胎,为掩人耳目再找个不入流的门派草草嫁掉。她也知道凭她那点功夫,失去栖凤山庄小姐的身份混迹江湖,恐怕已不是落魄能够形容的了。栖凤再无其他男丁可以掌权,也就是说,凤家迟早都会是凤楚的。而水烟,一个倾心于她的护卫,凤楚的左膀右臂。嫁与水烟,意味着她还有重新回到栖凤的一天,她还会是栖凤的五小姐,无人敢轻。

    水烟不会知道的是,凤吟就是在忘忧这般劝阻下才终于下决心留住腹中胎儿。或许有一天,她会正正真真爱上水烟,与他携手白头,但却不是现在。而忘忧没有告诉凤吟的是,水烟打算带她远离栖凤隐姓埋名,平凡一生。

    就这样,忘忧促成了一桩姻缘。在她看来,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水烟,也许有一天,你可以从凤吟口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希望你的爱可以赢得她的心,也希望你的爱,足够宽容。后半句话,忘忧留在了心里。

    忘忧的话让水烟陷入沉思,“或许,我该谢谢你。”他看了看忘忧,欲言又止,走之前才下足决心开口:“忘忧姑娘,无论主子他做了多少错事,伤害了多少人,他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你。”

    最后一句话,令忘忧愣在当场,其中所包含的讯息太多太多。“我也是受害者么?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忘忧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岤,感到一阵晕眩。

    水烟与凤吟成亲当日,凤吟哭了,忘忧知道,她的眼泪可不是因为喜极而泣,而是正正真真的伤心悲凉。她想象中的婚礼,应当是十里红妆,宾客盈门,而不是这般的简陋和冷清吧?看着新人被送入洞房,忘忧暗自叹息,一杯接一杯的烈酒灌入口中。

    “园主~~不是红绡多嘴,你这个样子叫人瞧在眼中,都以为新郎是你的心上人呢!”红绡抢过酒壶,不准她再饮。

    “红绡,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感情需要试炼,可是用一场婚姻去试,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错?何错之有?凤吟都已经怀有水烟骨肉,不嫁他还能嫁谁?园主,凤吟出身武林名门,贞洁操守可是从小被耳提面命的,我敢说,依她现下处境,可找不到比水烟更好的男人了!”红绡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大意便是女子生来命苦,即便身在江湖也不比寻常人自由多少。女子不论怎样,嫁人才是正经,即便是沦落风尘,不也总盼着能有个不嫌弃的与之共老么?

    红绡这一番说辞,让忘忧心头好受不少,赫然惊觉,原来自己的思维方式与他们之间,是横亘着时间和空间的巨大鸿沟的。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不论姬夜尹、子穆、董玉痕,抑或其他人,至始至终都不曾理解过自己的想法?还是自己从来不曾对他们袒露过心中所想?

    “不是不想,是我不敢,不敢啊!”忘忧捂着脸,闷闷自语:“倘若我对他们说,我爱他的霸道娟狂,也爱他的成熟稳健,还贪恋他的善解人意,更会对他的明澈纯净心生疼惜……会不会被骂无耻滛荡,然后捉去浸猪笼呢?”

    “——浸猪笼倒不至于,揉碎一众男儿的满腔痴心倒是真的。”

    忘忧迷迷糊糊看向来人,“啧,红绡,我真醉了,居然看到霓裳。嗷——她掐我!她居然掐我,好痛喔!”忘忧龇牙咧嘴。

    “唉……两年未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霓裳命红绡拿来醒酒汤,“乖,张嘴,喝了。”

    “呜呜……霓裳?哈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呜呜……我好想你哦”忘忧扑到她怀中又哭又笑。

    “好了,快清醒清醒,我好容易脱身一趟,你便这么款待我?”霓裳将晃晃悠悠的忘忧扶住,跃上楼顶。

    忘忧被冷风一吹,清醒不少,甩了甩脑袋:“霓裳,你从青州过来的么?我真的好想你,当初一别,还真怕见不到你了呢!”

    “我前些日子在花满楼听说白帝城来了贵客求医,君氏姐弟废寝忘食、衣不解带地伺候,我想能让君无邪那小子如此上心的,八成就是你。谁晓得赶过去却扑了一空,趁着近来夜君看我看得松,便一路寻来。一来以作探望,二来是想提醒你,夜君最近动作频繁,应当是有所察觉,你可要做好应对之策,咱们虽然掌了灵通阁,可阎罗殿还在他手上,他若想报复,凭手下四名金牌都够咱喝一壶的,更何况还有……”

    “霓裳,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有应对之策,就是你,我很担心,他会对你不利。”忘忧紧握住霓裳双手,“对我而言,什么复仇大计,都不如亲人朋友来得重要。当初,你我是迫不得已,现下形势起了变化,我完全有能力与夜君对抗,我实在不想你再冒险。”

    “忘忧,别那么看得起自己,我所做的一切,可不全是为你。我只想让他痛苦,让他一无所有!”霓裳阴狠的神色,叫忘忧微愕。

    看到忘忧眼中的惊讶,她轻笑道:“怎么?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就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女人,我曾经那么那么爱他,为他付出一切,而他……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可笑的是,他竟为一个形貌莫辨不知美丑的女人弃我而去!”

    按理来说,作为朋友,忘忧此刻应该与她同仇敌忾,一起痛骂夜君的有眼不识金镶玉,最后再鼓励霓裳跨过这道坎,勇敢迈向新生活。

    可时隔两年,霓裳提到夜君,眸中闪动着的却还是爱恨难决的痛色。都说有多深的爱就有多深的恨,她的执拗并不亚于自己,她有着就算痛苦也没打算哭给你看的骄傲。她不愿离开暗夜盟,或许不纯粹只为稳住夜君,只为报复,而是因为不舍。离开,意味着彻底的决裂和敌对。

    这也意味着,霓裳这个看似坚定的盟友,其实是个最不稳定的变量。想及此,忘忧心头一沉。“珠子里藏的秘密,我已找人破解,里头的文字是东胡古文,记载了暗夜盟历任盟主所藏财宝的地点。”忘忧语调平缓,望向霓裳的眼中满是真诚。藏在袖中那只手,紧握成拳,对不起,霓裳,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不敢拿这么多兄弟姐妹的性命去冒险。

    “仅此而已?”霓裳疑惑道。

    “仅此而已,那颗珠子,你从何得来?”忘忧只想搞清楚,珠子里的惊天秘密是否千真万确。

    “夜君本是老盟主畜养的四金牌杀手之一,他武艺高强,在盟中颇有威信,因为被老盟主忌惮,处处与他为难。五年前,他杀了老盟主,用尸香化骨散控制徒众,自立盟主。那颗珠子,便是我当初助他扫清旧党时从老盟主的一个亲信处得来的。那时情势混乱,我只想为自己多留条后路。又因那珠子委实奇特,我找不到破解法门,怕夜君察觉,不敢找寻工匠研究,便只得悄悄藏起。没想到只是财宝,虽然你很有钱,但钱么,哪有人嫌少,收好咯,以后当嫁妆。”霓裳打趣道。

    忘忧笑得极是难看,“嫁妆?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就是一弃妇,哪有人愿娶啊。”

    “弃妇?!”霓裳瞪大眼,“快快说来听听,我错过了什么?”

    “唉……一言难尽……”当下把在与姬夜尹、了尘的纠葛说与她听。

    霓裳闻后长吁短叹:“唉……多好的男人,被你白白放掉,可惜可惜!”

    忘忧抬头看向天边,已是黎明破晓,只觉眼角发酸,“离开我,对他有益无害。”

    “唉!”忘忧一拍脑门,懊恼道:“话题怎么歪到姬夜尹身上去了,还有一件事,我想找你确认,我怀疑夜君便是毒公子。”

    毒公子并不特指某一个人,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每一代江湖人的记忆中,都会有这么一个神秘莫测,浑身是毒的家伙出现,自称毒公子。这些毒公子之间,究竟是师承还是血亲,没有人知道。

    “毒公子?”霓裳不可置信地摇头,“我随他这么多年,未见他在人前使毒啊,他是老盟主收养的孤儿,从小在盟中长大,被训练成杀手。传说中毒公子使毒出神入化,那是浸滛多少年才能习得的本事——”

    忘忧抬手,打断霓裳,“我问你,他从何时开始起,将自己裹得这般严实,即便与女子交欢也不褪衣物。”

    霓裳垂下眼:“五年之前。”

    “说来,毒公子与凝天宫有些渊源。我前段时间我为制尸香化骨散的解药,拜访了几位前辈,她们说,尸香化骨散为毒公子所炼,炼毒者必须先得修习毒经,而毒经达第七重时,修习者全身皮肤会青黑如夜叉。我便推想,或许夜君便是毒公子,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承了毒公子的衣钵。”霓裳身上的毒,忘忧是用自己的血凝成丸解的,可暗夜盟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若都用幽昙血来解,那忘忧迟早得因失血过多而挂掉。所以,她求助了闲云山庄里诸位凝天宫的老人,希望能够赶在冬至之前,批量制出解药。

    此时霓裳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与夜君相识十二年,几乎是从记事起便随他左右,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她恋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有着另一重身份,叫她如何能好过?

    忘忧瞧出她的心思,便不再言说,只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远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发呆。忽然,几声铜锣响,官兵开道,百姓自觉回避,跪满道旁。

    先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羽林军,继而是一队队宫女太监,紧接着是一乘大红缎的十六抬大轿子。

    “红色?就不是皇帝,那是皇后?”忘忧指着那顶珠光宝气的轿子问道。

    “切~”霓裳白她一眼,“皇后自然也是用的明黄,那是贵妃的轿子。”

    “贵妃?哪个贵妃?跑凰州来干嘛?”忘忧不解。

    “难道你不知道皇帝东巡到了凰州?正得宠的那位贵妃便是凰州人士,回来省亲呢。”霓裳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只庞大的队伍蠕蠕而行,眸中不少艳羡之色。

    “你,羡慕?”忘忧忍不住出声问道。

    “谁不羡慕?如此高贵华美,受万人跪拜。”霓裳转过脸,认真地看着忘忧,“夜君从小被训练为杀手,而我从小便被训练如何媚男人,顶着花魁的名头,看似风光无限,终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乘的妓女。纵使是笼中金丝雀又如何?能高居人上,享受被人跪拜赞颂的快意。宫妃再不幸,只要讨好一个男人便可应有尽有,福泽家人。而我,却要讨好无数个男人,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获得他的另眼相看。”

    “霓裳……”忘忧想说点什么,却无从开口。

    “忘忧,我对夜君,是一种习惯,一种瘾,是十二年来每个日夜的积淀。才两年而已,我戒不掉,戒不掉!他不止是我的爱人,他更是我的亲人,那份眷恋是融进我骨血里去的。”霓裳将碎发拨到脑后,扬起一个笑脸,“所以,让我留到冬至好么?我想再陪陪他。”

    忘忧轻轻点头,目光落到远处,那位贵妃的仪仗,已渐渐远去。

    第五十七章 不弃

    更新时间2012412 0:13:42字数:3925

    霓裳一走,忘忧只觉心中更空了。不过,她也来不及感叹离别,因为许多事还待处理。

    命人护送水烟与凤吟前往洛州安家,水烟本想带凤吟返回苗疆,被忘忧劝阻,一来万事未定她不想这二人逃脱自己的掌控又添纷乱,二来凤吟有孕在身,实在不宜舟车劳顿。洛州山明水秀,最适合养胎不过。忘忧的好意水烟欣然领受,第二日一大早便带着凤吟往洛州而去。

    忘忧初来凰州,对海湾城市甚为稀奇,东游西逛甚是快活。不过这日晚间她回到住所时,发现房中已有人相侯。“了尘?你怎在此?”

    看到忘忧微蹙的眉头,了尘眼中滑过一丝忧伤,“我还能去哪儿?”

    忘忧心头没来由地气恼,“什么叫你还能去哪儿?好像是我害得你无家可归似的,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就是别在我眼前出现!”经过上回一番闹腾,迦罗寺怕是再难容他,明觉方丈再想包庇也是不成的了。

    “忘忧,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了尘清亮的眸中满是期待和焦灼。

    忘忧靠近他,手指抚上他眉心朱砂,“了尘,我会不由自主被你吸引,因你这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可我不想再被你的无常伤害,面对你,我有的只是困惑。是,我们交过心,彼此之间不存在秘密,可那并不意味着我接受你进入我的生活。我不知道这么说你明不明白,我——”

    了尘轻揽住她肩头,缓缓靠近,直至气息吹散在她脸上。嗅到他身上好闻的莲香,忘忧双颊开始发烫。他一手覆在她胸口,感受着她的心跳。清澈纯净的双眸直视着她,“忘忧,你可喜欢我?”

    忘忧只觉心脏跳乱了好几拍,她哪里会想到了尘居然故技重施如在玉狼山上那般色诱自己!她眼神忍不住飘忽躲闪,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见状,了尘露出一抹得色,“你的心,跳得好快。”桃瓣似的薄唇亲启,惹得忘忧心如猫挠。

    “你喜欢我,不是么?”了尘将她拥入怀中,让她贴着自己的心口,“从今往后,这颗心只为你而跳动。”

    “你是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前一刻还是温良无害,转瞬就变得邪肆妖佞。我是喜欢你,但仅仅是被你美好的皮相吸引,如此而已。”忘忧说着,掰开他的手臂,“待到你心魔除尽,始终如一那日,再来与我谈情罢。”

    忘忧的说辞,了尘无可辩驳,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人,如何让她真心相托?

    “园主!”红绡匆忙入内,拿着一份信笺,“请过目。”

    忘忧草草阅过,将信笺化为碎片,抬头,看向了尘。

    “是迦罗?”忘忧的表情告诉了尘,此时与他有关。

    “你师叔明空指证你残害同门,明觉方丈已派人出山,准备擒你回去。”忘忧自然知道,了尘若是要开杀戒,那必定是血流成河的,这一点明觉方丈也无比清楚,可旁人却不会相信。

    想及此,忘忧皱起眉头,“明空么?红绡,传讯出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明空。”

    “不必了,明空,是皇帝的人。”了尘云淡风轻地说着,对自己即将面临的责难毫不在意。“罗汉堂的几位师兄弟,皆死于他手!”

    “那你是不是该回去,向众人解释清楚?”忘忧道,“残害同门的罪责有多大?那可是身为主持的明觉也担待不起的。”

    “这一回,怕是说不清了。”了尘的无奈,可不是平白无故,当日情形恐怕是个人都会笃定了尘便是凶手。

    “不如这样,我修书一封请君无邪上迦罗做个见证,验明死因,虽不一定能还你清白,但以他的本事,定能助你一臂之力。”论身份、论本事,让君无邪出面,是为不二人选。

    “不必!”显然忘忧认为的好提议,引起了了尘的反感,“到时,你势必要欠他人情,他更有借口纠缠于你。”

    “哎呀,真是个小心眼儿的和尚,现下都火烧眉毛了!你再不反击,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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